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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晚上的雨，陸仰很晚才回來，他手裏拿著已經融化的冰淇淋還有一把傘。
陳曦把傘扔給他，然後淋著雨跑回家了。
客廳的燈還亮著，保姆張慧問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頭發怎麽也濕了？”
陸仰把傘放到鞋櫃上，蹲下換鞋：“給朋友講題，回來晚了些。”
張慧問：“那我去給你煮碗粥？”
陸仰搖搖頭：“我不餓。”
回到臥室，陸仰洗完澡，照例刷了一小時的題再覆習了一遍今天學的知識才睡覺。
陸仰起來的時候感覺腦袋有些暈，洗漱的時候還發現臉有點紅，他沒管，擦了擦手就下樓了。
張慧從廚房裏出來：“早餐做好了，在桌上。”
陸仰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走到鞋櫃旁換鞋。陸仰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鞋帶。
張慧嘆了口氣，說：“你們這些年輕人還在長身體呢，怎麽可以不吃飯呢？我做了三明治，吃兩口墊墊肚子，不然學習沒動力。”
張慧對陸仰來說已經是親人了，這麽多年的飲食起居都是她負責。
聽她這麽說，陸仰起身，快步走到廚房洗了下手，再出來拿起三明治塞進嘴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還對著張慧揚揚下巴示意‘你看我吃了’。
張慧自然知道陸仰吃她這套。每次陸仰不吃早飯的時候，她一說這幾句話，陸仰就會乖乖聽話吃早飯。
陸仰兩三口就吃完了一個三明治。他握住門把手往下一壓，推開門走出去。陸仰家是別墅，有個私人小院子，中間就是一條石子路。
司機白叔已經在等他了。
陸仰打開車門上去，司機白叔問：“眼睛裏怎麽這麽多血絲啊？又沒睡好啊？”
陸仰點點頭，靠在座位上。
白叔又說：“你旁邊那位是我女兒，她是賈嘉中學的，和你順路。不過她腳崴了，這星期都走不了路，小仰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叫個車。”
話音剛落，陸仰才註意到旁邊坐了一個女孩，紮著雙馬尾，雙手放在腿上，羞答答地低著頭。
陸仰說：“既然順路就一起吧。”
白叔笑著啟動車：“好，她叫白欣悅，高一的，平時啊……”
女孩紅著臉說：“爸爸！別說了。”
白叔哈哈大笑：“好好好。”
陸仰嗓子疼不想說話，仰著頭靠在座椅上，喉結一上一下的。
白欣悅：“學長，高三的課程是不是有點難啊？”
陸仰嗓子裏溢出一聲‘嗯’。
白欣悅：“我聽大家都說高三課程特別難，我聽爸爸說學長是延陽中學的，能考上延陽中學的人都是各大初中的精英，學長真厲害啊。”
陸仰閉著眼：“嗯。”
白欣悅繼續道：“學長想好考哪個大學嗎？清華？北大？還是國外的？”
陸仰的聲音稍微有些沙啞：“清華。”
白欣悅又說：“學長成績這麽好，又是延陽的，清北絕對沒問題的。”
陸仰沒答。
白叔笑道：“好了，不要打擾小仰了，他天天晚上都在刷題學習，昨晚又沒休息好，讓他休息一會兒。”
白欣悅紅著臉點頭。
路上有些堵車，陸仰靠在座椅上睡了好一會兒。今天萬裏晴空，清晨的陽光撒在樹上、車上、陸仰的臉上。
“小仰，到了。”白叔道。
陸仰這時才迷迷糊糊地睜眼，打開車門快速下車。
陳曦正巧也在路上，絲毫不慌張，慢悠悠地走著。
陸仰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雙手抱著胸，笑著說：“小學生早上好。”
陳曦轉頭，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她有些看不清陸仰的面容，只能用那雙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頓時又火色上漲，似乎有火光閃爍。
陳曦道：“神經病。”
陸仰笑道：“不說了不說了。”
陳曦哼了聲。
陸仰說：“怎麽不給我說句早上好？”
陳曦勾了勾唇，道：“早上好啊，陸同學。你的眼睛怎麽那麽紅啊？”
陸仰道：“想你想得睡不著。”
陳曦道：“別把責任推給我，謝謝。”
陸仰走路帶風，走幾步就會把速度很慢的陳曦甩在身後，然後又要停下等她。
陳曦氣不過，雙腿邁得起勁，一連走了幾十步，小腿酸脹得很。她說：“走慢點走慢點。”
陸仰點點頭，跟著她的步伐走。
兩人並肩走的時候，陳曦突然飛奔起來，跑到教學樓下，然後氣喘籲籲地叉著腰，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沖著路上一臉懵的陸仰喊道：“走快點嘛，跟上！你怎麽走得這麽慢？走快點！”
陸仰：“……”
他停了兩秒，噗的一聲笑出來，笑得直不起身。
陳曦不明所以，跑到他身邊，關切地說：“笑什麽？你怎麽了？”
陸仰笑夠了，直起身用食指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另一只手從包裏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夾在兩指中間。
陸仰說：“小朋友，比比速度唄，誰先跑進班級，這顆糖就歸誰。”
陳曦舔了舔嘴唇，眉眼彎彎，說：“一言為定。”
還沒等陸仰說出開跑的口號，陳曦就已經率先跑了出去，陸仰笑著跟上。
可能這種被偏愛被重視的感覺就是知道可以隨便耍賴，知道不管做什麽對方也不會生氣。
跑到二樓，陳曦停在拐角處回頭看去。
不見陸仰的身影。
陳曦又往下走了幾梯，雙手搭在欄桿上往下看。
“人呢？”陳曦心道。
“看什麽呢？”陸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陳曦尋聲望去，只見站在拐彎處一臉嘲諷地看著她。
陳曦瞪了眼他。
陸仰慢悠悠地走了一步，手裏把玩著大白兔奶糖：“快跟上。”
陳曦哼了聲，擡腿跑了上去。
跑到一班門口，陳曦站在門外，雙手環胸盯著樓梯口。
陸仰慢悠悠地走上來，唇角勾著。等陸仰來到她身邊的時候，陳曦轉身跑進教室。
跑得太急，陳曦被門檻套住腳，措不及防地往前倒。突然腰間多出一只手臂，有力又結實，將她帶了回來。
陸仰把奶糖遞給她，笑道：“這麽急啊？你就算慢慢走我也會讓著你。”
高三的早晨都是在背書，在一片讀書聲中，突然有個響亮的聲音傳出：
“冷良雪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個方向望去。
一堆人圍著一個校服臟臟的女生，她露出來的皮膚像巧克力，她捂著面，淚水順著指縫滴落。
其中有個女生說：“冷良雪一來就哭了，哭了很久了。”
一群人議論紛紛。
“不會是抑郁癥吧？”
“我看像。”
“是想起什麽傷心事了吧。”
宋歡坐在冷良雪旁邊，她整理了一下作業，起身蹲在冷良雪的身旁說：“怎麽了？不舒服嗎？”
冷良雪扯起不太幹凈的衣袖擦了擦眼淚，鼻子紅彤彤的，她嗚咽道：“我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哭了。”
陳曦和陸仰對視了一眼。
冷良雪成績墊底，性格跟姓一樣十分高冷孤僻，不喜歡跟別人說話，整天抱著她那有些陳舊的卡通公主封面的日記本。
陳曦放下書包，開始翻找作業。冷良雪還在哭，抽泣聲讓周圍人心生不滿，也沒人去安慰她或者給她遞一張紙。
終於，有人忍不住爆發了，說：“冷良雪，你要死就去死啊。別哭了行不行？都高三了，大家都還要好好覆習呢，你安靜點去廁所哭行不行？”
陳曦回頭。
冷良雪擡頭，滿臉淚水，五官緊湊在一起，袖子已經被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早讀開始兩分鐘後，班主任來把冷良雪接走。
周圍的人開始忍不住想窺探冷良雪課桌裏的奧妙，唐冉冉翻找出冷良雪的日記本，開始一頁一頁的看。
第一頁，寫了五個字——好煩！都給我去死。
第二頁和第三頁分別寫了班主任的名字和她父母的名字。
後面幾十頁都是用紅筆畫的向日葵。
有人忍不住驚嘆：“冷良雪在搞什麽？在咒別人嗎？”
“我靠，死亡日記本嗎？”
“冷良雪心理這麽變態嗎？”
外面突然下雨了，撕裂般敲打著窗戶，激起一片水花，它盡情地宣告著自己的情緒，像是以狂風驟雨的形式想摧毀這裏。
陸仰撐著臉背書，沒心情管她們嘰嘰喳喳。
陳曦雙手握拳想說點什麽，這時她身旁略過一道身影。陳曦擡頭，只見餘驚羨沈著臉，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回座位，其他的事等老師回來再解決，現在開始早讀，把前幾天發的題冊拿出來覆習背誦。”餘驚羨嗓音溫柔沈穩。
大家也都散了，但還是有幾個人交頭接耳。
餘驚羨拿著戒尺打了兩下桌子，砰砰的響聲讓班上安靜下來。
“今天背七十三頁。”餘驚羨說完，走到冷良雪的位置旁停下，將散落在凳子上的書本整整齊齊地放回桌洞。
早讀下課後，冷良雪還沒回來，但是冷良雪用紅筆寫別人名字、詛咒別人死的消息已經在高三年級傳開了。
陳曦出去接了杯溫水，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黑板上寫著幾個大字——冷良雪去死。
大字下面還有幾個歪歪斜斜的小字——冷良雪的日記本寫著詛咒別人的話，真惡毒。
更是有人問：“天啊，冷良雪真的這樣做了嗎？”
“有人說冷良雪咒人呢。”
陳曦擡眼朝冷良雪的位置上看去，很顯然已經被別人翻找過了，桌上放在雜亂的書和紙屑，卷子隨意丟在凳子上。
陳曦低著頭，視線一暗，陸仰站在了她的面前。
“今天不需要我給你講題嗎？”他說。
陳曦放下杯子：“需要。但是我想說做事需要三思而後行，跟風做事，遲早會後悔。言出有尺，做事有餘。我不希望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內心的野獸蘇醒。”
這句話是說給很多人聽的。
話音剛落，陳曦走上講臺拿起黑板擦將所有字擦掉，她擦得極快，進來了不少人，都是些看熱鬧的。
擦完，陳曦一言不發走下去，惹了不少的目光。
陸仰就站在她身旁，朝那些看著陳曦的人望去，目光冷冽似冰窖。
宋歡起身說：“老師上課還要用到黑板，難道還想讓老師看到嗎？其他班看到我們一班這個樣子會在背後怎麽恥笑我們，有些人做事三思而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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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搖搖頭：“我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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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起來的時候感覺腦袋有些暈，洗漱的時候還發現臉有點紅，他沒管，擦了擦手就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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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嘆了口氣，說：“你們這些年輕人還在長身體呢，怎麽可以不吃飯呢？我做了三明治，吃兩口墊墊肚子，不然學習沒動力。”
張慧對陸仰來說已經是親人了，這麽多年的飲食起居都是她負責。
聽她這麽說，陸仰起身，快步走到廚房洗了下手，再出來拿起三明治塞進嘴裏，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還對著張慧揚揚下巴示意‘你看我吃了’。
張慧自然知道陸仰吃她這套。每次陸仰不吃早飯的時候，她一說這幾句話，陸仰就會乖乖聽話吃早飯。
陸仰兩三口就吃完了一個三明治。他握住門把手往下一壓，推開門走出去。陸仰家是別墅，有個私人小院子，中間就是一條石子路。
司機白叔已經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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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點點頭，靠在座位上。
白叔又說：“你旁邊那位是我女兒，她是賈嘉中學的，和你順路。不過她腳崴了，這星期都走不了路，小仰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叫個車。”
話音剛落，陸仰才註意到旁邊坐了一個女孩，紮著雙馬尾，雙手放在腿上，羞答答地低著頭。
陸仰說：“既然順路就一起吧。”
白叔笑著啟動車：“好，她叫白欣悅，高一的，平時啊……”
女孩紅著臉說：“爸爸！別說了。”
白叔哈哈大笑：“好好好。”
陸仰嗓子疼不想說話，仰著頭靠在座椅上，喉結一上一下的。
白欣悅：“學長，高三的課程是不是有點難啊？”
陸仰嗓子裏溢出一聲‘嗯’。
白欣悅：“我聽大家都說高三課程特別難，我聽爸爸說學長是延陽中學的，能考上延陽中學的人都是各大初中的精英，學長真厲害啊。”
陸仰閉著眼：“嗯。”
白欣悅繼續道：“學長想好考哪個大學嗎？清華？北大？還是國外的？”
陸仰的聲音稍微有些沙啞：“清華。”
白欣悅又說：“學長成績這麽好，又是延陽的，清北絕對沒問題的。”
陸仰沒答。
白叔笑道：“好了，不要打擾小仰了，他天天晚上都在刷題學習，昨晚又沒休息好，讓他休息一會兒。”
白欣悅紅著臉點頭。
路上有些堵車，陸仰靠在座椅上睡了好一會兒。今天萬裏晴空，清晨的陽光撒在樹上、車上、陸仰的臉上。
“小仰，到了。”白叔道。
陸仰這時才迷迷糊糊地睜眼，打開車門快速下車。
陳曦正巧也在路上，絲毫不慌張，慢悠悠地走著。
陸仰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雙手抱著胸，笑著說：“小學生早上好。”
陳曦轉頭，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她有些看不清陸仰的面容，只能用那雙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頓時又火色上漲，似乎有火光閃爍。
陳曦道：“神經病。”
陸仰笑道：“不說了不說了。”
陳曦哼了聲。
陸仰說：“怎麽不給我說句早上好？”
陳曦勾了勾唇，道：“早上好啊，陸同學。你的眼睛怎麽那麽紅啊？”
陸仰道：“想你想得睡不著。”
陳曦道：“別把責任推給我，謝謝。”
陸仰走路帶風，走幾步就會把速度很慢的陳曦甩在身後，然後又要停下等她。
陳曦氣不過，雙腿邁得起勁，一連走了幾十步，小腿酸脹得很。她說：“走慢點走慢點。”
陸仰點點頭，跟著她的步伐走。
兩人並肩走的時候，陳曦突然飛奔起來，跑到教學樓下，然後氣喘籲籲地叉著腰，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沖著路上一臉懵的陸仰喊道：“走快點嘛，跟上！你怎麽走得這麽慢？走快點！”
陸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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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不明所以，跑到他身邊，關切地說：“笑什麽？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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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說：“小朋友，比比速度唄，誰先跑進班級，這顆糖就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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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陸仰說出開跑的口號，陳曦就已經率先跑了出去，陸仰笑著跟上。
可能這種被偏愛被重視的感覺就是知道可以隨便耍賴，知道不管做什麽對方也不會生氣。
跑到二樓，陳曦停在拐角處回頭看去。
不見陸仰的身影。
陳曦又往下走了幾梯，雙手搭在欄桿上往下看。
“人呢？”陳曦心道。
“看什麽呢？”陸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陳曦尋聲望去，只見站在拐彎處一臉嘲諷地看著她。
陳曦瞪了眼他。
陸仰慢悠悠地走了一步，手裏把玩著大白兔奶糖：“快跟上。”
陳曦哼了聲，擡腿跑了上去。
跑到一班門口，陳曦站在門外，雙手環胸盯著樓梯口。
陸仰慢悠悠地走上來，唇角勾著。等陸仰來到她身邊的時候，陳曦轉身跑進教室。
跑得太急，陳曦被門檻套住腳，措不及防地往前倒。突然腰間多出一只手臂，有力又結實，將她帶了回來。
陸仰把奶糖遞給她，笑道：“這麽急啊？你就算慢慢走我也會讓著你。”
高三的早晨都是在背書，在一片讀書聲中，突然有個響亮的聲音傳出：
“冷良雪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個方向望去。
一堆人圍著一個校服臟臟的女生，她露出來的皮膚像巧克力，她捂著面，淚水順著指縫滴落。
其中有個女生說：“冷良雪一來就哭了，哭了很久了。”
一群人議論紛紛。
“不會是抑郁癥吧？”
“我看像。”
“是想起什麽傷心事了吧。”
宋歡坐在冷良雪旁邊，她整理了一下作業，起身蹲在冷良雪的身旁說：“怎麽了？不舒服嗎？”
冷良雪扯起不太幹凈的衣袖擦了擦眼淚，鼻子紅彤彤的，她嗚咽道：“我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哭了。”
陳曦和陸仰對視了一眼。
冷良雪成績墊底，性格跟姓一樣十分高冷孤僻，不喜歡跟別人說話，整天抱著她那有些陳舊的卡通公主封面的日記本。
陳曦放下書包，開始翻找作業。冷良雪還在哭，抽泣聲讓周圍人心生不滿，也沒人去安慰她或者給她遞一張紙。
終於，有人忍不住爆發了，說：“冷良雪，你要死就去死啊。別哭了行不行？都高三了，大家都還要好好覆習呢，你安靜點去廁所哭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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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開始忍不住想窺探冷良雪課桌裏的奧妙，唐冉冉翻找出冷良雪的日記本，開始一頁一頁的看。
第一頁，寫了五個字——好煩！都給我去死。
第二頁和第三頁分別寫了班主任的名字和她父母的名字。
後面幾十頁都是用紅筆畫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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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死亡日記本嗎？”
“冷良雪心理這麽變態嗎？”
外面突然下雨了，撕裂般敲打著窗戶，激起一片水花，它盡情地宣告著自己的情緒，像是以狂風驟雨的形式想摧毀這裏。
陸仰撐著臉背書，沒心情管她們嘰嘰喳喳。
陳曦雙手握拳想說點什麽，這時她身旁略過一道身影。陳曦擡頭，只見餘驚羨沈著臉，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回座位，其他的事等老師回來再解決，現在開始早讀，把前幾天發的題冊拿出來覆習背誦。”餘驚羨嗓音溫柔沈穩。
大家也都散了，但還是有幾個人交頭接耳。
餘驚羨拿著戒尺打了兩下桌子，砰砰的響聲讓班上安靜下來。
“今天背七十三頁。”餘驚羨說完，走到冷良雪的位置旁停下，將散落在凳子上的書本整整齊齊地放回桌洞。
早讀下課後，冷良雪還沒回來，但是冷良雪用紅筆寫別人名字、詛咒別人死的消息已經在高三年級傳開了。
陳曦出去接了杯溫水，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黑板上寫著幾個大字——冷良雪去死。
大字下面還有幾個歪歪斜斜的小字——冷良雪的日記本寫著詛咒別人的話，真惡毒。
更是有人問：“天啊，冷良雪真的這樣做了嗎？”
“有人說冷良雪咒人呢。”
陳曦擡眼朝冷良雪的位置上看去，很顯然已經被別人翻找過了，桌上放在雜亂的書和紙屑，卷子隨意丟在凳子上。
陳曦低著頭，視線一暗，陸仰站在了她的面前。
“今天不需要我給你講題嗎？”他說。
陳曦放下杯子：“需要。但是我想說做事需要三思而後行，跟風做事，遲早會後悔。言出有尺，做事有餘。我不希望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內心的野獸蘇醒。”
這句話是說給很多人聽的。
話音剛落，陳曦走上講臺拿起黑板擦將所有字擦掉，她擦得極快，進來了不少人，都是些看熱鬧的。
擦完，陳曦一言不發走下去，惹了不少的目光。
陸仰就站在她身旁，朝那些看著陳曦的人望去，目光冷冽似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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