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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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小浮生第二天醒來後除了嗓子有些疼，身體已經沒什麽不舒服了。
生病真的好痛苦，一點要快快把闞祁爸爸治好。
看到歡歡阿姨不在房間裏，她自己起床將旁邊準備好的幹凈衣服換上，又將臟衣服疊好，找了張凳子墊高自己站上去刷牙洗臉。
但凳子太高，她只能坐在上面。
陳歡進來時有些驚訝，因為闞祁平常都是一個人住，也沒有朋友，所以家裏除了給偶而留下來的經紀人和助理留下的房間，其他的都是擺設，哪裏能想到有個小孩會住進來。
不管是裝修還是洗漱用品都是按照成人方式擺放，小孩要拿到也挺困難。
陳歡替她將所有東西都擺在了能夠到的位置，溫聲說：“下次叫阿姨進來。”
小浮生吐出嘴裏的水：“我，可以。”
她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很久，是個小大人了。
陳歡怎麽看都不覺得這是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怎麽會什麽都不記得呢？
“小浮生。”她給孩子洗臉時問，“你見過爸爸媽媽嗎？”
小浮生失望搖頭。
“那你平常跟誰生活？”
“我。”
一個人？
陳歡驚訝：“沒人照顧你？”
小浮生搖頭：“保姆、管家、但、他們、不說話。”
頓了頓，又說：“也，不見了。”
從只言片語中陳歡得出了自己的結論：有保姆管家，說明小孩以前家庭條件真的很不錯，但沒見過爸爸媽媽，家長只讓這些人照顧她，這些人也不跟小孩說話，而且後來都不見了。
是不是家裏破產了？
陳歡還沒理清楚，又聽小孩說：“我記得、爸爸、聲音。”
她似乎對聲音很執著。
聽到她吃力的說話方式，陳歡又碰了碰她的喉嚨：“小浮生嗓子也生病了嗎？”
小浮生眨眨眼：“不。”
“那為什麽會這樣說話呢？”
“不知、道。”小浮t生低下頭，用毛巾將自己手上的水珠擦幹，又小心疊好：“沒人、說話、這樣了。”
那豈不是跟闞祁一個情況？
闞祁是不願意跟人說話，這兩年把自己幾乎折騰成了個殘廢，但按照這個時間來說，小浮生豈不是至少兩年沒跟人說話了？
兩年前，小孩三歲？
陳歡心裏一驚：“多久沒人跟你說話了？”
小浮生眼裏劃過茫然的神色，她努力去回憶時間，可自從爸爸媽媽消失後，她的世界時間就靜止了，她記不清。
她說：“很長、很長。”
陳歡神色沈重下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覺小孩父母或許真的不會再找過來了，不然這麽冷的天氣小孩也不會只穿著一條單薄的連衣裙。
一下子說了太多話，小浮生嗓子很不舒服，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從椅子上跳下來，努力開口：“阿姨，叔叔呢？”
“在睡覺。”
闞祁一般都是淩晨五六點才會睡覺，睡三四個小時就起來，這個時間一般沒人去打擾他。
小浮生點點頭，闞祁爸爸生病了應該多睡睡，她就不打擾啦。
吃完早餐後，看小安叔叔和歡歡阿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就乖乖回了房間。
房間裏也有一個大陽臺，她記得闞祁爸爸喜歡坐在上面。
學著闞祁爸爸的樣子爬上椅子坐下來，小浮生蜷縮著腿看向樓下，是夢裏的那個花園，白天更能看清楚裏面的狼藉。
小浮生現在很討厭這個花園。
她就著這個姿勢在那坐了很久，跟以前在城堡裏時一樣，她每天只能看著某個地方發呆。
卻不知道在她身後，有個人也看了她很久。
闞祁直到現在都沒睡，聽到聲音後走出來就看到了小孩的背影，瘦小又孤單。
可能是習慣了這個狀態，等他回過神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崽崽現在很孤獨，需要陪伴。】
闞祁皺了下眉，一個小孩懂什麽孤獨？
他張了張嘴，可他現在的嗓子沒有辦法擡高聲音說話，只好去了小孩房間。
敲門後，小孩急促的腳步聲從裏面傳出來，像是在迫不及待。
“闞祁、叔叔！”見到他後小孩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幾個度，像是要扯破自己沙啞的嗓子，“你，醒啦？”
“嗯。”
小孩勾住他的手指：“吃飯。”
小浮生自己體驗過了，不吃飯會餓，肚子會咕嚕叫。
想到系統的提示，拒絕的話被闞祁隱了下去，任由她拉著自己下樓。
除了晚上，平時做飯小安來這邊做飯都會做老板的份，等他醒了不管吃不吃都給他端過去，所以見人下樓就飛快把那份熱了一下端過來了。
闞祁沈默地吃著，卻忽視不了旁邊亮晶晶的眼神。
聽說小孩都很鬧騰閑不下來，可自己的崽跟其他小孩好像不一樣，她在一個地方就能坐很久不變姿勢，也不會找好奇的東西，很安靜，視線也不會到處轉。
想到昨晚陳歡的話，闞祁放下筷子，轉頭：“剛才，在做，什麽？”
小浮生歪了下腦袋：“坐著。”
“然後？”
小浮生不太理解：“就是，坐著。”
在一旁聽著的陳歡都聽不下去了，怎麽這兩人交流起來那麽困難呢？
“你跟小孩說話不要那麽簡便，小孩哪能懂你的意思。”然後又給小孩解釋，“闞祁叔叔的意思是，你是要做什麽嗎？”
小浮生搖搖頭。
“那你有什麽想的想玩的嗎？”
又搖頭。
陳歡記得小孩上去很久了，楞了一下：“你剛才上去就是一直坐著？”
點頭。
“壞了。”小安捂住嘴，滿臉痛心疾首，“跟老板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闞祁：“……”
在他的經驗裏，崽崽每天的課都被排得很滿，平常最喜歡就是收到禮物。
當初養崽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要把她養成完美的天才兒童，根本沒想過什麽玩樂這一說，本以為空出來的那一個小時就是小孩的放松了。
但想想，那會兒小孩才幾歲。
他詭異地感到了自責。
“要、玩具嗎？”
聽到這話，小浮生立刻就支棱了起來，她雙手撐住桌面，將自己的腦袋往闞祁爸爸那裏探，湊到他面前。
又可以收到禮物了嗎！
她比劃了一下，眼睛眨巴著：“玩具，娃娃。”
【崽崽渴望收到爸爸給的禮物。】
“嗯。”
闞祁垂眸拿出手機打了會兒字，然後望向陳歡。
後者：“？”
她打開手機一看，是闞祁發過來讓她帶孩子去買點玩具的轉賬。
到底是誰要把孩子接回來的！
他的確是個陰暗逼！
可理智裏也知道闞祁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陳歡只好臨時領命。
臨走前又說：“我給你約了醫生，想要帶孩子你知道該要怎麽做。”
原本以為闞祁這次還是跟以前一樣莫不在乎，可意外的是，男人只是淡淡應了聲，再沒有多餘的神情。
他……這是要配合的意思了？
陳歡一把將小浮生的手拉起來，買！把玩具店搬回來都行！
這該不會是上天派來拯救闞祁的天使吧！
被阿姨牽著，小浮生一步三回頭，她其實是想要闞祁爸爸帶自己去的。
認知裏都是爸爸媽媽帶孩子，為什麽在這裏是阿姨帶自己呢？
她抿著唇，失望地問：“叔叔，不去？”
看出了小孩的心思，陳歡哄道：“一會兒醫生要來給闞祁叔叔治病。”
小浮生頓時就要回頭，卻被拉住：“你去哪？”
“治病，打針。”小浮生想到醫院，小臉都嚇得發白了，“疼，陪叔叔。”
這小孩怎麽能笨得那麽窩心啊，難怪那麽多人都想生個女兒當小棉襖呢。
陳歡將她抱到車上，溫聲道：“那個醫生治病不疼，而且不能被其他人打擾，等你回來就治好了。”
小浮生聽完才乖乖安靜下來，車緩緩開出車庫，經過小花園時她趴在窗戶上：“花。”
陳歡掃了一眼，隨口道：“那是闞祁叔叔種的花，現在都死了，他也沒心思清理。”
小浮生問：“叔叔，喜歡花？”
陳歡回想了一下，當初闞祁買這套房子就是看中了這個花園，住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在上面種上了花，前幾年花都開得特別好。
可能花就跟人一樣，他人現在變得一蹶不振，那些花也同樣再也沒開過。
陳歡說：“應該是喜歡的。”
小浮生當即說：“那我、給他、種花。”
陳歡壓根不當回事，幾歲小孩的話哪裏能當真，就是覺得小孩心思挺純的，於是打趣道：“你怎麽給他種花？買花要錢，你有錢嗎？”
錢？
從小不愁吃喝，更是不用買東西沒有物欲概念的小浮生就沒見過這個東西。
但她知道自己什麽都沒有。
她問：“錢，怎麽，有？”
“要工作，才能掙錢。”
工作？
小浮生暗暗想，那自己要工作！
來到商場，陳歡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再怎麽說過去的闞祁也是紅遍全國的，她這個經紀人自然也有不少人認識，去人多的地方就該戴上。
她帶著小浮生到了玩具店：“喜歡哪一個？”
小浮生看得眼花繚亂，她以前對世界的認知太過平面，現在是第一次知道世界有這麽多玩具，還有很多孩子，有那麽多不同的聲音。
看著那些父母牽著自己的孩子，她有點羨慕。
什麽時候爸爸也能帶著自己出來就好了。
她對玩具沒有太大的概念，阿姨選哪一個她就要哪一個。
“一共5320元。”
小浮生抱著娃娃站在旁邊看著阿姨的動作，明白了，這就是錢。
她就說，自己很聰明的。
旁邊很喧鬧，很多孩子都在往那邊走。
想到回去也沒人跟小孩玩，陳歡幹脆打算帶她多轉轉，接觸一下外界，對小孩改掉說話習慣有好處：“那邊有很多小朋友，我帶你去玩好嗎？”
小浮生沒有猶豫就點頭。
她從來沒有朋友，也沒跟其他小孩接觸過，她想看看其他小孩是什麽樣。
中間搭了個舞臺，主持人站在上面：“歡迎大家，沒錯，我們街頭少兒才藝大賽開始了！相信看過我們節目的家長孩子都知道，比賽獎品有多豐厚吧！不僅有獎金，還有去電視臺裏參與節目錄制的機會！今天就讓我們看看有哪些勇敢又多才多藝的小朋友們來參賽吧！”
“阿姨。”很會舉一反三的小浮生問，“獎金，是錢嗎？”
她以前參加過比賽，可那個比賽只有自己，所以她一直都是第一，比賽有獎金，可她卻沒有看到過錢。
小浮生哪裏知道，那些獎金當初都被算到了游戲金幣裏，全被玩家拿去給她買小裙子了。
旁邊一直都在關註小浮生的一個家長笑道：“當然是錢。”
這個小孩長得太好看，她一直忍不住想看，這會兒趁機搭了話：“小朋友也是來比賽的嗎？第一名有5000塊錢獎金，還能去少兒臺錄節目。”
這是北城電視臺少兒頻道在這邊常辦的活動，所以有童星夢的家長都會帶孩子過來碰機會t。
小浮生不懂錄節目，但是有5000塊錢，可以買那麽多玩具！
她仰著頭問：“能，買花嗎？”
“當然。”家長點頭，“5000能買一大束漂亮的花。”
陳歡沒想到小浮生真的把種花這件事放在心上了，立刻俯身：“小浮生，買花這件事我們不急。”
“我想。”
“想去就讓她去嘛，你們家孩子長得這麽漂亮，還很勇敢，鍛煉一下是可以的。”旁邊家長實在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比自家那個狗崽子好多了，“你會什麽才藝呀？”
小浮生擡手數了數。
唱歌，跳舞，寫字，表演，武術，畫畫、樂器、下棋、奧數，語言……
好多，數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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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浮生第二天醒來後除了嗓子有些疼，身體已經沒什麽不舒服了。
生病真的好痛苦，一點要快快把闞祁爸爸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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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凳子太高，她只能坐在上面。
陳歡進來時有些驚訝，因為闞祁平常都是一個人住，也沒有朋友，所以家裏除了給偶而留下來的經紀人和助理留下的房間，其他的都是擺設，哪裏能想到有個小孩會住進來。
不管是裝修還是洗漱用品都是按照成人方式擺放，小孩要拿到也挺困難。
陳歡替她將所有東西都擺在了能夠到的位置，溫聲說：“下次叫阿姨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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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很久，是個小大人了。
陳歡怎麽看都不覺得這是一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怎麽會什麽都不記得呢？
“小浮生。”她給孩子洗臉時問，“你見過爸爸媽媽嗎？”
小浮生失望搖頭。
“那你平常跟誰生活？”
“我。”
一個人？
陳歡驚訝：“沒人照顧你？”
小浮生搖頭：“保姆、管家、但、他們、不說話。”
頓了頓，又說：“也，不見了。”
從只言片語中陳歡得出了自己的結論：有保姆管家，說明小孩以前家庭條件真的很不錯，但沒見過爸爸媽媽，家長只讓這些人照顧她，這些人也不跟小孩說話，而且後來都不見了。
是不是家裏破產了？
陳歡還沒理清楚，又聽小孩說：“我記得、爸爸、聲音。”
她似乎對聲音很執著。
聽到她吃力的說話方式，陳歡又碰了碰她的喉嚨：“小浮生嗓子也生病了嗎？”
小浮生眨眨眼：“不。”
“那為什麽會這樣說話呢？”
“不知、道。”小浮t生低下頭，用毛巾將自己手上的水珠擦幹，又小心疊好：“沒人、說話、這樣了。”
那豈不是跟闞祁一個情況？
闞祁是不願意跟人說話，這兩年把自己幾乎折騰成了個殘廢，但按照這個時間來說，小浮生豈不是至少兩年沒跟人說話了？
兩年前，小孩三歲？
陳歡心裏一驚：“多久沒人跟你說話了？”
小浮生眼裏劃過茫然的神色，她努力去回憶時間，可自從爸爸媽媽消失後，她的世界時間就靜止了，她記不清。
她說：“很長、很長。”
陳歡神色沈重下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覺小孩父母或許真的不會再找過來了，不然這麽冷的天氣小孩也不會只穿著一條單薄的連衣裙。
一下子說了太多話，小浮生嗓子很不舒服，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從椅子上跳下來，努力開口：“阿姨，叔叔呢？”
“在睡覺。”
闞祁一般都是淩晨五六點才會睡覺，睡三四個小時就起來，這個時間一般沒人去打擾他。
小浮生點點頭，闞祁爸爸生病了應該多睡睡，她就不打擾啦。
吃完早餐後，看小安叔叔和歡歡阿姨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她就乖乖回了房間。
房間裏也有一個大陽臺，她記得闞祁爸爸喜歡坐在上面。
學著闞祁爸爸的樣子爬上椅子坐下來，小浮生蜷縮著腿看向樓下，是夢裏的那個花園，白天更能看清楚裏面的狼藉。
小浮生現在很討厭這個花園。
她就著這個姿勢在那坐了很久，跟以前在城堡裏時一樣，她每天只能看著某個地方發呆。
卻不知道在她身後，有個人也看了她很久。
闞祁直到現在都沒睡，聽到聲音後走出來就看到了小孩的背影，瘦小又孤單。
可能是習慣了這個狀態，等他回過神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崽崽現在很孤獨，需要陪伴。】
闞祁皺了下眉，一個小孩懂什麽孤獨？
他張了張嘴，可他現在的嗓子沒有辦法擡高聲音說話，只好去了小孩房間。
敲門後，小孩急促的腳步聲從裏面傳出來，像是在迫不及待。
“闞祁、叔叔！”見到他後小孩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幾個度，像是要扯破自己沙啞的嗓子，“你，醒啦？”
“嗯。”
小孩勾住他的手指：“吃飯。”
小浮生自己體驗過了，不吃飯會餓，肚子會咕嚕叫。
想到系統的提示，拒絕的話被闞祁隱了下去，任由她拉著自己下樓。
除了晚上，平時做飯小安來這邊做飯都會做老板的份，等他醒了不管吃不吃都給他端過去，所以見人下樓就飛快把那份熱了一下端過來了。
闞祁沈默地吃著，卻忽視不了旁邊亮晶晶的眼神。
聽說小孩都很鬧騰閑不下來，可自己的崽跟其他小孩好像不一樣，她在一個地方就能坐很久不變姿勢，也不會找好奇的東西，很安靜，視線也不會到處轉。
想到昨晚陳歡的話，闞祁放下筷子，轉頭：“剛才，在做，什麽？”
小浮生歪了下腦袋：“坐著。”
“然後？”
小浮生不太理解：“就是，坐著。”
在一旁聽著的陳歡都聽不下去了，怎麽這兩人交流起來那麽困難呢？
“你跟小孩說話不要那麽簡便，小孩哪能懂你的意思。”然後又給小孩解釋，“闞祁叔叔的意思是，你是要做什麽嗎？”
小浮生搖搖頭。
“那你有什麽想的想玩的嗎？”
又搖頭。
陳歡記得小孩上去很久了，楞了一下：“你剛才上去就是一直坐著？”
點頭。
“壞了。”小安捂住嘴，滿臉痛心疾首，“跟老板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闞祁：“……”
在他的經驗裏，崽崽每天的課都被排得很滿，平常最喜歡就是收到禮物。
當初養崽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要把她養成完美的天才兒童，根本沒想過什麽玩樂這一說，本以為空出來的那一個小時就是小孩的放松了。
但想想，那會兒小孩才幾歲。
他詭異地感到了自責。
“要、玩具嗎？”
聽到這話，小浮生立刻就支棱了起來，她雙手撐住桌面，將自己的腦袋往闞祁爸爸那裏探，湊到他面前。
又可以收到禮物了嗎！
她比劃了一下，眼睛眨巴著：“玩具，娃娃。”
【崽崽渴望收到爸爸給的禮物。】
“嗯。”
闞祁垂眸拿出手機打了會兒字，然後望向陳歡。
後者：“？”
她打開手機一看，是闞祁發過來讓她帶孩子去買點玩具的轉賬。
到底是誰要把孩子接回來的！
他的確是個陰暗逼！
可理智裏也知道闞祁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陳歡只好臨時領命。
臨走前又說：“我給你約了醫生，想要帶孩子你知道該要怎麽做。”
原本以為闞祁這次還是跟以前一樣莫不在乎，可意外的是，男人只是淡淡應了聲，再沒有多餘的神情。
他……這是要配合的意思了？
陳歡一把將小浮生的手拉起來，買！把玩具店搬回來都行！
這該不會是上天派來拯救闞祁的天使吧！
被阿姨牽著，小浮生一步三回頭，她其實是想要闞祁爸爸帶自己去的。
認知裏都是爸爸媽媽帶孩子，為什麽在這裏是阿姨帶自己呢？
她抿著唇，失望地問：“叔叔，不去？”
看出了小孩的心思，陳歡哄道：“一會兒醫生要來給闞祁叔叔治病。”
小浮生頓時就要回頭，卻被拉住：“你去哪？”
“治病，打針。”小浮生想到醫院，小臉都嚇得發白了，“疼，陪叔叔。”
這小孩怎麽能笨得那麽窩心啊，難怪那麽多人都想生個女兒當小棉襖呢。
陳歡將她抱到車上，溫聲道：“那個醫生治病不疼，而且不能被其他人打擾，等你回來就治好了。”
小浮生聽完才乖乖安靜下來，車緩緩開出車庫，經過小花園時她趴在窗戶上：“花。”
陳歡掃了一眼，隨口道：“那是闞祁叔叔種的花，現在都死了，他也沒心思清理。”
小浮生問：“叔叔，喜歡花？”
陳歡回想了一下，當初闞祁買這套房子就是看中了這個花園，住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在上面種上了花，前幾年花都開得特別好。
可能花就跟人一樣，他人現在變得一蹶不振，那些花也同樣再也沒開過。
陳歡說：“應該是喜歡的。”
小浮生當即說：“那我、給他、種花。”
陳歡壓根不當回事，幾歲小孩的話哪裏能當真，就是覺得小孩心思挺純的，於是打趣道：“你怎麽給他種花？買花要錢，你有錢嗎？”
錢？
從小不愁吃喝，更是不用買東西沒有物欲概念的小浮生就沒見過這個東西。
但她知道自己什麽都沒有。
她問：“錢，怎麽，有？”
“要工作，才能掙錢。”
工作？
小浮生暗暗想，那自己要工作！
來到商場，陳歡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再怎麽說過去的闞祁也是紅遍全國的，她這個經紀人自然也有不少人認識，去人多的地方就該戴上。
她帶著小浮生到了玩具店：“喜歡哪一個？”
小浮生看得眼花繚亂，她以前對世界的認知太過平面，現在是第一次知道世界有這麽多玩具，還有很多孩子，有那麽多不同的聲音。
看著那些父母牽著自己的孩子，她有點羨慕。
什麽時候爸爸也能帶著自己出來就好了。
她對玩具沒有太大的概念，阿姨選哪一個她就要哪一個。
“一共5320元。”
小浮生抱著娃娃站在旁邊看著阿姨的動作，明白了，這就是錢。
她就說，自己很聰明的。
旁邊很喧鬧，很多孩子都在往那邊走。
想到回去也沒人跟小孩玩，陳歡幹脆打算帶她多轉轉，接觸一下外界，對小孩改掉說話習慣有好處：“那邊有很多小朋友，我帶你去玩好嗎？”
小浮生沒有猶豫就點頭。
她從來沒有朋友，也沒跟其他小孩接觸過，她想看看其他小孩是什麽樣。
中間搭了個舞臺，主持人站在上面：“歡迎大家，沒錯，我們街頭少兒才藝大賽開始了！相信看過我們節目的家長孩子都知道，比賽獎品有多豐厚吧！不僅有獎金，還有去電視臺裏參與節目錄制的機會！今天就讓我們看看有哪些勇敢又多才多藝的小朋友們來參賽吧！”
“阿姨。”很會舉一反三的小浮生問，“獎金，是錢嗎？”
她以前參加過比賽，可那個比賽只有自己，所以她一直都是第一，比賽有獎金，可她卻沒有看到過錢。
小浮生哪裏知道，那些獎金當初都被算到了游戲金幣裏，全被玩家拿去給她買小裙子了。
旁邊一直都在關註小浮生的一個家長笑道：“當然是錢。”
這個小孩長得太好看，她一直忍不住想看，這會兒趁機搭了話：“小朋友也是來比賽的嗎？第一名有5000塊錢獎金，還能去少兒臺錄節目。”
這是北城電視臺少兒頻道在這邊常辦的活動，所以有童星夢的家長都會帶孩子過來碰機會t。
小浮生不懂錄節目，但是有5000塊錢，可以買那麽多玩具！
她仰著頭問：“能，買花嗎？”
“當然。”家長點頭，“5000能買一大束漂亮的花。”
陳歡沒想到小浮生真的把種花這件事放在心上了，立刻俯身：“小浮生，買花這件事我們不急。”
“我想。”
“想去就讓她去嘛，你們家孩子長得這麽漂亮，還很勇敢，鍛煉一下是可以的。”旁邊家長實在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比自家那個狗崽子好多了，“你會什麽才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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