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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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重返
“今天嗎？”許檸初掃完雪進屋, 拿起手機一看，雙眸微凝，輕聲說。
“怎麽了？”張橙心湊過去要看, “今天不是黃道吉日？”
“……不是。”許檸初把手機轉過去給張橙心看, “有個初中同學來看我了。”
屏幕上。
林北嘉：【哥們我到你家那邊了，出來吃個飯唄！】
“林北嘉。”張橙心喃喃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揚起眼, “男生？”
“嗯。”許檸初淡淡點頭, “在南省的時候, 我們經常一塊打球。”
南省, 初中，四年。
張橙心靜靜看著許檸初，腦海裏不斷躍出這些遙遠的詞匯，是她所不知道的那一部分許檸初, 像是一本泛黃的日記, 指引著她打開舊歲的一切。
張橙心楞了下神，立馬笑著說：“我也要去！”
許檸初閃了下睫，低下頭打字：“我問問。”
[檸檬]：【帶個人行嗎？】
林北嘉：【男的女的？】
林北嘉：【你家那小青梅？】
林北嘉：【okk，我要下高鐵了。】
許檸初：“……”
“走吧。”
許檸初很快給張橙心圍上圍巾, 兩人踩著雪走去路上打車。
上了出租車, 張橙心終於忍不住偷偷問：“你們有錢人也坐高鐵啊？”
剛剛在路上, 許檸初給她簡單講了林北嘉，就一富家大少爺，家裏生意比許檸初家做的大很多，在南省南城市中心有一棟寫字樓。
“……”許檸初怕張橙心暈車, 把車窗按下條小縫通風，淡淡說：“再有錢也要吃白米飯。”
張橙心直笑：“我還以為有個私人飛機什麽的, 再不濟也整個跑車。”
“……”許檸初已經很努力在忍笑了，神色平靜說：“未成年不能開車。”
“哎呀！”張橙心覺得許檸初有點笨笨的，“什麽車還要少爺親自開啊！都那麽有錢了不得來個老奴閃亮登場！”
“……”
許檸初終於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等再擡起頭，眼中噙著明明的亮意，唇紅齒白，少年氣十足，輕輕拍了下她的頭：“你小腦袋瓜子想什麽呢一天天的。”
“想你啊。”張橙心笑著伸手揉了揉腦袋，黑色的雙麻花辮蘊著車窗外的雪光，明眸皓齒，“你一天天的總不笑。”
許檸初忽然覺得很幸福，眼睛彎起了一輪月牙。
張橙心昨晚寫題到很晚，今早又按照生物鐘很早起來，剛剛又吃了面有些暈碳，車裏悶悶的，忍不住惺忪著眼伸了個懶腰。
許檸初感覺她裹著厚厚羽絨服圍巾的樣子很像一只毛絨玩具熊，可可愛愛，忍不住笑：“困了？”
“嗯。”張橙心甕聲甕氣點頭。
許檸初一把把她拉過來，溫聲說：“那靠著我睡會吧。”
然後後。
張橙心靠在許檸初身上，迷糊著睡眼，手機傳出聲音——
“我重生了，重生回了富二代男友她媽甩給我一百萬的那一天。”
“這是一百萬，離開我兒子！眼前的女人穿著皮草，從鱷魚皮手提包裏立馬拿出一張支票。”
“我林冉溪豈是那麽好打發的女人，我一把將支票推回去。”
“你不要？女人神色一訝，隨即露出輕蔑，那也休想打我兒子的主意！”
“不是，我頓了下，露出滿眼清澈愚蠢，我想買的豪華游艇私人飛機山景別墅法拉利跑車愛馬仕包包……有點不夠，請阿姨再多多讚助億點。”
“……”
許檸初：“……”
總算知道這姑娘一天天腦瓜子怎麽這麽奇奇怪怪可可愛愛了。
-
到了約定的商場，林北嘉在樓上火鍋店等他們。
張橙心拉著許檸初袖子站在勻速上升的扶梯上，還有點緊張：“你那個同學不認識我，會不會尷尬啊？”
許檸初牽著她往電梯外走，溫聲說：“別怕。”
到了火鍋店，一眼就看到了林北嘉。
古色古香的裝修，進門就是一個飄著白霧的小型流動景觀池，中央的石頭上擺著盆掛著紅繩的發財樹，倒也應景，往裏走，木桌條凳，方形楓葉紅燈籠映出昏暖的光線。
少年懶洋洋靠座位上，低頭看著手機，黑衣黑發，臉在微弱的燈光下覆上一層暗色，濃眉，利眼，桀驁張揚。
跟許檸初截然不同的類型。
許檸初牽著她走近。
少年似乎有所感，擡起頭，見到許檸初，立馬t揚起一抹清白幹凈的笑：“喲，許大少爺，久違了啊。”
“好久不見，林北嘉。”許檸初笑著問好，接著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彎腰去擦長木凳。
林北嘉這才註意到許檸初邊上的張橙心。
姑娘裝備齊全，毛絨絨耳罩圍巾長羽絨服雪地靴，連手套都要戴掛脖HelloKitty頭的，個子挺高挑，生的白凈，臉蛋精致小巧，鼻尖被寒風凍得微紅，但整個人就一呆萌毛絨絨。
“喲，帶了家屬啊。”林北嘉忍不住打趣，看了眼許檸初，又下巴一揚指向張橙心，挑眉輕佻問，“這位，就是芬達妹妹吧？”
“芬達妹妹？”
張橙心蹙眉，她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外號了？
還有，這家夥跟她不是第一次見？
許檸初以前都怎麽跟別人提起她的啊……
很快一起開始吃火鍋，林北嘉回憶起從前，說起這個名字的來由。
南省下了一場雨，幾個少年從籃球場沖去便利店。
外面淅淅瀝瀝，空氣清新涼爽，許檸初蹲在便利店門口，白色球鞋被濺上泥沙，伸手去接雨。
林北嘉打開冷櫃隨便拿出兩罐芬達，走過去順手遞給許檸初一罐。
許檸初回過頭，眉眼濕冷，眸光凝在那一橙色易拉罐上，卻遲遲沒接。
林北嘉現在講起來還是印象深刻：“我當時還以為他不喜歡，畢竟他這人，不愛喝甜的也正常，我就說啊——”
“不喜歡？”林北嘉收回手，“那我去換礦泉水。”
許檸初卻起身一把接過，搖搖頭，打開易拉罐，垂眸定定看著，任由冰涼的橙子氣泡酸了滿鼻尖。
後來兩人蹲門口喝著汽水，許檸初才說為什麽。
“你絕對猜不到他當時說了什麽！”林北嘉提著筷子，故作懸念，
“什麽什麽！快說！”張橙心毛肚也不吃了，好奇的不得了。
“他當時看著外面的雨，賊憂郁深沈，搞得我還以為他要原地去當大詩人了。”林北嘉說，“他當時說——”
許檸初定定盯著階下打落的水花，眼眸像六月的梅雨一樣濕冷，一手拎起汽水，聲音低淺緩緩，如小雨輕下。
“我家裏有個妹妹，很喜歡喝芬達。”
“所以就叫你芬達妹妹啦！”林北嘉張揚道。
見許檸初不說話，林北嘉又不確定了：“沒認錯吧？”
許檸初：“……”
張橙心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說不上為什麽。
就像是，她在他生命裏缺了一塊，以至於在那些年的時光裏，只能睹物思人，她也變成他難以訴諸於口的芬達妹妹。
她有點難過。
許檸初見張橙心垂下眸，輕輕拍了下她的背，出聲打斷：“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林北嘉訕訕，又去看張橙心，笑著打趣：“怪不得呢，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要有這麽漂亮一妹妹，我也天天念著。”
張橙心終於笑了，又故意去問：“他就沒別的妹妹？”
“有啊。”林北嘉眉一挑。
張橙心一楞：“啊？”
林北嘉悠悠看向許檸初，故意使壞：“許檸初，你小子什麽時候回去玩啊，我妹天天念叨著要我帶她去找檸初哥哥玩呢。”
許檸初：“……”
張橙心怒了：“許檸初，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
許檸初無奈，沒好氣看了眼林北嘉，又笑著解釋：“他妹剛上幼兒園。”
張橙心：“……”
罪魁禍首在對面勾著眼，樂得不行。
林北嘉想起什麽，又帶著擔憂問：“崔靜嫻和她媽沒再纏著你吧？”
聽到這名字。
許檸初面色一冷：“沒有的事，你什麽時候走。”
“嘖，我大老遠來看你，剛來就叫我走。”林北嘉假裝不滿。
許檸初從鍋裏撈出一勺肥牛給張橙心，淡聲說：“那你就少說話。”
“行行行，我不說了。”林北嘉知道許檸初不樂意提，也就緘口不言。
張橙心在一旁瞅著，聽不懂，也插不進話，卻好奇極了。
很快點的奶茶好了，許檸初去樓下拿，桌上就剩張橙心和林北嘉。
張橙心剛剛就感覺到了許檸初的不對勁，好像一提到那個名字就像是觸到了禁地，不欲多說，只想掩埋，此時終於有機會偷偷問林北嘉：“崔靜嫻是誰啊？”
林北嘉一驚，挑眉：“你不知道？”
張橙心低頭一想，藏這麽深，聽著還是個女生名字，莫非：“他前女友？”
“噗——”林北嘉差點噴出來，笑了，“想什麽呢，他那家夥，還前女友，在學校見著女生連正眼都沒一個，不性冷淡就不錯了。”
“那是誰啊？”張橙心好奇的不得了。
“他爸的私生女。”林北嘉隨手拿起玻璃杯，淡淡喝了口水，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今天下雨。
張橙心：“啊？”
這也比前女友勁爆太多？！
“高一的時候，崔靜嫻轉到班上，見著許檸初就叫哥，說自己是他妹。”林北嘉眼見瞞不住，尋思著張橙心也不是外人，於是娓娓道來，“搞得全校皆知。”
“……”張橙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噎了半天才冒出幾個字，“怎麽敢的啊……”
“我們這樣的家庭，什麽沒見過，但那女人做的實在太過分，居然把私生女轉到人親生兒子班上。”林北嘉淡淡說，“崔靜語算起年齡，也就比許檸初小幾個月，可笑吧。”
“……”張橙心沈默了，已經能感覺到許檸初當時該有多破碎。
“他爸是真能瞞，瞞到那女人又懷了一個，當了十幾年地下不想幹了。”林北嘉淡笑，“許阿姨也是真能忍。”
“……”
張橙心低頭坐在那兒，林北嘉的聲音變得模糊，也聽不見火鍋店周遭的嘈雜，機械地撈著鍋底裏的食物，不記得自己吃過什麽，也嘗不出味道，七魂丟了六魄。
直到許檸初回來，她才重新回到人間。
許檸初帶著寒意回來，笑著將奶茶提到桌上：“來晚了，人好多。”
張橙心偏過頭，見到她的少年，清澈著眉眼，他這樣一個人，為什麽要經歷那些，忍不住眼睛一酸，將他抱住。
許檸初腰間猛地一緊，立馬就察覺到了張橙心的反常，又註意到桌上詭異的氣氛，低頭輕輕撫摸著她毛茸茸的頭發，柔聲問：“怎麽了？”
張橙心將腦袋往他懷裏蹭了蹭，哽咽著聲音：“我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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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張橙心湊過去要看, “今天不是黃道吉日？”
“……不是。”許檸初把手機轉過去給張橙心看, “有個初中同學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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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嘉。”張橙心喃喃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揚起眼, “男生？”
“嗯。”許檸初淡淡點頭, “在南省的時候, 我們經常一塊打球。”
南省, 初中，四年。
張橙心靜靜看著許檸初，腦海裏不斷躍出這些遙遠的詞匯，是她所不知道的那一部分許檸初, 像是一本泛黃的日記, 指引著她打開舊歲的一切。
張橙心楞了下神，立馬笑著說：“我也要去！”
許檸初閃了下睫，低下頭打字：“我問問。”
[檸檬]：【帶個人行嗎？】
林北嘉：【男的女的？】
林北嘉：【你家那小青梅？】
林北嘉：【okk，我要下高鐵了。】
許檸初：“……”
“走吧。”
許檸初很快給張橙心圍上圍巾, 兩人踩著雪走去路上打車。
上了出租車, 張橙心終於忍不住偷偷問：“你們有錢人也坐高鐵啊？”
剛剛在路上, 許檸初給她簡單講了林北嘉，就一富家大少爺，家裏生意比許檸初家做的大很多，在南省南城市中心有一棟寫字樓。
“……”許檸初怕張橙心暈車, 把車窗按下條小縫通風，淡淡說：“再有錢也要吃白米飯。”
張橙心直笑：“我還以為有個私人飛機什麽的, 再不濟也整個跑車。”
“……”許檸初已經很努力在忍笑了，神色平靜說：“未成年不能開車。”
“哎呀！”張橙心覺得許檸初有點笨笨的，“什麽車還要少爺親自開啊！都那麽有錢了不得來個老奴閃亮登場！”
“……”
許檸初終於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等再擡起頭，眼中噙著明明的亮意，唇紅齒白，少年氣十足，輕輕拍了下她的頭：“你小腦袋瓜子想什麽呢一天天的。”
“想你啊。”張橙心笑著伸手揉了揉腦袋，黑色的雙麻花辮蘊著車窗外的雪光，明眸皓齒，“你一天天的總不笑。”
許檸初忽然覺得很幸福，眼睛彎起了一輪月牙。
張橙心昨晚寫題到很晚，今早又按照生物鐘很早起來，剛剛又吃了面有些暈碳，車裏悶悶的，忍不住惺忪著眼伸了個懶腰。
許檸初感覺她裹著厚厚羽絨服圍巾的樣子很像一只毛絨玩具熊，可可愛愛，忍不住笑：“困了？”
“嗯。”張橙心甕聲甕氣點頭。
許檸初一把把她拉過來，溫聲說：“那靠著我睡會吧。”
然後後。
張橙心靠在許檸初身上，迷糊著睡眼，手機傳出聲音——
“我重生了，重生回了富二代男友她媽甩給我一百萬的那一天。”
“這是一百萬，離開我兒子！眼前的女人穿著皮草，從鱷魚皮手提包裏立馬拿出一張支票。”
“我林冉溪豈是那麽好打發的女人，我一把將支票推回去。”
“你不要？女人神色一訝，隨即露出輕蔑，那也休想打我兒子的主意！”
“不是，我頓了下，露出滿眼清澈愚蠢，我想買的豪華游艇私人飛機山景別墅法拉利跑車愛馬仕包包……有點不夠，請阿姨再多多讚助億點。”
“……”
許檸初：“……”
總算知道這姑娘一天天腦瓜子怎麽這麽奇奇怪怪可可愛愛了。
-
到了約定的商場，林北嘉在樓上火鍋店等他們。
張橙心拉著許檸初袖子站在勻速上升的扶梯上，還有點緊張：“你那個同學不認識我，會不會尷尬啊？”
許檸初牽著她往電梯外走，溫聲說：“別怕。”
到了火鍋店，一眼就看到了林北嘉。
古色古香的裝修，進門就是一個飄著白霧的小型流動景觀池，中央的石頭上擺著盆掛著紅繩的發財樹，倒也應景，往裏走，木桌條凳，方形楓葉紅燈籠映出昏暖的光線。
少年懶洋洋靠座位上，低頭看著手機，黑衣黑發，臉在微弱的燈光下覆上一層暗色，濃眉，利眼，桀驁張揚。
跟許檸初截然不同的類型。
許檸初牽著她走近。
少年似乎有所感，擡起頭，見到許檸初，立馬t揚起一抹清白幹凈的笑：“喲，許大少爺，久違了啊。”
“好久不見，林北嘉。”許檸初笑著問好，接著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彎腰去擦長木凳。
林北嘉這才註意到許檸初邊上的張橙心。
姑娘裝備齊全，毛絨絨耳罩圍巾長羽絨服雪地靴，連手套都要戴掛脖HelloKitty頭的，個子挺高挑，生的白凈，臉蛋精致小巧，鼻尖被寒風凍得微紅，但整個人就一呆萌毛絨絨。
“喲，帶了家屬啊。”林北嘉忍不住打趣，看了眼許檸初，又下巴一揚指向張橙心，挑眉輕佻問，“這位，就是芬達妹妹吧？”
“芬達妹妹？”
張橙心蹙眉，她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外號了？
還有，這家夥跟她不是第一次見？
許檸初以前都怎麽跟別人提起她的啊……
很快一起開始吃火鍋，林北嘉回憶起從前，說起這個名字的來由。
南省下了一場雨，幾個少年從籃球場沖去便利店。
外面淅淅瀝瀝，空氣清新涼爽，許檸初蹲在便利店門口，白色球鞋被濺上泥沙，伸手去接雨。
林北嘉打開冷櫃隨便拿出兩罐芬達，走過去順手遞給許檸初一罐。
許檸初回過頭，眉眼濕冷，眸光凝在那一橙色易拉罐上，卻遲遲沒接。
林北嘉現在講起來還是印象深刻：“我當時還以為他不喜歡，畢竟他這人，不愛喝甜的也正常，我就說啊——”
“不喜歡？”林北嘉收回手，“那我去換礦泉水。”
許檸初卻起身一把接過，搖搖頭，打開易拉罐，垂眸定定看著，任由冰涼的橙子氣泡酸了滿鼻尖。
後來兩人蹲門口喝著汽水，許檸初才說為什麽。
“你絕對猜不到他當時說了什麽！”林北嘉提著筷子，故作懸念，
“什麽什麽！快說！”張橙心毛肚也不吃了，好奇的不得了。
“他當時看著外面的雨，賊憂郁深沈，搞得我還以為他要原地去當大詩人了。”林北嘉說，“他當時說——”
許檸初定定盯著階下打落的水花，眼眸像六月的梅雨一樣濕冷，一手拎起汽水，聲音低淺緩緩，如小雨輕下。
“我家裏有個妹妹，很喜歡喝芬達。”
“所以就叫你芬達妹妹啦！”林北嘉張揚道。
見許檸初不說話，林北嘉又不確定了：“沒認錯吧？”
許檸初：“……”
張橙心感覺自己心裏空落落的，說不上為什麽。
就像是，她在他生命裏缺了一塊，以至於在那些年的時光裏，只能睹物思人，她也變成他難以訴諸於口的芬達妹妹。
她有點難過。
許檸初見張橙心垂下眸，輕輕拍了下她的背，出聲打斷：“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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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橙心終於笑了，又故意去問：“他就沒別的妹妹？”
“有啊。”林北嘉眉一挑。
張橙心一楞：“啊？”
林北嘉悠悠看向許檸初，故意使壞：“許檸初，你小子什麽時候回去玩啊，我妹天天念叨著要我帶她去找檸初哥哥玩呢。”
許檸初：“……”
張橙心怒了：“許檸初，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
許檸初無奈，沒好氣看了眼林北嘉，又笑著解釋：“他妹剛上幼兒園。”
張橙心：“……”
罪魁禍首在對面勾著眼，樂得不行。
林北嘉想起什麽，又帶著擔憂問：“崔靜嫻和她媽沒再纏著你吧？”
聽到這名字。
許檸初面色一冷：“沒有的事，你什麽時候走。”
“嘖，我大老遠來看你，剛來就叫我走。”林北嘉假裝不滿。
許檸初從鍋裏撈出一勺肥牛給張橙心，淡聲說：“那你就少說話。”
“行行行，我不說了。”林北嘉知道許檸初不樂意提，也就緘口不言。
張橙心在一旁瞅著，聽不懂，也插不進話，卻好奇極了。
很快點的奶茶好了，許檸初去樓下拿，桌上就剩張橙心和林北嘉。
張橙心剛剛就感覺到了許檸初的不對勁，好像一提到那個名字就像是觸到了禁地，不欲多說，只想掩埋，此時終於有機會偷偷問林北嘉：“崔靜嫻是誰啊？”
林北嘉一驚，挑眉：“你不知道？”
張橙心低頭一想，藏這麽深，聽著還是個女生名字，莫非：“他前女友？”
“噗——”林北嘉差點噴出來，笑了，“想什麽呢，他那家夥，還前女友，在學校見著女生連正眼都沒一個，不性冷淡就不錯了。”
“那是誰啊？”張橙心好奇的不得了。
“他爸的私生女。”林北嘉隨手拿起玻璃杯，淡淡喝了口水，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說今天下雨。
張橙心：“啊？”
這也比前女友勁爆太多？！
“高一的時候，崔靜嫻轉到班上，見著許檸初就叫哥，說自己是他妹。”林北嘉眼見瞞不住，尋思著張橙心也不是外人，於是娓娓道來，“搞得全校皆知。”
“……”張橙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噎了半天才冒出幾個字，“怎麽敢的啊……”
“我們這樣的家庭，什麽沒見過，但那女人做的實在太過分，居然把私生女轉到人親生兒子班上。”林北嘉淡淡說，“崔靜語算起年齡，也就比許檸初小幾個月，可笑吧。”
“……”張橙心沈默了，已經能感覺到許檸初當時該有多破碎。
“他爸是真能瞞，瞞到那女人又懷了一個，當了十幾年地下不想幹了。”林北嘉淡笑，“許阿姨也是真能忍。”
“……”
張橙心低頭坐在那兒，林北嘉的聲音變得模糊，也聽不見火鍋店周遭的嘈雜，機械地撈著鍋底裏的食物，不記得自己吃過什麽，也嘗不出味道，七魂丟了六魄。
直到許檸初回來，她才重新回到人間。
許檸初帶著寒意回來，笑著將奶茶提到桌上：“來晚了，人好多。”
張橙心偏過頭，見到她的少年，清澈著眉眼，他這樣一個人，為什麽要經歷那些，忍不住眼睛一酸，將他抱住。
許檸初腰間猛地一緊，立馬就察覺到了張橙心的反常，又註意到桌上詭異的氣氛，低頭輕輕撫摸著她毛茸茸的頭發，柔聲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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