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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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重返
空氣寂靜的可怕, 仿佛能看見一只烏鴉從頭頂飛過，嘎嘎嘎……
顧茜率先打破沈默，笑著問：“今兒怎麽想起來請我們喝水了？”
許檸初又從書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 擰開, 喝了一口，神色淡淡：“看你們說半天，應該口渴了。”
張橙心樂了, 悠悠道：“這是要堵我們嘴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顧茜笑著就要拿水喝, 定睛一看, 卻發現桌上兩瓶水不一樣。
一瓶是許檸初手中一樣的百歲山, 一瓶是易拉罐裝芬達。
認識張橙心的都知道，張橙心是不喝芬達會死星人。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汽水好喝程度罐裝大於瓶裝。
“嘖。”顧茜自覺拿過百歲山，賊兮兮看向張橙心, “我覺得我真應該跟你小表姐認識認識。”
張橙心不明所以, 拿過芬達單手打開：“怎麽了？”
“許檸初這家夥還真是從小雙標到大。”顧茜悠悠看了眼許檸初，又滴溜溜轉向張橙心手中的芬達，“給我礦泉水，就特意給你買了芬達。”
張橙心芬達拿手裏剛喝幾口, 差點嗆到, 咳了兩下, 眼淚汪汪辯解：“百歲山還貴些呢！不喝給我！”
“不要。”顧茜撇嘴，立馬擰開喝了口。
張橙心見顧茜死豬不怕開水燙，也理直氣壯了起來：“你不懂，他這是知道我是他爹了, 孝順起來了！”
顧茜不屑：“不信。”
張橙心煩了：“不信你問他！”
爭論半天，兩人都齊齊看向許檸初。
許檸初矢口否認：“不是。”
少年的身影靜默在那兒, 兩人目光如炬。
顧茜滿眼八卦：我就說吧我就說吧我就說吧！青梅竹馬怎麽可能是蓋的！你小子那點心思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
張橙心目露兇光：你小子再說一個不字信不信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爸爸！
許檸初偏過頭，定定看著張橙心，目光清澈平靜：“是知道你喜歡。”
“！”
張橙心心都要化了。
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兒！
真乖！
顧茜：嘖，看吧看吧！
許檸初又低過頭，從書包裏提溜出一個白色大號塑料袋，聲音低緩清淺，像溪水潺潺流過沙底：“所以特意討好你一下。”
修長的手指打開，是一大袋零食。
顧茜震驚：不是哥們你書包哆啦A夢口袋啊？
張橙心瞬間星星眼，重重拍了下許檸初的肩，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欣慰：“不愧我從小當你爹，真是孝順啊！”
許檸初：“……”
顧茜：“……”
迂回半天，許檸初終於轉過頭來看她，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小時候的視頻和照片，張叔叔那裏應該還有很多吧，能都發給我嗎？”
張橙心都沒反應過來：“啊？”
就這啊？
許檸初定定看著她，又說：“我小時候沒怎麽拍過照片，正好拿來留念。”
迅速解釋的樣子，怕她不給一樣。
張橙心當然爽快答應，說回去發給他。
-
很快打鈴，安靜上晚自習。
張橙心有一搭沒一搭寫著上午在家沒寫完的數學題，突然觸電般，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怎麽回事啊！
她千辛萬苦把手機帶學校來，不是為了讓許檸初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爹的？！
她不應該狠狠嘲笑一番，重重羞辱許檸初，將許檸初踩在腳下，讓許檸初跪地求饒，然後小人得志的？
怎麽沒按劇情來啊！
啊啊啊啊啊！
光顧著跟顧茜互啄，都忘記主線任務了！
該死！
許檸初那家夥也真是，這麽精彩的視頻，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操啊！真不是人！
張·一直在幻想·橙·從未去實施·心瞬間滿臉懷疑人生，看了眼一旁沈浸式學習的許檸初，又低頭看著桌上令人撓破腦袋的數學題，仿佛看到了月亮，卻只能低頭撿六便士，看到了小人得志的遠方，卻只能選擇眼前的茍且……
文思泉湧詩興大發，也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
肯定是因為我太善良了。
嗯。
是的。
沒錯。
善良是不可能善良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善良！
就當我永遠是你爹吧！
有些劍是一定要販的。
掐著快要下課的點，張橙心揣了揣許檸初的胳膊，小聲說：“許檸初，你知道我想考什麽大學嗎？”
許檸初停住筆，轉頭低聲應：“嗯？”
“我想了想，覺得考什麽大學不重要，重要的是……”
“是什麽？”
這時急促的下課鈴響起，張橙心拿著水杯起立，誰說站在光裏才算英雄，她覺得自己站在燈管下也挺惡魔的，大聲說出那句話時臉上張狂的不像話。
“重要的是這輩子都當你爹！”
刺耳的下課鈴還在繼續。
許檸初面無表情地盯著t她，顯然是聽清了這句話，接著，眼尾暈上散漫，嘴角輕輕扯出了一抹禮貌的微笑：“也不失為一種白日做夢。”
“……”
張橙心站在那兒，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如鯁在喉，達到了預期又沒有達到預期，像是費了好大勁結果打在了棉花上。
他怎麽會是這種反應啊？！
這情緒未免也太穩定了點……
真的。
哥們兒。
我恨你是塊木頭。
-
木頭的爹也是爹，當爹就要有個當爹的樣子。
當你用父子情去看待一個人，一切都會變的順眼起來，整個人也隨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包羅萬象，心胸開闊到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
張橙心觀察過，發現許檸初數學真有兩下子，具體實力未知，但她每次殊死搏鬥的最後兩道大題許檸初寫的挺裝的，本來字就好看，沒一會兒就洋洋灑灑一大面，一點不帶卡殼的。
正好她數學是真的不太行，高考面前哪分嫡嫡道道，她有這麽高速運轉的學習資源進入眼前，哪有不用的道理。
於是張橙心抱著“當爹的數學怎麽能比兒子差”的心理，去問許檸初題。
許檸初看著推過來的數學習題冊，撩起眼看她，聲音中帶著點笑意：“不是說你數學可以的，怎麽問我啊？”
張橙心將筆一把塞他手裏：“廢話這麽多，不恥下問懂不懂。”
許檸初：“……”
第一次見問別人題還這麽趾高氣揚的。
真行。
行。
我是下。
我給你講。
許檸初好歹是開始給張橙心講題。
張橙心聽著聽著，卻盯上了許檸初的手，腕骨突出，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幹凈，冷白到不像是真實存在的，無論再看多少次都會覺得賞心悅目的一雙手。
販劍永無止境，張橙心盯著盯著，就，摸了一下。
許檸初整個人都定住了，筆頓在空中，緩緩偏過頭來看她，目光中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類似於“你幹什麽？”“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點？”“玩上癮了就想著時不時占一下便宜是吧？”
反正張橙心是這麽理解的，但她挺坦蕩的，也沒什麽好掩飾的，摸都摸了，就又上手摸了兩把：“你手好滑啊，用的什麽護手霜？”
許檸初：“……”
總算講完題。
張橙心拎著習題冊轉回身。
旁觀半天一臉八卦兮兮的顧茜：“橙子你無敵了。”
張橙心一臉懵：“怎麽了？”
顧茜目光悠悠：“講題就講題，怎麽還上手啊~”
張橙心現在已經很熟練了，眉一挑，廢話信手拈來：“他區區轉學庶子，怎敢與我本校親爹為敵！上手怎麽了？發賣！通通發賣！”
沒有人能抗得過張橙心神一般的邏輯，顧茜也不例外，顧茜笑得肚子痛：“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已發賣的轉學庶子許檸初：“……”
-
下晚自習。
兩人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家就在學校對面，不用趕公交，打鈴時題又總寫到一半，因此每次兩人磨磨蹭蹭出教學樓，路上都沒什麽人。
只有兩旁路燈下還縈繞著飛蛾，搖下沈沈的婆娑樹影，夏夜的風也清涼。
張橙心剛剛在教室寫完了數學，高興的不得了，在前面蹦蹦跳跳，掛書包上的棉花娃娃跟著晃晃蕩蕩，哼的歌調子都跑到外太空去了。
許檸初不遠不近跟著，哭笑不得。
忽然卻見張橙心停下步子，提起手上的白色塑料袋來看。
許檸初給她的零食，她晚自習太忙都沒來得及看，放學好歹是帶上了，此時打開袋子，隨手翻了兩下，一眼就瞥到了夾在一堆零食中間的小票。
張橙心抽出長長的小票，就著昏黃的路燈抻開。
這時許檸初正好走到她身旁，張橙心順手就將塑料袋塞進了許檸初懷裏。
許檸初拎著塑料袋，眉一挑：“不要了？”
“才不是！”張橙心昂頭理直氣壯，“太重了，不想提。”
許檸初不由失笑，垂眸看到袋子裏沒被動過的零食，又低聲問：“那，你喜歡這些嗎？”
“喜歡啊。”張橙心走在前頭，低頭拿著小票念，“甜牛奶草莓味、酸Q糖葡萄味、芒果布丁……”
念著念著，張橙心自己都迷惑了起來：“許檸初，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買的都是我喜歡的口味？”
“憑著印象買的。”許檸初聲線舒緩，又忽地上揚，“不過，你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挑？”
張橙心不服：“我哪裏挑食了！”
“你是不挑食，你是菜裏看到一丁點不喜歡的直接撂筷子不吃。”許檸初覺得自己三天三夜也數不完，“汽水只喝芬達美年達不行，學生奶每次都要把我草莓味的換走，軟糖橙子味難吃葡萄味好吃，真知棒草莓味太甜青蘋果味正好，阿爾卑斯絕大多數味道都不吃只有可樂味勉勉強強……”
張橙心聽得自己都煩自己，一點大個人破事這麽多，還都是真的……但神情鎮定，眼睫一揚，奮力自誇：“那我還挺善惡分明。”
許檸初樂了。
張橙心就見不得許檸初樂，隨口就說：“你記這麽清楚，暗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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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橙心樂了, 悠悠道：“這是要堵我們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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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是許檸初手中一樣的百歲山, 一瓶是易拉罐裝芬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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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顧茜自覺拿過百歲山，賊兮兮看向張橙心, “我覺得我真應該跟你小表姐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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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初這家夥還真是從小雙標到大。”顧茜悠悠看了眼許檸初，又滴溜溜轉向張橙心手中的芬達，“給我礦泉水，就特意給你買了芬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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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顧茜撇嘴，立馬擰開喝了口。
張橙心見顧茜死豬不怕開水燙，也理直氣壯了起來：“你不懂，他這是知道我是他爹了, 孝順起來了！”
顧茜不屑：“不信。”
張橙心煩了：“不信你問他！”
爭論半天，兩人都齊齊看向許檸初。
許檸初矢口否認：“不是。”
少年的身影靜默在那兒, 兩人目光如炬。
顧茜滿眼八卦：我就說吧我就說吧我就說吧！青梅竹馬怎麽可能是蓋的！你小子那點心思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
張橙心目露兇光：你小子再說一個不字信不信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爸爸！
許檸初偏過頭，定定看著張橙心，目光清澈平靜：“是知道你喜歡。”
“！”
張橙心心都要化了。
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兒！
真乖！
顧茜：嘖，看吧看吧！
許檸初又低過頭，從書包裏提溜出一個白色大號塑料袋，聲音低緩清淺，像溪水潺潺流過沙底：“所以特意討好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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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橙心瞬間星星眼，重重拍了下許檸初的肩，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欣慰：“不愧我從小當你爹，真是孝順啊！”
許檸初：“……”
顧茜：“……”
迂回半天，許檸初終於轉過頭來看她，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小時候的視頻和照片，張叔叔那裏應該還有很多吧，能都發給我嗎？”
張橙心都沒反應過來：“啊？”
就這啊？
許檸初定定看著她，又說：“我小時候沒怎麽拍過照片，正好拿來留念。”
迅速解釋的樣子，怕她不給一樣。
張橙心當然爽快答應，說回去發給他。
-
很快打鈴，安靜上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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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啊！
她千辛萬苦把手機帶學校來，不是為了讓許檸初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爹的？！
她不應該狠狠嘲笑一番，重重羞辱許檸初，將許檸初踩在腳下，讓許檸初跪地求饒，然後小人得志的？
怎麽沒按劇情來啊！
啊啊啊啊啊！
光顧著跟顧茜互啄，都忘記主線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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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初那家夥也真是，這麽精彩的視頻，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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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這輩子都當你爹！”
刺耳的下課鈴還在繼續。
許檸初面無表情地盯著t她，顯然是聽清了這句話，接著，眼尾暈上散漫，嘴角輕輕扯出了一抹禮貌的微笑：“也不失為一種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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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會是這種反應啊？！
這情緒未免也太穩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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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兒。
我恨你是塊木頭。
-
木頭的爹也是爹，當爹就要有個當爹的樣子。
當你用父子情去看待一個人，一切都會變的順眼起來，整個人也隨之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包羅萬象，心胸開闊到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
張橙心觀察過，發現許檸初數學真有兩下子，具體實力未知，但她每次殊死搏鬥的最後兩道大題許檸初寫的挺裝的，本來字就好看，沒一會兒就洋洋灑灑一大面，一點不帶卡殼的。
正好她數學是真的不太行，高考面前哪分嫡嫡道道，她有這麽高速運轉的學習資源進入眼前，哪有不用的道理。
於是張橙心抱著“當爹的數學怎麽能比兒子差”的心理，去問許檸初題。
許檸初看著推過來的數學習題冊，撩起眼看她，聲音中帶著點笑意：“不是說你數學可以的，怎麽問我啊？”
張橙心將筆一把塞他手裏：“廢話這麽多，不恥下問懂不懂。”
許檸初：“……”
第一次見問別人題還這麽趾高氣揚的。
真行。
行。
我是下。
我給你講。
許檸初好歹是開始給張橙心講題。
張橙心聽著聽著，卻盯上了許檸初的手，腕骨突出，手指修長，指甲修剪的很幹凈，冷白到不像是真實存在的，無論再看多少次都會覺得賞心悅目的一雙手。
販劍永無止境，張橙心盯著盯著，就，摸了一下。
許檸初整個人都定住了，筆頓在空中，緩緩偏過頭來看她，目光中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類似於“你幹什麽？”“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點？”“玩上癮了就想著時不時占一下便宜是吧？”
反正張橙心是這麽理解的，但她挺坦蕩的，也沒什麽好掩飾的，摸都摸了，就又上手摸了兩把：“你手好滑啊，用的什麽護手霜？”
許檸初：“……”
總算講完題。
張橙心拎著習題冊轉回身。
旁觀半天一臉八卦兮兮的顧茜：“橙子你無敵了。”
張橙心一臉懵：“怎麽了？”
顧茜目光悠悠：“講題就講題，怎麽還上手啊~”
張橙心現在已經很熟練了，眉一挑，廢話信手拈來：“他區區轉學庶子，怎敢與我本校親爹為敵！上手怎麽了？發賣！通通發賣！”
沒有人能抗得過張橙心神一般的邏輯，顧茜也不例外，顧茜笑得肚子痛：“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已發賣的轉學庶子許檸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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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家就在學校對面，不用趕公交，打鈴時題又總寫到一半，因此每次兩人磨磨蹭蹭出教學樓，路上都沒什麽人。
只有兩旁路燈下還縈繞著飛蛾，搖下沈沈的婆娑樹影，夏夜的風也清涼。
張橙心剛剛在教室寫完了數學，高興的不得了，在前面蹦蹦跳跳，掛書包上的棉花娃娃跟著晃晃蕩蕩，哼的歌調子都跑到外太空去了。
許檸初不遠不近跟著，哭笑不得。
忽然卻見張橙心停下步子，提起手上的白色塑料袋來看。
許檸初給她的零食，她晚自習太忙都沒來得及看，放學好歹是帶上了，此時打開袋子，隨手翻了兩下，一眼就瞥到了夾在一堆零食中間的小票。
張橙心抽出長長的小票，就著昏黃的路燈抻開。
這時許檸初正好走到她身旁，張橙心順手就將塑料袋塞進了許檸初懷裏。
許檸初拎著塑料袋，眉一挑：“不要了？”
“才不是！”張橙心昂頭理直氣壯，“太重了，不想提。”
許檸初不由失笑，垂眸看到袋子裏沒被動過的零食，又低聲問：“那，你喜歡這些嗎？”
“喜歡啊。”張橙心走在前頭，低頭拿著小票念，“甜牛奶草莓味、酸Q糖葡萄味、芒果布丁……”
念著念著，張橙心自己都迷惑了起來：“許檸初，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買的都是我喜歡的口味？”
“憑著印象買的。”許檸初聲線舒緩，又忽地上揚，“不過，你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挑？”
張橙心不服：“我哪裏挑食了！”
“你是不挑食，你是菜裏看到一丁點不喜歡的直接撂筷子不吃。”許檸初覺得自己三天三夜也數不完，“汽水只喝芬達美年達不行，學生奶每次都要把我草莓味的換走，軟糖橙子味難吃葡萄味好吃，真知棒草莓味太甜青蘋果味正好，阿爾卑斯絕大多數味道都不吃只有可樂味勉勉強強……”
張橙心聽得自己都煩自己，一點大個人破事這麽多，還都是真的……但神情鎮定，眼睫一揚，奮力自誇：“那我還挺善惡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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