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41 章
翌日一早。
林嘉月就聽到了宋二太爺中風的好消息。
不光如此, 她還聽說那些來過浮生香堂鬧事的人死的死，殘的殘，沒一人有好下場。
她只覺得自己像做夢似的。
她掐了自己一把, 疼的她是齜牙咧嘴。
最高興的就數宋子辰：“是不是我就不用去正院呢？”
林嘉月笑道：“前日二老太爺放出話來, 若我們敢忤逆他的意思, 就將我們趕出宋家。”
“若換成從前，我是求之不得。”
“可如今你在百川書院念書, 郭山長最看重規矩與名聲，若我們不聽二老太爺的, 這事兒鬧開, 只怕百川書院你也待不下去。”
“如今二老太爺中風，族長之位空懸，勢必要推舉一位新族長出來，如今也就六老太爺還活著。”
“我聽爹爹說起過六老太爺。”宋子辰滿臉笑容，揚聲道：“爹爹說, 五老太爺是個好人, 他年輕時勤學好問, 中了舉人。”
“因他清正廉明，直到致仕時仍是七品小官兒。”
“六老太爺定不會輕易被收買的。”
當初推選族長時，不少族人都推選宋六太爺。
可惜, 架不住宋六太爺是庶出，宋二太爺是鎮遠侯的親叔叔。
鎮遠侯夫人知曉這事後生生折斷了自己的指甲。
彭嬤嬤戰戰兢兢勸道：“夫人莫要因這等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先是二老太爺中風, 再是前去浮生香堂的人都沒落得好下場, 這件事怎麽看怎麽蹊蹺。”
“奴婢已差人去打聽了, 但凡有丁點不對勁，就立馬差人去報官……”
鎮遠侯夫人冷聲道：“這還用去打聽？”
“這等事, 不是林嘉月做的還能有誰？也不必報官了，興許英國公都摻和在其中，官官相護，報官能有什麽用？”
“說到底，是我們運氣不好！”
她可不敢沖英國公府唱反調。
而林嘉月從宋子辰嘴裏也知曉了宋六太爺是個什麽樣的人，知曉宋六太爺成為宋家新一任族長後，便帶著宋子辰，提著禮物前去拜見了宋六太爺。
宋六太爺的院子離鎮遠侯府並不遠，只有幾條巷子的距離。
他無兒無女，所以住的院子並不大。
但林嘉月一路走進去，只覺驚愕。
一路上，並未看到一個奴仆。
很快，她就看到一身洗的泛白石青色常服的宋六太爺。
他老人家正在修剪院中的柏樹了，面上並未有當選族長的欣喜之色。
宋子辰似時常來這方小院似的，是輕車熟路，一進來就沖過去抱著宋六太爺的大腿：“五曾祖！”
宋六太爺是個清瘦的老人，雖不茍言笑，但看向宋子辰的眼神很是慈愛：“辰哥兒來了？”
林嘉月也上前道：“五叔祖。”
她剛成親時，見過這位宋六太爺一面的，不過印象不深。
宋六太爺對林嘉月點點頭。
畢竟他們之間一不熟悉，二差著年紀，實在沒什麽話可說。
但宋子辰對這裏卻很是熟悉的樣子，一開口就道：“六曾祖，您院子門口的兩個門房怎麽不見啦？”
“還有，我一路走過來，除了瘸腿的曾叔，就沒看到別人了，他們去哪裏呢？”
宋六太爺含笑道：“我年紀大了，身邊不需要這樣多伺候的人……”
宋子辰卻板著臉道：“您這說的叫什麽話？”
他牽著宋六太爺的手，一副與宋六太爺很是親近的樣子：“從前爹爹常說，正因您年紀大了，所以身邊才需要多多的人伺候，像做飯的廚娘啊，沏茶的丫鬟啊，灑掃的婆子啊……這些都要的。”
“曾叔年紀大了，腿腳又不便，哪裏能照顧好您？”
但宋六太爺並沒有回答，只笑道：“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雲片糕，正巧曾叔才買了兩盒子回來，要他帶你進去吃糕點好不好？”
宋子辰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林嘉月，知曉他們有話要說，便老老實實跟著曾叔進屋吃糕點了。
林嘉月看著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宋六太爺，卻不由覺得這人是個厲害的：“六叔祖，您近來可是手頭不寬裕？”
“雖說辰哥兒他爹不在了，若是您缺銀子，只管與我開口就是。”
她想。
就連這兩盒子剛買的雲片糕，也是宋六太爺猜到宋子辰要來，所以才要曾叔去買的。
宋六太爺依舊修剪柏樹枝幹，含笑道：“沒有的事，我好歹也是宋家的老太爺，每年族裏能分得不少銀錢，又怎會缺錢？”
林嘉月見他不欲多言，也沒揪著這事兒不放：“您不缺銀子就好，若是缺了銀子，只管與我開口。”
宋六太爺這才掃了她一眼，道：“你說這話的語氣，與t子野一模一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也難怪你們成了夫妻。”
他生怕她不明白似的，又道：“子野是宋曕的字，是從前他外祖父與母親一起為他取的。”
林嘉月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實在不知怎麽說。
畢竟她連宋曕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宋六太爺卻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絮絮叨叨說了起來：“從前這些柏樹都是他替我修剪的，可從冬去春又來，這幾棵柏樹長得是枝繁葉茂，他卻還沒回來。”
“也不知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說話間，他已架起木梯，打算上去修剪高處的枝幹。
林嘉月嚇得夠嗆，連忙將宋六太爺攔了下來：“您小心點，可別摔著！”
她從宋子辰嘴裏也知道無兒無女的宋六太爺與宋曕關系不錯，下意識覺得宋六太爺尚未從宋曕去世一事中走出來，低聲道：“我知道您與三爺感情不錯，可是，辰哥兒他爹不會回來了……”
宋六太爺卻道：“怎麽，你也覺得他死了？”
語氣中似帶著淡淡的不悅。
這下，林嘉月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委婉道：“六叔祖，這事兒連朝廷都已蓋棺定論。”
“侯爺到底是三爺的親生父親，縱然三爺犯了滔天大錯，卻也不會任由他藏屍荒野，屍骨無存。”
“我聽英國公說起過這件事，說侯爺幾次帶人去懸崖下找尋三爺，卻並未找到三爺屍首，只怕……”
只怕已叫猛獸拖走或啃食的一幹二凈。
宋六太爺似已多次聽人提起這等話，一點都不意外似的，只反問道：“旁人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這話問的林嘉月一楞。
一是將竟分不清楚宋六太爺說的是鎮遠侯在撒謊，還是懷疑宋曕蒙冤……
宋六太爺擡頭看了眼雜亂無形的幾棵柏樹，是若有所思：“即便皇上已蓋棺定論，即便這件事辰哥兒他爹親口承認，我也不會相信的。”
他老人家的眼神落在林嘉月面上，很是堅定：“我記得當初蔣氏剛去世的時候，辰哥兒祖父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要將孟氏扶為鎮遠侯夫人。”
“因為這件事，他們父子鬧上了一場。”
“辰哥兒他爹帶著宋顯來我這裏住了幾個月。”
“即便那時候他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卻仍整日不到天亮就起，日落才歸。”
“我勸他歇歇，可他卻說西北，西寧一帶的百姓民不聊生，縱然外祖與母親都不在了，卻並不是他放縱的理由，水滴一日不輟、持之以恒方能穿石，他哪裏能夠懈怠？”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一年他不過七八歲而已，小小年紀就能有此報負，你說他會與匈奴暗中勾結？”
“且不說多年來匈奴肆意橫行於西北、西寧一帶，就連平西大將軍也因匈奴而死，你覺得他會與匈奴勾結嗎？”
林嘉月並不知道這些陳年往事。
她道：“可誰人中箭後從那樣高的懸崖掉下去，都活不下來的……”
宋六太爺卻擲地有聲道：“尋常人會喪命於此。”
“但他是宋曕，他不會。”
林嘉月見這老頭兒比牛還犟，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恰好這時，宋子辰邁著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出來，他手上還拿著兩塊雲片糕，笑瞇瞇道：“母親，您嘗嘗看，這是食鼎軒的桂花糕，可好吃啦！”
正欲說話的宋六太爺沒有再說話。
雖說他篤定宋曕還活著，但有些話還是不要當著小孩子的面說比較好。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嘉月自然知道宋六太爺的意思，心想宋六太爺就算是一頭犟牛，卻也是一頭心系宋子辰父子的犟牛，是頭好犟牛：“你吃吧，我不吃。”
宋子辰擡起頭，不解道：“為何？”
林嘉月笑道：“因為我不愛吃。”
食鼎軒是俞家的產業，像什麽風靡大魏的雲片糕、芙蓉花糕啊，她早就吃膩了：“不過咱們辰哥兒有什麽好吃的就想到我，我很高興，多謝你。”
宋六太爺見他們相處融洽，也很高興，便道：“……我知你們今日為何事而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會護著你們母子一日，絕不會叫辰哥兒養在孟氏身邊的。”
林嘉月連聲道謝，又道：“可您身邊除去一個跛腳的曾叔，再無旁人，您擋了孟氏的路，萬一她對您下手……”
她突然意識到宋六太爺將身邊的奴仆都遣的一幹二凈，不是因不需要太多人伺候，想必是開源節流，將錢省了下來，派人去找宋曕了？
宋六太爺道：“不必了。”
“孟氏鎮遠侯夫人的位置來之不易，不會輕易動手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翌日一早。
林嘉月就聽到了宋二太爺中風的好消息。
不光如此, 她還聽說那些來過浮生香堂鬧事的人死的死，殘的殘，沒一人有好下場。
她只覺得自己像做夢似的。
她掐了自己一把, 疼的她是齜牙咧嘴。
最高興的就數宋子辰：“是不是我就不用去正院呢？”
林嘉月笑道：“前日二老太爺放出話來, 若我們敢忤逆他的意思, 就將我們趕出宋家。”
“若換成從前，我是求之不得。”
“可如今你在百川書院念書, 郭山長最看重規矩與名聲，若我們不聽二老太爺的, 這事兒鬧開, 只怕百川書院你也待不下去。”
“如今二老太爺中風，族長之位空懸，勢必要推舉一位新族長出來，如今也就六老太爺還活著。”
“我聽爹爹說起過六老太爺。”宋子辰滿臉笑容，揚聲道：“爹爹說, 五老太爺是個好人, 他年輕時勤學好問, 中了舉人。”
“因他清正廉明，直到致仕時仍是七品小官兒。”
“六老太爺定不會輕易被收買的。”
當初推選族長時，不少族人都推選宋六太爺。
可惜, 架不住宋六太爺是庶出，宋二太爺是鎮遠侯的親叔叔。
鎮遠侯夫人知曉這事後生生折斷了自己的指甲。
彭嬤嬤戰戰兢兢勸道：“夫人莫要因這等事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先是二老太爺中風, 再是前去浮生香堂的人都沒落得好下場, 這件事怎麽看怎麽蹊蹺。”
“奴婢已差人去打聽了, 但凡有丁點不對勁，就立馬差人去報官……”
鎮遠侯夫人冷聲道：“這還用去打聽？”
“這等事, 不是林嘉月做的還能有誰？也不必報官了，興許英國公都摻和在其中，官官相護，報官能有什麽用？”
“說到底，是我們運氣不好！”
她可不敢沖英國公府唱反調。
而林嘉月從宋子辰嘴裏也知曉了宋六太爺是個什麽樣的人，知曉宋六太爺成為宋家新一任族長後，便帶著宋子辰，提著禮物前去拜見了宋六太爺。
宋六太爺的院子離鎮遠侯府並不遠，只有幾條巷子的距離。
他無兒無女，所以住的院子並不大。
但林嘉月一路走進去，只覺驚愕。
一路上，並未看到一個奴仆。
很快，她就看到一身洗的泛白石青色常服的宋六太爺。
他老人家正在修剪院中的柏樹了，面上並未有當選族長的欣喜之色。
宋子辰似時常來這方小院似的，是輕車熟路，一進來就沖過去抱著宋六太爺的大腿：“五曾祖！”
宋六太爺是個清瘦的老人，雖不茍言笑，但看向宋子辰的眼神很是慈愛：“辰哥兒來了？”
林嘉月也上前道：“五叔祖。”
她剛成親時，見過這位宋六太爺一面的，不過印象不深。
宋六太爺對林嘉月點點頭。
畢竟他們之間一不熟悉，二差著年紀，實在沒什麽話可說。
但宋子辰對這裏卻很是熟悉的樣子，一開口就道：“六曾祖，您院子門口的兩個門房怎麽不見啦？”
“還有，我一路走過來，除了瘸腿的曾叔，就沒看到別人了，他們去哪裏呢？”
宋六太爺含笑道：“我年紀大了，身邊不需要這樣多伺候的人……”
宋子辰卻板著臉道：“您這說的叫什麽話？”
他牽著宋六太爺的手，一副與宋六太爺很是親近的樣子：“從前爹爹常說，正因您年紀大了，所以身邊才需要多多的人伺候，像做飯的廚娘啊，沏茶的丫鬟啊，灑掃的婆子啊……這些都要的。”
“曾叔年紀大了，腿腳又不便，哪裏能照顧好您？”
但宋六太爺並沒有回答，只笑道：“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雲片糕，正巧曾叔才買了兩盒子回來，要他帶你進去吃糕點好不好？”
宋子辰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林嘉月，知曉他們有話要說，便老老實實跟著曾叔進屋吃糕點了。
林嘉月看著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宋六太爺，卻不由覺得這人是個厲害的：“六叔祖，您近來可是手頭不寬裕？”
“雖說辰哥兒他爹不在了，若是您缺銀子，只管與我開口就是。”
她想。
就連這兩盒子剛買的雲片糕，也是宋六太爺猜到宋子辰要來，所以才要曾叔去買的。
宋六太爺依舊修剪柏樹枝幹，含笑道：“沒有的事，我好歹也是宋家的老太爺，每年族裏能分得不少銀錢，又怎會缺錢？”
林嘉月見他不欲多言，也沒揪著這事兒不放：“您不缺銀子就好，若是缺了銀子，只管與我開口。”
宋六太爺這才掃了她一眼，道：“你說這話的語氣，與t子野一模一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也難怪你們成了夫妻。”
他生怕她不明白似的，又道：“子野是宋曕的字，是從前他外祖父與母親一起為他取的。”
林嘉月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實在不知怎麽說。
畢竟她連宋曕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宋六太爺卻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絮絮叨叨說了起來：“從前這些柏樹都是他替我修剪的，可從冬去春又來，這幾棵柏樹長得是枝繁葉茂，他卻還沒回來。”
“也不知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說話間，他已架起木梯，打算上去修剪高處的枝幹。
林嘉月嚇得夠嗆，連忙將宋六太爺攔了下來：“您小心點，可別摔著！”
她從宋子辰嘴裏也知道無兒無女的宋六太爺與宋曕關系不錯，下意識覺得宋六太爺尚未從宋曕去世一事中走出來，低聲道：“我知道您與三爺感情不錯，可是，辰哥兒他爹不會回來了……”
宋六太爺卻道：“怎麽，你也覺得他死了？”
語氣中似帶著淡淡的不悅。
這下，林嘉月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委婉道：“六叔祖，這事兒連朝廷都已蓋棺定論。”
“侯爺到底是三爺的親生父親，縱然三爺犯了滔天大錯，卻也不會任由他藏屍荒野，屍骨無存。”
“我聽英國公說起過這件事，說侯爺幾次帶人去懸崖下找尋三爺，卻並未找到三爺屍首，只怕……”
只怕已叫猛獸拖走或啃食的一幹二凈。
宋六太爺似已多次聽人提起這等話，一點都不意外似的，只反問道：“旁人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這話問的林嘉月一楞。
一是將竟分不清楚宋六太爺說的是鎮遠侯在撒謊，還是懷疑宋曕蒙冤……
宋六太爺擡頭看了眼雜亂無形的幾棵柏樹，是若有所思：“即便皇上已蓋棺定論，即便這件事辰哥兒他爹親口承認，我也不會相信的。”
他老人家的眼神落在林嘉月面上，很是堅定：“我記得當初蔣氏剛去世的時候，辰哥兒祖父不顧眾人反對，執意要將孟氏扶為鎮遠侯夫人。”
“因為這件事，他們父子鬧上了一場。”
“辰哥兒他爹帶著宋顯來我這裏住了幾個月。”
“即便那時候他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卻仍整日不到天亮就起，日落才歸。”
“我勸他歇歇，可他卻說西北，西寧一帶的百姓民不聊生，縱然外祖與母親都不在了，卻並不是他放縱的理由，水滴一日不輟、持之以恒方能穿石，他哪裏能夠懈怠？”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那一年他不過七八歲而已，小小年紀就能有此報負，你說他會與匈奴暗中勾結？”
“且不說多年來匈奴肆意橫行於西北、西寧一帶，就連平西大將軍也因匈奴而死，你覺得他會與匈奴勾結嗎？”
林嘉月並不知道這些陳年往事。
她道：“可誰人中箭後從那樣高的懸崖掉下去，都活不下來的……”
宋六太爺卻擲地有聲道：“尋常人會喪命於此。”
“但他是宋曕，他不會。”
林嘉月見這老頭兒比牛還犟，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恰好這時，宋子辰邁著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出來，他手上還拿著兩塊雲片糕，笑瞇瞇道：“母親，您嘗嘗看，這是食鼎軒的桂花糕，可好吃啦！”
正欲說話的宋六太爺沒有再說話。
雖說他篤定宋曕還活著，但有些話還是不要當著小孩子的面說比較好。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林嘉月自然知道宋六太爺的意思，心想宋六太爺就算是一頭犟牛，卻也是一頭心系宋子辰父子的犟牛，是頭好犟牛：“你吃吧，我不吃。”
宋子辰擡起頭，不解道：“為何？”
林嘉月笑道：“因為我不愛吃。”
食鼎軒是俞家的產業，像什麽風靡大魏的雲片糕、芙蓉花糕啊，她早就吃膩了：“不過咱們辰哥兒有什麽好吃的就想到我，我很高興，多謝你。”
宋六太爺見他們相處融洽，也很高興，便道：“……我知你們今日為何事而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會護著你們母子一日，絕不會叫辰哥兒養在孟氏身邊的。”
林嘉月連聲道謝，又道：“可您身邊除去一個跛腳的曾叔，再無旁人，您擋了孟氏的路，萬一她對您下手……”
她突然意識到宋六太爺將身邊的奴仆都遣的一幹二凈，不是因不需要太多人伺候，想必是開源節流，將錢省了下來，派人去找宋曕了？
宋六太爺道：“不必了。”
“孟氏鎮遠侯夫人的位置來之不易，不會輕易動手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