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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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素迎與飄絮對視一眼, 眼中皆有茫然，驚愕……還有不知所措。
她們的姑娘，她們好端端一姑娘, 才來京城多久啊, 怎麽就成這樣了？
瞧中一個來歷不明, 家人皆入獄的男子就算了，怎麽連那賀知行面都沒見過, 就瞧上他了？
素迎只覺愧對俞姨母的囑托，從三樓一躍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林嘉月瞧見這兩個可愛的姑娘, 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看重賀知行的才華而已。”
“原先我在淮安時就曾多次聽說過他的大名, 他出身貧寒，七歲那年才進書院念書，不過十幾年的時間就能連中五元，不容小覷，卻因性子剛烈, 自命清高, 與那些鄉紳富戶沒多少來往。”
“也正是因此, 尋常舉子這時候都請了大儒教學，畢竟春闈不像秋闈那樣簡單。”
“想要高中進士，與考官的喜好有很大關系, 就算真能順利通過會試，還有殿試，所以不光考官的喜好, 皇上的喜好以至於朝中局勢都至關重要。”
“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如今都忙著打聽這些事, 唯獨賀知行卻還在百川書院念書……可見一來沒錢, 二來性子與傳聞中一樣孤傲。”
她想。
賀知行應該是懷抱著一腔熱血前來京城的。
可這裏是京城，世家錯綜覆雜, 基本上每家每族都有參加科舉之人，對賀知行這樣寒門舉子不打壓就不錯了，又何來提攜一說？
賀知行的確是才學出眾，應該也能高中進士——只是這樣性子的人只怕無緣前三甲。
有了這筆銀子靠自己本事賺來的銀子，賀知行能做很多事。
飄絮覺得自己難得聰明了一回，低聲道：“奴婢知道了，您就是那賀知行自命清高，定不會收下那一萬兩銀子，所以才選中他取的鋪子名字是不是？”
林嘉月：……
她看向飄絮，正色道：“難不成在你心裏，你們家姑娘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飄絮不好意思撓撓頭，小聲嘀咕道：“從前太太時常誇您一個人長了十八個心眼子了……”
林嘉月：……
這也能叫誇獎嗎？
她決定看在浮生香堂已開業生意極好的份上，暫且不與飄絮，與遠在淮安的俞姨母計較。
兩日之後。
吳管事就帶著十多個小廝，擡著一萬兩銀子吹吹打打往百川書院的方向走去。
別問為什麽要用銀錠子，而非銀票。
這個問題，吳管事也曾問過。
林嘉月看著吳管事頭上稀稀拉拉的頭發，覺得她與吳管事還有得磨合，不過看在他是自己乳娘丈夫的份上，還是傾囊相告：“您想啊，浮生香堂開業時為何會生意火爆？”
“眾人並不知咱們東西好壞的情況下紛湧而至，靠的是什麽？靠的是噱頭！香鋪與旁的鋪子不一樣，一瓶香露能用上一兩個月，一盒香粉用的時間就更長了，大概能用上三四個月……咱們鋪子所售賣的東西並非必需品，等著幾個月之後，誰能保證老百姓們購買這些東西時還能想起咱們？”
“咱們可不是活雷鋒，講究個做事不留名。”
“叫我說，做了好事不光要留名，還要大肆宣揚一番。”
這就和後世的明星一般，光一時冒頭是不行的，那叫曇花一現。
若想長長久久屹立不倒，要懂得營銷，還要不斷推出好作品。
吳管事面露疑惑，欲言又止。
林嘉月從前只管出主意，剩下的事情自有俞姨母安排，吳管事是她離開之前俞姨母撥給她的陪房，難免要磨合磨合的：“您有什麽問題，只管開口。”
“那個……”吳管事認真發問：“雷鋒是誰？”
林嘉月剛打算解釋一二時。
她身後的飄絮就插話道：“吳管事，您連雷鋒是誰都不知道嗎？他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t…”
她聽林嘉月與宋子辰講過雷鋒救人的故事。
當時宋子辰也是問出這個與吳管事同樣的問題，林嘉月只能說雷鋒是個古人——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吳管事訕笑起來：“姑娘真是博學多才啊！”
他是舉人出身，因孩子有病，不得已賣身俞記。
他自詡自己也算才學出眾，沒想到卻連雷鋒都不知道，不由感嘆自己是有眼不識泰山！
想當初他知道自己要跟著林嘉月來京城時，還老大不願意，想著跟著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能有什麽出息，沒想到小姑娘比起俞姨母來是絲毫不遜色！
他不由想到一些傳聞。
那些傳聞說俞家生意蒸蒸日上，靠的不是俞姨母，而是林嘉月……
當初他不信。
如今卻有幾分信了。
吳管事帶著一行小廝吹吹打打到百川書院，去見了賀知行。
賀知行穿著一身洗的泛白的衣裳，瞧見吳管事身後還有兩個小廝扯著紅綢，上面寫著“賀賀知行贏取浮生香堂白銀一萬兩”的字樣，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本就是個寡言靦腆的少年郎，如今只低聲道：“……不必了，當日我不過見著浮生香堂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所以前去湊湊熱鬧而已。”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更不值你們一萬兩銀子。”
周圍已陸陸續續有人聚攏來。
吳管事謹記林嘉月的話，半點不放過打響浮生香堂招牌的機會：“賀公子，話不能這樣說。”
“當日我們浮生香堂在門口張貼告示，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哪裏有食言的道理？我們浮生香堂雖剛剛開業，卻是童叟無欺，我們家三奶奶常說，做生意就是要一言九鼎……”
周圍學童發出喝彩聲，連聲道好：“看不出鎮遠侯府這位三奶奶倒是有魄力，正好我娘的生辰快要到了，我買瓶香露送給她。”
更有人道：“賀師兄，你就將銀子收下吧，不收白不收！”
“是啊，這銀子是你賺來的，又不是你偷來的搶來的，怕什麽？”
……
眾人是議論紛紛。
賀知行與吳管事是僵持不下。
吳管事想著林嘉月說的那些話，又道：“……是我糊塗了，賀公子如今住在書院，這一萬兩白銀沒地方放，我這就差人去錢莊，將那一萬兩白銀兌成銀票給你。”
吳管事不由分手，再次命人將一萬兩白銀擡了回去。
這一來一往，沿途百姓是議論紛紛，不免追問發生了什麽事。
翌日一早。
吳管事再次帶著一萬兩銀票再次來到了百川書院，更與賀知行道：“我們家三奶奶說了，公子是個聰明人，知道流言猛於虎的道理，我們家三奶奶新寡，公子也尚未成親，這一來一往的，公子可想見著流言愈演愈烈？”
“旁人不知道，您是南直隸赫赫有名的神童，也知我們家三奶奶是俞家的表姑娘，俞家在南直隸生意做的極大……這一萬兩銀子，對我們家三奶奶來說不算大數目。”
“您春闈在即，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您若真不肯收下這筆銀子，就當這筆銀子是我們家三奶奶借給您的，您有錢了再還回來如何？”
賀知行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寒窗苦讀十幾年，盼的不正是高中的那一日嗎？
他正色道：“三奶奶的恩情，賀某沒齒難忘。”
京中本就有流言蜚語，說是林嘉月看上了賀知行，因這一萬兩銀子的事兒一鬧，好不容易平息的流言又鬧得沸沸揚揚。
就連初一都知道了。
初一猶豫了好幾次，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宋曕。
這幾日的宋曕忙的是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得閑，打算去看看那傳聞中的浮生香堂到底有何神奇之處，為何京中人人都在議論這間香鋪。
聽聞初一的話後，宋曕臉色難看得很：“好！好得很！”
氣的他剛走到門口，又折身回去了，冷聲道：“從前她問我可願與她成親，我只當她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迫於無奈想給自己找個依靠。”
“如今看來，她這就是在捕魚呢！”
“先一網子撒下去，到時候選一條最大最肥的魚！”
“我真是小看了她！”
“主子，屬下還有一件事說。”初一猶猶豫豫的，想著索性一股腦將三奶奶做的事都說清楚了為好，免得自家主子下次還要生氣。
宋曕道：“你說。”
“近來京中各大賭坊開設盤口一事，也是三奶奶在背後推波助瀾。”初一頭垂的很低，恨不得埋到地裏：“屬下還打探到，三奶奶已下了一萬兩銀子的賭註。”
“若照這個局勢下去，三個月之後，大概三奶奶能賺大幾萬兩銀子！”
他從小跟著宋曕。
此話無疑想提醒宋曕一二，這位三奶奶可不是什麽孤苦無依的弱女子。
宋曕氣的喲，面色青中帶灰，灰中帶綠。
偏偏初一是個沒什麽眼力見的，低聲道：“主子，您還去浮生香堂嗎？”
“若是您要去，屬下這就去給您備馬。”
“我還去幹什麽？”宋曕如今是一肚子火氣，冷聲道：“去了叫林嘉月挑挑選選嗎？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之外，林嘉月的漁網裏還有哪幾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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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迎與飄絮對視一眼, 眼中皆有茫然，驚愕……還有不知所措。
她們的姑娘，她們好端端一姑娘, 才來京城多久啊, 怎麽就成這樣了？
瞧中一個來歷不明, 家人皆入獄的男子就算了，怎麽連那賀知行面都沒見過, 就瞧上他了？
素迎只覺愧對俞姨母的囑托，從三樓一躍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林嘉月瞧見這兩個可愛的姑娘, 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看重賀知行的才華而已。”
“原先我在淮安時就曾多次聽說過他的大名, 他出身貧寒，七歲那年才進書院念書，不過十幾年的時間就能連中五元，不容小覷，卻因性子剛烈, 自命清高, 與那些鄉紳富戶沒多少來往。”
“也正是因此, 尋常舉子這時候都請了大儒教學，畢竟春闈不像秋闈那樣簡單。”
“想要高中進士，與考官的喜好有很大關系, 就算真能順利通過會試，還有殿試，所以不光考官的喜好, 皇上的喜好以至於朝中局勢都至關重要。”
“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如今都忙著打聽這些事, 唯獨賀知行卻還在百川書院念書……可見一來沒錢, 二來性子與傳聞中一樣孤傲。”
她想。
賀知行應該是懷抱著一腔熱血前來京城的。
可這裏是京城，世家錯綜覆雜, 基本上每家每族都有參加科舉之人，對賀知行這樣寒門舉子不打壓就不錯了，又何來提攜一說？
賀知行的確是才學出眾，應該也能高中進士——只是這樣性子的人只怕無緣前三甲。
有了這筆銀子靠自己本事賺來的銀子，賀知行能做很多事。
飄絮覺得自己難得聰明了一回，低聲道：“奴婢知道了，您就是那賀知行自命清高，定不會收下那一萬兩銀子，所以才選中他取的鋪子名字是不是？”
林嘉月：……
她看向飄絮，正色道：“難不成在你心裏，你們家姑娘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飄絮不好意思撓撓頭，小聲嘀咕道：“從前太太時常誇您一個人長了十八個心眼子了……”
林嘉月：……
這也能叫誇獎嗎？
她決定看在浮生香堂已開業生意極好的份上，暫且不與飄絮，與遠在淮安的俞姨母計較。
兩日之後。
吳管事就帶著十多個小廝，擡著一萬兩銀子吹吹打打往百川書院的方向走去。
別問為什麽要用銀錠子，而非銀票。
這個問題，吳管事也曾問過。
林嘉月看著吳管事頭上稀稀拉拉的頭發，覺得她與吳管事還有得磨合，不過看在他是自己乳娘丈夫的份上，還是傾囊相告：“您想啊，浮生香堂開業時為何會生意火爆？”
“眾人並不知咱們東西好壞的情況下紛湧而至，靠的是什麽？靠的是噱頭！香鋪與旁的鋪子不一樣，一瓶香露能用上一兩個月，一盒香粉用的時間就更長了，大概能用上三四個月……咱們鋪子所售賣的東西並非必需品，等著幾個月之後，誰能保證老百姓們購買這些東西時還能想起咱們？”
“咱們可不是活雷鋒，講究個做事不留名。”
“叫我說，做了好事不光要留名，還要大肆宣揚一番。”
這就和後世的明星一般，光一時冒頭是不行的，那叫曇花一現。
若想長長久久屹立不倒，要懂得營銷，還要不斷推出好作品。
吳管事面露疑惑，欲言又止。
林嘉月從前只管出主意，剩下的事情自有俞姨母安排，吳管事是她離開之前俞姨母撥給她的陪房，難免要磨合磨合的：“您有什麽問題，只管開口。”
“那個……”吳管事認真發問：“雷鋒是誰？”
林嘉月剛打算解釋一二時。
她身後的飄絮就插話道：“吳管事，您連雷鋒是誰都不知道嗎？他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t…”
她聽林嘉月與宋子辰講過雷鋒救人的故事。
當時宋子辰也是問出這個與吳管事同樣的問題，林嘉月只能說雷鋒是個古人——她也只能這樣說了。
吳管事訕笑起來：“姑娘真是博學多才啊！”
他是舉人出身，因孩子有病，不得已賣身俞記。
他自詡自己也算才學出眾，沒想到卻連雷鋒都不知道，不由感嘆自己是有眼不識泰山！
想當初他知道自己要跟著林嘉月來京城時，還老大不願意，想著跟著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能有什麽出息，沒想到小姑娘比起俞姨母來是絲毫不遜色！
他不由想到一些傳聞。
那些傳聞說俞家生意蒸蒸日上，靠的不是俞姨母，而是林嘉月……
當初他不信。
如今卻有幾分信了。
吳管事帶著一行小廝吹吹打打到百川書院，去見了賀知行。
賀知行穿著一身洗的泛白的衣裳，瞧見吳管事身後還有兩個小廝扯著紅綢，上面寫著“賀賀知行贏取浮生香堂白銀一萬兩”的字樣，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他本就是個寡言靦腆的少年郎，如今只低聲道：“……不必了，當日我不過見著浮生香堂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所以前去湊湊熱鬧而已。”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更不值你們一萬兩銀子。”
周圍已陸陸續續有人聚攏來。
吳管事謹記林嘉月的話，半點不放過打響浮生香堂招牌的機會：“賀公子，話不能這樣說。”
“當日我們浮生香堂在門口張貼告示，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哪裏有食言的道理？我們浮生香堂雖剛剛開業，卻是童叟無欺，我們家三奶奶常說，做生意就是要一言九鼎……”
周圍學童發出喝彩聲，連聲道好：“看不出鎮遠侯府這位三奶奶倒是有魄力，正好我娘的生辰快要到了，我買瓶香露送給她。”
更有人道：“賀師兄，你就將銀子收下吧，不收白不收！”
“是啊，這銀子是你賺來的，又不是你偷來的搶來的，怕什麽？”
……
眾人是議論紛紛。
賀知行與吳管事是僵持不下。
吳管事想著林嘉月說的那些話，又道：“……是我糊塗了，賀公子如今住在書院，這一萬兩白銀沒地方放，我這就差人去錢莊，將那一萬兩白銀兌成銀票給你。”
吳管事不由分手，再次命人將一萬兩白銀擡了回去。
這一來一往，沿途百姓是議論紛紛，不免追問發生了什麽事。
翌日一早。
吳管事再次帶著一萬兩銀票再次來到了百川書院，更與賀知行道：“我們家三奶奶說了，公子是個聰明人，知道流言猛於虎的道理，我們家三奶奶新寡，公子也尚未成親，這一來一往的，公子可想見著流言愈演愈烈？”
“旁人不知道，您是南直隸赫赫有名的神童，也知我們家三奶奶是俞家的表姑娘，俞家在南直隸生意做的極大……這一萬兩銀子，對我們家三奶奶來說不算大數目。”
“您春闈在即，正是需要銀子的時候，您若真不肯收下這筆銀子，就當這筆銀子是我們家三奶奶借給您的，您有錢了再還回來如何？”
賀知行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寒窗苦讀十幾年，盼的不正是高中的那一日嗎？
他正色道：“三奶奶的恩情，賀某沒齒難忘。”
京中本就有流言蜚語，說是林嘉月看上了賀知行，因這一萬兩銀子的事兒一鬧，好不容易平息的流言又鬧得沸沸揚揚。
就連初一都知道了。
初一猶豫了好幾次，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宋曕。
這幾日的宋曕忙的是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得閑，打算去看看那傳聞中的浮生香堂到底有何神奇之處，為何京中人人都在議論這間香鋪。
聽聞初一的話後，宋曕臉色難看得很：“好！好得很！”
氣的他剛走到門口，又折身回去了，冷聲道：“從前她問我可願與她成親，我只當她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迫於無奈想給自己找個依靠。”
“如今看來，她這就是在捕魚呢！”
“先一網子撒下去，到時候選一條最大最肥的魚！”
“我真是小看了她！”
“主子，屬下還有一件事說。”初一猶猶豫豫的，想著索性一股腦將三奶奶做的事都說清楚了為好，免得自家主子下次還要生氣。
宋曕道：“你說。”
“近來京中各大賭坊開設盤口一事，也是三奶奶在背後推波助瀾。”初一頭垂的很低，恨不得埋到地裏：“屬下還打探到，三奶奶已下了一萬兩銀子的賭註。”
“若照這個局勢下去，三個月之後，大概三奶奶能賺大幾萬兩銀子！”
他從小跟著宋曕。
此話無疑想提醒宋曕一二，這位三奶奶可不是什麽孤苦無依的弱女子。
宋曕氣的喲，面色青中帶灰，灰中帶綠。
偏偏初一是個沒什麽眼力見的，低聲道：“主子，您還去浮生香堂嗎？”
“若是您要去，屬下這就去給您備馬。”
“我還去幹什麽？”宋曕如今是一肚子火氣，冷聲道：“去了叫林嘉月挑挑選選嗎？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之外，林嘉月的漁網裏還有哪幾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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