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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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走廊外的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
姜渝微微側身, 隨意地靠在墻面，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已經快要入秋，空氣依然是悶熱潮濕的, 陽光穿透厚重雲層打在姜清越身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淡淡灰塵顆粒懸浮著凝固,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擾人的蟬鳴。
“怎麽不說話？”姜渝淡淡道, 聽不出情緒。
姜清越才不怵他, 仍沈默著打量眼前人。
好像……和記憶中不太一樣了。
姜渝比她大一歲, 身量早早定型，頎長挺拔，細枝末節處可見薄薄衣衫下包裹著的寬肩窄腰, 獨屬於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學院裏也備受矚目，是已經可以開始戀愛的年齡了。
……可以戀愛、接吻的年齡。
姜清越心中對戀愛關系這條線一直模模糊糊，沒有明確的概念，只覺得對她好的人, 喜歡她的人, 都是自己的所屬物, 可以供她隨意擺弄。
此刻姜渝提起, 概念陰差陽錯定型。
原來, 原來。
微風再次吹起，撥亂了姜渝額前碎發。
於是姜清越問：“姜渝，你是在管我談戀愛嗎？”
“……”
這也問的太直白了。
姜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只能煩躁地轉過身面對墻壁，想要冷靜下來，“不是…沒有…啊……我不想……”
語無倫次了半天, 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姜清越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向前兩步，胳膊環住姜渝肩膀，試圖掛在他身上晃來晃去，“你不想什麽？”
“我不想你談戀愛。”姜渝又變回了她熟悉的姜渝，扯著唇角說出來這話。
他重覆：“誰都不行。”
“哦。”
姜清越似懂非懂。
“其實我沒在親齊硯。”
“關我什麽事。”姜渝輕哼，不置可否。
……
沈默半晌他又問：“那你們在幹什麽？”
不是說不想知道的嗎，姜清越眨眨眼。
她沒立即回答，仗著姿勢方便，腦袋在姜渝頸窩亂拱兩下。
再擡眼，能看到姜渝略顯緊繃的下頜與冷淡的側臉。
這次姜清越毫不猶豫地，微微踮腳湊近，咬了一口。
下頜線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姜清越懶懶道：“就這樣。”
“……？”姜渝被她嚇了一跳，溫熱氣息的突然接近與抽離如同曇花一現，只有帶來的細微痛感證明她的罪行。
“你是小狗嗎，沒事咬他幹嘛？”
姜清越又在晃來晃去了，“不是。”
她慢悠悠地解釋：“他當時那個樣子好漂亮，和你剛剛一樣，看起來很好吃，誒呀說不上來……就是很想咬一口，我控制不住，他也願意，你也願意，不怪我。”
“我不是小狗。”
聽了半天，姜渝明白了：“你把我們當磨牙棒啊？”
不想再聽姜渝胡說八道，姜清越撲騰著從他身上下來，無語地踢踢他小腿，兩人並肩前行：“快走快走。”
“好的大小姐。“
“你真煩。”
“不準和任何人談戀愛。”
“你真煩。”
“不要和別人談戀愛。”
“哦。”
……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一滴一滴打在玻璃窗上，又順著不定的軌跡緩緩滑落，到最後下得越來越猛烈，雨水砸下的聲音清晰入耳。
姜清越不再看，“唰”地拉上了窗簾。
她靜靜抱膝坐在大床中央放空大腦，身邊一群玩偶眾星捧月地將她層層包圍。
手機被隨意地丟在一旁，萬籟俱寂中，突然震動了兩聲，打斷了姜清越的發呆時刻。
有人給她發信息。
【林應川：雨下好大，你是不是又在裝蘑菇？】
……什麽意思。
大腦仿佛被上了發條，慢吞吞的，反應不過來，但此刻無人轉動，姜清越的精力條見底，懶得打字回覆他，索性一個視頻電話打了出去。
在面前隨機挑選了一只幸運小熊，把手機往小熊懷裏塞，充當她的手機支架。
姜清越趴在膝蓋上，垂著眼皮，沒什麽情緒地看著手機屏幕。
對面的林應川接通後，看到的便是這一畫面。
他先是一楞，隨後就笑得很開心，“真的在裝蘑菇呀？”
姜清越把頭又往下埋了埋，只露出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像個漂亮人偶：“沒有。”
一到下t雨天，姜清越的興致就會變得很低，變得無精打采，這是只有林應川知道的事情，就連姜父姜母和姜渝也不例外，只有此刻，他們二人，最熟悉最親近。
林應川是偶然發現的。
也是一個下雨天，不同的是那天只有一點兒蒙蒙細雨，淅淅瀝瀝。
他從房間的窗戶向下望，本想著看看雨勢如何，卻看到了在路燈旁，一把鵝黃色的雨傘開著，一動不動。
人影被寬大的傘面遮住，隱隱約約，看不太真切。
但林應川一眼就認出來了，天殺的，這一看就是我們大小姐，怎麽下雨天還在外面不回家啊。
是不是又有人惹她不開心了？
想到這裏，林應川跑出別墅時連門口的傘都忘記拿，直直向姜清越走去。
路燈光芒微弱，艱難照亮了姜清越面前因為下雨積水而形成的，屬於她自己的小小湖泊，她打著傘的倒影在其上順著水波流轉，閃閃發光。
湖泊一角突然被別的人影霸占——
林應川來了。
他像是去別人家做客一樣，頗有禮貌地敲敲傘面，“你在嗎，我也要和你一起打傘。”
姜清越呆呆的，不吭聲。
林應川也意識到這點，開始很沒有禮貌地捏住一根骨架向上擡，努力也擠進傘下，“怎麽不理我？”
“……”
姜清越這才終於有點反應，但也只是微微擡頭，瞥他一眼，而後繼續望著倒影沈默。
沒有說拒絕，那就是默認的意思了。
林應川毫不氣餒，站起身繞了個圈兒走到姜清越左邊又蹲下，如法炮制般強勢進入傘下，和她一起肩並肩挨著。
只是挨著還嫌不夠，從始至終嘴沒停。
“和我說兩句話呀……”
“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不然去我家玩吧。”
“你無聊嗎，怎麽一動不動。”
手上動作也不斷，一會兒摸摸姜清越頭發，一會而戳戳她臉頰，又捏捏她手臂上的軟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林應川終於不說話了，只是和姜清越一起靜靜地發呆，雨滴從輕飄飄的細絲變成了豆大點顆粒，不斷地砸向傘面。
沿著雨傘的弧線滑落，在傘骨尾端凝結成一大滴墜落。
滴答，滴答，打在姜清越的小湖泊裏。
直到有一滴落在倒影的額頭，濺起水花，姜清越才緩過神。
也只有相比起之前的一點點而已。
她稍微活動下發酸的手臂，把雨傘柄塞進林應川手裏，“拿著。”
突然有動靜，林應川還有點不適應，“啊？哦……”
“怎麽突然願意理我了？”
酸痛感過去之後，便是一陣酥麻，像是被人用柔軟中帶著尖刺的小刷子掃過，很難受。
姜清越皺巴著一張臉，“你不是還有半邊身子在淋雨嗎，愛打不打，不打還我。”
“打啊，怎麽不打。”
林應川眉開眼笑。
“姜清越，你是蘑菇嗎，在這裏一動不動的。”
“啊。”姜清越發出一聲短呼。
“怎麽了怎麽了？”
聽著林應川關切的話，她眨巴眨巴眼睛，搖頭否認：“沒怎麽。”
怕他多想，姜清越難得解釋道：“我在練習人類說話。”
“？”
林應川失笑，肩膀跟著微顫：“你現在是笨蛋機器人。”
真無聊，真煩人，真討厭。
姜清越索性靠在他身上，壓上了全部的重量，試圖打敗林應川。
“不準和我說話。”
林應川絲毫未動，任由她倚著，畢竟，這是難得的，姜清越願意柔和一點，依賴他的時候。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林應川收起傘，但沒起身，兩人互相依偎，在冷風中汲取對方體溫，誰也沒說話。
他想要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停留在他們一起看過的小小一場雨，他想要一直和姜清越並肩，即使只有這一場雨的時間。
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周圍逐漸都亮起了燈，他感受到姜清越輕輕推了他一下。
林應川立馬轉過頭看她。
姜清越蹙眉，眼神恢覆了往日的光彩，頤指氣使，“我腿麻了，背我走。”
“好。”
林應川心甘情願。
燈光把他們兩個的重疊影子拉得很長，姜清越隨意晃著小腿，心情很好，哼著不成曲的小調。
林應川和她搭話：“怎麽這麽開心啊，剛剛明明還不理我。”
“剛剛是意外呀，就是一點也不想說話。”
“很沒精神，不想看見人嘛，只想發呆——”姜清越尾音拖得長長的，空曠的道路上，甚至傳來了一點回音。
林應川笑：“那我去找你，你生氣嗎？”
“還好，今天你比較識趣，沒有惹我煩。”
“那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煩，不想看見你不開心。”林應川淡淡的聲音散在空氣中，聽不太真切。
“什麽？”
“沒什麽。”他搖搖頭，換了個話題，“那我以後也能再陪你，像今天這樣嗎？”
“看情況。”
“下次我就要陪著你。”
“……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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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渝微微側身, 隨意地靠在墻面，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已經快要入秋，空氣依然是悶熱潮濕的, 陽光穿透厚重雲層打在姜清越身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淡淡灰塵顆粒懸浮著凝固, 除此之外便只剩下擾人的蟬鳴。
“怎麽不說話？”姜渝淡淡道, 聽不出情緒。
姜清越才不怵他, 仍沈默著打量眼前人。
好像……和記憶中不太一樣了。
姜渝比她大一歲, 身量早早定型，頎長挺拔，細枝末節處可見薄薄衣衫下包裹著的寬肩窄腰, 獨屬於少年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學院裏也備受矚目，是已經可以開始戀愛的年齡了。
……可以戀愛、接吻的年齡。
姜清越心中對戀愛關系這條線一直模模糊糊，沒有明確的概念，只覺得對她好的人, 喜歡她的人, 都是自己的所屬物, 可以供她隨意擺弄。
此刻姜渝提起, 概念陰差陽錯定型。
原來, 原來。
微風再次吹起，撥亂了姜渝額前碎發。
於是姜清越問：“姜渝，你是在管我談戀愛嗎？”
“……”
這也問的太直白了。
姜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只能煩躁地轉過身面對墻壁，想要冷靜下來，“不是…沒有…啊……我不想……”
語無倫次了半天, 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姜清越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向前兩步，胳膊環住姜渝肩膀，試圖掛在他身上晃來晃去，“你不想什麽？”
“我不想你談戀愛。”姜渝又變回了她熟悉的姜渝，扯著唇角說出來這話。
他重覆：“誰都不行。”
“哦。”
姜清越似懂非懂。
“其實我沒在親齊硯。”
“關我什麽事。”姜渝輕哼，不置可否。
……
沈默半晌他又問：“那你們在幹什麽？”
不是說不想知道的嗎，姜清越眨眨眼。
她沒立即回答，仗著姿勢方便，腦袋在姜渝頸窩亂拱兩下。
再擡眼，能看到姜渝略顯緊繃的下頜與冷淡的側臉。
這次姜清越毫不猶豫地，微微踮腳湊近，咬了一口。
下頜線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姜清越懶懶道：“就這樣。”
“……？”姜渝被她嚇了一跳，溫熱氣息的突然接近與抽離如同曇花一現，只有帶來的細微痛感證明她的罪行。
“你是小狗嗎，沒事咬他幹嘛？”
姜清越又在晃來晃去了，“不是。”
她慢悠悠地解釋：“他當時那個樣子好漂亮，和你剛剛一樣，看起來很好吃，誒呀說不上來……就是很想咬一口，我控制不住，他也願意，你也願意，不怪我。”
“我不是小狗。”
聽了半天，姜渝明白了：“你把我們當磨牙棒啊？”
不想再聽姜渝胡說八道，姜清越撲騰著從他身上下來，無語地踢踢他小腿，兩人並肩前行：“快走快走。”
“好的大小姐。“
“你真煩。”
“不準和任何人談戀愛。”
“你真煩。”
“不要和別人談戀愛。”
“哦。”
……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一滴一滴打在玻璃窗上，又順著不定的軌跡緩緩滑落，到最後下得越來越猛烈，雨水砸下的聲音清晰入耳。
姜清越不再看，“唰”地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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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被隨意地丟在一旁，萬籟俱寂中，突然震動了兩聲，打斷了姜清越的發呆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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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應川：雨下好大，你是不是又在裝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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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仿佛被上了發條，慢吞吞的，反應不過來，但此刻無人轉動，姜清越的精力條見底，懶得打字回覆他，索性一個視頻電話打了出去。
在面前隨機挑選了一只幸運小熊，把手機往小熊懷裏塞，充當她的手機支架。
姜清越趴在膝蓋上，垂著眼皮，沒什麽情緒地看著手機屏幕。
對面的林應川接通後，看到的便是這一畫面。
他先是一楞，隨後就笑得很開心，“真的在裝蘑菇呀？”
姜清越把頭又往下埋了埋，只露出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像個漂亮人偶：“沒有。”
一到下t雨天，姜清越的興致就會變得很低，變得無精打采，這是只有林應川知道的事情，就連姜父姜母和姜渝也不例外，只有此刻，他們二人，最熟悉最親近。
林應川是偶然發現的。
也是一個下雨天，不同的是那天只有一點兒蒙蒙細雨，淅淅瀝瀝。
他從房間的窗戶向下望，本想著看看雨勢如何，卻看到了在路燈旁，一把鵝黃色的雨傘開著，一動不動。
人影被寬大的傘面遮住，隱隱約約，看不太真切。
但林應川一眼就認出來了，天殺的，這一看就是我們大小姐，怎麽下雨天還在外面不回家啊。
是不是又有人惹她不開心了？
想到這裏，林應川跑出別墅時連門口的傘都忘記拿，直直向姜清越走去。
路燈光芒微弱，艱難照亮了姜清越面前因為下雨積水而形成的，屬於她自己的小小湖泊，她打著傘的倒影在其上順著水波流轉，閃閃發光。
湖泊一角突然被別的人影霸占——
林應川來了。
他像是去別人家做客一樣，頗有禮貌地敲敲傘面，“你在嗎，我也要和你一起打傘。”
姜清越呆呆的，不吭聲。
林應川也意識到這點，開始很沒有禮貌地捏住一根骨架向上擡，努力也擠進傘下，“怎麽不理我？”
“……”
姜清越這才終於有點反應，但也只是微微擡頭，瞥他一眼，而後繼續望著倒影沈默。
沒有說拒絕，那就是默認的意思了。
林應川毫不氣餒，站起身繞了個圈兒走到姜清越左邊又蹲下，如法炮制般強勢進入傘下，和她一起肩並肩挨著。
只是挨著還嫌不夠，從始至終嘴沒停。
“和我說兩句話呀……”
“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不然去我家玩吧。”
“你無聊嗎，怎麽一動不動。”
手上動作也不斷，一會兒摸摸姜清越頭發，一會而戳戳她臉頰，又捏捏她手臂上的軟肉。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林應川終於不說話了，只是和姜清越一起靜靜地發呆，雨滴從輕飄飄的細絲變成了豆大點顆粒，不斷地砸向傘面。
沿著雨傘的弧線滑落，在傘骨尾端凝結成一大滴墜落。
滴答，滴答，打在姜清越的小湖泊裏。
直到有一滴落在倒影的額頭，濺起水花，姜清越才緩過神。
也只有相比起之前的一點點而已。
她稍微活動下發酸的手臂，把雨傘柄塞進林應川手裏，“拿著。”
突然有動靜，林應川還有點不適應，“啊？哦……”
“怎麽突然願意理我了？”
酸痛感過去之後，便是一陣酥麻，像是被人用柔軟中帶著尖刺的小刷子掃過，很難受。
姜清越皺巴著一張臉，“你不是還有半邊身子在淋雨嗎，愛打不打，不打還我。”
“打啊，怎麽不打。”
林應川眉開眼笑。
“姜清越，你是蘑菇嗎，在這裏一動不動的。”
“啊。”姜清越發出一聲短呼。
“怎麽了怎麽了？”
聽著林應川關切的話，她眨巴眨巴眼睛，搖頭否認：“沒怎麽。”
怕他多想，姜清越難得解釋道：“我在練習人類說話。”
“？”
林應川失笑，肩膀跟著微顫：“你現在是笨蛋機器人。”
真無聊，真煩人，真討厭。
姜清越索性靠在他身上，壓上了全部的重量，試圖打敗林應川。
“不準和我說話。”
林應川絲毫未動，任由她倚著，畢竟，這是難得的，姜清越願意柔和一點，依賴他的時候。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林應川收起傘，但沒起身，兩人互相依偎，在冷風中汲取對方體溫，誰也沒說話。
他想要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停留在他們一起看過的小小一場雨，他想要一直和姜清越並肩，即使只有這一場雨的時間。
好像過了很久，久到周圍逐漸都亮起了燈，他感受到姜清越輕輕推了他一下。
林應川立馬轉過頭看她。
姜清越蹙眉，眼神恢覆了往日的光彩，頤指氣使，“我腿麻了，背我走。”
“好。”
林應川心甘情願。
燈光把他們兩個的重疊影子拉得很長，姜清越隨意晃著小腿，心情很好，哼著不成曲的小調。
林應川和她搭話：“怎麽這麽開心啊，剛剛明明還不理我。”
“剛剛是意外呀，就是一點也不想說話。”
“很沒精神，不想看見人嘛，只想發呆——”姜清越尾音拖得長長的，空曠的道路上，甚至傳來了一點回音。
林應川笑：“那我去找你，你生氣嗎？”
“還好，今天你比較識趣，沒有惹我煩。”
“那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煩，不想看見你不開心。”林應川淡淡的聲音散在空氣中，聽不太真切。
“什麽？”
“沒什麽。”他搖搖頭，換了個話題，“那我以後也能再陪你，像今天這樣嗎？”
“看情況。”
“下次我就要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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