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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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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

Chapter 38

許啟仁和李雙琴最終還是乖乖簽了那份協議。

他倆心裏比誰都清楚, 許宜帆看著聽話好控制,為了她那份工作忍氣吞聲不敢對他們做什麽,但是傅靖遠不一樣, 這個人看起來和和氣氣, 但手段狠辣,要是真的對他們做點什麽,他們又去哪裏說理去?

如今許宜帆和傅靖遠早就領完證,傅靖遠願意給他們彩禮已經很給面子了,五十萬也不算少了, 還比肖林建多了二十萬,加上傅靖遠每月說好要給的三千, 算下來怎麽也不虧的。要是真把兩人惹惱了,到時候雞飛蛋打反而什麽都撈不著。

何況這事前因後果他們比誰都清楚, 小女兒驕縱虛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除了勾搭肖林建這事,她在學校也並不老實,進大學兩年, 成績各種掛紅燈,男朋友卻換了七八個,其中有個別甚至年紀和許啟仁都差不多……

雖然搶了親姐夫, 好歹這段時間安分了不少。因為她懷孕的事,他們已經和學校申請了休學,計劃生完孩子再回去上學,怎麽也得把畢業證拿到手,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再把事情捅到學校裏, 不說她名聲敗壞,就怕學校到時真不要她, 前期投入全部都打水漂了。

還有肖林建。如果真按傅靖遠這麽說,他接了個大項目,之後肯定不會少賺的,與其逮著傅靖遠和許宜帆薅,不如從肖林建那邊下手,肖林建訂了婚還劈腿未婚妻的親妹妹,花三十萬就想把人娶回家,真是做夢!

夫妻二人被傅靖遠這麽一番威逼利誘的嚇唬,一番盤算下來覺得這買賣不算虧,最終十分幹脆地直接把協議給簽了。

簽完協議,傅靖遠也懶得再和許家人斡旋,五十萬直接匯到許啟仁卡上,剩下的就交給宋偉豪去處理了。

當然,這些他並沒有告訴許宜帆,也不想再讓許家那三口子到她面前討嫌,最好今後能老死不相往來。

其實他原本也可以一分都不給的,反正有的是辦法收拾那家人。

之所以給這五十萬,是因為南城有個不成文的習俗。

彩禮聘金給的越多,相當於男方越重視女方。給的越少,說明越不重視,也有一種可能是女方已經懷孕了,男方輕視對方,隨便對付給一兩萬當聘金了事……就像肖林建的行為明明那麽冒犯許家,最後也只給許思思三十萬聘金……

他的許小妞,當然不只三十萬。

卻也不能便宜了那倆老頭老太……

許宜帆並不知道傅靖遠背後做的這些。

那天聚會上大家說的那些話看似揭過去了,但不代表這件事她就一點錯都沒有。

就算是自己的私事,但是傅靖遠既然出現了,尤其在x大家已經把兩人看成一對的基礎上,實在沒必要再隱瞞她和傅靖遠領證的事。

於是這天周一下午下班後,她特地請辦公室幾個內勤去附近一家新開的咖啡店喝下午茶,順便借這個機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大家解釋一遍……

包括肖林建出軌許思思的那一段,只是隱去了許思思是自己同父異母妹妹的身份。

但這也足夠令大家震驚的了,尤其在得知她在自己婚房當場捉奸在床時,何莉差點沒把咖啡杯摔了。

“我說你那一星期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樣子,原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那姓肖的可真他媽渣呀。”

“真是一堆狗男女,就應該當場拍照曝光。”小李和小陳也一臉義憤填膺。

“曝光?你倆想多了?”童佳媛還算冷靜,“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宜帆。”

也是,之前聽過一個案例,原配曝光了渣男和小三的艷照,最後反被小三起訴侵犯隱私權……

小李張了張嘴,一臉郁悶,“那不然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們?”

“是啊,也太憋屈了吧?”何莉也皺眉,“難道就沒有辦法收拾那對狗男女嗎?”

“那也得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

徐淑芳啜了口咖啡,“狗咬人,人可不能咬回去,尤其咱們還穿著這身制服。有些事普通老百姓做沒問題,一到咱們這變成高標準嚴要求了……”

幾人不約而同沈默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想到許宜帆不聲不響自己默默承受了這麽大的打擊,再聯想自己那天聚會上諷刺她的那些話,何莉頓時內疚不已,“帆姐對不起,我那天太激動了,我——”

“小姑娘天天把你當偶像,什麽事都對你說,以為你不信任她所以不告訴她,多少有點受傷,一氣之下什麽話也不過腦子就出來了。”徐淑芳了然接過話。

“是啊,我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小李也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該猜疑你的。”

“還有……我。”童佳媛摸了摸頭,“說實話,多少有些嫉妒你吧……咱倆明明同一批進來的,但是你工作能力業餘水平都在我之上,顧大和林隊也更賞識你,現在還找了個那麽優質的家屬……什麽好事都讓你占上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她這麽坦誠,許宜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笑了笑,“我知道,大家都是心直口快。”

“是啊,就怕面上不說背後卻各種議論。”

徐淑芳看向大家,“你們也別眼紅她得到了多少,人家宜帆背後付出了多少你們難道都沒看見?平時領導一個電話隨叫隨到,苦活急活別人不願意接的都扔給她,加班加點一句抱怨也沒有,就這態度,整個中隊誰能比得過……”

幾人面面相覷,連童佳媛也再也無話。

許宜帆面上一燙,“芳姐我——”

“不用不好意思,該你的就是你的。”

徐淑芳拍了拍她肩膀,“芳姐活到這個歲數早就過了爭搶的年齡。你信芳姐的,出軌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現在有小三以後肯定還有小四和小五,咱們只要走著瞧就好了,惡人自有天來收。”

“那是,過好自己的生活更重要。”童佳媛也望著她笑了笑,“好在還沒結婚,姐夫可比那個人渣靠譜太多了。”

說著不由嘆了口氣,“高中到現在,都這麽多年了,他條件又那麽好,身邊肯定沒少女孩子倒追,相信早就經歷了不少誘惑考驗,就這,他還一心一意想著你……”

說到後面,眼底已盡是羨慕。

“你也再接再厲唄。”

見她神色黯淡,何莉沖她揚了揚拳頭,“人淩隊到現在還單著,肯定有希望。”

“你再笑我。”童佳媛作勢打她。

“哎喲帆姐救我。”何莉躲到許宜帆身後,“我說得又沒錯,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成紗,不信你問問帆姐就知道了……”

“問你個大頭鬼,就你這墻頭草,最不靠譜了。”

“帆姐救命……”

許宜帆被他倆夾在中間,無奈道,“你倆別鬧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童佳媛一件事,收起手看向許宜帆,“帆帆,你說……淩隊會不會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反正心事早就被大夥看穿,她也無所謂面子了。只怕禿子剔透一頭熱,那才是最悲哀的。

許宜帆哪知道淩躍有沒有喜歡的人,摸了摸頭不是很確定地說,“應該……沒有吧?”

“看他整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肯定妥妥的單身……”何莉眨了眨眼,“一定是你還不夠努力……”

“就是,你下班有事沒事多留下來加加班,送送溫暖,不就有機會了……”

“是這樣嗎?”童佳媛雙手托著臉頰,“那看來我以後不能溜得太快。”

“那肯定,羅馬也不是一天就能拿下的。”徐淑芳老成在在地說。

大家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

沒過多久,許宜帆已婚的事很快在大隊傳開。

有人祝福有人遺憾,不過生活總要繼續,工作也在繼續。

就算換了中隊長,該幹的活也還是得幹。

下半年的職級晉升、第四季度的警銜晉升、輔警招錄以及各類教育培訓活動……各項工作接踵而至。

好在許宜帆已經從前初出茅廬的菜鳥了,而且實在忙不過來時何莉也都會來幫忙,而不是像從前那樣大家各掃門前雪。

當然,遇到她們忙的時候她也會主動幫忙,整個中隊氛圍倒是比從前林長青在的時候還要團結。

相比老林略顯佛系的管理風格,淩躍更多時候喜歡親力親為,不過才半個月時間,就把辦公、人事、財務、後勤等幾大重點工作都摸了個透,有些業務數據甚至比徐淑芳這個在辦公室幹了一輩子的老內勤還更清楚。

別說辦公室的妹子們早已被新隊長的能力征服,就連幾個大隊領導提到這個年輕的中隊長也都讚不絕口。

童佳媛更是往他辦公室跑得比誰都要勤快。

除去剛開始那段雞飛狗跳的磨合期,大家漸漸適應了淩躍看似溫和實則果敢的做事風格。

一開始所擔心的常態化加班情形也並沒有發生,實在非必要情況,淩躍一般都自己來加班,他住單位宿舍,每天辦公室來的最早和走的最晚的那位幾乎都是他……

偶爾許宜帆臨時被支隊通知過來報個數據,總能看見他那間辦公室的門開著……

一段時間過後,大家都放松了下來,就連從前最常加班的許宜帆周末加班的時間也顯而易見地少了。

在家的時間多了,和傅靖遠的生活越來越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

一起買菜做飯,一起搞衛生曬被子,閑暇也會跟著他一起打游戲。她是菜鳥,只能等他帶她上分,漸漸也玩出一些趣味來。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傅同學十分熱衷的某項運動。

不得不說某人真的十分富有鉆研精神。

一開始許宜帆還有些拘謹,但是被他帶著帶著,好像漸漸也放開了不少。

有時他會故意耍壞讓她叫哥哥,許宜帆不肯,但是他總有各種花樣來整她,許宜帆沒辦法,還真叫了那麽一兩回。

結果就是第二天差點沒能爬起來。

而某人還笑話她體力不行。

嘴賤歸嘴賤,相處久了許宜帆發現傅靖遠這人其實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以前和肖林建在一時從來不撒嬌,但是和傅靖遠在一起後發現其實偶爾服個軟效果不錯,至少有氣都不會過夜。

生活偶爾雞飛狗跳,但再也不壓抑,連程碧雲都說她脫離了許家的控制之後整個人氣色看起來比從前好多了。

說起來也真奇怪,這段時間許啟仁和李雙琴竟然都沒再找過她,這個月她又匯了三千給許啟仁,他居然還十分客氣地回了句“收到,謝謝女兒”。

連一直喜歡在朋友圈炫富秀恩愛的許思思都銷聲匿跡了一樣。

實在覺得奇怪,她問傅靖遠有沒有和許家人聯系過?

問這話時傅靖遠剛洗完澡,正使喚她幫忙擦頭發,聞言神色懶散說了聲他吃飽了撐著……

還笑她想太多,離那幾個吸血鬼遠一點不行嗎?

她還是有些不解,覺得這有點不尋常,一點兒也不像李雙琴的風格……

結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人已經被卷入某個溫熱的懷抱裏。

“有那精力想那群無聊的人,不如做點實x際的……”

於是再也無瑕細想……



入秋後天氣轉涼了不少。

有時許宜帆早上醒地早,發現自己依偎在某個溫暖的懷抱裏,而身側是傅靖遠熟睡的俊臉。

思緒會有片刻的茫然。發現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懷抱和氣息……

可是兩人究竟會走到哪一天呢?

她無從得知。

只能選擇逃避。

過好當下吧……

今年,她的生活除了傅靖遠這個變故,好像也沒有太大改變。

當然,如果新來的淩隊不算的話。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感覺他變了不少。

記憶裏的那個少年懶散卻無害,溫和卻陽光。

不像現在的淩躍,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實際給人的感覺卻有些疏離,好像和誰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那張俊秀的臉背後,似乎誰也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開會的時候許宜帆偶爾會有片刻楞神,眼前目光堅毅的中隊長真的是她印象中那個上課愛睡覺卻總能考年段前幾的男孩嗎?

這麽多年過去,或許除了傅靖遠,大家都變了吧。

雖然她也不確定傅靖遠到底變沒變?

就像那首老歌唱的,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憶的青春……曾經的夢停在了高三那年,而她也不再是那個會做夢的女孩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放下了過去?

這天晚上,許宜帆為了報一個材料臨時加班,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才完。

終於將材料發過去,她關好電腦出門,正要落鎖的時候看見淩躍也剛好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外面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秋雨,從走廊盡頭的窗口攜入,帶來絲絲涼意。

他從走廊那頭走來,板正的身姿顯得有些影影綽綽。

“還沒……回去嗎?”

嘶啞蒼老的聲音在走廊回蕩,和年輕警官筆挺的身影十分不搭。

許宜帆腳步一頓,“嗯,剛要回。”

視線掠過他手裏的文件,“需要文印嗎?”

淩躍輕點了下頭,“晚上的……學習材料,要覆印。”

許宜帆也知道晚上有個幹部學習會議,下午還問過他需不需要準備會務,淩躍卻說不用,說他自己會準備。

想到這,她握在門把上的手停頓了下,最後還是推開門,“我來印吧。”

淩躍正要搖頭,許宜帆已經走了過來,“您不是晚上還要匯報嗎?先去準備稿子吧。”

說話間已經拿過了他手上那疊資料。

“宜……”

淩躍看著她打開隔壁文印室門,將要覆印的材料放上去,“十份夠嗎?”

四位領導加六個中隊領導,淩躍點了下頭,“夠了。”

“好,開水倒了嗎?”許宜帆一邊操作打印機一邊問。

“倒了。”

“桌牌呢?”

“也擺好了。”

“通知發了嗎?”

“發了。”

許宜帆問完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轉頭迎上那兩束清冷的眸光。

她摸了摸頭,面上微窘,“我……就是再確定一下。”

“嗯。”

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自淩躍嘴角漾開。

他當然知道在他來之前這種學習的會務基本都是她負責,剛問那些也是習慣作祟……

視線落在那種微紅的臉上,他眼神柔和了幾分,“沒事。”

“那您先去忙吧,這邊我來就好。”

許宜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轉身拿起桌子上的訂書機,“一會兒我訂好了直接拿小會議室去。”

“好。”

淩躍目光再次落在那身淺藍色警服的身影上,嘴角越發上揚了幾分。

“一會兒……會議室見。”

“好的。”

等淩躍修改完匯報稿,許宜帆早就材料全部打印好放在會議室,開水和桌牌也都一應擺放整齊,就連簽到表和筆也都準備好了……

外面還下著雨,風從窗口灌入,帶來一陣泥土的芳香,旁邊落地窗簾隨風輕擺。

許宜帆站在窗前,正背著他關窗,淺藍色的身影倒映在玻璃窗上,堅毅中帶著絲柔和,中和了無邊孤寂的夜色……

淩躍眼裏的光瞬間暖了下來,只定定捕捉著那道纖細的身影。

窗外的雨還在疾風驟雨地下著,屋裏卻十分寧靜。

玻璃窗不知什麽時候印出另外一道高瘦的身影,年輕的中隊長站在她身後,清雋的臉,漆黑的瞳仁一片幽深。

“基本都準備好了。”

過道有些窄,堪堪容下兩個人,許宜帆有些尷尬,正想往旁邊避開些。

沒想淩躍也剛好在此時擡起手,她下意識轉了下頭,卻忽略了旁邊就是突起的窗扇扣,頭直直撞去——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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