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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印第安人喜歡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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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印第安人喜歡玻璃珠?

太平十五年, 三月。

邪馬臺國。

女王卑彌呼的豪華茅草屋外,無數人亂七八糟的叫嚷。

一個邪馬臺大臣憤怒地推開草門,大步走到了屋外,臉上滿是傲然和憤怒, 厲聲喝道:“知道這裏是哪裏嗎?這裏是你們可以大聲喧嘩的嗎?”

千餘邪馬臺百姓看著那穿著沒有破洞、沒有補丁、沒有一片樹葉的昂貴的麻衣的尊貴大臣, 並沒有像往日般恭敬惶恐地跪下, 而是大聲叫嚷:

“有妖怪來了!”

“不是妖怪, 是西面有敵人來了!”

“真的是妖怪,他們的船比山還要高!”

“海面上都是船, 大海都看不到了!”

“是妖怪!一定是妖怪!”

邪馬臺大臣憤怒地看著一群賤民, 竟然沒有跪下?還有規矩嗎?

那邪馬臺大臣身後,擁有驚人的十八間茅草屋, 每一間高度都達到了毀天滅地的一丈高的偉大的邪馬臺皇宮的一個宮殿的門打開了。

偉大的、尊貴的、能夠呼風喚雨的邪馬臺女王陛下卑彌呼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平靜的氣質令人心情安寧,她長長的頭發令人感受了尊貴的氣質, 她華麗的麻衣令人心悅誠服。

千餘鬧哄哄的邪馬臺百姓紛紛跪下, 恭敬地道:“偉大的女王陛下。”

卑彌呼緩緩擡起手臂,長長的麻衣的衣袖在手臂上懸了長長的一段。

她慢慢地道:“發生了什麽事?”

一個邪馬臺百姓擡起了頭,顫抖著道:“女王陛下, 海邊來了妖怪!”

千餘邪馬臺百姓或渾身發抖,或淚水長流,或滿是希望地看著卑彌呼。

為什麽在男子為尊的邪馬臺會出現一個所有人擁護的女王?

因為卑彌呼擁有神力,能夠呼風喚雨!

在妖怪出現的時候,還有比擁有神力的女王卑彌呼更讓人安心的嗎?

千餘邪馬臺百姓一齊盯著卑彌呼, 斬妖除魔,就在此刻!

……

卑彌呼被千餘人簇擁著走向海邊。

一路前行, 有更多的邪馬臺百姓從四面八方趕來跟在她的身後。

一個邪馬臺百姓滿臉的笑容:“偉大的女王殿下來了,妖怪死定了!”

另一個邪馬臺百姓雀躍地跟在卑彌呼身後, 歡笑道:“我竟然可以親眼看到偉大的女王殿下斬殺妖怪,我實在是太榮幸了,子孫後代一定要記住這一份榮耀。”

一個邪馬臺百姓跪在路邊,頭都不敢擡,那些蠢貨竟然想要去看女王與妖怪廝殺,就不怕被妖怪和女王誤殺嗎?

另一個邪馬臺百姓眼饞地看著卑彌呼身上的的麻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樹葉衣衫,什麽是高貴,什麽是貧賤,根本不用多說。

數千人跟在卑彌呼的身後到了某個海灣,還沒到近處,立馬有無數人倒抽一口涼氣。

一個邪馬臺百姓顫抖著道:“誰說是妖怪的?那分明是敵人!有敵人渡海進攻我們!”

好些邪馬臺百姓點頭,那海面上密密麻麻都是船只,連海水都看不到了,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世上能夠有這麽多船。

另一個邪馬臺百姓厲聲道:“果然是妖怪!是海妖!天啊,竟然有這麽可怕的妖怪!”

一群邪馬臺百姓渾身發抖,最靠近海岸的海水中那幾十個巨大無比的東西怎麽可能是船?

世上哪有這麽高這麽大的船?

一個邪馬臺百姓恭敬地跪在地上,道:“偉大的神靈啊,請留下你尊貴的名字,我家將會世世代代供奉你。”

卑彌呼女王擁有神力,能夠呼風喚雨又如何?眼前幾十個巨大無比的妖怪就能將卑彌呼女王碾壓成粉!

而且那幾十個巨大無比的妖怪竟然還懂得帶小弟,那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船上一定都是海妖的小弟,就那些小弟都能夠殺死卑彌呼幾百遍了。

如此實力懸殊的情況之下,老老實實跪拜強者才是最佳的選擇。

數百邪馬臺的士卒拿著長矛和木棍急急忙忙趕到,看了一眼海面上數之不盡的船只,立馬就臉色慘白了,這還打什麽?

一個邪馬臺將領驚恐地看著卑彌呼,顫抖著詢問道:“女王,我們該怎麽辦?”

卑彌呼望著海灣中巨大以及龐大到令人目眩的船隊,同樣驚恐到了極點。

身為“具有神力,能夠呼風喚雨”的女王,她一絲一毫都不信神靈和妖怪的存在。

假如真有神靈或者妖怪,她這個冒牌貨早就死了一萬遍了。

但正因為不相信神靈和妖怪,卑彌呼一秒就確定那是來自西方鄰國的強大軍隊。

她看著那驚恐地看著她的邪馬臺將領,往日這個家夥一直吹噓自己是如何的武勇,如何的以一當十,縱然有神靈和妖怪擋路,也要一刀斬殺了。

而此刻,這個“武勇”的、遇神殺神的家夥的眼神、語言、動作都透著懦弱。

卑彌呼也想逃走。

能夠建造出她做夢都想不到的巨大戰船的敵人的武力一定可以將整個邪馬臺碾碎。

可是她若是逃了,她的未來是什麽?

以擁有神力而成為邪馬臺的女王,把持邪馬臺的權柄的她和她的家族會被憤怒的邪馬臺百姓撕碎。

卑彌呼轉身看了一眼身邊的家族中人,榮華富貴終究是一場夢。

她挺起胸膛,大步走向海灣。

若是敵人不接受任何談判和投降,她就會死,區別只是當場被殺,還是逃走後被邪馬臺百姓所殺;

若是敵人接受談判和投降,她就能保住家族的性命和富貴。

那麽,她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數千邪馬臺百姓看著卑彌呼女王毫不猶豫地走向那可怕的妖怪或者敵人,人人又是驚恐,又是佩服,不愧是擁有神力的女王啊。

卑彌呼越過眾人,走到了最前方。

越是靠近那龐大的艦隊,越是能夠感受到那些戰船是如何的巨大。

她高高舉起了雙手,然後緩緩匍匐在地,大聲道:“邪馬臺卑彌呼拜見偉大的王。”

一群邪馬臺百姓聽著卑彌呼的呼叫,微微騷動,卻又覺得理所當然,弱者向強者匍匐跪拜哪裏錯了?

鐵甲船上,輕渝俯視卑彌呼,又瞅瞅更遠t處的岸上跪著的邪馬臺人,認真問水胡:“我們是不是到了侏儒國?”

岸上的土著的身高實在是有些神奇,一眼望去普遍都是四尺多,能夠上有五尺身高已經是“彪形大漢”了。

欺負侏儒就讓人尷尬了。

水胡仔細打量那些邪馬臺,確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絕不是拉了一群小朋友出來投降。

她眺望遠處,那些茅草屋讓她分分鐘看穿了這些土著的強大,認真對趙恒道:“這些土著很厲害的,這個軍功給你,下次的軍功歸我。”

輕渝用力點頭,一臉給了趙恒大便宜的模樣:“你一定要記住我們對你的好。”

趙恒堅決不幹,雖然我趙恒最喜歡毆打弱者了,但是毆打弱者有P個軍功?

他怒視水胡和輕渝,你們分明是想從我這裏騙真正的軍功,我絕不會上當。

趙恒挺起胸膛,一字一句地道:“我趙恒只喜歡挑戰強者!”

水胡大喜,擼袖子:“那我們單挑吧!”

趙恒認真道:“這個……與你單挑……強者有點強過頭了……”

鐵甲船上,胡輕侯舉起了手臂,下領道:“發射!”

一百六十顆巨石陡然飛上了天空。

岸上,無數邪馬臺人註意到了,驚呼出聲。

一個邪馬臺百姓慘叫著:“天啊,船上果然有妖怪!竟然可以把石頭扔這麽高!”

這根本不是人能夠扔到的高度!哪怕扔拳頭大小的石頭都不可能扔到這麽高!

一個邪馬臺百姓死死地盯著幾十艘鐵甲船,道:“我知道為什麽有這麽巨大的船了,一定是妖怪非常大!”

好些邪馬臺百姓用力點頭,一定是這樣,不然何必建造這麽大的船。

一個邪馬臺百姓卻憤怒地呵斥:“蠢貨!那不是船,那是海妖!那石頭是還要的法術!”

另一個邪馬臺百姓厲聲叫嚷:“跪下!不要亂動!妖怪會生氣的!”

忽然,天空中一百六十顆石頭陡然變成了火球。

數千邪馬臺百姓看著天空密密麻麻雨點般的巨大火球,用盡全身力氣慘叫:“啊啊啊啊啊!”

火球雨點般落下,落在數千邪馬臺百姓身邊十幾丈外的空地上,巨大的撞擊聲比數千邪馬臺百姓的慘叫聲還要巨大。

接連不斷地撞擊聲中,那片空地上亂石和泥土飛濺,樹木攔腰斷成兩截,下一秒,大火從樹木上,地面上,甚至石頭山熊熊燃起。

有邪馬臺百姓感受著從地面傳來的強烈震動,手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

雖然落石撞擊地面的時間極其短暫,但在他的心中仿佛一個世紀。

有邪馬臺百姓擡頭看著天空,雙目空洞。

雖然那火雨早已化作了砸在地上的火焰,但那無數火球突兀地出現,又密密麻麻從天而降的場面已經徹底震撼了他的心靈。

有邪馬臺百姓身上濺到了碎石和泥土,有些小小的擦傷,但那碎石和泥土沒有讓他感受到絲毫的疼痛。

他只是死死地看著那些巨大的坑,巨大的碎石塊,斷成兩截依然在燃燒的樹木,無邊的恐懼抓住了他的心靈。

有邪馬臺百姓感受著火焰的熱浪,原本他應該享受這溫暖的感覺,但此刻他的血液冰涼徹骨。

有邪馬臺百姓顫抖著道:“神靈……神靈……神靈……大家快跪下……”

完全不記得所有人早就跪下了,更不記得自己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就是神靈的力量!

卑彌呼匍匐在地,心中對敵人的強大又恐懼,又不意外。

她恭敬地匍匐著,等待強大的敵人以及命運的到來。

不過片刻時間,慘叫聲漸漸消失,所有邪馬臺人顫抖著匍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強大的神靈沒有殺了他們,而是向他們展示力量,這是神靈的仁慈,他們唯有用更謙恭的態度面對神靈。

鐵甲船上,胡輕侯望著一動不動匍匐在地上的邪馬臺人,自古以來就崇拜強者,跪舔強者,努力融入強者的民族對黃國幾乎沒有威脅。

她淡淡地道:“這裏以後就是我黃國的疆域!”

“來人!比照對待草原胡人的制度,摧毀他們的文明、文字、語言、習俗,只許說漢語,寫漢字。”

“建集體農莊,每人每日三碗野菜糊糊和九個野菜饅頭。若是食物不夠,讓幽州和青州運一些過來。”

“命令葵吹雪遷移兩萬人填充邪馬臺。”

岸上,邪馬臺百姓看著一艘艘船只靠岸,一群體型高大的敵人登陸,好些人低聲驚呼出聲。

有人低聲道:“天啊,果然是侍奉神靈的人,竟然長得這麽高大!”這身高個個都是超級巨漢啊,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麽高的人。

有人歡喜無比:“投降果然是最正確的!”與這麽高大的敵人作戰根本是死路一條。

有人得意無比:“以後我們也是侍奉強大的神靈的人了。”

……

胡輕侯在邪馬臺補充了淡水,再次北上,沿著大陸架順利地到達了北美洲。

水胡冷得跳腳:“姐姐,這裏好冷!怎麽三月還這麽冷?這裏真的有一望無際的適合耕種的平原?”

這個鬼地方人都要凍死了,何況莊稼?

輕渝憤怒地看姐姐,道:“姐姐是笨蛋!這地方肯定沒有良田的。”

她委屈地對著姐姐伸手:“我手都凍紅了。”

然後歡笑著將手伸到姐姐的口袋裏取暖。

一群將領用力點頭,這該死的地方春天像冬天一樣冷,大家夥兒都開始使用炭盆取暖了,怎麽可能有上好耕地。

趙恒板著臉,道:“比遼東還要冷。”

遼東一年只能種一次稻麥,其餘時間只能縮在房間內取暖,這比遼東還要冷的地方絕不可能有大面積的上好耕地的。

胡輕侯鼻孔向天,嚴肅地道:“哪有這麽快找到適合耕種的地方,還早著呢。”

“向南!艦隊繼續向南!我們會得到一塊四季如春的美好土地!”

一艘運輸船上,一個摩羯陀奴隸躺在地上,臉色慘白,不時吐清水,暈船實在是太難受了。

附近的幾個摩羯陀奴隸擠眉弄眼,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個摩羯陀奴隸臉上帶著笑容,道:“我有一個神藥,吃下去後就不會暈船了。”

其餘幾個摩羯陀奴隸道:“沒錯,我們都吃了。”

“你看我們像是暈船的模樣嗎?”

那暈船的摩羯陀奴隸渴望地叫道:“快給我吃啊!我實在受不了了。”

幾個摩羯陀奴隸取出一個瓦罐,道:“這就是神藥,你快喝了。”

幾人興奮地捏著那暈船的摩羯陀奴隸的鼻子,將瓦罐裏的液體盡數傾倒入了他的嘴裏。

那暈船的摩羯陀奴隸猛然將液體吐了出來,大聲咳嗽,道:“這是什麽?好臭!”

那幾個摩羯陀奴隸再也忍耐不住,大聲笑道:“那是我們的尿啊!哈哈哈哈!”

附近的摩羯陀奴隸一齊開心得笑。

十夜從頭到尾都看在眼中,再也忍耐不住,舉起皮鞭對那幾個用尿戲耍同伴的摩羯陀奴隸一陣亂抽。

為何胡輕侯竟然會下令阿三們百年內永為奴隸?

看眼前這些毫無下限的欺負同胞的阿三知道了。

在阿三的眼中人類自由欺負人和被欺負的人兩種,歡樂只有跳舞和欺負人兩種。

這種垃圾不做奴隸,誰做奴隸?

十夜冷靜預估,只覺阿三百年內永為奴隸的命令實在是太寬容了。

按照一個人能夠影響三代人計算,阿三怎麽可能在百年內改變他們的價值觀?

十夜猙獰地看著船艙內的摩羯陀奴隸們,面對一個惡劣的種族該如何改變他們?

十夜對胡輕侯的軟弱鄙夷極了,百年內永為奴隸的命令看著兇殘,其實P用沒有。

想要改變阿三們的三觀,唯有毫無人性的奪走阿三們的嬰兒,從小給阿三嬰兒一個正確三觀的環境。

那被騙喝了尿液的摩羯陀人依然在咳嗽和吐口水,一群圍觀的摩羯陀人依然臉上帶著看了熱鬧的幸福的笑容。

十夜厲聲道:“都出來!立刻清洗船艙!”

一群摩羯陀奴隸懶洋洋地起身清洗船艙,黃國老爺真是有病,這船艙何必清洗,臟點臭點又有何妨。

……

艦隊沿著北美洲西海岸一路向南,氣溫逐漸升高。

麻雀拿出六分儀計算經緯度,道:“這裏應該與青州的維度差不多了。”

胡輕侯努力回想另一個時空美國的維度,壓根就不記得,與青州同維度,是俄勒岡還是加利福尼亞?

算了,反正這些名詞以後都不存在了。

她微笑著道:“本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一千八百年,難道還能騙你們不成?”

胡輕侯大聲道:“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新土地!”

一t群將士大聲歡呼,雖然是實打實的開疆拓土,但是含金量有些低,有些不好意思吹噓啊。

艦隊緩緩靠岸,一隊又一隊的人上岸建立營地。

一個黃國將領厲聲呵斥著懶洋洋的摩羯陀人:“若是不趕緊建立營地,敵人殺過來,你們的腦袋就會落在地上!”

一群摩羯陀人笑瞇瞇應著,然後繼續慢悠悠伐木和建立營地。

一個摩羯陀人滿臉笑容:“有敵人關我什麽事情?”

一群摩羯陀人附和,身為奴隸,喊誰老爺有什麽區別?

一個摩羯陀人上岸後就趴在地上吐清水,別人出海三五天就習慣了暈船,他卻是那些永遠都不會習慣的可憐蟲之一。

一個黃國將領略過那暈船的摩羯陀人,厲聲呵斥著其餘摩羯陀奴隸:“快幹活!”

一個摩羯陀奴隸掃了一眼那暈船的摩羯陀奴隸,瞬間也趴在了地上,慢慢地道:“官老爺……我暈船……”

然後努力幹嘔,吐口水。

那黃國將領冷笑著,一鞭子就抽在了那假裝暈船的摩羯陀奴隸的身上。

那假裝暈船的摩羯陀奴隸吃疼,尖叫著跳了起來,大聲道:“這不公平!憑什麽他可以不幹活,我就要幹活!”

那黃國將領一句廢話都沒有,又是一鞭子。

那假裝暈船的摩羯陀奴隸急忙飛奔著去幹活,一群摩羯陀奴隸咧嘴笑著,看別人挨打真是幸福啊。

趙恒遠遠望著摩羯陀奴隸和百乘奴隸懶散的模樣,只覺自己開了眼界了,世上竟然有這麽懶的人。

某個方向,十夜帶著一群黃國士卒澆灌水泥,指望這群摩羯陀人認真幹活,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不過,不用太緊張,印第安人溫和善良,根本不會攻擊他們。

十夜嘴角勾著笑,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印第安人”這個稱呼了。

短短一個時辰後,水泥墻壁築造的軍營漸漸有了模樣。

一個黃國將領滿意地看著還沒有全幹的水泥墻壁,道:“這水泥真是好啊。”

若是靠伐木建造營地,此刻絕對沒有一絲營寨的影子。

十夜得意地道:“這可是我十夜研究出來的超級利器。”

他對自己的節操滿意極了,沒用“發明”一詞,真是人間豪傑啊。

那黃國將領用力點頭:“十將軍果然了不起。”

遠處,一群摩羯陀人第一次看到古怪的水泥墻,驚呼之後,伐木、清理場地的動作更加慢了。

黃國老爺既然搞定了營寨的圍墻,他們何必再伐木?那些黃國老爺怎麽不站出來告訴他們不用伐木了?黃國老爺真不是人啊。

一群黃國將領看著摩羯陀人越發的懶散,只能狂抽鞭子。

這些該死的摩羯陀人就沒有想過需要蓋住宿的房子嗎?就沒有想過木頭搭建緊貼水泥墻的高臺嗎?就沒有想過篝火需要木材嗎?

一個黃國將領低聲對十夜道:“十將軍,是不是讓我們的人搭建營地?”

水泥雖好,但是建造一個能夠容納兩三萬士卒的軍營不可能只靠水泥啊,有無數需要搭建的東西的。

那兩萬摩羯陀奴隸百乘奴隸都是廢物,必須讓黃國士卒抓緊時間建造營寨。

哪怕不考慮住得舒服,也要考慮抓緊時間建造發石車啊,讓數千黃國士卒監督摩羯陀人幹活是不是太浪費兵力浪費時間了?

這片土地上的土著,或者刀琰餘孽隨時都會殺過來的。

一群黃國將領點頭,皇帝陛下疏忽大意,我們可不能疏忽大意,那是要掉腦袋的。

十夜搖頭道:“我們的士卒需要緩口氣,長期坐海船很傷身體的。”

他笑道:“不用擔心,陛下是用兵老手,她都不擔心,我們擔心什麽。”

一群將領呆呆地看著十夜,就這疏忽大意的心態也叫名將?

十夜無奈地笑著,難道告訴你們印第安人還是很容易溝通的?

或者告訴你們印第安人只會射箭,沒有投石車,沒有攻城梯,沒有沖車,甚至沒有鋒矢陣,只會無腦沖鋒,只是一群未開化的部落人?

一群將領憤憤離開,這是怎麽了?趙恒沒當回事,十夜沒當回事,一向謹慎小心膽小如鼠的胡輕侯也沒當回事,難道他們知道什麽巨大的秘密?

營地中,趙恒認真看胡輕侯:“老大,好些將領勸過我了,是不是太大意了?”

胡輕侯板著臉,負手而立,道:“無妨,本座確定這裏不存在強大的敵人,讓本座忠心的士卒多休息幾日。”

“那些摩羯陀奴隸、百乘奴隸若是不肯賣力幹活,就打,就殺,不用客氣。”

她微笑著道:“而且,朕其實沒有疏忽大意,朕已經命令十夜加速建造水泥城墻。”

“你們只是還不習慣水泥城墻的建造速度而已。”

輕渝和水胡用力點頭:“我姐姐都能夠知道這塊大陸了,還能不知道這裏都是菜鳥?”

趙恒也是這麽想,胡老大有天書在,又是烏龜流的,怎麽可能會疏忽大意。

他小心翼翼地道:“也對,實在不行,我們還能逃回大海嘛。”

當晚,兩三萬黃國遠征軍圍著篝火休息,一群群巡邏和警戒的士卒遠出數裏。

一群黃國將領找十夜,卻見他依然帶著人在忙碌著建造水泥城墻。

一個黃國將領失聲笑道:“十將軍,這麽晚還不休息?你不會想要一個晚上建好整個軍營吧?”

十夜轉頭道:“一個晚上?絕不可能。”

一群黃國將領笑了。

十夜繼續道:“半個晚上就夠了。”

一群黃國將領微微搖頭,十夜真是固執啊。

眾人笑著走開,低聲互相提醒:“今晚一定不要睡得太死。”

“甲胄不要脫,弓箭刀劍就放在身邊。”

“輪流休息,不然若是敵人來了,樂子就大了。”

一群黃國將領內心惴惴不安,不是因為軍營沒有建成。

建造一個容納數萬人和物資的軍營沒有月餘怎麽搞的定?身為領軍的將領早就習慣了在沒有任何柵欄的地方休息和應戰了。

但是面對一個全新的大陸,不知道敵人長什麽模樣,使用什麽武器,作戰是勇猛還是奸詐,不知道敵人是幾百萬還是幾千萬,心中的不安和惶恐簡直到了頂點。

一個黃國將領嘆氣道:“今日才理解南征軍的厲害啊。”

竟然沒有因為到了異地而不安,這心態牛逼急了。

另一個黃國將領不服氣道:“南征軍是沿著交州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向前的,有什麽好怕的?”

“再說了,南方的蠻夷又哪裏是我們黃國的對手?”

“我們就不同了,坐船都坐了一兩個月了,這片土地從來就沒人來過,哪裏能夠不小心一些?”

一群黃國將領重重點頭,萬一對方正在調集幾十萬騎兵,大家不是玩完了?

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夜安寧,第二天太陽如常升起。

好些黃國將士驚呼出聲:“這是什麽?”

一眼望去,長長的水泥圍墻幾乎沒有盡頭,將兩三萬人盡數安全的保護在內部。

無數黃國將士目瞪口呆,一日築城!還是容納兩三萬人的堅固城池!

好些黃國將士用力捏腿,是不是在做夢?

趙恒輕輕觸摸堅硬的水泥城墻,有些暈眩。

雖然早就見識過水泥,但是一直以為水泥只能建一道短短的城墻,修一段堤壩什麽的,真心沒意識到水泥竟然可以這麽快地建造一個巨大的軍營。

他慢慢地道:“時代變了!”

一群黃國將士用力點頭:“時代變了!”

黃國在短短十幾年內出現蒸汽拖拉機、火車、熱氣球、飛艇、鐵甲船等等無數的東西,幾乎是以日新月異的速度發展著。

每個人都知道時代變了。

但是,一群習慣了花數日乃至月餘時間艱苦地伐木、建造營地的黃國將領第一次從自己熟悉的層面意識到時代變了。

一個黃國將領喃喃地道:“我要學格物道……”

一群黃國將領用力點頭,不學格物道,紛紛就被時代拋下了,以後的戰場說不定是格物道的較量。

十夜看著目瞪口呆的黃國將領們,驕傲無比,這就是水泥的力量!

不枉我萬裏迢迢運了幾十艘船的水泥啊!

一群摩羯陀和百乘奴隸若無其事地看著水泥城墻,與我無關。

幾天後。

警戒的號角聲遠遠傳了過來。

胡輕侯笑了:“終於有土著來了。”

她微笑著道:“不用怕,應該只有幾十個騎馬過來問話的、頭上插著羽毛,光著臂膀,下半身圍著羽毛裙的土著。”

號角聲中,無數黃國士卒飛快地上了營寨,幾千張蹶張(弩)對準了各處。

無數摩羯陀奴隸和百乘奴隸縮在營寨中間,一臉的興奮。

一個摩羯陀t奴隸笑著道:“最好殺光了黃國人。”

另一個摩羯陀奴隸反對道:“黃國老爺是好人,給黃國老爺幹活有野菜饅頭吃,換個新的老爺不一定會這麽善良的。”

一群摩羯陀奴隸用力點頭,做生不如做熟,黃國老爺已經很不錯了,何必換個陌生的老爺呢,萬一那陌生的老爺比黃國老爺更差呢?那不是虧大了。

一個摩羯陀奴隸無聊地看著四周,黃國士卒正在準備迎敵和廝殺,他們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幹什麽?

那摩羯陀奴隸大聲道:“我們來跳舞吧!”

附近好些摩羯陀奴隸附和:“跳舞吧!”

有人拿出簡陋的樂器,有人開始打拍子,有人開始列隊,有人開始活動身體。

下一秒,極其富有恒河流域的傳統音樂響起,無數摩羯陀奴隸開始歡快地舞蹈。

營地之上,無數黃國將士轉頭看摩羯陀奴隸,這群王八蛋什麽時候都想著跳舞!

趙恒惡狠狠道:“老大,現在還有時間,不如我去殺幾百個摩羯陀奴隸壓壓驚。”

一群黃國將士用力點頭,自己準備浴血廝殺,卻有人在載歌載舞,心中的憤怒直接滿格。

胡輕侯就要點頭,某個方向卻已經出現了土著的身影,所有人的註意力瞬間集中,再無人在意歡快跳舞的摩羯陀人。

十幾個插著羽毛,光著臂膀、下半身圍著羽毛裙的土著緩緩步行靠近,困惑地看著黃國營地。

胡輕侯嚴肅對其餘人下令:“朕親自與他們交涉,你們隨時準備接應朕。”

“這些土著的騎射很厲害的!”

趙恒用力點頭,對方一定有一支強大的騎兵躲在附近,萬萬不可大意。

胡輕侯出了營寨,慢慢向那些土著走去。

胡輕渝跟在姐姐身後,興奮地問道:“姐姐,你想怎麽與他們溝通。”明顯語言不通嘛。

胡輕侯傲然道:“今日讓你們見識一下奇跡!”

她緩緩向那十幾個土著走近,高高舉起雙手,手掌打開,晃動幾下,示意沒有武器。

那十幾個土著瞬間懂了,同樣舉起了手臂,晃動手掌。

輕渝和水胡興奮地也晃動手掌,真是有趣啊。

胡輕侯看著平靜和困惑地盯著她的土著們,傲然微笑,就知道那些土著溫和無比,毫無攻擊性,不然踏上北美洲的歐洲人早就被殺光了。

她慢慢地靠近那些土著,臉上擠出善良溫和的笑容,指著黃國營寨,道:“那是我的。”

一群土著嘰裏呱啦。

胡輕侯對那些土著大聲道:“我有一個寶物與你們交換那片土地。”

一群土著繼續嘰裏呱啦。

胡輕侯毫不在意,在她拿出寶物的時候,那些土著一定分分鐘就理解了她的誠意以及生意。

眾目睽睽之下,胡輕侯掏出一顆玻璃彈珠,高舉過頭。

玻璃彈珠在陽光下折射著光芒,微微閃光。

胡輕侯大聲道:“這就是我的寶物!”

“我用這個玻璃彈珠與你們換那片土地!”

輕渝和水胡眨巴眼睛看著姐姐,你開玩笑?一個玻璃彈珠想要換一片土地?誰家的土地這麽廉價?

胡輕侯傲然看著天空,用鼻孔發聲:“你們懂什麽,這些土著最喜歡玻璃彈珠了。”

她的眼睛中滿是自信的光芒:“這些土著超級超級超級喜歡玻璃彈珠,只要我給他們一顆玻璃珠,他們就一定會答應將這片土地送給我們。”

“不對,這些土著沒有土地所有權概念,他們是允許我們在這裏居住。”

胡輕侯傲然擡頭看天,另一個時空中,一群歐洲人是怎麽得到了北美洲的土地的?幾顆玻璃珠而已。

她依樣畫葫蘆,自然輕而易舉。

胡輕侯自信地看著前方的十幾個土著,她帶了幾萬顆玻璃珠呢,足夠用玻璃珠賄賂北美洲所有的土著部落的酋長了。

她慢慢地將手裏的玻璃彈珠遞給那十幾個土著,這些土著一定高興壞了。

軍營中,十夜舉著望遠鏡,仔細地看著胡輕侯手裏的玻璃彈珠,嘴角露出不屑地笑,早知道胡輕侯會拿玻璃彈珠哄騙印第安人了,還有人不知道印第安人超級喜歡玻璃彈珠嗎?

胡輕侯面前,那十幾個土著互相看了一眼,嘰裏呱啦了許久,不接玻璃彈珠,反而警惕地看著胡輕侯,好幾個人的手握緊了武器。

胡輕侯死死地看著那些土著,搞什麽鬼?印第安人不喜歡玻璃彈珠?你們是不是假的印第安人?

輕渝眨巴眼睛,道:“姐姐,你的寶物好像沒效果啊。”

水胡道:“姐姐,他們好像要砍人了。”

胡輕侯惡狠狠地盯著一群土著,難道時間太早,土著還沒有對玻璃彈珠產生無比的崇拜和喜歡?

狗屎!

輕渝跳腳:“讓我來!”

她取出一個饢餅,撕下一個角,當著一群土著的面張開嘴,大口地吃下,不斷地讚嘆:“好吃!好吃!”

然後將剩餘的大半個饢餅扔給了土著。

一群土著接過饢餅,隨意地分食了,微微點頭。

輕渝大喜:“看,還是饢餅實在。”

胡輕侯惡狠狠看一群土著,你們錯過了一顆玻璃彈珠!

水胡打開一個小包裹,叫花雞的香氣彌漫。

她將叫花雞遞給了幾個土著,土著笑著接過,當著水胡的面吃了,又從懷裏取出幾塊烤肉脯,遞給了水胡和輕渝。

水胡和輕渝得意地對姐姐搖晃肉脯,然後大口吃了。

胡輕侯怒視兩人,一定拉肚子!

一群土著與輕渝和水胡笑瞇瞇地指手畫腳了許久,誰都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氣氛融洽。

片刻後,一群土著轉身離開。

輕渝和水胡揮手相送。

胡輕侯不死心,大聲叫道:“不喜歡玻璃彈珠沒關系,我有玻璃杯,你們可以作為傳國至寶的!”

輕渝和水胡鄙夷地看姐姐:“笨蛋!只有食物才能表示善意都不懂,大笨蛋!”

胡輕侯死死盯著一群土著的背影,難道玻璃彈珠交換土地竟然需要點亮特殊交易技能?

軍營中,十夜同樣驚呆了,玻璃彈珠竟然毫無效果?這群印第安人是不是瘋了?

……

一天後,一群土著終於回到了營地。

其中一個土著微笑著對部落酋長道:“西面來了一群擁有魔法的人。”

其餘幾個土著用力點頭,那些人坐船到達的時候就被他們發現了。

原本沒想這麽快就冒出來與他們交涉,沒想到對方竟然憑空變出了石頭墻壁,而且是一望無際的石頭墻壁。

這不是魔法還是什麽?

一個土著慶幸地道:“但是,那些西面來的人沒有惡意。”

一群土著點頭,看到一個西面來的人拿出一個奇怪的發光的珠子的時候,還以為那是什麽毀天滅地的魔法珠子,差點打起來。

但那些人與他們分享食物,顯然沒有惡意。

部落酋長皺眉:“一群有魔法的西面來的人,不能僅僅靠分享食物就確定他們沒有惡意。”

一個土著笑道:“他們有幾萬人,比我們整個部落的人還要多。”

那部落酋長神情瞬間變了:“他們真的沒有惡意?”坐船而來的強大的新部落啊,這是危險的信號。

一群土著互相看了一眼,道:“應該沒有。”

“因為他們在唱歌和跳舞。”

雖然聽不懂那些人的語言,但是唱歌和跳舞是跨越種族的,一眼就能知道他們的歡喜和善意。

那部落酋長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又皺眉道:“他們會不會影響我們打獵?”

忽然多了幾萬人,能夠獵到的食物只怕會陡然下降了。

一群土著道:“我們留下了三個人在那裏盯著他們,希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假如那幾萬人影響了部落的獵物,不妨采取友好的溝通,勸他們向更遠處狩獵,反正這遼闊的土地上不缺獵物,野牛野羊多的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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