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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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床品
鄧拙樂還是頭一次被方絡薇纏著聊天, 卻感到坐立不安。心上人是眼前人，然而他那杯酒可沒送到她嘴邊，而是送到自己盟友的肚子裏去了……還真是把對方往死裏坑。他已經有事後給巫染跪下道歉的覺悟了。
方絡薇看摯友心不在焉, 輕聲詢問：
“怎麽了，拙樂？”
鄧拙樂強掛著笑容，內心動蕩著, 到底還是太不妥當, 急忙把不遠處和巫嘉玩桌上足球的拙園給招過來：“你去看著些巫染, 徐經綸把她單獨約著談話了, 我怕出事。”
鄧拙園：“說個話倒不至於出事吧？”
鄧拙樂哪裏能說自己那杯酒的事，就算下流, 但讓巫染知道和讓自己的親弟弟知道也是兩回事, 惡聲擰了他的肩膀, 迫使他往別處去：“讓你去你就去，快去找找她人在哪兒, 然後你和司機一起把她送回家去。”
鄧拙園應下, 轉身就去尋自家未婚妻。方絡薇看這兩兄弟倒是三句話不離巫小妹，心想巫染還真是討人喜歡呀。不僅連自己都討厭不起來, 兩個月前同她橫眉冷對t的拙樂都上起心來，還真是比她自家哥哥還疼她，想必也是, 鄧家快進門的媳婦, 可勁兒疼。
她要是知道這兩者心思迥異, 當哥的是因為盟友精神和闖了烏龍, 而當弟的單純是被拿捏出七寸, 不得不屈從，恐怕會驚訝得瞠目結舌。顯然絡薇這麽單純是不知道的, 因此只盼望自家絡雅也早些成熟早些長大，別再像今夜這樣惹是生非，讓人勞心費神。
想到絡雅鬧這一出，絡薇又不禁深鎖起黛眉，美眸裏的央求之色溢出來，“拙樂，你和染染關系很好，也多替絡雅求求情吧，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隔夜仇啊？”還提起另一件事，“等到寒假正好一起去三亞灣玩，到時候讓染染和絡雅同游，也當散心調解，都是年齡相仿的女孩，肯定也有話題的。”
“那是肯定，染染才沒那麽計較，回頭我跟她提一嘴就沒什麽了。”鄧拙樂睜著眼瞎說話，作為目前第二了解巫染的人，他敢打包票，巫染把仇記得仔細呢。然而思緒也飄到絡薇說的三亞之游，心想巫染該怎麽讓徐經綸去不成？她原話“山人自有妙計”，那妙計究竟是什麽？又能否確保奏效呢？
絡薇被他寬慰地放下心來，笑著拉他在花廊邊坐下，又拿了一份府河塘的桃酥來同鄧拙樂一起分享，邊吃邊聊年幼時的軼事。
“記得你高中起就愛吃府河塘的桃酥，咱們周五下課，總是去排上一個小時的隊，然後要一份只有我倆吃的紅糖桃酥，經綸和巫嘉都不愛吃呢。”絡薇挑一塊沒有碎的，“我幫你接著，不然掉你西裝上可麻煩。”
鄧拙樂說：“我愛吃是因為你老是不準我偷吃，我去你座位上偷偷拿一塊，你要生氣好幾天，還哭，我怎麽哄也哄不好你。”
“哎呀……”那時候絡薇也是小姑娘，稚氣矯情自不必說，“現在肯定不會嘛！”
這時候鄧拙園回來，不過臉色倒古怪，湊近哥哥說了一句，鄧拙樂立刻止住笑容，站起身環視了一圈四周，倒惹得絡薇疑惑：“怎麽了？沒看到染染嗎？那經綸呢？”
鄧拙園偷瞥了一眼自家哥哥，搖頭。
鄧拙樂知道這種事情耽擱不成，巫染畢竟一小姑娘，要私底下肯定鬥不過徐經綸。不過太子爺這會兒又什麽毛病呢？這可是他家老爺子宴會啊，不能故意給巫染難堪吧。
若他有意如此，就不會出手整治絡雅。話雖如此，鄧拙樂還是火速致電給盟友。
電話鈴響十幾秒，才被接起。
低沈磁感的男低嗓音，略有些沙啞。
“……拙樂。”
徐經綸說話的聲音和腔調，都拿捏得和別人不太一樣。高中時候他就結束變聲期，比變聲前低了八度，是名副其實的低音炮，幾乎所有老師點名到他都要楞兩秒。從聽筒裏的安靜看出，他那頭似乎在封閉環境裏。很快他給出解釋：“染染現在人在我車上，她喝多了，頭暈不舒服，我送先她回家。”
“哦……”鄧拙樂沒想到是這個展開，巫染的電話是徐經綸接？他還是懷疑這家夥的居心，“那……你讓染染接個電話唄？”
“行。”徐經綸輕佻的聲線浸著笑意，“還信不過我麽？染染，自己接電話說。”
一陣窸窣，確實是巫染那輕而清甜的聲音，只不過略微帶喘，想也知道那杯酒藥效太強了，“……拙樂哥，我沒事，放心。”
至此他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而一旁的絡薇聽到巫染和徐經綸在一塊兒，顯然也放下心來，笑說一句：“你看吧，我就說染染和經綸一起沒事的，你們還滿院子亂找。”
鄧拙樂關了免提，做賊心虛，背過身去問她：“染染，實在抱歉，那杯酒……”
“之後再找你算賬。”巫染掛斷電話。
一陣忙音閃過，但好歹確定了人沒事，鄧拙園這邊松了一口氣。而於此同時，電話對面的兩人也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鄧拙樂倒是聰明，居然還不信我。”徐經綸說，“非得聽到你的聲音才罷休。”
“自然，那杯酒是一方面，你徐經綸的為人又是一方面……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我是清楚。”徐經綸指尖撤出半分，“乖乖，你吃得那麽賣力，自己清楚嗎？”
巫染閉了閉眼，堪堪抓住他的手腕，不允許他撤離，催促道：“再快一點……”
“……又要到了？”開始拿虎口揉弄。
不知是搖頭還是點頭，只是咬著下唇，頗為煎熬難忍。小家夥一直瞇那雙水光瀲灩的杏眸，珍珠淚從眼角滑落到潮濕發根處，再被指骨嶙峋的大手徹底撫亂。徐經綸看她都快要把嘴兒咬出血花，又是嬌俏情動至極的難抑，嚶唔碎語從貝齒裏不停地溢出。
“舒服還是……？”他蹙眉嘖了一聲，用拇指去掰弄她的嘴唇，“都要咬破皮了，有那麽喜歡？乖乖，張嘴，讓聲音出來。”
“嗯……唔……”這小聲兒，越扣弄到裏邊就叫的越可愛，他算是知道為什麽巫嘉喜歡這檔子事，聽著細細密密的哭喘聲，人感覺像浸泡在蜜罐裏面。徐經綸擡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叫出，殷紅瑩潤的小舌淺藏於下齒。嘗一嘗，他伸舌進去探索摩挲著。
【我可有的是辦法讓你吃下去。拿捏住下顎角往內的三公分，你就會自覺地張開你那張櫻桃小嘴，乖乖等徐哥哥來餵你。】
那話還真不是作假，牙關不自主松開，倏然，攻城掠地。唇舌接觸含混酒香的血橙氣息，巫染不由得瞪大雙眼，接吻就算了，怎麽還伸進來？徐經綸比禽獸更加不厚道，洩火是一回事，占她便宜又是另一回事。
巫染不肯，頭往後仰，腦袋磕到車窗。
“砰”的一聲，太疼，眼淚瞬間掉下。但在感受到疼痛之前，徐經綸的左手就松開她的下顎，轉而護到她的腦袋後方，順著剛磕到的地方護起來，“……能小心一點？”
“還不是你非要……”巫染眨著眼淚。
徐經綸做了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一件事，那就是替她吻去眼角總是掉個不停的珍珠。“疼不疼？”又啞聲問，“還要不要緊？”
“……沒事，嗯，一點點痛。”巫染更急於他不作為，哼唧著往那修長手指上又磨又送，“快點動一動呀，你在發什麽呆？”
熱潮從指尖蔓延到三分之二處，立刻就感覺到隔閡，徐經綸繞著邊緣勾勒一圈，是某種純潔的象征。他還算有良心，並不打算破開，“我發呆……？你待會兒別再哭。”
巫染被弄得微仰起腦袋，仍不甘示弱。
“徐經綸，你親我也是生理反應麽？”
“……你最好少說兩句。”徐經綸面無表情地把她推上頂峰，含住了她紅得滴血的耳垂，語氣輕快殘忍，“不然下一次進來的就不是哥哥的手了，這會兒都吃得夠嗆。”
“三五分鐘……還是可以忍受。”真是不饒人，“我怕有的人外強中幹，提槍兩小時，上陣五分鐘，我還沒睡著就結束了。”
“是麽？”突然進來的第三指，巫染躬腰後退的動作被摁住，從舒適上升到酸脹，“吃的辛苦嗎？自己看，流的倒是很多。”
“唔……慢點……”這會兒實在顧不上什麽了，蜷起的腿被一把擡高，架在他挺括的西裝上，感受到微寒的空氣和通常無阻，巫染不自主攥緊他的衣擺，“徐哥哥……”
她難得服軟。
還真是惹人憐愛。
“再一次。”是命令的語氣，“反正你今晚水喝的多，光是玫瑰花茶就喝兩盞，還有那麽一大杯紅酒呢。放松，可以的。”
巫染先前就已經兩次，筋疲力盡至極，整個下身都酸痛，“不”還沒說出口，先被唇舌堵死。再一回合，徹底暈頭轉向。埋在他滾燙的肩窩裏，哆哆嗦嗦一次，抽噎不停，又被磨得親得很喘不過氣兒，才藥到病除。
無事一身輕，巫染現在只想好好休息，徐經綸在外面撥弄半晌，又俯下身去看：“手別擋著……怎麽這地方也破皮了？”
“屁話，你剛才怎麽不知道輕一點？”巫染試圖合攏，“非要看那麽仔細嗎？你該不會沒見過女人的……呀！徐經綸！”
驚呼一聲，喊他的名字都攜羞帶赧。
汗涔涔的細嫩手掌不停推搡他的額發。
本來就破了皮，又很敏感，軟潮懟著，既疼又癢，簡直要讓人融成一攤水了。實在不能忍，連聲求饒，“別，別……用手就行了，又要幹嘛呀？我那兒就t那麽香……”
徐經綸挑眉，“乖乖，是玫瑰味。”說完繼續俯首，連帶手掌，一齊作弄。沒多久就讓身下的人哭著繳了械，到底是新滋味兒。
腦海裏面一片空白，很遺憾，關於情愛這方面，巫染完全是一張白紙。可眼下的情況也怪不了別人，而且……徐經綸確實把她弄得挺舒服，用手就如此。他自己倒很能忍，只服務於她，能取悅的地方，都不遺餘力。
“哭什麽？”徐經綸幫她擦，動作細致入微，“還想不想要，能不能忍？不能忍哥哥就再幫你一次，喜歡用嘴還是用手？”
完全知心哥哥的做派。
“……喜歡你現在開車送我回家。”
這就是不需要了，已經抒解了。
“真是用完就扔。”徐經綸淡哂一聲，把她從後座抱到前座去，又替她系安全帶。
“就讓我在後座，不行嗎？”巫染累得閉眼，淺淡睫羽間還沾惹著濕漉漉的水霧，難舍難分得很，徐經綸離得太近，她想到他上次也這故意樣嚇唬她，不由得氣短片刻。
誰知道，她驀然又被含住嘴唇吮了吮，唇齒輕蹭，繾綣廝磨。好吧，這次不是嚇唬她了，他真打算親她。男人探舌掃蕩之前，她率先別開了下巴：“……不許伸進來。”
徐經綸氣息綿長，“嫌棄自己？”
半闔眼瞼，“你管我？”倒是很聽話得去吻了別的地方，和幫她擦拭的動作相比，也是不逞多讓的細致，從眼睫到鼻尖，再到下巴，微濕溫熱的唇親吻到最後只剩幹燥。
……什麽意思，這是幫出感情了？
巫染覺得事後溫存的行為女人更擅長，當然也不排除有男人喜歡體味餘韻。又不需要感情，這種情況產生的是多巴胺內啡肽，和愛有個屁的關系？就和尿完抖兩下一樣，順手的事。只不過，他這順得也太久了些。
“夠了啊。”她被親得甚癢，躲開了。這是明面上的，巫染打心底就不是很適應，欲望退潮後只留尷尬，“我們都是成年人，這事就算完了，雖然幫的是我，但是你情我願的事。今後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徐經綸聞言，狹眸深邃幾度，撐在座椅的手往下一抻，捏住她側向車窗的下巴。別回來，直視她那美得讓人著迷的小臉，紅潮未退，然而清明透徹的眼底冷得漫不經心。兩廂對視，沈默不語。良久他才笑嘆一句：
“小家夥，講真的，你還真是無情。”
“那怎麽算有情？”巫染歪頭瞧著他，“說你囗活還不錯，下次有需求還找你？”
“……只是囗活不錯？”他挑起眉尾，“我把你服務到位了吧，乖乖，又哭又喘，又說快一點又說不要不要的，蹭著我說舒服的時候忘了？求著我深一點的時候忘了？”
“……打住，打住！”還沒完了，都是為了洩火這兩個字。巫染窘得臉覆燒起來，義正辭嚴，“我是被下藥才這樣，今晚就當一場意外，以後還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你和你的方絡薇糾纏不清，我也繼續當鄧家的未婚妻。”
她話至此，認真的、完全誠心實意。
和他把關系撇的既幹凈又幹脆。
徐經綸渾身上下的血還沒冷下來，感到怦然的心臟倒是率先降了溫。小沒良心的，他徐經綸對哪個女人做到這份兒上？又用這又用那的，最後就一句“井水不犯河水”。
他又想到那個暴雨夜的車內，他也質問她，對她夠意思了吧。結果呢，她唱念俱佳把他再耍一通，不僅弄壞他的車，又把自己形容成無依無靠的鄉村學生。若不是他派人打聽，恐怕還真以為她是個純良的好姑娘。
再後來呢，他哪一次在眾人面前戳穿她的好戲？他哪一次不是繼續陪她演下去了？徐經綸活到二十四，對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可對巫染他問心無愧，在她身上吃過的苦頭恐怕讓他嘗一陣子，就和她這個人一樣。
徐經綸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就那麽被他審視，巫染不舒服，也很厭煩他這種拿得起卻放不下的心態。他想向她討要什麽呢？他這人又缺什麽呢？百無聊賴的處女情趣？覺得一個女人跟他搞了就該一直搞下去？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就是這麽沒床品行嗎？我才十八歲，你和我計較什麽？我還沒和你計較呢。”巫染幹脆先發制人，“前前後後對我耍流氓，隨便哪一次都夠參你一本了。剛才是看在你幫我洩火的份上才讓你親了那麽久，不然我早下嘴咬你了！”
徐經綸平日裏只靠言語就能讓人氣壞，然而他自己極怒時卻是懶得多廢話，就那麽斂著厚重陰鷙的眉眼，呼吸緩而重地視她。
野獸撕開假面，獠牙滲著森森血珠。
她感到他確實深陷盛怒，瀕臨爆發。
這是同類對危險的直覺，巫染當然不害怕，可為什麽？他不是那樣脾氣頂差的人，剛才服務她的時候不也心情尚佳？裝的嗎？
算了，她管他徐經綸做什麽？閑得慌？巫染更加不耐，擡手拍開他的大掌，也不把頭撇向另一邊，那樣顯得她對他還很在乎，讓他自作多情去了。她就坦然萬分閉上眼：“我困了，要睡覺，到我家門口再叫我。”
徐經綸從鼻腔裏渾出一道陰蔑的氣聲。巫染假寐，她怎麽可能真睡，當然聽到了。徐經綸還在自言：“也是，我和你計較什麽呢？你才十八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
是啊，別和我計較，到時候扯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也不好和你明算賬，咱們以後可還有兵刃相接的時候呢。巫染頷首，滿以為然。下一秒，脖頸被一道大力掐住。
“……以後別讓我有機會弄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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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拙樂還是頭一次被方絡薇纏著聊天, 卻感到坐立不安。心上人是眼前人，然而他那杯酒可沒送到她嘴邊，而是送到自己盟友的肚子裏去了……還真是把對方往死裏坑。他已經有事後給巫染跪下道歉的覺悟了。
方絡薇看摯友心不在焉, 輕聲詢問：
“怎麽了，拙樂？”
鄧拙樂強掛著笑容，內心動蕩著, 到底還是太不妥當, 急忙把不遠處和巫嘉玩桌上足球的拙園給招過來：“你去看著些巫染, 徐經綸把她單獨約著談話了, 我怕出事。”
鄧拙園：“說個話倒不至於出事吧？”
鄧拙樂哪裏能說自己那杯酒的事，就算下流, 但讓巫染知道和讓自己的親弟弟知道也是兩回事, 惡聲擰了他的肩膀, 迫使他往別處去：“讓你去你就去，快去找找她人在哪兒, 然後你和司機一起把她送回家去。”
鄧拙園應下, 轉身就去尋自家未婚妻。方絡薇看這兩兄弟倒是三句話不離巫小妹，心想巫染還真是討人喜歡呀。不僅連自己都討厭不起來, 兩個月前同她橫眉冷對t的拙樂都上起心來，還真是比她自家哥哥還疼她，想必也是, 鄧家快進門的媳婦, 可勁兒疼。
她要是知道這兩者心思迥異, 當哥的是因為盟友精神和闖了烏龍, 而當弟的單純是被拿捏出七寸, 不得不屈從，恐怕會驚訝得瞠目結舌。顯然絡薇這麽單純是不知道的, 因此只盼望自家絡雅也早些成熟早些長大，別再像今夜這樣惹是生非，讓人勞心費神。
想到絡雅鬧這一出，絡薇又不禁深鎖起黛眉，美眸裏的央求之色溢出來，“拙樂，你和染染關系很好，也多替絡雅求求情吧，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隔夜仇啊？”還提起另一件事，“等到寒假正好一起去三亞灣玩，到時候讓染染和絡雅同游，也當散心調解，都是年齡相仿的女孩，肯定也有話題的。”
“那是肯定，染染才沒那麽計較，回頭我跟她提一嘴就沒什麽了。”鄧拙樂睜著眼瞎說話，作為目前第二了解巫染的人，他敢打包票，巫染把仇記得仔細呢。然而思緒也飄到絡薇說的三亞之游，心想巫染該怎麽讓徐經綸去不成？她原話“山人自有妙計”，那妙計究竟是什麽？又能否確保奏效呢？
絡薇被他寬慰地放下心來，笑著拉他在花廊邊坐下，又拿了一份府河塘的桃酥來同鄧拙樂一起分享，邊吃邊聊年幼時的軼事。
“記得你高中起就愛吃府河塘的桃酥，咱們周五下課，總是去排上一個小時的隊，然後要一份只有我倆吃的紅糖桃酥，經綸和巫嘉都不愛吃呢。”絡薇挑一塊沒有碎的，“我幫你接著，不然掉你西裝上可麻煩。”
鄧拙樂說：“我愛吃是因為你老是不準我偷吃，我去你座位上偷偷拿一塊，你要生氣好幾天，還哭，我怎麽哄也哄不好你。”
“哎呀……”那時候絡薇也是小姑娘，稚氣矯情自不必說，“現在肯定不會嘛！”
這時候鄧拙園回來，不過臉色倒古怪，湊近哥哥說了一句，鄧拙樂立刻止住笑容，站起身環視了一圈四周，倒惹得絡薇疑惑：“怎麽了？沒看到染染嗎？那經綸呢？”
鄧拙園偷瞥了一眼自家哥哥，搖頭。
鄧拙樂知道這種事情耽擱不成，巫染畢竟一小姑娘，要私底下肯定鬥不過徐經綸。不過太子爺這會兒又什麽毛病呢？這可是他家老爺子宴會啊，不能故意給巫染難堪吧。
若他有意如此，就不會出手整治絡雅。話雖如此，鄧拙樂還是火速致電給盟友。
電話鈴響十幾秒，才被接起。
低沈磁感的男低嗓音，略有些沙啞。
“……拙樂。”
徐經綸說話的聲音和腔調，都拿捏得和別人不太一樣。高中時候他就結束變聲期，比變聲前低了八度，是名副其實的低音炮，幾乎所有老師點名到他都要楞兩秒。從聽筒裏的安靜看出，他那頭似乎在封閉環境裏。很快他給出解釋：“染染現在人在我車上，她喝多了，頭暈不舒服，我送先她回家。”
“哦……”鄧拙樂沒想到是這個展開，巫染的電話是徐經綸接？他還是懷疑這家夥的居心，“那……你讓染染接個電話唄？”
“行。”徐經綸輕佻的聲線浸著笑意，“還信不過我麽？染染，自己接電話說。”
一陣窸窣，確實是巫染那輕而清甜的聲音，只不過略微帶喘，想也知道那杯酒藥效太強了，“……拙樂哥，我沒事，放心。”
至此他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而一旁的絡薇聽到巫染和徐經綸在一塊兒，顯然也放下心來，笑說一句：“你看吧，我就說染染和經綸一起沒事的，你們還滿院子亂找。”
鄧拙樂關了免提，做賊心虛，背過身去問她：“染染，實在抱歉，那杯酒……”
“之後再找你算賬。”巫染掛斷電話。
一陣忙音閃過，但好歹確定了人沒事，鄧拙園這邊松了一口氣。而於此同時，電話對面的兩人也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鄧拙樂倒是聰明，居然還不信我。”徐經綸說，“非得聽到你的聲音才罷休。”
“自然，那杯酒是一方面，你徐經綸的為人又是一方面……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我是清楚。”徐經綸指尖撤出半分，“乖乖，你吃得那麽賣力，自己清楚嗎？”
巫染閉了閉眼，堪堪抓住他的手腕，不允許他撤離，催促道：“再快一點……”
“……又要到了？”開始拿虎口揉弄。
不知是搖頭還是點頭，只是咬著下唇，頗為煎熬難忍。小家夥一直瞇那雙水光瀲灩的杏眸，珍珠淚從眼角滑落到潮濕發根處，再被指骨嶙峋的大手徹底撫亂。徐經綸看她都快要把嘴兒咬出血花，又是嬌俏情動至極的難抑，嚶唔碎語從貝齒裏不停地溢出。
“舒服還是……？”他蹙眉嘖了一聲，用拇指去掰弄她的嘴唇，“都要咬破皮了，有那麽喜歡？乖乖，張嘴，讓聲音出來。”
“嗯……唔……”這小聲兒，越扣弄到裏邊就叫的越可愛，他算是知道為什麽巫嘉喜歡這檔子事，聽著細細密密的哭喘聲，人感覺像浸泡在蜜罐裏面。徐經綸擡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叫出，殷紅瑩潤的小舌淺藏於下齒。嘗一嘗，他伸舌進去探索摩挲著。
【我可有的是辦法讓你吃下去。拿捏住下顎角往內的三公分，你就會自覺地張開你那張櫻桃小嘴，乖乖等徐哥哥來餵你。】
那話還真不是作假，牙關不自主松開，倏然，攻城掠地。唇舌接觸含混酒香的血橙氣息，巫染不由得瞪大雙眼，接吻就算了，怎麽還伸進來？徐經綸比禽獸更加不厚道，洩火是一回事，占她便宜又是另一回事。
巫染不肯，頭往後仰，腦袋磕到車窗。
“砰”的一聲，太疼，眼淚瞬間掉下。但在感受到疼痛之前，徐經綸的左手就松開她的下顎，轉而護到她的腦袋後方，順著剛磕到的地方護起來，“……能小心一點？”
“還不是你非要……”巫染眨著眼淚。
徐經綸做了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一件事，那就是替她吻去眼角總是掉個不停的珍珠。“疼不疼？”又啞聲問，“還要不要緊？”
“……沒事，嗯，一點點痛。”巫染更急於他不作為，哼唧著往那修長手指上又磨又送，“快點動一動呀，你在發什麽呆？”
熱潮從指尖蔓延到三分之二處，立刻就感覺到隔閡，徐經綸繞著邊緣勾勒一圈，是某種純潔的象征。他還算有良心，並不打算破開，“我發呆……？你待會兒別再哭。”
巫染被弄得微仰起腦袋，仍不甘示弱。
“徐經綸，你親我也是生理反應麽？”
“……你最好少說兩句。”徐經綸面無表情地把她推上頂峰，含住了她紅得滴血的耳垂，語氣輕快殘忍，“不然下一次進來的就不是哥哥的手了，這會兒都吃得夠嗆。”
“三五分鐘……還是可以忍受。”真是不饒人，“我怕有的人外強中幹，提槍兩小時，上陣五分鐘，我還沒睡著就結束了。”
“是麽？”突然進來的第三指，巫染躬腰後退的動作被摁住，從舒適上升到酸脹，“吃的辛苦嗎？自己看，流的倒是很多。”
“唔……慢點……”這會兒實在顧不上什麽了，蜷起的腿被一把擡高，架在他挺括的西裝上，感受到微寒的空氣和通常無阻，巫染不自主攥緊他的衣擺，“徐哥哥……”
她難得服軟。
還真是惹人憐愛。
“再一次。”是命令的語氣，“反正你今晚水喝的多，光是玫瑰花茶就喝兩盞，還有那麽一大杯紅酒呢。放松，可以的。”
巫染先前就已經兩次，筋疲力盡至極，整個下身都酸痛，“不”還沒說出口，先被唇舌堵死。再一回合，徹底暈頭轉向。埋在他滾燙的肩窩裏，哆哆嗦嗦一次，抽噎不停，又被磨得親得很喘不過氣兒，才藥到病除。
無事一身輕，巫染現在只想好好休息，徐經綸在外面撥弄半晌，又俯下身去看：“手別擋著……怎麽這地方也破皮了？”
“屁話，你剛才怎麽不知道輕一點？”巫染試圖合攏，“非要看那麽仔細嗎？你該不會沒見過女人的……呀！徐經綸！”
驚呼一聲，喊他的名字都攜羞帶赧。
汗涔涔的細嫩手掌不停推搡他的額發。
本來就破了皮，又很敏感，軟潮懟著，既疼又癢，簡直要讓人融成一攤水了。實在不能忍，連聲求饒，“別，別……用手就行了，又要幹嘛呀？我那兒就t那麽香……”
徐經綸挑眉，“乖乖，是玫瑰味。”說完繼續俯首，連帶手掌，一齊作弄。沒多久就讓身下的人哭著繳了械，到底是新滋味兒。
腦海裏面一片空白，很遺憾，關於情愛這方面，巫染完全是一張白紙。可眼下的情況也怪不了別人，而且……徐經綸確實把她弄得挺舒服，用手就如此。他自己倒很能忍，只服務於她，能取悅的地方，都不遺餘力。
“哭什麽？”徐經綸幫她擦，動作細致入微，“還想不想要，能不能忍？不能忍哥哥就再幫你一次，喜歡用嘴還是用手？”
完全知心哥哥的做派。
“……喜歡你現在開車送我回家。”
這就是不需要了，已經抒解了。
“真是用完就扔。”徐經綸淡哂一聲，把她從後座抱到前座去，又替她系安全帶。
“就讓我在後座，不行嗎？”巫染累得閉眼，淺淡睫羽間還沾惹著濕漉漉的水霧，難舍難分得很，徐經綸離得太近，她想到他上次也這故意樣嚇唬她，不由得氣短片刻。
誰知道，她驀然又被含住嘴唇吮了吮，唇齒輕蹭，繾綣廝磨。好吧，這次不是嚇唬她了，他真打算親她。男人探舌掃蕩之前，她率先別開了下巴：“……不許伸進來。”
徐經綸氣息綿長，“嫌棄自己？”
半闔眼瞼，“你管我？”倒是很聽話得去吻了別的地方，和幫她擦拭的動作相比，也是不逞多讓的細致，從眼睫到鼻尖，再到下巴，微濕溫熱的唇親吻到最後只剩幹燥。
……什麽意思，這是幫出感情了？
巫染覺得事後溫存的行為女人更擅長，當然也不排除有男人喜歡體味餘韻。又不需要感情，這種情況產生的是多巴胺內啡肽，和愛有個屁的關系？就和尿完抖兩下一樣，順手的事。只不過，他這順得也太久了些。
“夠了啊。”她被親得甚癢，躲開了。這是明面上的，巫染打心底就不是很適應，欲望退潮後只留尷尬，“我們都是成年人，這事就算完了，雖然幫的是我，但是你情我願的事。今後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徐經綸聞言，狹眸深邃幾度，撐在座椅的手往下一抻，捏住她側向車窗的下巴。別回來，直視她那美得讓人著迷的小臉，紅潮未退，然而清明透徹的眼底冷得漫不經心。兩廂對視，沈默不語。良久他才笑嘆一句：
“小家夥，講真的，你還真是無情。”
“那怎麽算有情？”巫染歪頭瞧著他，“說你囗活還不錯，下次有需求還找你？”
“……只是囗活不錯？”他挑起眉尾，“我把你服務到位了吧，乖乖，又哭又喘，又說快一點又說不要不要的，蹭著我說舒服的時候忘了？求著我深一點的時候忘了？”
“……打住，打住！”還沒完了，都是為了洩火這兩個字。巫染窘得臉覆燒起來，義正辭嚴，“我是被下藥才這樣，今晚就當一場意外，以後還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你和你的方絡薇糾纏不清，我也繼續當鄧家的未婚妻。”
她話至此，認真的、完全誠心實意。
和他把關系撇的既幹凈又幹脆。
徐經綸渾身上下的血還沒冷下來，感到怦然的心臟倒是率先降了溫。小沒良心的，他徐經綸對哪個女人做到這份兒上？又用這又用那的，最後就一句“井水不犯河水”。
他又想到那個暴雨夜的車內，他也質問她，對她夠意思了吧。結果呢，她唱念俱佳把他再耍一通，不僅弄壞他的車，又把自己形容成無依無靠的鄉村學生。若不是他派人打聽，恐怕還真以為她是個純良的好姑娘。
再後來呢，他哪一次在眾人面前戳穿她的好戲？他哪一次不是繼續陪她演下去了？徐經綸活到二十四，對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可對巫染他問心無愧，在她身上吃過的苦頭恐怕讓他嘗一陣子，就和她這個人一樣。
徐經綸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就那麽被他審視，巫染不舒服，也很厭煩他這種拿得起卻放不下的心態。他想向她討要什麽呢？他這人又缺什麽呢？百無聊賴的處女情趣？覺得一個女人跟他搞了就該一直搞下去？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就是這麽沒床品行嗎？我才十八歲，你和我計較什麽？我還沒和你計較呢。”巫染幹脆先發制人，“前前後後對我耍流氓，隨便哪一次都夠參你一本了。剛才是看在你幫我洩火的份上才讓你親了那麽久，不然我早下嘴咬你了！”
徐經綸平日裏只靠言語就能讓人氣壞，然而他自己極怒時卻是懶得多廢話，就那麽斂著厚重陰鷙的眉眼，呼吸緩而重地視她。
野獸撕開假面，獠牙滲著森森血珠。
她感到他確實深陷盛怒，瀕臨爆發。
這是同類對危險的直覺，巫染當然不害怕，可為什麽？他不是那樣脾氣頂差的人，剛才服務她的時候不也心情尚佳？裝的嗎？
算了，她管他徐經綸做什麽？閑得慌？巫染更加不耐，擡手拍開他的大掌，也不把頭撇向另一邊，那樣顯得她對他還很在乎，讓他自作多情去了。她就坦然萬分閉上眼：“我困了，要睡覺，到我家門口再叫我。”
徐經綸從鼻腔裏渾出一道陰蔑的氣聲。巫染假寐，她怎麽可能真睡，當然聽到了。徐經綸還在自言：“也是，我和你計較什麽呢？你才十八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
是啊，別和我計較，到時候扯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也不好和你明算賬，咱們以後可還有兵刃相接的時候呢。巫染頷首，滿以為然。下一秒，脖頸被一道大力掐住。
“……以後別讓我有機會弄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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