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正片，他又又又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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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正片，他又又又吃醋了
虞歲穗剛下車就迎面吹來一股風，把她的頭發全吹亂了。
她感到這風和平常不同，沿海地方的風雖然是大一些，但大多時候都是柔和的。
此時卻好像實體，刮到人身上像海浪似的，明顯感到有阻力，讓腳跟不由自主地尋找支點免得站不穩。
虞歲穗轉了身避風，從包裏拿出皮筋把頭發紮上，擡頭望了望碧藍如洗的天空，白雲好像梯田平鋪開去，遠處傳來呼呼的風聲。
臺風要來了麽。
那張栩生…
她從發怔的狀態中醒過來，兀自笑了笑，笑自己真是變傻了，閻良這麽內陸的地方，臺風哪刮得到那去。
沒過一會兒風就小了，還是溫柔的樣子，推在她後背上就像張栩生溫暖有力的手掌。
虞歲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似乎沈浸在回憶的貪戀中。
或許是由於結婚的約定，她和張栩生之間的感情變得更濃烈馥郁，有時兩人打電話，虞歲穗聽著他的聲音，聽他低聲笑著說話，竟然會覺得害羞。
張栩生總是問她想不想自己，她每次都說不想，張栩生就會配合她演，惋惜地嘆口氣，說那可怎麽辦，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想他。
寧州人對於臺風已經習以為常，遇到一場微型臺風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事，因為單位和學校會因為天氣原因放假，大了就不行了，大臺風算是災害。
“聽說又要刮臺風了…”魏愛汝撐著下巴皺眉盯著題目，她找不到思路，半天沒動筆。
虞歲穗正在翻看她的卷子，疑惑道：“你老念叨臺風幹什麽。”
魏愛汝打了個哈欠，把圓珠筆按得哢噠直響，語氣頹靡地說：“臺風來了就不用考試了唄，我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感覺要死了。”
“那也只是緩考，又不是不考了，”虞歲穗對她笑了笑，“放心吧，死不了的。”
魏愛汝嘆口氣，在答題區域寫上一個“解”，嘟噥：“每天解解解，誰來解解我。”
“小虞姐姐，你說臺風真的會來嗎？”
“…”
“小虞姐姐？”
“啊？”虞歲穗回過神，下意識打開手機，但並沒有收到消息，於是只是把屏幕左右劃拉了兩下，“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臺風。”
“你最近怎麽老發呆？”魏愛汝人小鬼大，湊上來悄聲問，“難道是和男朋友吵架啦？”
“吵什麽架…”虞歲穗低頭去扯衣擺上的線頭，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這幾天張沁陶還好嗎。”
“還行吧，”魏愛汝覺得沒勁，重新趴回桌上在草稿本上畫了幾個亂糟糟的圈，“我跟她不是很熟，不太清楚，不過她早就住校了，她爸來學校跟老班說的。”
虞歲穗點點頭：“哦。”
描著描著，魏愛汝想到了有意思的事，眼睛裏又有光了：“欸，過段時間我過生日，到時候你也一起來玩啊。”
“好啊，”虞歲穗問，“你什麽時候生日？”
“寒假。”
“小姐，現在才九月，離寒假還有一百年呢，趕緊做題…不過我生日也差不多那時候。”
“幾月啊？”
“十二月。”
“那離得好近哦，你會辦party麽？”
“不會，我不怎麽過生日…做題呀，別開小差了，當心高考做不完我跟你說。”
魏愛汝哎呦好幾聲：“上個一本就好了，壓力沒那麽大，你們這群大人，草木皆兵，我都沒那麽緊張。”
“什麽叫草木皆兵，”虞歲穗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戳了兩下，“你爸給我的要求可是985。”
“他的話你也信，”魏愛汝不屑地揮了揮手，“自己女兒什麽水平他心裏難道沒數嗎，高標準是用來嚇唬你給你壓力的，要不然他985碩博連讀他怎麽不親自教我。”
過了一會兒又說：“大不了以後留學申請個好學校唄，排名不也一樣。”
虞歲穗微微笑：“可不一樣。”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虞歲穗剛想安排一下月底的工作，魏愛汝又來跟她講話。
“上周有學長來學校宣講，你猜是誰？”
虞歲穗只能又放下手機：“這我怎麽猜得到？”
魏愛汝一臉“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神情，眉飛色舞道：“童警官。”
“童弛嗎？”虞歲穗確實意外，“這也太巧了，他也是寧中畢業的？”
“巧吧，還有更巧的呢，他用教室的電腦登了一下微信，你猜怎麽著。”
“猜不到，你說。”
不得不承認，魏愛汝很懂如何吊人的胃口。
“你是不是有他微信？”
“有啊，怎麽了？”
魏愛汝十分神秘地貼近虞歲穗的耳朵，說：“你是他的置頂。”
“啊？”虞歲穗忽的往後一撤，不知該作何反應，“我和他…都沒怎麽說過話。”
“這你還不懂啊，”魏愛汝兩手一拍，“他喜歡你唄！”
張栩生打了個噴嚏，聽見林千木在叫他。
“栩生，你的電話。”
“來了。”
“感冒了？”
“沒，剛才鼻子癢了一下。”
張栩生穿著隊裏發的黑色背心，他剛甩完戰繩，上身的肌肉充血，顯得更飽滿。
身上出了不少汗，棉布料緊貼著身體，依稀勾勒出腹肌的形狀，薄汗蒙在麥色皮膚表面，亮晶晶的。
他拿濕巾擦了擦手才撿起手機：“餵，小陶。”
“哥…”
張栩生聽出妹妹有點吞吞吐吐，便問：“怎麽啦？”
“也沒什麽，就是前幾天我們學校請了幾個學長來宣講，還有明年的三位一體什麽的。”
張栩生找了個地方坐下：“那你有什麽想法？”
“爸爸說到時候報名，就報省內的學校，你也希望我報省內的學校麽？”
“這看你，小陶，你想去哪裏，你可以自己做決定，不用問我。”
張栩生說：“哥哥最近有點忙，可能沒空，等結束以後我會回家，不過報名的事先不用著急，你才第一個學期，穩紮穩打就好。”
張沁陶說：“我想去西安。”
張栩生靜了一會兒。
“小陶…”
“你不是說我想去哪裏都行麽。”
其實張沁陶明白張栩生此時的沈默是什麽意思，又解釋道：“我想去西安不是因為你和爸爸，是我自己想去。”
張栩生嗯了一聲。
兩人都找不到話聊，張栩生就問她要不要掛電話。
“等等！”
“你說。”
張沁陶剛張嘴想說，又退卻了：“其實也沒什麽…”
“沒事，你說吧。”
張沁陶糾結半天還是覺得別扭，說得又輕又快，生怕別人聽見似的。
“她加別的男人微信。”
張栩生沒明白：“誰啊？”
“她啊…就是…你女朋友。”
張栩生噗嗤一聲笑了，笑完就說：“我還以為怎麽，這有什麽奇怪的，她總不能只認識我一個男人吧。”
張沁陶本來還因為自己告狀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現在聽張栩生這麽說，忽然有點替他生氣了：“可是那個男的還把她設置了置頂。”
聽到這話，張栩生的表情滯了滯，但臉上還是笑著，不過聲音低沈了些，重覆道：“置頂麽。”
他拿著電話站起來，想了想卻又坐了回去。
“哥？”張沁陶半天沒聽見動靜，有點擔心。
“嗯，”張栩生應聲，“行，我知道了，你學習去吧。”
“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我先掛了！再見哥！”
張沁陶放下手機，覺得心臟跳得很快。
但她又想，這本來就是虞歲穗不對，怎麽能一邊和哥哥談戀愛，一邊和別的男人暧昧呢。
這麽一想，她就說服了自己，不再感到羞愧了。
張栩生對著手機的屏保發呆。
他的睫毛其實很濃密，只不過內雙吞睫毛，再加上他覺得稍微睜大眼睛顯得精神，這麽一來眼皮就把睫毛擋住只露出尖尖。
虞歲穗就喜歡在他半睜著眼睛的時候去觸碰他的睫毛，那感覺癢癢的，直癢到兩人心底。
張栩生的屏保經常更換，因為在閻良見不到虞歲穗會想念，所以他的屏保多是她的照片。
在見面的時候張栩生會給虞歲穗拍很多照片，有些是虞歲穗讓他拍的，有些是他抓拍的，虞歲穗發現後就都會定期檢查他的相冊，要求他把拍得不好看的都刪掉。
張栩生根本舍不得，他覺得每張都好看，虞歲穗執意要刪，他只得照辦，然後在睡覺的時候摟著被子面朝墻壁暗自神傷半天。
“怎麽啦，”胡蝶剛才離得遠沒聽見，這時靠過來悄悄問楊翀，“栩生哥怎麽啦？”
楊翀知道他這副樣子是吃醋吃得狠了，笑著打趣道：“沒咋，就是好男兒志在四方，遇到有人挖墻腳，變成死貓一個啦。”
他跟張栩生混熟後也跟著學了幾句南方話。
張栩生懶得搭理他，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郁悶：“學得一點都不像。”
“什麽，有人跟我搶嫂子？”胡蝶大聲說，“這我可不能同意。”
林千木附和道：“可不能。”
“栩生你也別擔心，有情敵說明你眼光好。”
“可不是嘛。”
“唉！”楊翀重重嘆了口氣，“老夫少妻！”
姚望看了眼張栩生，怕他被鬧得不高興，便蹭過來小聲安慰他說：“學長，我也覺得林哥說得對，你別擔心，我覺得嫂子肯定向著你呢。”
張栩生磨了半天後槽牙，這會兒實在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啥叫未婚妻知道嗎，我看誰敢破壞軍婚。”
楊翀在旁邊捧哏：“喲，開火控了這是。”
大家紛紛笑起來，過來拍他的背。
這時殷天闞從跑步機上下來，他摘下耳機，走過來拿毛巾。
毛巾正好在張栩生手邊，張栩生見狀就順手給他遞了過去。
“給。”
“謝了老張。”殷天闞接過毛巾，但還是繞了一圈去拿水瓶，可能裏面水不多了，他晃了晃瓶子就往門外走去。
大家都停了說笑。
“他啥意思？”楊翀喝了口自己的水，“我咋有點不懂呢。”
林千木說：“他女朋友快要動手術了，擔心吧。”
楊翀癟著嘴搖了搖頭：“陌生了。”
胡蝶也說：“我感覺他談戀愛之後狀態就不太對，以前咱們隊，除了栩生哥就屬他話最多，現在我都好久沒見他笑一下了，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什麽叫除了我就是他，嫌我話多？”張栩生假裝生氣地指了指胡蝶，轉而道，“放心吧，航醫沒來找，那就是沒問題，飛了這麽多年，他自己心裏不會沒數。”
胡蝶抱著手臂站了一會兒，心裏有話憋得難受，忍耐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實在不行就算了唄，殷天闞和她又沒結婚，她家裏人哪有資格管殷天闞想飛不想飛，再說當初分手也是她提的，現在覆合又是她提的，玩兒呢。”
“我都懶得講，”楊翀蓋上水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替他說句話，他還反過來怪我們呢，有啥好講的。”
“你跟他沒事吧。”林千木問張栩生。
張栩生只當他問得是虞歲穗，立刻回答：“能有什麽事，我和她好著呢。”
“我說殷天闞。”
“哦，他啊，”張栩生摸摸剛修剪過的鬢角，“也沒事，他有點不好意思，我看出來了，他自己礙不下面子，過一陣就好了。”
門又被推開了，講話聲再次戛然而止。
但來人不是殷天闞。
是周亮鋒。
他招了招手：“小張，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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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穗剛下車就迎面吹來一股風，把她的頭發全吹亂了。
她感到這風和平常不同，沿海地方的風雖然是大一些，但大多時候都是柔和的。
此時卻好像實體，刮到人身上像海浪似的，明顯感到有阻力，讓腳跟不由自主地尋找支點免得站不穩。
虞歲穗轉了身避風，從包裏拿出皮筋把頭發紮上，擡頭望了望碧藍如洗的天空，白雲好像梯田平鋪開去，遠處傳來呼呼的風聲。
臺風要來了麽。
那張栩生…
她從發怔的狀態中醒過來，兀自笑了笑，笑自己真是變傻了，閻良這麽內陸的地方，臺風哪刮得到那去。
沒過一會兒風就小了，還是溫柔的樣子，推在她後背上就像張栩生溫暖有力的手掌。
虞歲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似乎沈浸在回憶的貪戀中。
或許是由於結婚的約定，她和張栩生之間的感情變得更濃烈馥郁，有時兩人打電話，虞歲穗聽著他的聲音，聽他低聲笑著說話，竟然會覺得害羞。
張栩生總是問她想不想自己，她每次都說不想，張栩生就會配合她演，惋惜地嘆口氣，說那可怎麽辦，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想他。
寧州人對於臺風已經習以為常，遇到一場微型臺風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事，因為單位和學校會因為天氣原因放假，大了就不行了，大臺風算是災害。
“聽說又要刮臺風了…”魏愛汝撐著下巴皺眉盯著題目，她找不到思路，半天沒動筆。
虞歲穗正在翻看她的卷子，疑惑道：“你老念叨臺風幹什麽。”
魏愛汝打了個哈欠，把圓珠筆按得哢噠直響，語氣頹靡地說：“臺風來了就不用考試了唄，我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感覺要死了。”
“那也只是緩考，又不是不考了，”虞歲穗對她笑了笑，“放心吧，死不了的。”
魏愛汝嘆口氣，在答題區域寫上一個“解”，嘟噥：“每天解解解，誰來解解我。”
“小虞姐姐，你說臺風真的會來嗎？”
“…”
“小虞姐姐？”
“啊？”虞歲穗回過神，下意識打開手機，但並沒有收到消息，於是只是把屏幕左右劃拉了兩下，“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臺風。”
“你最近怎麽老發呆？”魏愛汝人小鬼大，湊上來悄聲問，“難道是和男朋友吵架啦？”
“吵什麽架…”虞歲穗低頭去扯衣擺上的線頭，忽然想起了什麽，“對了，這幾天張沁陶還好嗎。”
“還行吧，”魏愛汝覺得沒勁，重新趴回桌上在草稿本上畫了幾個亂糟糟的圈，“我跟她不是很熟，不太清楚，不過她早就住校了，她爸來學校跟老班說的。”
虞歲穗點點頭：“哦。”
描著描著，魏愛汝想到了有意思的事，眼睛裏又有光了：“欸，過段時間我過生日，到時候你也一起來玩啊。”
“好啊，”虞歲穗問，“你什麽時候生日？”
“寒假。”
“小姐，現在才九月，離寒假還有一百年呢，趕緊做題…不過我生日也差不多那時候。”
“幾月啊？”
“十二月。”
“那離得好近哦，你會辦party麽？”
“不會，我不怎麽過生日…做題呀，別開小差了，當心高考做不完我跟你說。”
魏愛汝哎呦好幾聲：“上個一本就好了，壓力沒那麽大，你們這群大人，草木皆兵，我都沒那麽緊張。”
“什麽叫草木皆兵，”虞歲穗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戳了兩下，“你爸給我的要求可是985。”
“他的話你也信，”魏愛汝不屑地揮了揮手，“自己女兒什麽水平他心裏難道沒數嗎，高標準是用來嚇唬你給你壓力的，要不然他985碩博連讀他怎麽不親自教我。”
過了一會兒又說：“大不了以後留學申請個好學校唄，排名不也一樣。”
虞歲穗微微笑：“可不一樣。”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虞歲穗剛想安排一下月底的工作，魏愛汝又來跟她講話。
“上周有學長來學校宣講，你猜是誰？”
虞歲穗只能又放下手機：“這我怎麽猜得到？”
魏愛汝一臉“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神情，眉飛色舞道：“童警官。”
“童弛嗎？”虞歲穗確實意外，“這也太巧了，他也是寧中畢業的？”
“巧吧，還有更巧的呢，他用教室的電腦登了一下微信，你猜怎麽著。”
“猜不到，你說。”
不得不承認，魏愛汝很懂如何吊人的胃口。
“你是不是有他微信？”
“有啊，怎麽了？”
魏愛汝十分神秘地貼近虞歲穗的耳朵，說：“你是他的置頂。”
“啊？”虞歲穗忽的往後一撤，不知該作何反應，“我和他…都沒怎麽說過話。”
“這你還不懂啊，”魏愛汝兩手一拍，“他喜歡你唄！”
張栩生打了個噴嚏，聽見林千木在叫他。
“栩生，你的電話。”
“來了。”
“感冒了？”
“沒，剛才鼻子癢了一下。”
張栩生穿著隊裏發的黑色背心，他剛甩完戰繩，上身的肌肉充血，顯得更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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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濕巾擦了擦手才撿起手機：“餵，小陶。”
“哥…”
張栩生聽出妹妹有點吞吞吐吐，便問：“怎麽啦？”
“也沒什麽，就是前幾天我們學校請了幾個學長來宣講，還有明年的三位一體什麽的。”
張栩生找了個地方坐下：“那你有什麽想法？”
“爸爸說到時候報名，就報省內的學校，你也希望我報省內的學校麽？”
“這看你，小陶，你想去哪裏，你可以自己做決定，不用問我。”
張栩生說：“哥哥最近有點忙，可能沒空，等結束以後我會回家，不過報名的事先不用著急，你才第一個學期，穩紮穩打就好。”
張沁陶說：“我想去西安。”
張栩生靜了一會兒。
“小陶…”
“你不是說我想去哪裏都行麽。”
其實張沁陶明白張栩生此時的沈默是什麽意思，又解釋道：“我想去西安不是因為你和爸爸，是我自己想去。”
張栩生嗯了一聲。
兩人都找不到話聊，張栩生就問她要不要掛電話。
“等等！”
“你說。”
張沁陶剛張嘴想說，又退卻了：“其實也沒什麽…”
“沒事，你說吧。”
張沁陶糾結半天還是覺得別扭，說得又輕又快，生怕別人聽見似的。
“她加別的男人微信。”
張栩生沒明白：“誰啊？”
“她啊…就是…你女朋友。”
張栩生噗嗤一聲笑了，笑完就說：“我還以為怎麽，這有什麽奇怪的，她總不能只認識我一個男人吧。”
張沁陶本來還因為自己告狀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現在聽張栩生這麽說，忽然有點替他生氣了：“可是那個男的還把她設置了置頂。”
聽到這話，張栩生的表情滯了滯，但臉上還是笑著，不過聲音低沈了些，重覆道：“置頂麽。”
他拿著電話站起來，想了想卻又坐了回去。
“哥？”張沁陶半天沒聽見動靜，有點擔心。
“嗯，”張栩生應聲，“行，我知道了，你學習去吧。”
“哥你生氣了嗎？”
“沒有。”
“那…我先掛了！再見哥！”
張沁陶放下手機，覺得心臟跳得很快。
但她又想，這本來就是虞歲穗不對，怎麽能一邊和哥哥談戀愛，一邊和別的男人暧昧呢。
這麽一想，她就說服了自己，不再感到羞愧了。
張栩生對著手機的屏保發呆。
他的睫毛其實很濃密，只不過內雙吞睫毛，再加上他覺得稍微睜大眼睛顯得精神，這麽一來眼皮就把睫毛擋住只露出尖尖。
虞歲穗就喜歡在他半睜著眼睛的時候去觸碰他的睫毛，那感覺癢癢的，直癢到兩人心底。
張栩生的屏保經常更換，因為在閻良見不到虞歲穗會想念，所以他的屏保多是她的照片。
在見面的時候張栩生會給虞歲穗拍很多照片，有些是虞歲穗讓他拍的，有些是他抓拍的，虞歲穗發現後就都會定期檢查他的相冊，要求他把拍得不好看的都刪掉。
張栩生根本舍不得，他覺得每張都好看，虞歲穗執意要刪，他只得照辦，然後在睡覺的時候摟著被子面朝墻壁暗自神傷半天。
“怎麽啦，”胡蝶剛才離得遠沒聽見，這時靠過來悄悄問楊翀，“栩生哥怎麽啦？”
楊翀知道他這副樣子是吃醋吃得狠了，笑著打趣道：“沒咋，就是好男兒志在四方，遇到有人挖墻腳，變成死貓一個啦。”
他跟張栩生混熟後也跟著學了幾句南方話。
張栩生懶得搭理他，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郁悶：“學得一點都不像。”
“什麽，有人跟我搶嫂子？”胡蝶大聲說，“這我可不能同意。”
林千木附和道：“可不能。”
“栩生你也別擔心，有情敵說明你眼光好。”
“可不是嘛。”
“唉！”楊翀重重嘆了口氣，“老夫少妻！”
姚望看了眼張栩生，怕他被鬧得不高興，便蹭過來小聲安慰他說：“學長，我也覺得林哥說得對，你別擔心，我覺得嫂子肯定向著你呢。”
張栩生磨了半天後槽牙，這會兒實在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啥叫未婚妻知道嗎，我看誰敢破壞軍婚。”
楊翀在旁邊捧哏：“喲，開火控了這是。”
大家紛紛笑起來，過來拍他的背。
這時殷天闞從跑步機上下來，他摘下耳機，走過來拿毛巾。
毛巾正好在張栩生手邊，張栩生見狀就順手給他遞了過去。
“給。”
“謝了老張。”殷天闞接過毛巾，但還是繞了一圈去拿水瓶，可能裏面水不多了，他晃了晃瓶子就往門外走去。
大家都停了說笑。
“他啥意思？”楊翀喝了口自己的水，“我咋有點不懂呢。”
林千木說：“他女朋友快要動手術了，擔心吧。”
楊翀癟著嘴搖了搖頭：“陌生了。”
胡蝶也說：“我感覺他談戀愛之後狀態就不太對，以前咱們隊，除了栩生哥就屬他話最多，現在我都好久沒見他笑一下了，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什麽叫除了我就是他，嫌我話多？”張栩生假裝生氣地指了指胡蝶，轉而道，“放心吧，航醫沒來找，那就是沒問題，飛了這麽多年，他自己心裏不會沒數。”
胡蝶抱著手臂站了一會兒，心裏有話憋得難受，忍耐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實在不行就算了唄，殷天闞和她又沒結婚，她家裏人哪有資格管殷天闞想飛不想飛，再說當初分手也是她提的，現在覆合又是她提的，玩兒呢。”
“我都懶得講，”楊翀蓋上水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替他說句話，他還反過來怪我們呢，有啥好講的。”
“你跟他沒事吧。”林千木問張栩生。
張栩生只當他問得是虞歲穗，立刻回答：“能有什麽事，我和她好著呢。”
“我說殷天闞。”
“哦，他啊，”張栩生摸摸剛修剪過的鬢角，“也沒事，他有點不好意思，我看出來了，他自己礙不下面子，過一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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