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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被子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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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被子就不冷了

虞歲穗冷不丁被張栩生偷襲,這次居然沒被他嚇到,輕松地笑了兩聲,擡手環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與他額頭相抵,說:“明天我送你去機場,最近我練了車,感覺技術進步了,請少校同志檢驗。”

“是嗎?”

“是啊,我看這幾天敷面膜還是有點用的,你皮膚比以前好許多呢,要不我給你買些寄到閻良去,你每天晚上堅持用,我可要打視頻監督你。”

張栩生聽到了不愛聽的話,眼眸一暗,腦袋往前用了點力去頂她:“怎麽老是在這種時候說要送我走?”

“今天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精力不夠,坐飛機也挺累的,”虞歲穗輕輕摸了摸張栩生的眉毛,沖他眨眼睛,“先不要想別的事情了,嗯?”

張栩生啞口無言。

虞歲穗沖他一笑:“起來吧,你這顆痣長得真好看,我小時候也想在眼睛旁邊長顆痣,可惜到現在也沒長上。”

“眼睛旁邊那是淚痣,”張栩生撐著胳膊不想起來,“你現在這樣就很漂亮,不用多顆痣。”

虞歲穗有點不好意,又被他的眼睛牢牢看著躲不開,臉有點發熱了:“快走開吧你。”

張栩生一動不動:“不行,你讓我塗唇膏擦臉霜我都做了,作為交換是不是我也能提點要求?”

最近虞歲穗工作比較忙,經常一畫畫就半天不挪位置,頸椎病犯得頻繁,嚴重的時候還頭暈,張栩生叫她一起去鍛煉活動身體,她懶得動,每次都找借口躲過去,張栩生沒辦法,只能趁自己在家的時候多給她按摩,還買了個按摩儀,但物流耽擱了還沒送到。

“幹嘛,”虞歲穗警惕起來,“我不要跑步。”

“沒讓你跑啊,室外動不了咱們就動點室內的,”張栩生擡了擡下巴,“臥推一百四十斤,推吧。”

“我又不是千斤頂,再說就算推得動,你這樣壓著我是作弊,我動不了,張栩生你別煩我,”虞歲穗被他控著撓癢,笑得停不下來,好不容易繃起臉指他,“再弄我就生氣了。”

張栩生放開她。

“到時間了,睡覺,”虞歲穗從他胳膊下溜走,“剛洗完澡又出汗了,都怪你。”

張栩生一骨碌爬起來:“我給你擦。”

“張栩生。”

“到!”

“一分鐘之內沒進臥室,你今晚就睡沙發吧。”

“是!”

虞歲穗到衛生間把固定劉海的發卷拆下來,用梳子梳了梳頭發,在鏡子裏看到架子上放著的身體乳,心血來潮拿起來看了眼日期,發現快過期了。

裏面還剩一小半,虞歲穗抹完胳膊和腿,想了想又往手心裏擠了兩泵,走到臥室裏。

張栩生支著一條腿靠在床上看書,身上搭著空調被。

虞歲穗走進去,說:“空調打了幾度啊,怎麽感覺有點冷。”

“冷嗎,”張栩生沒擡頭,認真看著書,“過來蓋被子,蓋被子就不冷了。”

虞歲穗過去把他被子掀了:“給你擦點身體乳,快過期了,你面積比我大,正好幫我消耗一下。”

“行,”張栩生已經習慣被安排各種護膚品,雖然他覺得這些水啊乳的好像也沒什麽區別,“要趴下嗎?”

“趴下吧,給你塗後背上。”

“塗吧。”

擦身體乳就是要抹勻了揉開才好吸收,張栩生閉起眼趴在那,居然覺得挺受用,過了一會兒問:“我是不是有點太聽你話了?”

虞歲穗拍了拍他示意塗完了:“有嗎?”

張栩生擡起頭:“你是不是怕我累啊?我明天沒任務,而且…”

“我累行了吧,”虞歲穗臉皮薄,伸手堵住他的嘴,“明天我要去參加路露的婚禮,就是我室友,我跟你說起來過。”

張栩生哦了一聲。

“本來路露的婚禮,我想帶你一起去,”虞歲穗鉆進被子,裏面有張栩生的體溫,溫度一高,身體乳的香味就散得快,剛才給他抹多了,現在染得床鋪都香,“但是後來想了想還是不了。”

張栩生側身捉住她的手,瞇起眼:“怎麽,我拿不出手麽?”

“倒也不是拿不出手,”虞歲穗不怕他,抓著他的手指玩,“陸家從商,請的客人大多數也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你是軍人,要是去了他們肯定要打聽你,人多眼雜,我不放心。”

這個理由可以接受,但張栩生又想到了什麽,問:“那你朋友都不知道我?怪不得上次在樓下你和…”

“皮皮知道啊,”虞歲穗忍著笑瞥了他一眼,反將一軍,“就是我在西安的那個朋友,她也是記者,和徐記者算是同事呢。”

果然見張栩生有些心虛地皺了皺眉。

“都這麽久了還在吃醋啊。”

虞歲穗得逞:“記性好麽這不是。”

“那你記性這麽好,記不記得我們要結婚了,”張栩生把書合攏放到一邊,伸手臂摟她,“別記我仇了好不好。”

虞歲穗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說:“鑒於你表現良好,可以酌情考慮。”

“謝謝領導,”張栩生關了燈抱著她躺下,“晚安。”

“這樣你胳膊不會麻麽?”

“不會。”



“張栩生。”

“嗯?”

虞歲穗的手在黑暗中找到他的臉捧住:“這次任務你可一定要小心,要回來結婚呢,聽見沒。”

張栩生把她往懷裏拉了拉:“我知道,別擔心。”

虞歲穗循著他呼吸的方向找到他的嘴唇,偏過頭很快吻住了他。

張栩生呼吸一滯,轉而輕柔纏綿地回應她,結實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吻了一會兒,翻身壓她在身下。

空調的溫度是他故意調低的,他知道虞歲穗怕冷,她要暖和就得待在他懷裏。

夜深得像湖水,薄薄的被子早就拖了一半到地上,虞歲穗身體裏燃著火,皮膚又覺得冷,張栩生若即若離地逗她,她只能放軟聲音央求他再靠得近一點。

張栩生得償所願,但還是有分寸,記得她明天有正事,就沒折騰太久。

第二天虞歲穗想開自己那輛小甲殼蟲送張栩生去機場,張栩生看到車的時候微微一怔,隨即扶著車頂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麽?”虞歲穗被他笑得有點惱。

張栩生比了比自己的腿:“我坐不進去。”

“得了吧你,”虞歲穗打開門,“這比你飛機的機艙大一點。”

路上張栩生說:“等我回來,我帶你去見見我媽,她跟我提起來過,說挺想見你。”

“好啊,”虞歲穗點頭,“那她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我提前準備一下。”

“不用,”張栩生看著後視鏡,“她沒搬走之前喜歡吃奶油蛋糕,現在估計也不喜歡了,我爸說她體檢的數據有幾個偏高,醫生建議少吃糖分高的東西。”

“那阿姨身體沒事吧?”

“沒事,控制飲食就好。”

“那就好,體檢得重視,我外公就是體檢的時候查出來的,幸好發現得早。”

張栩生知道她心有餘悸,趁著紅燈的時候撫了撫她的後頸。

路露的婚禮如期舉行,地點定在白島,是寧州本島附近最熱門的島嶼之一,以海釣聞名。

虞歲穗從機場回來後就直奔碼頭,在候船廳碰見了皮皮,一問才知道皮皮昨天就到了寧州。

“那你來了怎麽不告訴我?”

皮皮吸著豆漿:“你們家張少校不是今天回去嗎,我要是把你叫出來,不是打擾你們依依惜別了,這點情商我還是有的。”

虞歲穗想起昨晚耳鬢廝磨,紅著臉別開眼:“這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他又不是第一次回去,我早就習慣了。”

“一會兒搶捧花的時候我給你放水,你和張少校也快結婚了吧,討個好彩頭。”

“等他這次任務結束。”

虞歲穗算了算時間:“還是有點快了,我本來打算起碼得過一兩年,但他工作又這麽特殊,我心裏總是有點著急。”

“再急也應該是他急,”皮皮安慰她,“畢竟年紀擺在那呢,你也別太擔心了,肯定是一切順利的,再說你們是軍婚,這可比一般的婚姻關系穩固得多,你們家又是軍人世家,目前來看張少校自己也前途無量,這下海陸空都齊了,相輔相成嘛。”

“我有時候覺得心裏有點慌。”

“你這是婚前焦慮綜合征,正常,路露不也很緊張嗎,昨天在群裏聊到臨晨還沒睡。”

虞歲穗昨晚沒功夫看手機,當然不知道。

“這樣啊。”

“當然,你以為能是怎樣啊。”

婚禮在海邊舉行,白島最鮮明的特色就是細膩銀白的沙灘,配上海天一色,格外美麗。

布置現場的花全用了路露最喜歡的玫瑰,紅毯盡頭立著鮮花拱門,司儀主持新人交換了婚戒,眾人紛紛起哄,秦柏低聲詢問了路露的意見,才淺淺地吻了吻她的唇。

虞歲穗在臺下和親朋們一起鼓掌。

晚上的舞會虞歲穗因為要給魏愛汝補課就沒有參加,皮皮也去不了,她要趕回西安工作。

去魏家之前,虞歲穗順路去了趟醫院找父親,但虞銳夫剛好接了臺手術,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她就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給手機充電,打算沖完電再走。

掐算好時間,在晚高峰前打車去玉蘭觀只需要不到二十分鐘,虞歲穗提前一個小時去,時間完全足夠。

但她碰到了點小插曲。

在出辦公室的時候虞歲穗碰到一個中年女人。

那個女人就站在門邊上,似乎還有要來摸門把手的趨勢,虞歲穗正巧推開門,猛地看見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嚇了一跳。

女人身上有股濃重的香水味,是那種在街上擦肩而過就能被熏得打晃的甜膩。

“你好,”虞歲穗以為是來找醫生的病人家屬,便問她,“這裏是辦公室,您是要找誰嗎?”

那女人把虞歲穗上下打量了一眼才吊著嗓子說道:“我找人啊。”

“這樣啊,”虞歲穗見她不好相處,心裏也沒有再搭理她的打算,息事寧人地笑了笑,“那您找吧。”

她關上門轉身要走,卻又被叫住,不得不站在原地,微微蹙眉。

“小姑娘,我看你很眼熟啊。”

虞歲穗轉身笑笑:“那可能是您認錯人了,我不認識您。”

“我看你長的很像我兒子的一個同學。”

“…”

“我兒子叫王驕。”

虞歲穗感覺嘴邊的肌肉抽了抽:“長得像啊,那挺巧的,但是我確實不認識。”

“真的很像,欸,我手機裏有照片,給你看看。”

“我不看,阿姨,”虞歲穗覺得這人有點難纏,“我還有事,先走了。”

女人一邊在手機裏翻找,一邊居然伸手拉住了虞歲穗。

現在聽到王驕的名字,虞歲穗胃裏還是會泛起一陣抽搐,她本來就抵觸陌生人的觸碰,兩層厭惡交疊,下意識揮手甩開,輕呵道:“別碰我!”

實際上虞歲穗沒用多少力氣,但那女人卻往後連退兩步,靠在墻上叫喚起來。

“哎呦——我身體不舒服啊——醫生——”

虞歲穗沒料到她會當眾撒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正要上前勸說,忽然從走廊另一頭跑過來一個人,虞歲穗被她擠了一下差點摔倒,扶著墻站穩了。

那人有點著急:“姨媽!你在這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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