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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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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上次見面看你對他還是沒意思,我有點意外的,畢竟他從高中可就放了個一定追到你的flag,我以為他能有多厲害呢。”趙青儀說。

但謝令蕎不知這些。唐至廷防備她身邊所有的異性,卻沒想到要防備關謨。

她總認為唐至廷的喜歡是說說而已,會答應與他成為戀人,不過是為了一個長久的床伴,他應該也這樣認為才對。

就像信心滿滿作出自以為的最佳選擇後發現是錯誤答案的無力。

但沒關系,她相信自己有足夠時間排解這種無力,也有足夠的原因解釋這種無力,是唐至廷太過信任關謨,也是關謨太會引誘,是他們釀成如今的勢態。

翌日唐至廷來接她下班。

唐至廷帶她去吃了一家新開的料理,順便看了最新上映的一部文藝片,那電影講述女主和兩個男人的糾纏,謝令蕎看得心不寧,因為每一幀的情節,好像都在講她。

夜裏他說:“蕎蕎,你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謝令蕎第一反應是他知道了。

該怎麽辦?她的大腦瞬間清醒,歡愛後的慵懶蕩然無存。可她只與關謨擦槍走火過兩次,並且掩飾得不錯,他怎麽會知道?

“說什麽?”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常。

唐至廷卻低笑一聲,“沒什麽。”說著,他撤出,如往常一般,將她抱去浴室。

謝令蕎捉摸不透他的態度,而她此刻猶如驚弓之鳥,一邊存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一邊對他的字句和神情進行揣摩。

從她同關謨越了線開始,便該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在唐至廷揭開她的行為前,她很難不在猶疑與心悸中度過。

謝令蕎明白了,她這是玩火自焚,盡管她有很好的推脫理由。

-

宋習倩和葉旭東的婚禮在一月底舉辦。那圈跟葉旭東玩得好的公子哥除了唐至廷,對這個消息大跌眼鏡,沒想到跨年時葉旭東的話倒成真了,還那麽快,訂婚的消息沒透露半分,直接來個結婚大猛料。

謝令蕎去化妝間看宋習倩,後者已經差不多做好妝造,笑得開心,至少是笑著的,謝令蕎想。

她說:“眼睛都要笑開花了。”

宋習倩收斂了下,“唉呀,令蕎姐你就別打趣我了。”

“你保密工作做得才好,前腳剛說要訂婚,後腳這婚直接就結了。”

“姐姐我這真的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轉折也是反正在咱們山莊跨年那次。”宋習倩紅臉。

謝令蕎不多打趣宋習倩,陪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差不多時間就該開始儀式了。

關謨也出席了這場婚禮,他來得稍晚。

賓客落座得差不多,謝令蕎身邊還有一個空位,他沒有猶豫地拉開椅子坐下。所以謝令蕎一旁是唐至廷,一旁是關謨。

謝令蕎和他有段時間沒見了,難以否認的是關謨還是有自知之明,不會在她沒主動聯系的情況下貿然找她。

尤其在這種場合下,更會裝作同她不太熟的模樣。

她難得分了眼神到他身上,不過很快便收回,因為儀式開始了。所有人看向臺上,場內燈光聚焦於臺上的款款而行的新娘。

唐至廷牽著她的手,湊近了她身旁,說:“想要手捧花嗎?”

她搖頭,唐至廷作罷。

謝令蕎已說不了話,她感受著被摩擦的酥麻,不得不以眼神制止關謨。

從唐至廷牽著她的手開始,關謨的手便蠢蠢欲動,在桌下,在裙擺內,在她的腿上,沒有進一步,只是撫摸。但很快,他停止動作。

婚禮結束,唐至廷先行去取車,謝令蕎被宋習倩拉去拍照,走得慢些,出來時場內散得差不多。關謨沒走,把她拉到無人的角落,要親她,被她擡手擋住。

“蕎蕎你很久沒見我了。”他在裝可憐。

“剛剛看著他牽你,我很不開心。”他又說。

謝令蕎冷笑,“關謨,你怎麽有臉敢跟我提剛才。”

關謨:“蕎蕎,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謝令蕎:“你滾吧。”

她明白關謨在試探她的底線。

關謨卻將她逼至墻邊,令她背靠著墻,一手鉗制她身前的手,一手探到她的身下,冰涼的肌膚留下難以忽略的觸感。

“關謨,你瘋了嗎?這有監控。”謝令蕎想要擺脫,慌了神。

“蕎蕎放心,這裏是監控死角,”關謨說完,他埋頭,在謝令蕎的鎖骨處親吻,稍用著力。

關謨才是瘋了的那個。

回到車上,車內暖氣開了有一段時間,溫暖的空氣瞬間包裹著謝令蕎,嚴陣以待過後的疲軟襲來。

今天唐至廷沒叫司機,自己開車,他在駕駛位看女生上來便閉目,傾身替她系好安全帶。

“蕎蕎參加一個婚禮就這麽累,以後輪到你上場可怎麽辦?”唐至廷順帶著親親她的臉。

謝令蕎睜開眼,身前唐至廷未坐回去,她看著他也許飽含期待的雙眸,裏面的自己清晰可見,可她又好像看不清自己。

“唐至廷,你真的想和我結婚嗎?”

即便知道她出軌了。

“想得不得了。”唐至廷難得認真一次。

但他現在不知道。

謝令蕎不知怎的,突然擡手環住他的頸,將唇送上去。這次的吻比以往來得猛烈,撕扯舔舐,舌尖探索著彼此。

唐至廷欣喜,他們理應相愛,本該相愛。他想他應該籌備向蕎蕎求婚的事項了,戒指、地點、什麽花、什麽酒、是否邀請見證的親屬、現場應該如何布置……

-

二月三日是譚蓉的忌日。

唐至廷陪謝令蕎去了墓地,以往謝令蕎都說不用陪著,但這次罕見地答應唐至廷。二人到墓地時,碑前已有一束白菊花。謝令蕎把那束白菊花丟到了垃圾桶,轉而放上自己手中的花。

譚蓉喜歡蕎麥花,所以給她取的名中帶有蕎字,可惜如今正值寒冬,不是蕎麥花開放的季節,所以她只能捧著一束普普通通祭奠逝去之人的花來。

在雲城時,譚蓉經常會帶她回鄉下,那就有一片蕎麥地,每逢十一月開花,大片的白色像是落在草地上的雪。

譚蓉領著謝令蕎穿過一路蕎麥花,跟謝令蕎說她和謝伯同的故事。饒是再如何浪漫,故事裏的主人公如何相愛,卻也改變不了謝伯同早背叛了譚蓉的事實。

唐至廷也送上一束花,在碑前三鞠躬,偶爾會說兩句話,說他會照顧好謝令蕎的,似乎他們已經訂好終身,一生一世不會再分離,而他永遠愛她護她。

唐至廷做完一切,然後抱住謝令蕎,把她圈在懷裏,輕聲問:“你要和阿姨說說話嗎?我到外面等你。”

謝令蕎點頭,唐至廷在她額頭落下一枚帶有撫慰意味的吻,而後離開。

她其實沒說什麽話,大多時間是在靜靜地看著譚蓉的照片。

耳邊是寒風呼嘯的聲音,把她帶回譚蓉離開的那個晚上。

距離補習班的最後一節課結束還有十分鐘,老師把她叫出去,讓她趕快去醫院,唐至廷也竄出班外,跟在她身後一起跑。

趕上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洩不通,是唐至廷騎自行車載她去了醫院,速度很快,呼呼冷風從她的耳邊擦過,很像嚎叫聲。

她趕上了見譚蓉的最後一面。病入膏肓的譚蓉已經形如枯槁,可她還能朝謝令蕎笑著說話,謝令蕎在旁邊每聲都應得很快,想著譚蓉不會有事的,嘀——屏幕上的折線變為平直的線。

她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沒能來得及反應,唐至廷已經在身後抱住快要倒地的她,此後的好幾天,他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什麽表情也沒有了。

因為譚蓉,謝令蕎恨著謝伯同。

她怪謝伯同的愛為什麽可以說不在就不在。

也怪他既然變心,何必再苦苦磋磨譚蓉,給譚蓉希望。

但她如今成為了謝伯同那樣的人。

謝令蕎從墓地回來神情懨懨,唐至廷想讓她心情好些,帶她去了挪威。二月份的挪威正處雪季,他們入住了離Trysil滑雪場不遠的酒店,臥室陽臺整面的落地窗可俯瞰雪景。謝令蕎是看不膩雪的人,落地當天總算有了點笑意。

唐至廷替女生攏了攏圍巾,問:“要不要去玩雪?”

“好啊。”

謝令蕎捧起雪,不覺冰冷,合起握成了球,只是最隨意的揉捏,也很開心。

她沒戴手套,不一會兒手凍得通紅,唐至廷抓著她給她套好手套,她趁機跳開,抓了個雪球丟到他身上。

“哪有你這麽忘恩負義的人。”唐至廷反擊。最後男人捉住謝令蕎作亂的手,不讓她再扔雪球,謝令蕎輕輕一跳,雙腿攀著男人,撲過去,兩個人齊齊陷入雪地。

唐至廷被惡作劇的謝令蕎壓在身下,很快始作俑者起身一溜煙就跑回了酒店。

晚上唐至廷反客為主,壓的是謝令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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