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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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1
今日立冬。
謝令蕎沒回家，去了唐至廷給的地址——一家新開的酒吧，裝潢看著是唐至廷喜歡的樣式，酒吧實行會員制，門口更是排了長隊，輕易進不去。
唐至廷發來地址後附的一條信息——關謨在門口接你。
關謨是唐至廷大學室友，謝令蕎和他打過挺多次照面，但印象談不上深刻，只記得他身形高挑，長得不錯。
謝令蕎下車便看見了關謨。
男生在隊列之外，一身黑色衛衣搭牛仔長褲，皮相引得周遭頻頻側目，可當事人心無旁騖，神情淡漠，望向路邊。
二人視線於空中交匯，謝令蕎倒是同他打了招呼，後者只一聲淡淡的回應，先移開了視線。
說來謝令蕎對關謨印象不深刻的原因之一便是他話少。即便唐至廷在場，除非唐至廷主動挑起話題，關謨不會出聲。
唐至廷雖被捧慣了，但不覺得有什麽，畢竟難得遇上個志同道合的兄弟。他倆在大三時創辦了一間游戲工作室，唐至廷出錢拉投資，關謨則是技術主力。即便畢業後，唐至廷繼承家業，關謨繼續讀研，兩人因工作室倒是一直聯系著，沒少來往。
酒吧內空間很大，分了一二層，一層舞池人頭攢動，頗有群魔亂舞的跡象，強烈的鼓點節奏幾乎要將謝令蕎耳膜震破。好在關謨是要領著她上二樓。
燈光五色變換，閃得謝令蕎看不清臺階，走了兩步，腳下登時空了一半，她幾乎快要往後倒，情急之下抓住了身前的關謨。
棉質衣角被謝令蕎緊緊攥在手中，衣角主人反應也快，回身握住女生手臂，輕輕往上帶回，讓她站穩。
“小心點。”關謨沈聲提醒。
二樓主要是包間，燈光相比樓下要分明得多，只是昏黃。謝令蕎跟著關謨拐了兩三個彎，到了唐至廷在的包間。
推開房門，屋內混亂程度不亞於樓下。煙酒香水味斥滿包間內，打眼一看，應該十幾人，有喝酒猜拳的，有跟著節奏蹦迪的，也有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沙發上的。
唐至廷坐在沙發上，身旁兩三穿得熱辣的女人攀附，但他不做回應，只舉著杯子喝酒。他穿著得體，從熨帖的西裝看得出他一出公司便來了這，舉手投足間風流盡顯，註定是生在情場的貴公子。
謝令蕎腳步沒有停頓地直往唐至廷身前走，後者周身鶯鶯燕燕自動退避三舍，像極見了活閻王。
她把手提包扔到唐至廷身上，纖細長腿邁到男人身旁坐下，冷眼睨了男人，不是好哄的模樣。
唐至廷好脾氣地把包放好，長臂摟過謝令蕎肩膀，低聲細語地哄著，沒有不耐，“是誰又惹我的蕎蕎生氣了。”
“明知故問。”
“原來是我呀。那我認罰，蕎蕎想怎麽罰我都行。再買一個新款限量包，好不好？”唐至廷說尾三字時湊近了些，另一手握著謝令蕎的手，把玩著。
兩人親密耳語，一切皆落入不過距離兩三步的關謨眼中。燈光昏暗，他身姿隱隱綽綽，舉著酒杯的指節泛白，眼神晦暗不明，面上卻佯裝無事地喝了一口，液體入喉卷起灼意，喉間上下滾動，視線卻從未在謝令蕎身上移開。
最終關謨還是出了包間。
唐至廷再松開謝令蕎時，謝令蕎胸脯起伏節奏快速，連著呼吸頻率也難以控制，面色酡紅，唇瓣沒了口紅的遮掩，有些蒼白。
“誰讓你在這親我的。”謝令蕎沒好氣地推開男人，她沒有被圍觀談戀愛的癖好，若不是這處看得不清明，她得和唐至廷鬧開。
“是我太無恥了。”唐至廷笑道。
謝令蕎到洗手間收拾，再出來時沒有回到唐至廷旁邊，去了露臺。露臺地方不小，有供人停留的桌椅，綠化做得也不錯，只是今晚氣溫低，沒幾個人呆在外面。
謝令蕎方才在裏面喝了一杯，腦袋發飄，被露臺的冷風吹了才清醒不少。她拿出手機，有兩三個由家裏打來的未接電話，回撥過去，響了兩次嘟聲就接通了。
“蕎蕎，怎麽還不回來。”謝伯同語氣有問責的意思。
“我跟唐至廷一起呢。”謝令蕎無所謂地回著。
“那好，你們玩得開心啊。你收斂一下自己那脾氣，別讓至廷不好做。”
“他要是覺得不好做就別跟我在一起唄。”
“你看，又在說些什麽渾話。”謝伯同分貝提高。
“知道了。”謝令蕎兩三句敷衍了謝伯同，掛了電話。
謝令蕎無所事事地收回手機，側目，看見了關謨。關謨就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和她一樣倚著欄桿，身姿優越。她不知關謨在這站了多久，有沒有聽見她打電話。
“關謨，你怎麽不進去。”謝令蕎出聲喊了關謨，直呼其名，聽起來有些別扭，也不是很客氣。
“你也沒進去。”關謨說。
謝令蕎笑出聲，只因關謨回得一板一眼，很符合她對他的印象。
“那我現在就進去，你去麽？”她揚首問，撲面而來的風卷起她的發絲，可不淩亂，反倒添了幾分嫵媚。
關謨有一瞬地失神，沒有回答，但註意著這邊動向，見謝令蕎先一步走了，他隨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包間。
唐至廷身邊又圍了幾個人，不過是男的。見謝令蕎回來，離著唐至廷最近的葉旭東最先有動作，“嫂子回來了啊，快來這坐。”他邊開腔邊起身，給謝令蕎讓出了位置。
“哥，你跟嫂子談了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吧，打算什麽時候請兄弟們喝喜酒啊。”葉旭東又說。
“一頓喜酒而已，能短你的嗎？”唐至廷漫不經心回道。
大家哄笑一團。在他們看來，謝令蕎和唐至廷是一生一世的姻緣，成家生子必不可少，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他們都在笑，謝令蕎也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不過關謨沒有笑。
一行人臨近十二點散場。
唐至廷叫了司機過來，謝令蕎自是同他一起，而且兩人順帶捎上關謨。關謨坐在副駕駛，唐至廷和謝令蕎在後排。
唐至廷醉了，靠著車座背墊。謝令蕎怕他倒得歪七扭八，替他栓了安全帶，但他最後還是靠在謝令蕎肩上。他意識迷糊，還是能說幾句，“蕎蕎，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謝令蕎沒聽清，也懶得問他說什麽，畢竟誰會信一個酒鬼的話。
關謨這時出聲，“謝小姐，先讓司機送你回家吧，我再送他回去。”他的話順利打斷謝令蕎的思考，後者應了好。
“他家沒人，可能得你照顧他一晚。”謝令蕎說。
“沒事。”關謨語落，緊握成拳放在大腿上的手總算松開。
-
立冬過後唐至廷飛倫敦出差，謝令蕎自覺無聊，打包了行李回老家雲城逛逛。謝家早在二十年前生意有起色時就搬到江城來，在雲城除了有一間老破小，什麽都沒了。
趕上航班誤點，謝令蕎落地時間被延後幾個小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唐至廷不放心謝令蕎，恰逢關謨和導師在雲城參加論壇，就請關謨去接了機。
一下飛機，謝令蕎握著手機與唐至廷說話，語氣嬌嗔。雲城夜裏寒風直鉆心頭，可她一身短款棒球服短裙加長靴，感覺不到冷似的。關謨在接機口看見女生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裝扮，還有她面上無法忽略的蜜意，不禁蹙眉。
兩人除了打聲招呼，也沒再說過什麽。關謨沒有主動要替謝令蕎拿行李的意思，謝令蕎也不說，出了機場門口，行李箱輪子磕在凹凸不平的地磚上，發出咕嚕咕嚕聲，推行有些艱難。
謝令蕎瞧關謨還是沒有主動幫她提行李箱的意思，咕噥著呆死了。
叫好的車在不遠處等著，司機開了後備箱，關謨倒是不等謝令蕎說話，輕松將行李箱提起放上去。關謨依然坐在副駕駛，謝令蕎拉開了後門坐進去。
“謝小姐，你要去的那個小區已經改建了，今晚你可能得住在酒店。”關謨提醒。
雲城發展二十幾年，老小區改建不是什麽新鮮事，只是謝令蕎才知老房子沒了，不過即便房子能留到現在，她也不可能晚上就真住進去。
“你住哪個酒店？”謝令蕎問。
關謨沒料到謝令蕎會問自己，如是回覆：“市中心的騰際。”
關謨此次參加的論壇在市中心商貿大廈，主辦方統一安排食宿，入住酒店正是離著大廈不遠的騰際。
“那我就住騰際。”謝令蕎決定得輕快，沒有什麽深思熟慮，當即拍板。
關謨帶她辦理好入住手續，兩人住的是上下層，恰好都在電梯口出來左手邊第一間。沒有旁的事，關謨和謝令蕎在各自樓層下了電梯。
謝令蕎洗完澡躺在床上時倒覺得餓了，她沒吃晚飯，正要打開某軟件點外賣，唐至廷打來了視頻。現在倫敦正是下午，屋外仍灰蒙蒙一片，唐至廷靠在酒店沙發上，西裝外敞露出內裏的灰襯衫，松散隨意。
“你下午趕飛機是不是沒吃飯？”唐至廷問。
“你怎麽知道。”謝令蕎換了個側躺姿勢，舒服些。
“我還能不知道你麽。關謨和我說了你在騰際，要不我讓他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別，都快十一點了，人家得休息呢。”
唐至廷卻輕笑，“蕎蕎居然知道體貼人了。”
男人笑得不甚清楚，嗓音磁性，透過話筒傳來有些勾人。謝令蕎當然被勾亂了心，可聽著他這話有幾分挖苦的意思，自是不甘落於下風，“難道我不體貼你嗎？”
“當然，體貼。”唐至廷唇齒開闔，著重強調了“體貼”二字，其中意味自有兩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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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謨是唐至廷大學室友，謝令蕎和他打過挺多次照面，但印象談不上深刻，只記得他身形高挑，長得不錯。
謝令蕎下車便看見了關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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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謝令蕎對關謨印象不深刻的原因之一便是他話少。即便唐至廷在場，除非唐至廷主動挑起話題，關謨不會出聲。
唐至廷雖被捧慣了，但不覺得有什麽，畢竟難得遇上個志同道合的兄弟。他倆在大三時創辦了一間游戲工作室，唐至廷出錢拉投資，關謨則是技術主力。即便畢業後，唐至廷繼承家業，關謨繼續讀研，兩人因工作室倒是一直聯系著，沒少來往。
酒吧內空間很大，分了一二層，一層舞池人頭攢動，頗有群魔亂舞的跡象，強烈的鼓點節奏幾乎要將謝令蕎耳膜震破。好在關謨是要領著她上二樓。
燈光五色變換，閃得謝令蕎看不清臺階，走了兩步，腳下登時空了一半，她幾乎快要往後倒，情急之下抓住了身前的關謨。
棉質衣角被謝令蕎緊緊攥在手中，衣角主人反應也快，回身握住女生手臂，輕輕往上帶回，讓她站穩。
“小心點。”關謨沈聲提醒。
二樓主要是包間，燈光相比樓下要分明得多，只是昏黃。謝令蕎跟著關謨拐了兩三個彎，到了唐至廷在的包間。
推開房門，屋內混亂程度不亞於樓下。煙酒香水味斥滿包間內，打眼一看，應該十幾人，有喝酒猜拳的，有跟著節奏蹦迪的，也有醉的不省人事躺在沙發上的。
唐至廷坐在沙發上，身旁兩三穿得熱辣的女人攀附，但他不做回應，只舉著杯子喝酒。他穿著得體，從熨帖的西裝看得出他一出公司便來了這，舉手投足間風流盡顯，註定是生在情場的貴公子。
謝令蕎腳步沒有停頓地直往唐至廷身前走，後者周身鶯鶯燕燕自動退避三舍，像極見了活閻王。
她把手提包扔到唐至廷身上，纖細長腿邁到男人身旁坐下，冷眼睨了男人，不是好哄的模樣。
唐至廷好脾氣地把包放好，長臂摟過謝令蕎肩膀，低聲細語地哄著，沒有不耐，“是誰又惹我的蕎蕎生氣了。”
“明知故問。”
“原來是我呀。那我認罰，蕎蕎想怎麽罰我都行。再買一個新款限量包，好不好？”唐至廷說尾三字時湊近了些，另一手握著謝令蕎的手，把玩著。
兩人親密耳語，一切皆落入不過距離兩三步的關謨眼中。燈光昏暗，他身姿隱隱綽綽，舉著酒杯的指節泛白，眼神晦暗不明，面上卻佯裝無事地喝了一口，液體入喉卷起灼意，喉間上下滾動，視線卻從未在謝令蕎身上移開。
最終關謨還是出了包間。
唐至廷再松開謝令蕎時，謝令蕎胸脯起伏節奏快速，連著呼吸頻率也難以控制，面色酡紅，唇瓣沒了口紅的遮掩，有些蒼白。
“誰讓你在這親我的。”謝令蕎沒好氣地推開男人，她沒有被圍觀談戀愛的癖好，若不是這處看得不清明，她得和唐至廷鬧開。
“是我太無恥了。”唐至廷笑道。
謝令蕎到洗手間收拾，再出來時沒有回到唐至廷旁邊，去了露臺。露臺地方不小，有供人停留的桌椅，綠化做得也不錯，只是今晚氣溫低，沒幾個人呆在外面。
謝令蕎方才在裏面喝了一杯，腦袋發飄，被露臺的冷風吹了才清醒不少。她拿出手機，有兩三個由家裏打來的未接電話，回撥過去，響了兩次嘟聲就接通了。
“蕎蕎，怎麽還不回來。”謝伯同語氣有問責的意思。
“我跟唐至廷一起呢。”謝令蕎無所謂地回著。
“那好，你們玩得開心啊。你收斂一下自己那脾氣，別讓至廷不好做。”
“他要是覺得不好做就別跟我在一起唄。”
“你看，又在說些什麽渾話。”謝伯同分貝提高。
“知道了。”謝令蕎兩三句敷衍了謝伯同，掛了電話。
謝令蕎無所事事地收回手機，側目，看見了關謨。關謨就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和她一樣倚著欄桿，身姿優越。她不知關謨在這站了多久，有沒有聽見她打電話。
“關謨，你怎麽不進去。”謝令蕎出聲喊了關謨，直呼其名，聽起來有些別扭，也不是很客氣。
“你也沒進去。”關謨說。
謝令蕎笑出聲，只因關謨回得一板一眼，很符合她對他的印象。
“那我現在就進去，你去麽？”她揚首問，撲面而來的風卷起她的發絲，可不淩亂，反倒添了幾分嫵媚。
關謨有一瞬地失神，沒有回答，但註意著這邊動向，見謝令蕎先一步走了，他隨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包間。
唐至廷身邊又圍了幾個人，不過是男的。見謝令蕎回來，離著唐至廷最近的葉旭東最先有動作，“嫂子回來了啊，快來這坐。”他邊開腔邊起身，給謝令蕎讓出了位置。
“哥，你跟嫂子談了也有挺長一段時間了吧，打算什麽時候請兄弟們喝喜酒啊。”葉旭東又說。
“一頓喜酒而已，能短你的嗎？”唐至廷漫不經心回道。
大家哄笑一團。在他們看來，謝令蕎和唐至廷是一生一世的姻緣，成家生子必不可少，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他們都在笑，謝令蕎也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不過關謨沒有笑。
一行人臨近十二點散場。
唐至廷叫了司機過來，謝令蕎自是同他一起，而且兩人順帶捎上關謨。關謨坐在副駕駛，唐至廷和謝令蕎在後排。
唐至廷醉了，靠著車座背墊。謝令蕎怕他倒得歪七扭八，替他栓了安全帶，但他最後還是靠在謝令蕎肩上。他意識迷糊，還是能說幾句，“蕎蕎，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謝令蕎沒聽清，也懶得問他說什麽，畢竟誰會信一個酒鬼的話。
關謨這時出聲，“謝小姐，先讓司機送你回家吧，我再送他回去。”他的話順利打斷謝令蕎的思考，後者應了好。
“他家沒人，可能得你照顧他一晚。”謝令蕎說。
“沒事。”關謨語落，緊握成拳放在大腿上的手總算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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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過後唐至廷飛倫敦出差，謝令蕎自覺無聊，打包了行李回老家雲城逛逛。謝家早在二十年前生意有起色時就搬到江城來，在雲城除了有一間老破小，什麽都沒了。
趕上航班誤點，謝令蕎落地時間被延後幾個小時，已經是夜裏九點，唐至廷不放心謝令蕎，恰逢關謨和導師在雲城參加論壇，就請關謨去接了機。
一下飛機，謝令蕎握著手機與唐至廷說話，語氣嬌嗔。雲城夜裏寒風直鉆心頭，可她一身短款棒球服短裙加長靴，感覺不到冷似的。關謨在接機口看見女生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裝扮，還有她面上無法忽略的蜜意，不禁蹙眉。
兩人除了打聲招呼，也沒再說過什麽。關謨沒有主動要替謝令蕎拿行李的意思，謝令蕎也不說，出了機場門口，行李箱輪子磕在凹凸不平的地磚上，發出咕嚕咕嚕聲，推行有些艱難。
謝令蕎瞧關謨還是沒有主動幫她提行李箱的意思，咕噥著呆死了。
叫好的車在不遠處等著，司機開了後備箱，關謨倒是不等謝令蕎說話，輕松將行李箱提起放上去。關謨依然坐在副駕駛，謝令蕎拉開了後門坐進去。
“謝小姐，你要去的那個小區已經改建了，今晚你可能得住在酒店。”關謨提醒。
雲城發展二十幾年，老小區改建不是什麽新鮮事，只是謝令蕎才知老房子沒了，不過即便房子能留到現在，她也不可能晚上就真住進去。
“你住哪個酒店？”謝令蕎問。
關謨沒料到謝令蕎會問自己，如是回覆：“市中心的騰際。”
關謨此次參加的論壇在市中心商貿大廈，主辦方統一安排食宿，入住酒店正是離著大廈不遠的騰際。
“那我就住騰際。”謝令蕎決定得輕快，沒有什麽深思熟慮，當即拍板。
關謨帶她辦理好入住手續，兩人住的是上下層，恰好都在電梯口出來左手邊第一間。沒有旁的事，關謨和謝令蕎在各自樓層下了電梯。
謝令蕎洗完澡躺在床上時倒覺得餓了，她沒吃晚飯，正要打開某軟件點外賣，唐至廷打來了視頻。現在倫敦正是下午，屋外仍灰蒙蒙一片，唐至廷靠在酒店沙發上，西裝外敞露出內裏的灰襯衫，松散隨意。
“你下午趕飛機是不是沒吃飯？”唐至廷問。
“你怎麽知道。”謝令蕎換了個側躺姿勢，舒服些。
“我還能不知道你麽。關謨和我說了你在騰際，要不我讓他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別，都快十一點了，人家得休息呢。”
唐至廷卻輕笑，“蕎蕎居然知道體貼人了。”
男人笑得不甚清楚，嗓音磁性，透過話筒傳來有些勾人。謝令蕎當然被勾亂了心，可聽著他這話有幾分挖苦的意思，自是不甘落於下風，“難道我不體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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