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覺得她一個人生活不安全，尤其還是以這樣的生活方式，一點也不註重生活品質，什麽叫一個人，就可以隨便吃吃了？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人，臉燒的通紅，眼皮在不安的動來動去，淡淡的眉也擰巴在一起，顯然睡得不好，但是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好拿出來一瓶水，輕輕地餵著，或許是喝了水的緣故，程若璃皺緊的眉頭這下松開來。

“師傅，能再快點嗎？”白陌乾再試了一下溫度，愈發擔心她的狀況，師傅嘆了一口氣道：“這已經是最高時速了，昨天下了雪，所以路不太好走，我已經選了近路，不要著急。”

程曉曉睜著大眼骨碌碌的盯著白陌乾轉，欲言又止的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說道：“爸爸，媽媽昨晚好像哭了。”

哭了？白陌乾偏頭看向程曉曉，似乎是在詢問她說的真實性，程曉曉鄭重的點點頭，白陌乾垂下眼，仔細回想了一下，是不是因為他昨天說的話的緣故。

他仔細看了看程若璃的眼圈的確是有紅腫了，他知道他昨天晚上的話不是出於真心，但是要怎麽跟程若璃解釋呢？

到了醫院，做過一系列檢查，醫生嚴肅著臉說道：“還好送來的及時，不過她高燒發得有些嚴重，估計嗓子要一段時間不能說話了，先掛幾天的水。”

白陌乾將程若璃的被子蓋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開始發楞，看了一會，才想起來還有個程曉曉，他起身出去買早餐。

排隊的時候，他看見排在他前面的是一對情侶，兩個人牽著手，時不時耳語幾番，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應該是正在熱戀的人，白陌乾偏開眼睛，選擇不去看前方，許是靠的太近的緣故，兩人的對話被他聽見了。

“你昨天為什麽要那麽講話，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傷心嗎？”

“對不起，我昨天是在吃醋，你知道男生是要面子的額，我當然不想讓你知道我在吃醋，所以就口是心非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我，沒門！為了補償我的損失，你待會要陪我去購物！”

“好，什麽都依你。”

白陌乾聽到這對話有些動容，他也是這樣，心裏想的和說的是相悖的，所以才將程若璃給惹傷心了，但是要怎麽開口說對不起呢？一早上都陷在這樣的郁悶當中，眉頭從未舒展開一分。

為了避免麻煩，白陌乾直接定了一間病房，將還在沈睡中的程若璃給移入了病房，一來是方便連續三天的輸液，二來是避免醫院和公寓來回奔跑的麻煩這段時間完全可以省下來。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程若璃才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白陌乾站在窗前，天花板和墻紙都是清一色的潔白，她就猜到是進了醫院。

窗外灰蒙蒙的，總有一種天才亮的錯覺，她盯著白陌乾的背影看了一會，就是那種生人勿近的感覺，站在那裏不說話都會自帶一種氣場，讓人不自主的遠離，甚至是懼畏，但是這樣的人竟然會為了愛人而變成溫柔的一個人，所有的溫柔只屬於她。

可是這都已經成為了過去，而能不能讓白陌乾回想起之前的事，能不能讓他再次溫柔傾覆，也是她需要努力的。

“陌乾……”

她剛一說話，就知道不對勁了，嗓子疼得厲害，連說話都覺得困難，她皺緊了眉頭。

還好白陌乾感覺到身後的聲響，拿起早已經變溫的熱水，走了過去，將她扶起來靠在他的肩上，將手中的杯子放進她的嘴邊，輕聲說道：“醫生說你高燒破壞了嗓子，一段時間裏最好不要說話，不然嗓子會出現問題的。”

喝了水才覺得好一點，聽了白陌乾的話這才明白過來是因為發燒被送進醫院來的，昨天咳嗽都是有原因的，她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估計又讓白陌乾忙活了大半天。

一杯水早已見底，白陌乾還要放下杯子，扶著她重新躺回到病床上，拿著水杯走到飲水機旁邊，裝滿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晾涼。

病房裏再次恢覆了沈寂，不知道該和白陌乾聊什麽，再加上現在嗓子沒有辦法說話，就只好一直保持著沈默，她盯著白陌乾的腳尖看了一會，見他動了一下，趕緊移開了目光，看向別處，程曉曉也在醫院裏，早就睡著了，發出輕淺的呼吸聲。

白陌乾盯著她一直不敢看過來的眼睛，忽然間明白了什麽，原本打好的草稿也被放棄，她原本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為什麽要解釋那麽多，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許是病房裏太沈悶了，白陌乾打算出去走走緩解一下心裏的不快，程若璃見他要走，不禁伸出手說道：“你能幫我把公寓裏的書給拿過來嗎？”

說話的確很吃力，但是總不能一直待在病房裏，和地板對眼發楞吧，還不如多看一點書，說不定還可以早點離校，然後幫助白陌乾恢覆記憶。

白陌乾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她輕輕的點頭，關上門之後，白陌乾趕去公寓，拿著鑰匙開門，他也不知道程若璃具體是需要什麽，只好將放在桌上的書，；連同筆記一起放進包裏，他拎著都覺得吃力，難道她每天都是這樣去學校上課的嗎？

剛拉開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林子羽，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今天上課的內容，你把這個交給若璃好了。”林子羽頓了一下，從包裏將教學內容整理了一遍的筆記拿了出來，遞到白陌乾的面前。

白陌乾沒有急著拿過來，而是盯著林子羽的手看了一會，然後才緩緩將書接過來，放進了包裏。

林子羽看著他拎著程若璃每天上課要用的書，而且是準備要出去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這是要出去嗎？若璃她不在家。”

白陌乾已經走到樓梯口了，聽到他這麽問，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冷聲道：“她發了高燒在醫院，你還有想問的嗎？”

很顯然他很不滿林子羽這樣關心程若璃，不自覺就生氣起來，臉色也越發嚴峻起來，林子羽被這樣的白陌乾嚇了一跳，這樣的人竟然會是程若璃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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