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不過你要記得給她傷口換藥。”本來林子羽還想問一下程若璃的情況，見白陌乾這樣敵視的姿態，他就沒有多說，說完就轉身開了公寓的門，沒有和白陌乾再對視。

清脆的關門聲之後，白陌乾才回過神來，繼續往下走，他有一種強烈的想法，程若璃要搬離這裏，不能待在這個地方，至少不能讓她和林子羽住在一起。

下定決心之後就是要怎麽和程若璃開口說這個問題了。

晚上吃完飯之後，程若璃開著燈在床邊看書，他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想了很久，才說道：“那棟公寓我覺得有點問題。”

程若璃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白陌乾是在和他說說話，花了幾分鐘她才消化掉白陌乾主動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有什麽問題？”她住了快一個月了，沒有覺得那哪裏不好，而且離學校很近，房租也很合適，周圍沒有比那間公寓更合適的住處了。

“沒有電梯，而且我今天回去發現裏面在漏水。”白陌乾移開眼神，不想讓程若璃看穿他在說謊，他也只有這一個辦法，總不能直接跟她說不能住在林子羽對面吧。

“漏水？衛生間嗎？怎麽會漏水呢？我一直都用的好好的啊。”程若璃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有些疑惑。

“我也不清楚，而且我剛剛看了，學校附近還有一套更好的公寓在出租，離學校也很近，地理位置優越，關鍵是比你租的那間要大，還有電梯。”這是白陌乾在路上看見的廣告，他也實地勘察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才這麽說的。

“可是我一個人住沒有必要住大的，而且搬家需要時間，我也不想動，而且漏水修一下就好了，實在沒有必要那麽麻煩。”程若璃是覺得太麻煩了，而且她租的是林子羽的公寓，退掉好像也不太好，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林子羽住在對面，有什麽不懂的也好問。

“可是我已經訂好了，搬家的事我來辦，就算是一個人生活，也不能隨便馬虎，換的公寓裏面有三個房間，以後也方便我送曉曉過來。”白陌乾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說這些也只不過是通知程若璃一聲而已。

程若璃何嘗不明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白陌乾的做事風格還是沒變，一瞬間她都要以為她的白陌乾已經回來了，但是很顯然是想多了，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她也只能和林子羽說一聲。

“子羽，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聲，我過幾天就要搬走了，不是覺得你的公寓不好，而是曉曉過來有點不方便，所以我們需要一間更大的公寓，我……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程若璃忍著嗓子的疼痛，努力的解釋著。

林子羽聽到她的聲音，加上白陌乾剛剛的那個態度，也能猜到七七八八，輕聲道：“我知道了，沒關系，你的嗓子不好，就不要說話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和你說了。”他飛快的放下了手機，也是，她要走，他有什麽理由阻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有了許下一生一世的人。

程若璃盯著忙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還是林子羽第一次先掛了電話，她楞了一會，就把手機放下了，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嗓子的疼痛才減輕了不少，白陌乾端著水杯走過來，將手上的水杯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來，喝了一大口熱水，才覺得疼痛下去一點，她又接著喝了好幾口。

“那間公寓是林子羽的？”白陌乾從兩人的對話裏得出這個結論，原來那間公寓是林子羽租給她的，難怪會離得那麽近。

她點點頭，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她看向白陌乾，沒有看到異樣的神色，也就放心去看書了，還不知道要落幾天課，所以她也不敢懈怠，專註將林子羽的筆記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書上突然伸出來一只大手，她擡頭看到了白陌乾，白陌乾稍稍用力就將那本書給拿了出來，合上放在旁邊，將她床頭的燈給關上了。

“生病了就早點休息。”白陌乾盯著她一臉不明所以的臉說道。

程若璃靜靜地看著白陌乾自顧自地走向沙發邊，蓋上被子，以不舒服地姿態蜷縮在不大的沙發上，合上了眼睛，她也縮進被子裏，盯著白陌乾的臉，看了一會，進入了夢鄉。

確認程若璃已經睡著了，白陌乾才輕手輕腳地坐起身來，重新穿上外套，走出了門外，深夜裏的醫院走廊沒喲一個人，他走到走廊盡頭，拿出了香煙盒，拿出來一根香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那明亮的火焰在漆黑的夜裏被風吹得亮了一下，他盯著漸漸暗下去的光亮，並不著急放在唇邊，而是一直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等它快滅了，他才放在唇邊狠狠地吸了一口，那明亮的火焰才重新亮起來。

自從離開阿星，跟著程若璃來到一個他沒有記憶的城市，看著那些象征他的過去的照片，他有時候會想過去的自己是個什麽樣子，會不會有時候也會苦惱，苦惱會有那麽多鬥爭，什麽事情都要做的完美，才不會有人挑你的刺。

面對公司的裏的那些人，他有時候會經常會感覺喘不過來氣，只有聽到程若璃的聲音，他才覺得好一點，他想之前的他一定很愛程若璃吧，不然那怎麽會那麽在意。

陽臺上的風有些大，煙霧被吹得到處肆虐，他迷離了雙眼，雖然不全面很好，但是他還是不確定自己是什麽樣子，所以時常矛盾，連打個電話都需要找個理由。

明明想要靠近卻說著疏離冷漠的話，有時也會迷惑真實的自己是個什麽樣子。

一根煙燃盡，他松開手指，那根煙頭跳躍著到了他的腳邊，他看了一眼，然後踩滅了煙頭，轉身回到了走廊，走進了房間。

白陌乾走到程若璃的身邊，緩緩蹲下身來。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忍不住湊了過去，親在了她的額頭，這是第一次他想要遵循著內心好好的親近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程若璃的臉，很有彈性，也很光滑，這就是他的戀人嗎？這就是他深深愛著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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