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乾看向她，將她所有的小情緒都包容在眼裏，看她失落的樣子，他竟然有點欣慰，原本就是為了氣她，現在看起來程若璃的心裏確實是有他的。

“你結婚了啊？”曼麗再一次被驚訝到了，雖然白陌乾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在國外很少會在這個年紀成家立業，尤其是作為一個演員。

“你覺得很奇怪?”

“有點，演員一般很少有這個年齡就結婚的，況且你還那麽優秀。”曼麗笑的有些苦澀，這麽一個青年才俊，竟然是個名草有主的人。

白陌乾只是笑笑並沒有說話，對於曼麗，他並不想解釋那麽多。

“曉曉，我們先回去吧？”白陌乾彎下腰伸手要去抱程曉曉，程曉曉也很欣然地摟住了白陌乾的脖子。

程若璃和曼麗走在他的身後，慢慢地聊著天。

“你們倆當初為什麽要離婚啊？他是那麽一個優秀的人，是我肯定不會放手。”曼麗挽著程若璃的胳膊，語氣不無惋惜。

程若璃看著白陌乾的背影，他們的歡聲笑語，此刻映照了她悲涼的心境。

“是啊，他那麽一個優秀的人。”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誰又能明白放棄一個你愛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氣。

一旁的曼麗還在說著什麽，但是程若璃只是附和著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聽進耳朵裏。

“曉曉不是陌乾的，難道你也再婚了？”感慨了一路的白陌乾，臨近公寓的時候，曼麗才向程若璃問道。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程若璃，被她這個問題又是一楞。

“嗯嗯，不過曼麗，不要跟別人說我和白陌乾的事好嗎？”程若璃看著已經在等電梯回過頭來的白陌乾，她抓住了曼麗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中國話怎麽說來著，大嘴巴?我可不要做那樣的人。”曼麗伸手在她手上拍了拍，一臉“我明白”的神情。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家路上小心點！”她擺了擺手，匆匆趕上了電梯。

曉曉已經靠在白陌乾的肩頭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格外的好看，程若璃忍不住伸手調整了一下她的頭部，幫她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你們倆剛剛再聊什麽?”安靜的電梯裏，白陌乾盯著銀白色的電梯門，發出了提問。

“沒什麽，女孩子之間的話題。”

白陌乾扭頭看向她，顯然對她這個回答並不是很滿意，程若璃笑了笑，移開了目光，岔開話題道：“曉曉最近長胖了，還是我來抱她吧。”說著伸手就要去弄程曉曉的胳膊。

白陌乾微微一轉身，將她的手堪堪躲過去了。

“噓，她剛睡著，你這樣會弄醒她的。”

程若璃只好放棄接過程曉曉的重擔，正好電梯門開了，從壓抑的空間裏走出來，好受多了。

看著白陌乾放下程曉曉，程若璃將被子小心翼翼的蓋在她身上，生怕打擾到她，拉上門，看到白陌乾坐在餐桌前，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曉曉說，如果爸爸媽媽在一起就好了，她就再也不怕別的小孩欺負他了。”

程若璃聞言，正在倒水的手一頓，不小心濺出來的熱水正好落在手背上，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才緩緩將水瓶放下。

低著頭，將水杯放在白陌乾的面前，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白陌乾緊緊地盯著她，突然間他就笑了：“我錯了，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談論這件事，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給曉曉這樣的承諾。”

她的頭低的更深了，她怎麽會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她也很想給程曉曉一個這樣的家，且不說白陌乾是個有家室的人，就憑韓沫手上那一張合約，白家也不會接受她這個兒媳。

雙手握在一起，緊緊地用著力，時刻提醒著自己，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沒有結婚，我也不是白家人，我只是一個我，你會和我在一起嗎？”白陌乾忽然不管不顧起來，寬大的手覆在了程若璃握的泛白的手上。

程若璃看著他不自信的眼神，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誰能拒絕得了這樣一個優秀的你，我記得你為我做的一切，即使有些已經忘了，但我知道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我們還有機會，那就不要再分開了。”

她抽出一只手覆在了白陌乾的手上，而他直接伸出手將程若璃攬進了懷裏，她的胸口微微有些翻疼，但是程若璃卻笑了起來。

“那好，你等我，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些事，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相信我！”攬著程若璃的手再次收緊，恨不得將懷中的人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程若璃重重的點頭，可是眼裏的淚水卻不聽使喚，爭先恐後的從眼眶裏流出來。

如果沒有如果，那他們又該如何呢?

……

程若璃正準備叫程曉曉起床的時候，突然發現白色的枕頭上有著一塊血跡，她心下一驚，顫抖著手將程曉曉翻了過來。

程曉曉的鼻腔裏流出來兩道鮮紅的鼻血，她晃了晃程曉曉的身體，大聲喊道：“曉曉！曉曉！”

但是沒有得到回應，碰到程曉曉之後，她才發現她身上冰的厲害，程若璃忽然害怕起來，伸手去探程曉曉的鼻息。

程曉曉的呼吸很微弱，讓程若璃稍稍放了點心，不敢再遲疑，直接撥通了白陌乾的電話。

“陌乾，曉曉出事了！你送我們去醫院吧！”程若璃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哭腔，白陌乾心下一緊，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隔壁的公寓。

程若璃已經將程曉曉的病歷本裝進了包裏，急忙慌亂地收拾著東西，她不停地念叨著：“曉曉，你一定沒事的，你會沒事的。”可是眼淚就是不聽話，滴滴灑落在慌亂地手背上。

白陌乾進來二話不說，看清了枕頭上一塊鮮紅的血跡，還有丟落在地板上的幾團紙巾，他連忙將程曉曉從床上抱了起來，沖著程若璃說道：“先不要著急，我們立馬去醫院，該帶的東西帶好了，有我在，不用擔心。”

看著程若璃臉上的淚水，他卻騰不出手去擦一下，只好撇過臉，匆匆出了門，程若璃隨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幹，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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