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璃剛想上前問她，是不是對她有意見，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白陌乾打來的。

她看了一眼小雅，走出廚房，接起電話。

“陌乾。”她的聲音有氣無力。

“醒了？”白陌乾那邊似乎很忙，不斷地有文頁翻過的“沙沙”聲。

“嗯。”程若璃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你待會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不然明天的話，身體肯定會酸脹。”白陌乾的聲音輕輕淺淺的，有催眠的作用。

程若璃悶哼了一聲，倦意再次襲來，她拿起旁邊的靠枕，墊在頭底下，側著身，繼續聽著白陌乾說的話。

“又想睡了？記得先吃飯，回去我再好好幫你按摩一下。”白陌乾放下手中的筆，聽到了程若璃綿延清淺的呼吸聲。

白陌乾看了一下手機，掛斷了，他擡起頭，看向一旁的何青，開口說道：“明天的酒會，幫我準備一套禮服，尺寸我待會發給你，顏色不要太濃。”

“少爺，林雪媚說她要當你的女伴。”何青猶豫的開口，打量著白陌乾的神色。

白陌乾頭也沒有擡，絲毫沒有猶豫地拒絕道：“告訴她，我有女伴，讓她找別人。”

“是！”何青默默地退出了辦公室。

他走後，白陌乾開始翻出抽屜裏的那張未完成的畫稿，左上角有著記號：Q。

是一張婚紗的雛形，他想親自設計他和程若璃的婚紗，從婚戒到婚禮現場，他都想一步一步親自設計。

他拿起鉛筆，嘴角微微上揚，想到程若璃將來會穿上他親自設計的婚紗，他心裏就抑制不住的激動，眼前已經浮現了她穿著婚紗向她緩緩走來的樣子。

……

回到家的時候，白陌乾就看見程若璃只身躺在沙發上，呼吸清淺，胸口微微起伏。

他皺眉環視了周圍一圈，直接走到程若璃的身旁，將她的頭輕輕托起來，慢慢地將她抱起來。

程若璃好似夢到了什麽，嘴角有著明顯上揚的弧度。

夢裏有著關於她小時候的零散片段，有程媽媽的軟糯溫和的聲音，也有程爸爸爽朗的笑聲，還有淡淡的江南米酒的味道。

清甜的味道在舌尖飄散，她在偷喝程爸爸的米酒，程爸爸摸著她的頭，說的話聽不清，但是一家三口都笑的很開心。

“爸，媽。”她夢裏開始囈語，白陌乾在衛生間準備熱水，聽到她的聲音，以為是做噩夢，連忙快步走了出來。

程若璃的眼角有淚滑落，嘴角還是剛剛到弧度，不是做噩夢，白陌乾擡手擦掉了那滴淚。

碰巧程若璃掙開了眼，他順手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夢到什麽了，剛剛一直笑個不停。”

剛睡醒的程若璃眼神還有點渙散，眼睛裏泛著水汽，她喃喃道：“好像是小時候的事，有爸爸，媽媽，三個人，很開心。”她說的斷斷續續，還沒有從夢境中緩過神來。

“若璃。”白陌乾將她的頭發撥到耳後，輕念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程若璃動了一下頭，將臉靠著他溫涼的手更近，緩解臉上的溫度。

“你好像要發燒了，去洗個熱水澡。”他將程若璃打橫抱了起來。

偌大的衛生間，只有浴缸裏散發的熱氣，還有鏡子中她泛著異樣潮紅的臉，她雙手捧起臉，的確燙的嚇人。

她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坐進了浴缸，裏面的溫度剛剛好，程若璃慢慢閉上了眼睛，開始剛才的夢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陌乾進來看到就是她趴在浴缸沿邊，臉上泛著潮紅，還有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拿起一旁的浴巾，將她裹起來，抱上了床，蓋上了三層被子，他拿著毛巾坐在床邊，等著她發汗。

時間已經走到了第二天早上，程若璃哼了一聲，驚醒了一夜守護在她邊上的白陌乾。

白陌乾睜開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試了試她的體溫，已經沒有那麽燙了，他拿出體溫計，已經退燒了。

他松了口氣，揉了揉眉頭，走進了衛生間，用冷水洗了個臉。

程若璃被悶的厲害，用力推開了身上的被子，聽到衛生間的水聲，她緩緩擡頭，就看到身前只有一條浴巾，什麽都沒有穿。

她連忙將被子蓋好，將她自己裹了一個嚴嚴實實，正在疑惑的時候，就看到白陌乾穿著睡衣，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程若璃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問道：“你……你怎麽……在我房間裏？”她往床裏面縮了縮，小聲問道：“還有我的衣服呢？”

白陌乾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他身上了衣服，再看她一臉防備的樣子，他放下毛巾，坐在床邊，湊近了她的臉，笑道：“你說呢？”

“我們不會發生什麽了吧？”程若璃說出了心中的猜想，白陌乾只是瞇著眼，看著她笑，什麽話也沒說。

她緊張地抓緊了被角，直直地看著她，腦海裏都是怎麽辦三個字。

“昨晚你發燒了，我就留下來照顧你了，至於衣服，是因為你泡澡的時候睡著了，我就簡單的用浴巾幫你裹了一下。”

白陌乾見她緊張，便也不再逗她，說出了實情。

他頭發上還低著水，順著臉頰滑進了脖子，程若璃咽了一口口水，想到昨晚她一絲不掛被白陌乾看見了，她就一陣臉紅。

她猜測著白陌乾的自制力怎麽那麽好，白陌乾就打斷了她的臆想，將她的衣服扔了過來。

“你先換上，我回房將衣服換了。”白陌乾頭也沒回地朝對面他的房間走過去。

可是房門沒關，想到這別墅也就三個人，程若璃掀開被子，拿起衣服迅速地走進了衛生間。

換好衣服的時候，她就覺得身上的骨節像是被拆了又接回去的一樣，渾身乏力。

“你出來，我給你擦點藥酒。”白陌乾的聲音在浴室門外響起來。

程若璃一個激靈，看到白陌乾在落地窗前坐好，直直地看著她的方向，她低著頭立馬走了過去。

她剛坐下，白陌乾就拉起她的胳膊，將她的衣服袖口卷起來，在掌心倒了一點藥酒，開始揉搓。

被他揉搓的部位開始發熱，剛剛的酸脹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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