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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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接到明謙然電話的時候, 蔣丞屹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看著殷宛音的微博關註多了個“chowchow”。
對面助理提醒他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詢問他幾個臨時邀約該如何安排，他也是無心顧及。
電話倏然響起, 他擡手示意助理暫時停下, 接聽的同時起身走到窗前。
“有時間嗎？”
“喝酒？”
“幫我哄個人。”
電流中是幾秒沈默，緊接著響起一聲嗤笑，“犯病別犯我這兒。”
“殷宛音。”
蔣丞屹蹙眉, “什麽？”
“她稿子沒寫好，我罵了她一頓, 哭著走的。”
“你有病吧，寫不好你不會好好說？罵人？你罵她？我投了那麽多錢讓你請人, 什麽稿子非要讓她寫？”
明謙然將電話移開一些, 待聽筒中蔣丞屹指責聲漸落, 方才開口問道：“哄不哄。”
“不哄。”
“好，你不哄我找別人哄。”
明謙然絲毫不為所動, 把電話外放, 繼續說道：“上次見紀峘北，他還問我宛音有沒有男朋友，他身邊好幾個兄弟都是單身, 剛好有這個機會讓他幫著介紹介紹。”
聽聞這話, 蔣丞屹音色不免沈了幾分, “你激我。”
“不是激你。”明謙然當真翻著微信上紀峘北發來的照片，“我只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當壞人把人惹哭，再找個好人去哄。送上門的機會你不要, 有的是人想要。”
“明謙然。”
“你和宛音熟，她喜歡什麽樣的？”明謙然找了幾張照片, 看上去還不錯，“給你發了幾張照片，都是峘北給我的，幫著看看。”
“我去。”
明謙然指尖一頓，下一秒動作流暢地退出微信，將電話放於耳邊。
“你是這檔節目的投資人，於公於私我都得和你提前知會一聲。她這稿子整體方向不行，都要改。”
“我只管把人哄高興了。”
“她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正需要有人安撫她的情緒。”
“我說了我只管把人哄高興了。”
“還真是一對兒，臭脾氣一樣一樣的。”
明謙然自顧自地總結，話雖然不好聽，但蔣丞屹卻沒生氣。
-
從明屾傳媒出來，殷宛音便直接回了家。
夜幕降臨，寫好的稿子散落在客廳沙發周圍，殷宛音靠坐在沙發一側，手握一罐啤酒，連喝幾口，還是想不通。
回家後她又聽了一遍池歡的采訪錄音，也把所有資料都看了一遍，卻還是沒明白明謙然話裏的意思。
被他罵了一頓，卻還是找不出問題，殷宛音感覺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自信心都被擊垮，堪稱遭遇職業生涯第一個滑鐵盧。
郁悶堆積，殷宛音又打開一罐啤酒。一整天沒吃什麽東西，胃倒是有點難受。
殷宛音拿出不少薯片餅幹，另外又點了外賣，做完這一切幹脆打開電視，隨便找了檔綜藝看。
節目不斷輪換，殷宛音卻愈發心思煩躁。
不是說這種高油脂高熱量的食物會釋放多巴胺，激發大腦皮層的愉悅度，讓人心情放松嘛，可她依舊感受不到任何快樂。
殷宛音幹脆將遙控器扔到一側，手臂抱著雙腿，將頭埋進膝蓋。
電話鈴聲倏然響起，她以為是外賣到了，看也沒看的就接聽。
“餵您好。”
“下樓。”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殷宛音猛地擡起頭，撥開眼前散落的頭發，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後聲線稍有遲疑，“下，下什麽樓？”
“我在你家樓下。”
“我沒在家。”
“你燈開著。”
可能是酒喝多了，殷宛音腦袋一抽，連忙起身將燈關上。
黑暗籠罩的那一刻，殷宛音卻也當即清醒，可為時已晚。
電話那頭一聲輕笑傳來，殷宛音認命似的將頭磕在墻壁上，輕輕一下，卻盡顯尷尬。
“你下來，或者我上去，自己選。”
“我下去。”
……
殷宛音簡單收拾了一下，臨出門前拿起手機的時候又見到蔣丞屹發來的微信，讓她把寫好的稿子也帶上。
原本殷宛音在答應他的下一秒就後悔了，換衣服的時候還在想，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關系，這麽晚了她是不應該下去見他的。
但她也得承認，無論是心裏還是現實，她都是想去見他的。
想看看他，想和他說說話。
理性和感性之間，她偏向了感性，而蔣丞屹的這條微信又給了她理性的理由，讓一切變得合理化。
蔣丞屹的車就停在樓下，他倚靠著車門，穿的是和那日送畫時同樣的風格。
一身墨色運動裝，腕間是一塊運動腕表。利落的短發，得體的衣著，長腿交疊，減齡的厲害。
不知是不是知道了chowchow和他的關系，褪去那層濾鏡，殷宛音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蔣丞屹更讓人移不開目光。
月光灑在他身上，周遭再無其他能與他相較。
她朝蔣丞屹走，覺得自己雙腿都在顫抖。殷宛音強撐著精神，不斷告誡自己，喝醉了，一定是自己喝醉了。
蔣丞屹紋絲不動地靠著車門，目光卻緊盯著殷宛音，他像是獵人，在等著自己的獵物心甘情願走到他面前來。
淡然、堅定，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改變今晚的局勢。
就在殷宛音即將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忽有一輛電動車停在兩人身邊。電話一響，殷宛音站住腳步，面色浮上尷尬。
“您好女士，您的外賣到了。”
聲音不遠不近，三個人都能聽見。
殷宛音硬著頭皮舉手，“在這呢。”
一看人就在身邊，外賣員也不用上樓，語氣更是輕松，動作麻利地將餐食遞給殷宛音，“祝您用餐愉快。”
一陣風似的來，又一陣風似的走。
帶起的流動空氣將殷宛音手中麻辣燙的香氣吹到蔣丞屹鼻間，殷宛音覺得有點尷尬，卻又不能說把東西送上樓，或者……扔掉。
“不是讓你少吃這些東西嗎？”
殷宛音低著頭，是被人抓包認錯的語氣，“就吃一回。”
蔣丞屹無奈，伸手將東西拿過上了車。見殷宛音遲遲不動，又按下車窗，“上車。”
……
蔣丞屹驅車直奔蔣衡地產，一路上，殷宛音始終緊攥安全帶，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這沈默。
身邊坐著的分明是這個世界上跟她最為親密的愛人，曾經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可如今，竟不知該怎麽開口。
車穩穩停在地庫車位上，殷宛音解安全帶的時候，蔣丞屹已經拎著打包好的麻辣燙下了車。
等電梯的功夫，殷宛音低頭看了眼和他氣質不太相符的外賣盒，悄聲開口，“要不，我拿著吧。”
她伸出手，是真的想接過，可蔣丞屹側頭看了她向上的手心，楞是換了個手拎外賣盒，空出的手竟與她相握。
電梯門打開，沒等殷宛音反應過來，蔣丞屹先一步將她拉了進去。
蔣丞屹站在她左前方，手臂因為牽著她微微向後。手背有青筋凸起，手掌寬厚將她完全包裹住。
殷宛音覺得自己掌心不斷升溫，像是有火爐炙烤著她的肌膚。酥麻感沿著手臂蔓延至她全身，讓她忘了動作，甚至不敢動，生怕下一秒的蔣丞屹會松開。
電梯門打開，蔣丞屹牽著她走了出去。不是他辦公室樓層，而是到了天臺。
夏夜的風吹的人舒服極了，燈亮起，殷宛音看到眼前除了有幾張長條椅之外，另有一塊精心裝扮過的區域。
各種鮮花綠植擺放中央立著一張露營遮陽傘，傘下是一張餐桌和幾把椅子，旁邊還有幾個酒櫃和消毒櫃，裏面東西都是滿的。
蔣丞屹將餐盒放在一側，從消毒櫃中拿出餐具，依次擺放整齊。
殷宛音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動作，很是熟悉。
想到兩人在還在一起的時候，衣食住行雖然有專人負責，但蔣丞屹時不時也會下廚。
那時候的他就像現在這樣，發絲稍有淩亂，沒有西裝革履的束縛，只穿著家居服，松松垮垮很是隨性。
他站在流理臺前，任由水流沖刷著手指。骨結分明的手掌在商場上翻手是雲，覆手為風，此刻卻清洗著食材。
空氣中飄著麻辣燙的香氣，等蔣丞屹再走過來，殷宛音才發現他已經將麻辣燙裝入瓷碗中。
蔣丞屹轉身走到冰箱前，從裏面拿出幾罐啤酒。
“周翹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垃圾食品會好很多，接你的時候還在想要準備什麽，既然你都準備好了，那就再喝點酒吧。”
拉環開啟，氣泡上湧，嘶嘶拉拉的聲響帶來的真實感讓殷宛音思緒離開抽離的想象。
這是第一次在他口中聽見周翹的名字，殷宛音順勢問道：“周翹就是chowchow，也是你姑姑的女兒嗎？”
蔣丞屹還背對著她在冰箱前翻找著什麽，“記起來了？我跟你說過的。”
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夜晚，蔣丞屹貼在自己耳邊解釋蔣家情況的那一刻，殷宛音臉頰禁不住紅了個徹底。
應該是沒看到她的變化，蔣丞屹拿來兩只酒杯坐回到她身邊繼續說道：“這丫頭在繪畫上小有造詣，姜芷就很喜歡她的作品，所以我打電話給她，讓她把畫拿回來。”
“姜芷說她的畫從不出價，這次豈不是損失大了。”
蔣丞屹將酒倒進杯中，對著她舉起，“不用可憐她，她不接受報價是因為別人給的價格不夠高，我給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數字，她若不答應就是腦子有問題。”
殷宛音同樣端起酒杯與他輕輕碰撞，蔣丞屹將酒一飲而盡，“更何況我說是幫你，她更是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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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倏然響起, 他擡手示意助理暫時停下, 接聽的同時起身走到窗前。
“有時間嗎？”
“喝酒？”
“幫我哄個人。”
電流中是幾秒沈默，緊接著響起一聲嗤笑，“犯病別犯我這兒。”
“殷宛音。”
蔣丞屹蹙眉, “什麽？”
“她稿子沒寫好，我罵了她一頓, 哭著走的。”
“你有病吧，寫不好你不會好好說？罵人？你罵她？我投了那麽多錢讓你請人, 什麽稿子非要讓她寫？”
明謙然將電話移開一些, 待聽筒中蔣丞屹指責聲漸落, 方才開口問道：“哄不哄。”
“不哄。”
“好，你不哄我找別人哄。”
明謙然絲毫不為所動, 把電話外放, 繼續說道：“上次見紀峘北，他還問我宛音有沒有男朋友，他身邊好幾個兄弟都是單身, 剛好有這個機會讓他幫著介紹介紹。”
聽聞這話, 蔣丞屹音色不免沈了幾分, “你激我。”
“不是激你。”明謙然當真翻著微信上紀峘北發來的照片，“我只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當壞人把人惹哭，再找個好人去哄。送上門的機會你不要, 有的是人想要。”
“明謙然。”
“你和宛音熟，她喜歡什麽樣的？”明謙然找了幾張照片, 看上去還不錯，“給你發了幾張照片，都是峘北給我的，幫著看看。”
“我去。”
明謙然指尖一頓，下一秒動作流暢地退出微信，將電話放於耳邊。
“你是這檔節目的投資人，於公於私我都得和你提前知會一聲。她這稿子整體方向不行，都要改。”
“我只管把人哄高興了。”
“她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正需要有人安撫她的情緒。”
“我說了我只管把人哄高興了。”
“還真是一對兒，臭脾氣一樣一樣的。”
明謙然自顧自地總結，話雖然不好聽，但蔣丞屹卻沒生氣。
-
從明屾傳媒出來，殷宛音便直接回了家。
夜幕降臨，寫好的稿子散落在客廳沙發周圍，殷宛音靠坐在沙發一側，手握一罐啤酒，連喝幾口，還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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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罵了一頓，卻還是找不出問題，殷宛音感覺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自信心都被擊垮，堪稱遭遇職業生涯第一個滑鐵盧。
郁悶堆積，殷宛音又打開一罐啤酒。一整天沒吃什麽東西，胃倒是有點難受。
殷宛音拿出不少薯片餅幹，另外又點了外賣，做完這一切幹脆打開電視，隨便找了檔綜藝看。
節目不斷輪換，殷宛音卻愈發心思煩躁。
不是說這種高油脂高熱量的食物會釋放多巴胺，激發大腦皮層的愉悅度，讓人心情放松嘛，可她依舊感受不到任何快樂。
殷宛音幹脆將遙控器扔到一側，手臂抱著雙腿，將頭埋進膝蓋。
電話鈴聲倏然響起，她以為是外賣到了，看也沒看的就接聽。
“餵您好。”
“下樓。”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殷宛音猛地擡起頭，撥開眼前散落的頭發，看了眼手機屏幕，確定後聲線稍有遲疑，“下，下什麽樓？”
“我在你家樓下。”
“我沒在家。”
“你燈開著。”
可能是酒喝多了，殷宛音腦袋一抽，連忙起身將燈關上。
黑暗籠罩的那一刻，殷宛音卻也當即清醒，可為時已晚。
電話那頭一聲輕笑傳來，殷宛音認命似的將頭磕在墻壁上，輕輕一下，卻盡顯尷尬。
“你下來，或者我上去，自己選。”
“我下去。”
……
殷宛音簡單收拾了一下，臨出門前拿起手機的時候又見到蔣丞屹發來的微信，讓她把寫好的稿子也帶上。
原本殷宛音在答應他的下一秒就後悔了，換衣服的時候還在想，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關系，這麽晚了她是不應該下去見他的。
但她也得承認，無論是心裏還是現實，她都是想去見他的。
想看看他，想和他說說話。
理性和感性之間，她偏向了感性，而蔣丞屹的這條微信又給了她理性的理由，讓一切變得合理化。
蔣丞屹的車就停在樓下，他倚靠著車門，穿的是和那日送畫時同樣的風格。
一身墨色運動裝，腕間是一塊運動腕表。利落的短發，得體的衣著，長腿交疊，減齡的厲害。
不知是不是知道了chowchow和他的關系，褪去那層濾鏡，殷宛音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蔣丞屹更讓人移不開目光。
月光灑在他身上，周遭再無其他能與他相較。
她朝蔣丞屹走，覺得自己雙腿都在顫抖。殷宛音強撐著精神，不斷告誡自己，喝醉了，一定是自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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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堅定，似乎沒有任何事物能改變今晚的局勢。
就在殷宛音即將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忽有一輛電動車停在兩人身邊。電話一響，殷宛音站住腳步，面色浮上尷尬。
“您好女士，您的外賣到了。”
聲音不遠不近，三個人都能聽見。
殷宛音硬著頭皮舉手，“在這呢。”
一看人就在身邊，外賣員也不用上樓，語氣更是輕松，動作麻利地將餐食遞給殷宛音，“祝您用餐愉快。”
一陣風似的來，又一陣風似的走。
帶起的流動空氣將殷宛音手中麻辣燙的香氣吹到蔣丞屹鼻間，殷宛音覺得有點尷尬，卻又不能說把東西送上樓，或者……扔掉。
“不是讓你少吃這些東西嗎？”
殷宛音低著頭，是被人抓包認錯的語氣，“就吃一回。”
蔣丞屹無奈，伸手將東西拿過上了車。見殷宛音遲遲不動，又按下車窗，“上車。”
……
蔣丞屹驅車直奔蔣衡地產，一路上，殷宛音始終緊攥安全帶，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這沈默。
身邊坐著的分明是這個世界上跟她最為親密的愛人，曾經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可如今，竟不知該怎麽開口。
車穩穩停在地庫車位上，殷宛音解安全帶的時候，蔣丞屹已經拎著打包好的麻辣燙下了車。
等電梯的功夫，殷宛音低頭看了眼和他氣質不太相符的外賣盒，悄聲開口，“要不，我拿著吧。”
她伸出手，是真的想接過，可蔣丞屹側頭看了她向上的手心，楞是換了個手拎外賣盒，空出的手竟與她相握。
電梯門打開，沒等殷宛音反應過來，蔣丞屹先一步將她拉了進去。
蔣丞屹站在她左前方，手臂因為牽著她微微向後。手背有青筋凸起，手掌寬厚將她完全包裹住。
殷宛音覺得自己掌心不斷升溫，像是有火爐炙烤著她的肌膚。酥麻感沿著手臂蔓延至她全身，讓她忘了動作，甚至不敢動，生怕下一秒的蔣丞屹會松開。
電梯門打開，蔣丞屹牽著她走了出去。不是他辦公室樓層，而是到了天臺。
夏夜的風吹的人舒服極了，燈亮起，殷宛音看到眼前除了有幾張長條椅之外，另有一塊精心裝扮過的區域。
各種鮮花綠植擺放中央立著一張露營遮陽傘，傘下是一張餐桌和幾把椅子，旁邊還有幾個酒櫃和消毒櫃，裏面東西都是滿的。
蔣丞屹將餐盒放在一側，從消毒櫃中拿出餐具，依次擺放整齊。
殷宛音坐在椅子上看著他的動作，很是熟悉。
想到兩人在還在一起的時候，衣食住行雖然有專人負責，但蔣丞屹時不時也會下廚。
那時候的他就像現在這樣，發絲稍有淩亂，沒有西裝革履的束縛，只穿著家居服，松松垮垮很是隨性。
他站在流理臺前，任由水流沖刷著手指。骨結分明的手掌在商場上翻手是雲，覆手為風，此刻卻清洗著食材。
空氣中飄著麻辣燙的香氣，等蔣丞屹再走過來，殷宛音才發現他已經將麻辣燙裝入瓷碗中。
蔣丞屹轉身走到冰箱前，從裏面拿出幾罐啤酒。
“周翹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垃圾食品會好很多，接你的時候還在想要準備什麽，既然你都準備好了，那就再喝點酒吧。”
拉環開啟，氣泡上湧，嘶嘶拉拉的聲響帶來的真實感讓殷宛音思緒離開抽離的想象。
這是第一次在他口中聽見周翹的名字，殷宛音順勢問道：“周翹就是chowchow，也是你姑姑的女兒嗎？”
蔣丞屹還背對著她在冰箱前翻找著什麽，“記起來了？我跟你說過的。”
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夜晚，蔣丞屹貼在自己耳邊解釋蔣家情況的那一刻，殷宛音臉頰禁不住紅了個徹底。
應該是沒看到她的變化，蔣丞屹拿來兩只酒杯坐回到她身邊繼續說道：“這丫頭在繪畫上小有造詣，姜芷就很喜歡她的作品，所以我打電話給她，讓她把畫拿回來。”
“姜芷說她的畫從不出價，這次豈不是損失大了。”
蔣丞屹將酒倒進杯中，對著她舉起，“不用可憐她，她不接受報價是因為別人給的價格不夠高，我給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數字，她若不答應就是腦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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