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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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殷宛音洗完澡, 沒來得及收拾行李就累得躺在了床上。本想美美睡上一覺，可疲憊褪去，她的神經卻格外興奮, 一點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了半晌, 她打開床頭燈，昏黃的燈光下她拿出手機，登錄許久沒登的微博。
@殷宛音的賬號粉絲數還是在成倍增加, 私信更是堆滿大家發來的信息。她隨意點開幾條，都是大家在表達對她的喜愛。
這個賬號自競聘結束都沒營業過, 想到以後定是避不開這些社交媒體，殷宛音從相冊中找出幾張在雲城拍的照片, 簡單修了個圖一口氣發了出去。
點讚評論一路上漲, 殷宛音又切換了賬號。
本以為@音音不說謊的賬號會是一片平靜, 可登錄上她卻發現多了一個粉絲不說，還有好幾條私信。
殷宛音忐忑點開, 粉絲和私信都來自一個人——chowchow。
@chowchow：hello, 是殷宛音嗎？
@chowchow：沒在線嗎？hi，我是chowchow。
兩條私信來自三四天前，那個時候她在雲城, 而現在@chowchow的賬號IP顯示她已經去了國外。
殷宛音動動手指, 正不知是否該回覆的時候, @chowchow又發來了私信。
@chowchow：是不是上線了？我看到你大號發照片了。嫂子看到快快回我，別告訴我哥, 讓他知道我把他賬號扒出來了，他得扒了我的皮。
退出的那一剎那殷宛音看到了chowchow發來的這句話, 她回憶了一下，又點進去重新看了一遍。
嫂子？哥？
@chowchow：好嫂子你們倆不是都和好了嘛, 看在我功不可沒的分上，我們加個微信唄。
@音音不說謊：你是蔣丞屹妹妹？
@chowchow：千真萬確，貨真價實，他姑姑家的妹妹。
沒有多覆雜的關系，殷宛音記得蔣丞屹還真和她提過這個妹妹，好像是叫……
@音音不說謊：周翹？
@chowchow：是我是我，我是周翹。
殷宛音覺得這幾日自己的氣生的實在沒什麽道理，連忙發了自己微信二維碼過去，兩分鐘後，通過了周翹的好友申請。
“嫂子你可千萬別和我哥說我扒到了他微博賬號，我們的革命感情先私下建立哈。”
殷宛音翻了翻周翹的朋友圈，再回到界面上就看到她發來的這樣一句話。
革命？革誰的命？蔣丞屹嗎？
“所以是你現在不在屾城了？”
“不在了，我哥說你們和好了，我就飛走了。反正這次回來是幫他送畫，我在國外還要上學，就趕緊飛回去了。”
殷宛音覺得還是想問問清楚，得知周翹在家沒上學，打了語音電話過去。
再用聲音溝通，兩人不免有些拘謹，但周翹性格活潑，沒兩句話就拉進了兩人距離。
“我哥之前給我打電話要我這幅畫，我本來是不想給的，但是他說是惹你生氣，拿來哄你，那我當然義不容辭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很以自我為中心，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難得有一天是為了別人跟我低頭。”
這話聽的殷宛音耳朵熱熱的，但還是問道：“你是很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嗎？”
“你們倆在一起沒多久我就知道了，所以那天在畫展我不是說了嘛，我們認識很久了。”
殷宛音當真是誤會了，她以為這話是說和蔣丞屹……
“其實這幅畫就是送給你的，我早就想和你見面了，就是一直沒有機會。對了，我哥那天拿著畫去見你那一身是不是巨帥，我搭配的，我早就說了他不要總是穿襯衫西裝的，他本來就比你大，工作時候那麽穿也就罷了，私底下就不能活潑一點嗎？”
耳邊是周翹喋喋不休，殷宛音卻忍不住想到那天的蔣丞屹，那一身的確是讓她眼前一亮，以為是為了周翹這麽穿的，害她嫉妒的想往他身上潑油漆。
“是不是真的把你迷住了？我打電話給他，他說是，但我總覺得他騙我，嫂子，他是不是騙我的。”
殷宛音不知道那日蔣丞屹是怎麽和周翹說的，但是這一刻，她卻是說道：“那天……是很帥、很迷人，但是我見過他更帥、更迷人的時候。”
“啊？什麽時候？他還有其他造型？”周翹的好奇心完全被點燃了起來，滿是期待地等著殷宛音接下來的話。
只聽電話那頭的殷宛音輕笑一聲，蕩然開口，“其實你哥身材很好，所以他不穿衣服的時候……更迷人。”
周翹沈默半晌，然後一聲尖叫傳來，讓殷宛音笑出了聲。
-
不過數日，殷宛音和周翹的關系突飛猛進。
蔣丞屹刻意隱瞞了他和殷宛音還未覆合的關系，而殷宛音也沒把真相告訴她。
撇開一些關系，殷宛音當真是喜歡周翹。
她這人喜靜，有時候還悶悶的，但是周翹不一樣，她天真活潑，性格完全和她互補，像是之前在培訓時認識的任粵一般。
更重要的是，她在周翹嘴裏聽說了很多關於蔣丞屹的事。好像有她這個家人在，殷宛音總覺得和蔣丞屹之間的關系不再像是走在懸崖峭壁上。
……
幾日辛苦，殷宛音總算把池歡的稿子寫了出來。
傳給團隊編輯再三審閱後，確定沒什麽問題，她和明謙然約了個時間，帶著稿子去了明屾集團。
去他辦公室之前，殷宛音到了三十六層。團隊的小夥伴們見殷宛音來了，紛紛上前大吐苦水。
“音姐，明總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在發脾氣，特別嚇人。”
“我們差不多都被他罵過，新來的實習生都沒躲過去。”
殷宛音詫異，“明總會發脾氣？他那麽溫和的一個人，還會罵人？”
眾人篤定地點頭，不容懷疑的態度，讓殷宛音心裏打了鼓。
敲開明謙然辦公室的門，殷宛音還是第一次進來。
幾日不見，他眼底烏青明顯，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殷宛音坐到他對面，剛把稿子放下還沒說話，就見他伸手拿了過去。
他審稿的時候一言不發，嘴唇緊抿，表情嚴肅的嚇人。
殷宛音不敢看他，只能打量整間辦公室。
這裏比蔣丞屹的辦公室要小一點，但是卻很有人情味兒。背後的書架上擺放不少書，殷宛音掃了一眼，除了明德和鐘芙莉的一些采訪外，還有明謙和撰寫的醫療雜志。
桌面上擺著兩個相框，一個是父母的，另一個是他們一家四口的。
這是殷宛音第一次見到明德，他長的很是高大，嘴角一彎，是和明謙然同款笑容。他站在鐘芙莉後面，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給予她無限保護。
一家四口的相片很是溫馨，不難看出作為家裏唯一的女性，鐘芙莉受到了足夠多的關愛。
看著這照片，殷宛音的情緒都不禁和緩下來，她相信就是這樣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謙然、謙和這般的溫潤如玉。
“這稿子不行。”
正想著，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讓殷宛音瞬間回神。
“什麽？”她一臉茫然，面前的明謙然將手中文件放下，手揉著鼻梁部，“不行，稿子不行，要重新寫。”
殷宛音工作幾年，一直過著集“采、編、播”於一身的日子，累沒少挨，但本事也沒少學。
在臺裏這幾年還沒人說她稿子寫的不行，而且這稿子是大家審了好幾回，她又精修了好多次的。今天信心百倍的來交稿，結果他一個不行，竟要全部重新修改。
“哪裏不行？”
殷宛音較起了真，她把稿子拿在手裏，“這是我和團隊小夥伴推敲過好多次的，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不是精修和推敲的問題，是整個大方向都是錯的。”
一句話更是讓殷宛音火氣被點燃了起來。
她自認這稿子沒有問題，至少不會出現全部被推翻的大問題，她現在覺得明謙然是在質疑她的專業。
明謙然似乎很累，站起身接了杯水，遞給殷宛音。
“我們之前說過的，一切以事實為依據，站在事實的角度去講述這件事。”
“整篇稿子裏沒有一個情節是我編造的，都是池歡親口說的。”
“我知道是事實，都是池歡說的。但是池歡經歷的是一回事，從你口中敘述出來的將會是另一件事。”
殷宛音沒再開口，只仰著頭楞楞地看著明謙然，這不免讓明謙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說話聲音大了，還是語氣不好了。
明謙然把稿子拿在手裏，翻開一段指給殷宛音。
“你看這段，講的是池歡剛進福利院的日子，你用很大篇幅敘述了她在福利院的不易，你想要大家共情，想讓整個事件升華，但這不是重點，也不見得是池歡想要表達的。”
殷宛音不理解，“池歡不是媒體人，她想要的很大概率和這個市場相違背，換句話說聽眾想聽的就是這段內容。”
“你是節目的主播，聽眾是你的受眾，你有義務引領一些好的審美給大家。”
“明總這話的意思……”殷宛音不可置信的語氣，“是覺得這個稿子沒有帶給大家好的審美？”
“或許是我的表述有問題，但是這個賣慘的角度，真的不行。”
“沒有賣慘，池歡的一生都很悲慘，我只是截取了其中一段，如實敘述給大家。”
入行多年，殷宛音也很是反感有些節目或者報道編纂出淒慘故事來吸引眼球，她自問稿子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池歡身上的，難道說慘痛的經歷就是不好的審美嗎？
“所以你是想讓我歌頌什麽嗎？親情？友情？還是……”
池歡還是單身，目前看起來也絲毫沒有想要戀愛的意思。歌頌愛情？除非明謙然瘋了。
激烈的爭吵讓明謙然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甚，兩個脾氣同樣倔強、對待工作又極其認真的人杠起來自是誰也不讓誰。
眼下的情況當然不能再爭論下去，明謙然將稿子整理好，放回到文件袋中。
“你先回去冷靜冷靜，覆盤一下采訪，重新找一下切入點。”
殷宛音在氣頭上，也沒太聽進去明謙然的話。只是將文件拿在手裏，“就是說還是要改？”
“對，要改。”
他很堅定，也很堅持。
殷宛音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直到此刻都沒想通，兩人的合作一直很順利，如今怎麽會產生截然相反的兩種觀點。
辦公室又恢覆平靜，明謙然坐在椅子上許久，耳邊還在嗡嗡作響。他閉著眼，手指揉著鼻骨，心情煩悶的很。
這檔節目是他這幾年來一直想做，也必須要做的事，意義重大無關商業價值。
從開始的策劃，到如今落地，其中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把節目做好，讓影響深遠，他可以抗住因此產生的壓力，但其他人呢？
扛不扛的住是一回事，有沒有必要和他一起扛是另外一回事。
於是思來想去，他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蔣丞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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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wchow：沒在線嗎？hi，我是chowc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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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宛音動動手指, 正不知是否該回覆的時候, @chowchow又發來了私信。
@chowchow：是不是上線了？我看到你大號發照片了。嫂子看到快快回我，別告訴我哥, 讓他知道我把他賬號扒出來了，他得扒了我的皮。
退出的那一剎那殷宛音看到了chowchow發來的這句話, 她回憶了一下，又點進去重新看了一遍。
嫂子？哥？
@chowchow：好嫂子你們倆不是都和好了嘛, 看在我功不可沒的分上，我們加個微信唄。
@音音不說謊：你是蔣丞屹妹妹？
@chowchow：千真萬確，貨真價實，他姑姑家的妹妹。
沒有多覆雜的關系，殷宛音記得蔣丞屹還真和她提過這個妹妹，好像是叫……
@音音不說謊：周翹？
@chowchow：是我是我，我是周翹。
殷宛音覺得這幾日自己的氣生的實在沒什麽道理，連忙發了自己微信二維碼過去，兩分鐘後，通過了周翹的好友申請。
“嫂子你可千萬別和我哥說我扒到了他微博賬號，我們的革命感情先私下建立哈。”
殷宛音翻了翻周翹的朋友圈，再回到界面上就看到她發來的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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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現在不在屾城了？”
“不在了，我哥說你們和好了，我就飛走了。反正這次回來是幫他送畫，我在國外還要上學，就趕緊飛回去了。”
殷宛音覺得還是想問問清楚，得知周翹在家沒上學，打了語音電話過去。
再用聲音溝通，兩人不免有些拘謹，但周翹性格活潑，沒兩句話就拉進了兩人距離。
“我哥之前給我打電話要我這幅畫，我本來是不想給的，但是他說是惹你生氣，拿來哄你，那我當然義不容辭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很以自我為中心，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難得有一天是為了別人跟我低頭。”
這話聽的殷宛音耳朵熱熱的，但還是問道：“你是很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嗎？”
“你們倆在一起沒多久我就知道了，所以那天在畫展我不是說了嘛，我們認識很久了。”
殷宛音當真是誤會了，她以為這話是說和蔣丞屹……
“其實這幅畫就是送給你的，我早就想和你見面了，就是一直沒有機會。對了，我哥那天拿著畫去見你那一身是不是巨帥，我搭配的，我早就說了他不要總是穿襯衫西裝的，他本來就比你大，工作時候那麽穿也就罷了，私底下就不能活潑一點嗎？”
耳邊是周翹喋喋不休，殷宛音卻忍不住想到那天的蔣丞屹，那一身的確是讓她眼前一亮，以為是為了周翹這麽穿的，害她嫉妒的想往他身上潑油漆。
“是不是真的把你迷住了？我打電話給他，他說是，但我總覺得他騙我，嫂子，他是不是騙我的。”
殷宛音不知道那日蔣丞屹是怎麽和周翹說的，但是這一刻，她卻是說道：“那天……是很帥、很迷人，但是我見過他更帥、更迷人的時候。”
“啊？什麽時候？他還有其他造型？”周翹的好奇心完全被點燃了起來，滿是期待地等著殷宛音接下來的話。
只聽電話那頭的殷宛音輕笑一聲，蕩然開口，“其實你哥身材很好，所以他不穿衣服的時候……更迷人。”
周翹沈默半晌，然後一聲尖叫傳來，讓殷宛音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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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丞屹刻意隱瞞了他和殷宛音還未覆合的關系，而殷宛音也沒把真相告訴她。
撇開一些關系，殷宛音當真是喜歡周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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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辛苦，殷宛音總算把池歡的稿子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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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辦公室之前，殷宛音到了三十六層。團隊的小夥伴們見殷宛音來了，紛紛上前大吐苦水。
“音姐，明總這幾天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在發脾氣，特別嚇人。”
“我們差不多都被他罵過，新來的實習生都沒躲過去。”
殷宛音詫異，“明總會發脾氣？他那麽溫和的一個人，還會罵人？”
眾人篤定地點頭，不容懷疑的態度，讓殷宛音心裏打了鼓。
敲開明謙然辦公室的門，殷宛音還是第一次進來。
幾日不見，他眼底烏青明顯，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殷宛音坐到他對面，剛把稿子放下還沒說話，就見他伸手拿了過去。
他審稿的時候一言不發，嘴唇緊抿，表情嚴肅的嚇人。
殷宛音不敢看他，只能打量整間辦公室。
這裏比蔣丞屹的辦公室要小一點，但是卻很有人情味兒。背後的書架上擺放不少書，殷宛音掃了一眼，除了明德和鐘芙莉的一些采訪外，還有明謙和撰寫的醫療雜志。
桌面上擺著兩個相框，一個是父母的，另一個是他們一家四口的。
這是殷宛音第一次見到明德，他長的很是高大，嘴角一彎，是和明謙然同款笑容。他站在鐘芙莉後面，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給予她無限保護。
一家四口的相片很是溫馨，不難看出作為家裏唯一的女性，鐘芙莉受到了足夠多的關愛。
看著這照片，殷宛音的情緒都不禁和緩下來，她相信就是這樣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謙然、謙和這般的溫潤如玉。
“這稿子不行。”
正想著，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讓殷宛音瞬間回神。
“什麽？”她一臉茫然，面前的明謙然將手中文件放下，手揉著鼻梁部，“不行，稿子不行，要重新寫。”
殷宛音工作幾年，一直過著集“采、編、播”於一身的日子，累沒少挨，但本事也沒少學。
在臺裏這幾年還沒人說她稿子寫的不行，而且這稿子是大家審了好幾回，她又精修了好多次的。今天信心百倍的來交稿，結果他一個不行，竟要全部重新修改。
“哪裏不行？”
殷宛音較起了真，她把稿子拿在手裏，“這是我和團隊小夥伴推敲過好多次的，我覺得沒什麽問題。”
“不是精修和推敲的問題，是整個大方向都是錯的。”
一句話更是讓殷宛音火氣被點燃了起來。
她自認這稿子沒有問題，至少不會出現全部被推翻的大問題，她現在覺得明謙然是在質疑她的專業。
明謙然似乎很累，站起身接了杯水，遞給殷宛音。
“我們之前說過的，一切以事實為依據，站在事實的角度去講述這件事。”
“整篇稿子裏沒有一個情節是我編造的，都是池歡親口說的。”
“我知道是事實，都是池歡說的。但是池歡經歷的是一回事，從你口中敘述出來的將會是另一件事。”
殷宛音沒再開口，只仰著頭楞楞地看著明謙然，這不免讓明謙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說話聲音大了，還是語氣不好了。
明謙然把稿子拿在手裏，翻開一段指給殷宛音。
“你看這段，講的是池歡剛進福利院的日子，你用很大篇幅敘述了她在福利院的不易，你想要大家共情，想讓整個事件升華，但這不是重點，也不見得是池歡想要表達的。”
殷宛音不理解，“池歡不是媒體人，她想要的很大概率和這個市場相違背，換句話說聽眾想聽的就是這段內容。”
“你是節目的主播，聽眾是你的受眾，你有義務引領一些好的審美給大家。”
“明總這話的意思……”殷宛音不可置信的語氣，“是覺得這個稿子沒有帶給大家好的審美？”
“或許是我的表述有問題，但是這個賣慘的角度，真的不行。”
“沒有賣慘，池歡的一生都很悲慘，我只是截取了其中一段，如實敘述給大家。”
入行多年，殷宛音也很是反感有些節目或者報道編纂出淒慘故事來吸引眼球，她自問稿子中的每一個字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池歡身上的，難道說慘痛的經歷就是不好的審美嗎？
“所以你是想讓我歌頌什麽嗎？親情？友情？還是……”
池歡還是單身，目前看起來也絲毫沒有想要戀愛的意思。歌頌愛情？除非明謙然瘋了。
激烈的爭吵讓明謙然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甚，兩個脾氣同樣倔強、對待工作又極其認真的人杠起來自是誰也不讓誰。
眼下的情況當然不能再爭論下去，明謙然將稿子整理好，放回到文件袋中。
“你先回去冷靜冷靜，覆盤一下采訪，重新找一下切入點。”
殷宛音在氣頭上，也沒太聽進去明謙然的話。只是將文件拿在手裏，“就是說還是要改？”
“對，要改。”
他很堅定，也很堅持。
殷宛音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直到此刻都沒想通，兩人的合作一直很順利，如今怎麽會產生截然相反的兩種觀點。
辦公室又恢覆平靜，明謙然坐在椅子上許久，耳邊還在嗡嗡作響。他閉著眼，手指揉著鼻骨，心情煩悶的很。
這檔節目是他這幾年來一直想做，也必須要做的事，意義重大無關商業價值。
從開始的策劃，到如今落地，其中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把節目做好，讓影響深遠，他可以抗住因此產生的壓力，但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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