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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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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她是我的妻子。”燕槐安執著地說。

賀柔巽聞言, 頭痛的扶額,身邊的許嬤嬤憂心地攙扶她,低聲對燕槐安道:“世子, 我們知道你在外頭受了諸多苦楚, 但夫人畢竟是你的母親,這些年,你不在夫人身邊, 她每日為你抄寫經書,用血融墨汁, 這日日夜夜來,夫人每日拜佛祈福, 日夜遭受折磨, 都是為了世子你能平安無事。”

燕槐安溫潤的面容, 有了少許波動,帶著歉意, 輕聲說了一句, “母親,是我忤逆你。”

“你也不必自責,是我憂心過重, 認為你卓爾不凡, 她們都配不上你。”

母子之間把話說開, 煩心事順著夜風散去。

幾個時辰後,賀柔巽在許嬤嬤的攙扶下回到內院。

內院檐下掛著九瓣蓮花燈, 搖曳在月色下,滿院灼灼其華, 恰似七月七的燈會。

“夫人。”許嬤嬤坐在矮兀,為她捶腿。

之前還一臉和煦的賀柔巽, 陰沈沈地望著鑲嵌螺鈿的窗欞,“他歸家後,一門心思還在那個女人身上,你說他的性子怎麽就一點隨我。”

“夫人不必擔心,世子他只是年輕氣盛,過不了幾日,心思一定會回來。”

“我不怕他年輕氣盛,就怕他用情至深,毀了我給他鋪的路,自從他回來後,燕國公府裏的小人,哪個不盯著我。”

燕國公風流成性,後院一群女人,豺狼虎豹。

她一人苦苦撐著燕國公夫人的位置,

若不是她死死咬住燕槐安還活著,這才保全了他的世子之位,可燕槐安回來,念念不忘發妻,絲毫不為她處境著想。

賀柔巽抓緊了茶幾,少頃,又松了手,低聲對許嬤嬤道:“之前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但是夫人,陸乘書此人實在難纏,那日夫人你想借他的手,將世子的發妻解決掉,事情卻一直不如意,如今他都查到京州來,我們是不是避避風頭。”

“我們只要把尾巴收好,一切萬事大吉,況且一個刑部官員,也不看看我身後是誰。”

賀柔扶額闔眼,不把他放在心上。

許嬤嬤躊躇,心要,夫人你那時不應該做那麽絕,這事被人抓住把柄,那可怎麽辦?奈何她勸不住夫人,一門心思,想要世子斷掉與他妻子的關系。

事已至此。

她不再勸解,心中重重嘆了口氣,垂頭捶腿。

-

陸家西院。

陸夫人頭痛這幾日容娘不見的事情,還去了寺廟求了菩薩,誰知一連幾日,都沒有容娘的下落。

她滿面愁容,韋嬤嬤端來後廚熬好的湯藥,輕輕舀動湯勺,溫聲道:“也許容娘是遭遇不測,夫人不必擔心。”

“她要是遭遇不測,我尚且安心,可我擔心,是被有心人擄走。”

陸夫人喝了一口湯藥,苦澀的湯藥令她眉頭緊皺,喝了大半碗的湯藥,才追問起了宋遠杳的東院近日可有異常。

“東院沒有一切如舊,反倒是二少爺時常去看望少夫人。”

陸夫人勃然大怒,右手拍在案幾上,震得韋嬤嬤眼皮子跳動,連忙擱下湯碗,勸慰道:“夫人不要動氣,前幾日大夫說你不能大動肝火,否則這幾日喝的藥都白費了。”

“喝再多的藥,能治我心病嗎?”

陸夫人埋怨道,但氣息漸漸平穩,顯然是聽進了她的話。

“她們可是叔嫂,陸乘書也不避嫌,你說是心之無愧,還是……”陸夫人不禁多想。

她不喜歡宋遠杳,但是宋遠杳要是敢趁著她兒子不在,紅杏出墻。

陸夫人坐立不安,要起身去一探究竟。

門房忽然來傳話,說是二少爺來了。

陸夫人擺擺手,理了理衣襟,正色道:“來的正好。”

她整理思緒,想著等他回來,一定要當面問清楚。

陸乘書一襲天青長衫,面無表情,腰間懸掛佩劍,頎長的身影在身後落下長長的一道。

“乘書。”陸夫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母親。”陸乘書坐在她對面,兩人隔著黑漆嵌螺鈿小幾。

韋嬤嬤端了一杯清茶到陸乘書的面前,再吩咐守在廂房裏的婢女們都退下去。

待人走後,廂房剩下她們兩個人。

陸乘書垂眸道:“聽說近日母親身體病重,不知身體安康?”

“喝了藥,身子好了些,我聽說你近日,經常去你嫂嫂那裏。”陸夫人溫聲問道,“這件事傳到我耳朵,你也知道,你和乘雪都是我的兒子,如今鬧出這樣的謠言,實在可恨,也不知乘書你有打算。”

陸夫人打算先試探,沒有直言。

陸乘書波瀾不驚,端起茶盞,舉止修養得體,令人挑不出任何錯。

“母親不信任我嗎?”

陸夫人笑了笑,隨後長嘆一聲,“我自是信你,但是乘書你知道,這事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你還未成婚,若是這件事鬧大,影響你的官運,我實在於心不忍。”

她苦口婆心,一副慈母作態。

“我明白。”他語氣冷靜。

陸夫人聽不出他的想法,一時之間,思緒轉動。

“所以你這兩天去你嫂嫂那裏是為了何事?”陸夫人也不兜兜轉轉,開門見山。

陸乘書坦言道:“是為了兄長一事。”

陸夫人聽到事關陸乘雪的消息,蒼白的面容多了幾分神采。

“乘雪是不是快要歸家了,他這次經商在外都有兩月有餘,也不寄信,想來是還被你嫂嫂扣下了。”

陸夫人說到這裏,多了埋怨。

陸乘書平靜地道:“不是兄長歸家一事,而是兄長在十四年前被賊人擄走一事。我記得母花費心血和銀兩,才把兄長救回來。”

“這事都過這麽久了。”陸夫人蹙眉看他,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陸乘書怎麽貿然問起這件往事。

陸乘書:“說來也巧,衙門近日抓到了一名犯人,通過審訊得知,他是之前綁架兄長幼年的土匪,已經洗手金盆,前幾日又犯下案子,說起當年那件案子。”

“乘雪當年在土匪窩裏,受盡折磨,他們還能說什麽?”陸夫人流露憎惡,對於當年發生何事,記憶猶新。

她越是記得清楚,心裏越是充滿了怒火和厭惡。

陸乘書垂眸,視若無睹她的怒火,淡漠道:“他們說兄長的腕骨處有顆紅痣。”

一聲轟隆隆的雨聲,淅淅瀝瀝落下,青石板上有人踩過,不多時,殘花雕謝,落入雨色。

宋遠杳踩在青石板,掀起裙裾,頗為狼狽去檐下躲雨。

這時,身側的紫晚嘆氣,“少夫人,這雨下得一點都不及時。”

“早知今日不出門。”宋遠杳蹙眉,要不是想有個孩子,也不至於跟陸乘書委曲求全這般久。

說起來,怎麽會有人定力這麽深,她長得也算貌美。

可陸乘書定力極好,百般引誘,就是不上當,宋遠杳都懷疑他是不是服藥了。

奈何她沒有證據,也就不得了之。

今日她覷天色青雲,與紫晚一同來取畫,隨後又去陸家的鋪子看了一眼。

陸家在青雲城是做絲綢生意,陸乘雪接手後,陸家的產業也漸漸從絲綢,到金銀器具,再到吃喝玩樂,無一都涉獵。

陸乘雪擅長經商,幾年就將陸家的家產做得蒸蒸日上。

青雲城大大小小的商鋪,因此都有陸家的身影。

宋遠杳去了一家陸家的金銀器具的鋪子,本想看一眼,再置辦點器具,放在賬房,可今日上門,掌櫃也在,見到她就殷勤湊上來。

本來她沒當一回事,誰知掌櫃竟跟她說起青雲城內的謠言。

說宋遠杳跟自己的小叔不清不白。

宋遠杳一楞,而後橫眉豎眼,攥緊絹帕,挑器具的心思都消失的一幹二凈。

“這謠言誰傳出去的。”

宋遠杳勃然大怒,朝紫晚使了一個眼神,幾錠銀子,塞進了掌櫃的手心。

掌櫃捏了捏銀子,瞧了瞧四下無人,低聲說了句,“聽說李家媒婆那邊傳來的。”

宋遠杳也不管是不是真假,忍著怒氣回到東院。

她一回去,滿面寒霜盡數退散,坐在榻上,靜靜的抿茶。

“少夫人你不生氣?”紫晚瞧了納悶,還以為她強裝憤怒。

“我有什麽好生氣,左右不過是人家說的實話。”

宋遠杳起初生氣是在想,怎麽這麽快就有流言蜚語傳出來,陸乘書會不會避嫌,不敢見她。

她所憂心也不過是這事。

紫晚明白原委後,輕聲道:“外頭傳成這樣,少夫人你要跟二少爺那邊交代嗎?”

“交代什麽?他們說的不都是事實,但是我去見他,還要防人,怕被人看到,謠言加重。”

宋遠杳不禁煩躁。

紫晚頷首,若有所思,“我就擔心陸夫人知道這件事,會來找少夫人的麻煩。”

“來就來,當我怕她不成。”

宋遠杳絲毫不畏懼,隨即吩咐紫晚去打探一下西院的動靜。

但陸夫人那邊不僅沒找她的麻煩,甚至傳來病重的消息,唯恐病情加重,不見外人。

宋遠杳覺得奇怪,上次寺廟一見,她雖有疲倦,但也不是病重之人的面容。

她不惜親自上門 ,以兒媳的名義去探望,門房也依舊不放她進去。

宋遠杳滿心疑雲,陸夫人真的病重。

可她來不及思忖,青雲城傳出新的謠言,令她茫然。

有人傳出謠言,說陸大少爺不是真的陸家大少爺。

還說真正的陸家大少爺腕骨有顆紅痣。

你要問誰傳出來?

眾人搖晃腦袋,不知所雲。

正逢陸家夫人病重,不能見客,一時之間,謠言傳得愈演愈烈,宋遠杳出門,都能聽到青雲城內的人,議論紛紛。

“豈有此理,陸家的家事,怎麽會鬧得人盡皆知,少夫人,你說是不是有人推波助瀾。”

紫晚為她斟茶倒水,聊起此事,滿臉都是怒意。

“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可是你說我嫁的夫君,真的不是陸家真正的少爺嗎?”

宋遠杳也不信謠言,奈何聽多了,心裏也狐疑,絞盡腦汁,也記得陸乘雪腕骨沒有紅痣。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必須要壓下去。”

“我嫁的是陸家少爺。我是陸家的少夫人。”

紫晚明白這些謠言,對她不利,連忙去將此事辦好。

待紫晚走後,宋遠杳一人佇立在廂房,徘徊踱步,“你死了,都要害我。”

她怒斥已死的陸乘雪,而後憂心忡忡,幹脆去了賬房。

近日她經常出入賬房,陳設也有了變動,好幾個博古架和空閑的書架都擺上了瑪瑙珊瑚等器具。

案幾上的文房四寶,皆都換了她喜歡,譬如這根白玉桿羊毛毫筆,宋遠杳心煩意亂,想要作畫,可握筆無法靜心作畫。

她正要擲掉,一道冷聲從她身側傳出。

“你在心煩?”

宋遠杳一怔,擡眸望去,見到陸乘書又沒有得到他通稟而來,冷聲道:“你怎麽來了。”

“我忙完一些事,想來看看嫂嫂。”

宋遠杳狐疑地望著他,“你最近很忙,我一直沒看到你。”

她還以陸乘書不會告訴她近日忙什麽,但陸乘書淡淡地道:“我近日在忙兄長的事情。”

宋遠杳想起最近的傳聞,擱下白玉桿的羊毛毫筆,蠢蠢欲動地道:“你知道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嗎?”

陸乘書見她美目明亮,垂下眼簾,也不知在想什麽。

宋遠遠朝他揮揮手,見他一言不發,生氣地道:“你怎麽不說話,我想問你,你怎麽看待關於你兄長的謠言。”

她眉目上揚,修長的玉頸緊繃,見他跟個呆子一樣垂眸,不說話,禁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小叔,你是不是故意隱瞞。”

“兄長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他似乎沒料到宋遠杳會用手戳他,目光直勾勾望著她纖手。

宋遠杳聽他有回應,立馬追問他。

“知道什麽?”

宋遠杳走近,香氣襲人,濃郁地令人屏住了氣息。

陸乘書瞥了她一眼,神色不明道:“若是謠言是真的?嫂嫂要怎麽辦?”

宋遠杳瞪大雙眼,焦急地安的拉著他的腕骨,“我不想謠言是真的。”

“為什麽?”陸乘書垂眸,烏黑的眸子,映入的是她猶如羊脂玉的手腕。

溫熱的肌膚,連帶身上的寒意都少了。

“要是謠言是真的,我就不是陸家的少夫人,我就會被趕出去。”

宋遠杳不安地抿唇,望向他的神色,懼怕又想央求與他。

“僅僅只是因為這點?不是因為擔心兄長。”陸乘書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秋水芙蓉般的面容,而後挪開目光。

宋遠杳想也不想搖頭,“他都死了,我擔心他幹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麽感覺眼前的男人說的話都少了寒意。

“要是謠言是真的,我會幫你置辦家產,我在京州有家產,良田數畝,亦有金玉滿堂。”

陸乘書說這話,眼眸直勾勾,一眨不眨,仿佛在期待她的回應。

此刻,陸乘書頎長的身影籠住她的影子,從遠處看,兩道人影難舍難分。

可宋遠杳接下來的話,令兩道身影多了裂縫,不覆之前的一幕。

“不要。”宋遠杳堅決地搖頭,雲鬢上的雙蝴蝶梅花簪子都要搖下來,而她的腰肢猛然被他攥緊。

陸乘書聲音尤為冰冷,“為什麽?”

宋遠杳奇怪看他,浮現了理所當然的神色。

“我不信男人的話。”

陸乘雪還說要一輩子讓她衣食無憂,錦衣玉食,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

再說,宋遠杳又露出骨子裏尖銳的一面,猶如鋒利的金剪子,往常被堆在翠玉明珠,一旦張開銳利的刀鋒,輕而易舉剪碎錦繡綢緞。

“小叔,你能一輩子讓我衣食無憂,整日閑來賞花,盡享榮華富貴?”

宋遠杳將雲鬢的簪子扶正,卻見面前的陸乘書,冷靜自持道:“我能。”

“我不信,你兄長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宋遠杳撂下這句話,發覺攥緊她腰肢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

她欲仰起頭,勸他松手,耳畔卻傳來他一如既往地冰冷聲音。

“我不會跟兄長一樣騙你。”

宋遠杳一楞,嫵媚的面容流露了不解,她不明白陸乘書說這話的意思,還以為又是欺騙她的甜言蜜語。

這次她沒揭穿,敷衍了一句,“嗯”。

纏在她腰肢,骨節修長的手,驟然加重了力道,疼得宋遠杳都裝不下了,想要露出本性去罵他。

但陸乘書逼近,猶如春雨黑霧,令她不滿,剛要掙紮,皓腕被扼住,粗糙的掌心抵在細膩的羊脂玉肌膚上。

好似在用粗石磨礪玉石。

宋遠杳蹙眉,“你又發什麽瘋。”

陸乘書看似冷靜,但嗓音低沈,像古琴裏的緊繃琴弦,指尖一碰,將徹底弦斷。

“我與兄長不一樣。”

宋遠杳被摁住腰肢,無法掙紮,不由心煩意亂,“你當然跟你兄長不一樣,畢竟他對我很溫柔。”

她親眼看到陸乘書的面色陰沈了下來,說不明道不明的危險湧入她的心間。

宋遠杳不知死活,也許是為了發洩心中的怒火,不顧及後果,再三說道。

“他待我極好,教我識字練畫,為我分家,從不粗魯對我,對我永遠都是溫柔,每每從不顧及我的感受,而你呢?動作粗魯,從不過問我的想法,還有我最討厭你碰我的腰肢——”

她撂下這話,腰肢疼痛不已,不由繃緊了玉頸,發髻邊也滲出汗珠。

宋遠杳此時猶如砧板上的魚,被抵在博古架,稍稍一動,身後的玉器好似搖搖欲墜,要跌落下去。

她想到這批玉器價值不菲,再瞧他面色陰沈,更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再說任何挑釁陸乘書的話。

但陸乘書並不想放過她,見其不敢妄動,冰冷的指尖似利器,稍微用力,好似要抽出骨肉。

“他這樣碰過你嗎?”

宋遠杳嫵媚的面容浮現緋紅和惱羞,“我們是夫妻,你說呢?”

陸乘書身上的戾氣重了些,無名的怒火令他難以遏制。

“你——”

宋遠杳惱羞成怒,想用腳踹他,奈何陸乘書扼住她的四肢。

兩人猶如交頸的野鴛鴦,在四下無人的賬房,毫無廉恥之心。

宋遠杳臉頰頹紅,美目漸漸有了氤氳,幾聲啜泣接連響起。

“松開——”

她努力拍打男人健壯的手臂,可男人卻一點都不願意松開。

“你會跟兄長在四下無人的賬房,行魚水之歡?”

宋遠杳拼命搖頭,嗚咽聲響起。

陸乘書陰翳的目光,流露晦暗。

他將宋遠杳困在逼仄的賬房裏,語氣冷靜,又透露古怪的滿足。

“只有我可以,對不對,嫂嫂。”

宋遠杳張了張唇,想要說話,可一說,身子一顫,發髻的汗珠冒出,黏稠的汗漬浸染了衣裳。

“兄長沒有通房,只有你一個妻子。嫂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在床榻上怎麽及時行樂。”

“你——”怎麽會有人問這種無恥的話,而且他怎麽能一邊面無表情,一邊說著這般粗俗的話。

宋遠杳實在想不出來,再說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平靜。

平靜到完全不像是在過問嫂嫂和兄長的床笫之事,反而是在追問一件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情。

“嫂嫂。”男人的低語,令她惱火。

“閉嘴,不準喊我嫂嫂。”

她氣憤不已,原本是氣話,誰知陸乘書冷聲應了下去。

“好。”

“杳杳。”

“我才不是杳杳。”

宋遠杳眼尾糜爛紅暈,羞憤的話剛說出口。

她就看到男人掀起眼皮子,露出了烏黑晦暗的眸子。

賬房裏的玉器眾多,他揉撚價值昂貴的和田玉時,分寸皆無。

隱約間,男人指尖摩挲她一縷發絲,目光幽暗不見深意。

“城內謠言,是我縱容背後的人散播出去。”

“我不想你是我的嫂嫂。”

“畢竟,誰會在賬房裏,變本地厲的欺負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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