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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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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舊

溫澤晏雙眼裏滿是驚艷,他從未見過陸溪盛裝打扮的模樣,此刻怔楞在原地。

陸溪不知道溫澤晏在房門口站了多久,想到自己剛從驛站來,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心虛。

兩人對視片刻後,陸溪磨磨蹭蹭走上前:“溫大人。”

“外面風大,進去再說。”溫澤晏側身給陸溪讓路。

陸溪繞過溫澤晏,打開房門,請溫澤晏進去。

溫澤晏進入房間,點燃蠟燭,屋內變得明亮起來。

“你去驛站了?”盡管溫澤晏是詢問陸溪,但語氣中帶著肯定。

陸溪沈默片刻,緩緩點頭。

她知道溫澤晏是為了她好,可她沒辦法看著別人為了她的事忙前忙後,而自己待在屋裏什麽也不做。

溫澤晏看著陸溪的模樣,本來在屋外想的一肚子的話,全部卡在喉嚨裏,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下次行動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陸溪沒想到溫澤晏這麽輕松放過她,她本以為溫澤晏會對她進行一頓說教。

溫澤晏被陸溪睜大眼眸看的心裏一軟,柔聲問道:“記住沒?”

“記住了,我這次驛站之行可是大有收獲……”陸溪大聲回應,隨後把驛站碰到鐸爾格的事事無巨細地講給溫澤晏聽。

聽完陸溪的話,溫澤晏陷入沈思,他想他應該知道那個玄朝官員是誰。

“雲族王子沒為難你吧?”

陸溪被問的一楞,回過神來擺擺手:“放心,他沒那個實力。”

“那就好,你這有紙筆嗎?我想寫一封信給雲族王子,能勞煩你幫我帶給他嗎?”

溫澤晏知道陸溪閑不住,幹脆主動給她找些事幹。

陸溪轉身從一個櫃子翻出紙筆,放在溫澤晏面前:“可以啊,不過你打算給寫什麽?”

“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位玄朝官員是誰?”溫澤晏沖陸溪神秘一笑。

“是誰?”陸溪好奇道。

溫澤晏沒有回答,一氣呵成把信寫好後,合上信封遞給陸溪:“知道太多對你不好,現在天色已晚,明天再把信送去吧,陸女俠可不要偷看哦。”

陸溪接過信封,盡管心裏十分好奇裏面的內容,但聽到溫澤晏的話,拍胸脯保證:“放心,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我相信你,對了,暫時不要讓雲族王子知道這封信是我寫的。”

翌日

陸溪特意起了個大早,外面天色一片漆黑,眾人尚在睡夢中,陸溪已趕至驛站,摸黑進入鐸爾格房間。

此時鐸爾格正在睡夢中,陸溪忌憚雲族人,直接將鐸爾格叫醒。

鐸爾格從睡夢中醒來,臉上還帶著迷茫,見是陸溪,揉了揉眼睛:“溪溪怎麽來了?”

陸溪把溫澤晏寫的信放在鐸爾格手裏:“這封信應該對你處理奸細有幫助。”

聽到奸細兩字,鐸爾格立馬清醒過來,看著陸溪的眼神滿是感動:“溪溪,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要是真的感謝我就趁早給我洗清嫌疑,另外,幫你的是一個不方便露面的好心人。”

“溪溪放心,等我把使團內的奸細一網打盡,我立馬還你清白。”鐸爾格向陸溪承諾。

“你最好說到做到。”

陸溪把信送到,回去跟溫澤晏匯報進度。

離開驛站時,天剛剛破曉,勤快的商販正在攤前吆喝。

陸溪走到一家包子鋪:“來兩個肉包和三個菜包。”

攤主很快把包子包好遞給陸溪。

陸溪拿著包子回府找溫澤晏。

這是她進溫府以來,第一次到溫澤晏房間。

站在房門口,陸溪看著尚早的天色,放下欲敲門的手,坐在臺階上吃包子。

一盞茶功夫,房門從裏面被人打開。

陸溪嘴上叼著包子,聽到動靜回頭,看見溫澤晏穿著寢衣低頭看著自己。

陸溪火速咽下嘴中包子,匆忙站起,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嗎?抱拳啊。”

溫澤晏瞥了一眼陸溪手上的包子:“沒有,我是被香醒的。”

陸溪聽後,忙將手中的包子遞到溫澤晏面前:“我也幫你帶了。”

溫澤晏接過包子,側身讓陸溪進屋:“桌上有水,慢點吃小心噎著,我先去洗漱。”

溫澤晏洗漱很快,不一會兒就坐在陸溪對面,跟她一起吃包子。

“我已經把信送到鐸爾格手上了。”

陸溪已經吃飽,向溫澤晏匯報進度。

溫澤晏點頭:“他有說什麽嗎?”

“沒說什麽,我聽你的,沒跟他提及你。”

“嗯,這段時間你就多多留意驛站那邊,大概等傳出雲族王子蘇醒的消息,你和蕭兄就能恢覆清白了。”

“嗯,要是有發現我會來跟你商量的。”

聽到陸溪的話,溫澤晏笑著應道:“好,驛站那邊就拜托陸女俠了。”

和陸溪一起用完早膳,溫澤晏來到書房。

溫澤晏坐在椅子上,拇指和食指摩挲,陷入沈思。

他沒想到段益之膽子居然大到敢跟異族人勾結,不過從覆仇角度來看,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意味著他手上又多了件段益之的把柄。

這麽想著,溫澤晏將杜常文叫進來。

“王起元那邊的調查進展如何?”

他自從得知王起元派張成給他父親下毒,就派人去調查王起元的近況。

“王起元就任戶部尚書以來,無功無過,為人處事圓滑,與同僚關系都不錯,我們派去的人沒打探出他的把柄。但他的獨子從小被澆灌長大,為人囂張跋扈,闖了不少禍,我打算從這方面調查。”

杜常文知道溫澤晏的意圖,主動提議道。

“他和武安侯的關系怎麽樣?”

段益之承襲祖上爵位,又因年少曾在沙場立下赫赫軍功,先帝封其為武安侯。

在方大人和武安侯的來往信件中,武安侯威逼利誘方大人參與陷害他父親,而王起元在他父親入獄調查期間,利誘獄卒張成將他父親毒害,這兩人之間肯定有貓膩。

“王家與武安侯是姻親關系。”

“姻親?”

“嗯,王家長女嫁給了武安侯次子,大人怎麽突然提及武安侯?”

杜常文之前一直在調查王起元,溫澤晏沒跟他碰過面,也就沒來得及跟他說。

“武安侯是陷害我父親貪汙的元兇,密切留意王起元跟武安侯之間的聯系。”溫澤晏將事情一筆帶過,言簡意賅對杜常文道。

“好。”

杜常文離開書房後,溫澤晏提燈走向書房閣樓。

張成被關在這有一段時間了,昏暗的環境使他分不清晝夜,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

溫澤晏把油燈放在張成面前,長時間未見光亮,張成下意識低頭,躲避燭光。

“張成,你想出去嗎?”溫澤晏蹲在張成面前,擡起張成的臉頰,跟張成對視。

張成已經很長時間沒開口說話,嗓子幹啞的不成樣子,望著溫澤晏怔楞半響:“想。”

溫澤晏松開張成:“想就好,出了閣樓好好待在府中養傷,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很快你就能與家人團聚。”

溫澤晏離開閣樓,發現已到午時,擡腳去找陸溪,準備邀請她一起用午膳,卻發現陸溪不在房中。

此時,陸溪在鐵匠鋪,坐在一旁等師傅將武器打磨鋒利。

她向來閑不住,用完早膳跟溫澤晏分開後,回房間躺了會兒,結果根本睡不著,幹脆起來擦拭武器,發現自己部分武器有些鈍,於是拿來鐵匠鋪,請師傅打磨。

“師妹也來此打磨武器?”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陸溪回過頭,只見顏羽一步步向她走來。

陸溪沒想到京城居然這麽小,轉身就能碰見熟人,沒有回應顏羽,只是轉過頭看師傅錘打武器。

顏羽沒有在意,卸下自己的佩劍交給師傅,跟師傅低語幾句後,坐到陸溪旁邊。

陸溪向遠處移動,試圖遠離顏羽。

顏羽一把將陸溪抓住:“師妹坐那麽遠幹什麽,我們師兄妹也好長時間沒見了,師傅打磨武器還需些時間,我們不如去外面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

陸溪直勾勾盯著顏羽,用眼神詢問:你認真的?

她們師兄妹距離上次見面不過幾天,還是大打出手,兩人鬧的極不愉快。

顏羽裝作沒看見陸溪的眼神,也沒給陸溪拒絕的機會,直接拉住陸溪的手,把她往門外拽。

陸溪力量不敵顏羽,被強硬拽起,試圖掙脫,卻只換來顏羽更用力的壓制。

顏羽拽著陸溪走進鐵匠鋪附近的一家客棧,朝掌櫃點點頭,輕車熟路上樓進入廂房。

陸溪揉著手腕,看顏羽將房門上鎖,忍不住開口諷刺:“師兄這是害怕我逃跑。”

“也是為了防止有人貿然闖入。”

顏羽把桌上的糕點推到陸溪面前:“師妹嘗嘗這家廚子的手藝,師兄記得你以前很喜甜食。”

陸溪看著面前的糕點,冷笑道:“那是以前,師兄把我帶到這來真是敘舊?”

顏羽也不勉強:“那師兄就直說了,師妹跟溫澤晏很熟?”

陸溪霎時間想起顏羽在烏田縣的所作所為,面帶警惕道:“師兄想幹什麽?”

“只是想讓師妹幫忙打探些消息,這也算是師妹的老本行。”

顏羽見陸溪張嘴,知道她想說什麽,伸出食指抵在陸溪唇間:“師妹不必急著拒絕,師妹現在被當作謀害雲族王子的嫌疑犯,處境可謂不妙。”

“要是師妹答應幫忙,不僅能立馬洗清嫌疑,還會有大筆賞金。”

“師妹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要考慮被你牽連的蕭公子,不能僅因跟溫大人幾年的夫妻情分,連累人家。”

“啊,說到這,溫大人好像還不知道他的娘子就是你,可憐溫大人現在還被蒙在鼓中,滿世界尋找自己的娘子,你說,要是溫大人知道自己被騙,會怎麽樣……”

顏羽的話一句句砸向陸溪,陸溪腦袋變得一片空白,連顏羽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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