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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第二次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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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知道,那個角落裏有監控的吧?”見這個同學抵死不承認的樣子,費連只好說破。

哎,本來想給點面子的。

夏拉拉的臉變白了。

“我……沒動!真的沒動!”

“總之,你不要再找沙雪的麻煩。”不想再磨下去的費連直截了當。

“為什麽?她有什麽好?費連!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她?”

暗嘆了一口氣,費連連話都不再掿下去。

“費連!我比沙雪還要喜歡你的!”夏拉拉豁出去了。

“抱歉,我不是很喜歡太漂亮的女生……”

說這話時,費連正視了一眼面前的美麗女孩,聽說生氣會使人的臉變得扭曲,看樣子是真的。

他從來不覺得她有多美,現在更是。

“費連,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喜歡那種女人,卻看也不看我一眼!這對我太不公平了!更何況,我認識你的時間比沙雪長多了!”

夏拉拉咬牙跺腳的發狠,他是她的王子,王子當然就要喜歡公主!

費連冷然的站起來,該說的他都說了。

他與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想法世界的人。

“別走!費連,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沙雪?!費連!”夏拉拉仍然不甘心的在後面發著她的脾氣。

費連這次連頭都沒有回。

留下氣得渾身發抖的夏拉拉空對他的背影。

竟然這樣對待她!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都是因為那個沙雪!

都是因為她的出現!

不能原諒!她不會原諒沙雪的!

話雖如此,在經過費連的警告之後,夏拉拉還是有所收斂,不敢再輕舉妄動。

只是每每遇見沙雪時,她都是一幅恨之入骨的神情。

“蝴蝶夫人的怨恨真是可怕啊——”

“是蝴蝶少女吧?”

和往常一樣,午飯時分,沙雪和費連在學校的食堂裏用餐,兩個人邊吃邊聊。

“她最近還有對你做什麽嗎?”費連問。

沙雪搖頭,喝著鮮橙汁。

雖然她沒那麽遲鈍,更何況對方對她的敵意已經如此的溢於言表,但是總感覺,這是一件即使說了也沒有什麽用處的事。

只希望,過段時間,花心的夏拉拉就會對費連死心,相中別的男生了吧。

“對不起……”似乎想到了什麽,費連面露歉意。

他記得,夏拉拉曾經和沙雪說笑聊天過的場景,如果沒有他,至少不會讓她陷入這樣一個尷尬的場面。

沙雪搖搖頭,她當然知道費連意指何事,但她其實很無所謂這件事,對於夏拉拉,她只當是普通的同學。

“不過我真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會收手……”費連說道。

雖然警告能達到預期效果他很滿意,但確實也很意外。

“在想什麽?”

“嗯……”費連從沈思中回神:“以後下了課,你都和我一起回去吧。”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不擔心黑蝴蝶會對他做什麽,但是沙雪不行。

“而且,你以後盡量少和夏拉拉接觸吧。”他認真的說。

“怎麽,你擔心啊?”沙雪托著下巴。

“是擔心啊!”

沙雪楞了楞,手也離開了下巴。

“……為什麽?”

情況好像和自己想像中的差了很多啊。

“為什麽?你是我的女友啊!”費連更是一臉莫名其妙,好像奇怪的人是沙雪自己。

“……誰說的?”這回沙雪急得什麽都不顧的站起來,耳根燥紅。

“當然是我!”指指自己,費連不假思索。

這還要問嗎?

真是的。

☆、美女

“我們學校第一的大美女,是什麽讓你如此憤憤不平呢?”沒有焦點的視線裏,突然闖進來一個身材惹火的女生,小鹿班比一樣的眼睛對著自己眨呀眨。

“什麽事,妮凡?”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夏拉拉又摸出了隨身帶著的煙。

真煩!最近抽得越來越兇了!

妮凡像知道夏拉拉心事似的,冷笑一聲就開場了,

“長話短說吧,最近看沙雪那女人越來越不順眼了!找個機會教訓教訓她吧!”

教訓?

夏拉拉瞟了她一眼,“就憑你?”

費連對自己已經有了看法,連她都想不出什麽好辦法,這個空有胸部的女人能有主意嗎?

“哼!別小看我,夏拉拉!”妮凡不客氣的抽走夏拉拉正吸著的煙,叼在了自己嘴上。

“只是一介怎麽看都很平凡的丫頭,憑什麽那樣高高在上?”

看著吐出來的煙霧散入風中,妮凡的眼光也變得高深莫測。

夏拉拉吐出一圈煙霧,爾後看著它在空氣中消失。

“你打算怎麽做?”

妮凡狠狠的熄滅了煙,說道:

“我有辦法讓她永遠的離開費連,只是,我現在要你配合我……沙雪以前和你在班上算是聊得來的,單獨約她出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約她出來之後你想要幹嘛?”夏拉拉雙手抱胸。

“這你就不用管了。”妮凡看也不看身邊的美少女同學,顧自掐了煙掉頭而去。

越是不想遇見,就越是冤家路窄。

雖然沙雪自認沒什麽可躲閃的,但費連生怕夏拉拉對她使壞,最近一直都讓她小心防著她,以防不測,上下學更是一直接送她。

不過沙雪不以為然,她自認她自己從來沒有主動招惹事非,不過,顯然每次不測都還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比方現在,

難得費連被那個得了籃球狂熱癥的組長拖到體育館去,沙雪在心裏松松的喘了一口氣,但是,夏拉拉卻纏了上來。

“嘿,我們去喝奶茶吧,我知道新開的一家店!”迎頭的是夏拉拉燦爛的笑容,雖然費連跟沙雪說過衣櫥和電腦的事件極有可能是夏拉拉搞得鬼,不過最近一陣她都很乖,而且也因為沒有實質的證據,沙雪不想把一直以來都聊得來的同學關系搞得這麽僵。

“怎麽樣?”自然不會知道沙雪心中的那些想法,夏拉拉自認笑得很自然。

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夏拉拉是黑方會的直接操縱者,而如果她真的是,那麽無疑,這是獲得一手資料的最好機會,而且重中之重,費連不在身邊,夏拉拉不會像以往那般對自己充滿敵意。

想來想去,不如,

去吧。

“可以,下課後見。”沙雪回道。利落的讓對方有些難以確信。

“要一個人過來!”夏拉拉向前邁了一步。

一個人?嗯,是擔心費連知道吧?其實讓費連知道了,他也一定不會讓自己去的。

他好像認定了夏拉拉就是黑蝴蝶,但沙雪憑直覺,以及後來羽遠季跟自己所分析的,都覺得並非費連認定的那樣。

“我會一個人過去的。”沙雪點頭,

事後再和他解釋吧。

沙雪顧自思慮,忽略了夏拉拉的嘴角浮起一絲笑。

費連急步走在去教室的走廊上。

教室裏,同學們已經走光回去了,只剩兩個值日生在打掃衛生。

他今天來晚了,被傑小魯和那個籃球魂附體的組長拉住打籃球拖了一個多小時。

到現在耳朵裏還響著那個抱著籃球的組長的大聲嚎叫,高音組的不叫他來擔任主音,真是可惜。

“沙雪呢?”目光在教室轉了兩圈,費連找不到自己女友的身影。

這段時間,每天他都是要送沙雪回家,所以在最後那場練習時,費連幾乎是剝牛皮糖一般的把那個籃球組長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

明明由大肌肉塊組成籃球組長淚水漣漣,粘在身上不肯放手,一定要費連說出原由,搞得快要失去耐性的費連只得說出“要去接女朋友”才被放行。

雖然這句話讓後面幾個正在打球的男生張著嘴巴半天沒合上,

不過,

要他承認也沒什麽,他確實喜歡每天回去的這一小段路,跟沙雪在一起的時間,是他最舒服的時光。

女朋友,又有何不可?

“沙雪?她回去了。”

“走了?”費連皺起眉。

“嗯!是和妮凡一起去的!”正在值日的女生臉紅心跳的,不敢擡頭看面前的帥哥。

和妮凡?是去哪裏喝茶聊天了吧?費連松口氣般的想。

說起來?沙雪最近是不是和自己這個有著輕微大男人主義的家夥走得太近?以至於她都沒怎麽和班上的女生去逛了?

嗯,竟然只能在這個時候去玩一下,真該反省一下了!

在自己心裏念叨了一下,這時,

“對了,對了,夏拉拉也在裏面。”另一女生提供情報,以期能夠和她心目中的費連王子搭上幾句話。

“什麽?夏拉拉也在裏面?!”

費連這一驚非同小同,思緒全部拉回。

“她們去哪裏了?”他的語氣一沈,看在別人眼裏是世界末日一般。

“在,在體育倉庫,她們去體育倉庫了!”兩個女生結結巴巴道,不明白出了什麽事。

費連立即沖了出去!

剩下兩個女生面面相覷,撫著胸口。

“好,好嚇人,原來王子生氣這麽可怕……!”

“……這麽想來,當他的女朋友會很辛苦啊!”

“嗯,嗯!”

體育倉庫。

“做這種事前最好考慮一下後果。”沙雪淡淡的提醒。

沒有被對方的人多勢重嚇成臉色慘白,更無從說害怕了。

既使她現在是被挾持了,幾個男生正盯著自己,而約她出來的夏拉拉不見蹤影……

現在是狀況怎麽回事?如果是夏拉拉,她多少還會理解,可是為什麽會是半竿子都打不著關系的妮凡?

“少在那裏裝冷靜的樣子!”

妮凡的樣子好奇怪呵,

沙雪有些疑惑:“果然還是因為費連?”

“費連?別開玩笑了!比起我的損失,十個費連都不夠補償我!”

這話讓沙雪一楞。

妮凡的態度任誰都看得出來,此刻費連對她來說,完全不重要。

“那你把我叫到這裏做什麽?”

“第一呢,是叫你少管閑事,報社的工作若是很閑的話呢,就去做點別的,不要再來報道什麽黑方會一類的。”

“第二呢?”沙雪替妮凡接下來問,有著火暴身材的美少女皺起眉頭,顯然是很不高興沙雪打斷她,但此刻說話要緊,也就顧不上了,

“重要的是第一,第二的話,當然是要離開你的男友。”

“我男友?”沙雪一時沒悟過來。

她的冷靜態度更加激怒了身邊的女生,但妮凡還是先聲阻止了欲上前的女生。

“雖然說費連跟我的生意簡直不能比,但也畢竟是我看上的男人,沙雪,就算我不要,也輪不著你來充當!”

沙雪總算是聽明白了。

哎,是不是身材太好的女生,腦袋也都很有曲線所以不好溝通?

“你要我離開費連?”

“沒錯!”

沙雪好笑起來:“你以為我會聽你的?”

“你簡直就不知死活啊,沙雪!”妮凡白了一眼面前的女生,掐掉手中的煙。

“那麽你是要在這裏把我殺了?”沙雪看看周圍的男生。

妮凡張張嘴,原本要實施的行動,此刻被心中剛剛浮上來的念頭給掩過。

“還不夠深……”

“什麽?”

“我剛剛已經想到了讓你們兩個受傷最深的方法了,沙雪。”妮凡雙手叉腰的看著

“就因為我和費連在交往嗎?”

身邊的夏拉拉用力的推掇了一把沙雪,憤恨道:“沒錯!這全都是你!你為什麽要出現在費連面前,全是你的錯!”

“不論是長相還是家室,你有哪一點好?!為什麽?!為什麽費連喜歡你,對我們卻看都不看一眼?!”

沙雪揉揉有些被撞疼的肩膀,看了一下面前幾個同學,在心裏嘆氣的同時搖著頭。

雖然她也不懂,不過至少她明白,才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大家,真的懂愛情嗎?

所有的人只不過是喜歡著同一個被她們描繪好的王子,其實那個人,根本不是每個人所希望的,他自己本人也不會希望是按別人的想法而活的。

“別說了,先放她回去了,我改主意了!”

“妮凡?!”

“讓她回去,我們有的是時間!”

“難道就這樣放過她不成?!”

“別吵了!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是不是,沙雪?”妮凡蹲下來,笑得讓人起寒意。

“……是的,只是,我不記得有欠過你什麽東西,妮凡。”沙雪平靜的笑笑。

對方報以更加讓人起寒的微笑:“沒事,很快你就會欠我的了,沙同學!”

沙雪不再說話,從一開始就浮在心底的疑惑,此刻更加濃重。

她看著眼前的女生,和平常顯火辣的打扮相比,她今天只是一套黑皮衣緊緊包裹,

黑色的……

沙雪慢慢瞪大眼睛,慢慢的說出此刻心中剛剛生成的認知:“……你是誰?”

妮凡終於浮出了面具般的微笑:“我是你的同班同學啊,我們一起上課,一起聊過天,放學的時候還逛過街,不是嗎?”

“不,不對,你不是我表面上看到的。”

“有的時候,我很討厭你這種小聰明。”

妮凡身邊站了不少人,儼然一幅老大姐的模樣。

“好了,沙雪,你還有時間考慮,相信此刻你的費連王子,應該是在四處找你了吧?”

沙雪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既然知道費連他會找到這裏,為什麽還不放了我?”

“再等一下,我說了,還有時間。”

這樣的冷靜和沈實的話語,實在太不像平常的妮凡了,沙雪再度打量著四周——

有七八個人呆在體育倉庫的明處,但從不時有說話聲從暗處傳出的現象判斷,起碼有十來個人。

現在看來,顯然妮凡也是黑方會的人,之前因為一直只註意著夏拉拉而忽略了她,真是失策……

不對,不光是這樣,從進來時她就感覺到了,

所有人都是對妮凡殷勤有加的樣子……

黑色的,

會不會?

從頭至尾,她和費連一直都錯估了什麽?妮凡她……

“啊,對了,看在我們是同班同學的份上,有個消息你一定很感興趣,有關加哥布的。”妮凡蹺起二郎腿。

加哥布?!

沙雪猛然驚起,她為什麽會……

“為什麽你會……”

“怎麽?我是忘了說嗎?創代報的記者小姐,”妮凡笑起來已經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一對濃濃的黑漆線和假睫毛,如黑色的蝴蝶翅膀。

“我有個外號,叫黑蝴蝶哦。”

☆、決定

天快要黑了。

整個校園被掩上灰淡的幕色。

體育倉庫裏的光線也變得更暗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加哥布雖然在逃,但他並沒有放過你們的意思。”妮凡的眼睛在暗處顯得詭異發亮:“現在,加哥布的手下已經向我們查詢你們的下落了!”

“所以,你想如何?”沙雪不動聲色,她隱約有些朦猜到對方的意圖了。

“我可以告訴加哥布,我有費連的下落,當然,我也可以說,沒有。”

“費連在這個學校,每個人都知道,不是嗎?”沙雪希望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能夠不以為然。

“那麽費連的家人呢?他的葡萄莊園呢?”

“……這和他的家人無關吧?”沙雪已經感覺自己的唇色不能控制的泛白了。

原來真的,可以用另一個人來控制另一個人。

“加哥布可是個很記仇的人,你們現在害得他四處逃亡,他絕對不會放過和你們有關聯的任何人哦。”妮凡語帶威脅,“現在他已經派手下的人來追問我有關費連和他家人的事情了,當然,我也可以說我不知道……畢竟我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只要我離開費連,是嗎?”沙雪幾乎能肯定接下來妮凡想要說什麽了。

“不錯,同樣的,我也可以保證你的安全,怎麽樣?我黑蝴蝶可是從來沒有對一個毀了我這麽大筆生意的人如此的網開一面。”

“如果我說不呢?”

“你會說嗎?”隨著這句話,夏拉拉也來到了沙雪面前,眼底滿是紅色血絲,沙雪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你怎麽了?”

“她沒事。”妮心挽了一下夏拉拉的胳膊,繼續說道,“費連只是我看中的男生中的一個,要不要其實無所謂,但是,我就是看你不爽,所以我要你離開他,而且呢,要讓你自己離開哦。”

“這只是你們片面提供的信息,我沒理由完全相信……”

“沙雪,除了加哥布,黑方會的人也可以致費連於死地。”妮凡輕蔑笑道,“也許,你會比較喜歡我的這個方案:在加哥布找到費連之前,我們就先讓費連消失,當然你也不用離開這裏,當然他們的家人也會安然無恙做什麽,少的,只是一個叫顧費連的人。”

沙雪搖頭:“你不會對費連那麽做的,至少他也是你看中的男生之一啊。”

興許是沙雪後來的語氣太過調侃,妮凡的眼神倏然變得兇狠。

“就算只是其中之一,也沒有你的份,沙雪。”

她上前一步,扯過沙雪的衣領子,

“還是說,你想親眼看看費連身處危險的樣子,我的好同學?”

見沙雪的表情雖然和前面一樣,但眼神完全亂了,妮凡又松開了手:“很好,我就讓你看看,反正這樣呆著也很無聊,等我們的王子到來之後,你就知道了……”

“費連不一定會過來的。”

“如果他知道你和夏拉拉在一起,會趕來的,費連到現在還以為夏拉拉是黑蝴蝶,在聽說沙雪被夏拉拉叫過去之後,肯定會火速趕來的。

沙雪緊緊的咬著唇,

就是說,從頭到尾,夏拉拉都只是一個幌子。

這回,可真是暗箭難防了!

“沙雪!”

大門嘩的一聲被撞開,伴隨著外面的微弱的光線沖了進來,

“費連?!別過來!”

兩三個男人很快閃到了費連的面前,擋住去路,不由分說,費連發揮速度和暴力,幾個男人很順應的倒下。

“沙雪,你沒事吧!?”

“她很好!”說話的是妮凡,她笑著朝費連走近。

“有我在,你放心吧!”

“妮凡?你怎麽也在這兒?算了,你在也讓我放心點,看起來應該沒出什麽事……唔!!”

是哥羅芳!

妮凡把手伸出來的時候,費連馬上意識到手中噴過來的那股煙霧就是迷藥,但身體已經支撐不住的往下倒了。

在意識既將失去的最後一刻,他聽見遠處沙雪失色的大叫:

“別靠近她!她是黑蝴蝶!”

可惡!笨女人!

早點說啊!

“所以我說過了,費連也是我看中的男生之一,這個哥羅芳沒有兩個小時可不會醒來,沙雪,兩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你知道的吧?”妮凡蹲下來,好整以暇的用手心拍著費連的臉頰,對方毫無反應。

“你要對他做什麽?!”

“做什麽呢……嗯,讓我想想啊,是和我們的女生隊玩春天游戲,還是讓幾個男生滿足一下酷刑的樂趣呢?”曼妙身材的少女真心苦惱著。

“老大,交給我們處理吧,上次樹林的事情我們還沒報仇呢!”從邊上鉆出來的男生一臉恨不得把躺在地上的費連給解剖掉的表情。

沙雪急了:“不行!那不關他的事,他只是為了救我!”

“跟我沒關系呢,對我來說,他是死是活,其實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妮凡歪頭笑笑。

“我絕對不會再接近他的,我保證!”

終於聽到了先前完全不會聽到的話語,再看到沙雪不能再控制般的驚慌,轉過視線的妮凡又笑了,她伸手摸摸沙雪一頭黑緞般的長發:“真是乖孩子呢!”

沙雪只是一直盯著眼前一動不動,閉著雙眼的男生,生怕一眨眼,身邊那些如狼般的男生就要拖走他。

好怕,好怕就這樣失去他!

就算不在他身邊也好!就算不能見面也好!她只希望他能安然無恙……

“其實我真的是為你好呢,沙雪,要是讓加哥布找到費連,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了!”

加哥布?對了,是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執意要揭露販毒事件,才讓費連面臨這種危險,是她無端的把他卷入……

只要自己還在她身邊,費連就一直會有危險的。

擡起頭,沙雪刻意抹去心中的楚痛,正色道:“你確定你不會對加哥布說什麽?”

“這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別忘了,我的眼線很多呢,假裝分手什麽的,可瞞不過我呢。”

“……我知道。”

再度深深的望了一眼費連失去知覺的臉,沙雪點頭。

愛的方式有很多種,親吻,擁抱,不能代表全部,

在遠方的守護,也是一種吧?

“真沒趣,什麽便宜都沒有占到,算了,這也是上頭的意思,我也懶得再惹這趟混水,就這樣吧。”妮凡無聊的低下頭,親了親閉上眼睛的英俊男生,爾後站起來,命人放開沙雪。

顧不上手腕的麻痛,沙雪一把抱過費連,止不住般的顫抖。

平安就好,不在身邊什麽的,完全不要緊,只要他沒事,沒事!

只要活著,比什麽都好!

☆、離後的時光

雨後的天空淡得像藍水晶,陽光映照著葡萄架莊園。

這是費連和沙雪平常最愛呆的曬臺,在這裏他們有很多小小而甜蜜的記憶,有他們的初次相吻……

這是讓沙雪最放松的地方,每次來這裏,她的心情都極好,除了今天。

在這樣舒適的地方,有人幾近著火的生氣。

“走?!你要去哪裏?!”

發火的人正是顧費連,而讓他如此火大的,正是眼前的沙雪。

“費連,你冷靜點!”

“你要去哪裏?要去哪裏?!為什麽說再也不回來的話?!”費連勃然大怒的叫道。

去他的冷靜,去他的!!

“我要搬到南方去了,畢業後想在那邊找工作。”沙雪在內心深深嘆了一口氣,

也許這樣最好吧……

在不眠不夜了兩天兩夜之後,她自己的一切後路都想好也聯系好了那邊的舊友。

這兩天,妮凡一直在盯著自己,以讓自己相信,黑方會不是說著玩的。

“到底出什麽事了?!”費連不敢置信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撼,覆而怒吼:“你做這樣的決定,就沒有顧自到我的感受嗎?”

“沒有,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一絲苦澀的笑容掩飾不住,洩露了沙雪此時的心情。

她又何嘗想走?

沙雪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費連的眼睛,他一下子想起來什麽,冷靜下來:

“……是黑蝴蝶和你說了什麽?她威脅你了嗎?”

一定是那天在體育倉庫發生了什麽!

但那之後沙雪什麽也沒有和他說,他只知道了妮凡才是真正的黑蝴蝶,

然後兩天後,也就是今天,

她就來和他說這些話!

“……沒有,什麽都沒有。”沙雪垂下了眼睫毛。

她相信的,即使此刻,應該也有妮凡的眼線在。

“沙雪!”

“真有沒有什麽,費連,你別問了!”她不擅長說謊,所以只能拼命搖頭。

費連氣極,“為什麽不能說?!難道說,我不值得你對我說這麽多嗎?”

真是可惡!

“我想放棄我?”

“我放棄你。”被逼到角落的沙雪用盡最後的氣力來抵擋。

我放棄你,

我們全都放棄你了,

費連。

聽到這話的費連停止了動作,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木然掉了。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聽過這句話的,那個時候,他獨自一人坐在葡萄莊園的山坡上,一直等,一直等,卻再也等不到據說是他父母的那兩個人時,他就總是會想起這句話來的。

“所以,我無法再待在你身邊了,費連……”

“看著我,沙雪,再說一次你真的放棄我!”費連逼自己冷靜下來,結果聲音就冷得如同陰曹地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沙雪擡起了頭……

為什麽他的眼睛這麽深?

為什麽要這樣清澈,

似心底浮現出的深沈悲戚一般,似既將到來的黑夜一般,爾後要滿溢出來,爾後要一點一滴的擴散開。

沙雪只有再度低下頭,但是很快就被對方執意擡起下巴。

“沙雪!”

握緊了手心,深得指甲都要掐進去,只有如此,自己才能克制自己。

“是的,我放棄你,原本,我就沒有打算做你的女朋友,顧費連,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沙雪!”

“你若要理由的話,那天就是最好的理由,你連自己的女友都保護不了,不是嗎?”

“這是你的實話?”

為什麽他的眼睛這麽藍?

似風雨急驟前的天空……

“是啊,我已經說了,顧費連。”

“……好,你要走就走吧!”沙雪的話終於讓他甩開手,神情默然到了極點。

深夜,坐在葡萄架子下,空等了一夜又一夜的小孩子,終究不會再等他想要見的人。

走吧,

都走吧。

“那是你的自由。”

他已經聽到她想要說的了。

他放她走。

沙雪連忙低下頭,不看眼前的男生。

“那,拜拜……”

“但是,你走了,我很快就會有新的女朋友,這樣也可以嗎?”

走的時候,明明聽見他低嗚的聲音,仿佛一只受傷的猛獸,勉強維持著。

沙雪沒有回頭,她怕費連看見自己的表情。

“……可以……”

走吧,快點走吧,

沙雪!

她在心中對自己說。

“……我很快就會忘記你,這樣,也可以嗎?沙雪!”

“……可以,可以的,費連!”

幾乎是逃跑一樣的奔下曬臺,沙雪終於控制不住的淚如雨下。

但是,費連,我不會忘了你!

絕對,絕對不會!

記憶的回車健打在了十七歲那年,隔成行。

手中的咖啡遞至唇邊,才發現早已冰冷。

那之後……已經過了六年了啊!

沙雪看著窗外的黑夜,雪花不停的墜落到庭院。

“好大的雪花!”

“嗯。”

“南方那邊都不下雪吧?”

“嗯!”

“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很好,你,過得好嗎?”其實沙雪真正想問的是,費連和他的女友,過得如何,但她想想,還是忍住了。

“我很好。”

“那太好了。”

“是。”

“啊,是啊…………”

一陣沈默後,兩個人彼此都為有這種氣氛而尷尬。

再見面要說些什麽話,費連和沙雪都沒有準備過,因為會再度相見,本身就超出了他們的準備。

時間洗滌沈澱下來的,原來什麽都沒有了嗎?

沙雪在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

應該是,什麽都沒有了吧?

打破僵局的是端著曲奇餅過來的小安。

“來嘗嘗,剛做的!”

“嗯,好吃……”

“真的呀,還是女孩子好!你看看,我費老功夫做的點心,每次給費連這孩子嘗嘗,他就擺出一副沒有表情的臉,真是傷我心!”

“我不愛吃甜點。”

這倒是實話,他從來不愛吃甜食。

沙雪很快就拈了第二塊,

“我很喜歡吃啊,在南方最想念的就是阿姨的手藝了!”

“喜歡就多吃些!”小安高興道,“娜娜還小,家裏又沒什麽別的女孩子愛吃……”

“……別的女孩子?是費連的女友嗎?”沙雪刻意輕描淡寫的帶過,但她還是已經感覺到了費連盯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了。

這樣問還是太唐突了吧?

“女友?”小安看看費連,“費連,你在說些什麽啊?”

這孩子,不知又在搞什麽鬼,當年好好的讓沙雪走掉,如今人家回來了,還不努力的把握機會!

“沒有,我沒有說過這話。”費連努力去回憶和沙雪說的話,從飛機場接回來到現在,他和她加起來說的話,十個手指,夠數。

“哎呀,咖啡都涼掉了,我去換壺新的!”小安端著咖啡壺又走開了。

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你沒有女朋友?”沙雪實在不願承認,她真的,一直很介意這件事。

不是說,她一走,就會有新的女朋友了嗎?

“有沒有,你應該知道。” 費連一語帶過,平淡的語氣好像說的不是他。

沙雪咬著餅幹,末了在心中咀嚼。

那種語氣,

其實果然,還是有嗎?

六年,可以改變很多了,應該是這樣。

“沙雪?好久不見啦!”

嫩金色的長發仍是淩亂的很有自己的風格,穿著仍舊是優雅卻不知道如何收拾整齊,但好看的就是好看,特別這樣一張男女不分的臉。

羽遠季就給沙雪來了個友情擁抱。

還沒來得及說別的,已經感到一陣殺意跟在沙雪的後面進來了。

“哎呀,我當是誰,原來是六年來鮮少過來拜訪的王子殿下啊!”羽遠季絲毫不畏費連能殺死人的眼光:“原來你還活著啊?這真是太不幸了!”

“你沒立場說我,你這萬惡的根源!”費連眼睛不善的一直盯著羽遠季,直到他笑嘻嘻的放開沙雪。

“唉,沙雪,我本來還想和你好好敘敘舊,現在你卻帶了個妒夫過來!”

“妒夫?”沙雪訝然的回頭,看看跟進來的費連。

不會是說他吧?

“隨便坐呀。”羽遠季現在全球飛跑,一個星期也難得有幾天在家。

沙雪打量著四周,感覺到他家裏的擺設比以前更隨意了。

“沒想到你一走就是這麽久,”羽遠季說著端來了三杯熱茶,“時間還真是快!”

“啊,是啊……”沙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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