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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饒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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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饒恕咒

終於,第一節保護神奇生物課來了。這天午後,艾瑪和金妮吃完午餐,就出了城堡,沿著濕漉漉的草地走到禁林邊上的海格小屋旁。海格已經在那裏等他們了。

“第一節課,來吧。”海格拍拍手,對大家大聲說,“現在,打開你們的課本。”

有去年上一屆的經驗,現在人人都知道只需要滑一下書脊,妖怪書就可以安安靜靜地打開。

這時,有人驚叫起來,艾瑪擡頭一看,十幾只鷹頭馬身有翼獸向眾人快步走來。“看,它們多漂亮啊!”海格快樂地說。“現在,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生物?”

艾瑪舉起了手,“鷹頭馬身有翼獸。”她說。

“很好,格蘭芬多加十分!”海格沖艾瑪眨眨眼,很顯然,海格也知道艾瑪去年就跟這種生物熟悉了。營救巴克比克當然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好,關於鷹頭馬身有翼獸,你們必須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們是驕傲的,”海格說,“很容易就會得罪它們。永遠不要得罪鷹頭馬身有翼獸,因為這可能是你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你總要等待鷹頭馬身有翼獸先采取行動,這是禮貌,懂嗎?你向它走過去,你鞠躬,然後你等著。如果它也向你還禮,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趕快離開它,因為這些爪子要傷人的。”

“好了,現在,誰第一個來”整個班級一片沈默,艾瑪決定給海格捧場,再次舉起了時候。

“很好,艾瑪,好姑娘,來吧!”海格伸手,幫艾瑪爬過籬笆,來到這群生物前。

“現在,讓我們看看你和比克巴克相處得怎麽樣。”艾瑪驚訝地挑起了眉,海格朝艾瑪眨眨眼。這也太膽大了!給巴克比克換了一個名字就指望沒人能認出來嗎?不過自己也確實沒有認出來……

海格解開了一條鏈子,把比克巴克從同伴身邊拖開,並且退下它的皮頸圈。

“放松,好,艾瑪,”海格安靜地說,“你和它必須相互註視,想辦法不要眨眼。如果你眼睛眨得厲害,它就不信任你。”艾瑪瞪著眼睛,直視比克巴克。艾瑪心中呼喚,是我啊!我去年救了你,還給你買了好多肉!你怎麽能忘記我!

比克巴克橘黃色眼睛裏似乎閃過了什麽。“這就對了,”海格說,“這就對了,艾瑪,現在,鞠躬。”艾瑪慢慢地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身來看。

比克巴克很快也彎下它有鱗的前膝,身子往下沈。

“幹得好,艾瑪!”海格快樂地說,“你現在可以碰碰它了!拍它的喙,拍吧!”

艾瑪慢慢地向那比克巴克走去,並且向它伸出手來,在它的喙上拍了好幾下。比克巴克懶懶地閉上眼睛,我去年也是這麽拍你的,艾瑪心想。

“好的艾瑪,你現在可以騎它了。”海格鼓勵地說,艾瑪想起去年跟雙胞胎一起騎巴克比克的經歷,這次可沒人保護她了。

為了不讓海格失望,艾瑪硬著頭皮騎上了比克巴克,圍著場地低低飛了一圈。艾瑪覺得自己還是不喜歡騎鷹頭馬身有翼獸,感覺自己時刻要從它的背上滑下去。

不過這也是值得的,艾瑪回到地面,海格又給格蘭芬多加了十分。現在,其他人也對著一只只鷹頭馬身有翼獸鞠躬,海格走來走去,查看眾人的情況。

一節課很順利地結束了,沒有任何人被生物傷到,艾瑪松了一口氣。有了去年的經驗,海格應該也更關註學生的安全問題了。

晚餐時,韋斯萊兄弟和李正在餐桌上激烈地討論他們剛上完的黑魔法防禦術。

“穆迪!”弗雷德說,“他真酷啊,不是嗎?”

“豈止是酷!”喬治說著,在弗雷德對面坐了下來。

“酷斃了!”雙胞胎的朋友李坐在了喬治旁邊的座位上,“我們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課。”他對艾瑪和金妮說。

“怎麽樣?”金妮急切地問。

弗雷德、喬治和李意味深長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從沒上過這樣的課。”弗雷德說。

“他真懂啊,夥計。”李說。

“懂什麽?”金妮探著身子,問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麽回事。”喬治鄭重其事地說。

“做什麽活?”金妮繼續問。

“打擊黑魔法啊。”弗雷德說。

“他什麽都見識過。”喬治說。

“太了不起了。”李說。

幾個不可饒恕咒就能把你們唬成這樣,艾瑪大口大口吃著淋著肉汁的土豆泥,不屑這群沒見識的小屁孩。

金妮翻看著課表,“明天上午我們就有黑魔法防禦術了!”她開心地說。

好好期待吧,小朋友,艾瑪在心中感嘆,繼續對付自己餐盤中的食物。

第二天吃過早餐,上課鈴還沒有響,學生們就早早地在穆迪的教室外面排隊等候了。

艾瑪跟金妮急急忙忙地坐到講臺正前面的座位上,拿出各自的課本等待著,氣氛格外嚴肅靜。很快,穆迪教授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腳步聲順著走廊過來了。

他走進教室,粗聲粗氣地說,“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他一邊柱著拐杖艱難地走到講臺邊,坐了下來,“這些課本。你們用不著。”

同學們把書收進書包,大家都顯得很興奮。

穆迪拿出花名冊,晃了晃腦袋,把花白的長頭發從扭曲的、傷痕累累的臉上晃開,開始點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順著名單往下移動,那只帶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盯著每一位應答的學生。

“好了,”當最後一名同學應答結束後,他說,“我收到盧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紹了這門課的情況。看起來,對於如何對付黑魔法動物。”

“可是如何對付咒語方面,你們還學得很不夠,很不夠,”穆迪說,“因此,我準備讓你們領略一下巫師們之間施的法術。我有一年的時間教你們如何對付黑魔法——”

金妮和艾瑪交換了一個眼神,穆迪教授也只教他們一年。

“咒語,它們有許多種形態,其魔力各不相同。現在,根據魔法部的規定,我應該教你們各種破解咒,僅此而已。照理來說,你們不到六年級,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非法的黑魔咒語是什麽樣子,因為你們現在年級還小,還對付不了這套東西。可是鄧布利多教授大大誇讚了一番你們的勇氣,他認為你們能夠對付,而在我看來,你們越早了解要對付的東西越有好處。如果一樣東西你從未見過,你又怎麽在它面前保護自己呢?某巫師要給你念一個非法的咒語,他是不會把他的打算告訴你的。他不會坦率、公道、禮貌地給你念咒。你必須做好準備,提高警惕。”

“那麽,你們有誰知道,哪些咒語會受到巫師法最嚴厲的懲罰呢?”

幾只手戰戰兢兢地舉了起來,艾瑪也舉起了手。

穆迪教授點了一個學生,說了奪魂咒。於是,他艱難地支著假腿站起來,打開講臺的抽屜,拿出一個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裏面爬個不停。穆迪把手伸進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攤開的手掌上,讓大家都能看見。然後他用魔杖指著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竅!”

蜘蛛從穆迪手掌上跳開了,懸著一根細絲,開始前後蕩來蕩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樣。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後回身翻了一個跟頭,細絲被拉斷了。它摔在桌上,開始繞著圈子翻跟頭。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著兩條後腿站了起來,跳起了一種踢踏舞,沒錯,就是踢踏舞。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輕聲說——這時蜘蛛團起身子,開始不停地滾來滾去,“我可以讓它從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進你們哪一位同學的喉嚨……”

“多年以前,許多巫師都被奪魂咒控制住了,真把魔法部忙壞了。他們要分清誰是被迫行事,誰是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奪魂咒是可以抵禦的,我會把方法教給你們,但是這需要很強的人格力量,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的。你們最好盡量避免被它擊中。隨時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穆迪抓起翻跟頭的蜘蛛,扔回玻璃瓶裏。

“還有誰知道什麽咒語嗎?非法咒語?”

艾瑪再次舉起了手,穆迪教授點了她,她說,“鉆心咒。”

穆迪點點頭,他轉身背對全班同學,從玻璃瓶裏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講臺上。蜘蛛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嚇壞了。

“鉆心咒。需要放大一些,你們才能看清,”他說著,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變大!”

蜘蛛鼓脹起來,現在,坐在最後一排的學生也可以清晰地看到蜘蛛的動作。艾瑪和金妮都把自己的座位往後面挪了一點,盡量遠離巨大的蜘蛛。

穆迪又舉起魔杖,指著蜘蛛,輕輕地說:“鉆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縮了起來,緊貼著身子。它翻轉著,同時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左右晃動。穆迪沒有拿開魔杖,蜘蛛開始渾身發抖,抽動得更厲害了,艾瑪已經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

終於,穆迪舉起魔杖,蜘蛛的腿松馳下來,但仍在抽搐。

“速速縮小。”穆迪喃喃地說。蜘蛛縮回到原來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進瓶裏。

“極度痛苦。”穆迪輕聲說,“如果你會念鉆心咒,你折磨別人就不需要用刀子了,這個咒語一度也非常流行。”

“好了。最後一個咒語,大家應該都聽說過。阿瓦達索命咒,最厲害的一個咒語。唯一的死咒。”

穆迪教授把手伸進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將到來的厄運,拼命地繞著瓶底爬來爬去,想躲開穆迪的手指,但他還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講臺上。蜘蛛又開始不顧一切地在木頭桌面上爬動。

穆迪舉起魔杖,艾瑪背後突然開始發毛。

“阿瓦達索命!”穆迪吼道。

一道耀眼的綠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同時還有一陣雜亂的聲音,仿佛一個看不見的龐然大物在空中飛過。與此同時,那蜘蛛翻了過來,仰面躺在桌上,身上並無半點傷痕,但無疑已經死了。後排一個學生發出了尖叫,艾瑪感覺自己突然喘不上氣。

穆迪把死蜘蛛從桌上掃到地板上。

“很不美好,”他平靜地說,“令人不愉快。而且沒有破解咒。沒有辦法抵禦它。據人們所知,只有一個人逃脫了這種咒語。”眾人沈默著。

“阿瓦達索命咒需要很強大的魔法力量作為基礎。你們都可以把魔杖拿出來,對準我,念出這句咒語,我懷疑我最多只會流點鼻血。可是那沒有關系。我來就是教你們怎麽念咒語的。”

“那麽,既然沒有解咒,我為什麽要向你們展示這些呢?因為你們必須有所了解。你們必須充分意識到什麽是最糟糕的。你們不希望發現自己遇到你們現在面對的局面吧。隨時保持警惕!”他吼道,又把全班同學嚇了一跳。

“好了。這三個咒語,阿瓦達索命咒、奪魂咒、鉆心咒,都被稱為不可饒恕咒。把其中任何一個咒語用在人類身上,都足夠在阿茲卡班坐一輩子監牢。這就是你們要抵禦的東西。這就是我要教你們抵禦的東西。你們需要做好準備。你們需要有所戒備。不過最重要的,你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永遠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筆,把這些記錄下來。”

在這堂課剩下來的時間裏,同學們都忙著做筆記,記錄這三種不可饒恕咒。教室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直到下課鈴響起。

當穆迪宣布下課後,同學們剛一離開教室,各種議論頓時像決了口的洪水,洶湧而起。大多數同學都用敬畏的口氣談論著那些咒語,“你看見了蜘蛛抽搐的樣子嗎?”“他一下就把蜘蛛殺死了,就那麽簡單!”

艾瑪心裏像是堵著什麽似的。她想到,自己如果現在需要面對不可饒恕咒,那真的是束手無策。她不禁想,如果自己真的面對一個兇殘的食死徒,她幾秒鐘就會被輕松殺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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