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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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白毛女》是中國第一部歌劇，也標志了中國新歌劇的成型。”陸嶼兩手撐著講臺，眼瞼微微掀起，他略略看了眼臺下眾人，嗓音帶了點兒慵懶的啞意，“那有誰知道，歌劇跟音樂劇的區別？”
話音剛落，臺上齊刷刷舉了手，謝小暖甚至還舉了雙手急急道：“選我選我。”
安惟看了眼周圍都在舉手的同學，心裏忽而生出一絲荒涼。
前排難道就她一個人不知道答案嗎？
“既然這樣，那就……”陸嶼翻了翻花名冊，“3班的安惟同學吧。”
安惟：？？？
謝小暖羨慕地看著她，“快站起來，陸老師要過來問問題了。”
安惟：！！！
站起身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安惟抿唇想了想，此時陸嶼已經走了過來，安惟兀自舒出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首先是風格，音樂劇簡單易唱，且更偏向於群唱，而歌劇多美聲獨唱。第二，特征，歌劇……”
陸嶼安靜地聽完安惟回答，不時點頭示意讚同，他靜默地盯著安惟的側臉，眼眸裏閃過幾絲異樣情緒。安惟此時腦子轉得很快，邊說邊思考問題，她不經意地瞥了眼陸嶼，見他在看自己，心頭無名生起一絲怒意。
他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沒舉手，他還是點到了她。
安惟答完，陸嶼輕輕點頭說：“答得不錯，不過課本上有標準答案，安惟同學對於這個問題有自己的理解，老師也是很欣慰的。”
安惟：……
謝小暖拉了拉安惟衣袖，指著書上某一處劃線部分說：“這裏有。”
安惟：……
這明明是下一章的知識點！跳章講內容還不提醒真的很過分！
安惟深吸一口氣，朝陸嶼背影瞪了好幾秒。
“惟惟，你是不是沒覆習啊？”謝小暖低聲問道。
安惟臉色很差，“我覆習的是這一章的內容。”
謝小暖‘哦’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想到陸老師會提前將下節課的知識點，不過沒關系，惟惟你都答上來了。”
安惟嘴角抽了抽，對平時看了那麽多的課外書表示欣慰。
兩節課時間過得很快，下課鈴聲響起，不少同學走上講臺想加陸嶼微信。謝小暖自然也是其中一員，安惟靜自坐在座位上，等到教室裏人走得差不多了，謝小暖過來催安惟離開，安惟搖了搖頭，“你先走吧。”
“好，那你快點兒啊。”謝小暖說著，跟著同行的幾個小姐妹一起出了教室。
陸嶼收拾完講臺正準備離開，安惟忽的起身叫住他。
“陸老師。”安惟上前，眼眸中藏了點狡黠，“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通，所以想找您解解疑。”
陸嶼眉梢一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語氣裏帶了點兒好奇意味，“你說。”
“我想知道，感情是否始終敵不過絕對的利益。”安惟盯著陸嶼的眼睛，說出的話語氣很冷。
陸嶼蹙眉，看向安惟的瞳孔裏多了點探究，他唇角一彎，眼眸裏多了寸笑意，“其實大部分人在提出這種觀點類問題時，心裏多少都已經有了答案。”
安惟搖頭，“可我只是想知道其他人是否也跟我是一樣的想法。”
她只是在確認，他的答案是不是跟她一樣。
……
安惟回到練功房，謝小暖正在跟要好的同學們討論得熱火朝天。
“惟惟。”謝小暖臉上揚著笑，滿眼開心地上前對她說，“今天是袁櫻的生日，晚上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KTV慶生啊？”
安惟不想去，她剛準備開口拒絕，目光跟袁櫻祈求的眼神撞上。安惟頓了頓，話到嘴邊又成了一句：“好。”
袁櫻是個內向的小姑娘，不愛說話也不太懂社交，平時在班裏也只跟謝小暖關系親近點，在某些方面，安惟跟袁櫻很像。
安惟打電話給錢叔，讓他放學不用過來接自己。袁櫻很高興安惟願意過來，盡管她同安惟並沒有很深的交集，但這並不妨礙她想跟安惟做朋友。
下午芭蕾課，王詠曼跟大家宣布一個消息。
“A市青年芭蕾舞團要在咱們系裏挑十個人進去。”王詠曼表情嚴肅地掃了眼眾人，“每年明秋藝術學院都會給市芭蕾舞團裏的優秀舞者學習進修機會，我相信明秋在大家眼裏意味著什麽，我也知道很多同學的夢想是走出A大走向國際。明秋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這次的機會面向所有人，不論平時的芭蕾成績是否拔尖兒，只要你夠努力，舞姿夠穩，我相信舞團的老師會願意給你們這個機會。”
課後，王詠曼一走，教室裏鬧哄哄的像是煮沸的燒水，大家無一不在討論市芭蕾舞團報名的事。安惟從兜裏掏出一顆糖扔進嘴裏，打算出去走廊透透氣，出門走兩步到了樓道口，她聽見周璃在打電話。
“我想去京都，不想回明秋。”周璃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像是撒了糖霜的小蛋糕語氣裏沒藏一點脾氣。
安惟自知偷聽別人打電話並不禮貌，因而只單聽到她說完這一句後，安惟便轉身回了教室。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王詠曼開始登記報名人數時，周璃毅然舉了手。
王詠曼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周璃，如果你要報名市芭蕾舞團，那去京都學習的名額你就得讓出來了。”
話一出口，眾人都有些嘩然。
連周璃都沒能拒絕得了明秋的誘惑，寧願放棄京都學習名額也要進芭蕾舞團。
安惟轉眸去看周璃，盡管周璃表現得很平靜，可不知為何，安惟覺得剛才偷聽到的那句話才是周璃的真實想法。
周璃最終放棄了京都芭蕾舞院的學習機會。
可這樣一來，京都學習的名額便空了下來，考慮到現在下月即將出發，王詠曼先把芭蕾舞團的事擱置下來，登記好有意向想去京都學習的學生名字，預備著這幾天重新再選一次。
“周璃真的太勢利了。”
下午六點8號路公交車上，同行一起給袁櫻慶生的一個女生忍不住吐槽。
“要我說，她媽不就是歌劇院院長，這麽大費周章要進市舞團，我看八成是宋院長的主意。”
謝小暖聳聳肩，“誰讓人家是院長的女兒呢。像咱們這種普通家庭的，誰敢隨便放棄去京都的名額啊。”
說到這裏，謝小暖又看了眼安惟，“也就惟惟能跟周璃抗一下了。”
安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火熱，安惟沒心思進入話題參與討論，她戴上耳機聽搖滾樂，把自己沈浸在震耳的音樂中。
袁櫻她們這次訂的是西城街附近的KTV，A市有名的集年輕化娛樂化一體的長街。安惟性格冷，又不愛說話，一進包廂便找了個角落坐著，謝小暖鬼點子多，愛鬧，幾個小姑娘玩起來就跟瘋了似的，袁櫻見安惟靜靜坐著，便上前坐到她旁邊。
“你不和她們一起唱歌嗎？”袁櫻問，聲音很輕，弱弱的，聽起來沒什麽力氣。
“我不喜歡唱歌。”安惟轉眸看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看謝小暖游戲玩得正嗨呢，你怎麽不跟她們一起？”
“我不喜歡太熱鬧。”袁櫻兩手合攏放在膝蓋上，“不過你能來真好。我以前一直以為你這樣的女生會很高傲的，不過現在又覺得，你跟我一樣，都比較喜歡安靜。”
“安惟，我們能交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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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女》是中國第一部歌劇，也標志了中國新歌劇的成型。”陸嶼兩手撐著講臺，眼瞼微微掀起，他略略看了眼臺下眾人，嗓音帶了點兒慵懶的啞意，“那有誰知道，歌劇跟音樂劇的區別？”
話音剛落，臺上齊刷刷舉了手，謝小暖甚至還舉了雙手急急道：“選我選我。”
安惟看了眼周圍都在舉手的同學，心裏忽而生出一絲荒涼。
前排難道就她一個人不知道答案嗎？
“既然這樣，那就……”陸嶼翻了翻花名冊，“3班的安惟同學吧。”
安惟：？？？
謝小暖羨慕地看著她，“快站起來，陸老師要過來問問題了。”
安惟：！！！
站起身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安惟抿唇想了想，此時陸嶼已經走了過來，安惟兀自舒出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首先是風格，音樂劇簡單易唱，且更偏向於群唱，而歌劇多美聲獨唱。第二，特征，歌劇……”
陸嶼安靜地聽完安惟回答，不時點頭示意讚同，他靜默地盯著安惟的側臉，眼眸裏閃過幾絲異樣情緒。安惟此時腦子轉得很快，邊說邊思考問題，她不經意地瞥了眼陸嶼，見他在看自己，心頭無名生起一絲怒意。
他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她沒舉手，他還是點到了她。
安惟答完，陸嶼輕輕點頭說：“答得不錯，不過課本上有標準答案，安惟同學對於這個問題有自己的理解，老師也是很欣慰的。”
安惟：……
謝小暖拉了拉安惟衣袖，指著書上某一處劃線部分說：“這裏有。”
安惟：……
這明明是下一章的知識點！跳章講內容還不提醒真的很過分！
安惟深吸一口氣，朝陸嶼背影瞪了好幾秒。
“惟惟，你是不是沒覆習啊？”謝小暖低聲問道。
安惟臉色很差，“我覆習的是這一章的內容。”
謝小暖‘哦’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想到陸老師會提前將下節課的知識點，不過沒關系，惟惟你都答上來了。”
安惟嘴角抽了抽，對平時看了那麽多的課外書表示欣慰。
兩節課時間過得很快，下課鈴聲響起，不少同學走上講臺想加陸嶼微信。謝小暖自然也是其中一員，安惟靜自坐在座位上，等到教室裏人走得差不多了，謝小暖過來催安惟離開，安惟搖了搖頭，“你先走吧。”
“好，那你快點兒啊。”謝小暖說著，跟著同行的幾個小姐妹一起出了教室。
陸嶼收拾完講臺正準備離開，安惟忽的起身叫住他。
“陸老師。”安惟上前，眼眸中藏了點狡黠，“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通，所以想找您解解疑。”
陸嶼眉梢一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語氣裏帶了點兒好奇意味，“你說。”
“我想知道，感情是否始終敵不過絕對的利益。”安惟盯著陸嶼的眼睛，說出的話語氣很冷。
陸嶼蹙眉，看向安惟的瞳孔裏多了點探究，他唇角一彎，眼眸裏多了寸笑意，“其實大部分人在提出這種觀點類問題時，心裏多少都已經有了答案。”
安惟搖頭，“可我只是想知道其他人是否也跟我是一樣的想法。”
她只是在確認，他的答案是不是跟她一樣。
……
安惟回到練功房，謝小暖正在跟要好的同學們討論得熱火朝天。
“惟惟。”謝小暖臉上揚著笑，滿眼開心地上前對她說，“今天是袁櫻的生日，晚上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KTV慶生啊？”
安惟不想去，她剛準備開口拒絕，目光跟袁櫻祈求的眼神撞上。安惟頓了頓，話到嘴邊又成了一句：“好。”
袁櫻是個內向的小姑娘，不愛說話也不太懂社交，平時在班裏也只跟謝小暖關系親近點，在某些方面，安惟跟袁櫻很像。
安惟打電話給錢叔，讓他放學不用過來接自己。袁櫻很高興安惟願意過來，盡管她同安惟並沒有很深的交集，但這並不妨礙她想跟安惟做朋友。
下午芭蕾課，王詠曼跟大家宣布一個消息。
“A市青年芭蕾舞團要在咱們系裏挑十個人進去。”王詠曼表情嚴肅地掃了眼眾人，“每年明秋藝術學院都會給市芭蕾舞團裏的優秀舞者學習進修機會，我相信明秋在大家眼裏意味著什麽，我也知道很多同學的夢想是走出A大走向國際。明秋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這次的機會面向所有人，不論平時的芭蕾成績是否拔尖兒，只要你夠努力，舞姿夠穩，我相信舞團的老師會願意給你們這個機會。”
課後，王詠曼一走，教室裏鬧哄哄的像是煮沸的燒水，大家無一不在討論市芭蕾舞團報名的事。安惟從兜裏掏出一顆糖扔進嘴裏，打算出去走廊透透氣，出門走兩步到了樓道口，她聽見周璃在打電話。
“我想去京都，不想回明秋。”周璃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像是撒了糖霜的小蛋糕語氣裏沒藏一點脾氣。
安惟自知偷聽別人打電話並不禮貌，因而只單聽到她說完這一句後，安惟便轉身回了教室。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王詠曼開始登記報名人數時，周璃毅然舉了手。
王詠曼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周璃，如果你要報名市芭蕾舞團，那去京都學習的名額你就得讓出來了。”
話一出口，眾人都有些嘩然。
連周璃都沒能拒絕得了明秋的誘惑，寧願放棄京都學習名額也要進芭蕾舞團。
安惟轉眸去看周璃，盡管周璃表現得很平靜，可不知為何，安惟覺得剛才偷聽到的那句話才是周璃的真實想法。
周璃最終放棄了京都芭蕾舞院的學習機會。
可這樣一來，京都學習的名額便空了下來，考慮到現在下月即將出發，王詠曼先把芭蕾舞團的事擱置下來，登記好有意向想去京都學習的學生名字，預備著這幾天重新再選一次。
“周璃真的太勢利了。”
下午六點8號路公交車上，同行一起給袁櫻慶生的一個女生忍不住吐槽。
“要我說，她媽不就是歌劇院院長，這麽大費周章要進市舞團，我看八成是宋院長的主意。”
謝小暖聳聳肩，“誰讓人家是院長的女兒呢。像咱們這種普通家庭的，誰敢隨便放棄去京都的名額啊。”
說到這裏，謝小暖又看了眼安惟，“也就惟惟能跟周璃抗一下了。”
安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火熱，安惟沒心思進入話題參與討論，她戴上耳機聽搖滾樂，把自己沈浸在震耳的音樂中。
袁櫻她們這次訂的是西城街附近的KTV，A市有名的集年輕化娛樂化一體的長街。安惟性格冷，又不愛說話，一進包廂便找了個角落坐著，謝小暖鬼點子多，愛鬧，幾個小姑娘玩起來就跟瘋了似的，袁櫻見安惟靜靜坐著，便上前坐到她旁邊。
“你不和她們一起唱歌嗎？”袁櫻問，聲音很輕，弱弱的，聽起來沒什麽力氣。
“我不喜歡唱歌。”安惟轉眸看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看謝小暖游戲玩得正嗨呢，你怎麽不跟她們一起？”
“我不喜歡太熱鬧。”袁櫻兩手合攏放在膝蓋上，“不過你能來真好。我以前一直以為你這樣的女生會很高傲的，不過現在又覺得，你跟我一樣，都比較喜歡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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