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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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伊祁：“我來青城山之前曾和你大哥書信往來多年, 來之前我把這些書信都托付給了一位友人。如果我每月沒有親筆書信傳給他，他就會將這些書信上報給天庭。到那個時候，你們江氏可是通敵之罪, 下場必定比堯山還慘！”
江水臨氣極道：“你！好，你夠狠！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罷, 江水臨回首一揮，身旁的弟子立刻上前割開了伊祁的胸膛，又拿出一只小瓶，將瓶中的蟲子引到了他的傷口處。
只見那蟲子很快蠕動進了伊祁的皮膚下, 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伊祁霎時大驚失色道：“什麽東西？江水臨，你在我身體裏放了什麽東西！？”
小弟子道：“這是苗疆奇蠱——韶華，以人血肉為食, 養成之後便會永遠活在中蠱者體內，讓其生不如死。不過此蠱尚幼，還需三日才能養成。”
江水臨道：“你聽見了？這三日裏只要你想好了, 願意交出證據滾出青城山, 他隨時可以給你解蠱。如果你一意孤行, 那就怪不得我了。”
伊祁感受到身體裏有蟲子在咬他的肉，微痛，又癢, 時不時還蠕動, 整個人神情大變, 破口大罵道：“江水臨！你趕緊給我解開！你大哥很快會找到我的, 等我出去了，我必定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快快給我解開！”
江水臨蔑視地瞥了伊祁一眼, 轉身對小道童說道：“看好他，什麽刑都可以用。”
伊祁瘋狂地大喊, 但江水臨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洛離看到這裏神情一怔，她沒想到伊祁的蠱毒居然真的是哥哥下的。這是伊祁的回憶而非夢境，夢境可以用幻術，回憶用不了幻術。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更多，下一刻，眼前的景象便又變了。
遠遠的，她看見江水臨站在青城山巔，他的身後，整個青城山上屍橫遍野，鮮血橫流。
他最喜歡的發冠碎在地上，墨發胡亂的散著，一身松綠色的仙衣雖未破損，但到處濺著血跡。
他的身影看起來越發的清瘦了，山風呼嘯而過，仿佛能將他的身體撕裂。
他就那樣怔怔地站在那，仿佛在看著遠山，仿佛在看著腳下，眼底殷紅，嘴唇幹裂，蒼白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血色。
仿佛萬念俱灰，仿佛生不如死。
很久很久之後，他陡然向前走了一步。
洛離這才發現他的雙腳已經滿是鮮血，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赤著腳，一步步向崖邊走去。
洛離意識到了什麽，當即瘋魔一樣地沖向他，用所有的力氣大喊：“不要！回來！”
但他卻一眼都沒有回頭看，張開雙臂，微闔上眼，任山巔的風在他身上穿過，毅然放開了自己的身體，魂歸天地。
洛離撲到崖邊，終究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江水臨摔下山澗，屍骨無存，她連他一片衣角都沒能留下。
撕心裂肺的痛感霎時湧進了她的大腦，她拼命地抓著周圍一切可以抓的東西，淚如雨下，從沒感覺到如此無助。
她是早知道了江水臨已死的結局，可是知道不代表她接受！
在她有限的生命裏，江水臨是第一個像親人一樣待她的人。他那樣尊貴的人，會紆尊降貴親自指點她心法。明明知道她靈根奇差無比，還是不計成本的給她名貴仙藥。怕她有危險，他親自陪她參加第一次試煉。她受傷暈厥，他將她帶回青城山親自照料。見她被雲淩拒絕傷心，他陪她喝了整整一夜的冷酒…
江水臨對她的好根本就數不清，在她心裏，他就是一座高山。只要高山還在，她就不怕發生任何事，因為她知道哥哥一定會陪著她。
可他就這樣突然死了。
他死了。
沒有屍體，魂飛破散，被鎖在這山澗裏，永遠不得安寧。
洛離捂著心口，那痛苦反覆地擰著她的心，她望著山澗失聲痛哭，眼淚斷了線一樣流下來。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為什麽要選擇這樣殘忍方式結束生命？
他是青城山的少主，必然知道這個傳說，從青城山最高的山巔跳下，身體會瞬間被山風撕碎，靈魂卻永遠離不開這個世界，永生永世不得寧靜。
他知道的，他一定知道的，可是他知道為什麽還要這樣虐待自己？！
江水臨…哥哥…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她已經回來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幫她分擔。他對她那麽好，她連一點點都沒有報答，怎麽能接受他就死了？
他們連一聲道別都沒有，他就這樣永遠離開她了？真的回不來了？
不！t！！！！！！！！
洛離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幾乎忘了這裏只是伊祁的回憶。
她無法改變這裏的一切，然而須臾之後，她的意識又被拉回了現實。
初回過神，洛離沒有一點反應。
少頃，方才那些記憶泉湧一樣襲來，她的眼角倏地便落下一滴淚，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陸吾一慌，手忙腳亂地給洛離擦淚，急問道：“伊祁！你這個渣子，王八蛋，狗東西！你都給她看什麽了？”
伊祁眉毛一挑：“自然是真相！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有的是傻乎乎的不知道真相，有的知道真相卻不忍告訴她。既然如此，那便由我來做這個惡人！你們所有人，都應該面對現實！”
洛離推開擋在面前的陸吾，擦幹淚水，擡眸盯著伊祁道：“最後那刻我沒有看見你，你是怎麽知道他跳下懸崖而死的？”
伊祁反問道：“你忘了你進的是誰的回憶嗎？你沒有看見我，那是因為那些是我的視角，我親眼所見！”
洛離：“親眼目睹？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他怎麽會走到那一步？是你傷了他？”
伊祁：“我的命都在他手裏，我怎麽會傷他？你傻嗎！”
洛離：“那他渾身上下那些血是哪來的！你別告訴我他跳下山之前還自己劃傷了自己！”
伊祁似笑非笑地看著洛離：“何止他身上的血啊？你沒看見整個青城山都血流成河嗎！還問哪來的，那自然是拜他所賜！他親手屠了青城山上下所有人！他大哥，還有江瓊，還有青城山那些長老們，都是他殺的！他殺的！”
洛離厲聲道：“不可能！他明明為了拯救青城山，不惜給你下蠱毒，怎麽可能親自動手滅族！”
伊祁呵笑道：“別人問這個問題便罷了，你可是他唯一結義的妹妹，你會想不明白原因？”
洛離倏地楞住，回想起方才的記憶畫面，手指都不由得抖了起來：
“他是為了…為了…”
伊祁：“對，你想的對！他就是為了什麽狗屁蒼生，天下大義，居然背叛了他親哥哥！我就想不明白了，哪次帝君換任不死些人？人間那些不過是螻蟻罷了！他卻偏要說攻打天庭會導致天道失衡，什麽洪災、火患、雷刑…說得好像此事會導致三界重歸混沌一樣！就為了這狗屁不同的理由，他竟然在那些不死藥裏下毒！我們連青城山的結界還沒出，所有的弟子便全都自相殘殺了起來。一個不剩…一個不剩，他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給我們留下來！”
洛離瘋了一樣喊道：“是你們下不死毒在先！如果不是你們一意孤行，他就是往不死毒中下再多的毒藥又有什麽用！是你們逼死了他！”
伊祁冷笑道：“我逼死了他？他是發覺自己害死了所有人，心力交瘁，他是自殺！我還沒有計較他死前沒給我留解藥，你竟還說我害死他？是他害得我痛不欲生才對！”
洛離眼神冰冷地望著伊祁，厲聲喚道：“團圓！”
團圓劍應聲而出，劍身溢著光，被她握在手裏，不管不顧地向伊祁刺去！
她要伊祁死，立刻、馬上，死！
陸吾一驚，想上去幫忙又不知怎麽做，畢涉杔便攔道：“先看看再說，姐姐不一定會輸。”
伊祁輕蔑地笑了笑，也喚出寶劍迎敵。
只見兩劍劍鋒相近之處，外溢的法力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波動起來。
二劍法力相當，洛離驀地抽身回撤，然後反身使出一招抱山攬月，將伊祁整個圍在自己的劍氣之中。
伊祁四下一看，立刻將寶劍扔至上方，回手一式步若飛星，腳下法力，將劍氣陣破了。
二人接連拆了數十招仍不見勝負，伊祁一個躍步縱身向上，拉住了某處機關。霎那間無數細小的鐵針從四周墻壁上射出，洛離眼角餘光察覺到此，立刻將劍柄置於掌心上，微一用力，劍身極速旋轉起來，形成一股猛烈的風暴，所有鐵針在靠近風暴的瞬間便被碎成了渣。
伊祁身體一頓，出神不過須臾之間，那能將任何東西撕碎的風暴已經撲向了自己！
他來不及躲閃，只得用寶劍盡力抵抗，不想劍身被風暴引起劇烈地共震，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震成末了！
畢涉杔見狀不由得驚呼道：“阿離姐姐這麽厲害？！”
陸吾得意地道：“如果伊祁沒有早早設下壓制法力的陣法，她會比現在更厲害！”
畢涉杔：“可她不是跳下誅仙臺後元氣大傷了嗎？”
陸吾：“就是因為元氣大傷啊！她現在只有從前十分之一的法力，否則這些陣法怎麽可能限制得了她？”
兩人這邊說著，那邊伊祁聽也聽得心驚。此時洛離的下一招又要殺來，伊祁心一橫，竟將自己的寶劍舍棄，飛速地抽身後退，拉下另一道機關，打開甬道逃走了！
洛離立即追上去打開甬道，不想這竟也是伊祁設下的迷陣，她們看見的是甬道，但真正過去卻發現站在懸崖下的石龕裏。
此處一面虛空，洛離站在崖邊一看，這周圍景象與她在伊祁記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難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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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祁：“我來青城山之前曾和你大哥書信往來多年, 來之前我把這些書信都托付給了一位友人。如果我每月沒有親筆書信傳給他，他就會將這些書信上報給天庭。到那個時候，你們江氏可是通敵之罪, 下場必定比堯山還慘！”
江水臨氣極道：“你！好，你夠狠！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罷, 江水臨回首一揮，身旁的弟子立刻上前割開了伊祁的胸膛，又拿出一只小瓶，將瓶中的蟲子引到了他的傷口處。
只見那蟲子很快蠕動進了伊祁的皮膚下, 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伊祁霎時大驚失色道：“什麽東西？江水臨，你在我身體裏放了什麽東西！？”
小弟子道：“這是苗疆奇蠱——韶華，以人血肉為食, 養成之後便會永遠活在中蠱者體內，讓其生不如死。不過此蠱尚幼，還需三日才能養成。”
江水臨道：“你聽見了？這三日裏只要你想好了, 願意交出證據滾出青城山, 他隨時可以給你解蠱。如果你一意孤行, 那就怪不得我了。”
伊祁感受到身體裏有蟲子在咬他的肉，微痛，又癢, 時不時還蠕動, 整個人神情大變, 破口大罵道：“江水臨！你趕緊給我解開！你大哥很快會找到我的, 等我出去了，我必定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快快給我解開！”
江水臨蔑視地瞥了伊祁一眼, 轉身對小道童說道：“看好他，什麽刑都可以用。”
伊祁瘋狂地大喊, 但江水臨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洛離看到這裏神情一怔，她沒想到伊祁的蠱毒居然真的是哥哥下的。這是伊祁的回憶而非夢境，夢境可以用幻術，回憶用不了幻術。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更多，下一刻，眼前的景象便又變了。
遠遠的，她看見江水臨站在青城山巔，他的身後，整個青城山上屍橫遍野，鮮血橫流。
他最喜歡的發冠碎在地上，墨發胡亂的散著，一身松綠色的仙衣雖未破損，但到處濺著血跡。
他的身影看起來越發的清瘦了，山風呼嘯而過，仿佛能將他的身體撕裂。
他就那樣怔怔地站在那，仿佛在看著遠山，仿佛在看著腳下，眼底殷紅，嘴唇幹裂，蒼白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血色。
仿佛萬念俱灰，仿佛生不如死。
很久很久之後，他陡然向前走了一步。
洛離這才發現他的雙腳已經滿是鮮血，可他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赤著腳，一步步向崖邊走去。
洛離意識到了什麽，當即瘋魔一樣地沖向他，用所有的力氣大喊：“不要！回來！”
但他卻一眼都沒有回頭看，張開雙臂，微闔上眼，任山巔的風在他身上穿過，毅然放開了自己的身體，魂歸天地。
洛離撲到崖邊，終究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江水臨摔下山澗，屍骨無存，她連他一片衣角都沒能留下。
撕心裂肺的痛感霎時湧進了她的大腦，她拼命地抓著周圍一切可以抓的東西，淚如雨下，從沒感覺到如此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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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有限的生命裏，江水臨是第一個像親人一樣待她的人。他那樣尊貴的人，會紆尊降貴親自指點她心法。明明知道她靈根奇差無比，還是不計成本的給她名貴仙藥。怕她有危險，他親自陪她參加第一次試煉。她受傷暈厥，他將她帶回青城山親自照料。見她被雲淩拒絕傷心，他陪她喝了整整一夜的冷酒…
江水臨對她的好根本就數不清，在她心裏，他就是一座高山。只要高山還在，她就不怕發生任何事，因為她知道哥哥一定會陪著她。
可他就這樣突然死了。
他死了。
沒有屍體，魂飛破散，被鎖在這山澗裏，永遠不得安寧。
洛離捂著心口，那痛苦反覆地擰著她的心，她望著山澗失聲痛哭，眼淚斷了線一樣流下來。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為什麽要選擇這樣殘忍方式結束生命？
他是青城山的少主，必然知道這個傳說，從青城山最高的山巔跳下，身體會瞬間被山風撕碎，靈魂卻永遠離不開這個世界，永生永世不得寧靜。
他知道的，他一定知道的，可是他知道為什麽還要這樣虐待自己？！
江水臨…哥哥…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她已經回來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幫她分擔。他對她那麽好，她連一點點都沒有報答，怎麽能接受他就死了？
他們連一聲道別都沒有，他就這樣永遠離開她了？真的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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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離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幾乎忘了這裏只是伊祁的回憶。
她無法改變這裏的一切，然而須臾之後，她的意識又被拉回了現實。
初回過神，洛離沒有一點反應。
少頃，方才那些記憶泉湧一樣襲來，她的眼角倏地便落下一滴淚，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陸吾一慌，手忙腳亂地給洛離擦淚，急問道：“伊祁！你這個渣子，王八蛋，狗東西！你都給她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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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離推開擋在面前的陸吾，擦幹淚水，擡眸盯著伊祁道：“最後那刻我沒有看見你，你是怎麽知道他跳下懸崖而死的？”
伊祁反問道：“你忘了你進的是誰的回憶嗎？你沒有看見我，那是因為那些是我的視角，我親眼所見！”
洛離：“親眼目睹？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他怎麽會走到那一步？是你傷了他？”
伊祁：“我的命都在他手裏，我怎麽會傷他？你傻嗎！”
洛離：“那他渾身上下那些血是哪來的！你別告訴我他跳下山之前還自己劃傷了自己！”
伊祁似笑非笑地看著洛離：“何止他身上的血啊？你沒看見整個青城山都血流成河嗎！還問哪來的，那自然是拜他所賜！他親手屠了青城山上下所有人！他大哥，還有江瓊，還有青城山那些長老們，都是他殺的！他殺的！”
洛離厲聲道：“不可能！他明明為了拯救青城山，不惜給你下蠱毒，怎麽可能親自動手滅族！”
伊祁呵笑道：“別人問這個問題便罷了，你可是他唯一結義的妹妹，你會想不明白原因？”
洛離倏地楞住，回想起方才的記憶畫面，手指都不由得抖了起來：
“他是為了…為了…”
伊祁：“對，你想的對！他就是為了什麽狗屁蒼生，天下大義，居然背叛了他親哥哥！我就想不明白了，哪次帝君換任不死些人？人間那些不過是螻蟻罷了！他卻偏要說攻打天庭會導致天道失衡，什麽洪災、火患、雷刑…說得好像此事會導致三界重歸混沌一樣！就為了這狗屁不同的理由，他竟然在那些不死藥裏下毒！我們連青城山的結界還沒出，所有的弟子便全都自相殘殺了起來。一個不剩…一個不剩，他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給我們留下來！”
洛離瘋了一樣喊道：“是你們下不死毒在先！如果不是你們一意孤行，他就是往不死毒中下再多的毒藥又有什麽用！是你們逼死了他！”
伊祁冷笑道：“我逼死了他？他是發覺自己害死了所有人，心力交瘁，他是自殺！我還沒有計較他死前沒給我留解藥，你竟還說我害死他？是他害得我痛不欲生才對！”
洛離眼神冰冷地望著伊祁，厲聲喚道：“團圓！”
團圓劍應聲而出，劍身溢著光，被她握在手裏，不管不顧地向伊祁刺去！
她要伊祁死，立刻、馬上，死！
陸吾一驚，想上去幫忙又不知怎麽做，畢涉杔便攔道：“先看看再說，姐姐不一定會輸。”
伊祁輕蔑地笑了笑，也喚出寶劍迎敵。
只見兩劍劍鋒相近之處，外溢的法力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波動起來。
二劍法力相當，洛離驀地抽身回撤，然後反身使出一招抱山攬月，將伊祁整個圍在自己的劍氣之中。
伊祁四下一看，立刻將寶劍扔至上方，回手一式步若飛星，腳下法力，將劍氣陣破了。
二人接連拆了數十招仍不見勝負，伊祁一個躍步縱身向上，拉住了某處機關。霎那間無數細小的鐵針從四周墻壁上射出，洛離眼角餘光察覺到此，立刻將劍柄置於掌心上，微一用力，劍身極速旋轉起來，形成一股猛烈的風暴，所有鐵針在靠近風暴的瞬間便被碎成了渣。
伊祁身體一頓，出神不過須臾之間，那能將任何東西撕碎的風暴已經撲向了自己！
他來不及躲閃，只得用寶劍盡力抵抗，不想劍身被風暴引起劇烈地共震，他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震成末了！
畢涉杔見狀不由得驚呼道：“阿離姐姐這麽厲害？！”
陸吾得意地道：“如果伊祁沒有早早設下壓制法力的陣法，她會比現在更厲害！”
畢涉杔：“可她不是跳下誅仙臺後元氣大傷了嗎？”
陸吾：“就是因為元氣大傷啊！她現在只有從前十分之一的法力，否則這些陣法怎麽可能限制得了她？”
兩人這邊說著，那邊伊祁聽也聽得心驚。此時洛離的下一招又要殺來，伊祁心一橫，竟將自己的寶劍舍棄，飛速地抽身後退，拉下另一道機關，打開甬道逃走了！
洛離立即追上去打開甬道，不想這竟也是伊祁設下的迷陣，她們看見的是甬道，但真正過去卻發現站在懸崖下的石龕裏。
此處一面虛空，洛離站在崖邊一看，這周圍景象與她在伊祁記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難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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