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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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章
陸吾抓著她手臂哆嗦了一下道：“那下面是哪啊？怎麽這麽高啊？”
洛離頓了頓, 道：“是青城山懸崖。”
陸吾一驚：“什麽？！青城山的懸崖？傳說中跳下去永遠都不得安寧的那個懸崖？！糟了糟了，這裏是用不出法力的啊！我們怎麽上去啊！”
畢涉杔道：“別急。此處並不是崖頂，定有別的路出去。倒是方才伊祁究竟給姐姐你看了什麽？你怎麽突然要殺他？”
洛離神情沈重, 良久，擡眼看著畢涉杔道：“如果我說青城山上下所有弟子當真是因他而死, 你會如何？”
畢涉杔搖頭：“這不可能！阿兄連我和我姐姐都肯救，怎麽會對自己族人下毒手？是不是伊祁用幻術騙你？”
洛離兀自笑了笑：“我倒真希望他騙了我。可惜，真相就是如此。他為了阻止江大祭司攻打天庭，在他們準備用給江氏弟子的不死毒中下了一味毒藥, 致使江氏弟子無法聽受指令，全部自相殘殺而死。”
陸吾一驚：“啥？！”
畢涉杔：“不死毒？江水流居然和伊祁一道給自己族人下不死毒？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東林帝君？這簡直太荒謬了！”
陸吾：“那這怪不到水臨君身上吧！他只是想毀了那些藥，執意要給族人吃的是江祭司啊！”
洛離沈默了下來, 沒有回答。
以江水臨的才智，若不是走投無路，他斷然不會選擇這種法子。
他選了, 無論中間發生了什麽, 便說明這必然是當時唯一對三界有利的選擇。
雖然痛苦, 但是正確。
畢涉杔神情沈郁，道：“雖然我並沒有機會和阿兄久處，但他是泠姐姐都稱讚的男人。所以無論這件事真相是怎樣, 我都相信他是受人所害。”
陸吾點點頭：“我也相信！”
畢涉杔：“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伊祁, 殺了他給阿兄報仇！”
洛離頓了頓, 道：“四處看看吧。”
畢涉杔站在石地邊緣處向上仰望，道：“我們應該就在斷崖正下方, 或許可以試試爬上去。不過這裏力場極強，壓制著法力一點都用不出來, 若是掉下去一定會死的。”
陸吾不解道：“方才上山路上還能用些，怎麽這裏一點都用不了？也太奇怪了吧？”
洛離：“不奇怪，你可還記得白澤上山時講的那個傳說？”
陸吾：“第一位天神飛升的傳說？”
洛離：“現在看來那應該不是傳說。青城山巔之所以從前被設為禁地，應該是因為崖下有上神當年留下的貫穿陰陽的封印。”
畢涉杔回身道：“有理。只是沒想到這封印竟這樣強大，離的這麽遠都用不出法力。不過想來也是，若沒有這麽強大的力量，怎麽能封印住那麽多怪物？”
陸吾：“那現在怎麽辦？”
洛離：“伊祁千辛萬苦引我來此，為的就是解開他身上的蠱毒。他曾說過要我用玄冰玉山來解蠱，那麽找到玄冰玉山就一定能找到他。”
畢涉杔：“嗯，不過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他為什麽一直認為姐姐你會解蠱？你以前見過嗎？”
洛離：“我在他回憶中看見兄長稱此蠱為韶華，但我從沒見過也不知解法。或許…他認為我真身之血能起死回t生，也能解毒吧。”
陸吾：“韶華…”
畢涉杔：“你聽過此毒？”
陸吾思索片刻，看了洛離一眼，略有些心虛地說道：“當年你跳下誅仙臺以後，我到處找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有一次我路過湘西的村莊，叫個什麽…芙蓉村的。我在那見過一個男孩學習養蠱蟲，自己的臉都被蠱蟲傷到了還要養，我記得那蠱的名字就叫韶華。後來我在天界偶遇水臨君，還把這事當奇聞講給他聽過…”
畢涉杔：“這麽說伊祁是被你害的呀！”
陸吾忙擺手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好玩，當時見水臨君神色不好，便想隨便說點什麽逗他解解悶，我哪知道他真聽進去了……”
洛離只問道：“他去天界做什麽？”
陸吾道：“這個…我只知道他去見了東林帝君，至於他們談了些什麽事，哪是我這等品級的小仙能聽到的呀！”
畢涉杔嘆道：“可氣那伊祁只抓了我們三個，若是白澤也被抓來就好了，他或許知道。”
陸吾不悅道：“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覺得白澤比我強嗎？他沒被抓來，我卻被抓來了，我比不上他嗎？！”
畢涉杔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說…”
“你！”
陸吾氣得變出貓身撲向畢涉杔，兩只前爪瘋狂拍打他，弄得畢涉杔直呼癢，但陸吾卻不肯罷休。
無法，畢涉杔只能邊胡亂躲著貓爪邊後退，一貓一人扭打間不知是誰踩到了什麽陣法，三人背後的石壁突然變成了一塊無比清透的淺碧色玉墻。
洛離眸光一閃，驀地跑上前，上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確認無疑，方道：
“不必找了，這就是玄冰玉山。”
扭打的一貓一人瞬間停了下來，陸吾變回人身問道：“真的假的？玄冰玉山欸！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畢涉杔不解：“這種地方有什麽不好？”
陸吾道：“誰不知道青城山有兩個至寶，一個是雪滿天，另一個就是玄冰玉山。如此寶物放在這等危險之處，雖然…外人應該是找不到了，但是取玉也太難了些吧！”
畢涉杔看向洛離問道：“以前常看見阿兄佩戴玄冰玉，卻未曾問過他此寶有何用途，阿離姐姐知道嗎？”
陸吾搶答道：“阿離是玄冰玉龍掌印者，佩戴多年，自然知道了！這玄冰玉是三界最好的神玉。日常佩戴可為主人凈化濁氣，受傷了可助傷口快速愈合，最重要的是危難之際它可以為主人擋災避難呢！”
畢涉杔有些懷疑：“雖然是神物，但僅是一塊玉而已，果真能有此效？”
陸吾道：“真假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天界都是這麽傳的。”
畢涉杔試探地問洛離道：“姐姐，你的玄冰玉龍…”
洛離神情驟變，半晌，緩緩回道：“落下誅仙臺的時候碎了。”
陸吾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題，側頭見洛離表情沈重，忙道：“總之玄冰玉山還在，江河還在，青城山的傳承就不算斷，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畢涉杔卻不解其意，仍道：“但阿兄、江水流和江瓊都不在了，青城山的心法還有誰能教給江河啊？”
陸吾叉著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單塊玄冰玉的作用是我剛才說的那些，但玄冰玉山可大不相同！我聽說啊，只要能以魂魄進入玄冰玉山中，就能知道玄冰玉山記錄的一切！”
洛離眼神一凜，看向陸吾道：“記錄？”
陸吾看見洛離的反應有些意外，“江水臨沒跟你說過嗎？青城山至高心法一直被保存在玄冰玉山中呀！”
洛離：“此事你怎會知曉？”
陸吾：“啊？天門關之戰那天你讓我去找江水臨，他親口對我說的呀！這些年我以為你知道…”
洛離沈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
陸吾一驚，又道：“那它能連通三界…你也不知道？”
這下換了畢涉杔瞪大雙眼道：“什麽連通三界？像天魔之井那樣？！”
陸吾：“不不不，當年水臨君告訴我，只要有需要，玄冰玉山可以幫忙聯通三界內任何人的大腦。不過具體要怎麽做他就沒有告訴我了。”
洛離盯著陸吾：“這也是他那日告訴你的？”
陸吾忙點頭道：“是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畢涉杔嘆道：“除了他告訴你，當然不會有別人告訴你了。不過這些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怎麽出去？方才我們還以為伊祁逃去了玄冰玉山那兒，可現在玄冰玉山就在這兒，伊祁卻不見蹤影。若是他害怕了，逃跑了怎麽辦？”
洛離深思了片刻，看向畢涉杔道：“既然玄冰玉山記載著青城山的秘密，想必也會記載著出入此地的方法。”
畢涉杔眉心一緊，道：“姐姐，你該不會是想…”
洛離淡淡道：“寄魂共生。”
所謂寄魂，便是讓自己的魂魄進入到所選之物中。寄魂與奪舍不同，奪舍一術多用於有魂生靈，寄魂則是用於無魂器物。而共生，便是一旦魂魄進入到器物中去，二者的生命立刻便會相連。簡單來說，若有人打壞了器物，魂主便會受傷；若打碎了器物，魂珠便會死亡。
陸吾有些擔憂：“這樣太過於危險了吧？萬一伊祁找到這兒來，我是打不過他的，這位修羅王…”
畢涉杔道：“這不勞你操心，我自然會為姐姐護法。”
洛離向陸吾道：“伊祁不會對我怎麽樣的，他方才不是說了，留著我給他解毒呢。你放心吧。”
說罷，她立即拿出月魂珠，起陣，以元神胎光經由月魂珠進入到玄冰玉山中。
只是不料這小小的玄冰玉山裏竟是另一番天地。
想是因魂魄力弱的緣故，洛離在此處並看不到自己的實體，只是意識能感覺到周遭的一切，六感也齊全。
她在玄冰玉山中，先是看到一片茫茫大海，海浪波濤洶湧，在狂風的轟鳴聲中驟然吞掉了數艘戰船。
然後海浪沖出了幾塊戰船的碎片，兩個男子抱著那碎片木板求天求地，此時一道白光從海裏沖出，化成了一條通體雪白的龍。白龍用爪子抓起兩個男子，然後將他們扔回了岸邊。
第一幕結束。
洛離看到此處，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青城山從始祖江方的時代至今一直是鹿族掌權，族中雖然會收些天資好的外門弟子，但是一來數量極少，二來從沒有龍族。
那麽玄冰玉山為何會記載有關龍族的畫面？
還是那白龍不是主角，被救的兩個男子才是？
但這樣也不對，這麽多年以來，除了前龍主梅山與東林帝君和祭司江水流相識之外，青城山也沒有別人與龍族相熟。
而方才畫面中被救的兩個人，明顯不是東林帝君和江水流。
洛離正凝神思忖著，突然，她看到了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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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吾抓著她手臂哆嗦了一下道：“那下面是哪啊？怎麽這麽高啊？”
洛離頓了頓, 道：“是青城山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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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涉杔道：“別急。此處並不是崖頂，定有別的路出去。倒是方才伊祁究竟給姐姐你看了什麽？你怎麽突然要殺他？”
洛離神情沈重, 良久，擡眼看著畢涉杔道：“如果我說青城山上下所有弟子當真是因他而死, 你會如何？”
畢涉杔搖頭：“這不可能！阿兄連我和我姐姐都肯救，怎麽會對自己族人下毒手？是不是伊祁用幻術騙你？”
洛離兀自笑了笑：“我倒真希望他騙了我。可惜，真相就是如此。他為了阻止江大祭司攻打天庭，在他們準備用給江氏弟子的不死毒中下了一味毒藥, 致使江氏弟子無法聽受指令，全部自相殘殺而死。”
陸吾一驚：“啥？！”
畢涉杔：“不死毒？江水流居然和伊祁一道給自己族人下不死毒？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東林帝君？這簡直太荒謬了！”
陸吾：“那這怪不到水臨君身上吧！他只是想毀了那些藥，執意要給族人吃的是江祭司啊！”
洛離沈默了下來, 沒有回答。
以江水臨的才智，若不是走投無路，他斷然不會選擇這種法子。
他選了, 無論中間發生了什麽, 便說明這必然是當時唯一對三界有利的選擇。
雖然痛苦, 但是正確。
畢涉杔神情沈郁，道：“雖然我並沒有機會和阿兄久處，但他是泠姐姐都稱讚的男人。所以無論這件事真相是怎樣, 我都相信他是受人所害。”
陸吾點點頭：“我也相信！”
畢涉杔：“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伊祁, 殺了他給阿兄報仇！”
洛離頓了頓, 道：“四處看看吧。”
畢涉杔站在石地邊緣處向上仰望，道：“我們應該就在斷崖正下方, 或許可以試試爬上去。不過這裏力場極強，壓制著法力一點都用不出來, 若是掉下去一定會死的。”
陸吾不解道：“方才上山路上還能用些，怎麽這裏一點都用不了？也太奇怪了吧？”
洛離：“不奇怪，你可還記得白澤上山時講的那個傳說？”
陸吾：“第一位天神飛升的傳說？”
洛離：“現在看來那應該不是傳說。青城山巔之所以從前被設為禁地，應該是因為崖下有上神當年留下的貫穿陰陽的封印。”
畢涉杔回身道：“有理。只是沒想到這封印竟這樣強大，離的這麽遠都用不出法力。不過想來也是，若沒有這麽強大的力量，怎麽能封印住那麽多怪物？”
陸吾：“那現在怎麽辦？”
洛離：“伊祁千辛萬苦引我來此，為的就是解開他身上的蠱毒。他曾說過要我用玄冰玉山來解蠱，那麽找到玄冰玉山就一定能找到他。”
畢涉杔：“嗯，不過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他為什麽一直認為姐姐你會解蠱？你以前見過嗎？”
洛離：“我在他回憶中看見兄長稱此蠱為韶華，但我從沒見過也不知解法。或許…他認為我真身之血能起死回t生，也能解毒吧。”
陸吾：“韶華…”
畢涉杔：“你聽過此毒？”
陸吾思索片刻，看了洛離一眼，略有些心虛地說道：“當年你跳下誅仙臺以後，我到處找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有一次我路過湘西的村莊，叫個什麽…芙蓉村的。我在那見過一個男孩學習養蠱蟲，自己的臉都被蠱蟲傷到了還要養，我記得那蠱的名字就叫韶華。後來我在天界偶遇水臨君，還把這事當奇聞講給他聽過…”
畢涉杔：“這麽說伊祁是被你害的呀！”
陸吾忙擺手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好玩，當時見水臨君神色不好，便想隨便說點什麽逗他解解悶，我哪知道他真聽進去了……”
洛離只問道：“他去天界做什麽？”
陸吾道：“這個…我只知道他去見了東林帝君，至於他們談了些什麽事，哪是我這等品級的小仙能聽到的呀！”
畢涉杔嘆道：“可氣那伊祁只抓了我們三個，若是白澤也被抓來就好了，他或許知道。”
陸吾不悅道：“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覺得白澤比我強嗎？他沒被抓來，我卻被抓來了，我比不上他嗎？！”
畢涉杔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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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畢涉杔只能邊胡亂躲著貓爪邊後退，一貓一人扭打間不知是誰踩到了什麽陣法，三人背後的石壁突然變成了一塊無比清透的淺碧色玉墻。
洛離眸光一閃，驀地跑上前，上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確認無疑，方道：
“不必找了，這就是玄冰玉山。”
扭打的一貓一人瞬間停了下來，陸吾變回人身問道：“真的假的？玄冰玉山欸！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畢涉杔不解：“這種地方有什麽不好？”
陸吾道：“誰不知道青城山有兩個至寶，一個是雪滿天，另一個就是玄冰玉山。如此寶物放在這等危險之處，雖然…外人應該是找不到了，但是取玉也太難了些吧！”
畢涉杔看向洛離問道：“以前常看見阿兄佩戴玄冰玉，卻未曾問過他此寶有何用途，阿離姐姐知道嗎？”
陸吾搶答道：“阿離是玄冰玉龍掌印者，佩戴多年，自然知道了！這玄冰玉是三界最好的神玉。日常佩戴可為主人凈化濁氣，受傷了可助傷口快速愈合，最重要的是危難之際它可以為主人擋災避難呢！”
畢涉杔有些懷疑：“雖然是神物，但僅是一塊玉而已，果真能有此效？”
陸吾道：“真假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天界都是這麽傳的。”
畢涉杔試探地問洛離道：“姐姐，你的玄冰玉龍…”
洛離神情驟變，半晌，緩緩回道：“落下誅仙臺的時候碎了。”
陸吾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題，側頭見洛離表情沈重，忙道：“總之玄冰玉山還在，江河還在，青城山的傳承就不算斷，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畢涉杔卻不解其意，仍道：“但阿兄、江水流和江瓊都不在了，青城山的心法還有誰能教給江河啊？”
陸吾叉著腰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單塊玄冰玉的作用是我剛才說的那些，但玄冰玉山可大不相同！我聽說啊，只要能以魂魄進入玄冰玉山中，就能知道玄冰玉山記錄的一切！”
洛離眼神一凜，看向陸吾道：“記錄？”
陸吾看見洛離的反應有些意外，“江水臨沒跟你說過嗎？青城山至高心法一直被保存在玄冰玉山中呀！”
洛離：“此事你怎會知曉？”
陸吾：“啊？天門關之戰那天你讓我去找江水臨，他親口對我說的呀！這些年我以為你知道…”
洛離沈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
陸吾一驚，又道：“那它能連通三界…你也不知道？”
這下換了畢涉杔瞪大雙眼道：“什麽連通三界？像天魔之井那樣？！”
陸吾：“不不不，當年水臨君告訴我，只要有需要，玄冰玉山可以幫忙聯通三界內任何人的大腦。不過具體要怎麽做他就沒有告訴我了。”
洛離盯著陸吾：“這也是他那日告訴你的？”
陸吾忙點頭道：“是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畢涉杔嘆道：“除了他告訴你，當然不會有別人告訴你了。不過這些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怎麽出去？方才我們還以為伊祁逃去了玄冰玉山那兒，可現在玄冰玉山就在這兒，伊祁卻不見蹤影。若是他害怕了，逃跑了怎麽辦？”
洛離深思了片刻，看向畢涉杔道：“既然玄冰玉山記載著青城山的秘密，想必也會記載著出入此地的方法。”
畢涉杔眉心一緊，道：“姐姐，你該不會是想…”
洛離淡淡道：“寄魂共生。”
所謂寄魂，便是讓自己的魂魄進入到所選之物中。寄魂與奪舍不同，奪舍一術多用於有魂生靈，寄魂則是用於無魂器物。而共生，便是一旦魂魄進入到器物中去，二者的生命立刻便會相連。簡單來說，若有人打壞了器物，魂主便會受傷；若打碎了器物，魂珠便會死亡。
陸吾有些擔憂：“這樣太過於危險了吧？萬一伊祁找到這兒來，我是打不過他的，這位修羅王…”
畢涉杔道：“這不勞你操心，我自然會為姐姐護法。”
洛離向陸吾道：“伊祁不會對我怎麽樣的，他方才不是說了，留著我給他解毒呢。你放心吧。”
說罷，她立即拿出月魂珠，起陣，以元神胎光經由月魂珠進入到玄冰玉山中。
只是不料這小小的玄冰玉山裏竟是另一番天地。
想是因魂魄力弱的緣故，洛離在此處並看不到自己的實體，只是意識能感覺到周遭的一切，六感也齊全。
她在玄冰玉山中，先是看到一片茫茫大海，海浪波濤洶湧，在狂風的轟鳴聲中驟然吞掉了數艘戰船。
然後海浪沖出了幾塊戰船的碎片，兩個男子抱著那碎片木板求天求地，此時一道白光從海裏沖出，化成了一條通體雪白的龍。白龍用爪子抓起兩個男子，然後將他們扔回了岸邊。
第一幕結束。
洛離看到此處，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
青城山從始祖江方的時代至今一直是鹿族掌權，族中雖然會收些天資好的外門弟子，但是一來數量極少，二來從沒有龍族。
那麽玄冰玉山為何會記載有關龍族的畫面？
還是那白龍不是主角，被救的兩個男子才是？
但這樣也不對，這麽多年以來，除了前龍主梅山與東林帝君和祭司江水流相識之外，青城山也沒有別人與龍族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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