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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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難怪東林帝君會對他做天帝之事無半分阻攔, 原來他竟謀劃如此之深。
借青鸞之死逼洛離發瘋失控，若她有問題，那麽堯山、青城山勢必會袒護她, 這樣東林帝君就可以尋幾個罪名，合理治罪堯山、青城山這兩個大族。
至於後來阿離身世曝光,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被她拖累，其實不然，東林帝君養著那個假雲淩多年，說明他一直知曉昆侖山在謀劃著什麽, 一直在提防著他們。
那一天，表面上是魔界攻打天界，實際上是東林帝君在借魔界之名清洗仙族！
偏偏他什麽都不能說。
如果假雲淩的身份曝光, 憑他做的那些事，一定會被三界追殺，梅厭天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可假雲淩與他淵源甚深, 他絕不能讓他死, 甚至他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有第二個雲淩存在！
可如果這世上有且只有一個雲淩，那麽所有的罪他永遠都無法洗清了，親手殺了阿離的是他、殺了祁亂天的是他、殺了顏相柳的還是他！
雖然這些罪孽表面看起來於三界都是功勞, 可是於他而言, 是萬劫不覆！
雲淩一只手撐著身體, 一只手按在地上, 幾乎要把地面壓裂！
他只不過是想要三界各安其樂，只不過是想與阿離攜手同行, 他有什麽錯？為什麽要讓他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良久，雲淩突然瘋了一樣地大笑起來。
他想起從前顏相柳對他說的那些話, 想起那些有關東林帝君的傳言。
為什麽…為什麽當初舅舅如此勸說，他就是不肯相信？為什麽他要為著那些可笑的仙門規矩，把自己和阿離逼到如此境地？
他把昆侖視作師門，可他的師父一開始便是因為他身上的重明鳥印記才將他帶回山，只把他當作一個工具；他在內愛護同門，可這麽多年他們一直把他當作雲氏外人。
對他們而言，他究竟算什麽？
雲淩細細地回憶著，他的前生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他本可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東林帝君暗害了他的家人，讓他從小顛沛流離。
他本可以平衡天魔二界，讓蒼生免於戰火，是東林帝君逼得他無路可走。
他本可以與阿離琴瑟和鳴，讓她永生永世幸福快樂，是東林帝君借他之手害得她魂飛魄散。
而如今大夢初醒，他已一無所有。
漸漸地，雲淩的眼中怒浪滔天，恨意沸騰。
什麽仙道魔道，什麽仙族妖族，這個世上除了阿離，可曾有一個人真真正正地信任過他？可曾有一個人真心待他？
他被那扭曲的天道百般折磨，憑什麽他還要遵循狗屁天道？
因為他是天歷記載的天帝？笑話！
他是誰應該是由他自己決定，任何人想再利用他，絕不可能！
從此刻開始，他要真正成為這三界的王，所有曾經傷害過他和阿離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長留仙山。
長留山坐落在南方海外，人間傳說此山無花草樹木，滿山遍野的石頭巖礫皆是珠寶玉石，飛禽多為神獸，是神族最喜之處。
人間傳聞由來已久，時常也有些膽大的人族渡海來此尋寶，世代居於此山的姒氏族人偶爾見到，並不十分往心裏去，多是弄些煙霧讓他們找不到方向，折返回去也就罷了。
這日姒氏族長姒無道做壽，其子姒時便親自來至渡口巡視，不想遠遠地竟見到兩個凡人男子企圖登岸，便氣得大罵手下：
“今日是哪個糊塗東西當差？族長壽辰，各家仙門都有貴客來，你們竟敢放低賤凡人靠岸，豈不是汙濁了長留山的仙氣！立刻把他們給我抓起來，關進地牢裏！”
當值的弟子忙跪著解釋道：“稟少主，自天門關大戰後，人間受戰火牽連民不聊生，甚至有賣兒賣女換取口糧的，他們看起來…”
姒時：“住口！依你這樣說，本少主若不放他們走，再贈他們些金銀，豈不就成了那為富不仁的惡人了？你若是如此好心，那你怎不下山去接濟他們？”
那弟子知道與姒時爭執下去絕討不了好，便也不再解釋，只低下頭認錯道：“少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知罪，請少主寬恕。”
姒時滿意地點了點頭，擡手一揮，一股極強的海浪瞬間沖向凡人的漁船，幾乎就要將他們吞沒！
突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籠罩住那漁船，將海浪化去了！
姒時大怒，斥罵道：“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狗東西敢和你爺爺鬥法！速速現身！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海面上的金光愈來愈強，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戍守在旁的騰蛇族弟子紛紛捂著眼呼痛，姒時有法寶護體，勉強向那光看去——
只見一穿著黑袍紅衫、額上隱隱露出金羽印記的清瘦少年，蓬亂的墨發散在背後，踏著大浪一步步走了過來。
少年及至身前，姒時定睛一看，當即大驚失色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不怪他害怕，依照東林帝君和姒無道的謀劃，雲淩和洛離兩個現在應該已經死的渣都不剩了，畢竟那麽多人親眼看見他們都跳了誅仙臺，怎麽可能還活著？！
少年沒有理他，只是停在了他身旁。
姒時一時心慌，忍不住又問道：“你…那你是雲淩，還是…”
少年側眸睨了他一眼，額上的金羽印記突然由金色變為黑色。
姒時腿一軟，下意識地後退，但嘴上卻硬撐著叫道：“今日是我父親的壽辰！仙門世家可都會來人，說不準東林帝君也會來！你若是還執意與帝君作對，細想想堯山和青城山是什麽下場，難道你就不怕嗎！”
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姒時，輕輕勾了勾手，姒時的腳當即不聽使喚地向少年走去，任他怎麽拒絕都不頂用。
周圍的守衛見狀連忙沖上去護駕，卻怎麽也近不了身。
姒時拼了命的大喊，呼救，少年嫌吵，掌心用力扼住了他的七寸，逼出了他的真身，就這樣推著他的蛇身走向了主殿！
長留仙山主殿上人頭攢動，各家仙門都派了弟子來送賀禮，碧山、鳳族這些老世家尚少些，此次天門關大戰後封的那三家仙門，從前未曾上過仙族大宴，這次從族長到少主來了個齊全。
姒無道高坐在上，享受著眾人與他敬酒，聽著那些奉承話，十分受用。
自他女兒死後，他一直忍辱負重，於暗中為東林帝君做事，為的就是這一天！什麽月洲仙女、什麽重明天帝，不過是個屁！區區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妄想和他耍心機掰手腕，嫩得很！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鳳族和狐族不足為懼，八大仙族以他為尊，他想怎樣就這樣，看誰敢說什麽！
姒無道之弟姒無彥得意地舉著酒盞靠過來，說：“大哥！這一日真不容易！以後你是仙族老大，我就是仙族老二！”
姒無道被酒氣撲了一臉，又氣弟弟當眾說這話，便斥道：“二弟！你喝醉了，快回房去歇歇！”
姒無彥推開拉扯他的徒弟，嚷道：“我沒醉！歇什麽歇！難道大哥你不願意不成？”
姒無道心裏t氣得直惱，卻只能咬牙壓下怒火道：“你我兄弟二人的事，有什麽話等賓客散了再說！”
姒無彥：“不行！天門關一戰都結束多久了？哥哥你這一支賺得可是盆滿缽滿，我呢？我的徒兒呢？我們該拿的好處呢？今日正好眾仙門都在，你若是依我我便作罷，否則別怪我立刻大聲嚷出來！”
姒無道：“你住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虧你這麽大的歲數，竟一點心胸沒有！為你親侄女報仇，你怎麽好意思要好處？”
姒無彥：“可當初讓我把妖後的計劃透露給花蕪的時候，你可是親口許過將長留山分給我一半的！”
姒無道：“如此忤逆祖宗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還不快快下去！”
姒無道說著便用法力封了姒無彥的口，吩咐徒弟扶他下去，卻不想一股濃烈的魔氣突然自殿外湧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冷到發寒的男音：
“且慢，姒族長方才與令弟之言，不妨也說與眾人聽聽。”
堂上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齊向外看去，是一容貌絕世的少年冷著臉踏步而來，手中…還拖著一條半死不活的騰蛇！
姒無道一眼認出那是姒時，急道：“快快放了吾兒！你…”
少年一擡眸，姒無道音量瞬間沒了，那是…天帝雲淩？！
堂上亦有人認出他來，紛紛拜道：“不知天帝陛下駕臨，有失遠迎，拜見陛下。”
少年歪了歪頭，殿內的魔氣愈發重了，眾人議論紛紛，他像是聽得出人心聲一般，冷冷地笑眾人道：“爾等瞎嗎？我是魔道少主，百裏歸卿。”
堂上立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議論，魔尊顏相柳從未聽說有後嗣，這百裏歸卿又是誰？怎麽能在高手如雲的魔道突然冒出頭？又為什麽和天帝雲淩長得一模一樣？他和雲淩是什麽關系？！
姒無道見他並非雲淩，心裏的畏懼便見了幾分，開口道：“我族與魔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少君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百裏歸卿指尖微微用力，掐死了姒時，扔到姒無道面前，淡淡答道：“殺你兒子、殺你、殺你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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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東林帝君會對他做天帝之事無半分阻攔, 原來他竟謀劃如此之深。
借青鸞之死逼洛離發瘋失控，若她有問題，那麽堯山、青城山勢必會袒護她, 這樣東林帝君就可以尋幾個罪名，合理治罪堯山、青城山這兩個大族。
至於後來阿離身世曝光,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被她拖累，其實不然，東林帝君養著那個假雲淩多年，說明他一直知曉昆侖山在謀劃著什麽, 一直在提防著他們。
那一天，表面上是魔界攻打天界，實際上是東林帝君在借魔界之名清洗仙族！
偏偏他什麽都不能說。
如果假雲淩的身份曝光, 憑他做的那些事，一定會被三界追殺，梅厭天就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可假雲淩與他淵源甚深, 他絕不能讓他死, 甚至他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有第二個雲淩存在！
可如果這世上有且只有一個雲淩，那麽所有的罪他永遠都無法洗清了，親手殺了阿離的是他、殺了祁亂天的是他、殺了顏相柳的還是他！
雖然這些罪孽表面看起來於三界都是功勞, 可是於他而言, 是萬劫不覆！
雲淩一只手撐著身體, 一只手按在地上, 幾乎要把地面壓裂！
他只不過是想要三界各安其樂，只不過是想與阿離攜手同行, 他有什麽錯？為什麽要讓他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良久，雲淩突然瘋了一樣地大笑起來。
他想起從前顏相柳對他說的那些話, 想起那些有關東林帝君的傳言。
為什麽…為什麽當初舅舅如此勸說，他就是不肯相信？為什麽他要為著那些可笑的仙門規矩，把自己和阿離逼到如此境地？
他把昆侖視作師門，可他的師父一開始便是因為他身上的重明鳥印記才將他帶回山，只把他當作一個工具；他在內愛護同門，可這麽多年他們一直把他當作雲氏外人。
對他們而言，他究竟算什麽？
雲淩細細地回憶著，他的前生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他本可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是東林帝君暗害了他的家人，讓他從小顛沛流離。
他本可以平衡天魔二界，讓蒼生免於戰火，是東林帝君逼得他無路可走。
他本可以與阿離琴瑟和鳴，讓她永生永世幸福快樂，是東林帝君借他之手害得她魂飛魄散。
而如今大夢初醒，他已一無所有。
漸漸地，雲淩的眼中怒浪滔天，恨意沸騰。
什麽仙道魔道，什麽仙族妖族，這個世上除了阿離，可曾有一個人真真正正地信任過他？可曾有一個人真心待他？
他被那扭曲的天道百般折磨，憑什麽他還要遵循狗屁天道？
因為他是天歷記載的天帝？笑話！
他是誰應該是由他自己決定，任何人想再利用他，絕不可能！
從此刻開始，他要真正成為這三界的王，所有曾經傷害過他和阿離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長留仙山。
長留山坐落在南方海外，人間傳說此山無花草樹木，滿山遍野的石頭巖礫皆是珠寶玉石，飛禽多為神獸，是神族最喜之處。
人間傳聞由來已久，時常也有些膽大的人族渡海來此尋寶，世代居於此山的姒氏族人偶爾見到，並不十分往心裏去，多是弄些煙霧讓他們找不到方向，折返回去也就罷了。
這日姒氏族長姒無道做壽，其子姒時便親自來至渡口巡視，不想遠遠地竟見到兩個凡人男子企圖登岸，便氣得大罵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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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時：“住口！依你這樣說，本少主若不放他們走，再贈他們些金銀，豈不就成了那為富不仁的惡人了？你若是如此好心，那你怎不下山去接濟他們？”
那弟子知道與姒時爭執下去絕討不了好，便也不再解釋，只低下頭認錯道：“少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知罪，請少主寬恕。”
姒時滿意地點了點頭，擡手一揮，一股極強的海浪瞬間沖向凡人的漁船，幾乎就要將他們吞沒！
突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籠罩住那漁船，將海浪化去了！
姒時大怒，斥罵道：“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狗東西敢和你爺爺鬥法！速速現身！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海面上的金光愈來愈強，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戍守在旁的騰蛇族弟子紛紛捂著眼呼痛，姒時有法寶護體，勉強向那光看去——
只見一穿著黑袍紅衫、額上隱隱露出金羽印記的清瘦少年，蓬亂的墨發散在背後，踏著大浪一步步走了過來。
少年及至身前，姒時定睛一看，當即大驚失色道：“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不怪他害怕，依照東林帝君和姒無道的謀劃，雲淩和洛離兩個現在應該已經死的渣都不剩了，畢竟那麽多人親眼看見他們都跳了誅仙臺，怎麽可能還活著？！
少年沒有理他，只是停在了他身旁。
姒時一時心慌，忍不住又問道：“你…那你是雲淩，還是…”
少年側眸睨了他一眼，額上的金羽印記突然由金色變為黑色。
姒時腿一軟，下意識地後退，但嘴上卻硬撐著叫道：“今日是我父親的壽辰！仙門世家可都會來人，說不準東林帝君也會來！你若是還執意與帝君作對，細想想堯山和青城山是什麽下場，難道你就不怕嗎！”
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姒時，輕輕勾了勾手，姒時的腳當即不聽使喚地向少年走去，任他怎麽拒絕都不頂用。
周圍的守衛見狀連忙沖上去護駕，卻怎麽也近不了身。
姒時拼了命的大喊，呼救，少年嫌吵，掌心用力扼住了他的七寸，逼出了他的真身，就這樣推著他的蛇身走向了主殿！
長留仙山主殿上人頭攢動，各家仙門都派了弟子來送賀禮，碧山、鳳族這些老世家尚少些，此次天門關大戰後封的那三家仙門，從前未曾上過仙族大宴，這次從族長到少主來了個齊全。
姒無道高坐在上，享受著眾人與他敬酒，聽著那些奉承話，十分受用。
自他女兒死後，他一直忍辱負重，於暗中為東林帝君做事，為的就是這一天！什麽月洲仙女、什麽重明天帝，不過是個屁！區區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妄想和他耍心機掰手腕，嫩得很！
如今心腹大患已除，鳳族和狐族不足為懼，八大仙族以他為尊，他想怎樣就這樣，看誰敢說什麽！
姒無道之弟姒無彥得意地舉著酒盞靠過來，說：“大哥！這一日真不容易！以後你是仙族老大，我就是仙族老二！”
姒無道被酒氣撲了一臉，又氣弟弟當眾說這話，便斥道：“二弟！你喝醉了，快回房去歇歇！”
姒無彥推開拉扯他的徒弟，嚷道：“我沒醉！歇什麽歇！難道大哥你不願意不成？”
姒無道心裏t氣得直惱，卻只能咬牙壓下怒火道：“你我兄弟二人的事，有什麽話等賓客散了再說！”
姒無彥：“不行！天門關一戰都結束多久了？哥哥你這一支賺得可是盆滿缽滿，我呢？我的徒兒呢？我們該拿的好處呢？今日正好眾仙門都在，你若是依我我便作罷，否則別怪我立刻大聲嚷出來！”
姒無道：“你住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虧你這麽大的歲數，竟一點心胸沒有！為你親侄女報仇，你怎麽好意思要好處？”
姒無彥：“可當初讓我把妖後的計劃透露給花蕪的時候，你可是親口許過將長留山分給我一半的！”
姒無道：“如此忤逆祖宗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還不快快下去！”
姒無道說著便用法力封了姒無彥的口，吩咐徒弟扶他下去，卻不想一股濃烈的魔氣突然自殿外湧進，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冷到發寒的男音：
“且慢，姒族長方才與令弟之言，不妨也說與眾人聽聽。”
堂上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齊向外看去，是一容貌絕世的少年冷著臉踏步而來，手中…還拖著一條半死不活的騰蛇！
姒無道一眼認出那是姒時，急道：“快快放了吾兒！你…”
少年一擡眸，姒無道音量瞬間沒了，那是…天帝雲淩？！
堂上亦有人認出他來，紛紛拜道：“不知天帝陛下駕臨，有失遠迎，拜見陛下。”
少年歪了歪頭，殿內的魔氣愈發重了，眾人議論紛紛，他像是聽得出人心聲一般，冷冷地笑眾人道：“爾等瞎嗎？我是魔道少主，百裏歸卿。”
堂上立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議論，魔尊顏相柳從未聽說有後嗣，這百裏歸卿又是誰？怎麽能在高手如雲的魔道突然冒出頭？又為什麽和天帝雲淩長得一模一樣？他和雲淩是什麽關系？！
姒無道見他並非雲淩，心裏的畏懼便見了幾分，開口道：“我族與魔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少君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百裏歸卿指尖微微用力，掐死了姒時，扔到姒無道面前，淡淡答道：“殺你兒子、殺你、殺你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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