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久違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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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久違的解釋
那份合同，一直在程維的日歷臺下壓著。他每天都能看到，可沒有一天能做出決定。
他要是真同意付這八百塊給她，那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將徹底清算。
他沒想好，優柔寡斷得不像他往常的樣子。甚至，他都覺得自己現在不像個男人。
姜澤言後來沒經過他的同意就跑去和她解釋，解釋他為什麽騙她以及他這段時間消沈而不理她的原因。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反正後來姜澤言直接被她給拉黑了。
而他本人更是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對，像蝸牛縮在殼裏，呼吸不了了就出來看看天，難受了，就再縮回去。
前兩天，在一場應酬上，他從一位影視圈大佬那兒聽到她的名字。
他原本還想裝作不認識，但沒想到，人家卻直接發問：“聽說，盛達的任總和程總是男女朋友關系？真的假的？”
他一時語塞，只能笑著問人家：“您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那位大佬笑哈哈地告訴他：“我們制片人想找任總買一首歌的音樂版權，作為電影的主題曲。沒想到，任總回覆，這首歌是她送給程總的禮物，需要經過程總的同意，她才能授權。今天正好見到程總，我就代我們制片人問問這事兒。”
不用說，程維已經知道是哪首歌。只是沒想到，任果對外會有這樣的回應。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和那位大佬道歉，並希望對方能夠理解自己的私心。
人家當然沒再強迫，只是最後調侃的那句“什麽時候能喝上二位的喜酒”讓程維的心如被針刺一般。
他回說“有機會，一定”，卻不知道這個機會在哪裏……
昨晚回老爺子那，還和他吵了一架。因為這麽長時間沒和任果聯系，雙方家長都察覺出了問題。
任果那邊不知道是怎麽解釋的，他家這位老頭一口咬定一定是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任果才和他分手。
程維沒法說是因為什麽“江鳴”還是“河鳴”，只是氣憤地回懟：“我要是有問題，也要先問問你自己的基因！”
老爺子被氣得夠嗆，直接搬起一盆花往他身上砸去。
他也不躲，由著老頭砸完以後，丟下一句：“下次可以往腦袋上瞄準。”
他不知道，他揚長而去後，老爺子已經氣得渾身在抖。管家連夜叫了私人醫生來，折騰到後半夜，老爺子才安穩睡下。
今天一早，任衛國約他野釣，他想都沒想就從床上爬起來，誰勸也不聽。
開車去到約定的地點，兩個老頭並排坐在河邊，唉聲嘆氣。
“老任啊，對不住，是我沒教好兒子。我都……我都覺得沒臉見你……”程正遠心情沮喪，一想起昨晚的事兒，胸口還一陣一陣地悶疼。
任衛國嘆了聲氣，安慰他：“也沒準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兒啊，我問過果兒，她說就是兩個人太忙了，所以感情才淡了。大概，這兩個孩子還是沒緣分吧……”
“哎……”程正遠遺憾地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盼著他倆能成。小果兒這閨女，我是怎麽看怎麽好。你說他他他……我是真想揍那小子一頓！”
“別想那麽多了老程。我也想清楚了，孩子的事兒是孩子的事兒，咱倆這交情不能斷，往後還得在一塊兒玩。不影響，不影響。”任衛國說著，拍拍程正遠的肩。
理兒是這麽個理兒，但程正遠心裏就是堵得慌。他擺擺手，轉過身去。
任衛國以為他情緒低落不想再說，所以也就沒再多勸。他回過身，專註在自己的釣竿上面。
然而，前後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任衛國身邊，捂著心口的程正遠一頭栽向河裏去！
“老程——”任衛國驚呼一聲，也跳進河裏……
……
搶救室外，滿腿河泥的任衛國坐立不安。
當任果匆匆趕來時，他從塑料連排椅上起身，還險些摔一跤。
“爸！”任果沖過去，將他扶住。
任衛國緊緊抓著閨女的胳膊，驚魂未定，“你程叔……情況不太好……小程的電話，一直沒打通……”
“是沒接還是沒打通？”任果沈著臉問。
“沒接……”任衛國懨懨，“會不會以為是兜兜打的？”
“您先坐著吧。我去給景新哥打個電話問問，興許他是有事兒在忙。”任果扶著父親坐下，還是在為程維說話。
走遠一些，走到人少的地方，任果給秦景新打過去電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接通，秦景新“餵”了一聲，只聽任果語氣生硬地問道：“程維呢？你把電話給他。”
秦景新楞了楞，“出……出什麽事兒了？”
“他到底在不在？！”任果語氣又重了一些。
很快，電話裏換了個聲音，“是我，什麽事兒？”
任果在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後，理智地說著每一句話：“程董暈倒，正在人民醫院搶救。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現在請務必來一趟。還有，讓你們家送些必備用品過來。程悅那邊，我來通知。”
“你說什麽？”程維怔住。
“還要再說一遍嗎？”任果反問。
電話那邊沈默了幾秒，才回應道：“不用了，我這就過去。”
二十分鐘後，程維趕到醫院。
任果扶著任衛國站起身，和他點了一下頭。這就算是打過招呼。
“任叔，到底怎麽回事兒？”程維眉頭緊蹙，一路攥緊的手心全是冷汗。
任衛國把程正遠暈倒的過程和他說了一遍，省略掉了程正遠氣急時說的那些話。
但其實，程維已經猜到父親今日的病根所在。他看了一眼任果，垂下眸。
任果沒理會他，松開任衛國的胳膊，“我去買點兒水。”
說著，她便頭也不回地走開。
自動售賣機前，三瓶水已經相繼掉出，而任果站在原地，有些恍神。
她知道現在不該想這些，可還是忍不住會想到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一個做錯事兒的孩子，想要認錯卻又不敢。也不知道是對他爸，還是對她……
售貨機下方的塑料隔檔被推進去，三瓶水被一只大手相繼取出。擰松其中一瓶的瓶蓋，水遞到她的面前。
任果回過神，仰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剛剛在開會，所以沒敢接電話……”程維低著聲解釋。
久違的解釋，可惜不是她等了很久的那句。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任果接過水，“哦”了一聲，“等程悅來了，我就走。”
程維點頭，想說“謝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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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合同，一直在程維的日歷臺下壓著。他每天都能看到，可沒有一天能做出決定。
他要是真同意付這八百塊給她，那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將徹底清算。
他沒想好，優柔寡斷得不像他往常的樣子。甚至，他都覺得自己現在不像個男人。
姜澤言後來沒經過他的同意就跑去和她解釋，解釋他為什麽騙她以及他這段時間消沈而不理她的原因。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反正後來姜澤言直接被她給拉黑了。
而他本人更是不知道要怎麽去面對，像蝸牛縮在殼裏，呼吸不了了就出來看看天，難受了，就再縮回去。
前兩天，在一場應酬上，他從一位影視圈大佬那兒聽到她的名字。
他原本還想裝作不認識，但沒想到，人家卻直接發問：“聽說，盛達的任總和程總是男女朋友關系？真的假的？”
他一時語塞，只能笑著問人家：“您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那位大佬笑哈哈地告訴他：“我們制片人想找任總買一首歌的音樂版權，作為電影的主題曲。沒想到，任總回覆，這首歌是她送給程總的禮物，需要經過程總的同意，她才能授權。今天正好見到程總，我就代我們制片人問問這事兒。”
不用說，程維已經知道是哪首歌。只是沒想到，任果對外會有這樣的回應。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和那位大佬道歉，並希望對方能夠理解自己的私心。
人家當然沒再強迫，只是最後調侃的那句“什麽時候能喝上二位的喜酒”讓程維的心如被針刺一般。
他回說“有機會，一定”，卻不知道這個機會在哪裏……
昨晚回老爺子那，還和他吵了一架。因為這麽長時間沒和任果聯系，雙方家長都察覺出了問題。
任果那邊不知道是怎麽解釋的，他家這位老頭一口咬定一定是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任果才和他分手。
程維沒法說是因為什麽“江鳴”還是“河鳴”，只是氣憤地回懟：“我要是有問題，也要先問問你自己的基因！”
老爺子被氣得夠嗆，直接搬起一盆花往他身上砸去。
他也不躲，由著老頭砸完以後，丟下一句：“下次可以往腦袋上瞄準。”
他不知道，他揚長而去後，老爺子已經氣得渾身在抖。管家連夜叫了私人醫生來，折騰到後半夜，老爺子才安穩睡下。
今天一早，任衛國約他野釣，他想都沒想就從床上爬起來，誰勸也不聽。
開車去到約定的地點，兩個老頭並排坐在河邊，唉聲嘆氣。
“老任啊，對不住，是我沒教好兒子。我都……我都覺得沒臉見你……”程正遠心情沮喪，一想起昨晚的事兒，胸口還一陣一陣地悶疼。
任衛國嘆了聲氣，安慰他：“也沒準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兒啊，我問過果兒，她說就是兩個人太忙了，所以感情才淡了。大概，這兩個孩子還是沒緣分吧……”
“哎……”程正遠遺憾地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盼著他倆能成。小果兒這閨女，我是怎麽看怎麽好。你說他他他……我是真想揍那小子一頓！”
“別想那麽多了老程。我也想清楚了，孩子的事兒是孩子的事兒，咱倆這交情不能斷，往後還得在一塊兒玩。不影響，不影響。”任衛國說著，拍拍程正遠的肩。
理兒是這麽個理兒，但程正遠心裏就是堵得慌。他擺擺手，轉過身去。
任衛國以為他情緒低落不想再說，所以也就沒再多勸。他回過身，專註在自己的釣竿上面。
然而，前後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任衛國身邊，捂著心口的程正遠一頭栽向河裏去！
“老程——”任衛國驚呼一聲，也跳進河裏……
……
搶救室外，滿腿河泥的任衛國坐立不安。
當任果匆匆趕來時，他從塑料連排椅上起身，還險些摔一跤。
“爸！”任果沖過去，將他扶住。
任衛國緊緊抓著閨女的胳膊，驚魂未定，“你程叔……情況不太好……小程的電話，一直沒打通……”
“是沒接還是沒打通？”任果沈著臉問。
“沒接……”任衛國懨懨，“會不會以為是兜兜打的？”
“您先坐著吧。我去給景新哥打個電話問問，興許他是有事兒在忙。”任果扶著父親坐下，還是在為程維說話。
走遠一些，走到人少的地方，任果給秦景新打過去電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接通，秦景新“餵”了一聲，只聽任果語氣生硬地問道：“程維呢？你把電話給他。”
秦景新楞了楞，“出……出什麽事兒了？”
“他到底在不在？！”任果語氣又重了一些。
很快，電話裏換了個聲音，“是我，什麽事兒？”
任果在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後，理智地說著每一句話：“程董暈倒，正在人民醫院搶救。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現在請務必來一趟。還有，讓你們家送些必備用品過來。程悅那邊，我來通知。”
“你說什麽？”程維怔住。
“還要再說一遍嗎？”任果反問。
電話那邊沈默了幾秒，才回應道：“不用了，我這就過去。”
二十分鐘後，程維趕到醫院。
任果扶著任衛國站起身，和他點了一下頭。這就算是打過招呼。
“任叔，到底怎麽回事兒？”程維眉頭緊蹙，一路攥緊的手心全是冷汗。
任衛國把程正遠暈倒的過程和他說了一遍，省略掉了程正遠氣急時說的那些話。
但其實，程維已經猜到父親今日的病根所在。他看了一眼任果，垂下眸。
任果沒理會他，松開任衛國的胳膊，“我去買點兒水。”
說著，她便頭也不回地走開。
自動售賣機前，三瓶水已經相繼掉出，而任果站在原地，有些恍神。
她知道現在不該想這些，可還是忍不住會想到他剛剛看自己的眼神。
就像是一個做錯事兒的孩子，想要認錯卻又不敢。也不知道是對他爸，還是對她……
售貨機下方的塑料隔檔被推進去，三瓶水被一只大手相繼取出。擰松其中一瓶的瓶蓋，水遞到她的面前。
任果回過神，仰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剛剛在開會，所以沒敢接電話……”程維低著聲解釋。
久違的解釋，可惜不是她等了很久的那句。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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