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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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鬼市
用過晚膳後, 徐燁喊著江姝與徐清明陪他一起去街上逛一逛，全當飯後消食了。
江姝腦子裏堆積了一堆的問題想要問舅舅徐燁，原本在用晚膳時便想問, 只是見著舅舅與表哥都是“食不言, 寢不語”, 她也沒再開口。
此時聽到了徐燁的這個提議，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三人走在夜晚定城的大街上，此時街道比江姝下午來時還要熱鬧。
只見喧囂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的燈籠透著暖黃色的光芒，照的滿地光輝奪目，吆喝聲、唱曲聲、拍手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絕於耳。
江姝瞧著眼前熱鬧非凡的場面，特別是此時街邊的集市小攤竟比白天多了三倍不止, 頗為震撼。
身旁的徐清明似乎看出了江姝此時內心的震驚, 笑著解釋道：“楚楚表妹有所不知, 定城緊挨著大梁，於是便經常有大量的小商販來這裏賣些大梁的特產, 當然定城的老百姓也會去大梁販賣, 於是久而久之這裏的夜晚便形成了這樣比白天還熱鬧的集市。”
“哦？原來如此。”江姝點了點頭。
“這集市才剛剛開始呢, 再晚些還要更多，一直到子時都有。”徐清明繼續補充著, “因為它的時間如此特殊, 我們當地人便把它稱作‘鬼市’。”
“鬼市？”江姝聽著這新奇的名字, 不由得重覆了一遍，“倒的確是個有意思的。”
如今大祈與大梁關系融洽, 這樣的集市估計會越來越多，這倒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是個不錯的補貼家用的法子。
“那裏有個畫糖畫的小攤。”江姝鳳眸一掃, 便瞧見了那個攤位面前放了好些精美的小糖畫，有飛龍騰雲、猴子撈月、牡丹花開……
皆讓江姝眼前一亮。
攤位上畫糖畫的是位年邁的老爺爺，此時攤位前圍了三五個小孩子，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讓老爺爺給他們畫糖畫。
“我想要個在樹上睡覺的貍奴！我家阿花天天都在院子裏的那棵樹上睡覺哩！”說話的是個聲音甜甜的小姑娘。
“老爺爺！老爺爺！我想要個會噴火的龍！要超級厲害的！”另一個小男孩立刻喊起來，生怕沒有自己的那份。
“我想要個在天空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雀兒！”
“那我要一朵漂亮的小花，我不吃，我要拿回去送給我娘，我娘可是最喜歡花了！”
“老爺爺！”
“先給我畫！”
“不行，先給我！”
那位老爺爺摸著花白的胡須，面色和藹慈祥地望著眼前這群吵吵嚷嚷的可愛小朋友們，笑道：“不要急，爺爺給你們每個人都畫一個。”
說著，便取出燒熱的糖漿開始畫了起來。
江姝緩緩走近，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那位攤主老人家將孩子們的要求都畫了個遍。
最後孩子們各自給了錢，拿著自己滿意的糖畫，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臉上皆掛著開心滿意的笑容。
“小姑娘，你要畫什麽？”老爺爺一如剛才那般，摸著胡子笑瞇瞇瞧著江姝問道。
“想要個鳳凰，老爺爺。”江姝淺淺笑著，一雙鳳眸少了淩厲，多了幾分少女的靈動活潑。
此時江姝已換上了一身尋常的齊胸襦裙，白衣紅裙與頭上的少女樣式的發髻，更顯的明眸皓齒。
誰能想到這樣天真爛漫的少女如今是大梁的太子妃？
“鳳凰……”老攤主聞言繼續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思索道：“鳳凰好啊！吉利！”
語罷，便開始用滾燙的糖漿進行制作，整個動作十分流暢，看得出其技術甚是精湛。
不出片刻，一個栩栩如生的鳳凰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老攤主用支竹簽將其固定住，待其完全冷卻後，小心翼翼從糖紙上取了下來，遞到了江姝手裏。
“好漂亮……”江姝眼底劃過一抹震驚，雙手接過，不由驚嘆道。
就連江姝身後的徐燁與徐清明都在心中暗暗稱讚這位老人家技術的厲害。
“老爺爺，你做這個做多久啦？”江姝將鳳凰湊到嘴邊，嘗了嘗味道，糖漿的甜味很快在口中彌漫開，甜滋滋的，讓人覺得安逸美好，心情都不由的放松起來。
只因它的做工確實精湛，江姝心裏有些舍不得將它咬碎，所以只淺嘗了兩小口。
“年少時家裏窮，從小便跟著爹娘做這個，如今自己都快入土了。”老攤主說的感慨萬千，隨即便又問道：“兩位可要來一個？”
這話是問江姝身後的徐燁和徐清明的。
徐清明不喜甜食，對著老攤主搖頭道：“我對這些沒什麽興趣，表妹喜歡便好。”
“我一個粗人也吃不來這些，老人家這個鳳凰多少錢？”徐燁撓了撓頭，說著便伸手拿錢袋準備付錢。
他的話音剛落，眼前的老攤主瞬間不平靜了，連長長的胡子都在顫抖，他上前湊了湊仔細打量著徐燁，有些結巴的問：“敢問……可……可是徐將軍？”
此話一出，原本那錢袋子的徐燁手上動作一頓，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見那老攤主又開口。
“你……你是徐將軍嗎？”他原本略有些渾濁的雙眼此刻瞬間精神百倍。
“正是在下，不知老人家……”徐燁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徐將軍！真的是！”老攤主在得到肯定的回覆後更加激動了，幹瘦布滿皺紋的臉上因為這異常的興奮，到增添了幾分滑稽。
“徐將軍，五年前定城這鬧的特別嚴重的土匪，當時若不是您，老頭子我一家老小便都要去喝西北風了！徐將軍，您算是老頭子我的救命恩人了！”
老攤主這一番話說完已是熱淚盈眶。
五年前定城的北邊山頭出現了一個土匪頭子，經常在半夜三更偷摸著下山進行慘無人道的偷搶，定城百姓苦不堪言，當時的確是徐燁一舉殲滅了這方土匪。
“老人家這是哪裏的話？徐某身為大祈將軍，如今在這北疆，自然要守護著一方百姓平平安安、安居樂業。”徐燁抱拳，他說這話並不是謙讓，他只覺得這是他分內之事，是他肩上所擔負的責任。
老攤主聽這一番話，原本感激的心中，此刻更是對眼前這位黑臉壯漢將軍充滿敬意。
“徐將軍，老頭子我沒什麽值錢的，渾身上下只有這手藝，這兩個糖畫你且拿著，就當老頭子我的一份心意了！”
老攤主一邊說著，一邊將攤位上做好的兩個最為覆雜的兩個糖畫遞給了徐燁。
徐燁哪裏肯要，推脫再三，最後實在推脫不下才收了。
“老爺爺，謝謝你！”江姝開心感謝。
老攤主也和藹回應：“小姑娘下次還來玩！”臉上的皺紋因這笑容顯得更加深，讓人覺得更加淳樸。
“好的老爺爺，那我們就先走啦！”江姝一口應下，朝著老攤主揮了揮手，趁著老攤主沒註意，她轉身時將一錠銀子悄然無聲放在了他的攤位桌上。
與老攤主告別後，徐清明率先開口：“楚楚表妹果然心思聰慧，我原本還在苦惱要如何才能讓那老人家收下錢！”
江姝方才的小動作雖躲過了老攤主，徐燁和徐清明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表哥謬讚了，不過是順手的事情，那老人家雖對舅舅十分感謝，但也不能讓他白白給我們送了那三個糖畫！”江姝眨了眨眼回答。
三人沿著長街集市一路走下去，江姝一晚上收獲不少。
先是在首飾攤子上買了對碧玉鐲子，雖是小攤鋪子上的，但江姝一眼便瞧出了這碧玉成色極好，沒有雜色，並且觸手溫潤，想著回去送給春兮，她一向喜歡戴碧玉鐲子，定會喜歡。
緊接著又在隔壁稀奇玩意的小攤子上買了一套銀針與一只可以當暗器的玉骨鐲子。
那一套銀針做工精良，倒是挺適合送給林寒霜，江姝記得林寒霜如今用的已經有些年頭了，正好給她換個新的。
而另一個玉骨鐲子江姝打算送給秋晏，那鐲子表面看上去與尋常鐲子一樣，只是在關節處一個暗扣，打開裏面的刀尖便顯現出來了。
隨後一路吃吃喝喝，逛了面具攤、書畫攤……又看了變戲法、耍雜戲……
原本就用了晚膳才來的，所以沒過多久江姝就已經又累又撐，但心情卻異常輕松，只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般舒適了。
華燈初上，燈火輝煌之中，江姝瞧見了另一個小攤，賣的皆是紅豆做的配飾，譬如紅豆簪子、紅豆手串、紅豆項鏈……
一眼望下去，整個攤位上被各式各樣的紅豆配飾鋪滿，甚是惹眼。
江姝走上前，攤主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見有顧客連忙上前招呼。
“不知姑娘想看些什麽？”
男子眉目端正一身正氣，女子溫柔動人嗓音甜美。
“這些都是紅豆？”江姝指著攤位上的那些小玩意兒問道。
“是的，我與內人皆喜歡紅豆，才做了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希望買到的人都能有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是圖個好兆頭。”男子說著，一邊含情脈脈瞧著自己身邊的妻子，一邊握住她的手。
他的妻子頗有幾分羞澀，繼續溫柔對江姝道：“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些雖不值錢，卻能當一個寄托與念想。”
江姝聽後心中情緒翻湧，她腦海裏此刻全是宋臨言，她怔怔望著攤位上的紅豆出神。
女子瞧著江姝還梳著少女的發髻，瞧著她發呆的模樣以為是她心裏有了意中人，卻羞於表達。
“會有用嗎……”江姝喃喃念叨著。
“心誠則靈，姑娘的心意，您的意中人定會感知。”女子的聲音極為柔美，就像一灣清澈的泉水，甘甜醇美。
江姝微微一笑，知道女子定是誤會了自己所表達的意思，卻也沒有辯駁，只是在那一堆紅豆手串裏認真挑選起來。
“就這兩個吧。”江姝挑了兩個由彩線編起來的手繩，上面各墜了兩粒紅豆，簡單日常。
江姝付了錢，女子將手繩簡單包好後遞給江姝道：“願姑娘你能得所愛，心想事成。”
“多謝。”江姝含笑接過。
她隔著薄薄的包裝紙，緊緊攥住裏面的手繩，摩挲著上面的紅豆，暗暗想著：她只願他能平安回來。
此時江姝身後數不清的燈籠如繁星璀璨，光華奪目。她漆黑的鳳眸裏倒映著街上的熱鬧繁華，卻依舊掩蓋不了眼底那抹濃濃的失落，這一刻一切嘈雜都恍若失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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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後, 徐燁喊著江姝與徐清明陪他一起去街上逛一逛，全當飯後消食了。
江姝腦子裏堆積了一堆的問題想要問舅舅徐燁，原本在用晚膳時便想問, 只是見著舅舅與表哥都是“食不言, 寢不語”, 她也沒再開口。
此時聽到了徐燁的這個提議，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三人走在夜晚定城的大街上，此時街道比江姝下午來時還要熱鬧。
只見喧囂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的燈籠透著暖黃色的光芒，照的滿地光輝奪目，吆喝聲、唱曲聲、拍手叫好聲此起彼伏, 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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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徐清明似乎看出了江姝此時內心的震驚, 笑著解釋道：“楚楚表妹有所不知, 定城緊挨著大梁，於是便經常有大量的小商販來這裏賣些大梁的特產, 當然定城的老百姓也會去大梁販賣, 於是久而久之這裏的夜晚便形成了這樣比白天還熱鬧的集市。”
“哦？原來如此。”江姝點了點頭。
“這集市才剛剛開始呢, 再晚些還要更多，一直到子時都有。”徐清明繼續補充著, “因為它的時間如此特殊, 我們當地人便把它稱作‘鬼市’。”
“鬼市？”江姝聽著這新奇的名字, 不由得重覆了一遍，“倒的確是個有意思的。”
如今大祈與大梁關系融洽, 這樣的集市估計會越來越多，這倒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是個不錯的補貼家用的法子。
“那裏有個畫糖畫的小攤。”江姝鳳眸一掃, 便瞧見了那個攤位面前放了好些精美的小糖畫，有飛龍騰雲、猴子撈月、牡丹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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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位上畫糖畫的是位年邁的老爺爺，此時攤位前圍了三五個小孩子，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讓老爺爺給他們畫糖畫。
“我想要個在樹上睡覺的貍奴！我家阿花天天都在院子裏的那棵樹上睡覺哩！”說話的是個聲音甜甜的小姑娘。
“老爺爺！老爺爺！我想要個會噴火的龍！要超級厲害的！”另一個小男孩立刻喊起來，生怕沒有自己的那份。
“我想要個在天空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雀兒！”
“那我要一朵漂亮的小花，我不吃，我要拿回去送給我娘，我娘可是最喜歡花了！”
“老爺爺！”
“先給我畫！”
“不行，先給我！”
那位老爺爺摸著花白的胡須，面色和藹慈祥地望著眼前這群吵吵嚷嚷的可愛小朋友們，笑道：“不要急，爺爺給你們每個人都畫一個。”
說著，便取出燒熱的糖漿開始畫了起來。
江姝緩緩走近，站在一旁靜靜地望著那位攤主老人家將孩子們的要求都畫了個遍。
最後孩子們各自給了錢，拿著自己滿意的糖畫，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臉上皆掛著開心滿意的笑容。
“小姑娘，你要畫什麽？”老爺爺一如剛才那般，摸著胡子笑瞇瞇瞧著江姝問道。
“想要個鳳凰，老爺爺。”江姝淺淺笑著，一雙鳳眸少了淩厲，多了幾分少女的靈動活潑。
此時江姝已換上了一身尋常的齊胸襦裙，白衣紅裙與頭上的少女樣式的發髻，更顯的明眸皓齒。
誰能想到這樣天真爛漫的少女如今是大梁的太子妃？
“鳳凰……”老攤主聞言繼續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思索道：“鳳凰好啊！吉利！”
語罷，便開始用滾燙的糖漿進行制作，整個動作十分流暢，看得出其技術甚是精湛。
不出片刻，一個栩栩如生的鳳凰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老攤主用支竹簽將其固定住，待其完全冷卻後，小心翼翼從糖紙上取了下來，遞到了江姝手裏。
“好漂亮……”江姝眼底劃過一抹震驚，雙手接過，不由驚嘆道。
就連江姝身後的徐燁與徐清明都在心中暗暗稱讚這位老人家技術的厲害。
“老爺爺，你做這個做多久啦？”江姝將鳳凰湊到嘴邊，嘗了嘗味道，糖漿的甜味很快在口中彌漫開，甜滋滋的，讓人覺得安逸美好，心情都不由的放松起來。
只因它的做工確實精湛，江姝心裏有些舍不得將它咬碎，所以只淺嘗了兩小口。
“年少時家裏窮，從小便跟著爹娘做這個，如今自己都快入土了。”老攤主說的感慨萬千，隨即便又問道：“兩位可要來一個？”
這話是問江姝身後的徐燁和徐清明的。
徐清明不喜甜食，對著老攤主搖頭道：“我對這些沒什麽興趣，表妹喜歡便好。”
“我一個粗人也吃不來這些，老人家這個鳳凰多少錢？”徐燁撓了撓頭，說著便伸手拿錢袋準備付錢。
他的話音剛落，眼前的老攤主瞬間不平靜了，連長長的胡子都在顫抖，他上前湊了湊仔細打量著徐燁，有些結巴的問：“敢問……可……可是徐將軍？”
此話一出，原本那錢袋子的徐燁手上動作一頓，還未來得及回答，只見那老攤主又開口。
“你……你是徐將軍嗎？”他原本略有些渾濁的雙眼此刻瞬間精神百倍。
“正是在下，不知老人家……”徐燁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真的是徐將軍！真的是！”老攤主在得到肯定的回覆後更加激動了，幹瘦布滿皺紋的臉上因為這異常的興奮，到增添了幾分滑稽。
“徐將軍，五年前定城這鬧的特別嚴重的土匪，當時若不是您，老頭子我一家老小便都要去喝西北風了！徐將軍，您算是老頭子我的救命恩人了！”
老攤主這一番話說完已是熱淚盈眶。
五年前定城的北邊山頭出現了一個土匪頭子，經常在半夜三更偷摸著下山進行慘無人道的偷搶，定城百姓苦不堪言，當時的確是徐燁一舉殲滅了這方土匪。
“老人家這是哪裏的話？徐某身為大祈將軍，如今在這北疆，自然要守護著一方百姓平平安安、安居樂業。”徐燁抱拳，他說這話並不是謙讓，他只覺得這是他分內之事，是他肩上所擔負的責任。
老攤主聽這一番話，原本感激的心中，此刻更是對眼前這位黑臉壯漢將軍充滿敬意。
“徐將軍，老頭子我沒什麽值錢的，渾身上下只有這手藝，這兩個糖畫你且拿著，就當老頭子我的一份心意了！”
老攤主一邊說著，一邊將攤位上做好的兩個最為覆雜的兩個糖畫遞給了徐燁。
徐燁哪裏肯要，推脫再三，最後實在推脫不下才收了。
“老爺爺，謝謝你！”江姝開心感謝。
老攤主也和藹回應：“小姑娘下次還來玩！”臉上的皺紋因這笑容顯得更加深，讓人覺得更加淳樸。
“好的老爺爺，那我們就先走啦！”江姝一口應下，朝著老攤主揮了揮手，趁著老攤主沒註意，她轉身時將一錠銀子悄然無聲放在了他的攤位桌上。
與老攤主告別後，徐清明率先開口：“楚楚表妹果然心思聰慧，我原本還在苦惱要如何才能讓那老人家收下錢！”
江姝方才的小動作雖躲過了老攤主，徐燁和徐清明可是瞧的清清楚楚。
“表哥謬讚了，不過是順手的事情，那老人家雖對舅舅十分感謝，但也不能讓他白白給我們送了那三個糖畫！”江姝眨了眨眼回答。
三人沿著長街集市一路走下去，江姝一晚上收獲不少。
先是在首飾攤子上買了對碧玉鐲子，雖是小攤鋪子上的，但江姝一眼便瞧出了這碧玉成色極好，沒有雜色，並且觸手溫潤，想著回去送給春兮，她一向喜歡戴碧玉鐲子，定會喜歡。
緊接著又在隔壁稀奇玩意的小攤子上買了一套銀針與一只可以當暗器的玉骨鐲子。
那一套銀針做工精良，倒是挺適合送給林寒霜，江姝記得林寒霜如今用的已經有些年頭了，正好給她換個新的。
而另一個玉骨鐲子江姝打算送給秋晏，那鐲子表面看上去與尋常鐲子一樣，只是在關節處一個暗扣，打開裏面的刀尖便顯現出來了。
隨後一路吃吃喝喝，逛了面具攤、書畫攤……又看了變戲法、耍雜戲……
原本就用了晚膳才來的，所以沒過多久江姝就已經又累又撐，但心情卻異常輕松，只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般舒適了。
華燈初上，燈火輝煌之中，江姝瞧見了另一個小攤，賣的皆是紅豆做的配飾，譬如紅豆簪子、紅豆手串、紅豆項鏈……
一眼望下去，整個攤位上被各式各樣的紅豆配飾鋪滿，甚是惹眼。
江姝走上前，攤主是一對年輕的小夫妻，見有顧客連忙上前招呼。
“不知姑娘想看些什麽？”
男子眉目端正一身正氣，女子溫柔動人嗓音甜美。
“這些都是紅豆？”江姝指著攤位上的那些小玩意兒問道。
“是的，我與內人皆喜歡紅豆，才做了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希望買到的人都能有有情人終成眷屬，也算是圖個好兆頭。”男子說著，一邊含情脈脈瞧著自己身邊的妻子，一邊握住她的手。
他的妻子頗有幾分羞澀，繼續溫柔對江姝道：“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些雖不值錢，卻能當一個寄托與念想。”
江姝聽後心中情緒翻湧，她腦海裏此刻全是宋臨言，她怔怔望著攤位上的紅豆出神。
女子瞧著江姝還梳著少女的發髻，瞧著她發呆的模樣以為是她心裏有了意中人，卻羞於表達。
“會有用嗎……”江姝喃喃念叨著。
“心誠則靈，姑娘的心意，您的意中人定會感知。”女子的聲音極為柔美，就像一灣清澈的泉水，甘甜醇美。
江姝微微一笑，知道女子定是誤會了自己所表達的意思，卻也沒有辯駁，只是在那一堆紅豆手串裏認真挑選起來。
“就這兩個吧。”江姝挑了兩個由彩線編起來的手繩，上面各墜了兩粒紅豆，簡單日常。
江姝付了錢，女子將手繩簡單包好後遞給江姝道：“願姑娘你能得所愛，心想事成。”
“多謝。”江姝含笑接過。
她隔著薄薄的包裝紙，緊緊攥住裏面的手繩，摩挲著上面的紅豆，暗暗想著：她只願他能平安回來。
此時江姝身後數不清的燈籠如繁星璀璨，光華奪目。她漆黑的鳳眸裏倒映著街上的熱鬧繁華，卻依舊掩蓋不了眼底那抹濃濃的失落，這一刻一切嘈雜都恍若失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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