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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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瘟疫
十一月底的時候, 上京已經被厚厚的白雪所覆蓋，入眼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江姝身披厚重的狐裘披風，手捧一個精致的小暖爐, 在廊下望著空中紛飛的大雪, 微微出神。
“太子妃可是沒見過這樣的大雪？”一個正在廊下打掃的老嬤嬤看見江姝楞在了那裏, 便主動上前搭話。
眼前江姝聞聲回神，一身朱紅色的狐裘襯得皮膚雪白，領口一圈絨絨毛領看起來就十分暖和，她嘴唇嬌紅，此時微微一笑溫聲道：“本宮在大祈的時候偶爾也會有這般的大雪，沒想到上京這裏的冬日都是這等的大雪。”
“是啊, 這才十一月底，咱們這兒的雪有時候下到來年三月呢！”老嬤嬤也是爽朗一笑, “這兒風大, 太子妃趕緊回去吧。您身子要緊, 可別吹風受涼了。”
雖然江姝這一天天的裹得跟粽子似的，但是大梁的冬日到底是冷的, 更何況這外面呼呼的風聲, 老嬤嬤便出聲勸道。
更何況東宮的人都知曉江姝幾個月前才小產了, 太子殿下如今對她寶貝的不得了，生怕她身體再出點岔子, 平日裏當珍寶似的小心翼翼伺候著, 太子殿下都如此, 東宮裏的奴才們精明得很，自然也是不敢懈怠半分。
說到幾個月前的“小產”, 那日在宋臨言帶著宋臨旭進宮後不久，睿文帝便派信任的太監帶著宮裏的禦醫前來確認, 幸虧江姝提前做好了準備，沒有露半點破綻，一切皆是天衣無縫。
那日宋臨旭挨了三十板子，痛的死去活來，聽宮裏的人傳道簡直是命都快沒了，被打的皮開肉綻都失去了知覺，然後連夜便被送往了封城裏修養，無昭不得回京。
睿文帝的這一番動作叫江姝也有些吃驚，她本以為睿文帝只是會小懲宋臨旭一番，卻沒曾想到竟會直接將他攆去了封城。
難道真是因為她是大祈的公主，睿文帝給大祈面子？
又或許……
是因為睿文帝實則也是在保護宋臨旭，他知曉宋臨旭愚蠢難當大任，害怕他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倒不如直接將他先趕到封城去，過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尋個緣由給他封個富貴閑王，安度一生。
而宋臨言當日回來後也將那玉佩的事情與江姝講了，若是先前的刺殺與李皇後有關，他們二人此次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太子妃殿下？”嬤嬤瞧著江姝沒有回應自己，又輕聲喚了一句。
江姝被這一聲呼喚再次回了神，她淺淺一笑道好。
——
宋臨言傍晚的時候就回來了，冬日裏的天黑的早，如今才傍晚，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氣溫驟減，雪路也更加變得不好走。
驚鴻院裏面燈籠已經都早早地點起，屋內燃著爐子，甚是暖和。
“太子殿下。”春兮見推門而入的是宋臨言，連忙行禮。
江姝聞聲，從手中的書裏擡起了頭，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玄黑色狐裘的宋臨言，有些詫異：“今日這般早？”
宋臨言一邊熟練的將手上的狐裘解開遞給了一旁的春兮，一邊道：“父皇讓我早些回來收拾收拾。”他說著，伸手靠在爐火旁烤了一會火。
江姝卻點頭，瞧著時辰也不早了，便喚春兮去備晚膳。
待春兮應聲退下後，江姝才開口繼續追問下去：“收拾什麽？你要出遠門？”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些隱隱不妙。
“你聽聞最近陽城鬧瘟疫的事情了吧？”宋臨言眉宇間也有些憂心忡忡。
說到瘟疫一事，江姝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今年十一月中旬的時候，陽城便開始傳來有瘟疫的消息。陽城地處大梁的最南方，是與大祈北疆的交界處。
“父皇要派你去？”江姝將手上的書直接扔在了桌上，緊張的盯著他。
只見宋臨言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今日早朝上的時候，父皇便在為此事頭疼，便有朝臣提議不能放著陽城不管不問，需派一人前去陽城治瘟疫。”
江姝聽到他這番言辭，便問：“那派你去作甚？一來你不懂醫術，去了那裏也是無用，二來你貴為太子，若是稍有不測便染上了瘟疫，那可是出人命的！”
宋臨言待將身上的寒氣散了，才來到江姝的身側，道：“李皇後一派的人死死咬著我身為太子的身份，他們的意思是若是派一人能代表父皇親臨陽城，那對於陽城的百姓來說，才能彰顯出皇恩浩蕩，所以我便是最好的人選。至於醫術，隨身帶幾個醫術精通的太醫便可。”
這些話卻讓江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推了宋臨言一把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皇恩浩蕩，他們分明是想置你與死地！父皇便就這般聽信了他們的話？”
屋子裏炭火燒的灼灼，無比溫暖，此時江姝的小臉兩側泛紅，也不知是火烤的還是言語激動下被氣的。
“父皇沒有同意，他在早朝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了這個提議。”宋臨言一把抓住了江姝推他的手，輕輕捏了捏。
江姝不解：“那為何你還要去？”
“方才回來之前，父皇又喊我去了一趟禦書房，問我自己想不想去，若是我不想，他連夜便派遣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直接去往陽城，若是我也去，那便明日一早帶著太醫一同出發。”宋臨言說到此處，看著眼前的江姝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同意了。”
“宋臨言！你！”江姝氣急，直接呼出了宋臨言的名字，她一把抽出了被宋臨言握著的手，有些惱怒的遠離了他，怒氣沖沖的盯著他：“都這時候了，你還逞什麽英雄！老老實實待在上京不好嗎？”
江姝一生氣時便會直接喚宋臨言的名字，對此宋臨言早已經習慣了。
宋臨言擡手捏了捏她的臉，下一刻他的手便被江姝重重打開了。
“話不說清楚，不許碰我！”江姝生氣。
宋臨言知道她擔心自己，只好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解釋了出來：“楚楚，父皇既然私下裏來問我這件事情，那他心中便是希望我去的，而這一去若是贏了，我便能俘獲父皇與大梁百姓的心，當位者最在乎的便是民心。而如今我恰恰缺少的便是民心，楚楚。”
他說著便將江姝攬入了懷裏，緊緊抱著她，繼續道：“如果不是如今這種局勢，我也不會冒險的，可是楚楚我身為太子必須去，這是我身為太子的責任。”
他說的這些，江姝哪裏不明白，只是江姝她是有私心的，她不願意讓宋臨言以身涉險，更何況是人人聞風喪膽的瘟疫。
“我不管……宋臨言……你不許去……”江姝一頭紮進宋臨言的懷裏，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她手上抱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仿佛下一秒宋臨言便會從她面前消失一樣。
宋臨言也是無聲的嘆了口氣，默默拍著江姝的後背，沒有言語。
如今的局勢已定，江姝知道只有宋臨言去了才能堵住朝中大臣的嘴，特別是李皇後一派，而宋臨言為了穩固太子之位，此行也是必須的。
“明日一早就要走嗎？”江姝從他懷裏擡起臉來。
宋臨言頷首，捏了捏她的臉，誰知江姝下一秒說了句令他尤為震驚的。
“那……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嗎？”江姝眨著無辜可憐的雙眼，用著可憐巴巴的語氣問，她嘴裏一邊說著還一邊扯了扯宋臨言的衣服。
宋臨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言語冰冷起來：“不行。”
他可以讓自己涉險，卻不能讓江姝有絲毫的危險。
江姝知道宋臨言定不會讓自己同他一起去的，也知道他若是帶著自己一路不方便，甚至還使他事倍功半，所以她只是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用完晚膳後，江姝便吩咐春兮給宋臨言收拾些平日要穿的衣服以及一些日用品。
一切都收拾完畢後，因次日要早起，兩人便早早的歇下了。
屋內只剩下一盞微弱的燭光，江姝躺在床上，直直的盯著床簾頂部，心裏依舊是亂糟糟的，她先前在大祈貴為公主自然沒有親眼見過瘟疫橫行的場面，但是卻也聽聞瘟疫的兇險可怕。
“放寬心，我會平安無事的。”倒是宋臨言，似乎是一點都不怕，反過來還在安慰著江姝，他的手在被褥裏輕輕握住江姝的手，傳遞著宋臨言身上的溫暖。
江姝畏寒，一進冬日身上便是冰涼涼的，沒一點熱乎氣，相反宋臨言身上暖和極了，就像個暖火爐似的，所以一到晚上她便會纏著宋臨言，緊緊貼著他取暖。
江姝此刻沒有回答宋臨言，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連手心都有些出了汗。
宋臨言突然間起身伏到了江姝的身上，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昏暗的光線裏，江姝一眼便看到了宋臨言眼底的欲望，他深邃的眼眸在黑暗處閃著別樣的神采。
她本想斥責宋臨言，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那什麽……只是此去路途遙遠，瘟疫又十分兇險，他們二人怕是要暫時分別一段時間了。
想到此處，她便也任由宋臨言動手動腳了。
緊接著細碎而纏綿的吻便落在了江姝的身上，脖子、鎖骨、胸前……沒有一處不被薄唇沾濕。
江姝下意識的閉著眸子，睫毛簌簌顫動，鼻尖縈繞著宋臨言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人安心依賴。
寬大的床上微微搖晃起來，江姝緊緊抱著宋臨言，黑暗裏兩人無比貼合，她喘了口氣低聲道：“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宋臨言……”
聲音嬌滴滴地與平時截然不同，好似能掐出水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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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可是沒見過這樣的大雪？”一個正在廊下打掃的老嬤嬤看見江姝楞在了那裏, 便主動上前搭話。
眼前江姝聞聲回神，一身朱紅色的狐裘襯得皮膚雪白，領口一圈絨絨毛領看起來就十分暖和，她嘴唇嬌紅，此時微微一笑溫聲道：“本宮在大祈的時候偶爾也會有這般的大雪，沒想到上京這裏的冬日都是這等的大雪。”
“是啊, 這才十一月底，咱們這兒的雪有時候下到來年三月呢！”老嬤嬤也是爽朗一笑, “這兒風大, 太子妃趕緊回去吧。您身子要緊, 可別吹風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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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東宮的人都知曉江姝幾個月前才小產了, 太子殿下如今對她寶貝的不得了，生怕她身體再出點岔子, 平日裏當珍寶似的小心翼翼伺候著, 太子殿下都如此, 東宮裏的奴才們精明得很，自然也是不敢懈怠半分。
說到幾個月前的“小產”, 那日在宋臨言帶著宋臨旭進宮後不久，睿文帝便派信任的太監帶著宮裏的禦醫前來確認, 幸虧江姝提前做好了準備，沒有露半點破綻，一切皆是天衣無縫。
那日宋臨旭挨了三十板子，痛的死去活來，聽宮裏的人傳道簡直是命都快沒了，被打的皮開肉綻都失去了知覺，然後連夜便被送往了封城裏修養，無昭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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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睿文帝實則也是在保護宋臨旭，他知曉宋臨旭愚蠢難當大任，害怕他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倒不如直接將他先趕到封城去，過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尋個緣由給他封個富貴閑王，安度一生。
而宋臨言當日回來後也將那玉佩的事情與江姝講了，若是先前的刺殺與李皇後有關，他們二人此次也算是扳回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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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聞聲，從手中的書裏擡起了頭，一眼便看到了一身玄黑色狐裘的宋臨言，有些詫異：“今日這般早？”
宋臨言一邊熟練的將手上的狐裘解開遞給了一旁的春兮，一邊道：“父皇讓我早些回來收拾收拾。”他說著，伸手靠在爐火旁烤了一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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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聽到他這番言辭，便問：“那派你去作甚？一來你不懂醫術，去了那裏也是無用，二來你貴為太子，若是稍有不測便染上了瘟疫，那可是出人命的！”
宋臨言待將身上的寒氣散了，才來到江姝的身側，道：“李皇後一派的人死死咬著我身為太子的身份，他們的意思是若是派一人能代表父皇親臨陽城，那對於陽城的百姓來說，才能彰顯出皇恩浩蕩，所以我便是最好的人選。至於醫術，隨身帶幾個醫術精通的太醫便可。”
這些話卻讓江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推了宋臨言一把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皇恩浩蕩，他們分明是想置你與死地！父皇便就這般聽信了他們的話？”
屋子裏炭火燒的灼灼，無比溫暖，此時江姝的小臉兩側泛紅，也不知是火烤的還是言語激動下被氣的。
“父皇沒有同意，他在早朝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拒絕了這個提議。”宋臨言一把抓住了江姝推他的手，輕輕捏了捏。
江姝不解：“那為何你還要去？”
“方才回來之前，父皇又喊我去了一趟禦書房，問我自己想不想去，若是我不想，他連夜便派遣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直接去往陽城，若是我也去，那便明日一早帶著太醫一同出發。”宋臨言說到此處，看著眼前的江姝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同意了。”
“宋臨言！你！”江姝氣急，直接呼出了宋臨言的名字，她一把抽出了被宋臨言握著的手，有些惱怒的遠離了他，怒氣沖沖的盯著他：“都這時候了，你還逞什麽英雄！老老實實待在上京不好嗎？”
江姝一生氣時便會直接喚宋臨言的名字，對此宋臨言早已經習慣了。
宋臨言擡手捏了捏她的臉，下一刻他的手便被江姝重重打開了。
“話不說清楚，不許碰我！”江姝生氣。
宋臨言知道她擔心自己，只好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解釋了出來：“楚楚，父皇既然私下裏來問我這件事情，那他心中便是希望我去的，而這一去若是贏了，我便能俘獲父皇與大梁百姓的心，當位者最在乎的便是民心。而如今我恰恰缺少的便是民心，楚楚。”
他說著便將江姝攬入了懷裏，緊緊抱著她，繼續道：“如果不是如今這種局勢，我也不會冒險的，可是楚楚我身為太子必須去，這是我身為太子的責任。”
他說的這些，江姝哪裏不明白，只是江姝她是有私心的，她不願意讓宋臨言以身涉險，更何況是人人聞風喪膽的瘟疫。
“我不管……宋臨言……你不許去……”江姝一頭紮進宋臨言的懷裏，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她手上抱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仿佛下一秒宋臨言便會從她面前消失一樣。
宋臨言也是無聲的嘆了口氣，默默拍著江姝的後背，沒有言語。
如今的局勢已定，江姝知道只有宋臨言去了才能堵住朝中大臣的嘴，特別是李皇後一派，而宋臨言為了穩固太子之位，此行也是必須的。
“明日一早就要走嗎？”江姝從他懷裏擡起臉來。
宋臨言頷首，捏了捏她的臉，誰知江姝下一秒說了句令他尤為震驚的。
“那……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嗎？”江姝眨著無辜可憐的雙眼，用著可憐巴巴的語氣問，她嘴裏一邊說著還一邊扯了扯宋臨言的衣服。
宋臨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言語冰冷起來：“不行。”
他可以讓自己涉險，卻不能讓江姝有絲毫的危險。
江姝知道宋臨言定不會讓自己同他一起去的，也知道他若是帶著自己一路不方便，甚至還使他事倍功半，所以她只是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用完晚膳後，江姝便吩咐春兮給宋臨言收拾些平日要穿的衣服以及一些日用品。
一切都收拾完畢後，因次日要早起，兩人便早早的歇下了。
屋內只剩下一盞微弱的燭光，江姝躺在床上，直直的盯著床簾頂部，心裏依舊是亂糟糟的，她先前在大祈貴為公主自然沒有親眼見過瘟疫橫行的場面，但是卻也聽聞瘟疫的兇險可怕。
“放寬心，我會平安無事的。”倒是宋臨言，似乎是一點都不怕，反過來還在安慰著江姝，他的手在被褥裏輕輕握住江姝的手，傳遞著宋臨言身上的溫暖。
江姝畏寒，一進冬日身上便是冰涼涼的，沒一點熱乎氣，相反宋臨言身上暖和極了，就像個暖火爐似的，所以一到晚上她便會纏著宋臨言，緊緊貼著他取暖。
江姝此刻沒有回答宋臨言，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連手心都有些出了汗。
宋臨言突然間起身伏到了江姝的身上，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昏暗的光線裏，江姝一眼便看到了宋臨言眼底的欲望，他深邃的眼眸在黑暗處閃著別樣的神采。
她本想斥責宋臨言，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那什麽……只是此去路途遙遠，瘟疫又十分兇險，他們二人怕是要暫時分別一段時間了。
想到此處，她便也任由宋臨言動手動腳了。
緊接著細碎而纏綿的吻便落在了江姝的身上，脖子、鎖骨、胸前……沒有一處不被薄唇沾濕。
江姝下意識的閉著眸子，睫毛簌簌顫動，鼻尖縈繞著宋臨言身上熟悉的味道，讓人安心依賴。
寬大的床上微微搖晃起來，江姝緊緊抱著宋臨言，黑暗裏兩人無比貼合，她喘了口氣低聲道：“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宋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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