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冬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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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冬狩
十一月二十七, 太子宋臨言主動請旨前往陽城治理瘟疫，一時間百姓們無不對這位太子殿下心生敬畏。
十二月底的時候，江姝收到了宋臨言從陽城寄來的第一封信。
信中沒有多少言語, 僅僅只是為了報平安, 好叫江姝寬心。
江姝看了信, 心中才略略松了口氣，她此時倚在貴妃躺椅上，即使屋子裏燃著炭火，她身上也蓋了層毛毯。
“好不容易才寄回來一封信，也不知道多寫點。”江姝將信小心翼翼折了起來，嘴裏嘟囔著。
春兮看著自家殿下如此之態, 臉上露出幾抹笑意，提議道：“那太子妃可要寫點什麽寄回去？”
江姝聞言, 托腮認真思考片刻後回道：“不用了, 他在那裏忙, 就不打擾他了，更何況若是被有心之人說些有的沒的, 就不好了。”
宋臨言在陽城治瘟疫, 而江姝若是一封封信往那邊寄, 只會讓旁人覺得她這個太子妃太小家子氣了，對宋臨言的影響也不好。
“外面雪停了嗎？”江姝將身上的毛毯拉了拉, 有些不願意起身。
春兮搖頭道：“還沒呢, 還在飄著雪。”
再過幾日便是大梁一年一度的冬狩, 這一段時間江姝一直以身子不適回絕了各種需要出席的宮宴，天天窩在院子裏, 舒服的很。
她本來也想著稱病直接不去這次的冬狩，可是沒曾想昨日睿文帝竟派了小福子親自來請, 讓她出去透透氣，莫要整日在屋子裏悶壞了自己。
睿文帝的初心是好的，但江姝只怕到時候有人故意為難她，譬如李皇後。
不過既然睿文帝都派人親自邀請了，江姝哪有拒絕的道理，她本想著這幾日練一練她的騎術，免得到時候要讓她狩獵，只是一來這外面太冷了，江姝不願動身，二來外面還總是飄著雪，總沒有個雪停的時候。
罷了罷了，到時候直接不要臉的裝病就好，這天實在是太冷了，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出去！江姝在心裏默默想著，於是便心安理得地繼續窩在貴妃椅上。
——
冬狩那日，江姝早早的起身來，衣服裏一件外一件嚴嚴實實的穿在身上，春兮將她一頭烏黑的青絲盡數盤起，只戴了支並蒂蓮花金簪，低調而又不失身份。
上了馬車不到片刻便到了冬狩的圍獵場。
此時外面還下著不大不小的雪，寒風呼嘯。
江姝微微挑開了馬車的車簾，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只瞧著一眼便覺得寒冷無比。
“太子妃，該下車了。”馬車旁的春兮提醒道，順便伸出了手想要將江姝攙扶下去。
江姝拉了拉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風，一手緊緊抱著小手爐一手搭在了春兮手上下了馬車。
此時離狩獵開始還有一會兒，但是已經來了不少人。
眾人只見一襲水藍色衣裳的女子下了馬車，外罩著同色系的披風，領口一圈雪白的毛，襯得她臉色白皙，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嬌弱。女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風姿綽約，踏風雪而來。
她身旁的碧衣丫鬟為她撐著傘，茫茫白雪之中，主仆二人讓人眼前一亮。
“皇嫂！”宋瑤率先和江姝打起了招呼，她今日一身幹練的騎裝，一頭秀發依舊紮成高高的馬尾，臉上帶著往日一樣的笑容。
“公主。”江姝也淺笑回應，雪地不好走，她走的格外慢些。
“太子妃殿下安。”眾人隨後一起行禮。
江姝微微頷首道：“諸位不必多禮。”
正當江姝不知道自己如今該坐到何處時，宋瑤又朝著她揮了揮手：“皇嫂這裏！”
江姝順著她的聲音瞧見了她身旁的座位，眉眼彎彎道：“好。”隨後她便又在春兮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踩著雪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座位上。
此處每兩人的座位共用一把大傘，撐在頭頂上擋著漫天雪花，又地處背風區，再加上江姝身穿披風，手抱暖爐，所以坐在傘下並沒有江姝想象的那般寒冷。
”皇嫂，你好些了嗎？“坐在她旁邊的宋瑤很快便湊了過來和江姝搭話。
江姝身子往披風裏縮了縮，面上微微一笑道：“好多了，多謝公主掛懷。”她話說的禮貌而又疏遠。
與江姝相比，宋瑤穿得有些單薄，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怕冷。
“阿旭他一直頑劣，這件事情確實怨他，我前些日子去看望皇嫂你的，只是你一直稱病不見。”宋瑤壓低聲音說的坦誠，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熱乎乎的果酒放到了江姝面前，“皇嫂，你喝點熱酒，身子就暖和了。”
宋瑤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宋臨旭的錯誤，竟沒有一絲偏袒，倒是讓江姝有些意外。
“多謝公主。”江姝伸手端起那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熱乎乎的卻不濃烈，入口帶著點淡淡的果香，甘甜醇厚，確實很不錯。
“皇嫂，皇姐。”在宋瑤的另一邊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問候。
江姝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和宋瑤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只是穿戴上遠遠比不上宋瑤，她此時一副怯生生的模樣，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襖子。
聽到了她的稱呼，江姝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身份，六公主宋環。
江姝能夠明顯感應到宋瑤對於宋環的不喜歡，比方說方才一直臉上帶著笑容的宋瑤此時有些微乎其微的擰了擰眉頭，她沒有開口，只是簡單的點了個頭表示打過了招呼。
“快先坐下吧，瞧頭上都落的雪。”江姝按下心裏的疑惑，依舊帶著笑說道。
宋環應下了後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再說一句話。
宋瑤又給江姝介紹了一些大梁冬狩的情況，江姝偶爾應兩聲，一般都是帶著微笑仔細聽著，宋瑤講的繪聲繪色，確實很吸引人。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隨著太監的聲音，原本都在各自閑談的眾人紛紛起身，肅穆的行著大禮。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江姝隨著眾人一同行著禮，如今李皇後一出現，她心中不免警惕起來。
“都起來吧。”睿文帝與李皇後都入座後才開口，“今日冬狩，諸位不必多禮，隨意些便好。”
待眾人都落座後，睿文帝環顧了四周，目光落在了江姝的身上：“太子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父皇掛懷，兒臣好些了。”江姝起身行禮回答。
睿文帝示意她坐下，又開口道：“孤瞧你穿得頗厚，現在可還冷？”
在場的所有人裏，確實屬江姝穿得最多，就連睿文帝和李皇後也只罩了件薄絨的披風，不像江姝仿佛披了件厚被子在身上一樣。
“兒臣方才喝了四公主的熱酒，只覺得渾身都暖乎乎的。”江姝不想再讓睿文帝在自己身上糾結了，便直接將宋瑤拋了出來。
果然下一秒，睿文帝便向她身後的宋瑤望去。
“瑤瑤，今日能否贏了你皇兄？”睿文帝看著宋瑤與宋臨川打趣道。
因著他的這番話，場上的氛圍也瞬間輕松了不少。
睿文帝喜歡宋瑤，對她也沒有對其他兒女那般嚴厲，所以宋瑤與他之間的關系頗為親厚。
“父皇，兒臣近日來一直苦練，就等著在今日能贏過皇兄！”宋瑤一臉自信，語氣也是自信滿滿。
睿文帝和宋臨川聞言皆是笑容滿面，也不反駁她。
“當著眾人說大話，瑤瑤，你也不怕丟人的。”李皇後雖然言詞上有些責怪，臉上卻也帶著笑，語氣頗為寵溺。
場上的大臣們紛紛附和的誇起了宋瑤，誰不喜歡聽誇獎，睿文帝也不例外，眾人的話讓他原本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
正當大家熱熱鬧鬧的時候，一個慵散的男聲極為不合群的響起。
“參加皇上，臣有要事來遲了，還請皇上贖罪。”
這聲音頗為耳熟，江姝不動聲色地望去，竟是蕭齊。
而此時江姝身旁的宋瑤，一雙眼睛早已經粘在了蕭齊身上。
蕭齊今日也是一身冬日勁裝，想必他是騎馬來的，此時發上肩上落了不少白雪。
他跪地行禮，也順便抖了抖身上的細雪。
睿文帝還沒開口，坐席間的一位魁梧漢子就已經站了起來直接請罪：“皇上贖罪，小兒年少輕狂，性子野習慣了，臣教子無方……”
聽這話，江姝心中便明了，這應該就是蕭齊的父親蕭景了。
那人話還未說完，睿文帝便揮了揮手道：“無妨，蕭小將軍性子隨性灑脫，孤覺得甚好，今日不在宮內，諸位不必如此拘束。”
“還不過來謝恩！”蕭景瞪著雙眼，黑著臉瞧著自己的兒子。
蕭齊聽罷不慌不忙的謝了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甚至還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熱酒。
蕭景望著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恨不得直接上去抽他兩下，誰知自己一旁的夫人戚氏“咳咳”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他。
蕭將軍蕭景對自己這個妻子一向是言聽計從，只能作罷。
而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太尉李恒啟唇道：“蕭小將軍如此不拘小節，都是蕭將軍您教的好啊！”言語之中諷刺十足。
李太尉是李皇後的父親，朝中大臣無論是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不過蕭景是個糙漢子，哪裏受得了這種言語上的諷刺，直接回道：“比不上李太尉會教兒子，您如今兒子都已經是一介富商了，在下實在是比不得。”
太尉李恒的兒子李琰，也是李皇後的親弟弟。盡管這些年李恒一直勸自己兒子從商也是另一條出路，但是李琰從商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刺。
畢竟就算賺再多錢若是沒個一官半職也是白搭，就像現如今的衛家還不是成為皇上手裏的魚肉。
最簡單的對比便是如今蕭齊穩穩當當坐在這宴上，人人都得喚一句“蕭小將軍”，而自己的兒子卻連這冬狩都參加不了。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睿文帝才打了個圓場：“今日冬狩，不談其他，開心便好。”
兩人聞言紛紛行禮稱好，這才恢覆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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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看了信, 心中才略略松了口氣，她此時倚在貴妃躺椅上，即使屋子裏燃著炭火，她身上也蓋了層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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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到時候直接不要臉的裝病就好，這天實在是太冷了，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出去！江姝在心裏默默想著，於是便心安理得地繼續窩在貴妃椅上。
——
冬狩那日，江姝早早的起身來，衣服裏一件外一件嚴嚴實實的穿在身上，春兮將她一頭烏黑的青絲盡數盤起，只戴了支並蒂蓮花金簪，低調而又不失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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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還下著不大不小的雪，寒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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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該下車了。”馬車旁的春兮提醒道，順便伸出了手想要將江姝攙扶下去。
江姝拉了拉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件披風，一手緊緊抱著小手爐一手搭在了春兮手上下了馬車。
此時離狩獵開始還有一會兒，但是已經來了不少人。
眾人只見一襲水藍色衣裳的女子下了馬車，外罩著同色系的披風，領口一圈雪白的毛，襯得她臉色白皙，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嬌弱。女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風姿綽約，踏風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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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順著她的聲音瞧見了她身旁的座位，眉眼彎彎道：“好。”隨後她便又在春兮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踩著雪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座位上。
此處每兩人的座位共用一把大傘，撐在頭頂上擋著漫天雪花，又地處背風區，再加上江姝身穿披風，手抱暖爐，所以坐在傘下並沒有江姝想象的那般寒冷。
”皇嫂，你好些了嗎？“坐在她旁邊的宋瑤很快便湊了過來和江姝搭話。
江姝身子往披風裏縮了縮，面上微微一笑道：“好多了，多謝公主掛懷。”她話說的禮貌而又疏遠。
與江姝相比，宋瑤穿得有些單薄，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怕冷。
“阿旭他一直頑劣，這件事情確實怨他，我前些日子去看望皇嫂你的，只是你一直稱病不見。”宋瑤壓低聲音說的坦誠，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熱乎乎的果酒放到了江姝面前，“皇嫂，你喝點熱酒，身子就暖和了。”
宋瑤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宋臨旭的錯誤，竟沒有一絲偏袒，倒是讓江姝有些意外。
“多謝公主。”江姝伸手端起那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熱乎乎的卻不濃烈，入口帶著點淡淡的果香，甘甜醇厚，確實很不錯。
“皇嫂，皇姐。”在宋瑤的另一邊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問候。
江姝循著聲音望去，是一個和宋瑤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只是穿戴上遠遠比不上宋瑤，她此時一副怯生生的模樣，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襖子。
聽到了她的稱呼，江姝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身份，六公主宋環。
江姝能夠明顯感應到宋瑤對於宋環的不喜歡，比方說方才一直臉上帶著笑容的宋瑤此時有些微乎其微的擰了擰眉頭，她沒有開口，只是簡單的點了個頭表示打過了招呼。
“快先坐下吧，瞧頭上都落的雪。”江姝按下心裏的疑惑，依舊帶著笑說道。
宋環應下了後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再說一句話。
宋瑤又給江姝介紹了一些大梁冬狩的情況，江姝偶爾應兩聲，一般都是帶著微笑仔細聽著，宋瑤講的繪聲繪色，確實很吸引人。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隨著太監的聲音，原本都在各自閑談的眾人紛紛起身，肅穆的行著大禮。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江姝隨著眾人一同行著禮，如今李皇後一出現，她心中不免警惕起來。
“都起來吧。”睿文帝與李皇後都入座後才開口，“今日冬狩，諸位不必多禮，隨意些便好。”
待眾人都落座後，睿文帝環顧了四周，目光落在了江姝的身上：“太子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父皇掛懷，兒臣好些了。”江姝起身行禮回答。
睿文帝示意她坐下，又開口道：“孤瞧你穿得頗厚，現在可還冷？”
在場的所有人裏，確實屬江姝穿得最多，就連睿文帝和李皇後也只罩了件薄絨的披風，不像江姝仿佛披了件厚被子在身上一樣。
“兒臣方才喝了四公主的熱酒，只覺得渾身都暖乎乎的。”江姝不想再讓睿文帝在自己身上糾結了，便直接將宋瑤拋了出來。
果然下一秒，睿文帝便向她身後的宋瑤望去。
“瑤瑤，今日能否贏了你皇兄？”睿文帝看著宋瑤與宋臨川打趣道。
因著他的這番話，場上的氛圍也瞬間輕松了不少。
睿文帝喜歡宋瑤，對她也沒有對其他兒女那般嚴厲，所以宋瑤與他之間的關系頗為親厚。
“父皇，兒臣近日來一直苦練，就等著在今日能贏過皇兄！”宋瑤一臉自信，語氣也是自信滿滿。
睿文帝和宋臨川聞言皆是笑容滿面，也不反駁她。
“當著眾人說大話，瑤瑤，你也不怕丟人的。”李皇後雖然言詞上有些責怪，臉上卻也帶著笑，語氣頗為寵溺。
場上的大臣們紛紛附和的誇起了宋瑤，誰不喜歡聽誇獎，睿文帝也不例外，眾人的話讓他原本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
正當大家熱熱鬧鬧的時候，一個慵散的男聲極為不合群的響起。
“參加皇上，臣有要事來遲了，還請皇上贖罪。”
這聲音頗為耳熟，江姝不動聲色地望去，竟是蕭齊。
而此時江姝身旁的宋瑤，一雙眼睛早已經粘在了蕭齊身上。
蕭齊今日也是一身冬日勁裝，想必他是騎馬來的，此時發上肩上落了不少白雪。
他跪地行禮，也順便抖了抖身上的細雪。
睿文帝還沒開口，坐席間的一位魁梧漢子就已經站了起來直接請罪：“皇上贖罪，小兒年少輕狂，性子野習慣了，臣教子無方……”
聽這話，江姝心中便明了，這應該就是蕭齊的父親蕭景了。
那人話還未說完，睿文帝便揮了揮手道：“無妨，蕭小將軍性子隨性灑脫，孤覺得甚好，今日不在宮內，諸位不必如此拘束。”
“還不過來謝恩！”蕭景瞪著雙眼，黑著臉瞧著自己的兒子。
蕭齊聽罷不慌不忙的謝了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甚至還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熱酒。
蕭景望著自己兒子這副模樣，恨不得直接上去抽他兩下，誰知自己一旁的夫人戚氏“咳咳”清了清嗓子提醒了他。
蕭將軍蕭景對自己這個妻子一向是言聽計從，只能作罷。
而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太尉李恒啟唇道：“蕭小將軍如此不拘小節，都是蕭將軍您教的好啊！”言語之中諷刺十足。
李太尉是李皇後的父親，朝中大臣無論是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不過蕭景是個糙漢子，哪裏受得了這種言語上的諷刺，直接回道：“比不上李太尉會教兒子，您如今兒子都已經是一介富商了，在下實在是比不得。”
太尉李恒的兒子李琰，也是李皇後的親弟弟。盡管這些年李恒一直勸自己兒子從商也是另一條出路，但是李琰從商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刺。
畢竟就算賺再多錢若是沒個一官半職也是白搭，就像現如今的衛家還不是成為皇上手裏的魚肉。
最簡單的對比便是如今蕭齊穩穩當當坐在這宴上，人人都得喚一句“蕭小將軍”，而自己的兒子卻連這冬狩都參加不了。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睿文帝才打了個圓場：“今日冬狩，不談其他，開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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