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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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落雨
“我如今這些年一直疏遠他, 一是怕與他走得太近，使皇上有所懷疑與顧慮，二是也想看看他自己有幾分的本事。”衛羨之解釋道, 他此刻摸了摸自己的美髯, 又將杯中的茶盡數喝完才繼續道：“子安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一切都做的很好。”
江姝卻沒有認同他的話：“舅舅，您想過一個從小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什麽事情都是自己扛著自己防著，毫無精神寄托，你有考慮過這個嗎？”
兩人說話間, 屋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水珠沿著屋檐低落, 形成一道雨簾, 敲打在地面上, 聲音清脆動人。
衛羨之聽到江姝這番說辭，放茶盞的手一頓, 手掌直接扣在了茶盞之上：“他本就是未來儲君, 若是這點苦都吃不了, 如何才能肩負得起如此重任？”
面對衛羨之的如此回答，江姝竟被噎住了,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突然間好像明白了, 為什麽宋臨言說自己從小的經歷都是令他不悅了，他總是不願回憶。
而江姝慶幸的是, 幸虧宋臨言並不知曉他母親真正的死因，若是他知曉當年自己的母親要將自己的孩子一並毒死, 他心裏該有多麽難受，想到此處，江姝才稍稍緩和了些許。
“我知道您對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可是太子殿下他難道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嗎，他日日夜夜面對著嚴厲的皇上與疏遠冷漠的您，甚至還有李皇後在旁邊虎視眈眈。有句話我身為晚輩本不該說，只是太子殿下為我夫君，我不忍心看他如此，還希望舅舅能夠明白，太子殿下就算身為未來儲君，但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江姝的這一番話讓原本氣氛緩和下來的正廳又變得有些壓抑起來，衛羨之此刻也皺起眉頭。
若是旁人，就算江姝是晚輩，但她終究是太子妃，自然會給幾分面子，可是眼前這人是脾氣比驢還倔強的衛羨之。
衛羨之臉色沈了下來，，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很明顯，他這是並不認同江姝的話。
江姝倒也不急，靜待了些片刻，才起身行禮道：“知道舅舅可能覺得晚輩講的沒道理，但還是希望舅舅能夠設身處地的為太子殿下想一想。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告退了。”
衛羨之聞言倒也沒有挽留江姝，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小廝送客。
江姝出了正廳，此時還在下著小雨，雨雖不大，但地面已經濕透，有些地方還積了水，此時的天已經變得灰蒙蒙的，雨水從天而降滴落在院子的池塘裏，“滴答滴答”泛起一圈圈漣漪，雨勢絲毫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她回首望著衛府的正廳，眼底帶著希望：但願衛老爺子能夠想明白吧。
——
接連著半個月都是陰雨連綿，原本就不愛出門的江姝更是連院子都懶得踏出去半分，整日都窩在自己的院子裏。
大梁的氣候與大祈完全不同，這才八月底，若是在大祈，江姝還是整日穿著薄紗褙子，熱得很，可是此時在大梁，幾場雨一下，她都覺得有些寒涼了。
這日天色昏沈，屋外還在飄著小雨，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江姝很不喜歡這種天氣。
她此時剛剛才沐浴完，穿了件緋色的抹胸，外面披了件朱色的長衫，她愜意地靠在貴妃椅上，
長發沾濕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光潔白皙的脖子格外美麗，臉頰如玉，宛若一株雨後牡丹，風姿綽約。
春兮在一旁小心仔細地幫她通發，而江姝閉著眸子甚是安靜。
宋臨言一來便瞧見了這般的場景，春兮正要行禮，卻被他的眼神制止了，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江姝的身旁。
春兮識相的默默退出了房間，宋臨言親自動手將江姝柔軟的烏發擦幹，再小心翼翼地為她通發。
原本只是瞧著美，現如今靠近了她，便能聞到江姝身上一如既往地淡淡的花香味，宋臨言很喜歡這味道，他不免又湊近了些。
他整個通發的動作十分輕柔，仿佛在呵護一件至寶一般，而此時的江姝閉著眸子有些暈暈欲睡，自然是沒有察覺到一旁的春兮早已經換了人。
“春兮，最近可有寒霜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江姝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好看的眉毛也因此而憂心的蹙了起來。
宋臨言沒有回答她，依舊在安安靜靜地為她通發。
江姝見春兮沒有回應，心裏有些奇怪，她微微提高了音量，再次喊了聲：“春兮？”
依舊沒人回應她，但是依舊在通著發。
江姝的眉頭皺的深了些，她覺得奇怪，便睜眼想要看一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就在此時，一雙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了她的眉心，緊接著是低沈的嗓音：“不要總是皺眉，林寒霜那邊蕭齊一直都在與她聯系，更何況她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沒什麽好擔心的，倒是你整日在院子裏都不願意出去，像只小懶貓似的。”
說到後面，宋臨言還輕輕刮了下江姝的鼻尖。
“你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江姝睜眼，有些驚訝。
眼下才申時，平日裏宋臨言都是要到酉時一刻才匆匆歸來。
“今日事情少，我處理完便回來了。”宋臨言看著此時極其柔順的長發，似乎對自己的技術頗為滿意，又彎腰捏了捏江姝的臉。
江姝嫌棄的躲開了，便不如他的意。
宋臨言也不惱，就是繼續伸手，腰彎的更低了些。
江姝見機微微起身，雙手勾住宋臨言脖子，與他臉對著臉，瞪著眼低聲道：“你說誰是小懶貓？”
來自江姝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再加上一雙粉嫩的唇甚是誘人，而她身穿緋色的抹胸更是給她添了幾抹性感，襯得江姝好似朵綻開的嬌花，看得宋臨言眸色一暗，喉嚨滾動，而空氣裏來自江姝身上的那抹淡淡的花香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他鼻子裏鉆。
宋臨言卻沒有動作，只是又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臉。
江姝卻依舊往他身上貼，一雙鳳眸裏盡是戲謔，一點也不帶怕的。
若是換做往日，宋臨言才不管這些，只是今日日子特殊，他只能忍著，誰知江姝竟會變本加厲。
他無奈，只能拿開了自己的手，不著痕跡地往後避了避。
江姝哪裏肯，直接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兩個人此刻已經是臉貼著臉。
宋臨言無可奈何，輕輕將江姝橫抱了起來，坐在了江姝原本的位置上，而江姝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楚楚，不要亂動。”宋臨言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泛紅，他只能將江姝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不許她亂動。
這幾日江姝來了癸水，知道宋臨言不能對自己做些什麽，她就故意耍壞，逗的平日裏清冷的太子殿下面露薄紅，手足無措。
“殿下~臣妾哪裏敢亂動~”江姝口上雖說著，但手上卻一點也不老實。
宋臨言看見江姝這般，心情大好，又伸手捏了捏江姝軟軟的小臉蛋。
“舅舅今日派人來告訴我，胭脂鋪子裏的事情處理完了。”宋臨言抓住江姝的手，倚在江姝的肩膀上低聲道。
江姝知道他言語中所指的事情，便追問道：“查出幕後主使是誰了嗎？”
宋臨言卻搖了搖頭：“舅舅說那人確實如我們所料，是那掌櫃娘子，但是她不管怎樣總是一口咬定沒人指示她，是她自己做的，但是問她殺害太子妃的目的是什麽，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那怎麽辦？”江姝聽到此處，不禁發愁起來。
“到最後，她恐怕事情敗露，便直接咬舌自盡了。”宋臨言繼續補充道。
“什麽？”江姝詫異，嘴裏喃喃道：“這倒真是個不怕死的……”
此人一死，一方面表明這整個事情其中必有蹊蹺，但也在另一方面表明線索再此斷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正當此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殿下，大皇子和五皇子來了。”
此話讓原本膩歪的兩個人驟然間冷靜了下來。
皇後李氏生有大皇子宋臨川、四公主宋瑤與五皇子宋臨旭，其中宋瑤與宋臨旭為龍鳳胎。
除了宋瑤江姝是見過的，其他二人江姝對於他們的了解僅僅來自於宋臨言口中的簡單介紹。
大皇子宋臨川是個武將，常年在練兵場練兵，而宋臨旭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庸才，一事無成，是個貪財好色之徒。
如今皇後李氏也早就對宋臨旭失望了，只把心撲在了大皇子宋臨川身上，卻不料宋臨川竟是個對皇位絲毫沒有興趣的，一門心思的為大梁練兵。
這二人原本都是住在上京的，只是幾個月前這宋臨旭竟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甚至還打傷了那女孩的父親，恰巧又被廷尉章煜碰見了，這章煜與妹妹章韻相依為命，是宋臨言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為宋臨言效命。
此等醜事章煜豈能放過他，這一鬧便鬧到了睿文帝面前，睿文帝素來知曉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被李皇後嬌慣壞了，原本以為心性不壞，卻沒想到他竟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便大發雷霆，將他關在了上京城郊的寺廟裏戒酒戒肉戒色面壁思過三個月。
原本這事情與宋臨川毫無關系，只是沒想到宋臨川竟主動請旨去陪著宋臨旭，就算李皇後再三勸著也無濟於事。
今日江姝便聽聞他們倆都回了上京，只是沒想到這麽快便來東宮了。
宋臨言最先反應過來，冷冷輕哼道：“李氏最在乎表面上的禮節，想必他們倆剛回來見了父皇與她，她便讓這兩個人來東宮了，畢竟她作為皇後可是以‘賢惠’出名的。”
江姝推了推他道：“你先去吧，我喚春兮進來給我梳妝。”
誰知宋臨言反手抱住了江姝道：“既然他們這般想要表現自己的禮數，讓他們等一會又何妨，我陪你一起。”
江姝自知說不過他，想著也是沒什麽大事，便也由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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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這些年一直疏遠他, 一是怕與他走得太近，使皇上有所懷疑與顧慮，二是也想看看他自己有幾分的本事。”衛羨之解釋道, 他此刻摸了摸自己的美髯, 又將杯中的茶盡數喝完才繼續道：“子安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一切都做的很好。”
江姝卻沒有認同他的話：“舅舅，您想過一個從小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都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什麽事情都是自己扛著自己防著，毫無精神寄托，你有考慮過這個嗎？”
兩人說話間, 屋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水珠沿著屋檐低落, 形成一道雨簾, 敲打在地面上, 聲音清脆動人。
衛羨之聽到江姝這番說辭，放茶盞的手一頓, 手掌直接扣在了茶盞之上：“他本就是未來儲君, 若是這點苦都吃不了, 如何才能肩負得起如此重任？”
面對衛羨之的如此回答，江姝竟被噎住了,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突然間好像明白了, 為什麽宋臨言說自己從小的經歷都是令他不悅了，他總是不願回憶。
而江姝慶幸的是, 幸虧宋臨言並不知曉他母親真正的死因，若是他知曉當年自己的母親要將自己的孩子一並毒死, 他心裏該有多麽難受，想到此處，江姝才稍稍緩和了些許。
“我知道您對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可是太子殿下他難道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嗎，他日日夜夜面對著嚴厲的皇上與疏遠冷漠的您，甚至還有李皇後在旁邊虎視眈眈。有句話我身為晚輩本不該說，只是太子殿下為我夫君，我不忍心看他如此，還希望舅舅能夠明白，太子殿下就算身為未來儲君，但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江姝的這一番話讓原本氣氛緩和下來的正廳又變得有些壓抑起來，衛羨之此刻也皺起眉頭。
若是旁人，就算江姝是晚輩，但她終究是太子妃，自然會給幾分面子，可是眼前這人是脾氣比驢還倔強的衛羨之。
衛羨之臉色沈了下來，，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很明顯，他這是並不認同江姝的話。
江姝倒也不急，靜待了些片刻，才起身行禮道：“知道舅舅可能覺得晚輩講的沒道理，但還是希望舅舅能夠設身處地的為太子殿下想一想。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告退了。”
衛羨之聞言倒也沒有挽留江姝，只是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小廝送客。
江姝出了正廳，此時還在下著小雨，雨雖不大，但地面已經濕透，有些地方還積了水，此時的天已經變得灰蒙蒙的，雨水從天而降滴落在院子的池塘裏，“滴答滴答”泛起一圈圈漣漪，雨勢絲毫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她回首望著衛府的正廳，眼底帶著希望：但願衛老爺子能夠想明白吧。
——
接連著半個月都是陰雨連綿，原本就不愛出門的江姝更是連院子都懶得踏出去半分，整日都窩在自己的院子裏。
大梁的氣候與大祈完全不同，這才八月底，若是在大祈，江姝還是整日穿著薄紗褙子，熱得很，可是此時在大梁，幾場雨一下，她都覺得有些寒涼了。
這日天色昏沈，屋外還在飄著小雨，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江姝很不喜歡這種天氣。
她此時剛剛才沐浴完，穿了件緋色的抹胸，外面披了件朱色的長衫，她愜意地靠在貴妃椅上，
長發沾濕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光潔白皙的脖子格外美麗，臉頰如玉，宛若一株雨後牡丹，風姿綽約。
春兮在一旁小心仔細地幫她通發，而江姝閉著眸子甚是安靜。
宋臨言一來便瞧見了這般的場景，春兮正要行禮，卻被他的眼神制止了，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江姝的身旁。
春兮識相的默默退出了房間，宋臨言親自動手將江姝柔軟的烏發擦幹，再小心翼翼地為她通發。
原本只是瞧著美，現如今靠近了她，便能聞到江姝身上一如既往地淡淡的花香味，宋臨言很喜歡這味道，他不免又湊近了些。
他整個通發的動作十分輕柔，仿佛在呵護一件至寶一般，而此時的江姝閉著眸子有些暈暈欲睡，自然是沒有察覺到一旁的春兮早已經換了人。
“春兮，最近可有寒霜的消息？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裏去了？”江姝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好看的眉毛也因此而憂心的蹙了起來。
宋臨言沒有回答她，依舊在安安靜靜地為她通發。
江姝見春兮沒有回應，心裏有些奇怪，她微微提高了音量，再次喊了聲：“春兮？”
依舊沒人回應她，但是依舊在通著發。
江姝的眉頭皺的深了些，她覺得奇怪，便睜眼想要看一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就在此時，一雙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了她的眉心，緊接著是低沈的嗓音：“不要總是皺眉，林寒霜那邊蕭齊一直都在與她聯系，更何況她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沒什麽好擔心的，倒是你整日在院子裏都不願意出去，像只小懶貓似的。”
說到後面，宋臨言還輕輕刮了下江姝的鼻尖。
“你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江姝睜眼，有些驚訝。
眼下才申時，平日裏宋臨言都是要到酉時一刻才匆匆歸來。
“今日事情少，我處理完便回來了。”宋臨言看著此時極其柔順的長發，似乎對自己的技術頗為滿意，又彎腰捏了捏江姝的臉。
江姝嫌棄的躲開了，便不如他的意。
宋臨言也不惱，就是繼續伸手，腰彎的更低了些。
江姝見機微微起身，雙手勾住宋臨言脖子，與他臉對著臉，瞪著眼低聲道：“你說誰是小懶貓？”
來自江姝身上的氣息撲面而來，再加上一雙粉嫩的唇甚是誘人，而她身穿緋色的抹胸更是給她添了幾抹性感，襯得江姝好似朵綻開的嬌花，看得宋臨言眸色一暗，喉嚨滾動，而空氣裏來自江姝身上的那抹淡淡的花香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他鼻子裏鉆。
宋臨言卻沒有動作，只是又再次捏了捏她的小臉。
江姝卻依舊往他身上貼，一雙鳳眸裏盡是戲謔，一點也不帶怕的。
若是換做往日，宋臨言才不管這些，只是今日日子特殊，他只能忍著，誰知江姝竟會變本加厲。
他無奈，只能拿開了自己的手，不著痕跡地往後避了避。
江姝哪裏肯，直接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兩個人此刻已經是臉貼著臉。
宋臨言無可奈何，輕輕將江姝橫抱了起來，坐在了江姝原本的位置上，而江姝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楚楚，不要亂動。”宋臨言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泛紅，他只能將江姝禁錮在自己的懷裏，不許她亂動。
這幾日江姝來了癸水，知道宋臨言不能對自己做些什麽，她就故意耍壞，逗的平日裏清冷的太子殿下面露薄紅，手足無措。
“殿下~臣妾哪裏敢亂動~”江姝口上雖說著，但手上卻一點也不老實。
宋臨言看見江姝這般，心情大好，又伸手捏了捏江姝軟軟的小臉蛋。
“舅舅今日派人來告訴我，胭脂鋪子裏的事情處理完了。”宋臨言抓住江姝的手，倚在江姝的肩膀上低聲道。
江姝知道他言語中所指的事情，便追問道：“查出幕後主使是誰了嗎？”
宋臨言卻搖了搖頭：“舅舅說那人確實如我們所料，是那掌櫃娘子，但是她不管怎樣總是一口咬定沒人指示她，是她自己做的，但是問她殺害太子妃的目的是什麽，她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那怎麽辦？”江姝聽到此處，不禁發愁起來。
“到最後，她恐怕事情敗露，便直接咬舌自盡了。”宋臨言繼續補充道。
“什麽？”江姝詫異，嘴裏喃喃道：“這倒真是個不怕死的……”
此人一死，一方面表明這整個事情其中必有蹊蹺，但也在另一方面表明線索再此斷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正當此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殿下，大皇子和五皇子來了。”
此話讓原本膩歪的兩個人驟然間冷靜了下來。
皇後李氏生有大皇子宋臨川、四公主宋瑤與五皇子宋臨旭，其中宋瑤與宋臨旭為龍鳳胎。
除了宋瑤江姝是見過的，其他二人江姝對於他們的了解僅僅來自於宋臨言口中的簡單介紹。
大皇子宋臨川是個武將，常年在練兵場練兵，而宋臨旭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庸才，一事無成，是個貪財好色之徒。
如今皇後李氏也早就對宋臨旭失望了，只把心撲在了大皇子宋臨川身上，卻不料宋臨川竟是個對皇位絲毫沒有興趣的，一門心思的為大梁練兵。
這二人原本都是住在上京的，只是幾個月前這宋臨旭竟光天化日下強搶民女，甚至還打傷了那女孩的父親，恰巧又被廷尉章煜碰見了，這章煜與妹妹章韻相依為命，是宋臨言一手提拔上來的，自然為宋臨言效命。
此等醜事章煜豈能放過他，這一鬧便鬧到了睿文帝面前，睿文帝素來知曉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被李皇後嬌慣壞了，原本以為心性不壞，卻沒想到他竟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便大發雷霆，將他關在了上京城郊的寺廟裏戒酒戒肉戒色面壁思過三個月。
原本這事情與宋臨川毫無關系，只是沒想到宋臨川竟主動請旨去陪著宋臨旭，就算李皇後再三勸著也無濟於事。
今日江姝便聽聞他們倆都回了上京，只是沒想到這麽快便來東宮了。
宋臨言最先反應過來，冷冷輕哼道：“李氏最在乎表面上的禮節，想必他們倆剛回來見了父皇與她，她便讓這兩個人來東宮了，畢竟她作為皇後可是以‘賢惠’出名的。”
江姝推了推他道：“你先去吧，我喚春兮進來給我梳妝。”
誰知宋臨言反手抱住了江姝道：“既然他們這般想要表現自己的禮數，讓他們等一會又何妨，我陪你一起。”
江姝自知說不過他，想著也是沒什麽大事，便也由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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