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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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秘辛
正廳之中, 此刻燃著熏香，香氣逐漸在屋子裏彌散開來，倒不是尋常的香料, 竟是清甜的瓜果香。
“太子妃殿下今日來見我這個老頭子, 可是有何事情？”衛羨之問得直白。
江姝也未曾想到衛羨之會如此的開門見山, 她本身這次來也是想探聽個虛實，一來是胭脂鋪子裏刺客的事情究竟與衛羨之有沒有關系，二來也是想知曉衛羨之到底會不會站在宋臨言這一邊。
若是尋常人家，舅舅必定會幫著自己的外甥，只是如今衛羨之的疏遠冷漠，卻讓江姝很是迷惑。
“只是想著還未曾拜見子安的舅舅, 所以今日晚輩才特地前來叨擾，還望舅舅莫要怪罪, 今日沒有太子妃, 如若舅舅不嫌棄, 便可喚我小名“楚楚”。”江姝坐的極為端正，語氣溫和。
衛羨之聞言則全然不吃這一套, 當即便冷下臉來：“太子妃若是還與老頭子彎彎繞繞, 我可要送客了！”
說罷, 他便甩了甩衣袖，一副要送客的模樣。
江姝此時無可奈何, 只好開口道：“舅舅, 我卻有一事詢問。”
“講。”
“舅舅雖然前些日子不在上京, 但想必也對刺殺子安的刺客有所耳聞吧。”江姝一邊說著一邊默默觀察著衛羨之臉上的表情，只是可惜衛羨之只是微微頷首, 臉上並無其他神色。
江姝繼續道：“我順著線索查到了名喚‘流雲閣’的胭脂鋪子，故大膽猜測刺殺的事情便與流雲閣有關。”
衛羨之撫摸著自己的美髯, 眸子微瞇，輕聲問道：“為何如此懷疑？”
“一來流雲閣的位置與當時案發時的位置能夠對的上，二來我在流雲閣裏買的香粉裏混雜了雪蠶絲粉末。”
在聽到“雪蠶絲粉末”的時候，衛羨之臉上的神色頓了頓，他終於擡起眼皮，瞧著江姝鄭重的問道：“此話當真？”
“不敢有半句虛言。”江姝望著衛羨之一臉凝重，心中便已明了：這刺殺的事情應該與他無關。
想到這裏她不免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自家人做的，不然還真叫她頭疼。
“舅舅可知不管是這雪蠶絲粉末還是雪蠶絲香，可都是禁藥。”江姝看著衛羨之一直沈默不語，便又補充了一句。
衛羨之並沒有正面回答江姝的話：“流雲閣有奸細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定會給太子妃一個交代，太子妃若是無事那便請回吧。”
他越是這樣回避，江姝便越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蹊蹺。
此時正說到關鍵時候，江姝自然是不可能這麽輕易離開：“舅舅，那你可知道就連東宮裏都潛伏著奸細，那日子安喝的藥就被下了毒藥，若不是敵人已經逼到絕境了，今日我也不會來與舅舅商量，您是子安的舅舅，是他母後的親哥哥！如果您知道什麽內情，還希望您如實告知……”
江姝說著便起身跪到了衛羨之的面前。
衛羨之望著眼前的江姝，突然間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與徐燁這脾氣性格倒挺像的。”
一聽到“徐燁”，江姝連忙擡頭凝視著衛羨之，眼底滿是驚訝：“您認識我舅舅？”
衛羨之又淡淡笑了，摸了摸美髯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好孩子，起來吧。”
他親自起身將江姝扶了起來，同時也改了方才對她的稱呼。
待二人再次坐下後，衛羨之才開始回憶起來。
“我與你舅舅的認識是個意外，幾年前我親自去大祈邊界的一個小城裏經商，卻沒想到在荒郊野林的路上遇到了悍匪，原本兩國邊界處一直都是混亂不堪，更別提那悍匪了。我當時帶了不少的布匹綢緞，雖說並不是像上京裏面這般上好的，但是對於那樣偏遠的小城，已經是屬於上等的了。”
衛羨之說到此處抿了口茶才繼續回憶道：“那群土匪兇得很，個個都是兇神惡煞，即使答應把車上的布匹綢緞以及我帶的銀子都給他們，他們依舊要殺人滅口，我本以為我的命便在那日便要結束了。卻沒想到，那日恰逢你舅舅路過，將我與商隊救了下來。”
江姝聽得格外認真，眼見著衛羨之已經停了下來，便張口問道：“然後呢？”
衛羨之本打算就講到這裏，卻未曾料想正迎上江姝一雙格外真摯的眸子，頓了頓又開口道：“後來我與你舅舅便成為了摯友，有些時候我外出經商時，若是路過那裏，便都會去見一見他。”
“您說……我舅舅……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江姝本就對徐燁十分好奇，畢竟從她記事起，她就沒見過舅舅，這些年她對舅舅的了解僅僅是憑借著別人的嘴巴亦或是舅舅的來信，但是她從來沒有真真切切地感受過。
衛羨之卻搖了搖頭道：“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得你親自見過才知曉。我這次出遠門正好見了你舅舅，他知道你不遠萬裏和親到這大梁來，便托我給你送封信，看完之後便銷毀了吧，別給有心之人有機可乘。”說著他便將一封信交到了江姝手裏。
身為大梁太子妃與大祈的將軍書信往來，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甚至還會連累宋臨言，這一點江姝自然是知曉。
江姝連忙應了下來，她接過信，一眼便瞧見了信封上熟悉的字體：的確是舅舅給自己的信。
她纖長的指尖緊緊抓著信，一時間百感交集：我這輩子……還能見到舅舅嗎？
“好孩子，來將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我吧。”衛羨之打斷了江姝的憂思。
江姝聽後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皆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待全部說完後，江姝已覺得口幹舌燥，便小口喝了幾口茶，滿口清香甘甜，不愧是衛府，連茶葉都是上等的。
衛羨之聽了江姝的描述之後又陷入了沈思，他盤著手裏的玉石，眉頭微皺，低頭閉目不語。
江姝如今因自己舅舅與衛羨之相識，便主動開口詢問心中的不解：“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麽您對子安如此疏遠？”
他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住了，睜開雙眼向江姝望去，隨後長長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如今都告訴你吧。”
空曠的正廳裏響起了他的聲音：“你方才說到了雪蠶絲粉末與雪蠶絲香，世間毒藥萬千，你可知為何偏偏它成為了大梁宮廷裏的禁藥？”
這個江姝的確不知，她搖了搖頭。
“當初大梁國庫空虛，大梁皇帝便將目光投向了上京城裏的一些富商身上，而我自然也在其中。皇上權利高深，我自然是無力對抗，便想著留些家產在身上然後帶著妹妹遠離上京，畢竟錢可以再賺回來，若是皇上下了殺心，我與妹妹皆不能活。”
“只是後來我們依舊沒能跑掉，但是皇上並未想殺我們，他只要求我交上五成的家產便能留在上京，繼續過著原來的日子，只是我的妹妹他要帶走。”
衛羨之一提到他的妹妹，雙眼中便已熱淚盈眶。
“為何？”江姝不解，既然衛羨之都已經答應上交家產了，為何還要帶走他妹妹。
“因為皇上要的不是一時的錢財，大梁需要每一年都能有大批的銀子入庫，才能更好的發展。”衛羨之一語驚醒江姝，繼續緩緩道：“不過皇上也為了安撫我，讓我每年安分守己掙銀子，所掙的錢財一般入國庫，他當即便封了妹妹為大梁皇後。”
“妹妹是個弱女子，我原本以為妹妹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只是我低估了她的勇氣。沒過多久，宮裏便傳來了她懷孕的消息，我當時是開心的，只要有了孩子，那便就是未來的儲君，就算我掙得銀子入了國庫又怎麽樣，不還是我這個外甥以後當皇帝受益嗎？”
說到此處，衛羨之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片刻後才繼續往下說。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她頗懂醫術，竟然自己偷偷用著雪蠶絲香，她是想報覆睿文帝對我們所做的一切，讓自己與腹中的孩子一起死在睿文帝面前啊！”說到此處衛羨之的臉上早已是一行清淚，“她甚至在死前還質問睿文帝，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是什麽感受……”
“什麽……”衛羨之的一席話讓江姝大為震驚，她不由驚呼，怎麽也不敢相信竟有這種事情。
衛羨之擦拭掉了眼上的淚，繼續說了下去：“皇上當時已經憤怒至極，只是沒想到妹妹竟懷的是雙生子，而更加離奇的事情出現了，因為是雙生子，胎裏的毒竟都被一人吸了去，而另一位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子安，竟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十分健康。”
“原本皇上是想將妹妹的屍體丟去亂葬崗，但在我的再三求饒與妥協中，他同意妹妹入皇陵，只要我以後年年上交六成的收益，他便保證不動子安，而那雪蠶絲香與雪蠶絲粉末便也都成了大梁的禁藥。”
事情到此便結束了，只是這其中的一切都令江姝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大梁皇室的秘辛裏竟還有這等事情。
江姝一想到此事關乎於宋臨言，便繼續問道：“那……子安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衛羨之一邊苦笑一邊搖了搖頭道：“他自然是不知道的，當時知道的奴才和宮女都已經被皇上處死了，這件事事關重大，甚至關乎到皇上的顏面，他自然是不會讓別人知曉，只是今日我告訴了你也是看到燁兄的情分上，好孩子，你千萬不能妄言。”
“我自然是曉得的，您放心，如今我嫁與子安，您便也是我的舅舅，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出去亂說。”江姝堅定的保證。“至於子安……等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我自然會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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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之中, 此刻燃著熏香，香氣逐漸在屋子裏彌散開來，倒不是尋常的香料, 竟是清甜的瓜果香。
“太子妃殿下今日來見我這個老頭子, 可是有何事情？”衛羨之問得直白。
江姝也未曾想到衛羨之會如此的開門見山, 她本身這次來也是想探聽個虛實，一來是胭脂鋪子裏刺客的事情究竟與衛羨之有沒有關系，二來也是想知曉衛羨之到底會不會站在宋臨言這一邊。
若是尋常人家，舅舅必定會幫著自己的外甥，只是如今衛羨之的疏遠冷漠，卻讓江姝很是迷惑。
“只是想著還未曾拜見子安的舅舅, 所以今日晚輩才特地前來叨擾，還望舅舅莫要怪罪, 今日沒有太子妃, 如若舅舅不嫌棄, 便可喚我小名“楚楚”。”江姝坐的極為端正，語氣溫和。
衛羨之聞言則全然不吃這一套, 當即便冷下臉來：“太子妃若是還與老頭子彎彎繞繞, 我可要送客了！”
說罷, 他便甩了甩衣袖，一副要送客的模樣。
江姝此時無可奈何, 只好開口道：“舅舅, 我卻有一事詢問。”
“講。”
“舅舅雖然前些日子不在上京, 但想必也對刺殺子安的刺客有所耳聞吧。”江姝一邊說著一邊默默觀察著衛羨之臉上的表情，只是可惜衛羨之只是微微頷首, 臉上並無其他神色。
江姝繼續道：“我順著線索查到了名喚‘流雲閣’的胭脂鋪子，故大膽猜測刺殺的事情便與流雲閣有關。”
衛羨之撫摸著自己的美髯, 眸子微瞇，輕聲問道：“為何如此懷疑？”
“一來流雲閣的位置與當時案發時的位置能夠對的上，二來我在流雲閣裏買的香粉裏混雜了雪蠶絲粉末。”
在聽到“雪蠶絲粉末”的時候，衛羨之臉上的神色頓了頓，他終於擡起眼皮，瞧著江姝鄭重的問道：“此話當真？”
“不敢有半句虛言。”江姝望著衛羨之一臉凝重，心中便已明了：這刺殺的事情應該與他無關。
想到這裏她不免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自家人做的，不然還真叫她頭疼。
“舅舅可知不管是這雪蠶絲粉末還是雪蠶絲香，可都是禁藥。”江姝看著衛羨之一直沈默不語，便又補充了一句。
衛羨之並沒有正面回答江姝的話：“流雲閣有奸細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定會給太子妃一個交代，太子妃若是無事那便請回吧。”
他越是這樣回避，江姝便越覺得這其中有什麽蹊蹺。
此時正說到關鍵時候，江姝自然是不可能這麽輕易離開：“舅舅，那你可知道就連東宮裏都潛伏著奸細，那日子安喝的藥就被下了毒藥，若不是敵人已經逼到絕境了，今日我也不會來與舅舅商量，您是子安的舅舅，是他母後的親哥哥！如果您知道什麽內情，還希望您如實告知……”
江姝說著便起身跪到了衛羨之的面前。
衛羨之望著眼前的江姝，突然間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你與徐燁這脾氣性格倒挺像的。”
一聽到“徐燁”，江姝連忙擡頭凝視著衛羨之，眼底滿是驚訝：“您認識我舅舅？”
衛羨之又淡淡笑了，摸了摸美髯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好孩子，起來吧。”
他親自起身將江姝扶了起來，同時也改了方才對她的稱呼。
待二人再次坐下後，衛羨之才開始回憶起來。
“我與你舅舅的認識是個意外，幾年前我親自去大祈邊界的一個小城裏經商，卻沒想到在荒郊野林的路上遇到了悍匪，原本兩國邊界處一直都是混亂不堪，更別提那悍匪了。我當時帶了不少的布匹綢緞，雖說並不是像上京裏面這般上好的，但是對於那樣偏遠的小城，已經是屬於上等的了。”
衛羨之說到此處抿了口茶才繼續回憶道：“那群土匪兇得很，個個都是兇神惡煞，即使答應把車上的布匹綢緞以及我帶的銀子都給他們，他們依舊要殺人滅口，我本以為我的命便在那日便要結束了。卻沒想到，那日恰逢你舅舅路過，將我與商隊救了下來。”
江姝聽得格外認真，眼見著衛羨之已經停了下來，便張口問道：“然後呢？”
衛羨之本打算就講到這裏，卻未曾料想正迎上江姝一雙格外真摯的眸子，頓了頓又開口道：“後來我與你舅舅便成為了摯友，有些時候我外出經商時，若是路過那裏，便都會去見一見他。”
“您說……我舅舅……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江姝本就對徐燁十分好奇，畢竟從她記事起，她就沒見過舅舅，這些年她對舅舅的了解僅僅是憑借著別人的嘴巴亦或是舅舅的來信，但是她從來沒有真真切切地感受過。
衛羨之卻搖了搖頭道：“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得你親自見過才知曉。我這次出遠門正好見了你舅舅，他知道你不遠萬裏和親到這大梁來，便托我給你送封信，看完之後便銷毀了吧，別給有心之人有機可乘。”說著他便將一封信交到了江姝手裏。
身為大梁太子妃與大祈的將軍書信往來，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甚至還會連累宋臨言，這一點江姝自然是知曉。
江姝連忙應了下來，她接過信，一眼便瞧見了信封上熟悉的字體：的確是舅舅給自己的信。
她纖長的指尖緊緊抓著信，一時間百感交集：我這輩子……還能見到舅舅嗎？
“好孩子，來將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我吧。”衛羨之打斷了江姝的憂思。
江姝聽後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皆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待全部說完後，江姝已覺得口幹舌燥，便小口喝了幾口茶，滿口清香甘甜，不愧是衛府，連茶葉都是上等的。
衛羨之聽了江姝的描述之後又陷入了沈思，他盤著手裏的玉石，眉頭微皺，低頭閉目不語。
江姝如今因自己舅舅與衛羨之相識，便主動開口詢問心中的不解：“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為什麽您對子安如此疏遠？”
他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住了，睜開雙眼向江姝望去，隨後長長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如今都告訴你吧。”
空曠的正廳裏響起了他的聲音：“你方才說到了雪蠶絲粉末與雪蠶絲香，世間毒藥萬千，你可知為何偏偏它成為了大梁宮廷裏的禁藥？”
這個江姝的確不知，她搖了搖頭。
“當初大梁國庫空虛，大梁皇帝便將目光投向了上京城裏的一些富商身上，而我自然也在其中。皇上權利高深，我自然是無力對抗，便想著留些家產在身上然後帶著妹妹遠離上京，畢竟錢可以再賺回來，若是皇上下了殺心，我與妹妹皆不能活。”
“只是後來我們依舊沒能跑掉，但是皇上並未想殺我們，他只要求我交上五成的家產便能留在上京，繼續過著原來的日子，只是我的妹妹他要帶走。”
衛羨之一提到他的妹妹，雙眼中便已熱淚盈眶。
“為何？”江姝不解，既然衛羨之都已經答應上交家產了，為何還要帶走他妹妹。
“因為皇上要的不是一時的錢財，大梁需要每一年都能有大批的銀子入庫，才能更好的發展。”衛羨之一語驚醒江姝，繼續緩緩道：“不過皇上也為了安撫我，讓我每年安分守己掙銀子，所掙的錢財一般入國庫，他當即便封了妹妹為大梁皇後。”
“妹妹是個弱女子，我原本以為妹妹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只是我低估了她的勇氣。沒過多久，宮裏便傳來了她懷孕的消息，我當時是開心的，只要有了孩子，那便就是未來的儲君，就算我掙得銀子入了國庫又怎麽樣，不還是我這個外甥以後當皇帝受益嗎？”
說到此處，衛羨之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片刻後才繼續往下說。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她頗懂醫術，竟然自己偷偷用著雪蠶絲香，她是想報覆睿文帝對我們所做的一切，讓自己與腹中的孩子一起死在睿文帝面前啊！”說到此處衛羨之的臉上早已是一行清淚，“她甚至在死前還質問睿文帝，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是什麽感受……”
“什麽……”衛羨之的一席話讓江姝大為震驚，她不由驚呼，怎麽也不敢相信竟有這種事情。
衛羨之擦拭掉了眼上的淚，繼續說了下去：“皇上當時已經憤怒至極，只是沒想到妹妹竟懷的是雙生子，而更加離奇的事情出現了，因為是雙生子，胎裏的毒竟都被一人吸了去，而另一位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子安，竟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十分健康。”
“原本皇上是想將妹妹的屍體丟去亂葬崗，但在我的再三求饒與妥協中，他同意妹妹入皇陵，只要我以後年年上交六成的收益，他便保證不動子安，而那雪蠶絲香與雪蠶絲粉末便也都成了大梁的禁藥。”
事情到此便結束了，只是這其中的一切都令江姝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大梁皇室的秘辛裏竟還有這等事情。
江姝一想到此事關乎於宋臨言，便繼續問道：“那……子安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衛羨之一邊苦笑一邊搖了搖頭道：“他自然是不知道的，當時知道的奴才和宮女都已經被皇上處死了，這件事事關重大，甚至關乎到皇上的顏面，他自然是不會讓別人知曉，只是今日我告訴了你也是看到燁兄的情分上，好孩子，你千萬不能妄言。”
“我自然是曉得的，您放心，如今我嫁與子安，您便也是我的舅舅，大家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會出去亂說。”江姝堅定的保證。“至於子安……等以後有了合適的機會，我自然會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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