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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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三人
次日上午, 江姝正坐在貴妃椅上陪著宋臨言聊天解悶。
蕭齊坐在另一側的圓凳之上，他翹著二郎腿，正講到激動之時, 眉飛色舞, 絲毫沒有察覺到宋臨言此時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太子妃, 您是不知道當初在大梁的最北端岷山修雪路時，太子殿下那可是吃了不少苦，最冷的時候就連額上的汗珠都能凍起來！”
說著他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繼續道：“只是太子殿下為了抱得美人歸如此艱苦，倒也罷了。不過苦了臣啊，可是老頭子非得讓臣隨著殿下一同前往, 白白讓臣挨了三年的凍……”
蕭齊說到“美人”二字時，特地加重了聲音, 帶著一臉賊笑的瞧了一眼宋臨言。
宋臨言半躺在床上, 冷漠的望著他, 努力壓下想要打他的沖動，只是那一雙眸子依舊寒光四射, 冷冷打斷了蕭齊的話：“蕭老將軍是為了磨練你。”
“你總是幫著老頭子講話, 誰舍得讓自家兒子去那種地方？”蕭齊想了想自家老頭子那嚴肅的樣子, 忙打了個寒噤，開口吐槽著。
蕭齊心情好時會規規矩矩稱蕭老將軍“我爹”, 而一吐槽到他日日對自己如此嚴苛之時, 便會直呼“我家那老頭子”, 這些江姝早已習慣。
卻沒想到宋臨言不痛不癢道了句：“小心孤告訴蕭老將軍你在外都稱呼他老頭子。”
“……”蕭齊原本還想反駁的嘴巴，張了又閉, 閉了又張，不過半晌都沒有出聲。
嘴上雖沒有說什麽, 但是他心裏倒是非常無語：堂堂太子殿下，整天就知道威脅恐嚇他，還有沒有王法！
而表面上，他最終乖乖閉上了嘴巴，一臉無助地瞥了江姝一眼，求救。
江姝今日難得一襲素雅的青衣，發間綰了支荷花模樣的銀簪，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張揚，多了幾分溫柔。
此刻她望著眼前的兩人，一個安靜一個聒噪，甚是有趣，她眉眼彎彎，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她看到蕭齊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向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強行壓下上翹的嘴角道：“好了好了，太子殿下逗你呢，必不可能因為這事向蕭老將軍說你的不好的。”
宋臨言聽到江姝開口了，並未繼續嚇唬蕭齊，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作罷。
蕭齊跟人精似的，此刻看到宋臨言這番模樣，自然是知道江姝的話起了作用，忙討好江姝道：“太子妃殿下真是人美心善，宛若仙女轉世啊！”
他話音一落，江姝原本好不容易壓下的嘴角又再次上揚：蕭齊這話也不知道和誰學的，也忒土了吧！
屋內其樂融融，氛圍十分輕松。
“太子妃殿下，這裏有兩份拜帖。”春兮敲了敲門，隨後便出聲道。
江姝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疑問：自己在這大梁幾乎沒什麽認識的人，怎麽會有拜帖？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啟唇道：“拿進來，讓本宮瞧瞧。”
春兮應聲進屋後便將兩份拜帖交到了江姝手裏，隨即便行禮退了出去。
江姝望著手裏兩份精美的拜帖，一封上面寫著“尚書賀雲之女賀清嵐”，而另一封上面則是寫著“廷尉章煜之妹章韻”。
不僅江姝心裏疑惑，就連蕭齊也很好奇這兩封拜帖的主人，就在方才江姝看的時候，蕭齊也已經起身湊到了她的旁邊。
而床上的宋臨言仿佛絲毫不在意，不知道什麽時候依舊順手拿了本手邊的書看了起來。
“賀清嵐……章韻……”蕭齊一邊看著一邊將人名念了出來，看完後便又重新回到了圓凳上，繼續翹起了二郎腿，嘴裏發出“嘖嘖”聲，甚至還偷偷瞄了兩眼床上的宋臨言，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江姝盯著請帖上的字，這兩人仿佛是約好了一般，帖子上的時辰都寫得一模一樣：明日上午巳時。
只見她指尖輕輕摩梭著請帖的邊緣，略略思考起來，只是頭腦中毫無思緒。最終江姝擡起眼來，正巧望見了蕭齊臉上精彩的表情，不禁更加好奇起來。
“蕭將軍知道這二人為何而來？”
蕭齊聽到江姝的問題，眼裏閃過一抹八卦，回答道：“這賀尚書之女賀清嵐，對咱們的太子殿下可是早已傾心啊……這在大梁可以說是人人皆知啊……而這章韻……大抵是陪著她來的吧。”
“哦？”江姝輕輕挑眉，瞬間對這位賀清嵐產生了好奇，繼續追問道：“太子這般冷漠無情，她竟也如此鐘情？”
原本面無表情，事不關己的宋臨言聽到江姝這話，終於有了些反應，只見他眼睛雖盯著書，但是嘴角還是抖了抖。
“太子妃殿下您有所不知，這賀清嵐是賀尚書唯一的嫡女，賀尚書的夫人身體不好，好不容易老來得女，自然是寵的不行。之前一次圍獵中，巧合之下，太子殿下英雄救美，那賀清嵐自此之後便一心想要嫁給殿下。”蕭齊又說得繪聲繪色。
江姝也聽得極為認真，時不時點頭應和，在他說完後，開口道：“原來如此，那咱們的太子殿下是如何英雄救美的？”一雙鳳眸此刻亮晶晶的閃著，表情比蕭齊還要八卦幾分。
江姝有問題並且又如此興致盎然，蕭齊自然是一一解答：“哎呀，事情是這樣的。記不清幾年前的一次冬日圍獵，在我們大梁男女只要會騎射者都可以參加圍獵，殿下身為太子自然是要以身作則參加的，而賀清嵐當時也參加了。只是她運氣不好，沒多久馬就踩到了一處雪坑，雪坑松散，馬一踩空便受驚了，她雖然反應過來，但是為時已晚，不小心折了腿。而此時她的馬也受驚跑遠了。”
“她身邊沒有侍衛跟隨嗎？”江姝問道。
蕭齊搖了搖頭道：“圍獵只能一人進去，並且裏面的人不能組隊。”解釋完後他又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那賀清嵐只能跌坐在雪地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偏偏這時候我們的太子殿下恰巧路過瞧見了，便將她救了。”
說到最後，蕭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將目光投到了宋臨言身上，臉上寫滿著等著看好戲。
“……”宋臨言聽到他們二人此刻已經聊得熱火朝天，終是按捺不住將手裏的書放下，眼眸深沈的望著喋喋不休的蕭齊。
兩人的眼神相聚，蕭齊對上那一雙盡是冷意的眸子，連忙“咳”了一聲，挪開了眼。
江姝只是盯著宋臨言，滿臉探究，並未主動開口詢問。
宋臨言被她這眼神盯得渾身難受，無奈開口解釋道：“你少聽蕭齊在那胡說八道，唯恐天下不亂。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當時正追著一只野兔，正好路過便瞧見了她。”
“殿下之後便順手救了她？”江姝原本就沒有責怪宋臨言的意思，順手救人的事情，若是換作是自己，自己也會這般。
誰知宋臨言卻微微搖頭道：“我沒有救她，我連她都不認識為何要救？萬一她是個害我的圈套該如何？”
他回答的一臉認真，語氣甚是冷漠。
這話讓江姝“撲哧”一笑，就連原本已經閉嘴的蕭齊又開始接了宋臨言的話：“沒錯，當時殿下只是低聲開口讓她莫吵，殿下生怕她開口求救把野兔嚇到，隨後便又扔下她去追那野兔了。”
“啊？”聽到蕭齊的這番話，江姝更加好奇了。“那怎麽又說她因為殿下的救命之恩，對殿下一見鐘情？”
“因為殿下走了不久之後，臣便恰好路過，瞧見了那賀清嵐，臣自然是認得她的，便將她救了。而事後，因為臣與殿下自小交好，賀清嵐便以為是殿下因是太子，不能與女眷來往，身份不便才特地吩咐臣去救她的……”說到此處，蕭齊的語氣也很是郁悶，也不知道這賀清嵐什麽腦回路，竟會這般以為？
江姝聽後忙掩嘴笑了起來，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一樁趣事，他繼續對蕭齊道：“你竟然沒有解釋，把自己的功勞都歸到了殿下身上？”
話音剛落，蕭齊嘆了口氣道：“哎，臣一開始也想解釋的，後來轉念一想這賀尚書老來得女，寶貝的不得了，但是在朝廷之中他從未站過誰的隊，一直保持中立，若是因為這事他站了太子殿下這般，豈不是好事一樁？”
江姝一向以為蕭齊心直口快，沒想到他還會有這種考量，她不禁讚道：“蕭將軍好謀算！”
此時傳來宋臨言幽幽的聲音：“他也就這事上長了點腦子。”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的蕭齊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但他只敢默默瞪了宋臨言一眼。
隨後宋臨言便又語重心長的對江姝道：“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碰她一下，你不要多想。”
江姝自然沒有多想，只不過她還是故意行了禮，略略有些怪聲怪氣道：“是，殿下，臣妾知道了。”
蕭齊見狀，笑得格外開心。
宋臨言自不會讓蕭齊得意，又淡淡道了一句：“某些人如今竟還笑得出來，都已經把心上人氣跑了。”
空氣瞬間一滯，蕭齊一瞬間便將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江姝自然明白宋臨言這句話裏指的人是誰，便開口問道：“寒霜走了？”
蕭齊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她昨夜裏走的，也不告訴臣她要去哪，太子妃殿下你可千萬不要聽殿下胡說，臣可從來沒有將她氣走啊！”
江姝知道宋臨言並不清楚二人之間的事情，他就是故意來刺激蕭齊的，但轉念又想逗蕭齊，故依舊裝作怒氣沖沖道：“心上人都走了，那你還不速速追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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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 江姝正坐在貴妃椅上陪著宋臨言聊天解悶。
蕭齊坐在另一側的圓凳之上，他翹著二郎腿，正講到激動之時, 眉飛色舞, 絲毫沒有察覺到宋臨言此時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太子妃, 您是不知道當初在大梁的最北端岷山修雪路時，太子殿下那可是吃了不少苦，最冷的時候就連額上的汗珠都能凍起來！”
說著他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繼續道：“只是太子殿下為了抱得美人歸如此艱苦，倒也罷了。不過苦了臣啊，可是老頭子非得讓臣隨著殿下一同前往, 白白讓臣挨了三年的凍……”
蕭齊說到“美人”二字時，特地加重了聲音, 帶著一臉賊笑的瞧了一眼宋臨言。
宋臨言半躺在床上, 冷漠的望著他, 努力壓下想要打他的沖動，只是那一雙眸子依舊寒光四射, 冷冷打斷了蕭齊的話：“蕭老將軍是為了磨練你。”
“你總是幫著老頭子講話, 誰舍得讓自家兒子去那種地方？”蕭齊想了想自家老頭子那嚴肅的樣子, 忙打了個寒噤，開口吐槽著。
蕭齊心情好時會規規矩矩稱蕭老將軍“我爹”, 而一吐槽到他日日對自己如此嚴苛之時, 便會直呼“我家那老頭子”, 這些江姝早已習慣。
卻沒想到宋臨言不痛不癢道了句：“小心孤告訴蕭老將軍你在外都稱呼他老頭子。”
“……”蕭齊原本還想反駁的嘴巴，張了又閉, 閉了又張，不過半晌都沒有出聲。
嘴上雖沒有說什麽, 但是他心裏倒是非常無語：堂堂太子殿下，整天就知道威脅恐嚇他，還有沒有王法！
而表面上，他最終乖乖閉上了嘴巴，一臉無助地瞥了江姝一眼，求救。
江姝今日難得一襲素雅的青衣，發間綰了支荷花模樣的銀簪，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張揚，多了幾分溫柔。
此刻她望著眼前的兩人，一個安靜一個聒噪，甚是有趣，她眉眼彎彎，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她看到蕭齊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向自己發出求救的信號，強行壓下上翹的嘴角道：“好了好了，太子殿下逗你呢，必不可能因為這事向蕭老將軍說你的不好的。”
宋臨言聽到江姝開口了，並未繼續嚇唬蕭齊，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作罷。
蕭齊跟人精似的，此刻看到宋臨言這番模樣，自然是知道江姝的話起了作用，忙討好江姝道：“太子妃殿下真是人美心善，宛若仙女轉世啊！”
他話音一落，江姝原本好不容易壓下的嘴角又再次上揚：蕭齊這話也不知道和誰學的，也忒土了吧！
屋內其樂融融，氛圍十分輕松。
“太子妃殿下，這裏有兩份拜帖。”春兮敲了敲門，隨後便出聲道。
江姝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疑問：自己在這大梁幾乎沒什麽認識的人，怎麽會有拜帖？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啟唇道：“拿進來，讓本宮瞧瞧。”
春兮應聲進屋後便將兩份拜帖交到了江姝手裏，隨即便行禮退了出去。
江姝望著手裏兩份精美的拜帖，一封上面寫著“尚書賀雲之女賀清嵐”，而另一封上面則是寫著“廷尉章煜之妹章韻”。
不僅江姝心裏疑惑，就連蕭齊也很好奇這兩封拜帖的主人，就在方才江姝看的時候，蕭齊也已經起身湊到了她的旁邊。
而床上的宋臨言仿佛絲毫不在意，不知道什麽時候依舊順手拿了本手邊的書看了起來。
“賀清嵐……章韻……”蕭齊一邊看著一邊將人名念了出來，看完後便又重新回到了圓凳上，繼續翹起了二郎腿，嘴裏發出“嘖嘖”聲，甚至還偷偷瞄了兩眼床上的宋臨言，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江姝盯著請帖上的字，這兩人仿佛是約好了一般，帖子上的時辰都寫得一模一樣：明日上午巳時。
只見她指尖輕輕摩梭著請帖的邊緣，略略思考起來，只是頭腦中毫無思緒。最終江姝擡起眼來，正巧望見了蕭齊臉上精彩的表情，不禁更加好奇起來。
“蕭將軍知道這二人為何而來？”
蕭齊聽到江姝的問題，眼裏閃過一抹八卦，回答道：“這賀尚書之女賀清嵐，對咱們的太子殿下可是早已傾心啊……這在大梁可以說是人人皆知啊……而這章韻……大抵是陪著她來的吧。”
“哦？”江姝輕輕挑眉，瞬間對這位賀清嵐產生了好奇，繼續追問道：“太子這般冷漠無情，她竟也如此鐘情？”
原本面無表情，事不關己的宋臨言聽到江姝這話，終於有了些反應，只見他眼睛雖盯著書，但是嘴角還是抖了抖。
“太子妃殿下您有所不知，這賀清嵐是賀尚書唯一的嫡女，賀尚書的夫人身體不好，好不容易老來得女，自然是寵的不行。之前一次圍獵中，巧合之下，太子殿下英雄救美，那賀清嵐自此之後便一心想要嫁給殿下。”蕭齊又說得繪聲繪色。
江姝也聽得極為認真，時不時點頭應和，在他說完後，開口道：“原來如此，那咱們的太子殿下是如何英雄救美的？”一雙鳳眸此刻亮晶晶的閃著，表情比蕭齊還要八卦幾分。
江姝有問題並且又如此興致盎然，蕭齊自然是一一解答：“哎呀，事情是這樣的。記不清幾年前的一次冬日圍獵，在我們大梁男女只要會騎射者都可以參加圍獵，殿下身為太子自然是要以身作則參加的，而賀清嵐當時也參加了。只是她運氣不好，沒多久馬就踩到了一處雪坑，雪坑松散，馬一踩空便受驚了，她雖然反應過來，但是為時已晚，不小心折了腿。而此時她的馬也受驚跑遠了。”
“她身邊沒有侍衛跟隨嗎？”江姝問道。
蕭齊搖了搖頭道：“圍獵只能一人進去，並且裏面的人不能組隊。”解釋完後他又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那賀清嵐只能跌坐在雪地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偏偏這時候我們的太子殿下恰巧路過瞧見了，便將她救了。”
說到最後，蕭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將目光投到了宋臨言身上，臉上寫滿著等著看好戲。
“……”宋臨言聽到他們二人此刻已經聊得熱火朝天，終是按捺不住將手裏的書放下，眼眸深沈的望著喋喋不休的蕭齊。
兩人的眼神相聚，蕭齊對上那一雙盡是冷意的眸子，連忙“咳”了一聲，挪開了眼。
江姝只是盯著宋臨言，滿臉探究，並未主動開口詢問。
宋臨言被她這眼神盯得渾身難受，無奈開口解釋道：“你少聽蕭齊在那胡說八道，唯恐天下不亂。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當時正追著一只野兔，正好路過便瞧見了她。”
“殿下之後便順手救了她？”江姝原本就沒有責怪宋臨言的意思，順手救人的事情，若是換作是自己，自己也會這般。
誰知宋臨言卻微微搖頭道：“我沒有救她，我連她都不認識為何要救？萬一她是個害我的圈套該如何？”
他回答的一臉認真，語氣甚是冷漠。
這話讓江姝“撲哧”一笑，就連原本已經閉嘴的蕭齊又開始接了宋臨言的話：“沒錯，當時殿下只是低聲開口讓她莫吵，殿下生怕她開口求救把野兔嚇到，隨後便又扔下她去追那野兔了。”
“啊？”聽到蕭齊的這番話，江姝更加好奇了。“那怎麽又說她因為殿下的救命之恩，對殿下一見鐘情？”
“因為殿下走了不久之後，臣便恰好路過，瞧見了那賀清嵐，臣自然是認得她的，便將她救了。而事後，因為臣與殿下自小交好，賀清嵐便以為是殿下因是太子，不能與女眷來往，身份不便才特地吩咐臣去救她的……”說到此處，蕭齊的語氣也很是郁悶，也不知道這賀清嵐什麽腦回路，竟會這般以為？
江姝聽後忙掩嘴笑了起來，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一樁趣事，他繼續對蕭齊道：“你竟然沒有解釋，把自己的功勞都歸到了殿下身上？”
話音剛落，蕭齊嘆了口氣道：“哎，臣一開始也想解釋的，後來轉念一想這賀尚書老來得女，寶貝的不得了，但是在朝廷之中他從未站過誰的隊，一直保持中立，若是因為這事他站了太子殿下這般，豈不是好事一樁？”
江姝一向以為蕭齊心直口快，沒想到他還會有這種考量，她不禁讚道：“蕭將軍好謀算！”
此時傳來宋臨言幽幽的聲音：“他也就這事上長了點腦子。”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的蕭齊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但他只敢默默瞪了宋臨言一眼。
隨後宋臨言便又語重心長的對江姝道：“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從始至終都沒有碰她一下，你不要多想。”
江姝自然沒有多想，只不過她還是故意行了禮，略略有些怪聲怪氣道：“是，殿下，臣妾知道了。”
蕭齊見狀，笑得格外開心。
宋臨言自不會讓蕭齊得意，又淡淡道了一句：“某些人如今竟還笑得出來，都已經把心上人氣跑了。”
空氣瞬間一滯，蕭齊一瞬間便將臉上的笑收了起來。
江姝自然明白宋臨言這句話裏指的人是誰，便開口問道：“寒霜走了？”
蕭齊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回答道：“她昨夜裏走的，也不告訴臣她要去哪，太子妃殿下你可千萬不要聽殿下胡說，臣可從來沒有將她氣走啊！”
江姝知道宋臨言並不清楚二人之間的事情，他就是故意來刺激蕭齊的，但轉念又想逗蕭齊，故依舊裝作怒氣沖沖道：“心上人都走了，那你還不速速追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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