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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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西四區的竹林深處，有一間新修繕的小屋，房屋的四周布著隱匿結界，讓人無法察覺此處的存在。小屋的主臥裏躺著一個銀發男人，他的周身散發出微微金光，若是能忽視他沒有呼吸起伏的胸膛，看起來倒像是睡得安穩的模樣。
立花搬著凳子坐在一旁，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後，她將上衣解開，然後抽出一旁的刀刃，毫不猶豫的紮在自己心下的位置。
按照圓景所說，這半年來，她每天都會在太陽初升時紮破自己的動脈，用鮮血滋養銀的靈體，起初倒還會覺得疼，時間久了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了，她甚至能面無表情的將昨日縫好的傷口再次撕裂，若是叫旁人看到，必會感慨她對自己能如此心狠手辣。
“圓景。”嘴裏叼著支補氣血藥劑，立花喚出一直候在門外的斬魄刀。“我還有任務要執行，你幫我守著銀。”
“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啊？”懶懶的靠在門邊，圓景的語氣中滿是無奈。她倒是沒想到立花真能堅持了這半年，每次給自己放了血就給自己補血氣，看起來倒像是把自己做成了永動機模樣。
“阿近已經把那只虛的所在地都通知我了，再不去，那幾個隊士恐怕真的要活不下去了。”立花想起下夜時分收到的訊息。
或許是出於能多拖延一會兒就能多研究一會兒的心態，明明應該很早就查到下落的十二番隊，偏偏在山本局限的一個月快結束時才將尋到的虛的蹤跡告知她。如她所料，那只虛有四個分身，分別位於東西南北四個轉界結柱旁，倒真是拉了個好長的距離，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還真會有些疲於奔命。
“護庭十三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他們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派個小隊跟你一起嗎？”
“他們不去也是好事，這個東西其實還挺毒的，我可不想在陣前有後顧之憂。”
“那你自己小心，畢竟你還有人沒救回來呢。”
“我知道，先走了啊。”補劑喝完後，手中的瓶子也自然消失，立花將座位旁疊放整齊的隊長羽織穿回身上，離開小屋時順手加固了下結界。站在門前時，她的嘴裏念叨著什麽咒語，然後只見她一人又分出了三個身影，四個立花同時打開穿界門，向著現世進發。
“立花。”
立花從穿界門中走出來時，正碰見被派到現世支援的松本，她有些微微驚訝。“這麽巧嗎？”本來還以為，負責在現世監視的人會是其他番隊的普通隊士呢。
“隊長說，怕你或許需要幫忙，就讓我在這等著。”
“那倒是要謝謝日番谷隊長了。”擡手向虛空中點了一下，拖出了一個類似工具盒的東西，立花將蓋子打開，露出裏面形形色色的鋼質器材。
“這是什麽？”頭一次見這些東西，松本的眼中閃出點興趣。
“獵殺機關。”考慮到那虛周身難觸碰，十二番隊在尋找它的藏匿點時，立花也沒閑著，自己鼓搗了幾套獵殺裝置。“本來想著就我一個人最好，但既然松本在這，那就幫我一個忙，以那虛周身百米為界，清空這一範圍內的所有生命體。”
“要這麽大範圍警戒嗎？”
“嗯，它雖然沒什麽戰力，但侵蝕性很強，所以保險起見，大家都要遠離，你也一樣。”
“行，那你千萬小心。”
有人幫忙清場，立花也就能專心布置獵殺機關，看著灌木叢中隱隱透出的黑氣，她將組裝好的四根結界柱投向四個角落，點與點間形成的黃色光罩將這團霧氣籠罩起來，然後在空間內釋放出紫色霧氣，像是大魚吃小魚那樣一點點將黑色吞噬。
薩爾曾經告訴過她，這種虛因為沒有戰力，所以一直是靠毒害他人捕食的，它的本體分為四個核心，必須同時消滅才能徹底解決，不然會遭到爆發性的毒素反噬，因為分散各地，對付起來有些麻煩，所以薩爾雖然想把它拿來研究，但也怕惹的一身騷而作罷。
想要捕殺它本身並不難，難的是必須在同一時刻，所幸立花有分裂自身的能力，在統一的精神控制下，也能將獵殺時機控制的精準。
直到捕殺結界漸漸向圓球壓縮，立花走上前，將已然被壓成一個硬球狀的核心握在手中，看著其中閃爍著的紫黑色，她倒是有些想起崩玉來，當初的崩玉仿佛也是類似色系，其中蘊含的能量也曾讓人心生畏懼，思索間，她的周身突然變了模樣，立花微微蹙眉，然後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為什麽非要殺我？”
“你害我十三隊同僚。”她想，這應該就是這虛的聲音。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們比我弱，變成我的食物有何不可？”
“既如此，那你比我弱，被我除掉有何不可？”看不見具象化的實體所在，立花只得對著空氣回話。
“明明是你們死神先來打擾的，我有什麽錯？”嘶吼聲在耳邊響起時，一個黑色的蛇形面孔兀的貼近她的眼前，立花只淡淡的看著它眼中的憤怒，然後緩緩張口。
“那你解除他們的變異狀態。”
“不可能。”
“你若不妥協，我便捏碎你的核心，讓你連虛都再做不了。”
“呵。”蛇一樣的瞳孔縮了一下，它只後退一步，然後在模糊不清的臉上掛上一抹陰險的笑意。“我死之前，他們永遠不可能恢覆，但是你若殺了我，你則會遭到詛咒，成為那個唯一變異的人。”
聞言，立花手指間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哈哈哈，你看，你們死神就是這樣，裝什麽凜然大義為同僚著想的模樣，會危害到自己的利益時還不是退縮了？我告訴你，他們全都是我的食物，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得商量？只要你解了他們的變異，我可以放你回虛圈，替你尋一處最適合的地方生存。”
“我為什麽要和死神商量？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死神，除了那十個人，我以後還要吃更多。而且你似乎心裏有掛念的人啊，那從這出去之後我就去找他，我要讓他變成怪物，你們一個兩個都別想跑，哈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立花冷著臉捏碎了它的核心，黑色霧氣在她的周身轉了一圈，旋即消散不見。灰暗的場景消失後，立花只靜靜地站在原地，來時的晴朗天氣也不知何時變得陰霾，大雨霎時落了下來，不過死神們都是靈體狀態，即便現世有傾盆大雨，也淋不到他們的身上。
“立花，解決了對嗎？”在遠處觀望的松本只見那黑色霧氣很快消失不見，感覺不到那股虛的氣息後，她快步小跑上前。
“嗯，不過這附近的濁氣還要凈化，交給松本可以嗎？”聽到松本的聲音，立花在轉過身時在臉上掛上一如既往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她情緒的異樣。
“好。”點點頭，清除濁氣也算是松本手到擒來的工作，空座町一戰後，她就做過個把月的濁氣清除工作。
“總隊長那裏還要覆命，我先回去。”
“立花，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嗎？”
“怎麽了？”打開穿界門正準備離開，見松本表情有些微妙的小心詢問，立花將腳步停下，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後話。
“今天解決這件事，你應該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吧，我想和你一起回流魂街看看銀。”松本的眼神有些飄忽，就像是害怕被拒絕一樣充斥著擔憂。她其實很早就想問這句話，但做了隊長後的立花實在忙碌，就連在十番隊支援的時候她也沒有多少與她說話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麽，松本有一瞬間覺得立花就像當初離自己遠去的銀，她感覺自己如果再不打斷一下她，會連這個背影都追不上。
而立花也只是微微瞇起雙眼，然後在良久沈默後淡淡開口。“松本去九原居酒屋等我吧。”說來，她從前其實也很討厭銀像個獨行俠一樣的行動，但自從他走後，立花發現想要將他喚回，很多事情不便與人說，於是漸漸地，她也變成了滿腹心事的人。敏感如松本，想必是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些不對勁，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原來，從前不對盤的人，現在也會真的變成擔心自己的人嗎？倒也是有趣。
轉身沒入穿界門後，立花將面上的表情悉數收起，掀起衣袖，她看到自己的左手小臂內側有一塊黑青。“啊啦，還真是麻煩啊。”斷界內響起她幽幽的嘆息，將衣袖放下，立花覆又朝著靜靈庭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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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四區的竹林深處，有一間新修繕的小屋，房屋的四周布著隱匿結界，讓人無法察覺此處的存在。小屋的主臥裏躺著一個銀發男人，他的周身散發出微微金光，若是能忽視他沒有呼吸起伏的胸膛，看起來倒像是睡得安穩的模樣。
立花搬著凳子坐在一旁，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後，她將上衣解開，然後抽出一旁的刀刃，毫不猶豫的紮在自己心下的位置。
按照圓景所說，這半年來，她每天都會在太陽初升時紮破自己的動脈，用鮮血滋養銀的靈體，起初倒還會覺得疼，時間久了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了，她甚至能面無表情的將昨日縫好的傷口再次撕裂，若是叫旁人看到，必會感慨她對自己能如此心狠手辣。
“圓景。”嘴裏叼著支補氣血藥劑，立花喚出一直候在門外的斬魄刀。“我還有任務要執行，你幫我守著銀。”
“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啊？”懶懶的靠在門邊，圓景的語氣中滿是無奈。她倒是沒想到立花真能堅持了這半年，每次給自己放了血就給自己補血氣，看起來倒像是把自己做成了永動機模樣。
“阿近已經把那只虛的所在地都通知我了，再不去，那幾個隊士恐怕真的要活不下去了。”立花想起下夜時分收到的訊息。
或許是出於能多拖延一會兒就能多研究一會兒的心態，明明應該很早就查到下落的十二番隊，偏偏在山本局限的一個月快結束時才將尋到的虛的蹤跡告知她。如她所料，那只虛有四個分身，分別位於東西南北四個轉界結柱旁，倒真是拉了個好長的距離，如果只是一個人的話還真會有些疲於奔命。
“護庭十三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他們也真是的，都不知道派個小隊跟你一起嗎？”
“他們不去也是好事，這個東西其實還挺毒的，我可不想在陣前有後顧之憂。”
“那你自己小心，畢竟你還有人沒救回來呢。”
“我知道，先走了啊。”補劑喝完後，手中的瓶子也自然消失，立花將座位旁疊放整齊的隊長羽織穿回身上，離開小屋時順手加固了下結界。站在門前時，她的嘴裏念叨著什麽咒語，然後只見她一人又分出了三個身影，四個立花同時打開穿界門，向著現世進發。
“立花。”
立花從穿界門中走出來時，正碰見被派到現世支援的松本，她有些微微驚訝。“這麽巧嗎？”本來還以為，負責在現世監視的人會是其他番隊的普通隊士呢。
“隊長說，怕你或許需要幫忙，就讓我在這等著。”
“那倒是要謝謝日番谷隊長了。”擡手向虛空中點了一下，拖出了一個類似工具盒的東西，立花將蓋子打開，露出裏面形形色色的鋼質器材。
“這是什麽？”頭一次見這些東西，松本的眼中閃出點興趣。
“獵殺機關。”考慮到那虛周身難觸碰，十二番隊在尋找它的藏匿點時，立花也沒閑著，自己鼓搗了幾套獵殺裝置。“本來想著就我一個人最好，但既然松本在這，那就幫我一個忙，以那虛周身百米為界，清空這一範圍內的所有生命體。”
“要這麽大範圍警戒嗎？”
“嗯，它雖然沒什麽戰力，但侵蝕性很強，所以保險起見，大家都要遠離，你也一樣。”
“行，那你千萬小心。”
有人幫忙清場，立花也就能專心布置獵殺機關，看著灌木叢中隱隱透出的黑氣，她將組裝好的四根結界柱投向四個角落，點與點間形成的黃色光罩將這團霧氣籠罩起來，然後在空間內釋放出紫色霧氣，像是大魚吃小魚那樣一點點將黑色吞噬。
薩爾曾經告訴過她，這種虛因為沒有戰力，所以一直是靠毒害他人捕食的，它的本體分為四個核心，必須同時消滅才能徹底解決，不然會遭到爆發性的毒素反噬，因為分散各地，對付起來有些麻煩，所以薩爾雖然想把它拿來研究，但也怕惹的一身騷而作罷。
想要捕殺它本身並不難，難的是必須在同一時刻，所幸立花有分裂自身的能力，在統一的精神控制下，也能將獵殺時機控制的精準。
直到捕殺結界漸漸向圓球壓縮，立花走上前，將已然被壓成一個硬球狀的核心握在手中，看著其中閃爍著的紫黑色，她倒是有些想起崩玉來，當初的崩玉仿佛也是類似色系，其中蘊含的能量也曾讓人心生畏懼，思索間，她的周身突然變了模樣，立花微微蹙眉，然後聽見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為什麽非要殺我？”
“你害我十三隊同僚。”她想，這應該就是這虛的聲音。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們比我弱，變成我的食物有何不可？”
“既如此，那你比我弱，被我除掉有何不可？”看不見具象化的實體所在，立花只得對著空氣回話。
“明明是你們死神先來打擾的，我有什麽錯？”嘶吼聲在耳邊響起時，一個黑色的蛇形面孔兀的貼近她的眼前，立花只淡淡的看著它眼中的憤怒，然後緩緩張口。
“那你解除他們的變異狀態。”
“不可能。”
“你若不妥協，我便捏碎你的核心，讓你連虛都再做不了。”
“呵。”蛇一樣的瞳孔縮了一下，它只後退一步，然後在模糊不清的臉上掛上一抹陰險的笑意。“我死之前，他們永遠不可能恢覆，但是你若殺了我，你則會遭到詛咒，成為那個唯一變異的人。”
聞言，立花手指間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哈哈哈，你看，你們死神就是這樣，裝什麽凜然大義為同僚著想的模樣，會危害到自己的利益時還不是退縮了？我告訴你，他們全都是我的食物，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得商量？只要你解了他們的變異，我可以放你回虛圈，替你尋一處最適合的地方生存。”
“我為什麽要和死神商量？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死神，除了那十個人，我以後還要吃更多。而且你似乎心裏有掛念的人啊，那從這出去之後我就去找他，我要讓他變成怪物，你們一個兩個都別想跑，哈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立花冷著臉捏碎了它的核心，黑色霧氣在她的周身轉了一圈，旋即消散不見。灰暗的場景消失後，立花只靜靜地站在原地，來時的晴朗天氣也不知何時變得陰霾，大雨霎時落了下來，不過死神們都是靈體狀態，即便現世有傾盆大雨，也淋不到他們的身上。
“立花，解決了對嗎？”在遠處觀望的松本只見那黑色霧氣很快消失不見，感覺不到那股虛的氣息後，她快步小跑上前。
“嗯，不過這附近的濁氣還要凈化，交給松本可以嗎？”聽到松本的聲音，立花在轉過身時在臉上掛上一如既往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她情緒的異樣。
“好。”點點頭，清除濁氣也算是松本手到擒來的工作，空座町一戰後，她就做過個把月的濁氣清除工作。
“總隊長那裏還要覆命，我先回去。”
“立花，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嗎？”
“怎麽了？”打開穿界門正準備離開，見松本表情有些微妙的小心詢問，立花將腳步停下，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後話。
“今天解決這件事，你應該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吧，我想和你一起回流魂街看看銀。”松本的眼神有些飄忽，就像是害怕被拒絕一樣充斥著擔憂。她其實很早就想問這句話，但做了隊長後的立花實在忙碌，就連在十番隊支援的時候她也沒有多少與她說話的機會。不知道為什麽，松本有一瞬間覺得立花就像當初離自己遠去的銀，她感覺自己如果再不打斷一下她，會連這個背影都追不上。
而立花也只是微微瞇起雙眼，然後在良久沈默後淡淡開口。“松本去九原居酒屋等我吧。”說來，她從前其實也很討厭銀像個獨行俠一樣的行動，但自從他走後，立花發現想要將他喚回，很多事情不便與人說，於是漸漸地，她也變成了滿腹心事的人。敏感如松本，想必是從自己身上看到了些不對勁，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原來，從前不對盤的人，現在也會真的變成擔心自己的人嗎？倒也是有趣。
轉身沒入穿界門後，立花將面上的表情悉數收起，掀起衣袖，她看到自己的左手小臂內側有一塊黑青。“啊啦，還真是麻煩啊。”斷界內響起她幽幽的嘆息，將衣袖放下，立花覆又朝著靜靈庭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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