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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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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 107 章

此刻, 大西北109知青農場正陷入繁忙的勞動之中。

農場本來就很忙,還有28人離開了。

剩下的眾人更加忙得腳都不沾地!

然而這一天,農場來了個訪客。

王雪照她們都不在, 農場裏管事的人是周士允。

他正在幹活, 聽說有人來找王雪照, 不敢怠慢, 趕緊過來了。

見了這人,周士允楞住。

這是個……很別扭的年輕女人。

說她別扭,是因為她的臉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但她卻留著城市中青年婦女特別喜歡的短式燙發羊毛卷。

以及, 在這個全民樸素的年代, 這女人竟然畫著妝……

細細彎彎的眉毛,慘白的膚色,身上穿著旗袍裙子,腳下蹬著皮鞋, 手裏還拎著一個包。

“阿姨您好, ”周士允試探著問道, “請問您找王雪照有什麽事兒嗎?”

女人楞住, “你叫我阿姨?”

周士允,“嬸子?”

女人勃然大怒,“你!”

周士允立刻改了口, “抱歉抱歉,是我說錯了話,大娘您好……”

女人尖叫, “我是王雪照的姐姐!”

周士允楞住了。

109農場裏的所有知青已經處成了一家人。

大家對彼此的家庭、身世了若指掌。

所以周士允很清楚——王雪照根本沒有姐姐!她只有兩個養哥哥, 一個叫王雪烈、一個叫王雪煦,以及一個幹哥哥何文靖。

如果一定要硬塞給王雪照一個姐姐的話……

也就是說, 眼前這女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真千金”王細花了。

周士允本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之前敬這女人幾分,是他以為這女的是來找王雪照談公事的。

既然不是,誰特麽有這個耐心理她!

“你找王雪照幹啥?有話直說,說完趕緊走!”周士允不客氣地問道,“現在什麽時候你不知道?還有臉在這種時候跑來打擾我們!”

是的,來人正是王細花。

她千裏迢迢從廣東來到大西北……

她還不識字,又沒有介紹信,這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為的就是憋著一口氣,要讓王雪照看到美麗、高貴、精致的自己。

沒想到,她一到農場就被眼前這個楞頭青給認成了中老年婦女?

她王細花今年剛滿十八歲好不好!

哼,這個土鱉,只會在這種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挖土刨地,連現在城裏最流行螺子燙也不懂!

可王細花萬萬沒有想到,當她揭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後……

眼前這男的突然對她不耐煩起來!

他怎麽敢的啊!

也不看看她爸爸是誰!

她爸爸是戰鬥英雄,是大廠廠長!

王細花怒了,“你!你是誰啊?”

周士允,“我叫周士允。”

王細花嗤笑,“沒聽過!”

“沒聽過就對了!”周士允道,“我看你來這兒也沒啥要緊事,快走吧!”

說完他就開始趕人了,“快走快走!別耽誤我們勞動!”

王細花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這樣對我?”

“你踏馬誰啊?”周士允快煩死了。

自打王細花去了城裏以後,還是頭一回遇到對自己這麽不客氣的人,“我、我是八零五廠廠長王釗的親生女兒!”

周士允心道果然如此。

他很配合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喔!八零五廠!你是廠長王釗的親生女兒……”

王細花很開心,覺得自己又拿捏住了。

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聽到對方鄙夷地說道:“不認識!沒聽過!少廢話!你快走!”

王細花:……

她被氣得直喘粗氣,最終說道:“王雪照呢!你把她喊出來……我找她有事兒!”

周士允直接開罵了,“你耳朵聾了?我一早跟你說了王雪照不在!”

王細花冷笑,“喲,我千裏迢迢來到了這兒,她就不在?我不信!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周士允罵道:“傻逼玩意兒!快滾!”

王細花驚呆了。

她以為周士允是王雪照的領導,這領導一聽說她是王雪照的姐姐,態度一下子就變得這麽差……想必是因為王雪照在這裏混得不好的緣故。

一想到王雪照混得不好,王細花就開心了。

連周士允這麽惡劣的態度,落在她眼裏,也成為了王雪照混得差的鐵證。

“領導同志,”王細花笑瞇瞇的說道,“我還沒跟你說呢!這次我來啊,其實是來找我男人的……”

周士允誇張地大聲反問,“你來我們這兒找男人?”

王細花楞了一下,有些惱怒,“我是說,我男人來你們這兒了!我來找他!”

周士允,“我們這兒沒有你的男人了,你快走吧!”

王細花又楞了一下,“你說什麽?”

周士允現在很已經很煩了,“我說大嬸,你是耳朵有問題呢?還是腦子有問題啊?為什麽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聽不懂?”

“首先,我們不認識什麽八五零廠的王釗,也不認識你!更加不認識你男人,他沒來,我們也沒見過……”

“其次,王雪照出差了,去了外地,明年才回來,你想找她,明年再來!”

“現在你聽懂了嗎?聽懂了就趕緊走!”周士允滿腹怨氣,“什麽玩意兒啊耽誤老子半天工!”

王細花驚呆了。

見周士允已經走出了辦公室,又站在門口不住地催她,“還楞著幹什麽?你快出來啊,我要鎖門了!趕緊走趕緊走!”

王細花再也顧不上拿喬,問周士允,“何文靖沒來你們農場?”

“沒有沒有,不認識!你快走!”周士允不耐煩地說道。

王細花,“可是,他下鄉插隊來了啊!”

“領導同志,你給評評理!我和他已經領證結婚了!雖然沒有辦婚禮……可只要領了證,我和他就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是不是?”

“他一個已婚男青年,憑什麽下鄉插隊呢?這明顯是違規的!”

“我去找知青辦的人講道理,可人家說,何文靖根本沒報名……”

“那我就不懂了,他要是沒好去處,又怎麽會放著正兒八經的臨時工不幹,把工作給辭了呢?那肯定就是追著王雪照下鄉來了嘛!”

“領導同志,你說,對不對?”王細花氣憤地說道。

周士允又打量了王細花一番,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男人太煩你了,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和你過了,所以他把工作辭掉,走了呢?”

王細花尖叫,“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周士允皺眉說道:“這完全有可能!你看看你,這身打扮就跟解放前國民黨軍官從窯子裏贖身的姨太太……你這臉,又像四五十的老太太似的,我比較同情你男人。希望他能逃遠一點兒,千萬別再回來,以免半夜起猛了看見你做噩夢。”

王細花茫然張大了嘴。

她還是頭一回遇到嘴巴這麽毒的領導。

最糟糕的是,陸續有農場職工趕到,聽到了周士允的話,看向王細花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

情急之下,王細花拉著來人說了起來,“同志你快來評評理!”

“我是廣東八零五廠廠長王釗的親生女兒!我丈夫何文靖拋棄了我,追著王雪照來了你們這兒!”

“你說說,世上有這樣的事嗎?”

“何文靖沒良心,拋下我這個結發妻子!”

“王雪照臭不要臉,勾引自己的姐夫……”

“同志,你能幫我把何文靖和王雪照叫出來嗎?”

“我可不能放過這對奸夫□□!”

付愛戎和姜幗英:……

付愛戎打量了王細花一番,說道:“大嬸,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年紀這麽大了,想必你男人也不年輕了吧?四十還是五十?”

“我們王雪照才十八,怎麽可能看得上四五十的老頭兒吧?”

“而且我們這兒也沒有一個叫何文靖的人,大嬸你找錯地方了也找錯人了,快回去吧!”

王細花驚呆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裏的人怎麽這樣油鹽不盡!

啊,是了!

一定是她還沒有把她和王雪照之前的矛盾和糾葛說出來的緣故!

對,只要她拆穿了王雪照的真面目,這裏的人一定會唾棄王雪照的!

王細花深呼吸,“同志!你是不知道我和王雪照的關系啊!”

“我才是王釗王廠長的親生女兒!我媽當年生下了我,沒辦法趕路,把我托付給養母。直到五歲那樣,養母身體不好,寫了信去給他們,他們才回來接我。”

“想不到,王雪照頂替我的身分,從小山村來到廣州,從此就當上了廠長千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呢,就一直呆在那個小山村裏,天天被虐待!”

“直到兩年前,我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這個錯識才被糾正!”

“可是,她已經替代我,過了十幾年的好日子!”

“你們說說,有這麽惡毒的人嗎?這件事說破了天,都是她欠我的!”

“結果呢,她倒好,還想勾引我丈夫!”王細花說到傷心處,聲音都哽咽了。

姜幗英問她,“你的意思是,你倆五歲那年,你親爹親媽去村裏接女兒。然後王雪照親口跟你親爹說,她才是你親爹親媽的親生女兒,所以你親爹親媽把她帶走了,把你留下了?”

王細花楞了一下,“這……這我哪知道啊!我當時才五歲!”

姜幗英冷笑,“當時你倆都五歲,她聰明到能有這個心眼子,你就蠢得跟豬一樣?”

王細花:……

王細花怒道:“這是重點嗎?重點不是我五歲的時候懂不懂事,而是王雪照她替代我……”

“當然是重點了!”姜幗英打斷了王細花的話,“連你也會說,你五歲的時候屁都不懂一個!那五歲的王雪照跟你一樣,從來也沒離開過那個小山村,她又懂什麽呢?”

“還不是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倆被抱錯,肯定是你養母說的!”

“你不去怪你的養母,你來怪王雪照?真是好笑!”姜幗英說道。

付愛戎也說道:“最重要的是,你養母不老實!她能說一次謊,就能再說一次謊!十幾年前,她能說王雪照才是王釗的女兒,十幾年後又推翻……那誰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王細花被氣夠嗆,“你們怎麽這樣啊?為什麽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為什麽不是站在正義的一邊?”

“我確確實實受到了傷害呀!難道我受到的傷害就這麽一筆勾銷了嗎?”

“王雪照霸占了我應當享有的富裕生活!”

“王雪照也確實搶走了我的丈夫!”

“這些全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呀!”

“我、我又做錯了什麽呢?”王細花嗚嗚地哭。

付愛戎,“你得先搞清楚幾件事。”

“首先,不是王雪照想跟著你父母去城裏的,那時候她才五歲,和你一樣什麽也不懂。”

“其次,王雪照沒有搶你的丈夫,是你的丈夫覺得和你過不下去,自己跑了的。跟王雪照無關,這一點我們農場裏的所有人都可以為她作證。”

“最後,她沒有搶走過你的幸福生活,如果有,你現在不是已經在過她原本該過的日子麽?幸不幸福,你自己心裏清楚!”

王細花呆了半晌。

她暴怒了起來,“你們全都向著王雪照!”

付愛戎道:“你要這麽想,我們也沒辦法。”

姜幗英,“對對對我們都向著王雪照,所以你可以走了嗎?”

周士允,“我早說了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踏馬的真倒黴!影響老子幹活了!我先去麥田了,一會兒你倆鎖門!”說完,周士允匆匆走了。

付愛戎對王細花說道:“你快走吧!我們這兒是農場,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哪有空招呼你?”

姜幗英,“你男人不在我們這兒,王雪照也不在,我們也沒空管你的恩怨情仇,你快走吧!”

王細花被氣得腦門兒生疼。

為了來找王雪照麻煩,她這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沒想到,王雪照和何文靖都不在!

王細花問付愛戎,“那王雪照究竟上哪兒去了?”

“北京!清華大學!”付愛戎說道。

王細花目瞪口呆。

姜幗英冷笑,“怎麽,沒想到吧?”

“你處心積慮要趕走王雪照……是,你成功了!你確實把她趕到了這個偏僻的大西北。”

“可要不是她來了大西北,又怎麽會得到去北京清華大學進修的機會呢?”

“所以啊,是金子的話,無論在哪兒都是閃閃發光的。”

“但是呢……狗shi永遠是狗shi,就算燙了頭、穿著裙子……也是不倫不類!”說著,姜幗英還翻了個白眼。

王細花被氣得猛喘粗氣。

好!

北京是吧?清華是吧?

那她就找到北京去看看!

她就想親眼看看,這些人是不是在吹牛!

王雪照就是徹頭徹尾的農村人,她怎麽可能有資格去清華進修?

氣得王細花轉身就走!

看著王細花的背影,付愛戎小小聲問姜幗英,“她不會真去北京找雪照吧?”

姜幗英道:“她去就讓她去!一是咱們雪照不怕她!二是清華又不是雪照的工作單位,還怕她王細花去鬧嗎?”

付愛戎點點頭,“我還是給雪照寄封掛號信去吧,讓她提防著點!”

姜幗英道:“咱們不是存了一些信件要讓雪照處理的嗎?正好一塊兒寄!”

= =

此刻王雪照和魯娟、宋成粵已經趕到了湘省省城。

麥燕強、林燈燈在這兒,正對著項目束手無策。

王雪照剛到的當天晚上,就花了點兒時間仔細翻閱項目資料。

第二天一早,她啞著嗓子對宋成粵說道:“成粵,你辛苦一點,馬上和燕強一塊兒出發去雲省。這裏的活計我和魯娟會帶著燈燈幹。”

“等這邊兒的事情結束了,我和魯娟會去鄂省支援。”

“你和燕強忙完了雲省的事兒,去廣東支援……”

宋成粵和麥燕強聽了,一臉的驚喜。

王雪照安排他倆先去雲省,再去廣東,那基本上就是在照顧他倆,好讓他倆能在過年的時候回家探親。

要知道,知青下鄉政策明確規定了,至少工作三年後,才有資格回家探親的!

宋成粵和麥燕強連聲向王雪照道謝。

王雪照笑道:“你們也只能是順道回去看看,忙完那邊的事兒還得趕回來。”

“那當然!”二人答道。

麥燕強收拾好行李,正準備走,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回來了,“雪照,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前幾天我在街上看到文靖了。”

王雪照楞了一下。

文靖是誰?

然後她很快明白過來,麥燕強說的是何文靖。

是的,何文靖是王釗的養子,但他是湘省人。

但何文靖不是在廣州嗎?他都已經和王細花結婚了,怎麽又回了湘省?難道他兩口子一塊兒回來的?

麥燕強又說道:“雪照,自從何文靖知道我在這兒以後,他來找了我好幾次,一直都在問你的事兒。你得有點兒心理準備,說不定他哪天會來找我……然後會和你打照面。”

一想到有可能會有遇上不想見到的人,王雪照皺起了眉頭。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日後你倆回去了,也少提我。”

宋成粵和麥燕強點頭,拎著行李走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王雪照抓緊時間帶著魯娟和林燈燈忙起了捋資料的事兒。

這邊兒的項目相對簡單些。

王雪照日以繼夜地忙了三四天……

資料已經捋得差不多了。

林燈燈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勁兒地說,“天哪雪照也太厲害了!居然可以在無人交接的情況下,把資料捋清楚!我和燕強在這兒呆了十來天,根本不知道要怎麽下手!”

王雪照笑問,“那現在會了嗎?”

林燈燈拼命點頭,“會了會了!”

王雪照道:“那你趕緊把問題集交上去,我和魯娟明天就啟程去鄂省。我和魯娟解決完鄂省的問題之後,你這邊兒應該也會有結果了。到時候我會給你打個電話,咱們在電話裏簡單的談一談,如果你這邊還是完全不了,那我和魯娟就返回來,再幫你解決。如果你能解決,那我和魯娟就去一站,再去幫助其他人。”

林燈燈連連點頭,“行!”

當天下午,林燈燈說想帶王雪照和魯娟在省城長沙轉一轉。

王雪照想著也難得來一趟,欣然應允。

林燈燈說道:“要是你倆能多停留幾天,咱們還能去韶山看看。可你們明天就走……那咱們今天就去橘子洲頭吧!”

三人背著水壺、帶了點兒幹糧,搭乘公共汽車去了橘子洲頭。

得益於領袖的詩作,一九六八年年底的橘子洲頭成為很有名氣的景點。

不少人慕名從外地趕來,就是為了一睹橘子洲頭的風采。

王雪照站在岸邊吹著江風、看著風景。

這個時代由於沒有工業化汙染,江水特別清,天空特別藍。

當然了,橘子洲上看起來雖然綠意蔥蔥的,但人工景點看起來比較少。

橘子洲頭是湘江中心的一個狹長型小島,想上島,就得搭乘渡船。

渡船都是烏篷船,拉一個游客從江邊到島上收兩分錢,從島上回岸邊不要錢。

女孩子們花錢買票上了船,在鳥語花香的橘子洲頭漫步了一下午,吃了饅頭就涼白開,王雪照請林燈燈和魯娟吃了綠豆冰棍兒,大家的感覺都非常好。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女孩子們就準備回去了。

離島的時候,就直接在碼頭上隨便找一艘船上,因為這些船也都是要去對岸接客的。

不過,林燈燈嫌棄那艘船只剩下兩個位置,但她們有三個人,不願意分開,就說等下一趟船。

那艄公也不惱,搖著小船兒笑瞇瞇地走了。

這船一走,下一艘小船就慢悠悠地過來靠岸了。

搖櫓的是個穿著褂子戴著草帽的青年,他放下了舢板,林燈燈頭一個踩著舢板就過去了。

魯娟膽子小,因為林燈燈剛踩過舢板,舢板和小船都晃得厲害……魯娟說什麽也不敢過。

林燈燈轉頭一看,大喊:“娟兒你別怕!你和王雪照牽著手一塊兒過唄!就幾步路的功夫!”

青年艄公一聽到“王雪照”仨字兒,驚呆了。

林燈燈的話,讓王雪照深以為然,“魯娟你別怕……要不,我倆牽著手,我走前頭,我帶著你走。”

魯娟白著一張臉點點頭。

王雪照牽著她的手,不住地安慰她,“沒事沒事!”

“我、我害怕!我頭暈!怎麽晃得這麽厲害!”魯娟被嚇得快要哭了。

王雪照就倒退著走在舢板上,“你看著我,你別看水面……”

距離也不遠。

不過六七步的距離。

很快,王雪照就牽著魯娟走到了舢板的盡頭,上了船。

不料王雪照剛剛才踏上小船,那戴著草帽的青年艄公便突然抓住王雪照的手腕。

他赤著雙眸,定定地看著王雪照,隱忍著痛苦的愛戀與滿腔的思念,哽咽著喊出了她的名字,“雪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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