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更 風流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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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浩然眼底的迫切和光彩毫不掩飾，讓郁雲娥有種被需要、被肯定的隱秘激動，她不是一無是處、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也能幫上兒子了，可除此外，她又覺得悲涼，她掌握的也就這倆個秘密了，說出去後，她還有什麽價值嗎？丈夫不愛，長子對她也只是三分尊重，更多的還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了些好處，至於小兒子和女兒，更是跟她離了心，她這輩子自詡聰明，到頭來卻成了個笑話。
“媽，您快說啊。”見她遲遲不語，魏浩然不耐的催促了聲。
郁雲娥從飄遠的思緒裏回神，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你爸當年看上的人是誰嗎？”
聞言，魏浩然神色一楞，顯然，他以為的秘密不是這種風流八卦，這能有什麽用處？一時間，心裏的期待值落了下去，“我怎麽知道？”
“是陸家的人。”郁雲娥又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呢？見他失望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對這種秘密不感興趣，“陸拂桑的姑姑。”
魏浩然蹙起眉，雖然不感興趣，但還是忍著問了，“陸拂桑的姑姑？哪一個？”
“陸潤。”
“陸潤？就是二十多年前離開陸家、終生未嫁的那個？”這件事在雍城可不算是什麽秘密。
“嗯，現在是有名的藝術家了，呵呵，她的作品，咱家還擺著好幾個呢，你爸當寶貝一樣的放在他書房裏，天天盯著看……”郁雲娥譏誚的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娶了我也沒沾上什麽便宜，還不如娶個心頭好，不對，當年的心頭來，現在也能給他帶來好處了，陸家早已今非昔比，四百多年的世家，天下有幾個？身份還能一躍成為秦燁的姑父，他一定是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聞言，魏浩然都替他爸覺得後悔和可惜了，但他說不出什麽來，換成是他，當初就陸家那樣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郁家，可誰能想到，二十年後，陸家一飛沖天了呢？他煩躁的問，“媽，事情都過去了，您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難不成還讓我去拿我爸當初的八卦做文章？”
再說，這也沒什麽文章可做啊。
郁雲娥搖搖頭，“浩然，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爸雖然喜歡陸潤，可陸潤的心裏卻另有其人，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魏浩然有些不耐了，“我哪兒知道？媽，您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明白。”
“是楚南飛。”
這個名字顯然讓魏浩然有些意外，“楚南飛？秦燁的姑父？”
“嗯。”郁雲娥點了下頭，笑得有些覆雜，“現在你明白了吧？陸潤當年離開雍城，大家只以為是陸宗信要拿他當籌碼、把她嫁給不喜歡的男人、才把她逼走的，卻不知是她因為愛慕楚南飛，留在這裏只會觸景生情，這才一走了之，放逐自己二十年不回，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包括秦佩雲都未必清楚有人喜歡了她丈夫二十多年，而喜歡的人是她侄媳婦的姑姑。”
魏浩然沈思了片刻，還是沒覺得這秘密有什麽用處，“媽，這頂多就是你們上一代的風流韻事，說出來都未必有多少人感興趣，現在娛樂圈比這勁爆的多得是，再說，秦燁和陸拂桑都已經結婚了，就算爆出這事，又能改變什麽呢？過去了這麽多年，楚南飛和秦佩雲的感情也很穩定，陸潤的那點愛慕簡直不值一提。”
郁雲娥卻不這麽認為，她意味深長的提醒，“楚凰可還沒嫁人呢，她和陸拂桑的哥哥正暧昧著，兩人若是能成，那可就是親上加親。”
聞言，魏浩然總算悟出點什麽來，眼睛湧上光彩，“您的意思是，這事要是爆出去，楚家和陸家之間肯定會很尷尬，那楚凰和陸明瑯的事就很難說了對嗎？”
郁雲娥點頭，“至少不會很順利了，畢竟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你再從中推波助瀾，兩家關系破裂都有可能，如此，楚家還能全心全意的輔佐秦燁嗎？”
“推波助瀾？”
“嗯，你當為什麽現在楚凰和陸明瑯的事還沒擺到明面上去？就是因為倆家都有些顧慮，楚家擔心女兒嫁過去受委屈，陸家擡頭娶媳婦兒也怕供不起這尊大佛，感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楚凰和陸明瑯頭腦簡單，可倆家人都不是傻子，這些都是你可以利用的地方。”
魏浩然聽著他媽說出這番話，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他沒想到她還會有這番見解，是他以前太小瞧她了嗎？還是說女人看問題的思維跟男人不一樣？
見狀，郁雲娥笑了笑，“浩然，媽是女人，沒有你和你爸那些計謀，但媽有些事卻比你們看的更清楚。”
魏浩然撇開眼，神色似乎有些尷尬，便轉了話題，“之前您跟我爸到底是怎麽了？我還是頭一回見他冷臉，您是說了什麽刺激他了？”
聞言，郁雲娥眼神黯下來，“媽沒說什麽不該說的，以前你爸也許是忍著不發，到現在終於壓不住了吧，算了，不說這事了，你去看看美姿吧，我怕她會做傻事。”
“好吧，那您早點休息……”
“去吧。”
☆、二更 又要作死
魏浩然從房間裏出來後，在門口站了半響，然後回了他的臥室，臥室裏，白淑儀正半躺在床上刷手機，見他進來，趕忙問了句，“媽沒事了吧？”
“沒事，已經睡了。”魏浩然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去。
白淑儀試探著問，“媽和爸是怎麽了？”
魏浩然輕描淡寫的道，“為了美姿的事，倆人心情都不好，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脾氣了，吵了幾句而已，爸也沒動手，是媽自己摔倒的……”
“喔，那就好。”白淑儀覺得事情沒怎麽簡單，但她知趣的不會追問，更不想去深究，就當自己信了，“你沒再去找美姿談談？”
魏浩然搖頭，“沒那個必要了。”
白淑儀眼眸閃了閃。
魏浩然冷笑道，“這段時間，美姿雖然被媽以各種理由困在家裏，但困的住人、困不住心，我和媽都高估了她，或者說，是低估了雲清，雲清是喜歡美姿沒錯，但他再喜歡，也抵不過跟秦燁的兄弟情深，所以，我們這一招，用的一點不高明，不但沒把雲清拉過來，還把美姿給推遠了。”
白淑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囁喏道，“應該沒這麽嚴重吧？美姿還是很孝順的，而且，你們不是都說，廖奶奶個雲清是在演戲嗎，這說明，雲清還是舍不得放手啊……”
魏浩然自嘲道，“現在也許是演戲，但再僵持下去，就弄假成真了，我想借助羅家的勢力，但羅雲清卻不稀罕咱家的，他有秦燁那棵大樹就夠了。”
“你是想說……”
魏浩然揉揉眉頭，把話題揭了過去，“咱們不說這些事了，白爺爺的生日快到了吧？你準備一下，那天我陪你回去。”
聞言，白淑儀怔住，“你現在去白家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魏浩然反問，神色微沈，“秦燁在白家大開殺戒，那是他目無王法，別人繞道走那是落井下石，但咱們不能，那是你娘家。”
白淑儀聽到這話，明明應該覺得感動，卻偏偏心裏一陣陣發緊，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了，當初剛發生那件事時，她哭著讓他給白家討個公道，但結果呢？被魏昊天幾句話就打回來了，可現在，卻擺出這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有所圖，難道她婆婆給他說了什麽？
今晚上，魏家沒一個能睡個好覺的。
魏昊天也不能例外，他雖然從家裏搬出來住了，但魏家有他的人在，魏家發生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他接了電話後，臉色就沒好看過。
等郝美芽和孩子睡著了，他去了露臺上打電話。
彼時，秦燁摟著媳婦兒都快睡著了，手機一響，兩人都驚醒了，秦燁看了眼號碼，接起來就開始罵人，“草，最好有正事，不然爺這就派人殺到你家去。”
魏昊天聞言苦笑，“不如你親自來一趟算了，我正好手癢，咱倆打一場怎麽樣？”
秦燁坐起身來，表情認真了幾分，“出什麽事了？”
魏昊天幽幽的問，“你不知道？”
秦燁想了想，“你不會是想說我奶奶玩的小把戲吧？不是吧，就那點事兒，你能看進眼裏去？”
魏昊天郁悶道，“對廖奶奶來說是小把戲，對魏家來說，就是天翻地覆。”
“有那麽嚴重？”秦燁失笑，“說的好像魏家除了你都是腦殘一樣，就算你媽和你大哥會上套，你爸也不會啊，魏家的大局不還是他掌控著嗎？”
魏昊天嘆道，“可我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今晚我爸和我媽吵架了，這還是我爸頭一回這麽對我媽呢，以前就算她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都能忍了，這次卻……”
秦燁挑眉，“你懷疑什麽？”
魏昊天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灰心了，還是到了更年期脾氣暴躁了。”
“然後呢？就這點事至於讓你煩的半夜不睡覺？別特麽的讓爺笑話你！”
“老子沒那麽多愁善感。”魏昊天沒好氣的懟了句後，才煩躁的道，“大哥和我媽在房間了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這才是讓我覺得不安的。”
“什麽意思？”
“我大哥沒那麽孝順，更沒那個耐心聽我媽嘮叨，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所以，你媽一定是說了什麽他感興趣、且對他有用的事。”
“對。”
“你媽還有這本事？”不是他瞧不起郁雲娥，實在是想不出她手裏能有什麽秘密值得挖。
“她和我爸到底是兩口子，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爸就算再謹小慎微，也難免會有什麽被我媽知道。”
“好吧，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魏昊天咬牙道，“我怕大哥從我媽那兒知道了什麽，又忍不住作死，我媽能知道的事，我爸肯定也知道，我爸都不告訴大哥，就是怕他亂來。”
“所以，你打電話是提醒我防備你大哥了？嗯，這個情爺領了，謝了……”秦燁好整以暇的說完，如願聽到了那邊的罵聲，“草，老子是提醒你嗎？他那點本事你會看在眼裏？”
秦燁欠抽的笑道，“不然呢？”
魏昊天深呼吸幾口，才能按耐住不沖進手裏把秦燁暴揍一頓，“聽好了，老子的意思是，他要作死，你想收拾就收拾，但給他留點後路。”
把魏昊天逼到這份上，秦燁被吵醒的那點郁氣總算是散了，“放心吧，只要不觸碰我底線，我不會趕盡殺絕，你也別只提醒我，反正小姨現在又跑不了，你花心思盯著他點，這樣他不就沒機會幹蠢事了？”
“……你怎麽不讓你的人盯著？”
“我的人沒你好使。”
“你這麽厚顏無恥，桑桑知道嗎？”
“知道，她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呢。”
“……”
☆、三更 私奔成功
掛了電話，陸拂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崇拜的眼神？”
秦燁毫無愧色的躺下，摟著她裝模作樣的問，“難道不是？”
陸拂桑無語的翻個白眼，“好吧，您老人家長的帥，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秦燁虎目驟亮，“真的？那爺想說……”邊猥瑣的說著，邊暗搓搓的引導著她的手就要去幹壞事，被她壞心的用力攥了下，這才偃旗息鼓了。
“看你還敢不老實不？”
“媳婦兒，你真狠心，他曾經帶給你那麽多快樂……”
“閉嘴啦，說正事兒，魏家又要做什麽妖？”剛才兩人通話，她隱約也聽到一點。
“郁雲娥跟魏浩然吐露了些秘密，應該會刺激的他坐不住了。”秦燁沒瞞著她，“三哥擔心我跟魏浩然對上，會被他虐的渣都不剩，所以讓我屆時手下留情點。”
陸拂桑無語的道，“秦四爺，您這麽自信真的好麽？萬一被人家虐了會很沒有面子啊。”
秦燁低笑，“媳婦兒放心，魏浩然那腦子，爺就是閉著眼也能收拾的了他。”
“驕兵必敗啊，秦四爺，咱低調點行不？”
“媳婦兒，兩軍對壘，最重要的是什麽？士氣，一定要堅信自己會把敵人打的落花流水，哪怕對方的實力碾壓你好幾倍，你也得拿出老子是天下第一的氣勢來震住場子。”
見他說的一本正經，陸拂桑也是服了，不再糾纏這個，而是好奇的問道，“那你覺得郁雲娥跟魏浩然說的會是什麽秘密呢？不會是關於咱們的吧？”
秦燁沈吟了片刻，搖頭，“咱倆身上沒有不能對外人道的事，應該是身邊的人。”
陸拂桑蹙眉，“那範圍可就廣了。”
秦燁把她皺起的眉頭撫平，“別多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天塌下來，爺也給你頂著，乖，閉上眼睡覺，別累著咱家大寶和小貝。”
“嗯……”是得趕緊睡，明天還得繼續幫著奶奶演戲呢。
她高估魏美姿的定力了，也或者說是低估了魏美姿的本事，翌日，她和廖玉鳳還沒開始執行第二輪計劃，魏家就傳出，魏美姿跑了的消息。
廖玉鳳聽後，樂的合不攏嘴，“這麽快？呵呵呵，美姿那丫頭果然舍不得雲清。”話落，又遺憾道，“可惜了我其他的套路了，都沒用上。”
陸拂桑哭笑不得，趕緊給羅雲清打了個電話，得知魏美姿就在他身邊時，總算放下心來，忍不住又八卦的打聽了下逃跑和私奔的經過。
羅雲清沒有半點遮掩的說了，說的時候，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幸福和滿足，太虐單身狗了，陸拂桑有老公，還是吃了一耳朵糖。
最後，羅雲清道，“嫂子，謝謝你和廖奶奶，等我和美姿結婚的時候，您倆位就是我們的大媒。”
陸拂桑笑著道，“別別，你和美姿青梅竹馬，我跟奶奶可不敢搶功勞，只要你們過的幸福就好，現在好不容易湊一塊了，就安心去玩一陣子吧。”
“我和美姿也是這麽想的，就當是旅行結婚了，我爸媽也同意，等旅行完，回雍城時只請客就好。”
“嗯？不辦儀式了？”
“嗯，暫時不辦，不過該給美姿的我一樣也不會少。”
“也好，那祝你們旅行愉快，回來時，最後是一家三口。”
“呵呵呵……我努力。”
掛了電話，廖玉鳳又非常具有八卦精神的求分享了一遍，最後聽到不辦婚禮，也楞了下，“這樣好麽？會不會太委屈美姿那丫頭了？”
陸拂桑嘆道，“目前只能這樣，你們魏家那態度，羅家就是想隆重大娶，魏家也不會配合啊，屆時，不是鬧的更難看？還讓美姿夾在中間為難。”
“這倒也是，說起來就是魏大臻兩口子太混蛋，明明一樁皆大歡喜的好事，硬是被他們攪和的誰也不痛快，著實可恨，搞成現在這樣，他們就開心了？”
“好啦，奶奶，您消消氣，至少您紅娘的願望實現了啊，而且，魏家也自食惡果，魏夫人這回是真的病倒了，都住進醫院去療養了……”
“哼，該她也受點懲罰。”
陸拂桑笑笑，沒再說話。
接下來安靜了幾天，她把蝶變參加比賽的設計稿弄出來了，讓天樞給周麗眉送了去，籌備第二家書店的計劃書也寫了個框架出來，抽了個下午，給陸蓮馨送了去，順便逛逛書齋。
書齋的發展和影響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不止在雍城如雷貫耳，在全國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很多人慕名而來，在書齋裏坐一坐，品杯茶，走時，帶幾本書，那種感覺被人形容為一次靈魂的洗禮。
陸拂桑來時，正好是每周的授課時間，書齋的二樓，人滿為患，卻一點都不喧鬧，這也是書齋的一大特色吧，好像走進這裏後，再浮躁的內心也會變得平靜下來。
二樓上授課，一樓就顯得清靜了，陸拂桑懷著身子，隨著月份增大，行動越發笨拙，不喜多動人多，便找了張角落裏的桌子坐了下來，等陸蓮馨過來後，隨口問了句，“今天來的是哪位大咖啊？”
陸蓮馨坐她對面，聞言，表情略有些古怪和遲疑。
“怎麽了？”
“四姐姐，說了你可別氣哈，今天來的人是蘇雲殊。”
☆、四更 你不嫁，我哥就娶不上媳婦兒啊
聽到蘇雲殊這個名字，陸拂桑有些意外的重覆問了遍，“你說誰來授課？”
陸蓮馨小聲道，“蘇雲殊。”
這回，陸拂桑終於確定了，若有所思起來。
陸蓮馨小心翼翼的問，“四姐姐，你是不是生氣啦？都怪我，我應該攔著的，可是……”
陸拂桑回神，笑著打斷，“我沒生氣，我要是真不待見他，又怎麽會讓蝶變跟他合作？他和紫薇的事，我是不讚成，但一碼歸一碼，憑他在畫畫上的造詣和影響力，來授課完全沒問題，你做的對。”
聞言，陸蓮馨這才松了一口氣，“謝謝你，四姐姐，謝謝你的理解，你不知道我有多糾結，要是蘇雲殊直接來找我，我說不準就拒絕了，但他很聰明，把來授課的事發在咱們書齋的網絡平臺上，咱們之前不是搞了這麽個活動嘛，看人氣高低來選擇授課的人選，這周他的票數最高，所以……”
“所以，你心裏再不願，也不能‘觸犯眾怒’對不對？”陸拂桑笑著調侃，“看來你比我不待見他多了，這會兒聽他在樓上講課，很憋屈吧？”
陸蓮馨在她面前，自然是不遮掩的，郁郁的點了下頭，“平心而論，他才華是有的，但我就是對他和陸紫薇的事沒法釋懷，他可能覺得兩人的感情還挺浪漫的，媲美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卻不想想，給家裏人帶去什麽影響，咱們陸家幾百年都沒有跟男人私奔的姑娘好不？”
陸拂桑眨了下眼，戲謔的問，“那如果換成是你呢？假如你和蘇少雍的事得不到陸家的支持，你會怎麽辦？不私奔的話難道舍得放手？”
陸蓮馨俏臉一紅，嗔她一眼後，才認真的道，“我會積極想辦法解決，但絕不會私奔。”
“如果就是解決不了呢？陸家就是不接受蘇少雍當女婿呢？”
陸蓮馨篤定的道，“那我會選擇放手。”
“為什麽？”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就是兩個家庭的事，如果家裏不支持，那一定是有不支持的原因，我始終認為，得不到家裏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當年的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是一段佳話，但佳話另一面很多人卻選擇忽略了，怨郎詩和訣別書才是真正的結局。”
陸拂桑點點頭，然後感慨道，“唉，聽你說了這些後，讓我情何以堪吶？”
“嗯？”
“前幾天，我才剛幫別人私奔了。”
陸蓮馨看著她啞然了，半響後，又氣又笑，“四姐姐，你就欺負我吧，挖了坑給我跳是吧？羅五爺和魏小姐的事怎麽能一樣嗎？”
陸拂桑逗她，“怎麽就不一樣？都是私奔啊。”
陸蓮馨嗔道，“他們倆情投意合，而且羅五爺很有責任感，是魏家的人太不通情理，這才有此下策，這是智取，不是私奔。”
陸拂桑故作無奈的道，“理都被你說盡了，好吧，你長的美，說什麽都對。”
陸蓮馨笑起來。
陸拂桑把計劃書給她，“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陸蓮馨看的眼睛發亮，“放心吧，我一定辦的更好。”
“嗯，我相信你，對了，你家蘇少雍呢？”陸拂桑話題一轉，打趣的問道，“你倆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吧？”
聞言，陸蓮馨就臉紅了，“大哥還沒娶呢。”
“過了中秋就訂婚，最晚明年春上就結，不影響你和蘇少雍。”
“還有我二哥呢。”
見陸蓮馨又搬出一個，陸拂桑不由扶額，“那你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陸蓮馨不解，“四姐姐，你很著急嗎？”
陸拂桑苦笑，“當然啊，我很急好麽？”
“為什麽？”
陸拂桑嘆道，“因為你不趕緊嫁了，我哥就娶不上媳婦兒。”
“嗯？”
“你想啊，你不嫁給蘇少雍，作為妹妹的蘇玉兒就沒法嫁給楚鳳，楚鳳還單著，楚凰怎麽嫁給我哥？這就是個循環啊，而你是那個突破口，我能不急嗎？”
陸蓮馨，“……”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重要！
……
離開書齋的時候，車子拐出去不遠，陸拂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進了大門，天樞也註意到了，“這倆人怎麽突然蹦跶起來了？”
之前一直很低調，雖不至於過著隱居的生活，但絕不在陸家人的視線內活動，今天倒是奇了怪了，先是蘇雲殊來開課，接著陸紫薇來書齋，這要玩哪一出？
陸拂桑琢磨著，“難道是覺得風聲過去了，想秀恩愛了？”
天樞噴笑，“他倆敢秀恩愛？那不是打陸家的臉嗎？陸紫薇不怕落得個跟陸鈴蘭同樣的下場啊？真要沒了陸家這個依靠，蘇雲殊還能要她？”
“那不然呢？”
“不會是對書齋有所圖謀吧？”
“書齋是我的，陸家都不伸手，他倆總不至於想摻和一腳吧？再說，書齋也無利可圖，他倆都自詡超凡脫俗，不愛財，只愛名。”陸拂桑對倆人還是挺了解的。
“那就是想利用書齋出名。”
“他倆的大名雍城人都知道。”
天樞糾結了。
“你還是查一下吧，看他們倆最近有什麽異常舉動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他們敢打我的主意，我也絕不會客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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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快說啊。”見她遲遲不語，魏浩然不耐的催促了聲。
郁雲娥從飄遠的思緒裏回神，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你爸當年看上的人是誰嗎？”
聞言，魏浩然神色一楞，顯然，他以為的秘密不是這種風流八卦，這能有什麽用處？一時間，心裏的期待值落了下去，“我怎麽知道？”
“是陸家的人。”郁雲娥又怎麽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呢？見他失望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對這種秘密不感興趣，“陸拂桑的姑姑。”
魏浩然蹙起眉，雖然不感興趣，但還是忍著問了，“陸拂桑的姑姑？哪一個？”
“陸潤。”
“陸潤？就是二十多年前離開陸家、終生未嫁的那個？”這件事在雍城可不算是什麽秘密。
“嗯，現在是有名的藝術家了，呵呵，她的作品，咱家還擺著好幾個呢，你爸當寶貝一樣的放在他書房裏，天天盯著看……”郁雲娥譏誚的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娶了我也沒沾上什麽便宜，還不如娶個心頭好，不對，當年的心頭來，現在也能給他帶來好處了，陸家早已今非昔比，四百多年的世家，天下有幾個？身份還能一躍成為秦燁的姑父，他一定是後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吧？”
聞言，魏浩然都替他爸覺得後悔和可惜了，但他說不出什麽來，換成是他，當初就陸家那樣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郁家，可誰能想到，二十年後，陸家一飛沖天了呢？他煩躁的問，“媽，事情都過去了，您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難不成還讓我去拿我爸當初的八卦做文章？”
再說，這也沒什麽文章可做啊。
郁雲娥搖搖頭，“浩然，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爸雖然喜歡陸潤，可陸潤的心裏卻另有其人，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魏浩然有些不耐了，“我哪兒知道？媽，您別賣關子了，直接說明白。”
“是楚南飛。”
這個名字顯然讓魏浩然有些意外，“楚南飛？秦燁的姑父？”
“嗯。”郁雲娥點了下頭，笑得有些覆雜，“現在你明白了吧？陸潤當年離開雍城，大家只以為是陸宗信要拿他當籌碼、把她嫁給不喜歡的男人、才把她逼走的，卻不知是她因為愛慕楚南飛，留在這裏只會觸景生情，這才一走了之，放逐自己二十年不回，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包括秦佩雲都未必清楚有人喜歡了她丈夫二十多年，而喜歡的人是她侄媳婦的姑姑。”
魏浩然沈思了片刻，還是沒覺得這秘密有什麽用處，“媽，這頂多就是你們上一代的風流韻事，說出來都未必有多少人感興趣，現在娛樂圈比這勁爆的多得是，再說，秦燁和陸拂桑都已經結婚了，就算爆出這事，又能改變什麽呢？過去了這麽多年，楚南飛和秦佩雲的感情也很穩定，陸潤的那點愛慕簡直不值一提。”
郁雲娥卻不這麽認為，她意味深長的提醒，“楚凰可還沒嫁人呢，她和陸拂桑的哥哥正暧昧著，兩人若是能成，那可就是親上加親。”
聞言，魏浩然總算悟出點什麽來，眼睛湧上光彩，“您的意思是，這事要是爆出去，楚家和陸家之間肯定會很尷尬，那楚凰和陸明瑯的事就很難說了對嗎？”
郁雲娥點頭，“至少不會很順利了，畢竟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你再從中推波助瀾，兩家關系破裂都有可能，如此，楚家還能全心全意的輔佐秦燁嗎？”
“推波助瀾？”
“嗯，你當為什麽現在楚凰和陸明瑯的事還沒擺到明面上去？就是因為倆家都有些顧慮，楚家擔心女兒嫁過去受委屈，陸家擡頭娶媳婦兒也怕供不起這尊大佛，感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楚凰和陸明瑯頭腦簡單，可倆家人都不是傻子，這些都是你可以利用的地方。”
魏浩然聽著他媽說出這番話，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他沒想到她還會有這番見解，是他以前太小瞧她了嗎？還是說女人看問題的思維跟男人不一樣？
見狀，郁雲娥笑了笑，“浩然，媽是女人，沒有你和你爸那些計謀，但媽有些事卻比你們看的更清楚。”
魏浩然撇開眼，神色似乎有些尷尬，便轉了話題，“之前您跟我爸到底是怎麽了？我還是頭一回見他冷臉，您是說了什麽刺激他了？”
聞言，郁雲娥眼神黯下來，“媽沒說什麽不該說的，以前你爸也許是忍著不發，到現在終於壓不住了吧，算了，不說這事了，你去看看美姿吧，我怕她會做傻事。”
“好吧，那您早點休息……”
“去吧。”
☆、二更 又要作死
魏浩然從房間裏出來後，在門口站了半響，然後回了他的臥室，臥室裏，白淑儀正半躺在床上刷手機，見他進來，趕忙問了句，“媽沒事了吧？”
“沒事，已經睡了。”魏浩然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去。
白淑儀試探著問，“媽和爸是怎麽了？”
魏浩然輕描淡寫的道，“為了美姿的事，倆人心情都不好，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脾氣了，吵了幾句而已，爸也沒動手，是媽自己摔倒的……”
“喔，那就好。”白淑儀覺得事情沒怎麽簡單，但她知趣的不會追問，更不想去深究，就當自己信了，“你沒再去找美姿談談？”
魏浩然搖頭，“沒那個必要了。”
白淑儀眼眸閃了閃。
魏浩然冷笑道，“這段時間，美姿雖然被媽以各種理由困在家裏，但困的住人、困不住心，我和媽都高估了她，或者說，是低估了雲清，雲清是喜歡美姿沒錯，但他再喜歡，也抵不過跟秦燁的兄弟情深，所以，我們這一招，用的一點不高明，不但沒把雲清拉過來，還把美姿給推遠了。”
白淑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囁喏道，“應該沒這麽嚴重吧？美姿還是很孝順的，而且，你們不是都說，廖奶奶個雲清是在演戲嗎，這說明，雲清還是舍不得放手啊……”
魏浩然自嘲道，“現在也許是演戲，但再僵持下去，就弄假成真了，我想借助羅家的勢力，但羅雲清卻不稀罕咱家的，他有秦燁那棵大樹就夠了。”
“你是想說……”
魏浩然揉揉眉頭，把話題揭了過去，“咱們不說這些事了，白爺爺的生日快到了吧？你準備一下，那天我陪你回去。”
聞言，白淑儀怔住，“你現在去白家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魏浩然反問，神色微沈，“秦燁在白家大開殺戒，那是他目無王法，別人繞道走那是落井下石，但咱們不能，那是你娘家。”
白淑儀聽到這話，明明應該覺得感動，卻偏偏心裏一陣陣發緊，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了，當初剛發生那件事時，她哭著讓他給白家討個公道，但結果呢？被魏昊天幾句話就打回來了，可現在，卻擺出這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有所圖，難道她婆婆給他說了什麽？
今晚上，魏家沒一個能睡個好覺的。
魏昊天也不能例外，他雖然從家裏搬出來住了，但魏家有他的人在，魏家發生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他接了電話後，臉色就沒好看過。
等郝美芽和孩子睡著了，他去了露臺上打電話。
彼時，秦燁摟著媳婦兒都快睡著了，手機一響，兩人都驚醒了，秦燁看了眼號碼，接起來就開始罵人，“草，最好有正事，不然爺這就派人殺到你家去。”
魏昊天聞言苦笑，“不如你親自來一趟算了，我正好手癢，咱倆打一場怎麽樣？”
秦燁坐起身來，表情認真了幾分，“出什麽事了？”
魏昊天幽幽的問，“你不知道？”
秦燁想了想，“你不會是想說我奶奶玩的小把戲吧？不是吧，就那點事兒，你能看進眼裏去？”
魏昊天郁悶道，“對廖奶奶來說是小把戲，對魏家來說，就是天翻地覆。”
“有那麽嚴重？”秦燁失笑，“說的好像魏家除了你都是腦殘一樣，就算你媽和你大哥會上套，你爸也不會啊，魏家的大局不還是他掌控著嗎？”
魏昊天嘆道，“可我的人給我打電話說，今晚我爸和我媽吵架了，這還是我爸頭一回這麽對我媽呢，以前就算她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都能忍了，這次卻……”
秦燁挑眉，“你懷疑什麽？”
魏昊天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灰心了，還是到了更年期脾氣暴躁了。”
“然後呢？就這點事至於讓你煩的半夜不睡覺？別特麽的讓爺笑話你！”
“老子沒那麽多愁善感。”魏昊天沒好氣的懟了句後，才煩躁的道，“大哥和我媽在房間了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這才是讓我覺得不安的。”
“什麽意思？”
“我大哥沒那麽孝順，更沒那個耐心聽我媽嘮叨，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所以，你媽一定是說了什麽他感興趣、且對他有用的事。”
“對。”
“你媽還有這本事？”不是他瞧不起郁雲娥，實在是想不出她手裏能有什麽秘密值得挖。
“她和我爸到底是兩口子，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我爸就算再謹小慎微，也難免會有什麽被我媽知道。”
“好吧，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魏昊天咬牙道，“我怕大哥從我媽那兒知道了什麽，又忍不住作死，我媽能知道的事，我爸肯定也知道，我爸都不告訴大哥，就是怕他亂來。”
“所以，你打電話是提醒我防備你大哥了？嗯，這個情爺領了，謝了……”秦燁好整以暇的說完，如願聽到了那邊的罵聲，“草，老子是提醒你嗎？他那點本事你會看在眼裏？”
秦燁欠抽的笑道，“不然呢？”
魏昊天深呼吸幾口，才能按耐住不沖進手裏把秦燁暴揍一頓，“聽好了，老子的意思是，他要作死，你想收拾就收拾，但給他留點後路。”
把魏昊天逼到這份上，秦燁被吵醒的那點郁氣總算是散了，“放心吧，只要不觸碰我底線，我不會趕盡殺絕，你也別只提醒我，反正小姨現在又跑不了，你花心思盯著他點，這樣他不就沒機會幹蠢事了？”
“……你怎麽不讓你的人盯著？”
“我的人沒你好使。”
“你這麽厚顏無恥，桑桑知道嗎？”
“知道，她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呢。”
“……”
☆、三更 私奔成功
掛了電話，陸拂桑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崇拜的眼神？”
秦燁毫無愧色的躺下，摟著她裝模作樣的問，“難道不是？”
陸拂桑無語的翻個白眼，“好吧，您老人家長的帥，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秦燁虎目驟亮，“真的？那爺想說……”邊猥瑣的說著，邊暗搓搓的引導著她的手就要去幹壞事，被她壞心的用力攥了下，這才偃旗息鼓了。
“看你還敢不老實不？”
“媳婦兒，你真狠心，他曾經帶給你那麽多快樂……”
“閉嘴啦，說正事兒，魏家又要做什麽妖？”剛才兩人通話，她隱約也聽到一點。
“郁雲娥跟魏浩然吐露了些秘密，應該會刺激的他坐不住了。”秦燁沒瞞著她，“三哥擔心我跟魏浩然對上，會被他虐的渣都不剩，所以讓我屆時手下留情點。”
陸拂桑無語的道，“秦四爺，您這麽自信真的好麽？萬一被人家虐了會很沒有面子啊。”
秦燁低笑，“媳婦兒放心，魏浩然那腦子，爺就是閉著眼也能收拾的了他。”
“驕兵必敗啊，秦四爺，咱低調點行不？”
“媳婦兒，兩軍對壘，最重要的是什麽？士氣，一定要堅信自己會把敵人打的落花流水，哪怕對方的實力碾壓你好幾倍，你也得拿出老子是天下第一的氣勢來震住場子。”
見他說的一本正經，陸拂桑也是服了，不再糾纏這個，而是好奇的問道，“那你覺得郁雲娥跟魏浩然說的會是什麽秘密呢？不會是關於咱們的吧？”
秦燁沈吟了片刻，搖頭，“咱倆身上沒有不能對外人道的事，應該是身邊的人。”
陸拂桑蹙眉，“那範圍可就廣了。”
秦燁把她皺起的眉頭撫平，“別多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天塌下來，爺也給你頂著，乖，閉上眼睡覺，別累著咱家大寶和小貝。”
“嗯……”是得趕緊睡，明天還得繼續幫著奶奶演戲呢。
她高估魏美姿的定力了，也或者說是低估了魏美姿的本事，翌日，她和廖玉鳳還沒開始執行第二輪計劃，魏家就傳出，魏美姿跑了的消息。
廖玉鳳聽後，樂的合不攏嘴，“這麽快？呵呵呵，美姿那丫頭果然舍不得雲清。”話落，又遺憾道，“可惜了我其他的套路了，都沒用上。”
陸拂桑哭笑不得，趕緊給羅雲清打了個電話，得知魏美姿就在他身邊時，總算放下心來，忍不住又八卦的打聽了下逃跑和私奔的經過。
羅雲清沒有半點遮掩的說了，說的時候，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幸福和滿足，太虐單身狗了，陸拂桑有老公，還是吃了一耳朵糖。
最後，羅雲清道，“嫂子，謝謝你和廖奶奶，等我和美姿結婚的時候，您倆位就是我們的大媒。”
陸拂桑笑著道，“別別，你和美姿青梅竹馬，我跟奶奶可不敢搶功勞，只要你們過的幸福就好，現在好不容易湊一塊了，就安心去玩一陣子吧。”
“我和美姿也是這麽想的，就當是旅行結婚了，我爸媽也同意，等旅行完，回雍城時只請客就好。”
“嗯？不辦儀式了？”
“嗯，暫時不辦，不過該給美姿的我一樣也不會少。”
“也好，那祝你們旅行愉快，回來時，最後是一家三口。”
“呵呵呵……我努力。”
掛了電話，廖玉鳳又非常具有八卦精神的求分享了一遍，最後聽到不辦婚禮，也楞了下，“這樣好麽？會不會太委屈美姿那丫頭了？”
陸拂桑嘆道，“目前只能這樣，你們魏家那態度，羅家就是想隆重大娶，魏家也不會配合啊，屆時，不是鬧的更難看？還讓美姿夾在中間為難。”
“這倒也是，說起來就是魏大臻兩口子太混蛋，明明一樁皆大歡喜的好事，硬是被他們攪和的誰也不痛快，著實可恨，搞成現在這樣，他們就開心了？”
“好啦，奶奶，您消消氣，至少您紅娘的願望實現了啊，而且，魏家也自食惡果，魏夫人這回是真的病倒了，都住進醫院去療養了……”
“哼，該她也受點懲罰。”
陸拂桑笑笑，沒再說話。
接下來安靜了幾天，她把蝶變參加比賽的設計稿弄出來了，讓天樞給周麗眉送了去，籌備第二家書店的計劃書也寫了個框架出來，抽了個下午，給陸蓮馨送了去，順便逛逛書齋。
書齋的發展和影響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不止在雍城如雷貫耳，在全國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很多人慕名而來，在書齋裏坐一坐，品杯茶，走時，帶幾本書，那種感覺被人形容為一次靈魂的洗禮。
陸拂桑來時，正好是每周的授課時間，書齋的二樓，人滿為患，卻一點都不喧鬧，這也是書齋的一大特色吧，好像走進這裏後，再浮躁的內心也會變得平靜下來。
二樓上授課，一樓就顯得清靜了，陸拂桑懷著身子，隨著月份增大，行動越發笨拙，不喜多動人多，便找了張角落裏的桌子坐了下來，等陸蓮馨過來後，隨口問了句，“今天來的是哪位大咖啊？”
陸蓮馨坐她對面，聞言，表情略有些古怪和遲疑。
“怎麽了？”
“四姐姐，說了你可別氣哈，今天來的人是蘇雲殊。”
☆、四更 你不嫁，我哥就娶不上媳婦兒啊
聽到蘇雲殊這個名字，陸拂桑有些意外的重覆問了遍，“你說誰來授課？”
陸蓮馨小聲道，“蘇雲殊。”
這回，陸拂桑終於確定了，若有所思起來。
陸蓮馨小心翼翼的問，“四姐姐，你是不是生氣啦？都怪我，我應該攔著的，可是……”
陸拂桑回神，笑著打斷，“我沒生氣，我要是真不待見他，又怎麽會讓蝶變跟他合作？他和紫薇的事，我是不讚成，但一碼歸一碼，憑他在畫畫上的造詣和影響力，來授課完全沒問題，你做的對。”
聞言，陸蓮馨這才松了一口氣，“謝謝你，四姐姐，謝謝你的理解，你不知道我有多糾結，要是蘇雲殊直接來找我，我說不準就拒絕了，但他很聰明，把來授課的事發在咱們書齋的網絡平臺上，咱們之前不是搞了這麽個活動嘛，看人氣高低來選擇授課的人選，這周他的票數最高，所以……”
“所以，你心裏再不願，也不能‘觸犯眾怒’對不對？”陸拂桑笑著調侃，“看來你比我不待見他多了，這會兒聽他在樓上講課，很憋屈吧？”
陸蓮馨在她面前，自然是不遮掩的，郁郁的點了下頭，“平心而論，他才華是有的，但我就是對他和陸紫薇的事沒法釋懷，他可能覺得兩人的感情還挺浪漫的，媲美司馬相如和卓文君，卻不想想，給家裏人帶去什麽影響，咱們陸家幾百年都沒有跟男人私奔的姑娘好不？”
陸拂桑眨了下眼，戲謔的問，“那如果換成是你呢？假如你和蘇少雍的事得不到陸家的支持，你會怎麽辦？不私奔的話難道舍得放手？”
陸蓮馨俏臉一紅，嗔她一眼後，才認真的道，“我會積極想辦法解決，但絕不會私奔。”
“如果就是解決不了呢？陸家就是不接受蘇少雍當女婿呢？”
陸蓮馨篤定的道，“那我會選擇放手。”
“為什麽？”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就是兩個家庭的事，如果家裏不支持，那一定是有不支持的原因，我始終認為，得不到家裏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當年的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是一段佳話，但佳話另一面很多人卻選擇忽略了，怨郎詩和訣別書才是真正的結局。”
陸拂桑點點頭，然後感慨道，“唉，聽你說了這些後，讓我情何以堪吶？”
“嗯？”
“前幾天，我才剛幫別人私奔了。”
陸蓮馨看著她啞然了，半響後，又氣又笑，“四姐姐，你就欺負我吧，挖了坑給我跳是吧？羅五爺和魏小姐的事怎麽能一樣嗎？”
陸拂桑逗她，“怎麽就不一樣？都是私奔啊。”
陸蓮馨嗔道，“他們倆情投意合，而且羅五爺很有責任感，是魏家的人太不通情理，這才有此下策，這是智取，不是私奔。”
陸拂桑故作無奈的道，“理都被你說盡了，好吧，你長的美，說什麽都對。”
陸蓮馨笑起來。
陸拂桑把計劃書給她，“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陸蓮馨看的眼睛發亮，“放心吧，我一定辦的更好。”
“嗯，我相信你，對了，你家蘇少雍呢？”陸拂桑話題一轉，打趣的問道，“你倆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吧？”
聞言，陸蓮馨就臉紅了，“大哥還沒娶呢。”
“過了中秋就訂婚，最晚明年春上就結，不影響你和蘇少雍。”
“還有我二哥呢。”
見陸蓮馨又搬出一個，陸拂桑不由扶額，“那你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陸蓮馨不解，“四姐姐，你很著急嗎？”
陸拂桑苦笑，“當然啊，我很急好麽？”
“為什麽？”
陸拂桑嘆道，“因為你不趕緊嫁了，我哥就娶不上媳婦兒。”
“嗯？”
“你想啊，你不嫁給蘇少雍，作為妹妹的蘇玉兒就沒法嫁給楚鳳，楚鳳還單著，楚凰怎麽嫁給我哥？這就是個循環啊，而你是那個突破口，我能不急嗎？”
陸蓮馨，“……”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重要！
……
離開書齋的時候，車子拐出去不遠，陸拂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進了大門，天樞也註意到了，“這倆人怎麽突然蹦跶起來了？”
之前一直很低調，雖不至於過著隱居的生活，但絕不在陸家人的視線內活動，今天倒是奇了怪了，先是蘇雲殊來開課，接著陸紫薇來書齋，這要玩哪一出？
陸拂桑琢磨著，“難道是覺得風聲過去了，想秀恩愛了？”
天樞噴笑，“他倆敢秀恩愛？那不是打陸家的臉嗎？陸紫薇不怕落得個跟陸鈴蘭同樣的下場啊？真要沒了陸家這個依靠，蘇雲殊還能要她？”
“那不然呢？”
“不會是對書齋有所圖謀吧？”
“書齋是我的，陸家都不伸手，他倆總不至於想摻和一腳吧？再說，書齋也無利可圖，他倆都自詡超凡脫俗，不愛財，只愛名。”陸拂桑對倆人還是挺了解的。
“那就是想利用書齋出名。”
“他倆的大名雍城人都知道。”
天樞糾結了。
“你還是查一下吧，看他們倆最近有什麽異常舉動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他們敢打我的主意，我也絕不會客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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