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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更 戲精郁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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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燁跟羅雲清通完電話,站在郁家門口又待了一會兒,看在其他人眼裏,就是他猶豫不決、內心糾結,想想也是,他跟郁墨染早就鬧翻了,多少年不來往,現在主動上門,依著他的驕傲,肯定是邁不開腿嘛。

不明真相的人,都覺得他這樣反應和表現合情合理。

但其實,他心裏在想自個兒的媳婦,那麽多人,都瞞過去了,包括郁老爺子,甚至他家裏的人,都以為他和小六因為白衣翩翩生了嫌隙,這麽多年互看互厭,雖不至於鬧到生死仇敵的地步,但也絕不會站到一條戰線上就是了,可媳婦兒火眼金睛啊,硬是發現了破綻。

好吧,如果這個破綻是小六沒有占她便宜才引發了她的懷疑,那麽,他被發現的心甘情願,小六真豁出去把她騙了,他才要想打人了。

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擡腳走了進去,郁家的傭人先看見了他,頓時嚇懵了,這位爺怎麽來了?難道是來找六爺打架的?六爺又去調戲人家媳婦兒了?

“四、四爺?”傭人心驚膽戰的打招呼問好,然後磕磕巴巴道,“六、六爺不、不在……”

他剛說完,郁墨染就從屋裏出來了,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眼神不善的盯著秦燁。

傭人,“……”

六爺就不能配合他撒一下謊嗎?當眾被戳穿真的很打臉啊。

所幸,秦燁懶得理會他,他逃過一劫,趕忙躲遠遠的了,不,他得去搬救兵,根據以往兩人打架的經驗來看,六爺十有八九是被揍的那方。

“你怎麽來了?”站在院子裏,郁墨染雙手插在口袋裏,有些慵懶散漫,可眼神很鋒利,語氣也很不友好。

秦燁面無表情的道,“來找郁爺爺,跟你沒關系。”

聞言,郁墨染冷笑著走近,“這裏是我家,你說跟我沒關系?”

秦燁像是不願跟他多扯,就要越過他往裏走。

郁墨染伸開胳膊,毫不客氣的攔住,“誰讓你進的?這裏不歡迎你,趕緊走,別礙我的眼。”

秦燁冷睨著他,“皮又癢了?想被揍,那你就在這裏杵著。”

郁墨染被氣笑了,磨磨牙,“別特麽的說的自己有多威風,我難道還怕你不成?有種你就來啊!”

“這可是你說的,既然你這麽渴望被揍,我就成全你。”秦燁把手裏拿的盒子拋給開陽,又不慌不忙的把大衣脫了,也扔給開陽,開陽接住後,面無表情的站的遠了點。

一看這架勢,長眼的人都知道要開戰了。

換做別人,只怕會被秦燁的氣勢嚇得兩腿發抖,可郁墨染冷冷一笑,目光挑釁,隱隱還有那麽一絲興奮,他擼起袖子,“來啊!讓我看看這些年你揍人的本事長進了多少!”

秦燁的臉上看似無波無瀾,漫不經心,但一出手,就如猛虎下山,挾裹著山呼海嘯般的強勢,直擊郁墨染的胸口,郁墨染急速倒退躲避,堪堪避開,心裏卻臥槽了好幾聲,打的可真狠,自己要是沒兩下子,這會兒就得吐血了。

這貨是借機報覆吧?特麽的他都還沒收拾他呢!

這般想著,他出手也不客氣了,很快,兩人就拳腳相加的打起來,比小時候打架可要激烈多了。

看在外人眼裏,那真是膽戰心驚,倆人像是都憋著一股勁,想要痛揍對方一場,那狠戾的眼神,像狼崽子似的,如此惡戰,也再次證明了兩人的關系有多糟糕。

可真正了解秦燁的人,就會發現,其實他並沒發揮出實力,打一半,留一半,也就是說,招數看著狠辣無情、六親不認,但力道都有所收斂,就是擺擺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於是,有幾次,他就吃虧了,郁墨染可是實打實的出力,知道他有意放水,更加不客氣,機不再失、失不再來嘛,‘新仇舊恨’加起來,郁墨染打了個過癮,果然,揍人比挨打更讓人心情愉快。

一愉快,嘴皮子就管不住了,“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誰叫你以前打了我那麽多回,我也得報仇不是?”

秦燁很有風度的挨住了,就權當還他的債。

又一拳打過來,“這一拳也是為我自己打的,算是這麽多年跟你收的利息。”

秦燁也沒反對。

再一拳打過來,“這一拳還是為我自己打的,特麽的你知道因為咱倆那破事,我在老爺子面前吃了多少憋屈、聽了他多少嘮叨?特麽的到底咱倆誰才是他親孫子?我特麽的演無間道也會累好不好?”

聽到這番話,秦燁原本想還手,生生又忍住了。

見狀,郁墨染簡直自信心暴漲,又狠狠一拳揮過來,秦燁給了他個眼刀子,“沒完沒了了是吧?”

郁墨染不承認自己心虛了,於是硬著頭皮還是打了過去,“這一拳不是為我自己,是為拂桑,特麽的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麽沒護好她?”

聞言,秦燁憋屈的再次挨了一下,臉色隱隱在爆發的邊緣。

郁墨染還在作死的撩,兩人靠的很近時,他情緒不明的說了一句,“其實,我是真的喜歡拂桑,你說的很對,我演著演著把自己坑進去了,所以,如果你沒抓緊她的手,我會搶過來的。”

這話,秦燁果斷不能忍了,一腳就踹了過去,這次,沒留任何力道,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郁墨染生生被踹的倒退了七八米,若不是被急步走出來的郁焦遠從後面扶住,肯定摔地上了。

“你倆怎麽又打上了?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一樣,還能不能讓老子省點心了?”郁墨染一聲吼,誰也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

秦燁沒說話。

郁墨染挑釁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腿,虛弱的像是要暈過去,“爺爺……”

郁焦遠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郁墨染聲音滿是隱忍的痛楚,“我可能快要不行了。”說完這句,他自己在心裏呸了好幾聲,他可要長命百歲的,不過是眼下為了坑秦燁,才童言無忌。

“放屁!”郁焦遠罵了聲,不過還是緊張的去查看他捂著的地方,“受傷了?沒看見血啊?”

“是內傷,我肋骨和腿應該都被他踢斷了,嘶,您別碰,一碰就鉆心的疼……”郁墨染演的入木三分,也多虧這麽多年的磨練和實戰。

郁焦遠差點就被騙過去了,他看了眼秦燁,見人家抱臂,一臉鄙視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了,秦燁的拳腳功夫他心裏有數,若是真想撂倒一個人,哪會這麽麻煩,一擊就能致命,還內傷?玩這麽含蓄幹什麽?再者,秦燁揍墨染跟家常便飯似的,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也絕對不會真下狠手,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於是,他狐疑的問,“真的疼?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郁墨染艱難的搖搖頭,把倔強、委屈、酸楚演繹的淋漓盡致,“還是不要聲張了,免得惹人非議和揣測,我能堅持住,躺著休息幾天就好……”

聽到這裏,郁焦遠就更懷疑了,“要是真骨折休息是不管用的,還是找個醫生看看比較放心。”

看這小子還怎麽說?

郁墨染正絞盡腦汁編臺詞,秦燁等不及的催道,“繼續你的表演啊,我還沒看過癮,想不出詞來了?我可以幫你,比如你讓人擡著去醫院,順便拉著我這個罪魁禍首一起,在路上求我把你的肋骨和腿骨真打折了,最好是粉碎性的,這樣不就圓謊了?”

郁墨染,“……”

草,你嘴巴還能再毒一點不?

郁焦遠至此算是徹底明白了,想著自己還扶著他,頓時沒好氣的甩到一邊去了,罵道,“吃飽了撐的,閑的蛋疼是不是?瞧你那點出息!”

要演就好好演,媽的,連累老子一塊跟著丟臉了。

郁墨染被他家老爺子的大力金剛手給甩出去好幾米遠,正磕在一塊石頭上,臥槽,這回是真疼了,他齜牙咧嘴的叫喚了幾聲,奈何沒人信他了。

秦燁和郁焦遠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進了屋,連傭人都覺得他是在演戲,還好心的過來提醒他,“六爺,四爺跟老爺子已經走啦,您就別演了,我們看了也沒用不是?”

“……”

☆、二更 累二傻子

倆人進了屋,郁焦遠也不拿秦燁當外人,指了指沙發,爺倆坐下後,他問,“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事還是墨染又在外面捅婁子惹到你了?”

秦燁搖頭,“我是來給您送點東西的。”

聞言,郁焦遠楞了下,然後身子緊繃起來,“什麽東西?”

看他那副如臨大敵般的樣子,秦燁笑了笑,“您想多了,不是什麽重要東西,是茶葉而已,我媳婦兒老家種的,普天下沒有比這更好喝的茶了,拿來給您嘗嘗。”

聽到這話,郁焦遠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回了神後,表情那個激動啊,都激動的自己不好意思了,“媽的,原來是孝敬老子啊?你早說啊,在哪兒了?”

秦燁招手,開陽恭敬的給他遞過來,他轉手給了郁焦遠,笑道,“看您剛才那樣,我就是說了,您恐怕也不會信啊。”

郁焦遠罵道,“這怨誰?你們要是天天孝敬老子,老子至於收個茶葉就激動的跟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樣?媽的,現在才想起老子來,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郁墨染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可就不樂意了,“爺爺,我可不是白眼狼,我這些年孝敬您的東西還少嗎?您自個兒摸著良心想想,您玩的那些游戲哪回不是我幫您充值?”

郁焦遠哼了聲,“難道你在老子身上花點錢還不應該?”

“應該,我沒說不應該啊。”郁墨染似笑非笑的走過來坐下,瞅著秦燁道,“我是覺得您以後再罵某人,別連我一起捎上,我跟他可不一樣。”

聞言,郁焦遠居然從善如流了,“嗯,你的確跟他不一樣,你要是有阿燁一半的出息和懂事,老子也不至於整天氣的心口疼。”

“……”郁墨染忍著吐血的沖動,幽幽的道,“爺爺,我是您親孫子吧?”

有這麽坑孫子的嗎?

郁焦遠哼了聲,“你就慶幸是老子親生的吧,不然,老子捏死你多少回了。”

“……”

秦燁得意的勾起唇角。

郁墨染見狀,氣的磨磨牙,從小就是這樣,在老爺子面前,他就沒得臉過,回回都是讓秦燁壓一頭,“別得意的太早,風水輪流轉,指不定哪天就到我家……”

秦燁不跟他一般見識的道,“嗯,我等著你否極泰來。”

“草,你就是來給我添堵的吧?”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是來給郁爺爺送茶的。”

聞言,郁墨染後知後覺的看到那罐茶葉,眼眸閃了閃,酸不溜丟的哼道,“一罐茶罷了,你還真好意思拿出手來孝敬。”

秦燁道,“這是陸家的茶。”

郁墨染裝傻,“嗤,陸家的茶就了不起了嗎?以前能當貢茶,那是因為那會兒種茶的人少,競爭力小,這才讓陸家入了皇帝的眼,現在可不同了,各種好茶層出不窮,陸家茶早已是昨日黃花,被人漸漸遺忘,更被後起之秀壓得沒有立足之地,不然的話,陸家也不至於沒落。”

秦燁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倒是了解的很清楚。”

郁墨染故意氣他,“那是自然,誰讓我喜歡的女人就姓陸呢?愛屋及烏,自然要多關註一下陸家,等給陸家當了姑爺,也好盡快融合進去。”

郁焦遠給了他一腳,“不會說人話就閉嘴!”

郁墨染不滿的嘟囔了聲,“還不讓人實話實說了?”

“沒被阿燁打過癮是吧?”郁焦遠揚起拳頭,“那老子再補揍一頓。”

見狀,郁墨染忙躲遠了些。

郁焦遠哼了聲,對秦燁道,“甭跟他一樣,他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秦燁‘寬容大量’的笑笑,“您放心,我對被淘汰出局的情敵從來都抱有一份同情之心,不會趕盡殺絕的。”

郁焦遠嘴角抽了下,他都替自己的孫子臊的慌。

郁墨染氣笑,“這話等你娶到拂桑再說吧,免的打臉。”

秦燁淡定道,“到時候,請你當伴郎。”

郁墨染呵呵冷笑,“你就不怕我趁機滅了你取而代之?”

秦燁斜睨他一眼,“你要有那個本事,我也認了。”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我拭目以待。”

兩人針鋒相對的嗆聲,火藥味很濃。

郁焦遠猛拍了下桌子,“能不能讓老子清靜點?都特麽的閉嘴!”

兩人嫌棄的互看對方一眼,各自老實了。

郁焦遠這才緩了口氣,拿起那罐茶來仔細看著,“這瓷器也是陸家出品的吧?”

秦燁點了下頭,“郁爺爺好眼力。”

郁焦遠哼了聲,“甭給老子戴高帽子,老子不吃這套。”

秦燁但笑不語。

郁焦遠揭開蓋子,陶醉的聞了幾下,忍不住點頭,“確實是好茶,只是聞其味,就堪稱是極品了。”

秦燁道,“這是陸家種在半山腰上的那片茶葉炒制的,拂桑說,那兒種植的茶樹采摘的茶葉味道最好,萬元一兩,在以前,只有宮裏的貴人們才能喝到。”

郁焦遠可沒被他哄的暈頭轉向,一邊迫不及待的燒水準備泡茶,一邊哼道,“陸家最好的茶不是這罐吧?當老子真是土包子沒見過好東西?”

秦燁失笑,“郁爺爺英明。”

“說吧,陸家最好的茶在哪兒?別說你都沒從你媳婦兒手裏撈點出來!”

“陸家也沒多少,拂桑從儷城只帶回一點,人家得先孝順自己的親爹娘吧?”

“你爺爺也沒有?”

“得了一點。”

郁焦遠那臉可就酸了,“果然我這後爺爺就是沒親的得臉啊。”

郁墨落井下石,“爺爺,您現在知道人心隔肚皮了吧?真要說到孝敬您,還是您親孫子更靠得住,不就是貢茶嗎,您想喝,我買給您啊。”

秦燁瞥了他一眼,“你出去買買試試?普天下,攏共也就半斤,都分的幹幹凈凈了,你要是能買到,順便幫我也定幾斤,我爺爺也惦記著。”

郁墨染,“……”

郁焦遠哼唧著,臉色不是很好看。

秦燁親手提起燒開的壺,給他泡上茶,“春茶就快下來了,春茶才是味道最好的,我已經跟拂桑說了,到時候給您留一點。”

郁焦遠這才展顏,“這還差不多。”

秦燁沖郁墨染挑了下眉。

郁墨染攥拳,想打人怎麽辦?可他偏又打不過,惱恨之下,也坐過來搶茶喝,被郁焦遠護食一樣給嫌棄的不行,他心塞了,便也見不得秦燁得意,於是給他添堵,“我聽說拂桑跟子敏合作的很愉快啊。”

秦燁淡定的問,“怎麽?跟你好基友一起做生意,你還吃醋了?”

郁墨染噎了下,罵了句臟話後,冷笑道,“我是替你感到悲哀,你說拂桑的合作夥伴怎麽都是你情敵呢?桑天的寧負天,還有我,呵呵,我跟她也是合作夥伴,你還不知道吧,我跟韓易都簽約蝶變了,網上是怎麽評價的?蝶變雙絕!還有子敏,子敏第一回去陸家可是打著對她一見鐘情的旗號,你說,是不是你魅力不夠拴不住人家,這才讓她在外面紅旗飄飄、而你頭頂上綠雲繚繞?”

“咳咳……”郁焦遠被這話都嗆著了,狠狠瞪他一眼。

郁墨染不以為然,快意的盯著秦燁,等他變臉。

可惜,秦燁心性多強大啊,哪能讓他看笑話?端的是雍容大度、鎮定自若,“不自信的男人才會使勁防著自己的媳婦兒,媳婦兒跟其他男人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呵呵,那恰恰說明男人沒本事,真正有底氣的男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跟情敵合作怎麽了?爺還就喜歡這種調調,讓他們幹看著吃不到,還得心甘情願給我媳婦兒當牛做馬,這種累二傻子的好事,上哪兒找去?”

“咳咳……”郁焦遠這回被嗆的更狠,誰叫他是二傻子的爺爺呢。

郁墨染一張盛世美顏成了黑色。

秦燁勾起唇角,悠閑喝茶。

郁焦遠喊過傭人來,讓廚房多加幾個菜,見狀,秦燁攔下了,“我不在這裏吃,郁爺爺。”

郁焦遠不解,“怎麽?”

秦燁已經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改天再陪您吃飯。”

郁焦遠眸光動了動,“有什麽事?”

秦燁一笑,“暫時保密,我走了,您老慢慢品茶。”

“阿燁!”郁焦遠喊了聲。

但秦燁腳步沒停。

☆、三更 這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

郁焦遠臉色凝重起來,站起來就想往外追,被郁墨染起身,給按了回去,“爺爺,您管他的閑事幹什麽啊?喝您的茶吧,茶涼了就沒那味了。”

郁焦遠盯著他,“是不是你們瞞著我什麽事?”

郁墨染漫不經心的笑笑,“我們能瞞著您什麽事啊,再者,我跟他又合不來,怎麽會跟他聯手?這不是笑話嗎?”

郁焦遠半信半疑,“真的沒有?”

郁墨染在心裏罵了秦燁幾句,他去當英雄耍威風了,卻要自己留下來哄老爺子,特麽的老爺子都快活成精了,有那麽好哄?就算暫時糊弄過去了,可等他一旦明白過來,還不得扒他一層皮?

罵歸罵,該幹的事也得幹,不過,他圓滑了下,總得為自己留條後路啊,“反正我沒有瞞著您什麽,我問心無愧。”至於秦燁有沒有,我跟他關系又不好,哪裏知道?

剛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就聽郁焦遠又問,“那警署最近有什麽異常案子嗎?”

郁墨染眼眸閃了閃。

郁焦遠立刻就捕捉到了,“說,什麽案子?”

郁墨染嬉皮笑臉的道,“爺爺,您關心那些做什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我處理就夠了,您還是品茶吧。”

郁焦遠老眼一瞪,“別跟我打馬虎眼,麻利點,否則,老子削死你!”

郁墨染嘴角抽了下,真想懟一句,您還以為您是當年那個跺跺腳就能嚇得小孩子尿褲子的將軍啊?不過,到底是親爺爺,他還是厚道點吧,“爺爺,我沒跟您兜圈子,最近無非就是在h市一帶出了點事兒,有人目睹了一場謀殺,到當地報案,當地接不了,就轉移到雍城來了。”

“謀殺的人是誰?”

郁墨染攤手,“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作案手法非常專業,現場處理的更是滴水不露,那段路上也沒監控,我把範圍擴展道十幾裏外,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郁焦遠皺眉,“什麽進展都沒有?”

郁墨染點頭,“嗯,不過,我會繼續查的,一有結果,我就告訴您行了吧?”

郁焦遠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繃著臉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陸家那丫頭是昨天回來的吧?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經過那斷路?”

郁墨染茫然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郁焦遠瞪著他,“你會不清楚?你不是喜歡人家嗎?”

郁墨染撇撇嘴,委屈的道,“可您不是不讓我喜歡她嗎?我哪敢再惹您生氣?我已經很久都不跟她聯系了。”

郁焦遠恨不得踹他兩腳,“少拿老子說事!你是聽我的話才不跟她聯系嗎?那是怕阿燁揍你吧?你敢往人家跟前湊一下試試?阿燁還不得廢了你?”

郁墨染氣笑,“爺爺,您真的是我親爺爺嗎?”

有這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親孫子威風的?

郁焦遠嫌棄的哼了聲,“老子寧願沒生你這個二傻子,給人家當牛做馬還沾沾自喜,什麽便宜沒撈著還惹了一身腥,你說你是不是真傻?”

郁墨染幽幽的道,“大概我是被您遺傳了吧?”

郁焦遠怔了下,想起當年自己喜歡廖玉鳳的事來,可不就跟自己孫子一樣?明知道人家喜歡的是秦翰州,還巴巴的送上去給人家虐,真操蛋,這個還能遺傳,老天玩他們郁家呢?

“爺爺……”戳中了老爺子的心事,郁墨染也有點後悔了。

“滾,滾,滾!”郁焦遠啥破閑事也沒心思管了,端起茶壺,起身去了自己書房,留個郁墨染一個蒼老落寞的背影,無限的寂寥。

看著這一幕,不知為何,郁墨染心裏抽痛的厲害,不止是因為心疼爺爺,更多的還是心疼自己,因為他看到爺爺,就能預想到自己的將來。

如果不能跟她在一起,那麽他的後半生也會跟爺爺一樣的落寞寂寥吧?

再有權有勢,身邊沒有喜歡的人陪伴,又有什麽意思?

為了傳宗接代,隨便娶個女人回來,同床異夢又有什麽意思?就算將來兒孫繞膝,也不是她的血脈延續,又有什麽意義?

如此想著,郁墨染自嘲的笑起來,若是十幾年前,因為白衣翩翩,他羨慕秦燁得了她的愛,那麽十幾年後,因為陸拂桑,他則是嫉妒秦燁了。

為什麽,她們的視線就不能鐘情在他的身上?

……

卻說秦燁離開郁家後,又去了江家,江老爺子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坐在廊下的藤椅裏等著他,看見他進了院門,樂呵呵的笑著道,“可算是來了,我這壺水都燒開了好幾遍了,快點給我拿過來泡上。”

秦燁大步走過來,把茶罐遞給他後,很自然的拿起旁邊的毯子給他蓋腿上,“外面還是有點冷,您可別凍著了,仔細點好,省得小七擔心您。”

江北峰邊泡茶,邊道,“那小兔崽子可沒這個孝心,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秦燁四下看了眼,“您自個兒在家?”

江北峰點了下頭,“都忙,就我老頭子閑的很。”

秦燁道,“人生能得閑,才是贏家,忙忙碌碌的,累成狗,到頭來也帶不走什麽,還是您老有福氣、看得開、放得下,您肯定比漢水院的老爺子都長壽。”

“哈哈哈……”江北峰笑起來,“這話我愛聽,都說你小子嘴笨,是個不會哄人,可你要是誠心想哄誰高興,那人準能高興的翹尾巴。”

秦燁無聲的勾唇,把泡好的茶水,給他倒上,“您嘗嘗,我媳婦兒老家的茶。”

江北峰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行了,你這句話是不是每到一家都說一遍啊?也不知道換句廣告詞,你那點小心思,整個漢水院路人皆知。”

秦燁笑得毫無愧色,“那您老捧場嗎?”

江北峰端起姿態,“那得嘗過了才知道。”

秦燁意會,很乖覺的親手端起杯子,遞給人家,“江爺爺,請喝茶。”

江北峰滿意的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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