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更連媳婦都護不住，枉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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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的幾人都哄的眉開眼笑後，秦燁又親手給他們泡上茶，茶葉自然是陸家最珍貴的貢茶，杯子當然是大器無形的藝術品，兩者完美結合，只是聞著香氣，看著那通透圓潤的杯子，便有種醺醺然的陶醉，當然，秦燁頭一回這麽孝順，也讓三人通體都舒坦，親孫子伺候啊，這滋味……
等三人端起杯子，品了一口，便是淡然如江瑤琴都變了臉色，是驚艷、是驚嘆、是不可思議的美妙沈醉，這讓她的整張臉都生動起來。
廖玉鳳的反應就最誇張了，啊啊的叫了好幾聲，嘴饞的也沒耐心品了，直接喝光，連連讚道，“果然是皇帝老兒獨享的茶啊，這也太、太好喝了吧？”
她不會那麽多形容詞，一個太好喝，就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秦翰州則努力鎮定，不想也表現出一副小孩子得了寶貝似的那種亢奮，他斂著表情，品完一杯，轉頭對自己的孫子道，“跟孫媳說，春茶下來了，我買十斤。”
秦燁失笑，“爺爺，拂桑說，那兩棵茶樹，攏共也就能得個十幾斤而已，您自己就要十斤，別人還怎麽喝？您以為就您自己等著呢？”
秦翰州頓時一臉糾結，“那就五斤。”
秦燁搖頭，“五斤也沒有，頂多給您一斤，您還得自己掏腰包買。”
秦翰州瞪他，“你幫我買不是一樣？”
秦燁扯了下唇角，“我買不起。”
秦翰州眼眸閃了閃。
廖玉鳳好奇的問，“多少錢一斤？”
秦燁道，“保守估計，大概要過千萬。”
廖玉鳳嘶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又倒滿一杯的茶水，驚異道，“那我剛才喝的那杯得有一萬塊吧？”
“咳咳……”江瑤琴被這話給嗆著了，多風雅的事，讓她婆婆一說，都成了逗趣。
秦燁笑著打趣，“嗯，差不多需要那個數，您再多喝幾杯，咱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就都進您肚子裏了。”
聞言，廖玉鳳幽幽的道，“你這是讓我喝啊還是不想讓我喝啊？”嘴上這麽問著，可該喝還是喝，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秦翰州也在不住嘴的品，還不忘耍賴，“多少錢一斤老子不管，反正你是我孫子，你孝敬我是天經地義，我要是喝不上今年的春茶，仔細你的皮！”
秦燁虎目閃了閃，沈吟著道，“孝敬您一斤也不是不行，不過，您得答應我一件事。”
秦翰州哼了聲，“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跟老子都玩套路。”
秦燁毫無愧色，“您就說答不答應吧？”
秦翰州瞪著他，“先說是什麽事？萬一觸及老子的底線，茶葉你照樣孝敬老子，但想讓老子幫忙，門都沒有！”
秦燁扯了下唇角，“放心吧，很簡單的事。”
秦翰州狐疑的問，“簡單的事還用老子？”
秦燁點了下頭。
秦翰州深吸一口氣，“你說說看。”
秦燁道，“等下我要在漢水院鬧出點動靜，不管您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別管就算是幫我的忙了。”
聞言，秦翰州臉色凝重起來，連廖玉鳳都停下喝茶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問，“阿燁，你要幹什麽？”
秦燁平靜的道，“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一看這架勢，廖玉鳳都擔憂上了，“阿燁，你爸還沒回來，你後天不是還要去陸家提親嘛，可別任性啊，鬧得大家都臉上不好，多觸黴頭。”
秦燁涼涼的笑道，“觸黴頭也是別人。”
聞言，秦翰州琢磨出味來，“是不是跟孫媳婦有關？”
秦燁“嗯”了一聲。
秦翰州就猜到了什麽，臉色一時也不好看了。
廖玉鳳緊張的問，“孫媳婦怎麽了？”
秦燁冷笑著道，“有人容不下她。”
廖玉鳳聞言，表情頓時也難看了，“容不下是什麽意思？他們還真敢出手了？”
秦燁點頭，“就在拂桑回雍城的路上，遇上兩撥襲擊，我事先瞞著拂桑改裝了她的車，不然這次她可就被射成篩子了，也幸虧，我歪打正著的多派了幾個人跟著她，否則結果還真不好說。”
廖玉鳳一下子火了，“誰幹的？”
秦燁看了眼自個兒的爺爺，廖玉鳳頓時瞪大眼，“老頭子，原來你幹的？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瘋了啊？”
“咳咳……”江瑤琴又被嗆著了。
秦翰州老臉一黑，無語的看著自己炸毛的老伴，“你能用腦子想想嗎？那也是我孫媳，我還指著人家給老秦家生重孫子，我怎麽可能去讓人襲擊她？”
廖玉鳳也覺得自己腦子抽了才會有剛才的想法，但又拉不下臉，哼了聲，咕噥道，“也許是你想考驗一下孫媳的應變能力呢，你之前不是經常這麽折騰阿燁？”
“你……”秦翰州都不知道罵她什麽好了，為了少生點氣，轉過頭，不去理她，看著秦燁問道，“孫媳婦沒受傷吧？”
秦燁搖搖頭，“沒受傷，但是有人為了她擋了顆子旦，若是沒有那人，拂桑只怕會……”
“你不是讓天樞跟著了？”
“當時天樞離得太遠，根本護不住。”
“擋子旦的人是誰？”
“我情敵！”
秦翰州噎了下，覺得這事還真特麽的操蛋了，喝了口茶，緩了緩情緒，才冷靜的問，“你是想替孫媳婦討回這個公道？”
秦燁反問，“難道我不應該去討這個公道？”
秦翰州一時沒說話。
秦燁聲音冷厲起來，“我媳婦兒被人暗殺，難道要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去做？那我還是個男人嗎？今天要是換成奶奶被人這麽欺負，您也能無動於衷？”
廖玉鳳咳嗽了一聲，這混小子，哪有這麽打比方的？看來是真被刺激到死穴上急眼了！
秦翰州老眼一瞪，“老子有說不讓你去嗎？看把你急的，還跟老子嗆聲了，你奶奶還用老子護她？你問問這漢水院裏誰敢欺負她？她自己跳起來就能滅了那幫孫子！”
讓他這麽多年都沒用武之地！女人太生猛了，也是懊惱！
廖玉鳳聞言，就踹了他一腳，“你這是誇我呢？”
秦翰州哼唧，“不然呢？做女人到你這份上，男人都沒成就感！”
廖玉鳳撇嘴，“那還是男人沒本事，孫媳婦難道不厲害？當時暴打趙子君那孫子時彪悍又生猛，可阿燁還是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哪像你……”
說道這裏，語氣一頓，表情變了變，嘆道，“孫媳婦兒跟我不一樣，她背後的陸家到底弱了些，她個人再強，家族的分量不夠，也不會讓人生出忌憚。”
秦燁接過話去，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道，“所以，才需要我為她出頭，自己的媳婦兒都不護著，我護著再多人也枉為男人！”
這話出，三人都面色變了變。
這種時候，江瑤琴是從不發表意見的。
廖玉鳳張了張嘴，也把話咽了下去。
關鍵時候，還是得秦翰州說了算，他沈默了半響，點點頭，“你說的對，自己的媳婦兒都護不住，護的人再多又有什麽用？咱秦家的男人保家衛國從不含糊，但也沒偉大到要棄妻子於不顧的份上，你去吧，恩情是恩情，原則是原則，我還沒糊塗的拎不清，而且，比起恩情，家人更重要！”
這話出，廖玉鳳和江瑤琴就暗暗送了一口氣，她們還真怕他會固執己見，雖然恩情重要，但比起恩情，她們更看重秦燁的幸福。
秦燁冷凝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道，“您放心，我心裏有數，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也拎的清。”
秦瀚州哼了聲，“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把孫媳婦娶進門才是正經，只要進了咱家的門，誰敢欺負她？”
秦燁點頭，“爺爺說的對！我爭取春上把人娶進門，等到秋天，您就能報上重孫子。”
聞言，秦瀚州眼睛一亮。
廖玉鳳撫掌，哈哈笑起來，“這個最好！春天播種，秋天結果。”
江瑤琴的眼底也浮上期待的笑意。
安撫好三人，秦燁道，“那我走了。”
秦瀚州想到什麽，攔了下，“咱家可以不出去，但其他家裏，未必都肯當裝聾作啞。”
秦燁冷笑，“我有辦法。”
－－－－－－題外話－－－－－－
親們，是28號爆更哈
☆、二更 挨家送禮
秦燁的辦法很簡單粗暴，卻也有效，他挨家的送禮，進了門，也沒多少客套話，坐下後就直接把茶葉罐往桌面上一擺，“我媳婦兒老家的茶，給您帶一罐嘗嘗。”
被送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懵，天下紅雨了嗎？秦燁能登門都是個稀罕事，還帶著禮物，怎麽想都有點恍惚如夢，再接著，便是揪心，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不會是要搞事吧？可看他那神情也不像啊，而且秦燁的脾氣，整個漢水院的人都了解，人家從不屑玩弄權術和陰謀，不管幹什麽都擺在明面上，所以很快就排除了那些彎彎繞，開啟了第三反應。
那就是個個自詡真相了，喔，他媳婦兒老家的茶啊，他媳婦兒是誰？普天下就沒人不知道了，陸家四小姐是也，把一家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短短幾個月就玩的風生水起，一躍成為全國時裝界的龍頭老大，霸占著網上服裝銷售的頭號交椅，這本事，也是沒誰了。
看眼下這發展，是要連儷城陸家都一起搞起來？
四百多年的世家，一旦重振輝煌，誰還能壓得過它的風頭？
這比起那些家產萬貫的所謂豪門、比那些所謂的權貴之家，都要更令人震撼好麽？畢竟，不管是豪門還是權貴，富不過三代，紅也難以持續三代，但陸家繁衍了四百多年，具體多少代，他們也不清楚，只聽說儷城的祖陵占了幾十畝的山地，其規模不亞於皇陵，還比皇陵維護的要完整，也沒人去盜墓。
只這份底蘊，就無人能及。
誰說，秦燁娶媳婦兒不在意門楣的？誰笑話人家娶了無財無勢的庶女的？人家這一出手，就是幾百年的世家大族，天底下有幾個？
別看現在陸家沒落了，但有陸拂桑這個意外在，一飛沖天指日可待，屆時，陸家就是秦燁最大的助益，當然，前提是他有那個想法，即便沒有，這個親家，也夠體面的了。
心裏五味陳雜、百轉千回，但個個都是人精子，面上什麽都不顯現，只有‘受寵若驚’的客套寒暄，不鹹不淡的再扯幾句，就完成了這次‘外交’。
大家都心知肚明，秦燁來送茶，自然不是因為多喜歡他們，有什麽好東西還惦記著他們，無非是給陸家差鋪路來了，偏他們誰也推不了，不止是因為陸家茶的確美味珍貴，還因為送禮的人是秦燁啊，他就是給自己送倆饅頭來，都得愉快的收下。
誰叫人家是破天荒頭一回這麽‘懂事孝敬’他們呢。
可憐見的，此刻的他們還不知道人家打了倆主意，明面上的自然是幫媳婦兒做生意，暗地裏，便是先禮後兵也或者說是，吃人家的嘴短，等他收拾人時，這些收了他禮物的好意思再指手畫腳？
於是，秦燁不管進誰家的門，都沒有半分不情願，甚至堪稱溫和。
他先去的自然是寧家，沈紅蓮不在，寧哲一個人在家，顯得頗為冷清，他親自招待秦燁，像對一個晚輩那般慈愛，完全看不出一國元首的威儀。
秦燁從寧家出來時，腦子裏閃過什麽，但速度太快，他沒有抓住。
之後，去了邱家，邱震和秦雲亭一起出國訪問，都要等明天才回來，因為這茬子事，邱家對秦燁格外熱情，當然，拉攏的意思也不加掩飾，卻被都秦燁擋了回去。
離開時，邱家兩口子一起送他出門，秦燁隨口問了聲，“二嫂怎麽也沒在家？”
邱國忠解釋道，“洛丹陪她媽去你沈爺爺家了，她外公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身邊離不了人了。”說到這裏，還嘆了聲，“沈叔老了啊。”
秦燁不置可否，只怕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吧。
邱震的夫人是鄭家的嫡女鄭彩雲，也是鄭貝貝的姑姑，見秦燁要走，笑著討了個近乎，“說起來，以後咱們還是親戚呢，韓家老大正跟貝貝在議親，他家老二呢又跟陸家大小姐訂了婚，你以後若是娶了陸家四小姐，那跟韓家老二不就是連襟了？”
秦燁扯了下唇角，“還真是如此。”
鄭彩雲聞言，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希望似的，臉上的笑意更濃，“既然是親戚，以後你們可都多走動才好，都是年輕人，容易玩到一塊去，呵呵呵……”
邱國忠也含蓄的附和了幾句。
秦燁漠然聽著。
之後，便去了魏家，魏家除了魏美姿跟羅雲清去了國外度假，其他人都在，秦燁就是特意挑的這個時間點，家家都在準備晚飯，不會撲空。
魏家對秦燁的到來，自然也是熱絡的很，尤其是魏浩然，拉著他，替魏美姿賠了好多不是，什麽教妹無方之類的，言辭懇切。
秦燁只淡淡說了一句，“看在小五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她。”
這就是把魏浩然的面子給駁了。
但是魏浩然並沒氣餒或是生氣，秦燁要是給他面子他才會覺得不安呢，從小被人家虐慣了，都不把這當回事，再者，看羅雲清的面子，他更高興，他將來可是羅雲清的大舅子，這層姻親關系不是比什麽都牢固？於是，熱情依舊。
不過，他很知趣，不提任何敏感話題。
魏昊天也在邊上陪著，臉上的表情很玩味，也很覆雜，自始至終都沒說什麽，只是拿著秦燁送來的茶罐，像是很感興趣似的研究。
直到秦燁離開，他才起身，“我去送送。”
魏浩然還楞了下，什麽時候他這弟弟這般有眼力了？不過，再想到兩人之間的關系，又有點頭疼，他們喜歡上倆姐妹也成了，怎麽偏偏就是小姨跟侄女的關系？
這以後輩分怎麽叫？
他暫時倒是沒反對魏昊天追求郝美芽，哪怕搞得轟轟烈烈，他也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畢竟，這事對自己有益不是麽？
等到一切成了定局，再讓弟弟撇開那個女人也不遲，一個結婚又離婚、還帶著孩子、還比弟弟年長好幾歲的女人沒資格進魏家的門。
他內心戲很豐富，可事實上，秦燁也好，魏昊天也罷，都沒心思在意他那點想法，兩人一出了門，就心照不宣的同時開口。
“你也知道了？”
“桑桑昨天遇襲了？”
兩道聲音說完，倆人神色都變得凝重冷肅。
秦燁先點了下頭，沒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魏昊天若沒這點本事，也就沒有跟他在部隊一爭高下的資格了。
魏昊天眉頭皺起，“桑桑可有受傷？”
秦燁抿唇，“沒有，不過我警告你，別再喊桑桑這倆字。”
魏昊天沒好氣的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咱先說正事行麽？你知道對方是誰吧？打算怎麽做？要不要我配合你什麽？”
他一連聲的問，看在是真心實意關切自家媳婦的份上，秦燁沒在計較他喊桑桑的事，但也沒對他多客氣，“那是我媳婦兒，用得著你配合？”
魏昊天氣笑，“草，老子從不輕易出手幫人，好不容易想助人為樂一回，你還不領情，別占有欲那麽強行麽？桑桑是我外甥女兒，我也有護的資格。”
聞言，秦燁毫不客氣的道，“等你娶到小姨再說這話吧。”
魏昊天立刻還擊懟道，“你也一樣，等你娶到桑桑再喊這一聲小姨吧。”
秦燁嗤了一句“幼稚”，轉身就走，他還得繼續送禮，沒空跟他耍嘴皮子。
魏昊天磨磨牙，“特麽的說誰幼稚呢？秦燁，你甭狂，老子早晚讓你喊我一聲小姨夫，等等，你小子，真不用我給你當幫手啊？”
“不用，你看好你哥跟你嫂子就行。”秦燁撂下這句，大步離開。
魏昊天翻了個白眼，特麽的這還叫不用？看住他哥和嫂子難道是很輕松的事？事關白家，他嫂子能不急眼？他哥也會跳腳吧？
草，上趕著當好人，怎麽感覺像是跳坑裏了？
秦燁之後又去了羅家，羅雲清不在，因著之前章家的案子那事兒，羅夫人的態度就顯得不冷不熱的，羅正勇倒是沒什麽芥蒂的樣子，笑著招呼著他。
秦燁只坐了兩分鐘，留下茶葉就走了。
☆、三更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秦燁一走，羅正勇就對著自己的媳婦兒數落上了，“你剛才那是什麽態度？秦燁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冷不熱的，這不是膈應他嗎？”
聞言，羅夫人不以為然，“我那樣對他怎麽了？他自己心裏明白，對咱家做出那樣的事，難道還能指望我跟以前那麽對他？我可不是聖人！”
羅正勇皺眉道，“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那事不怪秦燁，是章家自作孽、不可活，做下傷天害理的事，能瞞的了一時，還能瞞過一世？”
羅夫人懊惱道，“我不管，我就知道是他讓人抓的人，章家就那麽完了，我媽那麽求我，我都沒能幫她辦成這事，我也沒要求多過分，留條命總行吧？結果呢，秦燁做的那麽絕！一點面子都不給咱羅家啊！你現在還要提他說話？你是怎麽想的！”
羅正勇嘆道，“你啊，你還不了解秦燁的性子？他是對事不對人，並非是針對咱羅家，完全就是伸張正義，換做是別人犯了法，他也照抓不誤，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羅夫人還是氣不過，冷著臉沒說話。
羅正勇又語重心長的道，“你就是心裏再有怨氣，也忍一忍吧，就算是為了咱兒子，別玩了雲清跟秦燁可是玩到大的兄弟，你總不想看他們之間也有了嫌隙吧？”
聞言，羅夫人咕噥道，“有嫌隙又能怎麽樣？反正，最後坐那把椅子的也不是他！”
羅正勇變了臉色，“閉嘴，你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羅夫人低聲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也別忘了，咱家兒子喜歡的人是誰，是美姿，魏家的女兒，跟咱們坐在一條船上的人是魏家，不是秦家。”
羅正勇語氣冷厲起來，“那你就沒有想過，萬一魏家失利了呢？邱家難道很弱嗎？自古失利的一方都是什麽下場難道你不清楚？你想讓咱們兒子也跟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富貴險中求……”
“婦人之見！愚蠢！”
見自家男人真發飆了，羅夫人這才老實了，“我這不就是發個牢騷嘛，看你氣的，好啦，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家裏大事哪回不是你拿主意？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羅正勇這才臉色好看了點，“既然聽我的，那以後不可再對秦燁使臉色。”
“好吧，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
“……行！必須！”
“以後這些爭名奪利的事，你別跟著瞎摻和，萬一給咱兒子招來禍患就得不償失了。”
“可魏家……”
“讓兒子自己去處理，他長大了，早就該獨當一面了，咱們能替他操持多久？”
“好，這個我也聽你的，那你也給我句話讓我心裏踏實一下。”
“你想聽什麽話？”
“你真的哪家都不戰隊、學江家中立？”
羅正勇默了片刻，意有所指的道，“不站隊，也是一種站隊。”
羅夫人可聽不懂這種深奧的話，但羅正勇已經板起臉，沈下眉眼，表示話題到此結束了，不過，他私下裏給兒子發了條信息。
於是，秦燁站在郁家門外時，接到了羅雲清的電話，一開口就是苦笑，“四哥，對不住，讓你在我家受氣了，等我回國，我就給你賠罪去，認打認罰，直到你消氣。”
秦燁哼了聲，“瞧你那點出息，多大點事，還至於給我打電話解釋？我是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我是會在意那些的人嗎？”
羅雲清忙道，“當然不是，但我這心裏不是有愧嗎，到底是我做的不好，沒把我媽勸明白了，這才讓她心裏還存了怨氣，總歸是我的錯……”
秦燁打斷，“行了，墨跡起來沒完了是吧？你要是去我家，我媽對你說道兩句，你還能跟我生分了？”
“當然不會！”
“那不就結了？你媽是你媽，你是你，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會往心裏去，再者，那事我做的確是不近人情了些，所以，你媽給我點臉色看也是應該。”
“四哥……”
“這話題打住，再說就真生分了。”
“好……”
秦燁話題一轉，漫不經心的又道了句，“不過，你身邊的人可要管好了，拂桑不計較，我也就不說什麽，但有一有二不能有三。”
羅雲清心神領會，“你放心，我正教育著呢，不把她的腦殘治好，我就不帶她回雍城了。”
聞言，秦燁倒是笑了，“草，有這麽說自己女人的嗎？”
羅雲清暗暗松了一口氣，也跟著笑起來，“這是打情罵俏啊，四哥，你可以跟四嫂也玩玩重口味的，很帶感的，尤其在床上……”
秦燁還真意動了，“比如呢？”
“咳咳，這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為什麽？”
“……難以啟齒。”
“什麽沒底線的詞讓你都難以啟齒？說說，我想聽。”
羅雲清暧昧的低語了好幾個，個個都是限制級的，秦燁只是聽著，就有點燥熱起來，等他說完，卻又一本正經的嗤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小五，爺以前真看走眼了。”
羅雲清，“……”
掛了電話，還有更郁悶的等著他，他一回頭，就看到魏美姿站在他身後，不知道聽了多久，滿臉的羞憤、還有不敢置信，指著他鼻子，痛心疾首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五哥，居然能說出那麽不堪入耳的話，你的優雅呢？你的修養呢？你簡直猥瑣的天理不容！”
羅雲清，“……”
草，他不就是說了幾個辦事時調情的字眼和愛稱嗎，怎麽就不堪耳、天理不容了？那個爺們在床上不是這樣？不這樣帶感，女人還不樂意呢。
找個腦殘又純情的女朋友，也是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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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端起杯子，品了一口，便是淡然如江瑤琴都變了臉色，是驚艷、是驚嘆、是不可思議的美妙沈醉，這讓她的整張臉都生動起來。
廖玉鳳的反應就最誇張了，啊啊的叫了好幾聲，嘴饞的也沒耐心品了，直接喝光，連連讚道，“果然是皇帝老兒獨享的茶啊，這也太、太好喝了吧？”
她不會那麽多形容詞，一個太好喝，就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秦翰州則努力鎮定，不想也表現出一副小孩子得了寶貝似的那種亢奮，他斂著表情，品完一杯，轉頭對自己的孫子道，“跟孫媳說，春茶下來了，我買十斤。”
秦燁失笑，“爺爺，拂桑說，那兩棵茶樹，攏共也就能得個十幾斤而已，您自己就要十斤，別人還怎麽喝？您以為就您自己等著呢？”
秦翰州頓時一臉糾結，“那就五斤。”
秦燁搖頭，“五斤也沒有，頂多給您一斤，您還得自己掏腰包買。”
秦翰州瞪他，“你幫我買不是一樣？”
秦燁扯了下唇角，“我買不起。”
秦翰州眼眸閃了閃。
廖玉鳳好奇的問，“多少錢一斤？”
秦燁道，“保守估計，大概要過千萬。”
廖玉鳳嘶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又倒滿一杯的茶水，驚異道，“那我剛才喝的那杯得有一萬塊吧？”
“咳咳……”江瑤琴被這話給嗆著了，多風雅的事，讓她婆婆一說，都成了逗趣。
秦燁笑著打趣，“嗯，差不多需要那個數，您再多喝幾杯，咱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就都進您肚子裏了。”
聞言，廖玉鳳幽幽的道，“你這是讓我喝啊還是不想讓我喝啊？”嘴上這麽問著，可該喝還是喝，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秦翰州也在不住嘴的品，還不忘耍賴，“多少錢一斤老子不管，反正你是我孫子，你孝敬我是天經地義，我要是喝不上今年的春茶，仔細你的皮！”
秦燁虎目閃了閃，沈吟著道，“孝敬您一斤也不是不行，不過，您得答應我一件事。”
秦翰州哼了聲，“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跟老子都玩套路。”
秦燁毫無愧色，“您就說答不答應吧？”
秦翰州瞪著他，“先說是什麽事？萬一觸及老子的底線，茶葉你照樣孝敬老子，但想讓老子幫忙，門都沒有！”
秦燁扯了下唇角，“放心吧，很簡單的事。”
秦翰州狐疑的問，“簡單的事還用老子？”
秦燁點了下頭。
秦翰州深吸一口氣，“你說說看。”
秦燁道，“等下我要在漢水院鬧出點動靜，不管您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別管就算是幫我的忙了。”
聞言，秦翰州臉色凝重起來，連廖玉鳳都停下喝茶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問，“阿燁，你要幹什麽？”
秦燁平靜的道，“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一看這架勢，廖玉鳳都擔憂上了，“阿燁，你爸還沒回來，你後天不是還要去陸家提親嘛，可別任性啊，鬧得大家都臉上不好，多觸黴頭。”
秦燁涼涼的笑道，“觸黴頭也是別人。”
聞言，秦翰州琢磨出味來，“是不是跟孫媳婦有關？”
秦燁“嗯”了一聲。
秦翰州就猜到了什麽，臉色一時也不好看了。
廖玉鳳緊張的問，“孫媳婦怎麽了？”
秦燁冷笑著道，“有人容不下她。”
廖玉鳳聞言，表情頓時也難看了，“容不下是什麽意思？他們還真敢出手了？”
秦燁點頭，“就在拂桑回雍城的路上，遇上兩撥襲擊，我事先瞞著拂桑改裝了她的車，不然這次她可就被射成篩子了，也幸虧，我歪打正著的多派了幾個人跟著她，否則結果還真不好說。”
廖玉鳳一下子火了，“誰幹的？”
秦燁看了眼自個兒的爺爺，廖玉鳳頓時瞪大眼，“老頭子，原來你幹的？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瘋了啊？”
“咳咳……”江瑤琴又被嗆著了。
秦翰州老臉一黑，無語的看著自己炸毛的老伴，“你能用腦子想想嗎？那也是我孫媳，我還指著人家給老秦家生重孫子，我怎麽可能去讓人襲擊她？”
廖玉鳳也覺得自己腦子抽了才會有剛才的想法，但又拉不下臉，哼了聲，咕噥道，“也許是你想考驗一下孫媳的應變能力呢，你之前不是經常這麽折騰阿燁？”
“你……”秦翰州都不知道罵她什麽好了，為了少生點氣，轉過頭，不去理她，看著秦燁問道，“孫媳婦沒受傷吧？”
秦燁搖搖頭，“沒受傷，但是有人為了她擋了顆子旦，若是沒有那人，拂桑只怕會……”
“你不是讓天樞跟著了？”
“當時天樞離得太遠，根本護不住。”
“擋子旦的人是誰？”
“我情敵！”
秦翰州噎了下，覺得這事還真特麽的操蛋了，喝了口茶，緩了緩情緒，才冷靜的問，“你是想替孫媳婦討回這個公道？”
秦燁反問，“難道我不應該去討這個公道？”
秦翰州一時沒說話。
秦燁聲音冷厲起來，“我媳婦兒被人暗殺，難道要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去做？那我還是個男人嗎？今天要是換成奶奶被人這麽欺負，您也能無動於衷？”
廖玉鳳咳嗽了一聲，這混小子，哪有這麽打比方的？看來是真被刺激到死穴上急眼了！
秦翰州老眼一瞪，“老子有說不讓你去嗎？看把你急的，還跟老子嗆聲了，你奶奶還用老子護她？你問問這漢水院裏誰敢欺負她？她自己跳起來就能滅了那幫孫子！”
讓他這麽多年都沒用武之地！女人太生猛了，也是懊惱！
廖玉鳳聞言，就踹了他一腳，“你這是誇我呢？”
秦翰州哼唧，“不然呢？做女人到你這份上，男人都沒成就感！”
廖玉鳳撇嘴，“那還是男人沒本事，孫媳婦難道不厲害？當時暴打趙子君那孫子時彪悍又生猛，可阿燁還是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哪像你……”
說道這裏，語氣一頓，表情變了變，嘆道，“孫媳婦兒跟我不一樣，她背後的陸家到底弱了些，她個人再強，家族的分量不夠，也不會讓人生出忌憚。”
秦燁接過話去，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道，“所以，才需要我為她出頭，自己的媳婦兒都不護著，我護著再多人也枉為男人！”
這話出，三人都面色變了變。
這種時候，江瑤琴是從不發表意見的。
廖玉鳳張了張嘴，也把話咽了下去。
關鍵時候，還是得秦翰州說了算，他沈默了半響，點點頭，“你說的對，自己的媳婦兒都護不住，護的人再多又有什麽用？咱秦家的男人保家衛國從不含糊，但也沒偉大到要棄妻子於不顧的份上，你去吧，恩情是恩情，原則是原則，我還沒糊塗的拎不清，而且，比起恩情，家人更重要！”
這話出，廖玉鳳和江瑤琴就暗暗送了一口氣，她們還真怕他會固執己見，雖然恩情重要，但比起恩情，她們更看重秦燁的幸福。
秦燁冷凝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道，“您放心，我心裏有數，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我也拎的清。”
秦瀚州哼了聲，“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把孫媳婦娶進門才是正經，只要進了咱家的門，誰敢欺負她？”
秦燁點頭，“爺爺說的對！我爭取春上把人娶進門，等到秋天，您就能報上重孫子。”
聞言，秦瀚州眼睛一亮。
廖玉鳳撫掌，哈哈笑起來，“這個最好！春天播種，秋天結果。”
江瑤琴的眼底也浮上期待的笑意。
安撫好三人，秦燁道，“那我走了。”
秦瀚州想到什麽，攔了下，“咱家可以不出去，但其他家裏，未必都肯當裝聾作啞。”
秦燁冷笑，“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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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挨家送禮
秦燁的辦法很簡單粗暴，卻也有效，他挨家的送禮，進了門，也沒多少客套話，坐下後就直接把茶葉罐往桌面上一擺，“我媳婦兒老家的茶，給您帶一罐嘗嘗。”
被送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懵，天下紅雨了嗎？秦燁能登門都是個稀罕事，還帶著禮物，怎麽想都有點恍惚如夢，再接著，便是揪心，無事不登三寶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不會是要搞事吧？可看他那神情也不像啊，而且秦燁的脾氣，整個漢水院的人都了解，人家從不屑玩弄權術和陰謀，不管幹什麽都擺在明面上，所以很快就排除了那些彎彎繞，開啟了第三反應。
那就是個個自詡真相了，喔，他媳婦兒老家的茶啊，他媳婦兒是誰？普天下就沒人不知道了，陸家四小姐是也，把一家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短短幾個月就玩的風生水起，一躍成為全國時裝界的龍頭老大，霸占著網上服裝銷售的頭號交椅，這本事，也是沒誰了。
看眼下這發展，是要連儷城陸家都一起搞起來？
四百多年的世家，一旦重振輝煌，誰還能壓得過它的風頭？
這比起那些家產萬貫的所謂豪門、比那些所謂的權貴之家，都要更令人震撼好麽？畢竟，不管是豪門還是權貴，富不過三代，紅也難以持續三代，但陸家繁衍了四百多年，具體多少代，他們也不清楚，只聽說儷城的祖陵占了幾十畝的山地，其規模不亞於皇陵，還比皇陵維護的要完整，也沒人去盜墓。
只這份底蘊，就無人能及。
誰說，秦燁娶媳婦兒不在意門楣的？誰笑話人家娶了無財無勢的庶女的？人家這一出手，就是幾百年的世家大族，天底下有幾個？
別看現在陸家沒落了，但有陸拂桑這個意外在，一飛沖天指日可待，屆時，陸家就是秦燁最大的助益，當然，前提是他有那個想法，即便沒有，這個親家，也夠體面的了。
心裏五味陳雜、百轉千回，但個個都是人精子，面上什麽都不顯現，只有‘受寵若驚’的客套寒暄，不鹹不淡的再扯幾句，就完成了這次‘外交’。
大家都心知肚明，秦燁來送茶，自然不是因為多喜歡他們，有什麽好東西還惦記著他們，無非是給陸家差鋪路來了，偏他們誰也推不了，不止是因為陸家茶的確美味珍貴，還因為送禮的人是秦燁啊，他就是給自己送倆饅頭來，都得愉快的收下。
誰叫人家是破天荒頭一回這麽‘懂事孝敬’他們呢。
可憐見的，此刻的他們還不知道人家打了倆主意，明面上的自然是幫媳婦兒做生意，暗地裏，便是先禮後兵也或者說是，吃人家的嘴短，等他收拾人時，這些收了他禮物的好意思再指手畫腳？
於是，秦燁不管進誰家的門，都沒有半分不情願，甚至堪稱溫和。
他先去的自然是寧家，沈紅蓮不在，寧哲一個人在家，顯得頗為冷清，他親自招待秦燁，像對一個晚輩那般慈愛，完全看不出一國元首的威儀。
秦燁從寧家出來時，腦子裏閃過什麽，但速度太快，他沒有抓住。
之後，去了邱家，邱震和秦雲亭一起出國訪問，都要等明天才回來，因為這茬子事，邱家對秦燁格外熱情，當然，拉攏的意思也不加掩飾，卻被都秦燁擋了回去。
離開時，邱家兩口子一起送他出門，秦燁隨口問了聲，“二嫂怎麽也沒在家？”
邱國忠解釋道，“洛丹陪她媽去你沈爺爺家了，她外公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身邊離不了人了。”說到這裏，還嘆了聲，“沈叔老了啊。”
秦燁不置可否，只怕是虧心事做太多了吧。
邱震的夫人是鄭家的嫡女鄭彩雲，也是鄭貝貝的姑姑，見秦燁要走，笑著討了個近乎，“說起來，以後咱們還是親戚呢，韓家老大正跟貝貝在議親，他家老二呢又跟陸家大小姐訂了婚，你以後若是娶了陸家四小姐，那跟韓家老二不就是連襟了？”
秦燁扯了下唇角，“還真是如此。”
鄭彩雲聞言，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希望似的，臉上的笑意更濃，“既然是親戚，以後你們可都多走動才好，都是年輕人，容易玩到一塊去，呵呵呵……”
邱國忠也含蓄的附和了幾句。
秦燁漠然聽著。
之後，便去了魏家，魏家除了魏美姿跟羅雲清去了國外度假，其他人都在，秦燁就是特意挑的這個時間點，家家都在準備晚飯，不會撲空。
魏家對秦燁的到來，自然也是熱絡的很，尤其是魏浩然，拉著他，替魏美姿賠了好多不是，什麽教妹無方之類的，言辭懇切。
秦燁只淡淡說了一句，“看在小五的份上，我也不會為難她。”
這就是把魏浩然的面子給駁了。
但是魏浩然並沒氣餒或是生氣，秦燁要是給他面子他才會覺得不安呢，從小被人家虐慣了，都不把這當回事，再者，看羅雲清的面子，他更高興，他將來可是羅雲清的大舅子，這層姻親關系不是比什麽都牢固？於是，熱情依舊。
不過，他很知趣，不提任何敏感話題。
魏昊天也在邊上陪著，臉上的表情很玩味，也很覆雜，自始至終都沒說什麽，只是拿著秦燁送來的茶罐，像是很感興趣似的研究。
直到秦燁離開，他才起身，“我去送送。”
魏浩然還楞了下，什麽時候他這弟弟這般有眼力了？不過，再想到兩人之間的關系，又有點頭疼，他們喜歡上倆姐妹也成了，怎麽偏偏就是小姨跟侄女的關系？
這以後輩分怎麽叫？
他暫時倒是沒反對魏昊天追求郝美芽，哪怕搞得轟轟烈烈，他也只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畢竟，這事對自己有益不是麽？
等到一切成了定局，再讓弟弟撇開那個女人也不遲，一個結婚又離婚、還帶著孩子、還比弟弟年長好幾歲的女人沒資格進魏家的門。
他內心戲很豐富，可事實上，秦燁也好，魏昊天也罷，都沒心思在意他那點想法，兩人一出了門，就心照不宣的同時開口。
“你也知道了？”
“桑桑昨天遇襲了？”
兩道聲音說完，倆人神色都變得凝重冷肅。
秦燁先點了下頭，沒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魏昊天若沒這點本事，也就沒有跟他在部隊一爭高下的資格了。
魏昊天眉頭皺起，“桑桑可有受傷？”
秦燁抿唇，“沒有，不過我警告你，別再喊桑桑這倆字。”
魏昊天沒好氣的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些？咱先說正事行麽？你知道對方是誰吧？打算怎麽做？要不要我配合你什麽？”
他一連聲的問，看在是真心實意關切自家媳婦的份上，秦燁沒在計較他喊桑桑的事，但也沒對他多客氣，“那是我媳婦兒，用得著你配合？”
魏昊天氣笑，“草，老子從不輕易出手幫人，好不容易想助人為樂一回，你還不領情，別占有欲那麽強行麽？桑桑是我外甥女兒，我也有護的資格。”
聞言，秦燁毫不客氣的道，“等你娶到小姨再說這話吧。”
魏昊天立刻還擊懟道，“你也一樣，等你娶到桑桑再喊這一聲小姨吧。”
秦燁嗤了一句“幼稚”，轉身就走，他還得繼續送禮，沒空跟他耍嘴皮子。
魏昊天磨磨牙，“特麽的說誰幼稚呢？秦燁，你甭狂，老子早晚讓你喊我一聲小姨夫，等等，你小子，真不用我給你當幫手啊？”
“不用，你看好你哥跟你嫂子就行。”秦燁撂下這句，大步離開。
魏昊天翻了個白眼，特麽的這還叫不用？看住他哥和嫂子難道是很輕松的事？事關白家，他嫂子能不急眼？他哥也會跳腳吧？
草，上趕著當好人，怎麽感覺像是跳坑裏了？
秦燁之後又去了羅家，羅雲清不在，因著之前章家的案子那事兒，羅夫人的態度就顯得不冷不熱的，羅正勇倒是沒什麽芥蒂的樣子，笑著招呼著他。
秦燁只坐了兩分鐘，留下茶葉就走了。
☆、三更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秦燁一走，羅正勇就對著自己的媳婦兒數落上了，“你剛才那是什麽態度？秦燁又不是小孩子，你不冷不熱的，這不是膈應他嗎？”
聞言，羅夫人不以為然，“我那樣對他怎麽了？他自己心裏明白，對咱家做出那樣的事，難道還能指望我跟以前那麽對他？我可不是聖人！”
羅正勇皺眉道，“跟你說了多少回了，那事不怪秦燁，是章家自作孽、不可活，做下傷天害理的事，能瞞的了一時，還能瞞過一世？”
羅夫人懊惱道，“我不管，我就知道是他讓人抓的人，章家就那麽完了，我媽那麽求我，我都沒能幫她辦成這事，我也沒要求多過分，留條命總行吧？結果呢，秦燁做的那麽絕！一點面子都不給咱羅家啊！你現在還要提他說話？你是怎麽想的！”
羅正勇嘆道，“你啊，你還不了解秦燁的性子？他是對事不對人，並非是針對咱羅家，完全就是伸張正義，換做是別人犯了法，他也照抓不誤，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羅夫人還是氣不過，冷著臉沒說話。
羅正勇又語重心長的道，“你就是心裏再有怨氣，也忍一忍吧，就算是為了咱兒子，別玩了雲清跟秦燁可是玩到大的兄弟，你總不想看他們之間也有了嫌隙吧？”
聞言，羅夫人咕噥道，“有嫌隙又能怎麽樣？反正，最後坐那把椅子的也不是他！”
羅正勇變了臉色，“閉嘴，你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羅夫人低聲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也別忘了，咱家兒子喜歡的人是誰，是美姿，魏家的女兒，跟咱們坐在一條船上的人是魏家，不是秦家。”
羅正勇語氣冷厲起來，“那你就沒有想過，萬一魏家失利了呢？邱家難道很弱嗎？自古失利的一方都是什麽下場難道你不清楚？你想讓咱們兒子也跟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富貴險中求……”
“婦人之見！愚蠢！”
見自家男人真發飆了，羅夫人這才老實了，“我這不就是發個牢騷嘛，看你氣的，好啦，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家裏大事哪回不是你拿主意？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羅正勇這才臉色好看了點，“既然聽我的，那以後不可再對秦燁使臉色。”
“好吧，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
“……行！必須！”
“以後這些爭名奪利的事，你別跟著瞎摻和，萬一給咱兒子招來禍患就得不償失了。”
“可魏家……”
“讓兒子自己去處理，他長大了，早就該獨當一面了，咱們能替他操持多久？”
“好，這個我也聽你的，那你也給我句話讓我心裏踏實一下。”
“你想聽什麽話？”
“你真的哪家都不戰隊、學江家中立？”
羅正勇默了片刻，意有所指的道，“不站隊，也是一種站隊。”
羅夫人可聽不懂這種深奧的話，但羅正勇已經板起臉，沈下眉眼，表示話題到此結束了，不過，他私下裏給兒子發了條信息。
於是，秦燁站在郁家門外時，接到了羅雲清的電話，一開口就是苦笑，“四哥，對不住，讓你在我家受氣了，等我回國，我就給你賠罪去，認打認罰，直到你消氣。”
秦燁哼了聲，“瞧你那點出息，多大點事，還至於給我打電話解釋？我是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我是會在意那些的人嗎？”
羅雲清忙道，“當然不是，但我這心裏不是有愧嗎，到底是我做的不好，沒把我媽勸明白了，這才讓她心裏還存了怨氣，總歸是我的錯……”
秦燁打斷，“行了，墨跡起來沒完了是吧？你要是去我家，我媽對你說道兩句，你還能跟我生分了？”
“當然不會！”
“那不就結了？你媽是你媽，你是你，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會往心裏去，再者，那事我做的確是不近人情了些，所以，你媽給我點臉色看也是應該。”
“四哥……”
“這話題打住，再說就真生分了。”
“好……”
秦燁話題一轉，漫不經心的又道了句，“不過，你身邊的人可要管好了，拂桑不計較，我也就不說什麽，但有一有二不能有三。”
羅雲清心神領會，“你放心，我正教育著呢，不把她的腦殘治好，我就不帶她回雍城了。”
聞言，秦燁倒是笑了，“草，有這麽說自己女人的嗎？”
羅雲清暗暗松了一口氣，也跟著笑起來，“這是打情罵俏啊，四哥，你可以跟四嫂也玩玩重口味的，很帶感的，尤其在床上……”
秦燁還真意動了，“比如呢？”
“咳咳，這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為什麽？”
“……難以啟齒。”
“什麽沒底線的詞讓你都難以啟齒？說說，我想聽。”
羅雲清暧昧的低語了好幾個，個個都是限制級的，秦燁只是聽著，就有點燥熱起來，等他說完，卻又一本正經的嗤道，“原來你是這樣的小五，爺以前真看走眼了。”
羅雲清，“……”
掛了電話，還有更郁悶的等著他，他一回頭，就看到魏美姿站在他身後，不知道聽了多久，滿臉的羞憤、還有不敢置信，指著他鼻子，痛心疾首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五哥，居然能說出那麽不堪入耳的話，你的優雅呢？你的修養呢？你簡直猥瑣的天理不容！”
羅雲清，“……”
草，他不就是說了幾個辦事時調情的字眼和愛稱嗎，怎麽就不堪耳、天理不容了？那個爺們在床上不是這樣？不這樣帶感，女人還不樂意呢。
找個腦殘又純情的女朋友，也是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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