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Chapter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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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Chapter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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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1
傑克學院的師生在出海游學之前，有哪些必須做的事？
除了被納入考核項目的會游泳與懂劃船，還有一點容易被忽視。
——買保險。
如今，水手依舊是意外死亡率最高的職業之一，因為海上的危險防不勝防。
風浪越大魚越貴，海上保險行業也問世數百年了。
十九世紀初期，倫敦的這一保險市場90%的份額被勞合社占有。
1688年，愛德華·勞埃德在泰晤士河邊經營了一家咖啡館。客人們時常在店內探討關註海運相關消息。
以海運保險起家的勞合社就是由此從發展而來，但它不直接經營保險業務。
通俗點說這是一個組織機構，為承保、投保、經紀人三方提供相關場地、監管、審核等服務。
只有成為勞合社的會員，才能有資格成為承保人。入會的過程不可能簡單，必是經過重重審核。
當客戶想要投保時，卻不能直接進入業務大廳找上承保人，必須通過中間經紀人。
經紀人向投保的客戶推薦適合的險種，然後負責尋找合適的承保人，完成這一筆保險單。
傑克學院暫停出海游學一百多年，今年重啟出海美洲之行。
外部世界的變化劇烈，讓學院檔案室裏留下的游學組織經驗只能作為參考。
給學生們投保險是傳統。
毫無疑問會選擇去勞合社，找個合適的經紀人。
近百年，海上保險法規卻在不斷發展完善。
比如《1788 年海上保險法》出臺，其中規定了保單上面要把被保險人的姓名都一一列出。
這讓計劃趕不上變化。
依照老雷尼院長的原計劃，讓學生們先回家取得家長同意書。
九月新學期開始報名，等完成游泳劃船技能考核，然後在九月中下旬出航。
原本的計劃沒有預留給投保與審核足夠長的時間。
現在參保不再像從前只報上船人數就可以，必須在保單上把登船者的名字寫得清清楚楚。
因此，七月下旬一則通知猝不及防就砸下來了。
西格：“報名提前了！只給我們三天時間。”
布蘭度也來到學院告示欄前。
通知寫得非常詳細，因為海上保單審核時間等需求，出游前期報名流程發生變動。
除去應屆大四畢業生，傑克學院共有44位學生。
有意向出海的，必須在20日之前報名。
下周，從7月21日—7月27日的七天之內，隨時註意天氣變化。
祈禱出現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的惡劣氣象。
那天就能模擬海上風暴，是好時候對申報出游的學生進行水上項目測試。
這種測試方式就是在拿著大喇叭喊出警告。
出海有風險，不是請客吃飯，請做好心理與身體的準備再來！當心小命玩完。
7月30日，通過考核的申報者有額外的兩周假期。
回家取得父母的出游同意書，在八月十五之前將它或郵寄或直送回老雷尼院長辦公室。
現在劍橋沒有長暑假，只有八月半到九月初的半個多月學年過渡休息期。
布蘭度瞧著傑克學院特意多放的十四天假，像極了砍頭前讓人飽餐一頓。
明知風險，還要去嗎？
當然要去的。
怕這怕那，不如在朗博恩收租，當初就不必來劍橋讀書了。
何況相較過去幾百年，海運發展至今，安全性是在不斷提升。
每個月，倫敦與紐約都有往返的客運航線。報紙也沒月月刊登又有哪艘客船失事了。
水手死亡率高，但他們與游客到底不一樣。
待在海上的時間越久，越高概率遇上風浪。水手一年有三百天在海上飄，豈能不見鬼。
西格盯著“海上保險”一詞，聯想起另一件事。
“萊昂說的全家十多年前去美洲恐怖故事，那一次出游不知道是不是投保了？”
布蘭度領會其意，“如果那艘游船投保了，就能從保單上查詢上船人員的名字。那就能查一查只存在於萊昂記憶裏的庫曼弟弟是誰。”
西格點頭，“不過，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不是人人都有出海投保的意識，要不是看到這則通知，我也沒想起來。”
布蘭度：“現在的船票裏不包含保險，那些乘坐客船去美國的旅客確實沒幾人會特意去投保。”
說到這裏，發現一個潛在商機。
去年，第一輛客運火車「曼徹斯特—利物浦」號開通，大眾出游的熱度也是逐年攀升。
像是火車游、輪船游的旅游意外險的市場潛力巨大，有待相關保險業務進一步完善做大。
可以讓於連跟進關註一下。
布蘭度把發散的數錢思維收了收，對不遠處的萊昂招了招手。
“你也準備報名美洲游學嗎？”
萊昂從十歲起在美洲生活了七年，三年前剛剛返回英國。
等九月開學，他進入大三。原本不打算攻讀榮譽學位，讀書三年就從劍橋畢業。可出海游學的消息一出，讓他更改了安排。
“我要去。”
萊昂深思熟慮後有了這個決定。
“我希望能找到那個只存在我記憶裏的城堡島，不弄清楚當年的真相，我做夢也不安穩。”
有的人可以得過且過，某天裝糊塗就變成了真糊塗。
有的人選擇活得清醒，不願記憶被迷霧包裹，那可能會影響他們進入人生的下一個新階段。
西格問起了保險的事，“十年前，你家與庫曼家一起出游，有沒有購買海上保險？
查保單的話，可以查到受保人的信息，那上面清楚記錄哪些人上了船。”
“對哦！”
萊昂沒朝這方面想過，“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下個月回家仔細問一問。”
眾人出海目的各不相同，但都要經過學院內部水上項目檢測這一關。
不知是否真的存在海神，從7月21日起劍橋鎮的天氣就沒放晴。
整整一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隨便選，哪天都是適合考試的“好”天氣。
似乎是海神顯靈，為有意向游學的學生們模擬展示了一番海上風景——海難特別版。
那七天，天黑後路過傑克學院附近，會看到有人在劍河裏折騰。
一共二十三位學生報名美洲之行，每天夜間安排三到四人進行水上考試。
學院之所以決定夜間考試，也是為了加大難度，更加貼合驟遇海難的場景。
布蘭度被排在周四的夜間22:30，先游泳十分鐘再劃船十分鐘。
風雨大作又沒有魔法防禦，她毫無意外地變成了落湯貓。
誰說貓不會游泳，那是錯誤認知。
比如漁貓，就是夜間水中的捕獵高手，極其擅長游泳與潛水。
這次考核，布蘭度表現得與漁貓一樣出色。
盡管沒有抓到一框魚蝦，但是成功使用了“仿真裝備”偽裝術，沒被任何人發現她的女扮男裝。
二十分鐘考核通過後。與其他學生一樣，她飛快跑回宿舍樓洗一個熱水澡。
學院之所以分批考核，也是考慮到了熱水供應需求量。
宿舍樓的燒水鍋爐容量有限，為了縮短等待熱水的時間，避免在同一時段內多人一起取熱水。
熱水澡的待遇卻不是哪裏都有的。
假如在海上遇險後流落陌生小島，想要舒服洗一個熱水澡，這等同做夢。
從這個角度去看神秘的城堡島，它也是有優點的，也能叫人有正面的期待。
因為機械城堡極有可能配備設施齊全的浴室，突然很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入內探險。
很實際，有人死也不做餓死鬼，也有人死也要做個幹凈鬼。
在出海之前，布蘭度不是只做天馬行空的暢想，還要做許多實際準備。
學院統一投保，而她個人還要立遺囑。做最壞的準備，考慮到身死海上的可能性。
老班納特夫婦之所以選擇把四女兒當成兒子養大，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個合適的人繼承限定地產。
假設布蘭度遭遇海難死了，繼承權就會再次落到遠房侄子柯林斯的頭上。
班納特太太如何養老，年紀偏小的女兒們是否來得及在班納特先生去世前攢夠嫁妝，糟心的問題就又冒出來了。
布蘭度早就有準備。
既然她與班納特一家相處尚且融洽，就不會讓無子繼承引發的一系列困境重現。
只要她活著，有固定每年兩千英鎊（逐年遞增趨勢）的地產收入，班納特一家可以在鄉間如常生活。
即便她死了，朗博恩的地產收入在班納特先生死後不得不歸於柯林斯，但也有其他保障。
布蘭度購買的倫敦齊普賽街222號，以及繼承的斯卡伯勒鎮休謨老師所留鄉野別墅，這是兩個保底住處。
班納特太太與女兒們萬一被柯林斯驅逐出朗博恩，也不會露宿街頭。
可以搬去海濱小鎮生活，再把倫敦的那套房子出租，租金是最低生活保障。
另外，槍械專利分紅能保障班納特母女們活得更好。
但軍火市場水很深，是要在遺囑中寫明她們沒有決策管理權。
假設班納特母女們想要直接參與商業經營，不如合理運用自己在遺產裏所留的大眾知識出版社股份。
或從事大眾書籍銷售，或深入推廣郵政相關紙品產業，這兩方面都比軍火安全。
於連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有他從旁幫助一二，班納特家初入商場，也不會淒慘到赤手空拳地摸石頭過河。
布蘭度清點了資產，還有一大塊就是從222號挖出的珠寶。
去年一月，她把三分之一珠寶藏於朗博恩小樓裏。
三分之二存入三家不同銀行的保險櫃，暫存了兩年，明年一月到期。
傑克學院的校園生活豐富，外加今年年初臨時決定搞海王星軌跡測算，尚未研究寶石相關知識，也就還沒查清齊普賽地下珠寶的來歷。
這塊短板反而能在本次出海游學中補齊。
本次出海，有地質礦物學與植物學的四位院士同行。
學生們在船上不會無所事事，只能望著大海感嘆都是水，還是要上課的。
布蘭度決定把存在朗博恩的那一份珠寶帶上路。
如果途中查清寶藏來歷，那麽直接去美國銷貨也不錯，跑得夠遠利於洗白。
又把三家銀行的保險櫃業務期限再延長十年。
斟酌後，在遺囑裏沒有寫明保險箱內的具體物品，只寫了三把鑰匙在傑克學院內。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保險箱鑰匙。來歷不明的巨額財寶，難免伴隨著不可估量的風險。
財產清點基本到此結束。
像是托尼游記的稿費、削筆器的專利買斷費用等等，與以上地產、股份、珠寶相比就太少了，早就用作日常花銷，不值一提。
這樣一算，自己也是有錢人了。
有錢人出海，當然要提高裝備。
遇海怪也好，遇海盜也好，殺傷性武器少不了。
提前制作一些搞點穩定性高、不易受潮的炸.藥很有必要。
布蘭度沒有對外銷售的想法，就是自制一些“老夥計”以備不時之需，比如T那個NT帶上「呆魚號」。
「呆魚號」是傑克學院在八月末定下的蒸汽風帆船，能夠同時使用風帆與蒸汽兩種動能。
最後沒有租，而是把它買了下來，更加方便管理使用。
海船本來叫「飛魚號」，但老雷尼院長認為賤名好養活，改成了「呆魚號」。
勞合社提供專業的海上保險服務。
與它相關的勞合船級社，在1760年為了建立保險人的船只清單名錄而成立，主要工作範圍負責船舶的檢驗、定級、技術監督等等。
如今，勞合船級社也是英國首屈一指的船舶鑒定機構。
經由它的評估，「呆魚號」性能尚佳，沒有發現高危風險。
在九月開學時，埃裏克卻提出要親自查一遍「呆魚號」的所有零部件。
老雷尼院長認可這種謹慎態度，但又覺得是不是謹慎過度了呢？
“上周試航，我在船上。一路從南安普頓開到倫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明天從倫敦返回南安普頓，您確定要全程跟隨？
您知道的，船員們難免有點脾氣，認為專業的事該交給專業的人。不喜歡外行插手。”
埃裏克：“我確實不精於航海，但是對機械構造還算稍有見識。萬一船只在海上壞了呢？多一個精於維修的人總是好的。讓我提前看個清楚，我也能準備起來。”
真實原因，卻是沒有說。
埃裏克準備邀請布蘭度一起乘坐「呆魚號」。
出海必須慎重，利用這段英國國內航線測一下船舶的安全系數。尤其是試一試有沒有爆.炸隱患，有的話必須及時修正。
老雷尼院長同意了。反正是學院買的船，多搞幾次試航也行。
布蘭度接到邀請，卻沈默了整整一分鐘。
她有理由懷疑被自己被當成了某種測量爆.炸運氣的小道具，但是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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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合社相關歷史，參考《世界保險史話》，董波·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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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學院的師生在出海游學之前，有哪些必須做的事？
除了被納入考核項目的會游泳與懂劃船，還有一點容易被忽視。
——買保險。
如今，水手依舊是意外死亡率最高的職業之一，因為海上的危險防不勝防。
風浪越大魚越貴，海上保險行業也問世數百年了。
十九世紀初期，倫敦的這一保險市場90%的份額被勞合社占有。
1688年，愛德華·勞埃德在泰晤士河邊經營了一家咖啡館。客人們時常在店內探討關註海運相關消息。
以海運保險起家的勞合社就是由此從發展而來，但它不直接經營保險業務。
通俗點說這是一個組織機構，為承保、投保、經紀人三方提供相關場地、監管、審核等服務。
只有成為勞合社的會員，才能有資格成為承保人。入會的過程不可能簡單，必是經過重重審核。
當客戶想要投保時，卻不能直接進入業務大廳找上承保人，必須通過中間經紀人。
經紀人向投保的客戶推薦適合的險種，然後負責尋找合適的承保人，完成這一筆保險單。
傑克學院暫停出海游學一百多年，今年重啟出海美洲之行。
外部世界的變化劇烈，讓學院檔案室裏留下的游學組織經驗只能作為參考。
給學生們投保險是傳統。
毫無疑問會選擇去勞合社，找個合適的經紀人。
近百年，海上保險法規卻在不斷發展完善。
比如《1788 年海上保險法》出臺，其中規定了保單上面要把被保險人的姓名都一一列出。
這讓計劃趕不上變化。
依照老雷尼院長的原計劃，讓學生們先回家取得家長同意書。
九月新學期開始報名，等完成游泳劃船技能考核，然後在九月中下旬出航。
原本的計劃沒有預留給投保與審核足夠長的時間。
現在參保不再像從前只報上船人數就可以，必須在保單上把登船者的名字寫得清清楚楚。
因此，七月下旬一則通知猝不及防就砸下來了。
西格：“報名提前了！只給我們三天時間。”
布蘭度也來到學院告示欄前。
通知寫得非常詳細，因為海上保單審核時間等需求，出游前期報名流程發生變動。
除去應屆大四畢業生，傑克學院共有44位學生。
有意向出海的，必須在20日之前報名。
下周，從7月21日—7月27日的七天之內，隨時註意天氣變化。
祈禱出現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的惡劣氣象。
那天就能模擬海上風暴，是好時候對申報出游的學生進行水上項目測試。
這種測試方式就是在拿著大喇叭喊出警告。
出海有風險，不是請客吃飯，請做好心理與身體的準備再來！當心小命玩完。
7月30日，通過考核的申報者有額外的兩周假期。
回家取得父母的出游同意書，在八月十五之前將它或郵寄或直送回老雷尼院長辦公室。
現在劍橋沒有長暑假，只有八月半到九月初的半個多月學年過渡休息期。
布蘭度瞧著傑克學院特意多放的十四天假，像極了砍頭前讓人飽餐一頓。
明知風險，還要去嗎？
當然要去的。
怕這怕那，不如在朗博恩收租，當初就不必來劍橋讀書了。
何況相較過去幾百年，海運發展至今，安全性是在不斷提升。
每個月，倫敦與紐約都有往返的客運航線。報紙也沒月月刊登又有哪艘客船失事了。
水手死亡率高，但他們與游客到底不一樣。
待在海上的時間越久，越高概率遇上風浪。水手一年有三百天在海上飄，豈能不見鬼。
西格盯著“海上保險”一詞，聯想起另一件事。
“萊昂說的全家十多年前去美洲恐怖故事，那一次出游不知道是不是投保了？”
布蘭度領會其意，“如果那艘游船投保了，就能從保單上查詢上船人員的名字。那就能查一查只存在於萊昂記憶裏的庫曼弟弟是誰。”
西格點頭，“不過，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不是人人都有出海投保的意識，要不是看到這則通知，我也沒想起來。”
布蘭度：“現在的船票裏不包含保險，那些乘坐客船去美國的旅客確實沒幾人會特意去投保。”
說到這裏，發現一個潛在商機。
去年，第一輛客運火車「曼徹斯特—利物浦」號開通，大眾出游的熱度也是逐年攀升。
像是火車游、輪船游的旅游意外險的市場潛力巨大，有待相關保險業務進一步完善做大。
可以讓於連跟進關註一下。
布蘭度把發散的數錢思維收了收，對不遠處的萊昂招了招手。
“你也準備報名美洲游學嗎？”
萊昂從十歲起在美洲生活了七年，三年前剛剛返回英國。
等九月開學，他進入大三。原本不打算攻讀榮譽學位，讀書三年就從劍橋畢業。可出海游學的消息一出，讓他更改了安排。
“我要去。”
萊昂深思熟慮後有了這個決定。
“我希望能找到那個只存在我記憶裏的城堡島，不弄清楚當年的真相，我做夢也不安穩。”
有的人可以得過且過，某天裝糊塗就變成了真糊塗。
有的人選擇活得清醒，不願記憶被迷霧包裹，那可能會影響他們進入人生的下一個新階段。
西格問起了保險的事，“十年前，你家與庫曼家一起出游，有沒有購買海上保險？
查保單的話，可以查到受保人的信息，那上面清楚記錄哪些人上了船。”
“對哦！”
萊昂沒朝這方面想過，“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下個月回家仔細問一問。”
眾人出海目的各不相同，但都要經過學院內部水上項目檢測這一關。
不知是否真的存在海神，從7月21日起劍橋鎮的天氣就沒放晴。
整整一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隨便選，哪天都是適合考試的“好”天氣。
似乎是海神顯靈，為有意向游學的學生們模擬展示了一番海上風景——海難特別版。
那七天，天黑後路過傑克學院附近，會看到有人在劍河裏折騰。
一共二十三位學生報名美洲之行，每天夜間安排三到四人進行水上考試。
學院之所以決定夜間考試，也是為了加大難度，更加貼合驟遇海難的場景。
布蘭度被排在周四的夜間22:30，先游泳十分鐘再劃船十分鐘。
風雨大作又沒有魔法防禦，她毫無意外地變成了落湯貓。
誰說貓不會游泳，那是錯誤認知。
比如漁貓，就是夜間水中的捕獵高手，極其擅長游泳與潛水。
這次考核，布蘭度表現得與漁貓一樣出色。
盡管沒有抓到一框魚蝦，但是成功使用了“仿真裝備”偽裝術，沒被任何人發現她的女扮男裝。
二十分鐘考核通過後。與其他學生一樣，她飛快跑回宿舍樓洗一個熱水澡。
學院之所以分批考核，也是考慮到了熱水供應需求量。
宿舍樓的燒水鍋爐容量有限，為了縮短等待熱水的時間，避免在同一時段內多人一起取熱水。
熱水澡的待遇卻不是哪裏都有的。
假如在海上遇險後流落陌生小島，想要舒服洗一個熱水澡，這等同做夢。
從這個角度去看神秘的城堡島，它也是有優點的，也能叫人有正面的期待。
因為機械城堡極有可能配備設施齊全的浴室，突然很能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入內探險。
很實際，有人死也不做餓死鬼，也有人死也要做個幹凈鬼。
在出海之前，布蘭度不是只做天馬行空的暢想，還要做許多實際準備。
學院統一投保，而她個人還要立遺囑。做最壞的準備，考慮到身死海上的可能性。
老班納特夫婦之所以選擇把四女兒當成兒子養大，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個合適的人繼承限定地產。
假設布蘭度遭遇海難死了，繼承權就會再次落到遠房侄子柯林斯的頭上。
班納特太太如何養老，年紀偏小的女兒們是否來得及在班納特先生去世前攢夠嫁妝，糟心的問題就又冒出來了。
布蘭度早就有準備。
既然她與班納特一家相處尚且融洽，就不會讓無子繼承引發的一系列困境重現。
只要她活著，有固定每年兩千英鎊（逐年遞增趨勢）的地產收入，班納特一家可以在鄉間如常生活。
即便她死了，朗博恩的地產收入在班納特先生死後不得不歸於柯林斯，但也有其他保障。
布蘭度購買的倫敦齊普賽街222號，以及繼承的斯卡伯勒鎮休謨老師所留鄉野別墅，這是兩個保底住處。
班納特太太與女兒們萬一被柯林斯驅逐出朗博恩，也不會露宿街頭。
可以搬去海濱小鎮生活，再把倫敦的那套房子出租，租金是最低生活保障。
另外，槍械專利分紅能保障班納特母女們活得更好。
但軍火市場水很深，是要在遺囑中寫明她們沒有決策管理權。
假設班納特母女們想要直接參與商業經營，不如合理運用自己在遺產裏所留的大眾知識出版社股份。
或從事大眾書籍銷售，或深入推廣郵政相關紙品產業，這兩方面都比軍火安全。
於連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有他從旁幫助一二，班納特家初入商場，也不會淒慘到赤手空拳地摸石頭過河。
布蘭度清點了資產，還有一大塊就是從222號挖出的珠寶。
去年一月，她把三分之一珠寶藏於朗博恩小樓裏。
三分之二存入三家不同銀行的保險櫃，暫存了兩年，明年一月到期。
傑克學院的校園生活豐富，外加今年年初臨時決定搞海王星軌跡測算，尚未研究寶石相關知識，也就還沒查清齊普賽地下珠寶的來歷。
這塊短板反而能在本次出海游學中補齊。
本次出海，有地質礦物學與植物學的四位院士同行。
學生們在船上不會無所事事，只能望著大海感嘆都是水，還是要上課的。
布蘭度決定把存在朗博恩的那一份珠寶帶上路。
如果途中查清寶藏來歷，那麽直接去美國銷貨也不錯，跑得夠遠利於洗白。
又把三家銀行的保險櫃業務期限再延長十年。
斟酌後，在遺囑裏沒有寫明保險箱內的具體物品，只寫了三把鑰匙在傑克學院內。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保險箱鑰匙。來歷不明的巨額財寶，難免伴隨著不可估量的風險。
財產清點基本到此結束。
像是托尼游記的稿費、削筆器的專利買斷費用等等，與以上地產、股份、珠寶相比就太少了，早就用作日常花銷，不值一提。
這樣一算，自己也是有錢人了。
有錢人出海，當然要提高裝備。
遇海怪也好，遇海盜也好，殺傷性武器少不了。
提前制作一些搞點穩定性高、不易受潮的炸.藥很有必要。
布蘭度沒有對外銷售的想法，就是自制一些“老夥計”以備不時之需，比如T那個NT帶上「呆魚號」。
「呆魚號」是傑克學院在八月末定下的蒸汽風帆船，能夠同時使用風帆與蒸汽兩種動能。
最後沒有租，而是把它買了下來，更加方便管理使用。
海船本來叫「飛魚號」，但老雷尼院長認為賤名好養活，改成了「呆魚號」。
勞合社提供專業的海上保險服務。
與它相關的勞合船級社，在1760年為了建立保險人的船只清單名錄而成立，主要工作範圍負責船舶的檢驗、定級、技術監督等等。
如今，勞合船級社也是英國首屈一指的船舶鑒定機構。
經由它的評估，「呆魚號」性能尚佳，沒有發現高危風險。
在九月開學時，埃裏克卻提出要親自查一遍「呆魚號」的所有零部件。
老雷尼院長認可這種謹慎態度，但又覺得是不是謹慎過度了呢？
“上周試航，我在船上。一路從南安普頓開到倫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明天從倫敦返回南安普頓，您確定要全程跟隨？
您知道的，船員們難免有點脾氣，認為專業的事該交給專業的人。不喜歡外行插手。”
埃裏克：“我確實不精於航海，但是對機械構造還算稍有見識。萬一船只在海上壞了呢？多一個精於維修的人總是好的。讓我提前看個清楚，我也能準備起來。”
真實原因，卻是沒有說。
埃裏克準備邀請布蘭度一起乘坐「呆魚號」。
出海必須慎重，利用這段英國國內航線測一下船舶的安全系數。尤其是試一試有沒有爆.炸隱患，有的話必須及時修正。
老雷尼院長同意了。反正是學院買的船，多搞幾次試航也行。
布蘭度接到邀請，卻沈默了整整一分鐘。
她有理由懷疑被自己被當成了某種測量爆.炸運氣的小道具，但是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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