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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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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沈只晚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楞楞地說不出話來。柳韞之說的沒錯,自己一定是瘋了,為了一個夢,竟然……

「餵!你小子發什麽呆呢?手機屏幕都快看穿了!」柳韞之一把奪過沈只晚的手機,「什麽‘夢引’系統?什麽破游戲?讓你別玩游戲了,你還……」

柳韞之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恭喜你,玩家沈只晚,你已成功激活‘夢引’系統,是否立即進入游戲?」

「這……這怎麽可能……」柳韞之喃喃自語道,她猛地擡起頭,死死地盯著沈只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只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做了一個夢,然後就收到了這條短信……」

「夢?什麽夢?」柳韞之一把抓住沈只晚的胳膊,語氣急促,「快說!你夢見了什麽?」

沈只晚被柳韞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有些慌亂地回憶著夢中的情景:「我夢到……我進入了一個游戲世界,然後在裏面完成任務,獲得獎勵……」

「游戲世界?」柳韞之皺起眉頭,「什麽游戲世界?你說的那個夢,是不是和我的夢境一模一樣?」

沈只晚楞了一下,驚訝地問道:「你也做了一樣的夢?」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相信你那些鬼話?」柳韞之沒好氣地說道,「我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裏也有一個系統,也需要進入不同的夢境完成任務……」

「等等,」沈只晚打斷了柳韞之的話,「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做的夢,都是真的?」

柳韞之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沈只晚,眼中滿是覆雜的情緒。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沈只晚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我們要進入游戲嗎?」

柳韞之沈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進!為什麽不進?反正現實世界也沒什麽好留戀的,不如去夢境裏闖蕩一番,說不定還能找到夢境的出口,回到現實世界呢!」

「可是……」沈只晚猶豫了一下,「如果夢境和現實世界是連通的,那我們進入游戲之後,現實中的身體怎麽辦?」

「這還用問嗎?」柳韞之白了沈只晚一眼,「當然是交給‘夢引’系統保管了!你沒看到短信上說,‘夢引’系統會保護玩家在現實世界中的安全嗎?」

「可是……」沈只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柳韞之打斷了。

「別可是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婆婆媽媽的,像什麽樣子!」柳韞之說著,一把搶過沈只晚的手機,毫不猶豫地點擊了「立即進入游戲」的按鈕。

手機屏幕上突然出現一道刺眼的光芒,柳韞之和沈只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吸入了手機屏幕之中……

一陣天旋地轉後,柳韞之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什麽都沒有,只有刺眼的白光。

「什麽鬼地方?這就是你說的游戲世界?」柳韞之揉著腦袋,環顧四周,語氣裏充滿了嫌棄,「連個NPC都沒有,也太敷衍了吧!」

「別急啊,大小姐,」沈只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笑意,「游戲這才剛開始,總得加載一下吧。」

柳韞之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誰是你大小姐?別亂叫!還有,你能不能別笑了,我心裏瘆得慌。」

沈只晚連忙收斂了笑意,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他看著柳韞之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她就像一只炸毛的小貓,可愛極了。

「別擔心,」沈只晚柔聲安慰道,「夢引系統既然選擇我們進入游戲,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我們只要按照系統的指示去做就行了。」

話音剛落,一個機械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歡迎來到夢引世界,我是你們的引導者,夢靈。」

「喲,這系統還會說話啊?」柳韞之挑了挑眉,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夢靈」充滿了好奇,「那你倒是說說,你把我們弄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嘛?總得給個新手教程吧?」

「夢引世界是一個充滿機遇和挑戰的世界,你們將在這裏體驗到各種不同的夢境,完成各種任務,最終找到夢境的出口,回到現實世界。」夢靈的聲音毫無起伏,像是在念臺詞。

「說人話!」柳韞之不耐煩地打斷道。

「簡單來說,就是你們要打怪升級做任務,然後才能通關回家。」夢靈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似乎對柳韞之的粗魯有些不滿。

「切,說來說去還是老一套,」柳韞之撇了撇嘴,「我還以為這夢引系統有多高級呢,原來就是個低配版的網游。」

「韞之,別說了,」沈只晚拉了拉柳韞之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刺激夢靈,「我們還是先了解一下游戲規則吧。」

「好吧,看在你這麽誠心誠意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一聽吧。」柳韞之故作姿態地說,語氣裏帶著一絲戲謔。

沈只晚無奈地笑了笑,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副大小姐脾氣?

「夢靈,請介紹一下游戲規則吧。」沈只晚對夢靈說道。

「玩家需要通過完成夢境任務來獲取能量,當能量值達到一定程度時,就可以開啟下一個夢境,」夢靈解釋道,「每個夢境都有不同的難度和獎勵,玩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實力選擇進入哪個夢境。」

「那我們現在是在哪個夢境?」柳韞之問道。

「你們現在處於新手引導夢境,」夢靈回答道,「在這個夢境中,你們將會學習到一些基本的操作和技能,為進入下一個夢境做好準備。」

「新手引導夢境?」柳韞之環顧四周,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所以呢?我們的新手教程在哪兒?總不能讓我們對著空氣練習吧?」

話音剛落,兩人面前的白光突然一陣扭曲,一個巨大的屏幕憑空出現,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房間裏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這是……」柳韞之疑惑地看向沈只晚。

「看來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了。」沈只晚指著屏幕上的房間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吧。」

「怎麽進去?」柳韞之問道,「總不能直接穿墻吧?」

沈只晚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那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裏,而柳韞之就站在他身邊。

「我去,這也太逼真了吧!」柳韞之驚訝地打量著四周,「這夢引系統還挺有兩下子的嘛。」

「先別管這些了,」沈只晚指著桌子上的那封信說道,「我們先看看信上寫了什麽。」

柳韞之走上前,拿起信封,只見上面寫著幾個娟秀的毛筆字:

「吾兒親啟。」

「誰是你兒子啊?」柳韞之翻了個白眼,「這夢引系統也太不靠譜了吧,連稱呼都搞錯了。」

「先別管稱呼了,看看內容吧。」沈只晚說道。

柳韞之打開信封,抽出信紙,開始閱讀起來。信的內容很簡短,只有幾句話:

「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為父已經不在人世了。為父一生清廉,唯有一件寶物留給你,那就是藏在書房密室裏的……」

信到這裏戛然而止,最後一句話被人用墨水塗抹掉了,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麽。

「靠,什麽破玩意兒,寫一半就不寫了,玩我呢?」柳韞之氣呼呼地把信紙拍在桌子上,墨跡染了她滿手,她也不在意。

「別急,說不定是什麽機關。」沈只晚倒是冷靜得多,他環顧四周,這書房布置得古色古香,書架上擺滿了古籍,一張紅木書桌擺在房間中央,上面除了那封信,就只有一個硯臺和幾支毛筆。

「機關?這夢引系統搞得還挺逼真,不會真讓我們玩密室逃脫吧?」柳韞之走到書架前,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翻,「這上面寫的什麽啊?鬼畫符嗎?」

「這是古籍,你當然看不懂。」沈只晚走到書桌前,仔細查看那封信,「你看,這墨跡明顯和其他地方的不同,說不定是什麽線索。」

柳韞之湊過去一看,果然,那塗抹掉最後一句話的墨跡顏色更深,而且隱隱約約透著一點紅色。

「紅色?難道是血?」柳韞之腦洞大開,「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不會是什麽冤魂索命之類的吧?」

「別胡說,這只是個夢境。」沈只晚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也有些打鼓,畢竟這夢境太過真實,讓人難辨真假。

「也是,管他呢,先找到出口再說。」柳韞之說著,開始在書房裏翻箱倒櫃起來,「這老頭子也真夠可以的,藏個寶貝還藏得這麽嚴實,是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嗎?」

沈只晚沒有理會柳韞之的抱怨,他仔細觀察著書桌,希望能找到什麽機關。突然,他發現書桌的一角似乎有些不對勁,那裏的花紋好像比其他地方要淺一些。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那花紋是活動的,輕輕一按,書桌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找到了!」沈只晚興奮地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書桌後面的書架突然向兩邊分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我去,還真有密室啊!」柳韞之也顧不上翻箱倒櫃了,跑到沈只晚身邊,探頭往洞裏看了看,「這也太黑了吧,裏面不會有什麽怪物吧?」

「怕什麽,有我在。」沈只晚說著,從書桌上拿起一根蠟燭,點燃後遞給柳韞之,「拿著。」

「你拿著吧,我怕黑。」柳韞之接過蠟燭,卻不敢往洞裏走。

沈只晚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大小姐,真是說一套做一套。

「走吧,我走在前面,你跟著我。」沈只晚說著,率先走進密室,柳韞之緊緊跟在他身後,手裏的蠟燭微微顫抖著,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區域。

密室裏很安靜,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回蕩。

「你說,這老頭子藏了什麽寶貝啊?」柳韞之壓低聲音問道,生怕驚擾了什麽。

「不知道,也許是金銀珠寶,也許是什麽武功秘籍。」沈只晚隨口說道,目光卻在四周搜尋著,這密室裏處處透著詭異,他總覺得有什麽危險在靠近。

「切,俗氣,要我說啊,肯定是什麽絕世神兵,比如什麽屠龍刀倚天劍之類的,那才帶勁呢!」柳韞之越說越興奮,完全沒有註意到沈只晚越來越凝重的表情。

「小心!」沈只晚突然一把拉住柳韞之,將她護在身後,同時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警惕地盯著前方。

「怎麽了?」柳韞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只晚的舉動嚇了一跳。

「噓,別說話。」沈只晚示意柳韞之噤聲,然後慢慢地向前移動了幾步。

借著微弱的燭光,柳韞之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著,像是無數條黑色的藤蔓,又像是某種不知名的生物,在黑暗中緩緩地蠕動著,朝著他們逼近……

「我的媽呀!這什麽玩意兒!」柳韞之驚呼一聲,猛地後退,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只晚眼疾手快地拉住她,低聲呵斥道:「你小點聲!想把這鬼地方的東西都引過來嗎?」

柳韞之被嚇得不輕,但還是梗著脖子反駁:「你兇什麽兇!膽小鬼!我還不是怕……」

她話還沒說完,那黑色的「藤蔓」就仿佛感應到什麽似的,蠕動得更快了,甚至隱約能聽到「嘶嘶」的聲音,像是某種爬行動物吐著信子。

「閉嘴!不想死就別說話!」沈只晚懶得跟她廢話,一手緊緊握著匕首,一手把柳韞之往身後拉了拉,「跟緊我,別亂跑!」

說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堆「藤蔓」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謹慎,仿佛生怕驚擾了什麽洪水猛獸。

柳韞之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裏還是很慫的,緊緊地抓著沈只晚的衣角,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借著微弱的燭光,他們終於看清了那些「藤蔓」的真面目——根本不是什麽植物,而是一條條黑色的毒蛇!

那些蛇密密麻麻地糾纏在一起,顏色和密室的地面幾乎融為一體,若不是它們在不斷地蠕動,恐怕很難被人發現。

「臥槽……這麽多蛇……」柳韞之臉色煞白,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她最怕這種軟體動物了,偏偏這些蛇還渾身漆黑,一看就有劇毒。

沈只晚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低聲說道:「別慌,它們現在還沒發現我們,我們盡量繞過去。」

說著,他拉著柳韞之,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沿著墻壁移動,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繞過那堆毒蛇的時候,柳韞之腳下一滑,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碎石。

「哢嚓」一聲,在寂靜的密室裏顯得格外刺耳。

下一秒,那些原本安靜的毒蛇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擡起頭,猩紅的蛇信子在空中快速地吞吐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跑!」沈只晚臉色大變,拉著柳韞之拔腿就跑。

然而,已經晚了。

那些毒蛇像是黑色的閃電一般,朝著他們飛撲而來!

「我靠!這麽多蛇!沈只晚你大爺的!老娘要被你害死了!」柳韞之一邊尖叫著,一邊拼命地往前跑,完全顧不上什麽形象了。

沈只晚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從小在山裏長大,雖然不怕蛇,但這麽多毒蛇一起湧上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別廢話了!趕緊跑!」沈只晚拉著柳韞之,七拐八拐地穿梭在密室裏,那些毒蛇窮追不舍,像是聞到了什麽美味佳肴似的。

「往哪跑啊!這鬼地方全是死路!」柳韞之都快哭了,她從小到大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啊,早知道就不該聽信沈只晚的鬼話,跑到這破地方來探險!

「閉嘴!跟著我就行!」沈只晚也不知道該往哪跑,但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慌,一慌就全完了。

兩人在密室裏亂竄,身後的毒蛇越來越多,幾乎把整個地面都覆蓋了,看得柳韞之頭皮發麻,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沈只晚!你要是再找不到出口,老娘就跟你同歸於盡!」柳韞之絕望地大喊著,她現在已經不指望能活著出去了,只希望死前能拉個墊背的。

「少廢話!我他媽比你還想出去呢!」沈只晚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著,希望能找到什麽機關暗道之類的。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塊石板的顏色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仔細一看,那塊石板的邊緣,似乎還刻著一些奇怪的花紋。

「快!去那邊!」沈只晚眼前一亮,拉著柳韞之就朝著那塊石板跑去。

「你瘋了!那下面肯定也是蛇窩!」柳韞之死活不肯過去,她寧願站著等死,也不想再面對那些惡心的毒蛇了。

「你能不能閉嘴!再廢話老子把你扔蛇堆裏去!」沈只晚被她吵得心煩意亂,也顧不上什麽紳士風度了,一把將她扛在肩上,朝著那塊石板沖了過去。

「啊!你個王八蛋!放我下來!」柳韞之被他扛在肩上,像個麻袋似的,頓時氣急敗壞地又踢又打,但沈只晚充耳不聞,一口氣沖到了那塊石板前。

他把柳韞之放下來,指著那塊石板說道:「看到那些花紋了嗎?應該是什麽機關,我們試試看能不能打開它!」

「我不管!你自己去開!打死我也不碰那玩意兒!」柳韞之躲得遠遠的,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塊石板,仿佛上面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你……」沈只晚簡直要被她氣笑了,「柳大小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耍大小姐脾氣呢?不想死就趕緊過來幫忙!」

「我……」柳韞之還想說什麽,但看到沈只晚那副要吃人的表情,頓時慫了,只好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嘴裏還小聲嘟囔著,「兇什麽兇嘛……我又沒說不幫忙……」

沈只晚懶得跟她計較,指著石板上的花紋說道:「你看,這些花紋,像不像我們之前在古墓入口處看到的那些圖案?」

柳韞之仔細一看,還真是!

那些花紋,和他們在古墓入口處看到的一模一樣,都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當時沈只晚還說,那些圖案可能是某種古代的文字或者密碼。

「你的意思是……」柳韞之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這塊石板,就是打開密室出口的機關?」

「很有可能。」沈只晚點了點頭,「我們試試看就知道了。」

說著,他伸出手,按照之前在古墓入口處看到的圖案順序,依次按下了石板上的花紋。

「轟隆隆——」

隨著一陣沈悶的響聲,那塊石板緩緩地向下沈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臥槽!真的打開了!」柳韞之頓時興奮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沈只晚,激動地說道,「沈只晚,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

沈只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楞,隨即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輕輕地推開她,說道:「行了,別高興得太早,我們還不知道這下面是什麽地方呢,先下去看看再說吧。」

「嗯嗯!」柳韞之現在對沈只晚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把他當偶像一樣供起來,哪裏還會反駁他,乖乖地點了點頭,跟著他一起走進了那個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裏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邊的墻壁上,依然刻著那些奇怪的花紋,散發著幽幽的綠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沈只晚走在前面,柳韞之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有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裏回響。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絲亮光,像是出口的方向。

「快到了!」沈只晚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從通道深處傳來,仿佛是什麽遠古巨獸,被人從沈睡中驚醒了一般。

沈只晚和柳韞之頓時臉色大變,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浪,從通道深處席卷而來,將他們兩人掀翻在地!

「臥槽!什麽玩意兒?!」柳韞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連滾帶爬地躲到沈只晚身後。

沈只晚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但他反應極快,一把將柳韞之護在懷裏,同時抽出腰間的匕首,警惕地盯著通道深處。

「吼——!」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從通道深處沖了出來!

那怪物體型巨大,足足有兩三米高,渾身長滿了黑色的鱗片,一雙銅鈴般的眼睛閃爍著幽幽的綠光,張著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我靠!這什麽鬼東西?!」柳韞之躲在沈只晚身後,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沈只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但他並沒有慌亂,而是冷靜地觀察著怪物的動向,同時低聲對柳韞之說道:「別怕,有我在。」

「你……你別逞強啊……」柳韞之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還是緊緊地抓著沈只晚的衣服,生怕他會丟下自己逃跑。

沈只晚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匕首,準備迎戰怪物。

「吼——!」

怪物怒吼一聲,朝沈只晚和柳韞之撲了過來!

沈只晚一把推開柳韞之,自己則一個閃身躲過怪物的攻擊,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怪物的胸口。

「叮——!」

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沈只晚手中的匕首竟然被怪物堅硬的鱗片彈開了!

「我靠!這玩意兒刀槍不入啊?!」沈只晚臉色一變,連忙後退幾步,拉開與怪物的距離。

怪物一擊未中,頓時更加憤怒,張開血盆大口,再次朝沈只晚撲了過來。

「沈只晚!小心!」柳韞之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忍不住大聲提醒道。

沈只晚不敢怠慢,一邊躲避著怪物的攻擊,一邊尋找著它的弱點。

然而,這怪物皮糙肉厚,根本就找不到什麽弱點!

「媽的!這樣下去不行啊!」沈只晚一邊躲閃著怪物的攻擊,一邊在心裏暗暗著急。

就在這時,他突然註意到,怪物的腹部似乎有一塊鱗片顏色略淺,而且還在微微地起伏著,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面蠕動一般。

「難道說……」沈只晚眼睛一亮,頓時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就是你的弱點嗎?」

想到這裏,他不再猶豫,猛地一個前沖,躲過怪物的攻擊,手中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怪物腹部那塊顏色略淺的鱗片!

「噗嗤——!」

一聲輕響,匕首竟然毫無阻礙地刺入了怪物的腹部!

「吼——!」

怪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我靠!嚇死老娘了!我說沈只晚,你行不行啊,這玩意兒什麽來頭,差點交代在這兒!」柳韞之躲在沈只晚身後,驚魂未定地嚷嚷著,絲毫沒有註意到自己抓著對方衣角的手指泛著白。

沈只晚看著眼前龐大的怪物屍體,並沒有放松警惕,反而眉頭緊鎖,語氣嚴肅:「這東西出現的蹊蹺,按理說,夢引投放的怪物等級都是循序漸進的,不可能一上來就……」

「行了行了,別按理說了,趕緊看看這玩意兒爆了什麽好東西沒有!」柳韞之不耐煩地擺擺手,不等沈只晚反應,徑直走到怪物屍體旁,用腳尖踢了踢,「餵,死了沒?別裝死啊!」

沈只晚無奈地搖搖頭,這女人,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著爆裝備。他上前幾步,謹慎地檢查著怪物的屍體,果然,在怪物腹部那塊被刺穿的鱗片下方,發現了一顆散發著幽幽綠光的珠子。

「嘿,還真讓你小子說中了,這玩意兒還真有弱點!」柳韞之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抓那顆珠子,「讓我看看是什麽寶貝……」

「別動!」沈只晚眼疾手快地攔住她,「這東西邪門得很,誰知道有沒有毒,還是小心為妙。」

柳韞之撇撇嘴,縮回手,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顆珠子,語氣裏帶著幾分不甘:「那怎麽辦,放著不管?」

「我來處理。」沈只晚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黑色的布料,小心地將珠子包裹起來,收入懷中,「先離開這裏,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能有什麽不對勁的,不就是打怪升級爆裝備嗎……」柳韞之嘴上雖然這麽說,但還是乖乖地跟著沈只晚朝通道深處走去。

兩人一路前行,通道兩側的墻壁上雕刻著古怪的花紋,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柳韞之心裏有些發毛,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這夢境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怎麽感覺陰森森的,比鬼屋還嚇人。」

沈只晚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夢引系統的信息一向很少,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哎,你說,我們會不會永遠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啊?」柳韞之突然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一絲恐懼。

沈只晚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月光透過通道入口,映照在他清俊的臉上,顯得格外溫柔:「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出口,回到現實世界。」

柳韞之被他認真的眼神看得有些臉紅,撇過頭去,低聲嘟囔道:「誰要跟你一起回去……」

沈只晚輕笑一聲,沒有揭穿她,繼續朝前走去。柳韞之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感覺,像是……心動?

「餵,你等等我啊!」柳韞之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兩人並肩走在幽暗的通道中,誰都沒有說話,但彼此之間的距離,似乎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詭異的歌聲,那歌聲空靈而哀怨,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沈只晚臉色一變,猛地伸手攔住柳韞之,低喝一聲:「小心!」

柳韞之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什麽鬼哭狼嚎的,難不成系統還整了個BGM助興?她剛想開口吐槽,就感覺沈只晚一把將她拽到身後,力道之大,差點讓她啃上他後背。

「你幹嘛啊,我又不是紙糊的,用得著這麽緊張嗎?」柳韞之揉著胳膊,小聲抱怨道。

沈只晚沒有理會她的抱怨,而是全神貫註地盯著前方,低聲說道:「別說話,有情況。」

柳韞之撇撇嘴,這家夥,每次都這樣,神神秘秘的,搞得跟真的似的,不就是個破游戲嗎,至於嗎?不過,抱怨歸抱怨,她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畢竟,小命要緊,萬一真陰溝裏翻船了,那可就太冤了。

歌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陣陣陰風,通道盡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高挑 slender,穿著一襲白衣,長發飄飄,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

「我靠,這什麽玩意兒,貞子嗎?」柳韞之忍不住低聲驚呼,這場景,這氛圍,簡直和恐怖片一模一樣,要不是手裏還拿著系統獎勵的「金絲軟劍」,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到恐怖片裏了。

沈只晚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黑色布料又裹緊了幾分,那顆幽綠色的珠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麽,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散發出的光芒也越來越盛,將沈只晚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

「餵,沈只晚,你有沒有覺得這玩意兒越來越亮了?」柳韞之有些不安地扯了扯沈只晚的衣角,「不會是要爆炸了吧?」

「閉嘴。」沈只晚低聲呵斥了一句,目光緊緊地盯著那道越來越近的白衣身影,手心裏已經沁出了汗水。

白衣身影終於走到了通道盡頭,借著幽綠色的光芒,柳韞之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絕美的臉龐,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卻偏偏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臥槽,這也太漂亮了吧……」柳韞之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隨即意識到什麽,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只晚的反應。

沈只晚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張沒有血色的臉,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神色。

「沈只晚?沈只晚!」柳韞之見他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該不會是被這女鬼迷住了吧?」

沈只晚這才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覆雜地說道:「她……不是女鬼。」

「不是女鬼?那是什麽?」柳韞之更加疑惑了,「難道還是人不成?」

沈只晚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黑色布料遞給她,語氣嚴肅地說道:「拿著這個,保護好自己。」

柳韞之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接了過來,剛想問他要幹什麽,就見他突然拔出腰間的長劍,毫不猶豫地朝那白衣身影刺了過去。

「臥槽!你瘋了!」柳韞之驚呼一聲,這沈只晚,平時看著挺冷靜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動手了?而且,對方可是個大美女啊,就這麽一劍刺過去,也太辣手摧花了吧?

然而,更讓她震驚的是,面對沈只晚的攻擊,那白衣身影竟然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劍尖刺入自己的胸口……

「臥槽!你瘋了!」柳韞之嚇得直接爆粗口,這沈只晚,平時看著悶聲不吭的,怎麽關鍵時刻腦子還掉線?對方可是個大美女啊,還是個看著就很邪乎的大美女,就這麽一劍捅過去,也不怕遭報應?

沈只晚沒有理會柳韞之的咋呼,手中的長劍去勢不減,直直地刺入了白衣女子的胸口。沒有想象中的鮮血飛濺,白衣女子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低頭看著刺穿自己胸口的劍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呵,有趣。」白衣女子的聲音空靈而縹緲,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你就不怕,殺錯了人嗎?」

沈只晚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倒是柳韞之,在聽到白衣女子的話後,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躲在沈只晚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白衣女子,小聲嘀咕道:「餵,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要裝神弄鬼的嚇唬人?」

白衣女子沒有理會柳韞之,只是定定地看著沈只晚,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探究和……欣賞?

「沈只晚,你發什麽神經!她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啊?」柳韞之見沈只晚還是不說話,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語氣中帶了幾分焦急。

「她是夢境的守護者。」沈只晚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沈而沙啞,像是壓抑著什麽情緒,「只有打敗她,我們才能離開這個夢境。」

「什麽?守護者?打敗她?開什麽玩笑!」柳韞之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就憑我們兩個?你怎麽不說去打敗奧特曼呢?」

「夢引,幫我。」沈只晚沒有理會柳韞之的質疑,只是低聲對系統說道。

「收到宿主,正在為您提供輔助功能……」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伴隨著一陣機械音,柳韞之發現自己手中的「金絲軟劍」竟然開始微微發熱,散發出一道淡淡的金光。

「這是什麽情況?」柳韞之有些懵逼地看了看手中的劍,又看了看沈只晚,「餵,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送死吧?」

沈只晚沒有回答,只是將一個黑色的布袋扔給了她,沈聲說道:「拿著它,裏面是符咒,如果遇到危險,就扔出去。」

「餵!你還沒說清楚呢!什麽守護者,什麽符咒,你……」柳韞之還想再問,卻被沈只晚猛地推了一把,「快走!我來拖住她!」

柳韞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只晚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還沒等她站穩,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勁風,她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只見那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攻到了沈只晚面前,手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把白色的長鞭,朝著沈只晚狠狠地抽了過去!

「沈只晚!」柳韞之嚇得驚呼一聲,卻見沈只晚不躲不閃,只是微微側身,避開了要害,那長鞭結結實實地抽在了他的肩膀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

「你……」柳韞之頓時怒火中燒,這白衣女子,下手也太狠了吧!她想也不想,直接從布袋裏掏出一張符咒,朝著白衣女子扔了過去,「去死吧你!」

符咒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弧線,直直地飛向白衣女子。然而,讓柳韞之目瞪口呆的是,那符咒還沒碰到白衣女子,就在半空中燃燒殆盡,化作了一縷青煙。

「什麽情況?」柳韞之傻眼了,這符咒,是假貨吧?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手中的長鞭再次揮舞,目標直指柳韞之!

「小心!」沈只晚見狀,猛地撲過來,將柳韞之撲倒在地,堪堪躲過了那致命的一鞭。

「你沒事吧?」沈只晚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緊張地問道。

「我……」柳韞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柳韞之?柳韞之!」沈只晚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柳韞之是被一陣劇痛給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白茫茫一片,什麽都沒有,只有遠處隱約可見幾棵光禿禿的樹,在虛空中搖曳著模糊的影子。

「什麽鬼地方?醫院?陰曹地府?」柳韞之掙紮著坐起身,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地老天荒呢。」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柳韞之循聲望去,只見沈只晚正靠在一棵樹下,手裏拿著一個水囊,有一下沒一下地拋接著。

看到沈只晚沒事,柳韞之頓時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餵,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玩呢?到底怎麽回事?這裏是哪兒?那個白衣女人呢?」

沈只晚聳了聳肩,將水囊扔給了她,「喝點水,潤潤嗓子,慢慢說。這裏是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還在那個夢境裏。至於那個女人……」他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

「她怎麽了?你該不會把她給……」柳韞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語氣中帶著幾分驚恐。

沈只晚被她誇張的表情逗笑了,「你想什麽呢?我可沒那本事。她只是暫時離開了,不過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什麽叫暫時離開?她還會回來?那我們怎麽辦?等死嗎?」柳韞之急了,一把抓住沈只晚的胳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沈只晚低頭看了看她抓著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神色,但很快便恢覆了平靜,他輕輕地掰開她的手,淡淡地說道:「慌什麽?你不是還有符咒嗎?實在不行,你就用符咒砸她,我就不信她還能刀槍不入。」

「你……」柳韞之被他這副事不關己的語氣氣得夠嗆,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那個女人叫你沈只晚?還有,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的符咒對她沒用,你的卻可以?」

沈只晚沈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就在柳韞之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或者說,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夢境裏是誰……」

他的聲音低沈而迷茫,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柳韞之傾訴,「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迷霧之中,什麽也想不起來,只有一個名字,一遍一遍地在腦海中回響,那就是……沈只晚。」

他擡起頭,目光深邃地看著柳韞之,「我嘗試過很多次,想要離開這片迷霧,但每一次,都會回到原點,直到遇見了你……」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柳韞之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打斷了他。

沈只晚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誰?還知道我的名字?」柳韞之更加疑惑了。

沈只晚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因為……」

他剛想說些什麽,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破空聲打斷了。兩人同時轉頭,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朝他們這邊飛來!

「不好,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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