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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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韻楠回去了，林潯卻怎麽也提不起心思了。
她從承租的那層樓裏下去，來到了下面的一個小花壇裏。
夜風有點兒涼，花壇裏有一個小小的噴泉，因為沒有什麽人，泉水打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林潯靠在欄桿上，頭仰的老高，天上的星星在帝都格外稀少，就像這裏的公平。
她比誰都明白被人無視和小瞧的滋味，考電影學院的時候是這樣，和聶平陽分手的時候是這樣，拍第一部戲的時候也是這樣。
人們總會不自覺的在一個人面前確定自己的地位，如果你是個新人，就註定要成為那份虛榮心的踏腳石。
可這個世界上總是要野心，不然怎麽去翻忍氣吞聲的舊賬？
淩塵在樓上找了林潯半天，最後在小花壇看見人了。
她仰頭看天，露出一段修長的天鵝頸。
不過好像看的時間有點長了，收回來的時候抽筋了。
林潯瓷牙咧嘴的揉脖子，揉到一半看到了淩塵。
他今天的戲服是西裝，人摸狗樣，帥的不得了。
林潯一整天都沒好好跟他說過話，兩個人忙的除了講戲以外根本沒時間說一句閑話，畢竟昨天晚上的陰影還在林潯腦海裏，林潯用淩塵兩步的時間考慮了一下，鑒於他昨晚喝醉了，她就不計較了吧。
兩步以後淩塵跨到了林潯面前。
林潯仰著頭看他，一張臉被冷風吹的泛紅，看的淩塵喉嚨一緊。
“跑這兒幹什麽？”
林潯:“靜靜。”
淩塵笑了，然後陪她一起靠在欄桿上。
林潯突然轉頭問：“淩塵，你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有人欺負你嗎？”
淩塵楞了一下，扭頭問：“怎麽，你要替我報仇？”
林潯：“別鬧，我說真的。”
淩塵正經想了一下，說：“我第一部戲就是男主角，怎麽被欺負？”
林潯：“……”
果然不該跟他談這個問題……
淩塵看著林潯翻的白眼兒，微微低頭湊到她耳邊。
“不過非要說的話還是有的，當年跟我搭戲的那個老妖婆每次吻戲都得拍十幾條，我是真覺得被欺負了。”
林潯腦袋裏迅速搜索了一下淩塵的信息，找到他的熒幕初秀，驚訝道:“林冰月？”
淩塵皺眉，似乎一臉不情願：“嗯。”
林潯一萬個白眼兒翻過，要是別人知道他把宅男為之瘋狂的性感女神說成老妖婆，估計得把他活刮了。
淩塵看著林潯又歸於沈默，突然把她拉了過來，問：“和柴韻楠談完了？”
林潯站穩，點頭：“嗯。”
“談的什麽？”
“沒什麽，就是跟她說了點兒基本問題。”
淩塵不作聲，一動不動的看著林潯，看的她後背發涼。
好一會兒，淩塵突然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說：“導演，不坦誠。”
林潯楞住，說：“你不懂。”
她話一出口，像是把淩塵逗笑了。
林潯沒理會他，他本來就不懂，一個從蜜罐裏長大的狂妄少年能懂什麽？
她這邊正為上帝的不公憤憤不平，沒註意到男人突然靠前了。
淩塵微微躬下身子，垂眸湊到林潯眼前。
林潯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猛然就想往後退，但她的步子還沒邁開，淩塵的手突然拖住她的腰，把她攬到了懷裏。
說是攬，實則更暧昧。因為兩個人的鼻尖就湊在一起，林潯腦子裏猛然回想起昨晚的樣子。
她一瞬間連呼吸的都忘了，本能的把雙手放在他腰間往後推，因為腹部已經沒有空隙可以放手了。
淩塵沒有做什麽，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這雙眼睛從驚恐變為平淡，他知道，她看透了。
淩塵是個好演員，他演的角色入木三分，但從來不演和自己性格相似的角色，也不參加真人秀。
因為在沒有劇本的情況下，他不會演。
就像此刻，林潯片刻驚恐後就看出了他在慌亂之下拙劣的演技，所以她開始平淡，變的靜若處子。
許久，被淩塵氣息打到的那塊肌膚已經在寒風中變的溫熱了，兩個人終於拉開了距離。
拉開的那一刻，林潯覺得自己突然恢覆呼吸了，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緊張的。
“你……你剛才怎麽了？”
淩塵似乎平靜得多。
“剛才聶平陽來了。”
林潯擡頭，轉身就往後看，只聽淩塵靜靜道：“已經走了。”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廣場，沒有質疑淩塵的話。
聶平陽的確來了。
他是來談生意的，辦公室裏坐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時候只覺得反胃，沒去飯局，而是跟對方到樓頂的咖啡廳接著說事兒，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就看到了露臺上的淩塵和林潯。
他不知道淩塵看到自己沒有，只是認出林潯背影的那一刻他不自覺的向她走過來，緊接著就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聶平陽怔在原地，然後緊緊皺著眉頭走開了。
林潯平淡的轉過頭，看著一臉倦色的淩塵。
好一會兒，她輕笑一聲，說：“其實我跟他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你不用幫我回避。”
淩塵看著她，沒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盯著她，那種目光深切到讓她覺得不安。
“真的，你的名聲比我重要，幸虧這兒沒什麽狗仔，不然就麻煩了。”
淩塵還是沒說話，他拿出一支煙點著，轉過身去抽了起來。
林潯突然覺得自己多少有點自討沒趣，可能他不是很在乎。她低笑搖了搖頭，說：“早點回去吧，一會兒就收工了。”
她轉身，邁出了兩步，身後響起一陣聲音。
“林潯。”
林潯止步，回頭。
淩塵沒轉過身來，他盯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黑夜，手指尖的星火搖搖欲墜。
他說：“我保護你吧。”
林潯怔住。
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最後匯集到顫動的心口處。
林潯有多笨？笨到她把自己最好的時光托付給一個會後悔的人。她又有多聰明，聰明到猜到淩塵的心思，就用最快最好的方法逃避。再怎麽不相信，時間好像從斷掉的那一塊開始，重新連了起來。
石凳上，他說：“可能我喜歡你吧。”
林潯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淩塵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可畢竟她還是挺聰明的。
“謝謝啊。”
她說。
她嘴角的笑容在收尾處幹澀了，所以飛快轉過頭走進了溫暖的大廳。
透明的玻璃門隔開兩個溫度，淩塵的頭發被風吹亂，寒風瑟瑟。只有煙頭的那一抹光亮還在頑強掙紮。
他擡手把煙撚滅，仰頭看著寥寥星光的黑夜，最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
夜戲收工的比較早，林潯知道自己已經亂了，她不能把這種狀態帶到工作裏。所以她早早回了家，趁淩塵還在卸妝的時候。
林潯顧不得沒吃飯，也顧不得別的事情。
她得整理一下思緒，考慮一下要怎麽在剩下的一個月裏和淩塵和平共處，以及，等等問題。
不過這個美好的想法還是破滅了，因為她回家的時候，正見到蹲在自己門前的一個醉漢。
那人聽到聲音擡了頭，林潯看清面容，驚訝之餘又在意料之內。
是聶平陽。
聶平陽眼睛血絲有點腫，整個人顯得瘋狂又不理智，讓林潯心裏陣陣生寒。聶平陽扶著墻站起來，邁第一步的時候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林潯抓緊自己手的包，往後退了一步。
聶平陽站穩後低聲笑了，笑的可憐又無奈。
“小潯，看來你真的一點兒機會都不打算給我了。”
林潯沒有說話。
聶平陽站穩，好久才開口，他聲音嘶啞，不知是酒傷了喉嚨，還是在努力的壓制某種情緒。
“我後悔了。”
“你知道嗎，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我那天喝醉了，我沒把控好，我早就……”
“我知道。”
林潯打斷了他，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聶平陽張開的嘴型定格在一半，最後緩緩合上。
她知道，誰都知道，可這世上知道不管用，做沒做過才最重要。
他靠在墻上，覺得自己心口要爆炸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重新看向林潯。
“你和那個戲子，在一起了？”
林潯心裏一陣厭惡，她最瞧不起聶平陽的，就是他那毫無資本毫無理由的蔑視和羞辱。
“沒有。”
他輕笑道：“我希望你是顧忌我的感受才這麽說的。”
林潯說：“不用，這是事實。”
聶平陽緩緩道：“也好，就算你不選我，也至少選個讓我服氣的人。”
林潯走到門前，說：“聶平陽，我選的任何人，都不需要任何人服氣。包括我當初選你，包括我將來選別人。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走吧。”
她說的篤定決絕，電梯間的聲控燈滅了兩次。最後聶平陽終於站直了身體。
“林潯，我不打算放棄你，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聶平陽步履不穩的從26層離開。
林潯站在門口，看著電梯的數字下降後，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到底一開始還是不夠喜歡他，才能放手的這麽幹脆。
她不懂情場的手段，只覺得那件事之後，兩不虧欠。
林潯剛準備回家，鑰匙插到一半，只聽到一陣慵懶又輕佻的聲音。
“沒想到你意志力還挺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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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承租的那層樓裏下去，來到了下面的一個小花壇裏。
夜風有點兒涼，花壇裏有一個小小的噴泉，因為沒有什麽人，泉水打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林潯靠在欄桿上，頭仰的老高，天上的星星在帝都格外稀少，就像這裏的公平。
她比誰都明白被人無視和小瞧的滋味，考電影學院的時候是這樣，和聶平陽分手的時候是這樣，拍第一部戲的時候也是這樣。
人們總會不自覺的在一個人面前確定自己的地位，如果你是個新人，就註定要成為那份虛榮心的踏腳石。
可這個世界上總是要野心，不然怎麽去翻忍氣吞聲的舊賬？
淩塵在樓上找了林潯半天，最後在小花壇看見人了。
她仰頭看天，露出一段修長的天鵝頸。
不過好像看的時間有點長了，收回來的時候抽筋了。
林潯瓷牙咧嘴的揉脖子，揉到一半看到了淩塵。
他今天的戲服是西裝，人摸狗樣，帥的不得了。
林潯一整天都沒好好跟他說過話，兩個人忙的除了講戲以外根本沒時間說一句閑話，畢竟昨天晚上的陰影還在林潯腦海裏，林潯用淩塵兩步的時間考慮了一下，鑒於他昨晚喝醉了，她就不計較了吧。
兩步以後淩塵跨到了林潯面前。
林潯仰著頭看他，一張臉被冷風吹的泛紅，看的淩塵喉嚨一緊。
“跑這兒幹什麽？”
林潯:“靜靜。”
淩塵笑了，然後陪她一起靠在欄桿上。
林潯突然轉頭問：“淩塵，你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有人欺負你嗎？”
淩塵楞了一下，扭頭問：“怎麽，你要替我報仇？”
林潯：“別鬧，我說真的。”
淩塵正經想了一下，說：“我第一部戲就是男主角，怎麽被欺負？”
林潯：“……”
果然不該跟他談這個問題……
淩塵看著林潯翻的白眼兒，微微低頭湊到她耳邊。
“不過非要說的話還是有的，當年跟我搭戲的那個老妖婆每次吻戲都得拍十幾條，我是真覺得被欺負了。”
林潯腦袋裏迅速搜索了一下淩塵的信息，找到他的熒幕初秀，驚訝道:“林冰月？”
淩塵皺眉，似乎一臉不情願：“嗯。”
林潯一萬個白眼兒翻過，要是別人知道他把宅男為之瘋狂的性感女神說成老妖婆，估計得把他活刮了。
淩塵看著林潯又歸於沈默，突然把她拉了過來，問：“和柴韻楠談完了？”
林潯站穩，點頭：“嗯。”
“談的什麽？”
“沒什麽，就是跟她說了點兒基本問題。”
淩塵不作聲，一動不動的看著林潯，看的她後背發涼。
好一會兒，淩塵突然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說：“導演，不坦誠。”
林潯楞住，說：“你不懂。”
她話一出口，像是把淩塵逗笑了。
林潯沒理會他，他本來就不懂，一個從蜜罐裏長大的狂妄少年能懂什麽？
她這邊正為上帝的不公憤憤不平，沒註意到男人突然靠前了。
淩塵微微躬下身子，垂眸湊到林潯眼前。
林潯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猛然就想往後退，但她的步子還沒邁開，淩塵的手突然拖住她的腰，把她攬到了懷裏。
說是攬，實則更暧昧。因為兩個人的鼻尖就湊在一起，林潯腦子裏猛然回想起昨晚的樣子。
她一瞬間連呼吸的都忘了，本能的把雙手放在他腰間往後推，因為腹部已經沒有空隙可以放手了。
淩塵沒有做什麽，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這雙眼睛從驚恐變為平淡，他知道，她看透了。
淩塵是個好演員，他演的角色入木三分，但從來不演和自己性格相似的角色，也不參加真人秀。
因為在沒有劇本的情況下，他不會演。
就像此刻，林潯片刻驚恐後就看出了他在慌亂之下拙劣的演技，所以她開始平淡，變的靜若處子。
許久，被淩塵氣息打到的那塊肌膚已經在寒風中變的溫熱了，兩個人終於拉開了距離。
拉開的那一刻，林潯覺得自己突然恢覆呼吸了，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緊張的。
“你……你剛才怎麽了？”
淩塵似乎平靜得多。
“剛才聶平陽來了。”
林潯擡頭，轉身就往後看，只聽淩塵靜靜道：“已經走了。”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廣場，沒有質疑淩塵的話。
聶平陽的確來了。
他是來談生意的，辦公室裏坐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時候只覺得反胃，沒去飯局，而是跟對方到樓頂的咖啡廳接著說事兒，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就看到了露臺上的淩塵和林潯。
他不知道淩塵看到自己沒有，只是認出林潯背影的那一刻他不自覺的向她走過來，緊接著就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聶平陽怔在原地，然後緊緊皺著眉頭走開了。
林潯平淡的轉過頭，看著一臉倦色的淩塵。
好一會兒，她輕笑一聲，說：“其實我跟他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你不用幫我回避。”
淩塵看著她，沒說話。他只是靜靜的盯著她，那種目光深切到讓她覺得不安。
“真的，你的名聲比我重要，幸虧這兒沒什麽狗仔，不然就麻煩了。”
淩塵還是沒說話，他拿出一支煙點著，轉過身去抽了起來。
林潯突然覺得自己多少有點自討沒趣，可能他不是很在乎。她低笑搖了搖頭，說：“早點回去吧，一會兒就收工了。”
她轉身，邁出了兩步，身後響起一陣聲音。
“林潯。”
林潯止步，回頭。
淩塵沒轉過身來，他盯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黑夜，手指尖的星火搖搖欲墜。
他說：“我保護你吧。”
林潯怔住。
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最後匯集到顫動的心口處。
林潯有多笨？笨到她把自己最好的時光托付給一個會後悔的人。她又有多聰明，聰明到猜到淩塵的心思，就用最快最好的方法逃避。再怎麽不相信，時間好像從斷掉的那一塊開始，重新連了起來。
石凳上，他說：“可能我喜歡你吧。”
林潯站在原地，不知道多久。淩塵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可畢竟她還是挺聰明的。
“謝謝啊。”
她說。
她嘴角的笑容在收尾處幹澀了，所以飛快轉過頭走進了溫暖的大廳。
透明的玻璃門隔開兩個溫度，淩塵的頭發被風吹亂，寒風瑟瑟。只有煙頭的那一抹光亮還在頑強掙紮。
他擡手把煙撚滅，仰頭看著寥寥星光的黑夜，最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
夜戲收工的比較早，林潯知道自己已經亂了，她不能把這種狀態帶到工作裏。所以她早早回了家，趁淩塵還在卸妝的時候。
林潯顧不得沒吃飯，也顧不得別的事情。
她得整理一下思緒，考慮一下要怎麽在剩下的一個月裏和淩塵和平共處，以及，等等問題。
不過這個美好的想法還是破滅了，因為她回家的時候，正見到蹲在自己門前的一個醉漢。
那人聽到聲音擡了頭，林潯看清面容，驚訝之餘又在意料之內。
是聶平陽。
聶平陽眼睛血絲有點腫，整個人顯得瘋狂又不理智，讓林潯心裏陣陣生寒。聶平陽扶著墻站起來，邁第一步的時候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林潯抓緊自己手的包，往後退了一步。
聶平陽站穩後低聲笑了，笑的可憐又無奈。
“小潯，看來你真的一點兒機會都不打算給我了。”
林潯沒有說話。
聶平陽站穩，好久才開口，他聲音嘶啞，不知是酒傷了喉嚨，還是在努力的壓制某種情緒。
“我後悔了。”
“你知道嗎，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我那天喝醉了，我沒把控好，我早就……”
“我知道。”
林潯打斷了他，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聶平陽張開的嘴型定格在一半，最後緩緩合上。
她知道，誰都知道，可這世上知道不管用，做沒做過才最重要。
他靠在墻上，覺得自己心口要爆炸了。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重新看向林潯。
“你和那個戲子，在一起了？”
林潯心裏一陣厭惡，她最瞧不起聶平陽的，就是他那毫無資本毫無理由的蔑視和羞辱。
“沒有。”
他輕笑道：“我希望你是顧忌我的感受才這麽說的。”
林潯說：“不用，這是事實。”
聶平陽緩緩道：“也好，就算你不選我，也至少選個讓我服氣的人。”
林潯走到門前，說：“聶平陽，我選的任何人，都不需要任何人服氣。包括我當初選你，包括我將來選別人。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走吧。”
她說的篤定決絕，電梯間的聲控燈滅了兩次。最後聶平陽終於站直了身體。
“林潯，我不打算放棄你，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聶平陽步履不穩的從26層離開。
林潯站在門口，看著電梯的數字下降後，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到底一開始還是不夠喜歡他，才能放手的這麽幹脆。
她不懂情場的手段，只覺得那件事之後，兩不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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