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密雲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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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密雲集結
莫菱癱軟在曦玦懷中，如同受了傷的小兔，軟綿綿的一團，令人心生憐愛。
“莫姑娘所中何毒？可有解法？”洛青書問道。
方跡他們也是憂心地看著曦玦。
曦玦卻沒有回答他們，而是扶起昏倒的莫菱，雙掌運起內力，傳向莫菱後背。
洛昭見他這樣做，喟然嘆道：“唉，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方逸剜了他一眼：“沒用就閉嘴！”
“你！”洛昭語噎，他確實毫無辦法，可方逸這話說得未免太刻薄了些。
趁著所有人都不再爭鬥的工夫，李思思和陳之嘯趕忙將之前發現的事告訴眾人。
李昊龍一聽，大罵：“他奶奶個腿兒！一個閹人也想來分一杯羹，不在宮裏當狗，跑來這裏吠叫來了！”
所有人都氣憤不已卻又心驚膽戰的，唯有方逸以及丐幫的劉十一氣定神閑。
這點被人註意到，有人問：“劉幫主，你怎的不急？難道是上頭有人，可保你？”
劉十一不屑地哼出聲：“哼，那些個有幾個臭錢就眼鼻子朝天的家夥，我才懶得跟他們打交道，不過是咱們盟主早有預料，已經備好了埋伏等著他們罷了，所以我才敢安心。”
“盟主？”眾人一聽楞了，他們轉向方逸。
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劉十一早就被方逸拉攏，聽他辦事。
方逸望著無邊無際的山邊，沒有說話，只聽突然一個巨響。
“嘭！”隨即轟隆聲起，大塊的山石紛紛滾落。
站在山頂上的他們不由縮在一起，驚慌地四處張望。
方逸這才開口：“狄束和霍一天他們能在洛陽城做買賣這麽順利，一是有莫一明暗中相助，再則，定是早已同官府暗通款曲，有了官場上的人上下其手，自是什麽事情都好辦了。”
他早就料到如此，甚至托劉十一利用丐幫的能力查到了那個藏在後頭的賣國賊是誰，一查才知，竟是禦前近侍，曹萬生。
這樣的禍害留在朝中，指不定幹了多少殺人越貨的買賣。
只是天高地遠，像他們這樣的江湖人士是搬不倒皇帝身邊的近臣的，能做的只有等魚上鉤，引他出來再將他解決掉，以除後患。
剿滅霍家莊是第一步，任憑霍冉到處散播流言蜚語，使其他三家門派同來順天閣是第二步。
如此一來，搭好了戲臺子，第三步引蛇出洞就自然而然達成了。
那人既然和霍一天合作，必定是早就盯上了武林的勢力，他不甘心困居於皇城，想將手伸到武林來。
如今這樣的機會再好不過，只要將他們這群人一網打盡，留幾個聽話的好操控的，他就可以做到只手遮天。
方逸冷笑，再好的計謀也都是為了刺探人心，沒有貪得無厭的野心，也不會上趕著落入他人備好的陷阱。
聽到方逸的計謀，洛昭不由高看他一眼，小小年紀有有如此深的城府，也難怪他可以在短短一年之內平定非議，坐穩盟主之位。
許久不說話的華蓉蓉也是呆呆地看著他，他不像他娘親那樣柔弱不堪，也不似他爹那樣灑脫磊落。
但除滅奸賊的堅定模樣，卻讓她看到了方慶倫。
李昊龍不放心方逸設下的陷阱：“剛剛不是說了嗎？那個佟石和和尚都是他們的人，怕是早將山裏頭的陷阱摸了個清楚，不會就這樣上當。”
方逸冷冷道：“不放心你可以自己去打，又沒人攔著。”
他一句話嗆得李昊龍握緊了拳頭：“打就打，老子不是孬種，不會耍那些心眼子，然後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裏，我這就去會會那個閹人，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說罷他手一揚，吆喝青陽派的一眾跟隨他殺下山去。
“呵，莽夫！”劉十一瞇起眼，“別怪我沒提醒你，剛才那和尚可是留了一手沒出全力，就算他是被少林趕出來的，身上的底子還都在，你們青陽派的無邊棍法對上人家少林的，不見得會贏。”
李昊龍怒瞪他一眼：“少林又如何，想當年老子在嵩山一挑四，就沒怕過。”
李思思和陳之嘯自然是跟隨李昊龍一同前往。
方婉婉見狀，小心翼翼地問華蓉蓉：“娘，我們跟去嗎？”
華蓉蓉回過神，瞧了一眼方婉婉，還未說話，又聽洛昭說：“華門主，我先去了。”
言罷，洛昭也帶人往山下走去，洛青書他們走前還看了眼曦玦和莫菱。
莫菱仍舊緊閉雙眼，神色痛苦。
不能幫她減輕痛苦，但他們可以幫她將危險攔在山下，保這裏的人平安。
洛青書凜然朝華蓉蓉鞠了一躬，然後帶領眾人離去。
華蓉蓉頭仰天，閉上了眼睛，一聲長長的嘆息出來後，她睜開眼睛，雙目肅然，語氣不容反駁：“走！”
看到他們三大門接連離去，剩下的人難免心生愧怍。
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大家都被‘官兵’二字嚇傻了嗎？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怕他們作甚！”
此話一出，像是在人心頭上敲響了一記鐘。
“走，殺下去，讓他們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劉十一繃著嘴看眾人紛紛叫囂著離去，他不安地看向方逸，可方逸的心思根本就沒在眾人身上。
對於他們的離去，方逸根本不在意，他依舊揪心地望著莫菱。
劉十一斂起目光，搖頭嘆息：“女色禍也。”
他手下立即來問他：“幫主，咱們該怎麽辦？”
“哼，”劉十一踹了他一腳，“不打，讓他們去鬧吧，反正火燒不到咱們頭上。”
密雲集結，爭相捂住燦陽，竟能憑借聚集的力量使天色黯淡一刻，也是不易，只是雲終究會散去，而太陽卻是永恒不倒的。
劉十一率領眾人抄小道往山下走，過了今天，他們依舊是太陽底下聽話的雲霧，圍繞山間，從不妄想遮蓋它的力量。
曦玦頭冒密汗，一張嘴緊緊抿著。
終於，莫菱的眼皮滾動，她緩緩睜開了眼，最先看到的是一臉欣喜的方逸。
她疑惑了一瞬，隨即想到方才發生的事，以及昏迷前曦玦那張急切的臉。
她想動彈，卻發覺渾身無力，而身後，有人在用內力給自己療傷。
偏過頭，果然是曦玦，可他的臉色甚至比她還要蒼白。
見狀，莫菱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楚，急忙開口：“阿玦，阿玦，停下來，停下，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受傷的。”
可曦玦不聽她的，反而加大了內力，他想，莫菱能醒過來，說明這方法可行，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一定能幫她把花千手的毒性控制住。
見勸他未果。莫菱只好擡手調息運功，這樣他起碼會好受些。
方才毒發的最大原因便是她動用太多內力，導致原本對花千手的壓制失控，這才會毒性侵入心脈。
既然花千手只能用鳳歸金鑾的內功來解，那麽只能寄希望於運轉內力逼出心脈的毒。
方逸呆呆地看向他們二人，莫菱能醒過來他很高興，可她卻只是因為睜開眼時自己在她面前，她不得已看了自己一眼，隨後就關心起曦玦來。
可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明明是他先和她相熟，自小相伴相知，難道短短一年多，就可以改變一切，包括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嗎？
他沒有變，那份情還在，可她卻不一樣了，她眼中沒了他，全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妒恨攀上了方逸的心頭，此時此刻，他多想趁著曦玦還在為莫菱療傷，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感到無力，如果這樣做了，最後傷害的只能是莫菱。
他緩緩蹲下到最後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眨不眨望著莫菱，這個一年多不見，他日思夜想的人。
她就在眼前，卻摸不到碰不到，他們之間隔了一條河。
盡管他知道她是信了他的話的，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所以才會差點走火入魔。
但即便是幹涸的一條河，也還是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河的這一邊，他遙遙相望，看著她和心愛的人攜手，他想要過河去找她，卻被她一手推了回來，她已不再需要他。
莫菱的運功起了作用，沒過一會兒，一口黑血被她吐了出來。
曦玦也終於收起雙手，不住地喘息。
莫菱繼續運功，她道：“阿玦，我感覺我能控制住花千手了，我打算借用你給我的內力突破第八重功法，你不用管我，先給自己療傷。”
曦玦沖著她的後背頷首，扶膝起身，也開始運功療傷。
這是殺他的絕好機會。
方逸握著劍，眼睛緊盯著曦玦，可在回轉目光準備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劍柄上那枚青黛色的玉佩。
那是莫菱給他的生辰禮。
他想起了那日她的失望又驚懼的神情，午夜夢回，每當想起這一幕，他的心都會像被揪了一下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副神情。
最終，劍被他抱在懷中，他的手摩挲著玉佩，關澤的玉佩上砸來一滴淚。
他起身，走下了審滅臺，步履蹣跚，往山下拼殺的方向走。
莫菱聽到了他離開的動靜，她沒有睜開眼，只是抿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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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菱癱軟在曦玦懷中，如同受了傷的小兔，軟綿綿的一團，令人心生憐愛。
“莫姑娘所中何毒？可有解法？”洛青書問道。
方跡他們也是憂心地看著曦玦。
曦玦卻沒有回答他們，而是扶起昏倒的莫菱，雙掌運起內力，傳向莫菱後背。
洛昭見他這樣做，喟然嘆道：“唉，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方逸剜了他一眼：“沒用就閉嘴！”
“你！”洛昭語噎，他確實毫無辦法，可方逸這話說得未免太刻薄了些。
趁著所有人都不再爭鬥的工夫，李思思和陳之嘯趕忙將之前發現的事告訴眾人。
李昊龍一聽，大罵：“他奶奶個腿兒！一個閹人也想來分一杯羹，不在宮裏當狗，跑來這裏吠叫來了！”
所有人都氣憤不已卻又心驚膽戰的，唯有方逸以及丐幫的劉十一氣定神閑。
這點被人註意到，有人問：“劉幫主，你怎的不急？難道是上頭有人，可保你？”
劉十一不屑地哼出聲：“哼，那些個有幾個臭錢就眼鼻子朝天的家夥，我才懶得跟他們打交道，不過是咱們盟主早有預料，已經備好了埋伏等著他們罷了，所以我才敢安心。”
“盟主？”眾人一聽楞了，他們轉向方逸。
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劉十一早就被方逸拉攏，聽他辦事。
方逸望著無邊無際的山邊，沒有說話，只聽突然一個巨響。
“嘭！”隨即轟隆聲起，大塊的山石紛紛滾落。
站在山頂上的他們不由縮在一起，驚慌地四處張望。
方逸這才開口：“狄束和霍一天他們能在洛陽城做買賣這麽順利，一是有莫一明暗中相助，再則，定是早已同官府暗通款曲，有了官場上的人上下其手，自是什麽事情都好辦了。”
他早就料到如此，甚至托劉十一利用丐幫的能力查到了那個藏在後頭的賣國賊是誰，一查才知，竟是禦前近侍，曹萬生。
這樣的禍害留在朝中，指不定幹了多少殺人越貨的買賣。
只是天高地遠，像他們這樣的江湖人士是搬不倒皇帝身邊的近臣的，能做的只有等魚上鉤，引他出來再將他解決掉，以除後患。
剿滅霍家莊是第一步，任憑霍冉到處散播流言蜚語，使其他三家門派同來順天閣是第二步。
如此一來，搭好了戲臺子，第三步引蛇出洞就自然而然達成了。
那人既然和霍一天合作，必定是早就盯上了武林的勢力，他不甘心困居於皇城，想將手伸到武林來。
如今這樣的機會再好不過，只要將他們這群人一網打盡，留幾個聽話的好操控的，他就可以做到只手遮天。
方逸冷笑，再好的計謀也都是為了刺探人心，沒有貪得無厭的野心，也不會上趕著落入他人備好的陷阱。
聽到方逸的計謀，洛昭不由高看他一眼，小小年紀有有如此深的城府，也難怪他可以在短短一年之內平定非議，坐穩盟主之位。
許久不說話的華蓉蓉也是呆呆地看著他，他不像他娘親那樣柔弱不堪，也不似他爹那樣灑脫磊落。
但除滅奸賊的堅定模樣，卻讓她看到了方慶倫。
李昊龍不放心方逸設下的陷阱：“剛剛不是說了嗎？那個佟石和和尚都是他們的人，怕是早將山裏頭的陷阱摸了個清楚，不會就這樣上當。”
方逸冷冷道：“不放心你可以自己去打，又沒人攔著。”
他一句話嗆得李昊龍握緊了拳頭：“打就打，老子不是孬種，不會耍那些心眼子，然後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裏，我這就去會會那個閹人，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說罷他手一揚，吆喝青陽派的一眾跟隨他殺下山去。
“呵，莽夫！”劉十一瞇起眼，“別怪我沒提醒你，剛才那和尚可是留了一手沒出全力，就算他是被少林趕出來的，身上的底子還都在，你們青陽派的無邊棍法對上人家少林的，不見得會贏。”
李昊龍怒瞪他一眼：“少林又如何，想當年老子在嵩山一挑四，就沒怕過。”
李思思和陳之嘯自然是跟隨李昊龍一同前往。
方婉婉見狀，小心翼翼地問華蓉蓉：“娘，我們跟去嗎？”
華蓉蓉回過神，瞧了一眼方婉婉，還未說話，又聽洛昭說：“華門主，我先去了。”
言罷，洛昭也帶人往山下走去，洛青書他們走前還看了眼曦玦和莫菱。
莫菱仍舊緊閉雙眼，神色痛苦。
不能幫她減輕痛苦，但他們可以幫她將危險攔在山下，保這裏的人平安。
洛青書凜然朝華蓉蓉鞠了一躬，然後帶領眾人離去。
華蓉蓉頭仰天，閉上了眼睛，一聲長長的嘆息出來後，她睜開眼睛，雙目肅然，語氣不容反駁：“走！”
看到他們三大門接連離去，剩下的人難免心生愧怍。
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大家都被‘官兵’二字嚇傻了嗎？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怕他們作甚！”
此話一出，像是在人心頭上敲響了一記鐘。
“走，殺下去，讓他們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劉十一繃著嘴看眾人紛紛叫囂著離去，他不安地看向方逸，可方逸的心思根本就沒在眾人身上。
對於他們的離去，方逸根本不在意，他依舊揪心地望著莫菱。
劉十一斂起目光，搖頭嘆息：“女色禍也。”
他手下立即來問他：“幫主，咱們該怎麽辦？”
“哼，”劉十一踹了他一腳，“不打，讓他們去鬧吧，反正火燒不到咱們頭上。”
密雲集結，爭相捂住燦陽，竟能憑借聚集的力量使天色黯淡一刻，也是不易，只是雲終究會散去，而太陽卻是永恒不倒的。
劉十一率領眾人抄小道往山下走，過了今天，他們依舊是太陽底下聽話的雲霧，圍繞山間，從不妄想遮蓋它的力量。
曦玦頭冒密汗，一張嘴緊緊抿著。
終於，莫菱的眼皮滾動，她緩緩睜開了眼，最先看到的是一臉欣喜的方逸。
她疑惑了一瞬，隨即想到方才發生的事，以及昏迷前曦玦那張急切的臉。
她想動彈，卻發覺渾身無力，而身後，有人在用內力給自己療傷。
偏過頭，果然是曦玦，可他的臉色甚至比她還要蒼白。
見狀，莫菱忍著身上傳來的痛楚，急忙開口：“阿玦，阿玦，停下來，停下，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受傷的。”
可曦玦不聽她的，反而加大了內力，他想，莫菱能醒過來，說明這方法可行，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一定能幫她把花千手的毒性控制住。
見勸他未果。莫菱只好擡手調息運功，這樣他起碼會好受些。
方才毒發的最大原因便是她動用太多內力，導致原本對花千手的壓制失控，這才會毒性侵入心脈。
既然花千手只能用鳳歸金鑾的內功來解，那麽只能寄希望於運轉內力逼出心脈的毒。
方逸呆呆地看向他們二人，莫菱能醒過來他很高興，可她卻只是因為睜開眼時自己在她面前，她不得已看了自己一眼，隨後就關心起曦玦來。
可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明明是他先和她相熟，自小相伴相知，難道短短一年多，就可以改變一切，包括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誼嗎？
他沒有變，那份情還在，可她卻不一樣了，她眼中沒了他，全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妒恨攀上了方逸的心頭，此時此刻，他多想趁著曦玦還在為莫菱療傷，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他感到無力，如果這樣做了，最後傷害的只能是莫菱。
他緩緩蹲下到最後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睛一眨不眨望著莫菱，這個一年多不見，他日思夜想的人。
她就在眼前，卻摸不到碰不到，他們之間隔了一條河。
盡管他知道她是信了他的話的，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所以才會差點走火入魔。
但即便是幹涸的一條河，也還是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河的這一邊，他遙遙相望，看著她和心愛的人攜手，他想要過河去找她，卻被她一手推了回來，她已不再需要他。
莫菱的運功起了作用，沒過一會兒，一口黑血被她吐了出來。
曦玦也終於收起雙手，不住地喘息。
莫菱繼續運功，她道：“阿玦，我感覺我能控制住花千手了，我打算借用你給我的內力突破第八重功法，你不用管我，先給自己療傷。”
曦玦沖著她的後背頷首，扶膝起身，也開始運功療傷。
這是殺他的絕好機會。
方逸握著劍，眼睛緊盯著曦玦，可在回轉目光準備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劍柄上那枚青黛色的玉佩。
那是莫菱給他的生辰禮。
他想起了那日她的失望又驚懼的神情，午夜夢回，每當想起這一幕，他的心都會像被揪了一下一樣，痛到無法呼吸。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副神情。
最終，劍被他抱在懷中，他的手摩挲著玉佩，關澤的玉佩上砸來一滴淚。
他起身，走下了審滅臺，步履蹣跚，往山下拼殺的方向走。
莫菱聽到了他離開的動靜，她沒有睜開眼，只是抿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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