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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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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要是美國人當真一點都不在乎家族, 泰坦尼克號裏的露絲根本就不可能嫁卡爾。

露絲家是有爵位的沒錢貴族,卡爾是有錢想要爵位的商人。

要是不在乎家族傳承,全靠孩子自己出去闖, 還要什麽爵位, 全部清零, 從頭開始唄。

真正根基穩的old money根本不存在“富不過三代”, 自古以來在真正的大一統皇朝裏, 身世完全純潔的開國皇帝只有朱元璋, 其他的多多少少跟前朝沾親帶故, 不是皇親國戚, 就是前朝重臣, 只是天冷不小心隨手拿了件皇帝故衣披著。

公知小段子真是害人不淺, 流毒無窮。

公知還說, 美國人只關心普世價值, 民主和自由, 不愛具體的國家。

路菲菲告訴唐川:“美國人要是不愛具體的國家, 他們就不會在前面按兵不動只顧兩頭賣軍//火賺錢, 被偷襲了珍珠港才開始報覆。”

“當時美國年輕人也是很拼的, 杜立特特別飛行中隊在招募的時候, 那些志願者就知道自己有去無回,軍中還給他們起了個外號“自殺男孩”, 就這樣,還有幾百個人積極報名。他們的後代絕對以此為榮,要是能找到與卡爾相關的人,還愁什麽跟羅伯特建立關系, 後面談什麽不好談?”

在羅伯特回來之前,路菲菲提了幾個建議, 讓唐川抓緊找人去落實:

館內的講解員以前的講解詞都是落在侵華日軍的兇殘上。

對於造成這件事的前因是一帶而過,不適用於對羅伯特進行講解。

唐川效率極高,專門請來了資深歷史專家。

這位歷史專家聊的就是:為了救64個美國人,中國付出了25萬名普通百姓的代價。

不管哪國人,但凡他是個人,非親非故的另一個國家的人,願意付出這麽大犧牲去救他,都不可能不動容。

路菲菲唯一遺憾的是這個展覽館裏不像雲南的博物館裏收藏著一塊“來華助戰洋人,軍民一體救護”的血幅。

那樣就有更多的話題跟羅伯特聊。

唐川把這個任務交給歷史專家了,讓他口述出有這麽件事。

沒等到第二天,羅伯特在下午六點左右就回來了,他想在市裏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幸好唐川一直關註著他,知道他提前回來了,不然真傻乎乎等到明天上午,人早沒影了。

唐川盛情邀請羅伯特吃本地特色風味,羅伯特這幾天已經把本地特色風味吃遍了,不是很想去,不過盛情難卻,反正晚上也是要吃飯的。

挑的地方,是細菌戰展覽館旁邊的一家小店,吃什麽不重要,唐川刻意把話頭往細菌戰那邊引。

果然,如路菲菲所料,羅伯特聽說細菌戰就是日本報覆行動之後,飯也不想吃了,隨便吃了一碗面條,就說想去看看。

唐川早就提前打好了招呼,展覽館還在開放。

白墻黛瓦馬頭墻,典型的江南民居,這裏是細菌戰首位遇難者黃廖氏故居。

整個展覽館裏,只有唐川、歷史專家、翻譯和路菲菲,以及羅伯特五個人。

歷史專家是本地人,家裏老人就在1942年細菌戰的時候,被感染了“爛腳病”,後遺癥困擾到了生命的終結。

他歷史研究不僅是工作,還有個人的感情,他自己親自去了杜立特中隊的飛行員們落下的地方,挨家挨戶的打聽了許多細枝末節的信息。

說跟羅伯特聽的時候,就不像普通講解員一板一眼的背詞,情緒飽滿,細節豐富,相當有感染力。

羅伯特聽到當地村民發現“霹靂一聲巨響,山上冒出來一個受傷的大腳紅毛怪”的時候,整個人都好像繃緊了,忙問:“在哪裏發現的?”

專家:“就在市郊的南村。”

羅伯特從展覽館出來,已經是七點多,天都黑透了,他死活要去南村一趟。

唐川的意思是馬上安排車把他送過去,保證讓外賓滿意,要是今天晚上他找到恩人了,那明天肯定就不走了。

路菲菲跟他說:“別急,先準備準備,明天再去。先打聽打聽,那個收留美國飛行員的到底是哪家。要是那家還有後人,再詳細打聽打聽,家裏有什麽能證明那段往事的東西,今天晚上拿出來準備著,省得明天著急,臨時翻箱倒櫃未必能找出來。

要是沒後人了,或是搬走了,就找幾個知道當時事情的老人,陪著羅伯特聊聊,說說當時美軍飛行軍在村子裏的生活,好歹不能讓羅伯特白跑一趟。”

唐川冷靜下來之後,也覺得自己草率了,他能升到這個位置,腦子還是好使的,當下便穩住羅伯特,說這邊村民都睡得早,現在去只怕得臨時把他們叫起來。

然後,緊急與村裏聯系,把羅伯特想知道的事情讓村裏先安排上。

還有如果羅伯特真同意投資了,應該優先哪個項目,唐川拉著團隊一直開會忙到淩晨兩三點。

公務員加班沒加班費,開會也不那麽緊湊,總有說廢話的時候。

團隊裏的人沒少跟家裏人和朋友吐槽罵唐川腦子壞掉了,為一個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拉著人一起加班,肯定是唐川請的那個叫路菲菲的狗頭軍師出的餿主意。

她自己吃得香,睡得著,只打嘴炮,錢拿著,落地執行都是別人幹,那麽大的名聲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其中,還有一個去美國當過一學期訪問學者的教授激烈反對,他說:“美國人都是反戰的!美國是二戰最後一個參戰國,越南戰爭就是因為美國人全體反戰才結束的。

而且,他們信教的人都講寬恕,被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伸過去,你把美國人帶去看南村,他會認為我們是在搞仇恨教育,這樣很不利於商業活動的開展,顯得我們太小心眼了,幾十年前的事還記到現在。”

唐川被他說得也十分猶豫,但是都已經跟羅伯特說過了,現在再突然反悔不好。

如今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教授只提出了反對意見,卻沒有給出更好的主意留住羅伯特。

要是不去南村,羅伯特就要走。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咬牙一剁腳,賭一賭了。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前往南村,有了昨天晚上的提前通知,曾經見過

“紅毛怪人”的老人們都被集中在村委會裏,當年收留“紅毛怪人”的t施老已經過世,由他的兒子出席。

本來以為認親過程會很覆雜,得說很多信息才能對上,沒想到施小元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一寸黑白照片,上面有一個年輕的美國士兵,沖著鏡頭笑得露出一口牙,乍一看,與羅伯特確實有幾分相似。

照片的背後寫著Carl muriel C***……還有一句“Happy landing(快樂著陸)”。

羅伯特激動地叫起來:“就是他!他就是我爺爺!他給別人簽名照片的時候,都會寫這句話!他的字我認識!”

他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張已經有些磨損的照片,胸口急速起伏,眼圈迅速泛紅。

施小元告訴羅伯特:“我爸爸,一直在尋找卡爾的消息,可惜,他到死也沒能等到。”

他說父親生前經常跟他講一個藍眼睛、紅棕頭發的大個子在家裏的故事。

“紅毛怪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也不知道他是哪國人。”

“紅毛怪警惕得很,什麽都不肯吃,非要看我爸吃一口,他才吃。”

“後來從我家換到其他家的時候,他又不吃了,村裏人自己都吃不上雞蛋給他吃,結果連煮的雞蛋,都要先讓別人吃一口,他才吃。”

“為了把他送出去,幾個轎夫擡了一天,肩膀都磨出血了。”

施小元中間那些吐槽的內容,翻譯人員有些為難,不知道應不應該翻譯,這會不會太不友好了,她看著唐川,唐川看著路菲菲。

路菲菲讓翻譯人員大膽翻譯,他家先人越是作天作地,才越是能讓羅伯特感到愧疚。

然後,施小元又掏出一個黃銅色的金屬:“這是他給我爸爸的紀念章。”

那不是紀念章,是一個1937年鑄造的一美分硬幣,上面的林肯頭像都快被磨平了。

羅伯特拿出自己祖父珍藏的一張合照,那張照片是當時接他離開的縣政府女教師幫忙拍的,那張合照裏,施小元的父母一左一右站在卡爾身邊,大概這是兩人平生第一次照相,兩人都局促不安地看著鏡頭,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僵硬,就卡爾笑得特別燦爛,跟一寸照片上的那樣,齜著八顆牙。

施小元又說:“至到去世前幾年,我爸還給美國政府和國防部寫信,想找到卡爾的下落,但是沒有回音。”

羅伯特告訴施小元,卡爾也一直想找到當時的救命恩人,同樣,他寄到中國的信也是石沈大海,無人回應。

直到改革開放之後,有條件的人家才親自到中國來找,第一個人是在1992年就來了,後面1998年也有人來過一次。

可惜卡爾那個時候已經身體虛弱,根本無法承受跨洲飛行,羅伯特的父親來過一次,沒找著,卡爾也在遺憾中離世,今年羅伯特正好要來中國投資,想再試試,沒想到,真找著了。

羅伯特聽著施小元說當時爺爺在村裏的生活,又摸著自己爺爺曾經躺過的木床、坐過的竹椅,眼圈一直紅著,他不時擦眼睛,他很想為這個地方做點什麽。

後面的事情,就是唐川的工作範圍了。

談得非常順利。

此前羅伯特已經走了一圈,當時覺得這裏的投資環境和其他資源支持一般般,從商業角度出發,他想再多去幾個地方對比對比,現在,他看各種條件都覺得特別滿意,再加上市裏向省裏又多要了一些支持,羅伯特當機立斷就把投資工廠的計劃放在了這裏。

唐川很感謝路菲菲的幫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美國人還這麽重視以前的事。”

路菲菲笑道:“多增加對外交流,增進彼此了解,有許多事就好辦了。”

唐川為難:“我是沒有出過國,但是,我們市請過一些出過國的大學教授、社會學家,我向他們請教,他們說的外國,就跟網上傳的一樣,我們也不知道外國人到底是什麽思路。”

路菲菲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遇到過的事:“那些教授啊、專家啊,也不是個個都是思維正常的……有一個大學教授在公開課上說,印度必將超越中國,因為他們的母語是英語,更容易接觸西方。還有一個大學教授對課堂上的全體女生說,女人唯一的事業就是回家相夫教子,把在場的男生都惡心到了,站起來反駁他,免得被班上女生劃成與他一邊,太丟人。”

路菲菲又說:“你們也不用管外國人是什麽思路,世上不是只有中國和外國兩個國家,就算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期和不同的事情面前,想法都會不一致。想要項目進展順利,就要針對每一個個體和時期進行具體的研究。”

唐川點點頭:“你說得對,哎,沒有經驗啊。”

路菲菲想了想:“卡爾跟施老兩人互相寄信,都沒結果,他們互相沒地址,都是不知道要怎麽著中轉再中轉,民間私人這麽找,是不容易引起重視的。一定要搞出名堂來,你們試試向上報,走外交途徑,把當時杜立特中隊的後人都吸引過來,將來需要時候,你們這裏,就是中美友好的典範。”

等路菲菲走後,唐川的助理問道:“剛才她說,要把這邊做成中美友好的典範?可是,中美關系經常不好啊……”

1993年的銀河號,1994黃海對峙,1996年的□□,1999年的南斯拉夫大使館事件,2001年的南海撞機……中美之間的關系經常破裂,實在是不能叫小概率事件。

南斯拉夫大使館事件的時候,連市裏的肯德基門口站的老爺爺都被砸倒了,要是修這麽一個館,萬一美國人又鬧什麽動靜出來,這裏會不會成為本地政府是反賊的證據。

唐川:“不會,路菲菲說得沒錯,需要走外交途徑,只要國家認證了這裏是中美友好,那就是中美友好,誰敢對最高層面的決定說三道四。”

再說,這裏控訴的是日本人的罪行,誰敢砸這裏,那說明什麽,說明他是日本人派來的奸細。

助理恍然大悟:“是我考慮不周了,還有很多地方要跟唐處多多學習。”

這些話,是路菲菲跟唐川說的。

唐川也很怕輿論和上頭給的壓力,非常擔心萬一美國又發個什麽病,連累到自己。

路菲菲給他分析自尼克松訪華之後的歷次事件,最後得出的結論:不需要擔心,這裏不是單純的說美國好,而是有一個共同的、具體的敵人,誰反對就說明誰是日本鬼子,不管是戰馬行動還是U型鎖,都得掂量掂量到這裏來鬧事的後果。

每次鬧完了,後面還得繼續往來做生意,到那個時候,雙方都需要一個臺階下。

人跟人關系最好的時候,不是“你也跟他是朋友啊?”,而是“你也把他拉黑名單啦?”

國跟國之間相處的時候,也沒比普通單體人類高貴多少。

聯合國開會,兩個不同陣營的人為了默哀的時候站不站,那上演的眾生相,比宮鬥劇還精彩,在宮鬥劇裏要是出現哪個人站起來一半,左顧右盼一圈,發現大哥們都沒站,覆又坐下來,會被觀眾嘲笑編劇是弱智,想像不到身在高位的人們是如何的會察言觀色。

路菲菲給唐川一個建議:除了通過外交渠道找到杜立特中隊的後人,還要想辦法把民間所有與杜立特中隊相關的人、事、資料都收集起來,就在這個細菌戰展覽館旁邊再建一個杜立特中隊的紀念館,讓來看的人可以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加強共情。

這回帶羅伯特找恩人的事情,實在來得快去的也快,都不能算得上是一個項目,路菲菲只收了一筆咨詢費,也不存在冠名之類的事情。

路菲菲再次坐回那座小鎮咖啡館的時候,都覺得這幾天過得挺不真實的:

前一天還在神叨叨,搞神啊仙啊的事情,忽然就到了抗日戰爭時期,看人怎麽跟鬼子鬥,現在又回來,繼續聽著這裏聊“拉投資”、“跟組”、“我們組對你這版稿子的認可度還是很高的,但是導演自己有點想法想加進去。”

明明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四個館子裏的人卻沒有下去太多。

路菲菲聽到他們的研究主題就一個——怎麽以“抗日戰爭勝利45周年獻禮”為中心,攢個片子出來。

《我的團長我的團t》已經播了,一堆人正在攢雲南相關。

《南京!南京!》也已經播了,罵的人不少,據說張國師已經在攢新劇。

要是跟張國師的劇上映時間撞了,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至於其他的城市……現在雖然還沒有達到“橫店殺的鬼子比抗戰時期進中國的日本人還多”的程度,不過幾個熱門的城市設定都已經被人想過了。

除了城市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拍什麽內容?

大型戰爭場面不是幾個普通人攢出來的局能做的項目,三大戰役珠玉在前。

搞諜戰片的話,今年有個《風聲》剛播,劇本太蠢的話,會被嘲笑。

拍細菌戰的話,有《黑太陽731》和《荒原城堡731》,而且現在家長好脆弱,看到血啊、碎掉的肢體啊,就說孩子受不了,要向上舉報。

方向太大,反而不好定,大家都覺得自己想的方向特別好,別人想的總有這樣那樣的不足。

路菲菲在茶館裏聽創意組得吧得吧的說了半天,來回繞圈子,她忍不住出聲:“要是想找拍的少的事件,還有西南聯大,對了,還能拍穿越,可以對標俄羅斯在2008年拍的《我們來自未來》。”

反正廣電大爺是在2012年才規定不準穿越,還有兩年時間,足夠拍完了。

《我們來自未來》那部片子最感人的部分是老兵為了掩護穿越者犧牲了,在臨死之前,他提的問題是“我們勝利了嗎?”“是的,1945年5月8日。”

那部片子的賣點是已經毫無信仰的年輕人,在經歷了衛國戰爭之後,思想的轉變。

有人提議:“那我們就拍一個不想讀書只想混日子的大學生,穿越到西南聯大時期的片子?”

大家都覺得可行,而且年輕大學生麽,還能加一點大眾都喜歡看的談戀愛元素。

路菲菲:“……你們還是別搞談戀愛吧,《士兵突擊》裏一點戀愛都沒有。”

在座的人裏,就有攢局的老板,老板一聽覺得可以!

他也不喜歡談戀愛,就想搞一個特別酷炫的內容出來。

他得知眼前的女人就是路菲菲,頓時眼睛亮了:“聽說這條街,都是你幫他們出的主意?”

“算是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吧,也得他們聽勸,才能落地執行的這麽好。”

老板對路菲菲滿意極了,他問路菲菲:“不知道路總願不願意跟我們這個項目合作?幫我也指點指點,從根基上就把住方向,將來利潤分成什麽的都好說。”

路菲菲沒有馬上答應,合同好簽,萬一老板的腦回路過於清奇,可就不好悔約了,悔約要賠錢的。

路菲菲所理解的攢個劇本,要麽是先想好這個劇想要表達一個什麽思想,想要表達世事無常,大概率就是一個悲劇,或者是個荒誕喜劇。

或者當初攢劇的人到底是為什麽想攢這麽一個劇,是不是有個特別想表達的場景,比如主角挨了兩個巴掌之後,忽然湧出一隊黑衣人,納頭便拜:“三年之期已到,請龍王歸位”。

總得有個落點。

路菲菲問了,老板手下的創意總監吐出一句話:“寫一個男孩變成男人的故事。”

路菲菲理解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在經歷了很多事情之後,變得有擔當,有智商。”

老板說不是,開局主角過於弱智會招人討厭,而且不容易招到有名的人當演員。

路菲菲舉出一個例子企圖說服他:“許三多。”

老板說:“就一個許三多,而且許三多也好多人不喜歡,《士兵突擊》裏呼聲最高的是袁朗,吳哲,喜歡伍六一、高誠都比喜歡許三多的人多。”

路菲菲問:“所以,你們是想寫開局就滿級的人?那就是大神殺穿新手村,不是男孩變男人。”

她算是看出來了,創意總監跟老板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一個想走小人物升級流,另一人想走滿級大神空降流。

但是老板又不想親自跟創意總監發生沖突。

於是,兩個完全相反的男主角人設,被要求安在同一個劇裏。

編劇說沒法實現,老板說你們是專業的,再想想辦法。

看著編劇們扭曲的表情,路菲菲慶幸自己沒跟這邊簽合同,禮貌告辭之後,路菲菲對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有了全新認識。

路菲菲走出茶館之後,忽然有人從後面跑過來叫住她:“路總,你好,我是學生……”

路菲菲一怔,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下一句不會是想要送你個什麽吧?

“我們也想搞個項目,我能否占用您幾分鐘,向您介紹一下我們的項目?”

路菲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跟著他回到茶館他們的那一堆裏。

說是項目,加在一起就六個人,演員要兼任攝影師、音效師、剪輯師、服裝師、道具師。

劇本也是他們自己寫。

“剛才聽到你給另一個劇組提的建議,跟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也想做西南聯大的故事,不過不是校園裏的故事,是他們去山東投身軍工廠武器研發的那段。”

路菲菲提醒:“這對專業要求還是挺高的,你們能搞定嗎?”

那個跑出來攔住路菲菲的叫高明的男生驕傲回答:“我們就是彈藥工程與爆炸技術專業的,絕對沒有問題。”

有兩個人除了研究專業之外,平時還喜歡自己寫寫小說,所以,寫劇本的大任就由他倆來負責。

路菲菲看了一下他們前面寫的幾版,對他們說:“首先,你們這不是電視劇,是關於怎麽使用手頭有限材料做成□□的專業教程,拍出來可能會有警察上門。

其次,人物沒有情緒,整整一集,他都內心毫無波動的在實驗室裏做實驗。

你們,要不請個專業寫過劇本的人幫你們想想?”

高明嘆了口氣:“我們預算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拍出來。”

“至少先拍兩集,到時候放到網上試試水。也不用特別有名的編劇,我可以幫你們找找人。”

六人仰望著路菲菲,眼中充滿著感激:“恩人!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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