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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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方明霜在屋內找不出什麽線索, 又去樓下問了掌櫃廂房裏來的是什麽人，對方一開始說自己做生意絕不會洩露客人半點消息，待她給了靈石後, 掌櫃便改口道：“來的是個男子, 帶著兜帽, 不過他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我也沒仔細看他的樣貌，不知道他具體長什麽樣。”
掌櫃比劃了下：“約莫比我高半個頭，身形大概是這樣,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方明霜只得作罷，將此事壓在心中, 重回暗懸閣時, 就見到了在門口乖乖蹲守的黑豆。
她看了他幾眼道：“打獵回來了？”
闕隱點頭。
方明霜：“這麽快的時間, 你能出城打獵再回來？你打到什麽了，讓我看看。”
闕隱頓住。
她以前從不會多問這些。
方明霜見他有一會兒都沒說話，便知道，黑豆應該是被她問住了。
本來當初和黑豆契約, 也只是為了單純的救治他，他不是真的算她的靈寵，隨時可以走，她也一直都不對他要做的事多加幹涉, 免得越了界。
但是因暗懸閣七十萬靈石加甲級上品法寶的債務被人還了一事, 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有誰會這麽做,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 除了當時在場的暗懸閣的人，就只有她跟黑豆。
既然暗懸閣堅定地說他們並沒有洩露消息, 這麽多巧合，就讓她不得不生出一絲試探的心思。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隱瞞，但她必須得確認還債的人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倘若黑豆真的默默做了這些事，那她定是要還給他的。
方明霜都能想到，此刻的黑豆應當是有覺得冒犯，不管他是要圓話還是幹脆承認沒打獵，她都有一一應對的辦法。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黑豆竟來了一句：“這是關心嗎？”
“……”
這叫什麽問題？
這讓她怎麽接話？黑豆怎麽會沒頭沒尾突然問這種問題？
因為這話裏的語氣聽起來格外的認真，方明霜看著黑豆四不像的外表，又看著他的豆豆眼，竟然覺得那黑漆漆的眼睛都很真誠。
她沒覺得這話令人有什麽不適，只是有點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回答。
闕隱下意識問出話的時候，喉嚨都有些發緊，以至於最後的幾個字音都多了些沙啞。
方明霜會在他受傷的時候，需要醫治的時候多加擔憂和照顧，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舉動，他們更像是個互有距離的朋友。
若不是因為他還是她的靈寵，目前還不能離開，恐怕她都不會帶上他，自己一個人就能走過天南地北、浪跡天涯。甚至，如果他直接走，她也不會說什麽，可能他不主動去找她，她也就不會再有打擾。
不知道為什麽，闕隱就是有這種感覺。
所以，在聽到方明霜似有盤問時，他有意外、不確定，同時又有點說不出來的高興。
然而，闕隱才剛說完，就察覺到她表情間有一絲異樣和片刻的沈默，心臟都仿佛冷卻了，瞬間清醒。
“我的意思是。你居然還會關心這個？”他頓了頓說，“我等你太久，閑來無事，就去附近抓了幾只鳥，剛才覺得時間差不多，放走就回來了。”
“哦。”方明霜鎮定地應了一聲。
然後場面就冷了下來。
半晌，方明霜思緒回攏，繼續道：“你在哪抓得鳥？”
闕隱擡起前爪，淡定地指向後方一處：“那邊。”
方明霜：“原來如此。這樣，你先跟我回去一下。”
闕隱跟著她再次走進了暗懸閣。
方明霜找了一個人說道：“麻煩你們準備個翼獸馬車，這次車夫就不必了。”
暗懸閣自然不會拒絕，接著又遞給她一塊令牌，頗有暗懸閣的風格，但其中卻刻著一個弓箭，倒是沒留字。
那人道：“仙子，這是我們閣主，也就是周老特意為您定制的令牌，出門在外，去到各地的分閣，你可持這枚令牌，隨意調動暗懸閣的力量。”
方明霜鄭重收下：“多謝。替我謝謝周前輩。”
接著，方明霜對一旁的黑豆說道：“黑豆，你留在這看他們選的翼獸是哪種，督促他們準備高階翼獸。我去集市采買些東西。”
闕隱：“好。”
方明霜剛踏出門檻，轉頭就去了黑豆先前指的位置，問了一圈都說剛才確實有個奇奇怪怪的小妖獸在抓鳥玩後，她走在路上，竟莫名的有些悵然。
……如果不是黑豆，那就是當時還有個她沒發現的人在場。
方明霜神色一緊。
莫非，是今日那個茶樓裏消失的人？
那人究竟要做什麽？
一炷香後。
方明霜重回暗懸閣，翼獸馬車早已備好。
這回是六階雙翼飛馬，這種妖獸沒有別的本事，唯獨速度奇快，必要時候，如偶遇懸崖時還能暫飛一段，但是不能長期飛行，它們等階越高速度越快，大概是天性如此，聽得懂人話會有簡單的思想，卻仍是不會說話和化人形。
闕隱問：“如何？”
方明霜沈吟道：“不錯。雖然沒什麽戰鬥力，但遇到危險，直接讓它自己逃走也能保它性命。借了馬車最好還是得好好還回去……對了，它認識回暗懸閣的路嗎？”
邊上的暗懸閣人說道：“認識的，這個放心。”
如此一來，方明霜就自己架著馬車，帶上黑豆前往萬魔淵去。
只是在去的t路上，特意繞了遠路。
鳥雀在空中看到他們離開，便飛回四個死侍身邊，帶著他們一路跟隨。
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耗了半月的時間，才離萬魔淵只有一座山頭之隔，就一步之遙的距離了，到這個時候，她還是選擇紮營休息一晚。
說實話，這段行程並沒有多困難，路上甚至連個妖獸都沒遇到（因為都被後面的四人組隨時盯著清理幹凈或是妖族等階壓制驅趕了），趕路也是由雙翼飛馬消耗自身的靈力，都不需要方明霜耗費一丁點力氣，她只要看著路指引方向就行。
就這樣還要多休息，又繞遠路，屬實不像方明霜的風格。
闕隱略有不解，但沒有太追問。
說起來……也過了有段時間了。
第二天，方明霜眼睛一閉一睜，就看到了再次變樣的黑豆。
他的……蛇背，勉強還叫蛇背吧，背上竟長出了酷似魚鰭的東西，這叫什麽，“蛇鰭”嗎？
方明霜深感震撼地凝望。再過段時間，黑豆他現在唯一像蛇的腦袋是不是都要大變樣了？
幾次下來，她也隱約感覺到，黑豆似乎每次有變化時都特意來她面前晃一圈，還蹲在她面前等她反應。
她緩緩出聲道：“黑豆，你身為妖獸真正的種族名叫什麽？”
闕隱：“……”
他道：“我沒有印象。或許等我外形真正穩定後，你能查到我是什麽。”
方明霜對此表示讚同。
他們接著來到萬魔淵邊上，方明霜觀察了許久，也沒找出萬魔淵封印有什麽問題，不由得心生奇怪。
妖界、魔界出入口的屏障與鎮魔劍息息相關，妖界出入關卡和萬魔淵封印真如暗懸閣所說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伏魔弓為何會選擇出世？
有什麽她忽視掉的地方……
方明霜眉頭緊皺，盯著封印思索了一段時間，決定要去趟萬魔淵附近的那座城池，也就是她百年前救下的那座城池去查探一番。
那城池離此地最近，當初偷跑出來的魔族就是先選擇攻下那座城池，如今要是真有問題，說不定還是會就近選擇呢？
她雖做下了決定，但還是在萬魔淵上的懸崖處，停留了不少時間。
直到晚上，闕隱忍不住詢問道：“你這是……在等什麽？”
方明霜：“等人出來。那人倒是藏得挺深，到現在都不願露面。”
這次的路上，她的第六感，被人跟蹤的感覺就更明顯了點，那人也有些本事，竟次次不在她的神識範圍內，沒能讓她揪出來。
闕隱神情一沈：“誰？什麽人？”
他竟然沒察覺出來有人跟在他們身後，武魚他們四個也一點消息也沒有，顯然也沒發現不對，那人的修為難道還要更高？
於是，受了闕隱烙印的小鳥，便向武魚四人組傳達了消息。
武魚等人比方明霜兩人還要震驚，隨後陷入了高度警戒中。
這一路下來，他們自認為將沒眼力沖上來惹事的妖獸，和一些看到馬車心生貪念的歹人都暗自處理幹凈了，沒給三皇子添半點麻煩，結果竟沒發現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人修為定是不容小覷！
此人想對三皇子做什麽？！
話說回來。
四人組又想到一件事。
他們三皇子為何要裝成一個什麽都不像的妖獸，跟在一個女子身邊？
幾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好像被人發現是半妖更為不妥。”
要知道，半妖在妖族中極為低等，在修真界也是沒好到哪去，同樣低賤，當年在修真界的半妖，幾乎都沒了性命，險些造成半妖滅絕。
要不是千年前那場兩族之戰，妖皇尚且為妖族爭取來了一點利益，恐怕他們現在只會更慘。
“三皇子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半妖……
四人眼神黯淡了下來，幾乎同時拉攏了點兜帽。
“我們還是全面搜索附近有什麽可疑人物為好。”
“定要為三皇子杜絕任何危險！”
在他們各自分散，四處巡查時，卻有一道箭支猛地擦過武魚的頭頂，直直地穿透了對面的樹幹！
武魚心底暗暗一驚，慌亂不已。
莫不是三皇子發現他……
他微微側過身，看向箭支射來的方向。
就見到仍是舉著弓的方明霜。
武魚楞住。
在方明霜挎包裏的闕隱，看清遠處她要射中的人時，也瞬間怔住。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方明霜眼睛瞇起。
兜帽，遮掩的嚴實，身高，體型，都對上了。
此人，就是茶樓掌櫃說的人！
“抓到你了。”方明霜一字一頓說。
話音未落，她就俯身沖了上去。
武魚：“？？？”
什麽意思，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不論是方明霜強大的殺意和戰意，還是那把弓箭帶給人的壓迫感，又或者是因為她是三皇子相熟的人，都讓武魚第一時間轉頭就跑。
他的身形在行動中似乎就有了變化，不斷縮小，像是一尾魚，靈活地穿梭在各種間隙中，頃刻間就沒了影。
方明霜見狀停了下來，微微蹙眉道：“……妖獸麽。”
說起來，剛才那人的裝扮倒是跟秘境裏禦靈宗的那位尋沼也有點像。
她想著想著，忽地瞥了眼黑豆。大概是因為他們同為妖獸吧。
闕隱：“……”
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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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霜只得作罷，將此事壓在心中, 重回暗懸閣時, 就見到了在門口乖乖蹲守的黑豆。
她看了他幾眼道：“打獵回來了？”
闕隱點頭。
方明霜：“這麽快的時間, 你能出城打獵再回來？你打到什麽了，讓我看看。”
闕隱頓住。
她以前從不會多問這些。
方明霜見他有一會兒都沒說話，便知道，黑豆應該是被她問住了。
本來當初和黑豆契約, 也只是為了單純的救治他，他不是真的算她的靈寵，隨時可以走，她也一直都不對他要做的事多加幹涉, 免得越了界。
但是因暗懸閣七十萬靈石加甲級上品法寶的債務被人還了一事, 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有誰會這麽做,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 除了當時在場的暗懸閣的人，就只有她跟黑豆。
既然暗懸閣堅定地說他們並沒有洩露消息, 這麽多巧合，就讓她不得不生出一絲試探的心思。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隱瞞，但她必須得確認還債的人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倘若黑豆真的默默做了這些事，那她定是要還給他的。
方明霜都能想到，此刻的黑豆應當是有覺得冒犯，不管他是要圓話還是幹脆承認沒打獵，她都有一一應對的辦法。
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黑豆竟來了一句：“這是關心嗎？”
“……”
這叫什麽問題？
這讓她怎麽接話？黑豆怎麽會沒頭沒尾突然問這種問題？
因為這話裏的語氣聽起來格外的認真，方明霜看著黑豆四不像的外表，又看著他的豆豆眼，竟然覺得那黑漆漆的眼睛都很真誠。
她沒覺得這話令人有什麽不適，只是有點錯愕，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回答。
闕隱下意識問出話的時候，喉嚨都有些發緊，以至於最後的幾個字音都多了些沙啞。
方明霜會在他受傷的時候，需要醫治的時候多加擔憂和照顧，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舉動，他們更像是個互有距離的朋友。
若不是因為他還是她的靈寵，目前還不能離開，恐怕她都不會帶上他，自己一個人就能走過天南地北、浪跡天涯。甚至，如果他直接走，她也不會說什麽，可能他不主動去找她，她也就不會再有打擾。
不知道為什麽，闕隱就是有這種感覺。
所以，在聽到方明霜似有盤問時，他有意外、不確定，同時又有點說不出來的高興。
然而，闕隱才剛說完，就察覺到她表情間有一絲異樣和片刻的沈默，心臟都仿佛冷卻了，瞬間清醒。
“我的意思是。你居然還會關心這個？”他頓了頓說，“我等你太久，閑來無事，就去附近抓了幾只鳥，剛才覺得時間差不多，放走就回來了。”
“哦。”方明霜鎮定地應了一聲。
然後場面就冷了下來。
半晌，方明霜思緒回攏，繼續道：“你在哪抓得鳥？”
闕隱擡起前爪，淡定地指向後方一處：“那邊。”
方明霜：“原來如此。這樣，你先跟我回去一下。”
闕隱跟著她再次走進了暗懸閣。
方明霜找了一個人說道：“麻煩你們準備個翼獸馬車，這次車夫就不必了。”
暗懸閣自然不會拒絕，接著又遞給她一塊令牌，頗有暗懸閣的風格，但其中卻刻著一個弓箭，倒是沒留字。
那人道：“仙子，這是我們閣主，也就是周老特意為您定制的令牌，出門在外，去到各地的分閣，你可持這枚令牌，隨意調動暗懸閣的力量。”
方明霜鄭重收下：“多謝。替我謝謝周前輩。”
接著，方明霜對一旁的黑豆說道：“黑豆，你留在這看他們選的翼獸是哪種，督促他們準備高階翼獸。我去集市采買些東西。”
闕隱：“好。”
方明霜剛踏出門檻，轉頭就去了黑豆先前指的位置，問了一圈都說剛才確實有個奇奇怪怪的小妖獸在抓鳥玩後，她走在路上，竟莫名的有些悵然。
……如果不是黑豆，那就是當時還有個她沒發現的人在場。
方明霜神色一緊。
莫非，是今日那個茶樓裏消失的人？
那人究竟要做什麽？
一炷香後。
方明霜重回暗懸閣，翼獸馬車早已備好。
這回是六階雙翼飛馬，這種妖獸沒有別的本事，唯獨速度奇快，必要時候，如偶遇懸崖時還能暫飛一段，但是不能長期飛行，它們等階越高速度越快，大概是天性如此，聽得懂人話會有簡單的思想，卻仍是不會說話和化人形。
闕隱問：“如何？”
方明霜沈吟道：“不錯。雖然沒什麽戰鬥力，但遇到危險，直接讓它自己逃走也能保它性命。借了馬車最好還是得好好還回去……對了，它認識回暗懸閣的路嗎？”
邊上的暗懸閣人說道：“認識的，這個放心。”
如此一來，方明霜就自己架著馬車，帶上黑豆前往萬魔淵去。
只是在去的t路上，特意繞了遠路。
鳥雀在空中看到他們離開，便飛回四個死侍身邊，帶著他們一路跟隨。
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耗了半月的時間，才離萬魔淵只有一座山頭之隔，就一步之遙的距離了，到這個時候，她還是選擇紮營休息一晚。
說實話，這段行程並沒有多困難，路上甚至連個妖獸都沒遇到（因為都被後面的四人組隨時盯著清理幹凈或是妖族等階壓制驅趕了），趕路也是由雙翼飛馬消耗自身的靈力，都不需要方明霜耗費一丁點力氣，她只要看著路指引方向就行。
就這樣還要多休息，又繞遠路，屬實不像方明霜的風格。
闕隱略有不解，但沒有太追問。
說起來……也過了有段時間了。
第二天，方明霜眼睛一閉一睜，就看到了再次變樣的黑豆。
他的……蛇背，勉強還叫蛇背吧，背上竟長出了酷似魚鰭的東西，這叫什麽，“蛇鰭”嗎？
方明霜深感震撼地凝望。再過段時間，黑豆他現在唯一像蛇的腦袋是不是都要大變樣了？
幾次下來，她也隱約感覺到，黑豆似乎每次有變化時都特意來她面前晃一圈，還蹲在她面前等她反應。
她緩緩出聲道：“黑豆，你身為妖獸真正的種族名叫什麽？”
闕隱：“……”
他道：“我沒有印象。或許等我外形真正穩定後，你能查到我是什麽。”
方明霜對此表示讚同。
他們接著來到萬魔淵邊上，方明霜觀察了許久，也沒找出萬魔淵封印有什麽問題，不由得心生奇怪。
妖界、魔界出入口的屏障與鎮魔劍息息相關，妖界出入關卡和萬魔淵封印真如暗懸閣所說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伏魔弓為何會選擇出世？
有什麽她忽視掉的地方……
方明霜眉頭緊皺，盯著封印思索了一段時間，決定要去趟萬魔淵附近的那座城池，也就是她百年前救下的那座城池去查探一番。
那城池離此地最近，當初偷跑出來的魔族就是先選擇攻下那座城池，如今要是真有問題，說不定還是會就近選擇呢？
她雖做下了決定，但還是在萬魔淵上的懸崖處，停留了不少時間。
直到晚上，闕隱忍不住詢問道：“你這是……在等什麽？”
方明霜：“等人出來。那人倒是藏得挺深，到現在都不願露面。”
這次的路上，她的第六感，被人跟蹤的感覺就更明顯了點，那人也有些本事，竟次次不在她的神識範圍內，沒能讓她揪出來。
闕隱神情一沈：“誰？什麽人？”
他竟然沒察覺出來有人跟在他們身後，武魚他們四個也一點消息也沒有，顯然也沒發現不對，那人的修為難道還要更高？
於是，受了闕隱烙印的小鳥，便向武魚四人組傳達了消息。
武魚等人比方明霜兩人還要震驚，隨後陷入了高度警戒中。
這一路下來，他們自認為將沒眼力沖上來惹事的妖獸，和一些看到馬車心生貪念的歹人都暗自處理幹凈了，沒給三皇子添半點麻煩，結果竟沒發現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那人修為定是不容小覷！
此人想對三皇子做什麽？！
話說回來。
四人組又想到一件事。
他們三皇子為何要裝成一個什麽都不像的妖獸，跟在一個女子身邊？
幾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好像被人發現是半妖更為不妥。”
要知道，半妖在妖族中極為低等，在修真界也是沒好到哪去，同樣低賤，當年在修真界的半妖，幾乎都沒了性命，險些造成半妖滅絕。
要不是千年前那場兩族之戰，妖皇尚且為妖族爭取來了一點利益，恐怕他們現在只會更慘。
“三皇子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半妖……
四人眼神黯淡了下來，幾乎同時拉攏了點兜帽。
“我們還是全面搜索附近有什麽可疑人物為好。”
“定要為三皇子杜絕任何危險！”
在他們各自分散，四處巡查時，卻有一道箭支猛地擦過武魚的頭頂，直直地穿透了對面的樹幹！
武魚心底暗暗一驚，慌亂不已。
莫不是三皇子發現他……
他微微側過身，看向箭支射來的方向。
就見到仍是舉著弓的方明霜。
武魚楞住。
在方明霜挎包裏的闕隱，看清遠處她要射中的人時，也瞬間怔住。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方明霜眼睛瞇起。
兜帽，遮掩的嚴實，身高，體型，都對上了。
此人，就是茶樓掌櫃說的人！
“抓到你了。”方明霜一字一頓說。
話音未落，她就俯身沖了上去。
武魚：“？？？”
什麽意思，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不論是方明霜強大的殺意和戰意，還是那把弓箭帶給人的壓迫感，又或者是因為她是三皇子相熟的人，都讓武魚第一時間轉頭就跑。
他的身形在行動中似乎就有了變化，不斷縮小，像是一尾魚，靈活地穿梭在各種間隙中，頃刻間就沒了影。
方明霜見狀停了下來，微微蹙眉道：“……妖獸麽。”
說起來，剛才那人的裝扮倒是跟秘境裏禦靈宗的那位尋沼也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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