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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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餘渺有些尷尬, 有些羞恥，可也的確安心許多，無論是那滾滾的熱源, 還是那有力的心跳都讓她安心。
這下好了，即使有什麽蟲子猛獸要來，也是先將跟前這人吃了。
她悄悄松了口氣，手放在阿敖廝腰間，安心睡去。
翌日她沒能睡懶覺，被人叫醒。
撻紗就在帳篷外, 低聲跟她解釋：“王後我們要啟程了, 王上讓您在這兒先等一會兒，等出發時他會來找您。”
往駐紮處看去, 那些梅巖人的確都起了, 烏泱泱一片，正在收拾行李，看起來得忙一會兒。
餘渺剛好有空, 和撻紗坐在石頭上學梅巖話。
縱使學了這樣久, 她還是覺得梅巖話和鳥語差不多，還沒學幾句頭就開始疼了。可一想，正因她聽不懂, 不知錯過了多少跟阿敖廝謀好處的機會，又只能強撐著精神學習。
“王後。”達捺走近行禮。
餘渺頭疼得很, 沒什麽心思和他說話, 微微頷首示意後, 又追著撻紗問問題：“剛說的那個, 怎麽說來著？”
撻紗不厭其煩地又教一遍。
那邊達捺已經將帳篷拆了，處理好了地上的火堆, 又走來：“王後是在學梅巖話嗎？”
餘渺正在默念方才學的詞，只挑了挑眉，撻紗代為回答：“是，王後一直語言不通，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樣。”達捺道，“要學語言，這樣死記硬背沒什麽用。”
餘渺聽得來氣，總覺得這人說什麽都是一股陰陽怪氣的調子：“那你說要怎麽辦？”
“得多說，多和人交流。我建議，王後以後都不要再說毓旒話了，直接用的那幾句梅巖話和人交流，若是說不通，便用手勢比劃，長久下來，必能比死記硬背有效。”
餘渺覺得有些道理，但這人突然這樣好心，讓她覺得有些怪：莫不是在打什麽小算盤吧？
她沒心情跟他玩拐彎抹角那一套，直接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嫁給阿敖廝，已是你們梅巖人的王後，你不想承認也沒用。”
達捺倒是沒像從前那般頂嘴，只道：“我明白，也知道我不承認沒用，所以我現下承認了，你的確是梅巖的王後，我說這些也不過是順嘴提一句而已。畢竟，你要是會梅巖話，他們對你會服氣一些，也不會那樣不滿阿敖廝的行為。”
“不滿？”餘渺皺了皺，“發生何事了？”
“發生何事你不知曉？他陪了你一整日，一整日未出現過，旁人自然不滿。梅巖人需要的是能並肩作戰的首領，而不是整日和女人廝混的首領。”
這樣夾槍帶棒的語氣才像是達捺，餘渺舒坦不少：“行了，我心裏有數了，多謝你告知，你去忙吧。”
達捺沒動，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但張了張口，還是轉身離去。
餘渺總覺得他奇怪：“他怎麽了？怎麽怪怪的？從前也不是這樣啊？”
“許是真被王後打動了，改了性子吧？”
餘渺可沒有那般自大，她就什麽都沒做，就能將一個這樣傲慢的人降服了？那她還在這兒混什麽？直接起義得了。
不過無論如何，達捺也不會對她動手就是，她也無心去探究這些。在梅巖說一不二的是阿敖廝，又不是達捺，她犯不上去琢磨一個無用之人的心思。
“隨他去吧，但他方才提的那個建議還挺有道理的。以後私下時我就不說毓旒話了，只說梅巖話，你也不許用毓旒話解釋。”
“是。”
絕大部分的梅巖話她都聽不懂，比比劃劃像個野人，但幸好沒什麽人看，阿敖廝一來，她立即打住。
“得啟程了。”阿敖廝解開拴馬的繩。
“去哪兒？”餘渺走近，接過自己的馬。
阿敖廝一把抱起她，要往馬上放。
她當即攔：“別，要趕路，騎一匹不方便。”
阿敖廝又將她放下，扶她上了她自己的馬，解釋道：“往前面走一些，去拿拿部落。”
“拿拿部落？”她拽拽韁繩，跟在阿敖廝的馬後。
“是。”阿敖廝稍停一會兒，等她跟上並排，“拿拿部落後是高山，那裏有很多獵物，去那裏一趟，半年的口糧就有了。”
她想起撻紗說的荒蕪海有一面接著高山，應該就是現下要去的地方。猛獸已多到可以滿足梅巖上下吃上半年，必定很危險。
前面有人在催了，阿敖廝看她一眼，她會意，策馬快速前行。
走過密布的叢林，前面有一條山間土道，沿著土道蜿蜒向上，奔走至夜半，終於瞧見前方的燈火。
這裏應當在半山腰，白日趕路時還不覺得，一入了夜，寒氣襲來，冷得人骨頭疼。餘渺早裹了件披風，可露出外面的腿還是冷到發紫。
抵達部落大門，阿敖廝跳下馬，將她扶下，摟著她往前走。
守門的拿拿人跑出來迎接，不知說了句什麽又往裏跑。
看起來這個拿拿部落和梅巖很熟，且語言也相同。
他們在門口稍站了會兒，不久後，幾個年齡略長的拿拿人迎了出來。他們裹著層層疊疊的衣裳，看著有些像乞丐裝。
阿敖廝松開她，上前與人寒暄，相談甚歡，看著很是熟稔。
幾句話說完，阿敖廝又走回來，牽住她的手，在拿拿人的指引下，進了一間屋子。
這裏的屋子都是木頭做的，下面做了挑空，要上一節樓梯。進了屋子裏也全是木質的家具，地上床上鋪的不僅有動物皮毛，還有編織的一些墊子毯子。墻上還掛了一些工藝品，看著挺精細。
“天晚了，洗洗早些睡。”阿敖廝將身上的兵器全拆下來放在床邊的櫃上，又隨手脫了披肩和鎧甲，大步朝架子上的熱水盆去。
餘渺明白了，也放下長弓，走過去洗漱。
月上中天，夜色已深，她枕在阿敖廝手臂上安心睡著了。
一大早外面便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餘渺睜眼，坐起一些想往窗外看看，阿敖廝也跟著坐起來。
天已亮了，他還有事要忙，隨即起身穿衣。
餘渺仍舊坐在床上，看著他收拾完。
“我先出門，你在躺一會兒，一會兒我來叫你。”他按著她躺下，套好鎧甲大步出了門。
餘渺雖然沒太聽懂，但並不擔心。她悄悄撐起窗往外看，阿敖廝正從樓下走過，然後停在路上和人說話。
她收回眼，又往敲打的聲音尋去，瞧見角落裏正在錘煉鐵器的拿拿人。
拿拿這個部落顯然比梅巖強多了，各種手工藝都比梅巖人精通，看起來還算一個勤奮的部落。
外面聲音太吵，她也睡不著了，收拾收拾也起床出門。
房門一推開，外面所有人都朝她看來。她本來想自己走走的，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裹了裹披肩，又朝阿敖廝走去。
阿敖廝見她來，嘴上雖還在和人說話，但抓住了她的手。
那些目光瞬間消失，她松了口氣，老老實實站著，哪兒也不去了。
不過多久，撻紗走來。
阿敖廝和人打了聲招呼，牽著她走遠兩步：“我現下有事忙，讓撻紗帶你去吃飯，吃完飯四處逛逛也行，只要不出寨子。”
“好。”她微微點頭，“那你去忙吧。”
阿敖廝扶住她的後頸，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輕拍拍她的頭，轉t頭繼續跟拿拿人說話。
她總覺得被碰過的地方哪兒哪兒都不對，又覺得方才那一幕被人看見了，哪兒哪兒都別扭，可若摸頭又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王後。”撻紗喊醒她。
她回過神，呼出一口氣，輕松不少：“走吧，去吃飯。”
撻紗點點頭，在前方引路。
她們在一個餐館一樣的地方吃飯，有專門煮飯的廚子，食物是像饅頭一樣的東西，不過比饅頭幹一些，要蘸著甜玉米湯吃。除了主食外，還有些水果小菜，總體飲食比梅巖的要豐富許多。
“吃完，出去走。”她操著一口蹩腳的梅巖話。
“王後想去哪兒走走？”
“就在這兒。”她感覺這個拿拿部落很有意思，想去見識見識，但又和撻紗約定好了不說毓旒話，也沒辦法表達，只能比比劃劃。
拿拿部落緊挨著山，站在部落裏一眼望去全是山頭，只有部落門前的一條土路通往山外。
太陽出來了，拿拿人開始勞作了。男人打鐵訓練，女人紡織耕地。部落山後便是錯落有致的梯田，田中，拿拿女人裹著頭巾，穿著粗布裙子，挎著籃子，正在播種和采摘。
餘渺好奇，忍不住說了毓旒話：“梅巖離拿拿不遠，又似乎很是熟悉，文明卻似乎差拿拿遠一截。”
“拿拿並不擅戰。我曾聽外祖說過，拿拿依山傍水算是個好地方，不過這山後全是野獸。拿拿與野獸鬥爭了一百多年，死傷無數，最後是前來討伐的梅巖幫助拿拿擊退了野獸。後來拿拿與梅巖算是默契一致達成友好往來，拿拿每歲會給梅巖一些食物，梅巖負責幫拿拿除掉野獸。”
餘渺緩緩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是梅巖人去打獵也能自己得口糧，豈不是拿了兩份好處？”
“只有不知道後面有多危險的人和梅巖這樣瘋狂的部落才會以為是拿了兩份好處。”
走不到盡頭的高山，數不清的猛獸，破碎的屍體，被鮮血染紅淌去下游的河流……
餘渺看著整裝待發的阿敖廝，眉頭緊皺，心中不覺擔憂。
阿敖廝發覺她的目光，大步朝她走來，牽起她的手，低聲道：“你在這裏好好待著，達捺和撻紗會陪著你，有什麽需要就跟他們說，他們為你辦到。”
“我知曉了。”她垂下眼，輕聲道，“你多註意，要平安歸來。”
“什麽？”阿敖廝沒聽明白。
她擡頭，用梅巖話喊一聲：“我說，要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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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即使有什麽蟲子猛獸要來，也是先將跟前這人吃了。
她悄悄松了口氣，手放在阿敖廝腰間，安心睡去。
翌日她沒能睡懶覺，被人叫醒。
撻紗就在帳篷外, 低聲跟她解釋：“王後我們要啟程了, 王上讓您在這兒先等一會兒，等出發時他會來找您。”
往駐紮處看去, 那些梅巖人的確都起了, 烏泱泱一片，正在收拾行李，看起來得忙一會兒。
餘渺剛好有空, 和撻紗坐在石頭上學梅巖話。
縱使學了這樣久, 她還是覺得梅巖話和鳥語差不多，還沒學幾句頭就開始疼了。可一想，正因她聽不懂, 不知錯過了多少跟阿敖廝謀好處的機會，又只能強撐著精神學習。
“王後。”達捺走近行禮。
餘渺頭疼得很, 沒什麽心思和他說話, 微微頷首示意後, 又追著撻紗問問題：“剛說的那個, 怎麽說來著？”
撻紗不厭其煩地又教一遍。
那邊達捺已經將帳篷拆了，處理好了地上的火堆, 又走來：“王後是在學梅巖話嗎？”
餘渺正在默念方才學的詞，只挑了挑眉，撻紗代為回答：“是，王後一直語言不通，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樣。”達捺道，“要學語言，這樣死記硬背沒什麽用。”
餘渺聽得來氣，總覺得這人說什麽都是一股陰陽怪氣的調子：“那你說要怎麽辦？”
“得多說，多和人交流。我建議，王後以後都不要再說毓旒話了，直接用的那幾句梅巖話和人交流，若是說不通，便用手勢比劃，長久下來，必能比死記硬背有效。”
餘渺覺得有些道理，但這人突然這樣好心，讓她覺得有些怪：莫不是在打什麽小算盤吧？
她沒心情跟他玩拐彎抹角那一套，直接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嫁給阿敖廝，已是你們梅巖人的王後，你不想承認也沒用。”
達捺倒是沒像從前那般頂嘴，只道：“我明白，也知道我不承認沒用，所以我現下承認了，你的確是梅巖的王後，我說這些也不過是順嘴提一句而已。畢竟，你要是會梅巖話，他們對你會服氣一些，也不會那樣不滿阿敖廝的行為。”
“不滿？”餘渺皺了皺，“發生何事了？”
“發生何事你不知曉？他陪了你一整日，一整日未出現過，旁人自然不滿。梅巖人需要的是能並肩作戰的首領，而不是整日和女人廝混的首領。”
這樣夾槍帶棒的語氣才像是達捺，餘渺舒坦不少：“行了，我心裏有數了，多謝你告知，你去忙吧。”
達捺沒動，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但張了張口，還是轉身離去。
餘渺總覺得他奇怪：“他怎麽了？怎麽怪怪的？從前也不是這樣啊？”
“許是真被王後打動了，改了性子吧？”
餘渺可沒有那般自大，她就什麽都沒做，就能將一個這樣傲慢的人降服了？那她還在這兒混什麽？直接起義得了。
不過無論如何，達捺也不會對她動手就是，她也無心去探究這些。在梅巖說一不二的是阿敖廝，又不是達捺，她犯不上去琢磨一個無用之人的心思。
“隨他去吧，但他方才提的那個建議還挺有道理的。以後私下時我就不說毓旒話了，只說梅巖話，你也不許用毓旒話解釋。”
“是。”
絕大部分的梅巖話她都聽不懂，比比劃劃像個野人，但幸好沒什麽人看，阿敖廝一來，她立即打住。
“得啟程了。”阿敖廝解開拴馬的繩。
“去哪兒？”餘渺走近，接過自己的馬。
阿敖廝一把抱起她，要往馬上放。
她當即攔：“別，要趕路，騎一匹不方便。”
阿敖廝又將她放下，扶她上了她自己的馬，解釋道：“往前面走一些，去拿拿部落。”
“拿拿部落？”她拽拽韁繩，跟在阿敖廝的馬後。
“是。”阿敖廝稍停一會兒，等她跟上並排，“拿拿部落後是高山，那裏有很多獵物，去那裏一趟，半年的口糧就有了。”
她想起撻紗說的荒蕪海有一面接著高山，應該就是現下要去的地方。猛獸已多到可以滿足梅巖上下吃上半年，必定很危險。
前面有人在催了，阿敖廝看她一眼，她會意，策馬快速前行。
走過密布的叢林，前面有一條山間土道，沿著土道蜿蜒向上，奔走至夜半，終於瞧見前方的燈火。
這裏應當在半山腰，白日趕路時還不覺得，一入了夜，寒氣襲來，冷得人骨頭疼。餘渺早裹了件披風，可露出外面的腿還是冷到發紫。
抵達部落大門，阿敖廝跳下馬，將她扶下，摟著她往前走。
守門的拿拿人跑出來迎接，不知說了句什麽又往裏跑。
看起來這個拿拿部落和梅巖很熟，且語言也相同。
他們在門口稍站了會兒，不久後，幾個年齡略長的拿拿人迎了出來。他們裹著層層疊疊的衣裳，看著有些像乞丐裝。
阿敖廝松開她，上前與人寒暄，相談甚歡，看著很是熟稔。
幾句話說完，阿敖廝又走回來，牽住她的手，在拿拿人的指引下，進了一間屋子。
這裏的屋子都是木頭做的，下面做了挑空，要上一節樓梯。進了屋子裏也全是木質的家具，地上床上鋪的不僅有動物皮毛，還有編織的一些墊子毯子。墻上還掛了一些工藝品，看著挺精細。
“天晚了，洗洗早些睡。”阿敖廝將身上的兵器全拆下來放在床邊的櫃上，又隨手脫了披肩和鎧甲，大步朝架子上的熱水盆去。
餘渺明白了，也放下長弓，走過去洗漱。
月上中天，夜色已深，她枕在阿敖廝手臂上安心睡著了。
一大早外面便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餘渺睜眼，坐起一些想往窗外看看，阿敖廝也跟著坐起來。
天已亮了，他還有事要忙，隨即起身穿衣。
餘渺仍舊坐在床上，看著他收拾完。
“我先出門，你在躺一會兒，一會兒我來叫你。”他按著她躺下，套好鎧甲大步出了門。
餘渺雖然沒太聽懂，但並不擔心。她悄悄撐起窗往外看，阿敖廝正從樓下走過，然後停在路上和人說話。
她收回眼，又往敲打的聲音尋去，瞧見角落裏正在錘煉鐵器的拿拿人。
拿拿這個部落顯然比梅巖強多了，各種手工藝都比梅巖人精通，看起來還算一個勤奮的部落。
外面聲音太吵，她也睡不著了，收拾收拾也起床出門。
房門一推開，外面所有人都朝她看來。她本來想自己走走的，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裹了裹披肩，又朝阿敖廝走去。
阿敖廝見她來，嘴上雖還在和人說話，但抓住了她的手。
那些目光瞬間消失，她松了口氣，老老實實站著，哪兒也不去了。
不過多久，撻紗走來。
阿敖廝和人打了聲招呼，牽著她走遠兩步：“我現下有事忙，讓撻紗帶你去吃飯，吃完飯四處逛逛也行，只要不出寨子。”
“好。”她微微點頭，“那你去忙吧。”
阿敖廝扶住她的後頸，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輕拍拍她的頭，轉t頭繼續跟拿拿人說話。
她總覺得被碰過的地方哪兒哪兒都不對，又覺得方才那一幕被人看見了，哪兒哪兒都別扭，可若摸頭又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王後。”撻紗喊醒她。
她回過神，呼出一口氣，輕松不少：“走吧，去吃飯。”
撻紗點點頭，在前方引路。
她們在一個餐館一樣的地方吃飯，有專門煮飯的廚子，食物是像饅頭一樣的東西，不過比饅頭幹一些，要蘸著甜玉米湯吃。除了主食外，還有些水果小菜，總體飲食比梅巖的要豐富許多。
“吃完，出去走。”她操著一口蹩腳的梅巖話。
“王後想去哪兒走走？”
“就在這兒。”她感覺這個拿拿部落很有意思，想去見識見識，但又和撻紗約定好了不說毓旒話，也沒辦法表達，只能比比劃劃。
拿拿部落緊挨著山，站在部落裏一眼望去全是山頭，只有部落門前的一條土路通往山外。
太陽出來了，拿拿人開始勞作了。男人打鐵訓練，女人紡織耕地。部落山後便是錯落有致的梯田，田中，拿拿女人裹著頭巾，穿著粗布裙子，挎著籃子，正在播種和采摘。
餘渺好奇，忍不住說了毓旒話：“梅巖離拿拿不遠，又似乎很是熟悉，文明卻似乎差拿拿遠一截。”
“拿拿並不擅戰。我曾聽外祖說過，拿拿依山傍水算是個好地方，不過這山後全是野獸。拿拿與野獸鬥爭了一百多年，死傷無數，最後是前來討伐的梅巖幫助拿拿擊退了野獸。後來拿拿與梅巖算是默契一致達成友好往來，拿拿每歲會給梅巖一些食物，梅巖負責幫拿拿除掉野獸。”
餘渺緩緩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是梅巖人去打獵也能自己得口糧，豈不是拿了兩份好處？”
“只有不知道後面有多危險的人和梅巖這樣瘋狂的部落才會以為是拿了兩份好處。”
走不到盡頭的高山，數不清的猛獸，破碎的屍體，被鮮血染紅淌去下游的河流……
餘渺看著整裝待發的阿敖廝，眉頭緊皺，心中不覺擔憂。
阿敖廝發覺她的目光，大步朝她走來，牽起她的手，低聲道：“你在這裏好好待著，達捺和撻紗會陪著你，有什麽需要就跟他們說，他們為你辦到。”
“我知曉了。”她垂下眼，輕聲道，“你多註意，要平安歸來。”
“什麽？”阿敖廝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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