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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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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救回來了

荀鶴又勸他多吃一點,孫哥勉強吃了一半,便收拾了殘局,問他們:“你們應該有事要問吧?”

荀鶴點點頭,想到剛才孫哥原話是“沒想到他病得這麽嚴重”,而不是沒想他生病了,就問他:“聽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他有心理疾病?”

孫哥說:“是的,我很早就知道。我和他認識大概十年了,我們其實是在游戲裏認識的。”

十年前,杜沛蘭還沒成年的時候,玩過一款古風網游。他那時還是個學生,其實並沒有太多機會上線,但這個游戲資源獲取途徑繁瑣,不認真玩戰鬥力很快就會被落下。為了保持排名,杜沛蘭找了個代練,就是孫哥。

孫哥把他的號打理得很不錯,杜沛蘭只要維持氪金,周末上線看看風景就好。他對游戲裏的競技類玩法不怎麽感興趣,連副本都不愛打。上線就滿地圖閑逛,到處找哪裏能觸發奇遇。

某天,他在野外閑逛的時候,被榜二帶人圍了,反反覆覆殺了好幾次。

杜沛蘭在公屏詢問是有什麽恩怨嗎?榜二說,就是看不慣他總壓在他頭頂。還說會氪金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只菜雞。

這場小鬧劇被其他玩家看到,然後告訴了孫哥。孫哥就用自己的號上線,開PK房間,並邀請榜二PK。孫哥自己的號也在排行榜上,比榜二各項數值差一點,但他操作好,榜二一路被血虐,然後孫哥把他說的那句話還給了他——會氪金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只菜雞。

這場PK最終引來大半個區的玩家圍觀,還被錄屏放在了其他平臺。

榜二破大防刪號退游了。

他下線之前,最後一句話是早知道榜一和孫哥是朋友,他也不可能腦子有病去找榜一的麻煩。

可其實那個時候杜沛蘭和孫哥還算不上是朋友,就是老板和代練的關系。還是因為那場鬧劇,兩個人才熟悉起來。

孫哥說,他不是因為錢才接了杜沛蘭的代練,是發現這小子只會氪金,不會養號,小喇叭天天看他爆了什麽資源,結果戰鬥力和排名一點不漲。他看不得有人這麽糟蹋游戲賬號,這才自薦當他的代練。

熟了以後兩人越聊越多,聊著聊著,孫哥才發現杜沛蘭還是個未成年。從那之後,孫哥就不讓杜沛蘭往游戲裏充錢了,杜沛蘭的號改成他在養。他說他反正創業有點小錢,養個游戲賬號不還是輕輕松松。

後來有一天,杜沛蘭考上了大學,就在孫哥所在的城市,兩個人自然而然也就見了面。

當時孫哥還沒意識到他有什麽問題,是某一次兩個人線下見面的時候,有個女人來找杜沛蘭,說是他的生母。杜沛蘭和那個女人轉到一邊說了幾句話,把人送走以後,情緒一直不高。本來兩個人還約了一起游泳,杜沛蘭臨時不想去,便就此分開。

孫哥走後一直不放心,又折回來看他。竟發現他拿著美工刀,在胳膊上深深淺淺地劃著。

講到這裏的時候,孫哥沈默了一會兒,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表情十分捉摸不透,有心疼又有一絲悔意。

靜了一會兒,他喝了口水,接著說。

杜沛蘭很早就有心理問題了,只是他善於偽裝,從沒有讓人察覺到過。杜沛蘭有吃藥,但還是偶然會爆發一下。從孫哥發覺之後,杜沛蘭就不在孫哥面前偽裝自己。一旦他有發病的跡象,就會來找孫哥。

孫哥翻了很多資料,努力想為他做的多一點,可是除了陪他,還有某方面的嘗試,別的努力都用處不大。尤其是每次杜母來找杜沛蘭,他就會發病。

杜沛蘭不願意講他的生母。孫哥就自己去找了杜母了解他的身世,之後給了杜母一筆錢,讓她不要再回來打擾杜沛蘭。杜母走的時候答應得好好的,可也只消失了三年。

杜母沒出現的三年裏,杜沛蘭看著是越來越好了。

他正常的時候,是特別招人稀罕的一個男孩子,很貼心,性格也好。和他在一起人就會不自覺放松,所以學校裏喜歡他的女生很多,想和他交朋友的男生也不少。

後來,杜沛蘭放棄了自己的專業,跑去報名演員海選,漸漸走上了一條和孫哥完全不同的路。

徒步旅行就是在這個階段,荀鶴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他們倆的。從那之後,杜沛蘭的人生幾乎走向了正軌。他漸漸不需要孫哥了,越來越少來找他。孫哥從網上時不時能看到他的消息,知道他越來越紅,拍了很多作品。

唯一讓孫哥擔憂的就是他對感情過於隨意,總是頻繁換女朋友。

他以為他是用這種方式來釋壓,想著大家你情我願,也礙不著別人什麽事,就沒多嘴說過什麽。還覺得他願意自我調節,總是好的。

他沒想到,杜沛蘭的病非但沒有好,還更加嚴重了。

孫哥痛苦地說:“我昨晚睡不著的時候,又上那個游戲看了看。杜沛蘭考上大學以後,我們慢慢就退游了,我以為他再也沒有上過線,沒想到他一直在游戲賬號的個人空間裏留言。”

他說到這裏,再次沮喪,十分懊惱他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

荀鶴好奇地問:“他寫了什麽?”

孫哥正要說話,忽然有護士喊:“杜沛蘭家屬呢,人醒了,轉到普通病房。”

【太好了!】季予惜大松一口氣。

孫哥忙站起來,荀鶴和季予惜也跟著站起來。

三個人走了幾步,卻見不遠處有個男人也朝護士走過去,口中還說:“在這兒。”

“這是……”季予惜問。

孫哥說:“他就是杜沛蘭的父親。”

杜父單看背影略顯滄桑,按照杜沛蘭的年紀,他頂多也就五十多歲,不至於胸背都佝僂起來。

孫哥又說:“出事後,杜沛蘭的經紀公司給他打的電話,他比我早到一會兒。”

三個人稍遠一點站定,不一會兒,從急救室推出來一個病床。杜沛蘭正躺在上面,杜父跟在側面,一一起朝病房轉移。孫哥見狀,急忙過去幫著一起推。

荀鶴和季予惜遠遠跟著,並沒有往前湊。

到了病房安置好以後,護士交待杜父一系列註意問題,然後叮囑讓病人好好休息,就離開了。荀鶴和季予惜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杜父這個人他們倆都不怎麽喜歡,索性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看看情況。

接著,杜父把病床搖起來,坐在凳子上看著杜沛蘭。孫哥皺著眉想要說話,杜父卻說:“等他醒了會想喝水,病房裏好像沒有。”

孫哥看了一圈,只有一個空的熱水壺,他便提著水壺出去打水。走到門口還給荀鶴使眼色,意思是讓他盯一會兒。

待孫哥出去後,杜沛蘭忽然睜開眼睛,說:“你是不是很遺憾我沒有死?”

杜父冷冰冰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怎麽會,你可是我兒子。”

杜沛蘭閉了閉眼,說:“我很小的時候,你和繼母嘗試再要一個寶寶,你們看過很多醫生,吃過很多藥。後來繼母懷了一個孩子,你們很高興,買了很多玩具衣服,可惜好景不長,沒多久孩子沒了,那時候我大概四歲。”

杜父微微皺起了眉。

杜沛蘭繼續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孩子怎麽沒的?”

杜父一楞 ,騰地站起來,“你什麽意思?”

杜沛蘭扯了扯嘴角,說:“我聽到繼母說,她需要多臥床養病,不能磕著碰著。就‘無意’中撞了一下她的肚子。我才四歲,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孩子。連繼母也覺得我肯定不是故意的,沒有責怪過我。看你們很難過,我還挺開心的,我還是你們唯一的寶貝。”

杜父胸口劇烈起伏著,整個人像是快厥過去一樣。

“你那麽小就那麽狠毒!我真是後悔生了你!”

如果不是那個孩子沒了,他不可能心煩意亂,被人趁虛而入。他和杜沛蘭的小姨,也就不會走到離婚的下場。

“是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狠毒。”杜沛蘭輕喃道,“也許是因為我的父親恨我的母親,也恨我吧!我不明白,您當初為什麽要讓我出生呢?如果在生我之前,你們能問一問我就好了,我一定把機會讓給別人。你說後悔生了我,其實我也不想出生啊。”

杜父卻像是聽不到,他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惡狠狠地沖著杜沛蘭說:“我早就該知道你和你母親一個樣!她的劣根性你完完全全繼承了,你和她一樣,都讓我無比惡心!”

“長了張嘴果然會胡說八道!”一聲譏誚的冷哼從門口傳來。

開口的是杜沛蘭的生母。

荀鶴和季予惜兩人被杜沛蘭的坦白驚呆了,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杜母來了。

【四歲的小孩會這麽惡毒嗎?】

季予惜深深迷茫。他不知道,他沒有遇到過四歲的宿主,也沒有接觸過四歲的小孩。他自己更是沒有幼年期的。所以四歲的人類小孩,真的能有心機做到這樣的事情嗎?

荀鶴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註意看病房裏面。

此時病房中,杜母譏誚地看著杜父,嘲諷道:“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就想怪別人,你也有臉!這個蠢兒子就是隨了你,跟你一樣花心,也跟你一樣蠢!”

杜父不敢示弱,把杜母這些年做的蠢事一件件都抖摟出來,力圖證明杜沛蘭現在這麽蠢,是遺傳了杜母的基因。

他們就這樣當著杜沛蘭的面吵起來了。

季予惜皺著眉,實在聽不下去了,到服務站叫來了護士,他們倆這才消停,然後兩個人看也不看杜沛蘭,前後腳離開了醫院。

孫哥也沒想到離開一會兒,就鬧成這樣,他氣得不行,又不能當著杜沛蘭的面罵人,只好安慰杜沛蘭,讓他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杜沛蘭沒什麽表情,他說了這麽多話,明顯精神不濟,很快又睡著了。

孫哥搬著凳子坐在了他的床邊,伸出手握著杜沛蘭的手,才像是安心了一些。隨即又招呼荀鶴和季予惜進來,說:“剛才的話我還沒講完呢。”

剛才說到杜沛蘭在游戲賬號裏留過很多言。季予惜還很好奇,他說了什麽呢。

只是杜沛蘭現在睡著了,荀鶴和季予惜本不想打擾他,還是孫哥說:“我們在旁邊聊天,他要是能聽進去還是好事呢。”

想了想,好像確實有道理。

荀鶴拉著季予惜一起坐下,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你看到他在個人空間寫了什麽?”

孫哥頓了頓,看著杜沛蘭的睡顏,露出一絲苦澀的表情,“他在空間寫了各種死法。”

荀鶴和季予惜都驚訝地看著他,孫哥點點頭,“沒錯,這些都被平臺屏蔽了,只保留在他的草稿箱裏。我也是無意中才看到,杜沛蘭他一直在策劃他的死亡。”

季予惜心中一動,忙問:“可以讓我看看嗎?”

孫哥把手機打開,翻出來截圖,給季予惜看。

季予惜從頭看到尾,看到他羅列了各種各樣的死法,比如跳樓會死得太難看,不能選。吃安眠藥不知道會不會胃難受,他最討厭吃藥,所以也放棄了。也許躺在溫暖的浴缸裏割/腕,是最理想的死亡方式,就是對收屍的人不友好。

這和他昨晚的選擇是一樣的。可見他並不是想想而已,而是真的在計劃實施。

截圖中還有一條,吸引了季予惜的註意。

杜沛蘭說,拍戲的時候懸空的感覺很好。如果假裝安全措施不到位,然後出意外,是不是就沒人能知道他其實是自殺的。只是他又說,這樣對導演不太公平,有點於心不忍。

【我懂了,杜沛蘭的確是自殺偽裝他殺的。】

他本來就有猜測,只是覺得這個猜想有點不切實際。可是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季予惜就相信自己的判斷肯定沒出錯。

杜沛蘭這樣的選擇,才符合他不想讓人察覺自己其實是自殺的心理狀態。杜沛蘭一直在隱瞞他真實的病情,這是事實。如果不是付離已婚這個意外,又被杜母刺激到,他就不會當眾失控。那麽有一天當他拍戲時除了安全事故,大家絕不會猜測他是自殺,只會推測是意外。

季予惜按照劇情推演發展過程,可能杜母刺激到他,導致他失控,突然選擇了輕/生。然後他在眾多選項中,挑了個最能掩蓋死亡真相的死法,就是意外。但經過初步調查後,警方發現安全設備有人為破壞痕跡,於是判斷為兇殺案,前後調查了很多天。

這樣就合理了。

只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杜沛蘭是自殺,那劇組第二起兇殺案,又是什麽情況呢?

季予惜撓了撓頭:【總不會還有另外一個病人被杜沛蘭啟發,也選擇這種方式吧?】

荀鶴聽著他的心聲,情緒也跟著起起伏伏,忍不住碰了碰他的肩膀,“別看了,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他說著,把孫哥的手機收走還了回去。

孫哥接過手機,附和道:“不管怎麽樣,人救回來就好。”他扭頭看著病床上的杜沛蘭,溫柔的神色乍然露出些堅定,像是發誓一般,說:“我一定會好好陪著他,不讓他再出事了。”

季予惜悄悄和荀鶴交換了個神色,心中生出一絲怪異。

他們的朋友關系好得超出預期了。

在思考了一會兒後,荀鶴找了個話題,主動詢問:“孫哥,你突然來到D城,可能還要待一段時間,工作生活的事都安排好了嗎?有沒有給嫂子報備你是來做什麽的?你別誤會,我是想著如果你忙不過來,要不要找個護工,大家一起努努力。”

孫哥對他的試探沒有起疑,只是說:“哪有什麽嫂子,我也沒什麽事好處理的。小杜交給我就好了,我以前照顧過他,知道怎樣照顧他最舒服。”

季予惜:“?”

孫哥接著說:“護工也不可能給他洗澡啊,小杜又不願意別人碰他。還是讓我來吧!”

季予惜:“您聽起來真的蠻熟練的。”

孫哥笑了笑,說:“是嘛?他以前情緒不對的時候就是我在照顧的,這方面我確實很擅長。”

說完,他又盯著杜沛蘭的睡顏看。

季予惜忽然在心中升出一個荒誕的想法:【孫哥該不會是喜歡杜沛蘭吧?】

荀鶴看了看他,很想說你這麽遲鈍嗎?剛才他就試探過一輪了,從孫哥千裏迢迢趕過來照顧杜沛蘭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不對。聽完孫哥講的兩人的往事,他就幾乎確定了,於是剛才才出聲試探。

【可是杜沛蘭喜歡女生啊,孫哥這是單相思?】

季予惜看了看杜沛蘭,又看了看孫哥。孫哥還在盯著杜沛蘭的臉看,有了猜測之後,他覺得孫哥的表情好癡迷啊。

季予惜冷不丁抖了抖,悄悄拉了拉荀鶴,示意要走。

荀鶴便出聲和孫哥告辭,還說下次再來看他們。

出了醫院,季予惜馬上迫不及待地和荀鶴溝通孫哥的感情問題。荀鶴點點頭,告訴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然後說:“他們玩的那個游戲我幾年前也在玩,游戲現在十年了還沒倒閉,我剛才看了眼他們在的區服,杜沛蘭是榜一的話,應該有人認識。”

“你是懷疑什麽?”

荀鶴:“說不好,剛見到孫哥覺得他挺正常的,聊了一會兒,他總是在看杜沛蘭,像是生怕他消失了一樣。感覺這個動作有點刻板了,我懷疑……”

他說了三個字停住了。

季予惜著急起來,“你懷疑什麽?”

荀鶴有點難以表達:“等我上過游戲,問一問情況再說吧。”

“快說快說。”季予惜哪裏還等得了,就差抓著荀鶴哀求了。

荀鶴舉手投降,“其實也沒什麽,只是覺得無端猜測不太好。我懷疑孫哥也有心理疾病。”

“啊!”季予惜傻眼了。

荀鶴幹脆在手機上搜了家附近的網吧,帶著季予惜進去,在偏僻的角落裏開了臺機器,並分析道:“前面杜沛蘭已經不向孫哥隱瞞生病的事,怎麽後來反倒假裝他病好了呢?兩個人本身關系很親近,杜沛蘭莫名就和孫哥疏遠了,並開始頻繁換女朋友。這中間,你覺得可能發生了什麽?”

季予惜一點就通,“孫哥給他表白了!”

杜沛蘭喜歡女生,無法接受,於是兩個人漸行漸遠。

荀鶴笑了笑,說:“我比你猜的更過分一點,他們有可能那個了。”

“什麽?”季予惜沒懂。

荀鶴平靜地陳述理由:“孫哥說,除了陪伴和某種嘗試,別的努力對杜沛蘭的病都不起作用。你覺得這個某種嘗試,指的什麽?”

“也、也未必就是那種事吧?”季予惜反應過了,磕巴著道。

荀鶴:“那為什麽知道杜沛蘭頻繁更換女友以後,孫哥會覺得他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釋放壓力呢?”

“因為他們這樣嘗試過。”季予惜被說服了,看向荀鶴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的確是這個邏輯啊,這麽稀碎的信息都能提取出來,荀鶴真的聰明。】

荀鶴被他誇得有點臉紅,又趕緊說:“我不是有什麽歧視啊,一般正常人來說,不太可能把這種事和緩解心理心理疾病掛上鉤。孫哥這麽做,除了他喜歡杜沛蘭外,有沒有可能他本身心理也是不太健康的呢?”

季予惜撓頭,他不知道啊。

荀鶴打開電腦,找到游戲找到區服,創建了一個小號。然後在公屏發言:[有十年老玩家嗎?想打聽個人。]

他連著刷了幾條,很快有玩家跟在後面覆制。

過了一會兒,有人好奇起來,公屏問他:[打聽誰?]

荀鶴:[當時的榜一,叫蘭草的。有印象的可以私聊我,確認消息屬實,我送一套裝備作為酬謝。]

很快,他的私聊頻道有了小紅點。荀鶴簡單詢問了蘭草的情況,確實是個老玩家,然後才問蘭草的代練,幸好這個老玩家還記得。

玩家:[孫哥嘛,全服神人。他打榜二的視頻現在還有人頂,你早說你想打聽他啊,知道他的人可比蘭草多多了。]

荀鶴:[孫哥在游戲裏行事極端嗎?]

玩家:[挺極端的,你看他直接把榜二打退游就知道了。雖說是榜二犯賤在先,先招惹的蘭草,後來被孫哥殺了幾次後,公屏給蘭草道歉,孫哥都沒放過他,直言只要他一上線就會找榜二PK,除非榜二刪號換服。]

荀鶴:[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例子嗎?]

玩家:[你知道他們退游的事嗎?打幫戰的時候,蘭草被對面鎖定專殺,死了十幾回吧,他就不想玩了。公屏說送號,孫哥不讓送,兩人還吵了一架。然後孫哥就把幫派解散了,一群人只不過打個幫戰,打著打著連家都沒了。孫哥和蘭草就被掛了,帖子頂了幾百層,足足被罵了一個星期才消停。就這還是因為那個樓主現實中出了點意外,沒空頂帖罵人,後來那個帖子也被投訴刪掉了。那件事之後,這兩人就退游了。]

荀鶴:[謝謝。]

又問他想要什麽裝備,他在商城買完點擊贈送,然後下線。

“你有什麽想法?”荀鶴看著季予惜。

“孫哥好像真的有病。”季予惜回答。

在游戲這樣的事情還算常見,如果荀鶴不是很在意的話,真的挺難判斷的。但那個掛人的樓主就這麽巧突然現實中出了意外,讓季予惜很懷疑。

【孫哥該不會就是第二個兇殺案的死者吧?因為杜沛蘭死了,他就想要報覆劇組。不對!我這豬腦子,孫哥報覆劇組也不可能自/殺,更有可能殺人吧?】

季予惜忽然毛骨悚然,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荀鶴捏了捏他的肩膀,安撫他說:“沒事兒,都是猜測。現在杜沛蘭也就回來了,不會更糟糕的。”

頓了頓,他又說:“我想找杜母聊聊,孫哥給她一筆錢,她消失了三年,是真的自願消失的嗎?”

季予惜再一細想,越發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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