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電視劇完畢，聽到樓梯上有響聲。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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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一楞，問。
“她很喜歡你。”舒曉說：“我覺得我就像她說的那樣，一直在拖累你。”
而且他們已經說好，明天，蘇瑾忙完手裏的事情，就帶她去看醫生。
“她喜歡我？”蘇瑾說：“那又怎麽樣呢？就因為這個，我就扶你都不行了嗎？”
舒曉靜默了一會兒，垂眸。
“是。”舒曉很堅定地說：“正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我不能搞破壞，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但是她誤會了，這樣就不行，我感覺得到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很在乎你。”
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肯定會很幸福。
“那照你的這一種說法，是不是所以在乎我的女孩子，喜歡我的女孩子，我都要對她們有意思，都要對她們負責？”
“是不是她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對她負責，喜歡我的人，我都要喜歡她們？”
忽然間，一個男性的聲音飄在她的腦海裏，她很想要努力去記起，去看清腦海裏對她說話的人，可是無果。
腦袋又開始發漲地疼，擡手捂住兩邊的太陽穴，蘇瑾見她臉上很難受的樣子，慌忙扶著她，問：“曉曉，你怎麽了？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
“我……誰，我記得有人也這樣跟我說過話。”
蘇瑾身子一僵，有人也這麽對她說過？
所以以前，她是戀愛過的嗎？還是結過婚的？
不過這些很快就被蘇瑾略過，他扶著她坐在床上，擡手幫她按照太陽穴，說：“要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就不要繼續想了，緩一會兒，說不定有好的收獲。”
你要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也行，反正只要你不離開，以前的那些，我都無所謂。
舒曉點點頭，喃喃道：“嗯，我知道。”
因為蘇瑾的按摩，她覺得舒服多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一個結，這樣子的記起，在不經意間就會跳入她的腦海裏，可是她就是記不全，只記得一些很零碎的事情，夢裏那個男人，她真的很想記起他的模樣，他的名字，可是每一次夢中，她都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
☆、318：你別慌
“曉曉。”蘇瑾說：“你現在這樣，不適合太操心什麽事情，你也不要聽王琳琳說什麽，這些事情，是我自己願意做的。這樣，現在雪已經融化了，我們還是按計劃進行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醫院，你好好看看，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也趕緊去看好。”
“…….嗯。”
現在，她只有這樣了，別無他法。
翌日一大早，蘇瑾就帶著舒曉出了山，坐上了去城裏的車，車很小，不像那種大巴，像蘇瑾那樣的個子，還要埋著頭才能進去。
“大概多久能到那裏？”舒曉問。
剛剛從山裏出來的時候，整整用了大概四個小時，她從來沒有走過這樣長，這樣崎嶇的山路，現在還有點點累了。
“不堵車的話，正常情況下一個多小時，怎麽，累了？”
蘇瑾問。
舒曉輕輕點點頭，隨後靠在座位上。
“那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好。”
她含糊著答。
蘇瑾看她迷糊的樣子，昨天那種不好的情緒也隨著消失了，慢慢地，她竟然睡著了，頭左右搖晃著，蘇瑾看了覺得好笑，揚起唇角，伸手拖住她快要落下的頭，讓她倒在他的肩膀上。
一覺醒來，車子已經穩穩的停靠在車站裏面了。
“哎，曉曉，曉曉。”蘇瑾叫她：“曉曉，醒了…….到了。”
“到了？”
舒曉試到蘇瑾的搖晃，緩緩睜開眼來，一眼就看見了車站四周的高樓大廈，揉揉眼，又睜開：“那，下車了？”
“嗯，走吧。”
說著，蘇瑾一只手提著拿來的那個包，一只手牽著舒曉的手，說：“來，跟著我。”
“好。”
下了車，新鮮空氣瞬間竄入嘴裏，她冷得一哆嗦，趕忙把嘴緊緊閉上。
“很冷？”
剛剛在車上，人多還沒有什麽感覺，現在下了車，感覺還有點幹冷。
舒曉老實地點點頭。
蘇瑾說：“那我們現在先過去，看看哪裏有賣衣服的店，去買一件。”
舒曉搖搖頭，說：“不，不要，這樣太麻煩了。”
“你感冒了我會更麻煩。”蘇瑾徑直道。
買好衣服，兩個人徑直去了醫院。
…….
沈墨琛此時正在辦公室裏面辦公，這段時間手裏好幾個項目同時進行，加上家裏那個小家夥也黏他黏得緊，他現在基本上除了晚上那幾個小時休息的時間，就是在辦公室中午吃完飯這一段時間。
“少軍，把楊總那邊那個資料給我送過來一下。”剛剛休息了二十分鐘，他就開始辦公了。
“好，沈總。”莫少軍很快把資料送過來，看見沈墨琛很疲憊的樣子，說：“沈總，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吧……這些事情，我都可以代勞的。”
沈墨琛倪了他一眼，撿過桌上的杯子遞給他，把他手裏的資料拿過來，說：“沒事，我親自辦要放心一些，去給我泡一杯茶過來。”
“沈……”
“去泡茶。”沈墨琛已經翻開了資料，頭也不擡地說：“我知道該怎麽樣做事。”
莫少軍沈默了一下，張張嘴什麽都沒有再說，拿著杯子退出去了。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沈墨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又好象還是原來那樣正常的樣子，只是跟他們的面前，都不時常說話了，總是很忙，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只是有時候，他進來的時間剛好對得上他快要醒過來的時候，總是能聽見沈墨琛嘴裏叫著舒曉的名字，滿臉悲傷的表情，雙手在桌上無意識地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麽東西。
看得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眼角酸澀。
莫助理端著茶剛給沈墨琛放在桌上，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摸出手機一看，將他整個人嚇楞在原地。
那是朋友發給他的一章照片，是舒曉的照片。
“這是不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沈太太啊？”
這是朋友問他的話。
“沈……總……”
沈墨琛擡眸，只看見莫少軍目光垂在手機上，臉上滿是驚色，他平時很少這個語氣叫他。
於是他似乎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放下手中的筆，盯著他問：“怎麽了？”
“太太……”
聽到這兩個字，沈墨琛立馬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太太怎麽了？”
“有人看見她了？”
話閉，沈墨琛已經伸手，從他手裏抓過手機過去，當他看見手機上面那一張照片的時候，覺得心裏一下一下跳得都沒有一點規律了，一只手緊捏著手機，一只手捏成拳頭放在桌上，開口問：“這是哪裏？”
“我馬上問，馬上聯系。”
“……好。”沈墨琛說。
然而手機還在沈墨琛的手裏。
莫助理：“沈……沈總，手機，手機給我，我好聯系他。”
“好。”
手機終於到了莫助理手上，沈墨琛的臉全程沒有脫離他的手機，莫助理故意將手機調成了擴音，於是裏面說了什麽，他都能聽見。
“什麽，你是在國貿看見的，就是今天嗎？”
“是，就是剛剛，我看見了，也覺得不相信，但是立馬就拍了照片給你。”
“那……”
“叫他堵住太太。”沈墨琛提醒他。
“那請你現在就去幫我們攬住她，我們馬上就開車過來。”
還在接電話，沈墨琛已經拿上了車鑰匙，抓起外套到他這邊來了，嘴裏小聲說著“走，現在就走。”
然而那邊卻說：“她剛剛就在我對面，我拍了照之後就想過去，沒想到一過來，就找不到了，少軍，你們趕緊找人過來吧，我覺得她現在肯定還沒有走遠，你們來，現在就來。”
“好，知道了。”
沈墨琛眉頭蹙得很深，問：“怎麽了？”
“他說他當時跟太太隔了一條通道，等他走到那邊的時候，太太已經不見了。”
“靠……”沈墨琛嘴裏罵了一句臟話，抓著衣服一邊往外面大步走著，一邊說：“跟上。”
“好。”
到了商場，到了那個人所說的位置，人流很多，來來往往的都是年輕女人，可是沈墨琛在那裏站了好久好久，還是沒能看見舒曉的身影。
“沈總，監控查到了，確實在監控裏看見了太太。”
“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莫助理說：“我叫人過來接你。”
剛剛他沒有過去監控室，來到這邊直接就奔到這裏來，看看能不能碰上她。
很快有人來接到他，國貿的監控室裏。
“從畫面上來看的話，她是跟著一個年輕男子一起的，這個男人還帶著她進了一家店，買了一件衣服，而且太太穿的，就是當天消失時的那一天的衣服，還有……”
說到這裏，莫助理停頓了，有些難以言說的樣子。
“還有什麽？”
沈墨琛盯著監控，沈聲問。
莫少軍默了一會兒，起唇道：“還有，通過監控我們發現，太太好像眼睛有點問題……好像看不見了……”
一句話，他是在沈墨琛嚴肅的眸光下說完的。
沈墨琛的目光凝結在他身上，仿佛染上了冰霜。
隨後，沈墨琛的目光定格在各個監控器上，發現她真的眼睛好像有點異常，只要那個男人稍微離開，她好像就伸著雙手四處亂摸，毫無章法的感覺。
靜了靜，沈墨琛沈了一口氣，說：“馬上把這個監控掉出來，給張警官他們發過去，讓他們查一查這個男人叫什麽！”
他咬牙道，一想到她身邊有男人，他心裏就難受得不行，她現在眼睛又看不見，那個男人是好是壞，有沒有傷害她？有沒有……？
他不敢再想。
“是。”莫少軍說。
“麻煩你們，把外面的監控都調出來我看看，大概就是那之前之後的時間段裏，我要看看她到底出去之後去了哪裏。”
“好的先生。”說著，工作人員迅速開敲打鍵盤，將外面的監控全部掉了出來。
這麽多人，多方位的監控。
“沈先生，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工程量，就算是同一時間段的，人流量都太多，要慢慢篩選。”
沈墨琛眸色一沈，道：“大概要多少時間？”
那人想了想，說：“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沈墨琛兩只手都捏成了拳頭，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劃過了一樣，很癢癢的感覺。
但是想到這件事情現在也不能慌，尤其心不能亂，只要有消息了，只要她還好好的活著就好。
“好。”沈墨琛說：“麻煩你們盡快給我看一下她是往哪個方向走的，謝謝。”
“好的沈先生。”
“那我讓兩個人在這裏守著，跟著你們一起看。”
“好。”
得到允許，沈墨琛立馬對著自己的人說：“你們兩個在這裏守著，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一定要告訴我。”
然後對著另外兩個人說：“你們兩個跟著我一起去一趟交通局，去找一找路段上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的發現。”
“好。”
一刻也沒有停留，三個人迅速往交通局趕去，沈墨琛在車上就已經聯系好了那邊的人，於是人一到那邊，就直接去了監控室。
“墨琛，你別慌，你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留意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319：你去哪裏了？
“好，謝謝兄弟。”
“這說得哪裏話，要是能幫你把你媳婦找回來，就不枉此行。”
“借你吉言。”
沈墨琛說著，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監控器上，正說完，有個人忽然說：“找到了找到了，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
“哪個？”
沈墨琛幾乎是立馬就跑到說話的那個人那邊去，眼睛徑直放在監控上，已經被按了暫停了，光是從輪廓看上去，就是舒曉沒錯。
“我馬上放大。”那個人說。
沈墨琛道：“謝謝。”
監控慢慢放大，沈墨琛已經確定了，這就是已經買完了衣服的舒曉，監控上，她還在跟那個男人說說笑笑的，滿臉很開心的樣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那麽她為什麽不來找自己？
反倒是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這是哪裏？”沈墨琛緩慢突出這句話。
“這是香港路。”
“香港路。”沈墨琛重覆念了一遍，她去香港路那邊做什麽，和那個男人一起。
市一醫在那裏。
想到這裏，沈墨琛立馬說：“能不能一直追蹤她去了哪裏？”
“可以，我現在就弄。”
很快，傳來結果，其實他自己也看見了。
“他們去了市一醫。”
沈墨琛剛剛還在想那邊有一個市一醫，沒想到還真的是過去那邊了，難道是去看眼睛嗎？
她不回來找自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嗎？
就算是這樣，那她應該記得家裏的位置，記得名字，至少記得自己的電話號碼啊？
可他還來不及想，就下意識往外走了。
“墨琛。”剛剛接待他的那個朋友叫他。
“麻煩你幫我盯著監控，有什麽事情打給我，我現在立馬去市一醫。”
“好，一切順利。”
“謝謝。會的。”希望是這樣的，沈墨琛想。
沒有人能明白他現在心裏的這一種心情，很急切地想要見到她，想要看看她這段時間不在，身子好不好，像以前那樣哭了沒有。
也害怕見到，怕自己剛剛看見的一切，都是假象，怕到了那裏，就像剛剛在國貿一樣，也找不見她了。
似乎所有要發生的事情，都是有感覺的。
可是還是必須要去，一定要去，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他不都是把她找回來了嗎？
發動車子，開去了市一醫。
…….
蘇瑾帶著舒曉去了市一醫，拍了片之後，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問：“你腦袋後面的那一個疤痕，裏面的淤血基本上是散盡了的，失明的話，還需要做一系列的全套檢查。
”醫生。”蘇瑾問：“她對以前的事情，有些記得，有些已經記不得了，這是怎麽回事？”
“也是跟腦袋上那個傷有關，也可能是之前發生事情的時候，太過於驚訝了，刺激到了她的腦部神經，以至於她選擇性失憶了。”
“選擇性失憶？”舒曉問了一句。
醫生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說：“選擇性失憶就是個人對某段時期發生的事情，選擇性的記得一些，遺忘某些，輕度患者，容易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很難學習心得東西，有時候會迷失熟悉的路途，進而會有抑郁，不敢外出，對一大堆的信函或賬單無法好好恢覆或處理，因為，這時候他可能仍能好好滴上班，下班，跟正常的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若稍微嚴重一點的如出差，旅游，或規劃的事情就有困難，而且工作效率明顯退化。中度患者，健忘的情形家中，漸漸地連老朋友的名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也忘了，對一件事情一直重覆著，火一次次地問同樣的問題，或一直熱恩威沒吃飯要求家人再給，對自己說的事會張冠李戴，或編造故事來搪塞。重度患者，連家屬好友都不認得了，也漸漸失去了與人溝通的方法，會漫無目的的亂叫，大人，完全無法照顧自己。最後連行動及吞食都不會了，需要家人幫忙。”
聽到這裏，舒曉聯想到自己連家人，以前好多對自己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臉色鐵青一片，心裏好像一下子就被什麽東西挖空了一大塊一樣。
“難道，我就是在重度患者嗎？”
那麽醫生之後說的那些亂叫，完全不能照顧自己的那些癥狀，以後她是不是也會有？
這樣活著，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完全就是在給別人徒增負擔。
“你不會的，曉曉，別擔心……”
“可是我確實記不起很多人了啊，什麽都記不起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她說：“但是那一些都不全，剛剛醫生也說了，會自己編的，你說那些事情，是不是也是我自己編的？”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握著蘇瑾的手臂，一直問。
醫生見她慌張的樣子，笑了，出聲打斷她：“小姐，剛剛我跟你說的那一些，都是比較嚴重的，現在我看你這個樣子，說話也有邏輯，應該就是對之前的事情忘記了一些而已，你沒有記起的，也有可能是你下意識不想要去記的，可能是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也可能是對你很重要，但是你又無法達成的事情，這個也不是沒有痊愈的例子，放心，你只要後期好好調養，會好的，不要這麽重的精神壓力，這樣反而對你康覆沒有好處。”
“是嗎？”舒曉問：“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不會的。”醫生笑了笑，舒曉聽了，嘴角才慢慢上揚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對蘇瑾說：“這是真的吧？”
“是。”蘇瑾說：“這是真的。”
“真好。”舒曉心裏的感情一迸發出來，一想到自己有痊愈的可能，心裏就開心得很，像是在草原上脫了繩的馬一樣，下意識就把手環在了蘇瑾的腰身上，蘇瑾站著，她坐著，她的腦袋就正好貼在蘇瑾的肚子上。
蘇瑾心跳仿佛停滯，手也慢慢貼在了她的頭頂上，笑著答：“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醫生在紙上寫寫畫畫，很快將手裏的病歷本遞給蘇瑾，說：“這個，拿著出去做一個全身檢查吧，看看還沒有哪裏有問題，半個小時之後來找我，我去找另外的醫生一起看看她的眼睛的問題。”
蘇瑾結果，對著她點點頭，很有禮貌地說：“好，謝謝。”
然後帶著舒曉去做全身檢查。
他們的運氣很好，平時要等很久的排位，到了他們這裏，很快就好了，基本上沒做一樣檢查，到了那個地方，就輪到了他們。
最後再抽血化驗的時候，看見舒曉閉著眼咬著牙的樣子，蘇瑾心裏一抽。
他下意識把手臂塞進她手心裏，讓她抓著。
“一會兒就好了，別動。”
“……嗯。”
一直到最後一項檢查下來，兩個人坐在走廊的板凳上等結果。
……
沈墨琛就是在他們正好拿到結果的時候出現的，他一路風馳電掣開車過來，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亂停靠在醫院外面就跑進來了，剛進門，他就對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分開，務必把這棟醫院全部給我找完。
來的路上，他還抽空給顧慕軒打了一個電話，那個時候顧慕軒正在開會，等到說找到舒曉了，對著大家說了一聲”抱歉”就直接出了會議室。
沈墨琛讓他幫忙盯著醫院的監控器，查一查舒曉現在在哪裏。
當他聽到說正在做檢查的時候，心裏懸著的那一塊石頭，落下來了。
看見那個監控裏面熟悉的嬌弱女人，現在就出現在他面前，很真實地就站在那裏。
他忽然眼前一亮，幾乎什麽都來不及考慮，闊步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緊緊地壓進了自己的懷裏。
一大股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猛然傳入她的鼻孔裏，耳邊又是最強烈的心跳，聽得她心裏，耳裏都一陣陣地顫動著。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擁抱明明是霸道的，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的，她也知道這是一個除開蘇瑾之外的陌生男人的擁抱。
可是她卻覺得這樣熟悉，好像自己曾經，被這樣抱過，於是她忘記了要掙紮。
蘇瑾正從醫生手裏結果檢查報告，正垂頭看著，忽然間感覺有一股風往這邊竄過來，等他擡眸的時候，舒曉已經被一個陌生而高大的男人擁住了。
他的眼裏像是裝了星星一般，還隱隱帶著淚光。
正要出聲將舒曉從他懷裏拉出來，卻聽見他說：“曉曉，曉曉…….”不知道他叫了多少遍“曉曉”
一遍一遍地叫著，像是在確認自己沒有抱錯人，也像是在發洩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感情。
聲音很是溫柔，低沈還帶著點暗啞，還有點喘。
他說：“曉曉，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麽多天，你到底去了哪裏？啊？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知不知道，這麽久以來，我找你找得有多麽辛苦，他們說……他們都說……”
說到這裏，沈墨琛聲音裏多了幾分哽咽。
☆、320：那是我最愛的人
整理好了心緒，沈墨琛繼續說：“算了，再說那一些都沒什麽意思了，在我心裏，你從來不會離開，你不會離開我，也不會離開這個世界，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再回來的，再回到我身邊。我們說過的，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我還沒有兌現對你的婚禮。”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再回來的，再回到我身邊。我們說過的，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我還沒有兌現對你的婚禮。
不知道為什麽舒曉覺得心裏某一塊很深的地方，熱熱的，漲漲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面湧出來，她想要努力地去記關於這個男人剛剛說的話，可是什麽都記不起，腦袋又像之前那樣，開始發疼了。
“……呃……”舒曉難掩疼痛，低聲叫了出來，雙手放在頭頂上。
蘇瑾原本還楞著，楞在這個男人的深情裏面，可是舒曉忽然間的動作，讓他本能的就伸出手將她從沈墨琛懷裏拉出來。
“曉曉，你怎麽了？”蘇瑾問。
“曉曉，你怎麽了？”沈墨琛問。
兩個人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
剛剛還在懷裏的人，忽然間被人拉過去，沈墨琛臉上自然是很不好看的表情，剛剛自己太情緒化，沒有註意到這個男人，現在近距離咦打探，發生還是一個長得比較正的男人，身上男人氣息也很足。
“放手！”盡管如此，沈墨琛還是冷聲道。
“放手？”蘇瑾聽到他的話語，當然是不爽，擡眸，對上沈墨琛的視線，他迅速將他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
男人穿著質地上乘的衣服，五官硬朗，眉宇間透著的都是不容抗拒的神色。
只一眼，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他也叫她“曉曉”，還說之前兩個人已經說過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還沒有兌現……兌現對她的婚禮……
想到這裏，蘇瑾感覺腦袋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要是他真的跟舒曉有關系，他是不是就必須要放手？
沈墨琛聽見他叫他放手，心裏這段時間以來憋住的火氣，驀然升起，另外一只手已經拽成了拳頭，沈聲問：“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手？”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人家抱進懷裏，你問過人家的意見？”
“小子。”沈墨琛說：“我做什麽事情，還需要你來教育我？”說著，沈墨琛已經趁他不註意，果斷將舒曉從他那邊拉過來，放在身後去，蘇瑾往前，正抵著沈墨琛結實的胸膛，兩個人都是差不多的體格，但是沈墨琛好歹是軍校出來的，身上憑空就多了一股讓人不敢侵犯的氣質。
“你幹什麽？”蘇瑾沒有退縮，問。
“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問題。”沈墨琛說：“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老婆，現在我要帶她走，你管不著。”
“你……”
蘇瑾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墨琛打斷了：“還有，我老婆現在為什麽會在你身邊，怎麽會跟你在一起，你今天全部都要跟我說清楚，不然，我饒不了你。”
蘇瑾聽他一句一個“老婆”叫得很是親熱而順口，心裏如一把火在裏面肆意燃燒一般。
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孩，難道真的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嗎？
兩人一直這樣僵持著，忽然間，沈墨琛身後的舒曉發言了。
“你是誰？”
這個問題，她剛剛一直就在腦海裏詢問著自己，可是卻什麽收獲都沒有，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再然後，她就聽見這個男人一遍又一遍說著自己是他的老婆。
難道之前，自己已經結婚了嗎？
沈墨琛聽見舒曉的問題，心裏像是被尖銳的針尖狠狠刺了一下，她竟然問他，他是誰？
沈墨琛緩緩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舒曉，她的臉上，還有些沒有消除的傷痕，盡管這樣，他還是一眼就能確定，她就是自己找了這麽久的舒曉，他的老婆。
可是她……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沈墨琛伸出手，擡手想要將她臉上一縷頭發規整到耳後，可被她躲開了，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緊接著，舒曉搖搖頭，說：“告訴我你是誰？”
看著他帥氣的臉龐，硬朗的眉宇，薄薄的嘴唇。
舒曉的腦海裏，忽然就出現了一些模糊的情節跟話語。
“這就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後，你把你喜歡吃的，也分享給我吧。”
“既然你對我們的婚姻有所疑問，那我不介意鞏固一下。”
“我的女孩，她值得最好的。”
“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我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
“等我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們就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臥室新郎，你是新娘。”
“……”
“……呃……”
她的腦袋又開始疼了，一陣一陣地漲痛，沈墨琛連忙上前扶住她，問：“曉曉，曉曉，你怎麽了？”
“頭……疼……”她說：“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你是誰。”
沈墨琛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一把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來，說：“我是你男人。是你孩子的爸爸。”
我是你老公，是你孩子的爸爸。
一句話落入蘇瑾的耳朵裏，想要上前阻止的動作瞬間僵硬在原地，潛意識裏的感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他就是曉曉的親人，就像他說的，就是他的……老婆。
還有什麽理由追上去，追上去了又能做點什麽？
正要走，卻被後面趕來的顧慕軒和其他兩個警察截住了。
“蘇瑾是嗎？”一個警察問道。
“嗯。”蘇瑾回答了一聲。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要問你。”警察繼續說。
“……好。”
……
警察局裏，蘇瑾還是忍不住問：“那個男人，叫什麽，真的是曉曉的親人嗎？”
警察楞了一下，見他也不是什麽壞人，於是說：“嗯，沈墨琛，沈大總裁，你口中的曉曉，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那他……”他想問的是，為什麽自己會在河裏看見舒曉，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不用說，警察已經知道他疑惑的是什麽了。
於是他又說：“之前沈總和沈太太不幸落入了那條河裏，後來我們打撈了很久，都只找到了沈總，沒有找到她的妻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瑾心中已經了然。
“來，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給我們說一遍，你是怎麽跟沈太太在一起的，又是怎麽發現她的，所以的事情經過，全部都給我們說一遍。”
蘇瑾沈了一口氣，擡眸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講了一個全乎。
除了，他對舒曉的情誼。
那一點點男人對心愛的女人之間的感情，那點拳拳之心。
他將它藏了起來，葬在自己內心深處。
“原來是這樣，那你……”警察問到這裏的時候，也覺得尷尬，但為了走個形式，還是問了：“你沒有對沈太太怎麽樣吧？”
蘇瑾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也反應過來，說：“你是說，男人對女人那一種嗎？”
警察點頭。
“沒有。”
很簡單的兩個字，此後，蘇瑾就沒有了更多的語言。
……
舒曉的情緒有點沖動，沈墨琛見她這個樣子，叫顧慕軒給她開了一點安神的藥，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昏昏沈沈的，舒曉落入了一個夢境裏。
夢裏，夢見有兩個男人在她身後一直追她，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嘴裏一直叫著救命，可是沒有人，道路上沒有人，她穿過馬路，去了路邊的樹林裏，也沒有人。
“救命……”
她聽見自己虛弱地，卻也別無他法地叫著。
沒有人理她。
忽然間，她看見前面的路，已經到了盡頭，已經沒有路了。
再往下，是一片寂靜深沈的河流，寬闊的像大海一樣，後面的人越靠越近，他們手裏有刀有槍，再逼近她，她的全身都在發抖，不跳，必死不疑，跳，她根本不會游泳，面臨的，可能也是死。
可突然間，有人叫她，她剛回頭，還沒看見那人的臉龐，他就已經按著她的雙肩，往上一提，兩個人從高空中墜入河流。
雙雙沈入水底。
她難捱地掙紮著，嘴裏一直吐著泡泡，眼睛鼻子耳朵都很不舒服，仿佛要死了一樣。
男人的手，始終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很沈很穩，她睜開眼，拼了命想要看見他，可是一束光照在他的臉上，她只能看見一道男人硬朗的輪廓。
後來，他在水底，吻上了她的唇。
可最後，他們還是再次沈入了河底。
她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失，好像已經感覺不到陷入水底的痛苦了。
或許這就是她的一生，22之前的殘失，22之後的顛沛流離，可能就要葬身在這一條碧綠的河流裏了。
這一走，或是解脫，或是釋然，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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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歡你。”舒曉說：“我覺得我就像她說的那樣，一直在拖累你。”
而且他們已經說好，明天，蘇瑾忙完手裏的事情，就帶她去看醫生。
“她喜歡我？”蘇瑾說：“那又怎麽樣呢？就因為這個，我就扶你都不行了嗎？”
舒曉靜默了一會兒，垂眸。
“是。”舒曉很堅定地說：“正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我不能搞破壞，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但是她誤會了，這樣就不行，我感覺得到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很在乎你。”
如果你們在一起的話，肯定會很幸福。
“那照你的這一種說法，是不是所以在乎我的女孩子，喜歡我的女孩子，我都要對她們有意思，都要對她們負責？”
“是不是她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對她負責，喜歡我的人，我都要喜歡她們？”
忽然間，一個男性的聲音飄在她的腦海裏，她很想要努力去記起，去看清腦海裏對她說話的人，可是無果。
腦袋又開始發漲地疼，擡手捂住兩邊的太陽穴，蘇瑾見她臉上很難受的樣子，慌忙扶著她，問：“曉曉，你怎麽了？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
“我……誰，我記得有人也這樣跟我說過話。”
蘇瑾身子一僵，有人也這麽對她說過？
所以以前，她是戀愛過的嗎？還是結過婚的？
不過這些很快就被蘇瑾略過，他扶著她坐在床上，擡手幫她按照太陽穴，說：“要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就不要繼續想了，緩一會兒，說不定有好的收獲。”
你要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也行，反正只要你不離開，以前的那些，我都無所謂。
舒曉點點頭，喃喃道：“嗯，我知道。”
因為蘇瑾的按摩，她覺得舒服多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一個結，這樣子的記起，在不經意間就會跳入她的腦海裏，可是她就是記不全，只記得一些很零碎的事情，夢裏那個男人，她真的很想記起他的模樣，他的名字，可是每一次夢中，她都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
☆、318：你別慌
“曉曉。”蘇瑾說：“你現在這樣，不適合太操心什麽事情，你也不要聽王琳琳說什麽，這些事情，是我自己願意做的。這樣，現在雪已經融化了，我們還是按計劃進行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醫院，你好好看看，就算是為了你自己，也趕緊去看好。”
“…….嗯。”
現在，她只有這樣了，別無他法。
翌日一大早，蘇瑾就帶著舒曉出了山，坐上了去城裏的車，車很小，不像那種大巴，像蘇瑾那樣的個子，還要埋著頭才能進去。
“大概多久能到那裏？”舒曉問。
剛剛從山裏出來的時候，整整用了大概四個小時，她從來沒有走過這樣長，這樣崎嶇的山路，現在還有點點累了。
“不堵車的話，正常情況下一個多小時，怎麽，累了？”
蘇瑾問。
舒曉輕輕點點頭，隨後靠在座位上。
“那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好。”
她含糊著答。
蘇瑾看她迷糊的樣子，昨天那種不好的情緒也隨著消失了，慢慢地，她竟然睡著了，頭左右搖晃著，蘇瑾看了覺得好笑，揚起唇角，伸手拖住她快要落下的頭，讓她倒在他的肩膀上。
一覺醒來，車子已經穩穩的停靠在車站裏面了。
“哎，曉曉，曉曉。”蘇瑾叫她：“曉曉，醒了…….到了。”
“到了？”
舒曉試到蘇瑾的搖晃，緩緩睜開眼來，一眼就看見了車站四周的高樓大廈，揉揉眼，又睜開：“那，下車了？”
“嗯，走吧。”
說著，蘇瑾一只手提著拿來的那個包，一只手牽著舒曉的手，說：“來，跟著我。”
“好。”
下了車，新鮮空氣瞬間竄入嘴裏，她冷得一哆嗦，趕忙把嘴緊緊閉上。
“很冷？”
剛剛在車上，人多還沒有什麽感覺，現在下了車，感覺還有點幹冷。
舒曉老實地點點頭。
蘇瑾說：“那我們現在先過去，看看哪裏有賣衣服的店，去買一件。”
舒曉搖搖頭，說：“不，不要，這樣太麻煩了。”
“你感冒了我會更麻煩。”蘇瑾徑直道。
買好衣服，兩個人徑直去了醫院。
…….
沈墨琛此時正在辦公室裏面辦公，這段時間手裏好幾個項目同時進行，加上家裏那個小家夥也黏他黏得緊，他現在基本上除了晚上那幾個小時休息的時間，就是在辦公室中午吃完飯這一段時間。
“少軍，把楊總那邊那個資料給我送過來一下。”剛剛休息了二十分鐘，他就開始辦公了。
“好，沈總。”莫少軍很快把資料送過來，看見沈墨琛很疲憊的樣子，說：“沈總，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吧……這些事情，我都可以代勞的。”
沈墨琛倪了他一眼，撿過桌上的杯子遞給他，把他手裏的資料拿過來，說：“沒事，我親自辦要放心一些，去給我泡一杯茶過來。”
“沈……”
“去泡茶。”沈墨琛已經翻開了資料，頭也不擡地說：“我知道該怎麽樣做事。”
莫少軍沈默了一下，張張嘴什麽都沒有再說，拿著杯子退出去了。
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沈墨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又好象還是原來那樣正常的樣子，只是跟他們的面前，都不時常說話了，總是很忙，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只是有時候，他進來的時間剛好對得上他快要醒過來的時候，總是能聽見沈墨琛嘴裏叫著舒曉的名字，滿臉悲傷的表情，雙手在桌上無意識地揮舞著，想要抓住什麽東西。
看得他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眼角酸澀。
莫助理端著茶剛給沈墨琛放在桌上，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摸出手機一看，將他整個人嚇楞在原地。
那是朋友發給他的一章照片，是舒曉的照片。
“這是不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沈太太啊？”
這是朋友問他的話。
“沈……總……”
沈墨琛擡眸，只看見莫少軍目光垂在手機上，臉上滿是驚色，他平時很少這個語氣叫他。
於是他似乎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放下手中的筆，盯著他問：“怎麽了？”
“太太……”
聽到這兩個字，沈墨琛立馬就從座位上站起來：“太太怎麽了？”
“有人看見她了？”
話閉，沈墨琛已經伸手，從他手裏抓過手機過去，當他看見手機上面那一張照片的時候，覺得心裏一下一下跳得都沒有一點規律了，一只手緊捏著手機，一只手捏成拳頭放在桌上，開口問：“這是哪裏？”
“我馬上問，馬上聯系。”
“……好。”沈墨琛說。
然而手機還在沈墨琛的手裏。
莫助理：“沈……沈總，手機，手機給我，我好聯系他。”
“好。”
手機終於到了莫助理手上，沈墨琛的臉全程沒有脫離他的手機，莫助理故意將手機調成了擴音，於是裏面說了什麽，他都能聽見。
“什麽，你是在國貿看見的，就是今天嗎？”
“是，就是剛剛，我看見了，也覺得不相信，但是立馬就拍了照片給你。”
“那……”
“叫他堵住太太。”沈墨琛提醒他。
“那請你現在就去幫我們攬住她，我們馬上就開車過來。”
還在接電話，沈墨琛已經拿上了車鑰匙，抓起外套到他這邊來了，嘴裏小聲說著“走，現在就走。”
然而那邊卻說：“她剛剛就在我對面，我拍了照之後就想過去，沒想到一過來，就找不到了，少軍，你們趕緊找人過來吧，我覺得她現在肯定還沒有走遠，你們來，現在就來。”
“好，知道了。”
沈墨琛眉頭蹙得很深，問：“怎麽了？”
“他說他當時跟太太隔了一條通道，等他走到那邊的時候，太太已經不見了。”
“靠……”沈墨琛嘴裏罵了一句臟話，抓著衣服一邊往外面大步走著，一邊說：“跟上。”
“好。”
到了商場，到了那個人所說的位置，人流很多，來來往往的都是年輕女人，可是沈墨琛在那裏站了好久好久，還是沒能看見舒曉的身影。
“沈總，監控查到了，確實在監控裏看見了太太。”
“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莫助理說：“我叫人過來接你。”
剛剛他沒有過去監控室，來到這邊直接就奔到這裏來，看看能不能碰上她。
很快有人來接到他，國貿的監控室裏。
“從畫面上來看的話，她是跟著一個年輕男子一起的，這個男人還帶著她進了一家店，買了一件衣服，而且太太穿的，就是當天消失時的那一天的衣服，還有……”
說到這裏，莫助理停頓了，有些難以言說的樣子。
“還有什麽？”
沈墨琛盯著監控，沈聲問。
莫少軍默了一會兒，起唇道：“還有，通過監控我們發現，太太好像眼睛有點問題……好像看不見了……”
一句話，他是在沈墨琛嚴肅的眸光下說完的。
沈墨琛的目光凝結在他身上，仿佛染上了冰霜。
隨後，沈墨琛的目光定格在各個監控器上，發現她真的眼睛好像有點異常，只要那個男人稍微離開，她好像就伸著雙手四處亂摸，毫無章法的感覺。
靜了靜，沈墨琛沈了一口氣，說：“馬上把這個監控掉出來，給張警官他們發過去，讓他們查一查這個男人叫什麽！”
他咬牙道，一想到她身邊有男人，他心裏就難受得不行，她現在眼睛又看不見，那個男人是好是壞，有沒有傷害她？有沒有……？
他不敢再想。
“是。”莫少軍說。
“麻煩你們，把外面的監控都調出來我看看，大概就是那之前之後的時間段裏，我要看看她到底出去之後去了哪裏。”
“好的先生。”說著，工作人員迅速開敲打鍵盤，將外面的監控全部掉了出來。
這麽多人，多方位的監控。
“沈先生，這可是一個很大的工程量，就算是同一時間段的，人流量都太多，要慢慢篩選。”
沈墨琛眸色一沈，道：“大概要多少時間？”
那人想了想，說：“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沈墨琛兩只手都捏成了拳頭，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劃過了一樣，很癢癢的感覺。
但是想到這件事情現在也不能慌，尤其心不能亂，只要有消息了，只要她還好好的活著就好。
“好。”沈墨琛說：“麻煩你們盡快給我看一下她是往哪個方向走的，謝謝。”
“好的沈先生。”
“那我讓兩個人在這裏守著，跟著你們一起看。”
“好。”
得到允許，沈墨琛立馬對著自己的人說：“你們兩個在這裏守著，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一定要告訴我。”
然後對著另外兩個人說：“你們兩個跟著我一起去一趟交通局，去找一找路段上的監控，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的發現。”
“好。”
一刻也沒有停留，三個人迅速往交通局趕去，沈墨琛在車上就已經聯系好了那邊的人，於是人一到那邊，就直接去了監控室。
“墨琛，你別慌，你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留意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319：你去哪裏了？
“好，謝謝兄弟。”
“這說得哪裏話，要是能幫你把你媳婦找回來，就不枉此行。”
“借你吉言。”
沈墨琛說著，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監控器上，正說完，有個人忽然說：“找到了找到了，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
“哪個？”
沈墨琛幾乎是立馬就跑到說話的那個人那邊去，眼睛徑直放在監控上，已經被按了暫停了，光是從輪廓看上去，就是舒曉沒錯。
“我馬上放大。”那個人說。
沈墨琛道：“謝謝。”
監控慢慢放大，沈墨琛已經確定了，這就是已經買完了衣服的舒曉，監控上，她還在跟那個男人說說笑笑的，滿臉很開心的樣子。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那麽她為什麽不來找自己？
反倒是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這是哪裏？”沈墨琛緩慢突出這句話。
“這是香港路。”
“香港路。”沈墨琛重覆念了一遍，她去香港路那邊做什麽，和那個男人一起。
市一醫在那裏。
想到這裏，沈墨琛立馬說：“能不能一直追蹤她去了哪裏？”
“可以，我現在就弄。”
很快，傳來結果，其實他自己也看見了。
“他們去了市一醫。”
沈墨琛剛剛還在想那邊有一個市一醫，沒想到還真的是過去那邊了，難道是去看眼睛嗎？
她不回來找自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嗎？
就算是這樣，那她應該記得家裏的位置，記得名字，至少記得自己的電話號碼啊？
可他還來不及想，就下意識往外走了。
“墨琛。”剛剛接待他的那個朋友叫他。
“麻煩你幫我盯著監控，有什麽事情打給我，我現在立馬去市一醫。”
“好，一切順利。”
“謝謝。會的。”希望是這樣的，沈墨琛想。
沒有人能明白他現在心裏的這一種心情，很急切地想要見到她，想要看看她這段時間不在，身子好不好，像以前那樣哭了沒有。
也害怕見到，怕自己剛剛看見的一切，都是假象，怕到了那裏，就像剛剛在國貿一樣，也找不見她了。
似乎所有要發生的事情，都是有感覺的。
可是還是必須要去，一定要去，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他不都是把她找回來了嗎？
發動車子，開去了市一醫。
…….
蘇瑾帶著舒曉去了市一醫，拍了片之後，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問：“你腦袋後面的那一個疤痕，裏面的淤血基本上是散盡了的，失明的話，還需要做一系列的全套檢查。
”醫生。”蘇瑾問：“她對以前的事情，有些記得，有些已經記不得了，這是怎麽回事？”
“也是跟腦袋上那個傷有關，也可能是之前發生事情的時候，太過於驚訝了，刺激到了她的腦部神經，以至於她選擇性失憶了。”
“選擇性失憶？”舒曉問了一句。
醫生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說：“選擇性失憶就是個人對某段時期發生的事情，選擇性的記得一些，遺忘某些，輕度患者，容易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很難學習心得東西，有時候會迷失熟悉的路途，進而會有抑郁，不敢外出，對一大堆的信函或賬單無法好好恢覆或處理，因為，這時候他可能仍能好好滴上班，下班，跟正常的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若稍微嚴重一點的如出差，旅游，或規劃的事情就有困難，而且工作效率明顯退化。中度患者，健忘的情形家中，漸漸地連老朋友的名字，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也忘了，對一件事情一直重覆著，火一次次地問同樣的問題，或一直熱恩威沒吃飯要求家人再給，對自己說的事會張冠李戴，或編造故事來搪塞。重度患者，連家屬好友都不認得了，也漸漸失去了與人溝通的方法，會漫無目的的亂叫，大人，完全無法照顧自己。最後連行動及吞食都不會了，需要家人幫忙。”
聽到這裏，舒曉聯想到自己連家人，以前好多對自己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臉色鐵青一片，心裏好像一下子就被什麽東西挖空了一大塊一樣。
“難道，我就是在重度患者嗎？”
那麽醫生之後說的那些亂叫，完全不能照顧自己的那些癥狀，以後她是不是也會有？
這樣活著，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完全就是在給別人徒增負擔。
“你不會的，曉曉，別擔心……”
“可是我確實記不起很多人了啊，什麽都記不起了，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她說：“但是那一些都不全，剛剛醫生也說了，會自己編的，你說那些事情，是不是也是我自己編的？”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握著蘇瑾的手臂，一直問。
醫生見她慌張的樣子，笑了，出聲打斷她：“小姐，剛剛我跟你說的那一些，都是比較嚴重的，現在我看你這個樣子，說話也有邏輯，應該就是對之前的事情忘記了一些而已，你沒有記起的，也有可能是你下意識不想要去記的，可能是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也可能是對你很重要，但是你又無法達成的事情，這個也不是沒有痊愈的例子，放心，你只要後期好好調養，會好的，不要這麽重的精神壓力，這樣反而對你康覆沒有好處。”
“是嗎？”舒曉問：“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不會的。”醫生笑了笑，舒曉聽了，嘴角才慢慢上揚了，有些不敢置信地對蘇瑾說：“這是真的吧？”
“是。”蘇瑾說：“這是真的。”
“真好。”舒曉心裏的感情一迸發出來，一想到自己有痊愈的可能，心裏就開心得很，像是在草原上脫了繩的馬一樣，下意識就把手環在了蘇瑾的腰身上，蘇瑾站著，她坐著，她的腦袋就正好貼在蘇瑾的肚子上。
蘇瑾心跳仿佛停滯，手也慢慢貼在了她的頭頂上，笑著答：“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醫生在紙上寫寫畫畫，很快將手裏的病歷本遞給蘇瑾，說：“這個，拿著出去做一個全身檢查吧，看看還沒有哪裏有問題，半個小時之後來找我，我去找另外的醫生一起看看她的眼睛的問題。”
蘇瑾結果，對著她點點頭，很有禮貌地說：“好，謝謝。”
然後帶著舒曉去做全身檢查。
他們的運氣很好，平時要等很久的排位，到了他們這裏，很快就好了，基本上沒做一樣檢查，到了那個地方，就輪到了他們。
最後再抽血化驗的時候，看見舒曉閉著眼咬著牙的樣子，蘇瑾心裏一抽。
他下意識把手臂塞進她手心裏，讓她抓著。
“一會兒就好了，別動。”
“……嗯。”
一直到最後一項檢查下來，兩個人坐在走廊的板凳上等結果。
……
沈墨琛就是在他們正好拿到結果的時候出現的，他一路風馳電掣開車過來，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上，亂停靠在醫院外面就跑進來了，剛進門，他就對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兩個人說：“你們兩個，分開，務必把這棟醫院全部給我找完。
來的路上，他還抽空給顧慕軒打了一個電話，那個時候顧慕軒正在開會，等到說找到舒曉了，對著大家說了一聲”抱歉”就直接出了會議室。
沈墨琛讓他幫忙盯著醫院的監控器，查一查舒曉現在在哪裏。
當他聽到說正在做檢查的時候，心裏懸著的那一塊石頭，落下來了。
看見那個監控裏面熟悉的嬌弱女人，現在就出現在他面前，很真實地就站在那裏。
他忽然眼前一亮，幾乎什麽都來不及考慮，闊步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緊緊地壓進了自己的懷裏。
一大股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猛然傳入她的鼻孔裏，耳邊又是最強烈的心跳，聽得她心裏，耳裏都一陣陣地顫動著。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擁抱明明是霸道的，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的，她也知道這是一個除開蘇瑾之外的陌生男人的擁抱。
可是她卻覺得這樣熟悉，好像自己曾經，被這樣抱過，於是她忘記了要掙紮。
蘇瑾正從醫生手裏結果檢查報告，正垂頭看著，忽然間感覺有一股風往這邊竄過來，等他擡眸的時候，舒曉已經被一個陌生而高大的男人擁住了。
他的眼裏像是裝了星星一般，還隱隱帶著淚光。
正要出聲將舒曉從他懷裏拉出來，卻聽見他說：“曉曉，曉曉…….”不知道他叫了多少遍“曉曉”
一遍一遍地叫著，像是在確認自己沒有抱錯人，也像是在發洩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感情。
聲音很是溫柔，低沈還帶著點暗啞，還有點喘。
他說：“曉曉，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麽多天，你到底去了哪裏？啊？你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知不知道，這麽久以來，我找你找得有多麽辛苦，他們說……他們都說……”
說到這裏，沈墨琛聲音裏多了幾分哽咽。
☆、320：那是我最愛的人
整理好了心緒，沈墨琛繼續說：“算了，再說那一些都沒什麽意思了，在我心裏，你從來不會離開，你不會離開我，也不會離開這個世界，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再回來的，再回到我身邊。我們說過的，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我還沒有兌現對你的婚禮。”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再回來的，再回到我身邊。我們說過的，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我還沒有兌現對你的婚禮。
不知道為什麽舒曉覺得心裏某一塊很深的地方，熱熱的，漲漲的，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面湧出來，她想要努力地去記關於這個男人剛剛說的話，可是什麽都記不起，腦袋又像之前那樣，開始發疼了。
“……呃……”舒曉難掩疼痛，低聲叫了出來，雙手放在頭頂上。
蘇瑾原本還楞著，楞在這個男人的深情裏面，可是舒曉忽然間的動作，讓他本能的就伸出手將她從沈墨琛懷裏拉出來。
“曉曉，你怎麽了？”蘇瑾問。
“曉曉，你怎麽了？”沈墨琛問。
兩個人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
剛剛還在懷裏的人，忽然間被人拉過去，沈墨琛臉上自然是很不好看的表情，剛剛自己太情緒化，沒有註意到這個男人，現在近距離咦打探，發生還是一個長得比較正的男人，身上男人氣息也很足。
“放手！”盡管如此，沈墨琛還是冷聲道。
“放手？”蘇瑾聽到他的話語，當然是不爽，擡眸，對上沈墨琛的視線，他迅速將他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
男人穿著質地上乘的衣服，五官硬朗，眉宇間透著的都是不容抗拒的神色。
只一眼，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
他也叫她“曉曉”，還說之前兩個人已經說過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還沒有兌現……兌現對她的婚禮……
想到這裏，蘇瑾感覺腦袋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要是他真的跟舒曉有關系，他是不是就必須要放手？
沈墨琛聽見他叫他放手，心裏這段時間以來憋住的火氣，驀然升起，另外一只手已經拽成了拳頭，沈聲問：“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手？”
“那你又有什麽資格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把人家抱進懷裏，你問過人家的意見？”
“小子。”沈墨琛說：“我做什麽事情，還需要你來教育我？”說著，沈墨琛已經趁他不註意，果斷將舒曉從他那邊拉過來，放在身後去，蘇瑾往前，正抵著沈墨琛結實的胸膛，兩個人都是差不多的體格，但是沈墨琛好歹是軍校出來的，身上憑空就多了一股讓人不敢侵犯的氣質。
“你幹什麽？”蘇瑾沒有退縮，問。
“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問題。”沈墨琛說：“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老婆，現在我要帶她走，你管不著。”
“你……”
蘇瑾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墨琛打斷了：“還有，我老婆現在為什麽會在你身邊，怎麽會跟你在一起，你今天全部都要跟我說清楚，不然，我饒不了你。”
蘇瑾聽他一句一個“老婆”叫得很是親熱而順口，心裏如一把火在裏面肆意燃燒一般。
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孩，難道真的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嗎？
兩人一直這樣僵持著，忽然間，沈墨琛身後的舒曉發言了。
“你是誰？”
這個問題，她剛剛一直就在腦海裏詢問著自己，可是卻什麽收獲都沒有，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爭鬥，再然後，她就聽見這個男人一遍又一遍說著自己是他的老婆。
難道之前，自己已經結婚了嗎？
沈墨琛聽見舒曉的問題，心裏像是被尖銳的針尖狠狠刺了一下，她竟然問他，他是誰？
沈墨琛緩緩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舒曉，她的臉上，還有些沒有消除的傷痕，盡管這樣，他還是一眼就能確定，她就是自己找了這麽久的舒曉，他的老婆。
可是她……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沈墨琛伸出手，擡手想要將她臉上一縷頭發規整到耳後，可被她躲開了，手臂僵硬在半空中。
緊接著，舒曉搖搖頭，說：“告訴我你是誰？”
看著他帥氣的臉龐，硬朗的眉宇，薄薄的嘴唇。
舒曉的腦海裏，忽然就出現了一些模糊的情節跟話語。
“這就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後，你把你喜歡吃的，也分享給我吧。”
“既然你對我們的婚姻有所疑問，那我不介意鞏固一下。”
“我的女孩，她值得最好的。”
“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我以後只對你一個人好。”
“等我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們就辦一個盛大的婚禮，臥室新郎，你是新娘。”
“……”
“……呃……”
她的腦袋又開始疼了，一陣一陣地漲痛，沈墨琛連忙上前扶住她，問：“曉曉，曉曉，你怎麽了？”
“頭……疼……”她說：“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你是誰。”
沈墨琛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一把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來，說：“我是你男人。是你孩子的爸爸。”
我是你老公，是你孩子的爸爸。
一句話落入蘇瑾的耳朵裏，想要上前阻止的動作瞬間僵硬在原地，潛意識裏的感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他就是曉曉的親人，就像他說的，就是他的……老婆。
還有什麽理由追上去，追上去了又能做點什麽？
正要走，卻被後面趕來的顧慕軒和其他兩個警察截住了。
“蘇瑾是嗎？”一個警察問道。
“嗯。”蘇瑾回答了一聲。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要問你。”警察繼續說。
“……好。”
……
警察局裏，蘇瑾還是忍不住問：“那個男人，叫什麽，真的是曉曉的親人嗎？”
警察楞了一下，見他也不是什麽壞人，於是說：“嗯，沈墨琛，沈大總裁，你口中的曉曉，就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那他……”他想問的是，為什麽自己會在河裏看見舒曉，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不用說，警察已經知道他疑惑的是什麽了。
於是他又說：“之前沈總和沈太太不幸落入了那條河裏，後來我們打撈了很久，都只找到了沈總，沒有找到她的妻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蘇瑾心中已經了然。
“來，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給我們說一遍，你是怎麽跟沈太太在一起的，又是怎麽發現她的，所以的事情經過，全部都給我們說一遍。”
蘇瑾沈了一口氣，擡眸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講了一個全乎。
除了，他對舒曉的情誼。
那一點點男人對心愛的女人之間的感情，那點拳拳之心。
他將它藏了起來，葬在自己內心深處。
“原來是這樣，那你……”警察問到這裏的時候，也覺得尷尬，但為了走個形式，還是問了：“你沒有對沈太太怎麽樣吧？”
蘇瑾驚了一下，不過很快也反應過來，說：“你是說，男人對女人那一種嗎？”
警察點頭。
“沒有。”
很簡單的兩個字，此後，蘇瑾就沒有了更多的語言。
……
舒曉的情緒有點沖動，沈墨琛見她這個樣子，叫顧慕軒給她開了一點安神的藥，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昏昏沈沈的，舒曉落入了一個夢境裏。
夢裏，夢見有兩個男人在她身後一直追她，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嘴裏一直叫著救命，可是沒有人，道路上沒有人，她穿過馬路，去了路邊的樹林裏，也沒有人。
“救命……”
她聽見自己虛弱地，卻也別無他法地叫著。
沒有人理她。
忽然間，她看見前面的路，已經到了盡頭，已經沒有路了。
再往下，是一片寂靜深沈的河流，寬闊的像大海一樣，後面的人越靠越近，他們手裏有刀有槍，再逼近她，她的全身都在發抖，不跳，必死不疑，跳，她根本不會游泳，面臨的，可能也是死。
可突然間，有人叫她，她剛回頭，還沒看見那人的臉龐，他就已經按著她的雙肩，往上一提，兩個人從高空中墜入河流。
雙雙沈入水底。
她難捱地掙紮著，嘴裏一直吐著泡泡，眼睛鼻子耳朵都很不舒服，仿佛要死了一樣。
男人的手，始終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很沈很穩，她睜開眼，拼了命想要看見他，可是一束光照在他的臉上，她只能看見一道男人硬朗的輪廓。
後來，他在水底，吻上了她的唇。
可最後，他們還是再次沈入了河底。
她的意識在一點點的消失，好像已經感覺不到陷入水底的痛苦了。
或許這就是她的一生，22之前的殘失，22之後的顛沛流離，可能就要葬身在這一條碧綠的河流裏了。
這一走，或是解脫，或是釋然，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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