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電視劇完畢，聽到樓梯上有響聲。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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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夜夜跌入恍惚迷離的夢境，即使深知繼續下去，必死無疑，但是為了看清夢中那團模糊的身影，寧願永遠醒不過來。
我知道，那肯定是我深愛的人。
☆、321：還能見到嗎？
舒曉是在晚上十點左右醒過來的，屋子裏只有她和沈墨琛兩個人，剛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人頭埋在自己的手裏，頭發短而齊，打理得很幹凈，手一直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仿佛只要已放開，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是熟悉……
等等，不對。
男人的手，男人的烏黑的頭頂……
還有昏迷之前，她看見的，雙氣硬朗的輪廓。
她現在看得見了？
這個發現幾乎讓她驚訝到爆了，心跳猛地加快，高興之餘，手也動了。
沈墨琛瞌睡本來就很淺，在病房裏面守了舒曉一會兒之後才忍不住睡意，慢慢地睡過去了，但是一試到舒曉的動靜，立馬就醒過來了。
“曉曉，醒了，你怎麽了？”
他看她臉上驚訝的樣子，問她。
“我……我能看見了？”舒曉看著他的臉，問：“我真的看得見了。”
沈墨琛的心跳都慢了一拍，想了想，問：“你看得到了？”
“所以之前，你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嗎？”沈墨琛聲音都有些發顫，一想到之前她的眼睛看不到，心裏就隱隱有些泛酸。
那次之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了意識之前，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之前警局那邊打電話過來，也跟他說明了之前舒曉的一些情況，還有那一個男人，為什麽會在舒曉身邊的，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了的，但唯獨不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舒曉眼裏泛著光，對著他點點頭。
“該死！”沈墨琛說：“怪我，都是我太疏忽了，你先躺下，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嗯。”舒曉答。
很快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手裏帶著之前舒曉做的全身檢查的那些片子和資料，坐在舒曉床邊的凳子上，沈墨琛坐在另外一邊。
醫生看了看手中的片子，說：“之前沈太太落水之後，被什麽重物傷及過腦袋，所以之前腦袋裏面有一塊淤血，造成她後來暫時失明和選擇性失憶，現在恢覆了視力是好事，但是也不一定就穩定了，所以最好在醫院裏面住上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有什麽事情好及時觀察。”
“所以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再……看不見？”舒曉下意識問了出來，雙手緊捏著被子，沈墨琛看著，伸手過去覆蓋在她手背上。
舒曉看了他一眼，本來想要掙開的，但是看見他眼神裏都是憐愛的光，就沒有脫開。
沈墨琛說：“別怕，現在醫學技術很發達，要是這裏不行，世界上還有這麽多的地方，我帶你出國，只要能讓你眼睛能好起來，我一定不會讓你看不見。”
他說話的時候，言語堅定，眸光漆黑，閃著光，即使醫不好，都讓人覺得很舒服。
舒曉下意識點點頭。
醫生看見他們這樣，咽了咽口水，輕咳兩聲，繼續問。
兩人反應過來，舒曉迅速不好意思的把手從沈墨琛手裏掙脫出來。
沈墨琛正了正聲，說：“那她失憶的事情呢？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她很快地記起來？”
醫生：“現在就要看患者自己了，但是要是能見到以前那些在她腦海裏出現過的人或景，可能會刺激她慢慢地記起來，但是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記不起來，這是說不清楚的。”
沈墨琛沈默了。
“那現在她已經醒了，還需要做點什麽檢查嗎？”
“檢查倒是都做得差不多了，現在只要放松心情，好好在醫院待著，多觀察一陣她的眼睛。”
“好，謝謝。”沈墨琛說：“這期間，我能帶她出去嗎？比如說吃飯什麽的？”
“可以的沈先生。”
“好，那我送你出去，謝謝。”沈墨琛又道了謝，跟著醫生一起起身，舒曉也說了一聲“謝謝。”
沈墨琛關上門慢慢走過來，舒曉的目光始終放在他身上，這樣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自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怎麽就會是她的男人？
而且，她還記得，之前他說孩子。
“你說……“舒曉忽然開口問：“你說我們有一個孩子？”
沈墨琛看著她，視線不避開，沈聲點頭：“嗯。”
“那？”
“現在他在家裏，不適合過來，等明天，等明天我讓人送他過來。你餓了嗎，我帶你出去吃飯？”
“當時為了做檢查，她就沒有吃東西，現在過了這麽久了，怎麽可能不餓？
正說著，舒曉的肚子就發出了幾聲“咕咕咕”的聲音，她害羞地垂下頭。
沈墨琛的眉眼稍微舒展開一些，唇角上揚說：“那就起來，現在出去吃東西。”
“……嗯。”
兩人到了醫院外面，舒曉的目光停留在醫院外面那一些高樓大廈上，心想著，自己之前，真的屬於這裏嗎？
自己真的在這樣繁華的地方生活過嗎？
盡管沒有看見山裏蘇瑾的房子是什麽樣子，但是至少那樣的路，她是走過的，能感覺到跟這腳下現在踩的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問：“蘇瑾呢？”
“蘇瑾？”沈墨琛聞聲，反問了一聲，舒曉提醒他：“就是救我的那個男人。”
沈墨琛看著她，頓了頓，雙手放在大衣口袋裏，看著她，說：“他可能現在已經離開這裏了。”
之前警局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就說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再走一些流程，現在要麽在賓館，要麽已經坐車回去了。
“啊……”
舒曉在心裏抱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好歹，蘇瑾幫了自己這麽多，就算是不回去，至少也要把這段時間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錢還給他啊。
“你在想什麽？”這樣舍不得的樣子，難道是，舍不得那個男人離開？
“你們兩個？”沈墨琛問：“是什麽樣的關系？”
盡管他從警方那裏了解過了，但是還是想聽她親自說說。
“朋友啊。”舒曉說：“還能什麽關系，他救了我，後來我認了他當哥哥，他人很好的……“
她還沒說完，沈墨琛就問她：“他怎麽樣照顧你了？”
“給我做飯，還走了山路，幫我請了醫生……”
還真是照顧得周到，沈墨琛想。
不過看舒曉這個樣子，也應該沒有發生什麽。
“山裏？”沈墨琛聽到這個的時候，眉目忽地就皺起：“哪裏的山裏？”
她出了事之後，警方基本上方圓好幾裏的地方都是查看了的，要是再山裏，也應該是查過了的啊，怎麽會沒有註意到？”
“我也不知道。”舒曉搖搖頭，說：“我只知道是山裏，今天出來，都走了好幾個小時，當時我看不見，但是我覺得應該會有一些偏。”
“這樣？”
走了好幾個小時，難道是，不是河邊臨近的那一些村莊？
舒曉“嗯”了一聲，忽然問了一句：“要是我現在去車站的話，會不會碰上他？”
她說：“我欠了他很多，他也是山裏的人，不容易，我不想欠他，還有，我想去看看他。”
“現在？”沈墨琛說：“你現在還沒有得到飯吃呢？要不吃了再去，現在車站肯定是沒有車了。”
“那怎麽辦？”
沈墨琛想了一下，說：“你記得他的電話號碼嗎？”
舒曉搖頭，她那時候都看不見東西，記電話號碼做什麽，再說了，她時常都是在他家裏的，也沒必要用電話。
“那，先去吃點飯，我打電話給警局的朋友問問電話號碼，要是他走了，日後我陪你親自去感謝，要是沒走，我們就過去找他？”
舒曉點頭。
後來，沈墨琛找了一家店，帶舒曉進去吃飯，很多上乘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全部上了桌。
“快吃吧，這些都是你最喜歡的。”
說著，沈墨琛往她碗裏夾了一塊臘肉，說：“之前你可喜歡吃這個了。”
“是嗎？”舒曉一邊問著一邊往嘴裏塞，入口，閉上眼享受。
沈墨琛一直趁著的臉，這一天基本上都是咧開嘴的。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警局那邊的朋友。
“什麽？沒有聯系方式？”
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來說，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在警局留下電話嗎？或者至少要找他拿點錢啊。
怎麽會這樣？
沈墨琛緊緊盯著對面吃得正香的舒曉。
“是的，這是蘇先生自己要求的，說那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幫忙的，不需要什麽感謝，他只是希望之後的日子，也沒有人去打擾他。”
“噢，好，謝謝。”
“不謝。”
電話掛斷，舒曉看見沈墨琛不說話，以為出什麽事了，於是放下筷子，問：“怎麽了？”
“沒有找到電話號碼。”沈墨琛實話實說：“那個叫蘇瑾的人，說是故意不留下聯系方式的，說不想讓別人再去打擾他。”
舒曉心裏一楞，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要是他沒有走，一會兒看見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他。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那個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裏，要怎麽樣才能再見到？
☆、322：記起來了
“你要是真的想找他，想跟他道謝，我想辦法找到他，好嗎？”
舒曉看見他眼裏最真誠的光。
如果能這樣，自然是最好，但是以她這麽久以來，對蘇瑾的了解，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就證明真的不想要她回去找他，感謝他什麽的。
“算了。”舒曉說：“不用了。”
沈墨琛張張嘴想說點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
對於沈墨琛這個突然竄入生活來的人，舒曉心裏難免有一些芥蒂，雖然所有人都證實了他和自己的關系，但是她始終還是沒有回憶起來，還是想要看清夢裏那一團模糊的身影。
這天，兩個人還在醫院裏面，沈墨琛讓人送沈紹安過來，舒曉倒是對這個小家夥很有好感，不管什麽樣的情況，小家夥只要到了她的手裏，就一直都是笑臉，這樣，她心情也跟著好很多。
只是舒曉也發現，這個小家夥雖然五官酷似沈墨琛，但是眉宇之間，輪廓之間，還是跟自己，是有幾分相似的。
晚上沈紹安走了，沈墨琛也工作完，整理好了自己的事情，過來坐在舒曉的身邊，她還在看著窗外發呆，見沈墨琛過來了，只看了一眼，繼續將視線盯在窗外去。
沈墨琛：“你說你在夢裏，總是能夠看見一個人的輪廓，但是有光照著，你看不清那個人的面貌，是嗎？”
舒曉聽見他提到這個話題，回頭，點頭，答：“嗯。”
那個夢裏的身影，體型什麽的，都跟他是差不多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可是，她就是記不起他的臉，只有一些只言片語。
沈墨琛：“那你還記得什麽話嗎？”
“我記得，快要分開的時候，我不想，心裏也很怕，就怕從此就分離了，但是他跟我說，如果不那樣，還不如讓他現在就去死。”
這段時間，沈墨琛重來不想去想那一天的事情，一想起，一提起，心裏就一陣陣發痛。
但是現在舒曉回來了，雖然失憶，但是那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他竟感覺到心裏一下一下很結實地，踏實地在劇烈跳動。
那一天的情形，也慢慢湧入了他的腦海裏。
墨琛，墨琛，我……要不，我跟你一起等，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的，這樣好不好？”
“不好，那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墨琛……”
“你要是再不走，我馬上去死……”
沈墨琛一邊回憶，一邊將那一天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緩慢說了出來，仿佛情景再現。
舒曉聽到他的話，猛然跟著他說的話一起陷進了回憶裏面，這些話，她真的很熟悉，很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窗外泛白的光線照在沈墨琛的臉上，他的臉，在她眼裏，慢慢和水中緊緊抓著她身子的人的輪廓，重合在一起。
“墨……墨琛……”她慢慢地叫他的名字，嘴角都在顫抖。
“墨琛，墨琛，墨琛……”
一時間，腦海裏也跟著湧現出很多這個名字出來，是她自己的聲音，一直在腦海裏叫著這個名字，那麽親切，那麽…….歡快。
沈墨琛聽見她這樣叫，自然忍不住，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動情地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
舒曉覺得沖擊挺大的。
“曉曉。”沈墨琛最後說：“那一天，並不是故意要放開你，如果我知道接下來那一輛車會掉下來，那我死都不會放開你。”
不然，她這麽會像現在這樣煎熬，那麽努力地想要記起，卻不能夠。
舒曉躺在他的懷裏，眼角已經濕潤，這個懷抱，這樣的氣味，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擁抱了好多好多次，可是除了感覺以外，她真的記不得什麽。
……
後來，舒曉的眼睛再一次出現了意外，那天，她正好抱著孩子，正在哄，小家夥已經開始在冒話了，咿咿呀呀的，舒曉一句一句“紹安”地叫著叫著，手也跟著搖晃，忽然間，孩子的面貌在她的視線裏，慢慢就變得模糊了。
“邵……”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她立馬叫了保姆：“周姨，周姨！！！”
保姆聽見她的聲音，立馬跑上樓：”太太，太太，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看她人坐在沙發上，還抱著孩子，並沒什麽大礙的樣子。
“孩子，你先抱著孩子，我看不見了。”
“什麽？”保姆大驚失色：“太太，你看不見了？”
“我……我看不見了，為什麽突然又看不見了？”
“太太，你別慌，別慌。”保姆將孩子從她手裏抱過來，說：“我馬上給先生打電話……”
然而她拿著電話，手也是顫抖的，舒曉從醫院回到家裏，都已經一個多月了，怎麽會突然變成了這樣？
沈墨琛接到電話，很快回來，帶著她去了醫院看。
醫生說：“沈太太這個……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不想聽到這樣的結果”沈墨琛說：“你只告訴我，現在要怎麽樣，她才能痊愈？”
“這個還要檢查化驗來看，沈先生，你不要慌，等結果出來。”
“我怎麽能不急，你們這醫院看什麽吃的，之前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還說以後就沒有事了，現在你告訴我事發突然！”
“對不起沈先生，可是我們之前真的沒有看出有什麽異常，我……”
“我來，不是為了聽這些的。”
“墨琛。”舒曉在旁邊，聽到他言語都透露著激動，害怕他沖動，慌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叫他。
“你別這麽沖動。”
“……嗯。”
最後兩個人被安排在辦公室裏等結果，顧慕軒到的時候，結果才剛出來，醫生正在給沈墨琛和舒曉解釋。
“怎麽回事？”顧慕軒說：“剛下手術臺，就聽說曉曉眼睛……”
他忽然頓住，沒有將之後的話說出來。
跟沈墨琛對視一眼，隨後接過那個醫生手裏的檢查結果。
“這還真是罕見，不過你別急，我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過一個學長，他就是專門攻眼科的，現在人在美國，我把聯系方式給你們，你們過去找他看看，我感覺他應該有辦法。”
“美國？”
顧慕軒點頭。
沈墨琛想了一下，捏了捏舒曉的手背，問：“我陪你過去看看？”
“會耽擱你的事情嗎？”她知道他每天都很忙。
“沒事，不耽擱。”他說：“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就可以去了。”
靜默一會兒，舒曉點點頭，說好。
兩個人抵達美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兩人歇了一晚上之後，很快就去找了那一個醫生。
最終從醫生那裏拿了幾副藥之後吃了之後，眼睛竟慢慢地變好了。
醫生說，那是新研制的藥，專門對付這一種受傷之後刺激到神經看不見的這一種。
“那以後還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嗎？”沈墨琛問。
“回去堅持把這個藥吃了，連續三個療程，今後基本上就沒什麽問題了。”醫生說：“要是還有什麽事，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謝謝醫生。”沈墨琛說。
“謝謝。”舒曉說。
這邊整理好，沈墨琛接到公司的電話。
“現在就要回去嗎？”
沈墨琛點點頭，說：“要回去一下，有一個文件要我簽字。”
“好。”舒曉爽快地說：“那走吧。”
兩個人準備好東西，打了車，沈墨琛去放行李箱，她擡腳上車，腳忽然踩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後腦勺，嚴嚴實實撞在地板上……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後你也可以把你喜歡的分享給我。”
“你是我的沈太太，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以後，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
“那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忽然間，好多好多鏡頭與對話跳進她的腦海裏，最終定格在河裏，兩個人相互抓著對方的時候，沈墨琛對她說“那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這句話裏面。
“墨琛……墨琛……”
她已經感覺不到腦後的疼痛了，也忘記了要起來，眼角漫出了淚水。
她終於，看清了他的臉，看清了他的輪廓，看清了他所有的模樣。
她也看見了兩個人被那些人追殺，看清那一輛車懸在半空中後，他死死抓著她不放，將她從車裏提出來，兩個人一起掉進河流裏。
看清了他身上都是血跡，他們所在的地方，水裏一片血紅。
看到了十年前兩個人還小，情竇初開時對對方一見鐘情，看到了十年後，他們再次相逢在一起，相愛相虐。
看到了他在產房的時候，緊緊抓著她的手，最終孩子出來之後，有淚劃過他的眼角。他說：”曉曉，辛苦了，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兒。”
想起他兩次求婚，三次許諾說要給你婚禮，卻沒有實現。
想起他在床笫之間，抱著她，兩人滿身汗水交織時，他咬著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著”我愛你”的模樣。
想起自己幾次大起大落，他不顧生死救她。
每一個回想起來的身影，全部合在一起，匯聚成沈墨琛的模樣。
☆、323：為了你，值得
“曉曉……曉曉，你怎麽了？”
沈墨琛疾步過去，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問她。
然舒曉卻不答他，只是眼睜睜地，一直盯著他。
沈墨琛見她不說話，急了，慌忙摸身上的手機，已經撥通急救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舒曉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很沈很緊地抱著他，雙手緊緊環著沈墨琛的脖子。
“墨琛，墨琛……”她說：“我的墨琛，是我一個人的墨琛。”
聽到她的話，沈墨琛的心裏猛地滯停，隨後，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動。
立馬將她從懷裏拉出來，跟她四目相對著，眼裏，全是亮光。
“曉曉，你這是……記起我了是嗎？你記起我了？”
“是，我記起你了，墨琛，我真的記起你了。”
“太好了。”沈墨琛興奮地說，又將她抱進了懷裏，兩只手緊緊環著她的背部。
“墨琛，我終於記起了，記起了你，記起了孩子，記起了我們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
沈墨琛聽得動情，側臉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吻，聲音低沈沙啞：“愛你。”
……
沈墨琛舒曉的婚禮，定在三月的中旬。
婚禮前，舒曉住在娘家，沈墨琛跟幾個哥們兒喝了點酒，一時興起，於是大晚上十一二點就跑到舒家去了，打電話叫舒曉出來。
舒曉掛了電話，看了看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媽媽房間裏面的燈也已經滅了，看樣子應該是睡了。
她披了件外套，躡手躡腳開門出去，小跑著到了家門口，就看見沈墨琛靠在他新買的那一輛卡宴上。
站定在他面前，問：“你怎麽來了？不是結婚之前都不能見面嗎？你還來，明天這麽多事，你不在家裏好好睡覺……”
沈墨琛蹙眉，低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唔……”
沈墨琛的吻，從霸道轉到溫柔，一只掌握著她的後腦勺，一只手緊緊環著她的背部，將她整個人都控制在懷裏，方便他的親吻。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才放開。
“還沒嫁過來呢，話就這麽多，就想著管著我了？”
舒曉緩了緩，手竄入沈墨琛的衣服裏去，掐了一把他腰間上的癢肉，沈墨琛伸手擒住她的手。
“還不老實？”
舒曉這才停下來，在他後背上錘了一下，抱怨道：“是啊，還沒嫁過去呢，孩子也給你生了，你也嫌棄我管你了。”
沈墨琛一聽，怔了一下，隨後一把將她抱起來，打開車門，放進副駕駛上。
“嗳，沈墨琛，你這是要做什麽？”
他已經關上門，從車前繞到了另外一邊，上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證明一下我還沒有嫌棄你。”
說完，在她唇上重重印下一吻，驅車離開。
舒曉緩和了一下，才驚覺道他已經開車走了。
“餵，沈墨琛，你這是做什麽啊，我今天是不能離開這裏的，餵……”
沈墨琛已經加快了速度，將她的喊叫全部視為無。
直到舒曉被他仍在賓館的大床上，從頭到尾吻了個便，將她整個人占為己有。
事後，舒曉無力地靠在沈墨琛懷裏。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沖動，明天可是結婚，結婚！結婚前一天晚上，你竟然帶我來……”她看著房間裏面的設施，說：“竟然帶我來賓館……”
沈墨琛勾唇笑了笑，低頭看著她，很快又壓住她，薄唇輕啟：“還有力氣說話，證明我剛剛還不夠努力？”
“沈……啊……唔……”
聲音全數被他吃進嘴裏，接下來，她再也沒有機會說話。
一直到最後，她累倒在他懷裏，嘴裏還嘟囔著：“明早上記得叫我起床，記得叫我。”
沈墨琛眉眼都藏著笑意，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答“好。”
又想起了明天，嘴角更是楊得很高。
以後，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過日子，身邊由她，足以。
第二天一大早，舒曉就被沈墨琛送了回來，她輕手輕腳回了房間，又休息了半個小時，她們才敲門叫她起床。
早上十點，莊嚴的教堂裏面坐滿了賓客，大家都在看著眼前的一堆佳人。
神父說。
“新郎，你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小姐為妻，愛她，忠於她，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你都願意陪在她身邊嗎？”
“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先生，愛他，忠於他，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你都願意陪在他身邊嗎？”
“我願意。”
“好，現在交換戒指，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臺下掌聲叫好聲一片，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戴好戒指之後，在大家祝福的目光下，深深擁吻。
蜜月兩個人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第一站就去了上海，那是舒曉之前最想去的內地的城市，剛踏上上海那一塊土地，看見那些快要高入雲層裏面去的房子，她不由自主地笑了。
沈墨琛見她擡頭看著樓層，問：“傻笑什麽呢？”
“沒。”舒曉說：“就是覺得，這些樓要是突然間倒塌了的話，會怎麽樣。”
沈墨琛石化，反應過來之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圈著她往前走，說：“瞎想些什麽呢。”
兩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會兒，到了夜幕降臨時，沈墨琛帶她出去吃東西。
“你想吃什麽？”
沈墨琛帶著她逛著，路過了好多店，但是她都搖頭，於是他問。
“我也不知道。”忽然間一個想法跳入她的腦海裏，她興致勃勃地對沈墨琛說：“要不，我們去吃小吃吧，去南京路，她們說那邊小吃多，一會兒直接可以去看東方明珠啊。”
“你到上海來，就想吃小吃？”
舒曉點頭，搖他的手臂，說：“嗯，誰規定來上海不能是為了吃小吃了？”
隔了一會兒，沈墨琛看著她滿臉期待的樣子，點頭答應：“好，只要你自己不覺得委屈就可以。”
“不委屈。”舒曉摟著他一直胳膊，轉身，說：“走吧。”
沈墨琛輕聲“嗯”了一下，帶著她往前走。
十分鐘後，兩個人步行到了南京路，舒曉見著那些小吃，覺得親切多了，也放開了吃。
最後兩個人登上東方明珠，不知道為什麽，舒曉之前在網上搜資料的時候，人家也說過這邊的人不會少，而且剛剛在逛街的時候，人也是很多的，怎麽一到了這上面，就只剩下她和沈墨琛兩個人了？
“哎，墨琛……”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見眼前飄起了好一些氫氣球。
五顏六色，慢慢升到頂上去。
“嘿。”沈墨琛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他叫她：“曉曉。”
舒曉驚訝，睜大雙眼，一只手捂著嘴轉過去。
沈墨琛手裏還拿著一把氫氣球，遞到她的面前，說：“給你。”
舒曉心裏感動得不行，感覺一陣一陣地暖意湧進心裏、湧進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沈......墨琛！”舒曉接過氫氣球，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我怎麽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剛剛兩個人是一起上來的啊，怎麽她只是發了一會兒呆，他就憑空弄出來這麽多氫氣球？
“魔法啊。”沈墨琛說：“前兩天看他們在公司裏面弄，我就學到了兩招。”
“真的？”舒曉擡頭看了看上面飄著的氣球，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幼稚？”
“騙你的。”沈墨琛在她頭頂上拍了一下，說：“都當媽的人了，還什麽話都相信。”
“沈墨琛~~”
“行了行。”說著，沈墨琛兩只手將她往懷裏一撈，轉了個身，從伸手環住她。
將她往外面移，兩個人站到邊緣去，舒曉剛剛沒有註意看，現在站在邊上，看下去，腦袋瞬時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沈墨琛：”你不是很想來這裏嗎？睜眼看看啊。“
舒曉搖頭：”太嚇人了。“
這麽高，她感覺腿都有點軟了。
”沒事。“沈墨琛說：”慢慢睜開眼看看，這裏景色很美，我在的，不怕。“
”......嗯。“
有了沈墨琛的鼓勵，加上他踏實的懷抱，舒曉慢慢睜開眼，夜上海漂亮的燈光和高樓，慢慢出現在她視線裏。
美。
真的好美。
”我說了沒那麽可怕，視線望向遠方，不要垂直看，欣賞。“
舒曉照著他說的做，雖然還是會有點怕，但慢慢適應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抱在一起看了一會兒，舒曉看見下面的人群，忽然想到自己剛剛上來時想的問題，問：”今天這上面怎麽人這麽少，我之前在網上看的時候，不是說這裏每天游客都很多嗎？“
沈墨琛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淡聲說：”不知道。“
但是舒曉轉頭時，已經看見他臉上不太自然的神色：”沈墨琛。“她叫了一聲。
沈墨琛轉過她的頭，讓她認真看。
舒曉卻問：”是你幹的對不對，是因為你，這裏才只有我們兩個人的。“
沈墨琛頓了頓，說：”是。“
舒曉聽著他嚴肅的話語，說：”沈墨琛，你好幼稚。“
沈墨琛還以為她會責備，沒想到她倒是笑了。
將她圈得更緊了一些，說：”為了你，幼稚一點，也值得。“
......
漂亮的流光從兩人身上流過，他的手，始終緊緊圈著她的腰身，像是要將她的生命都圈進他的生命裏。
十年的暗念，十年的苦苦追尋，只為找到這麽多年以來，溫暖自己身心的愛人，
他曾經對她這麽壞，又對她這麽好。
他曾經是她的夢想，是她這一輩子都覺得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十年前的匆匆一瞥，沒想過十年後會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沒想到此生，兜兜轉轉，還是要跟他一生一世了。
......
他一直在確認自己的心意，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愛那個女孩子，可當時那麽年少，可能自己只是她的生活裏，最為普通的一個過客。
曾經想過要忘記她，也曾在夢見與她想見時她那一團弱小的身影之後，捫心自問，自己是可憐她，還是真正的愛她？
一直到那一紙婚約將兩個人再次捆綁在一起，他才知道，不管是對十年前的她，還是十年後的她，他都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想要去愛，想要守護。
他曾經以為，自己就是她最大的天，只要兩人相愛，他就能許給她天荒地老，可後來，他差一點就一輩子失去她了。
沒想到此生，兜兜轉轉，還是要跟她一生一世了。
......
一眼墨琛，誤舒一生。
一眼舒曉，琛戀一世。
全文完
文忘川2017.11.29
明天會有一點小番外，謝謝大家支持這麽久，打下“全文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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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肯定是我深愛的人。
☆、321：還能見到嗎？
舒曉是在晚上十點左右醒過來的，屋子裏只有她和沈墨琛兩個人，剛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男人頭埋在自己的手裏，頭發短而齊，打理得很幹凈，手一直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仿佛只要已放開，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是熟悉……
等等，不對。
男人的手，男人的烏黑的頭頂……
還有昏迷之前，她看見的，雙氣硬朗的輪廓。
她現在看得見了？
這個發現幾乎讓她驚訝到爆了，心跳猛地加快，高興之餘，手也動了。
沈墨琛瞌睡本來就很淺，在病房裏面守了舒曉一會兒之後才忍不住睡意，慢慢地睡過去了，但是一試到舒曉的動靜，立馬就醒過來了。
“曉曉，醒了，你怎麽了？”
他看她臉上驚訝的樣子，問她。
“我……我能看見了？”舒曉看著他的臉，問：“我真的看得見了。”
沈墨琛的心跳都慢了一拍，想了想，問：“你看得到了？”
“所以之前，你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嗎？”沈墨琛聲音都有些發顫，一想到之前她的眼睛看不到，心裏就隱隱有些泛酸。
那次之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了意識之前，她到底經歷了什麽？
之前警局那邊打電話過來，也跟他說明了之前舒曉的一些情況，還有那一個男人，為什麽會在舒曉身邊的，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了的，但唯獨不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見了。
舒曉眼裏泛著光，對著他點點頭。
“該死！”沈墨琛說：“怪我，都是我太疏忽了，你先躺下，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嗯。”舒曉答。
很快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手裏帶著之前舒曉做的全身檢查的那些片子和資料，坐在舒曉床邊的凳子上，沈墨琛坐在另外一邊。
醫生看了看手中的片子，說：“之前沈太太落水之後，被什麽重物傷及過腦袋，所以之前腦袋裏面有一塊淤血，造成她後來暫時失明和選擇性失憶，現在恢覆了視力是好事，但是也不一定就穩定了，所以最好在醫院裏面住上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一下，有什麽事情好及時觀察。”
“所以現在還不知道會不會再……看不見？”舒曉下意識問了出來，雙手緊捏著被子，沈墨琛看著，伸手過去覆蓋在她手背上。
舒曉看了他一眼，本來想要掙開的，但是看見他眼神裏都是憐愛的光，就沒有脫開。
沈墨琛說：“別怕，現在醫學技術很發達，要是這裏不行，世界上還有這麽多的地方，我帶你出國，只要能讓你眼睛能好起來，我一定不會讓你看不見。”
他說話的時候，言語堅定，眸光漆黑，閃著光，即使醫不好，都讓人覺得很舒服。
舒曉下意識點點頭。
醫生看見他們這樣，咽了咽口水，輕咳兩聲，繼續問。
兩人反應過來，舒曉迅速不好意思的把手從沈墨琛手裏掙脫出來。
沈墨琛正了正聲，說：“那她失憶的事情呢？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她很快地記起來？”
醫生：“現在就要看患者自己了，但是要是能見到以前那些在她腦海裏出現過的人或景，可能會刺激她慢慢地記起來，但是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記不起來，這是說不清楚的。”
沈墨琛沈默了。
“那現在她已經醒了，還需要做點什麽檢查嗎？”
“檢查倒是都做得差不多了，現在只要放松心情，好好在醫院待著，多觀察一陣她的眼睛。”
“好，謝謝。”沈墨琛說：“這期間，我能帶她出去嗎？比如說吃飯什麽的？”
“可以的沈先生。”
“好，那我送你出去，謝謝。”沈墨琛又道了謝，跟著醫生一起起身，舒曉也說了一聲“謝謝。”
沈墨琛關上門慢慢走過來，舒曉的目光始終放在他身上，這樣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自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質，怎麽就會是她的男人？
而且，她還記得，之前他說孩子。
“你說……“舒曉忽然開口問：“你說我們有一個孩子？”
沈墨琛看著她，視線不避開，沈聲點頭：“嗯。”
“那？”
“現在他在家裏，不適合過來，等明天，等明天我讓人送他過來。你餓了嗎，我帶你出去吃飯？”
“當時為了做檢查，她就沒有吃東西，現在過了這麽久了，怎麽可能不餓？
正說著，舒曉的肚子就發出了幾聲“咕咕咕”的聲音，她害羞地垂下頭。
沈墨琛的眉眼稍微舒展開一些，唇角上揚說：“那就起來，現在出去吃東西。”
“……嗯。”
兩人到了醫院外面，舒曉的目光停留在醫院外面那一些高樓大廈上，心想著，自己之前，真的屬於這裏嗎？
自己真的在這樣繁華的地方生活過嗎？
盡管沒有看見山裏蘇瑾的房子是什麽樣子，但是至少那樣的路，她是走過的，能感覺到跟這腳下現在踩的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裏，她忽然問：“蘇瑾呢？”
“蘇瑾？”沈墨琛聞聲，反問了一聲，舒曉提醒他：“就是救我的那個男人。”
沈墨琛看著她，頓了頓，雙手放在大衣口袋裏，看著她，說：“他可能現在已經離開這裏了。”
之前警局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就說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再走一些流程，現在要麽在賓館，要麽已經坐車回去了。
“啊……”
舒曉在心裏抱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好歹，蘇瑾幫了自己這麽多，就算是不回去，至少也要把這段時間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錢還給他啊。
“你在想什麽？”這樣舍不得的樣子，難道是，舍不得那個男人離開？
“你們兩個？”沈墨琛問：“是什麽樣的關系？”
盡管他從警方那裏了解過了，但是還是想聽她親自說說。
“朋友啊。”舒曉說：“還能什麽關系，他救了我，後來我認了他當哥哥，他人很好的……“
她還沒說完，沈墨琛就問她：“他怎麽樣照顧你了？”
“給我做飯，還走了山路，幫我請了醫生……”
還真是照顧得周到，沈墨琛想。
不過看舒曉這個樣子，也應該沒有發生什麽。
“山裏？”沈墨琛聽到這個的時候，眉目忽地就皺起：“哪裏的山裏？”
她出了事之後，警方基本上方圓好幾裏的地方都是查看了的，要是再山裏，也應該是查過了的啊，怎麽會沒有註意到？”
“我也不知道。”舒曉搖搖頭，說：“我只知道是山裏，今天出來，都走了好幾個小時，當時我看不見，但是我覺得應該會有一些偏。”
“這樣？”
走了好幾個小時，難道是，不是河邊臨近的那一些村莊？
舒曉“嗯”了一聲，忽然問了一句：“要是我現在去車站的話，會不會碰上他？”
她說：“我欠了他很多，他也是山裏的人，不容易，我不想欠他，還有，我想去看看他。”
“現在？”沈墨琛說：“你現在還沒有得到飯吃呢？要不吃了再去，現在車站肯定是沒有車了。”
“那怎麽辦？”
沈墨琛想了一下，說：“你記得他的電話號碼嗎？”
舒曉搖頭，她那時候都看不見東西，記電話號碼做什麽，再說了，她時常都是在他家裏的，也沒必要用電話。
“那，先去吃點飯，我打電話給警局的朋友問問電話號碼，要是他走了，日後我陪你親自去感謝，要是沒走，我們就過去找他？”
舒曉點頭。
後來，沈墨琛找了一家店，帶舒曉進去吃飯，很多上乘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全部上了桌。
“快吃吧，這些都是你最喜歡的。”
說著，沈墨琛往她碗裏夾了一塊臘肉，說：“之前你可喜歡吃這個了。”
“是嗎？”舒曉一邊問著一邊往嘴裏塞，入口，閉上眼享受。
沈墨琛一直趁著的臉，這一天基本上都是咧開嘴的。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警局那邊的朋友。
“什麽？沒有聯系方式？”
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般來說，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在警局留下電話嗎？或者至少要找他拿點錢啊。
怎麽會這樣？
沈墨琛緊緊盯著對面吃得正香的舒曉。
“是的，這是蘇先生自己要求的，說那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幫忙的，不需要什麽感謝，他只是希望之後的日子，也沒有人去打擾他。”
“噢，好，謝謝。”
“不謝。”
電話掛斷，舒曉看見沈墨琛不說話，以為出什麽事了，於是放下筷子，問：“怎麽了？”
“沒有找到電話號碼。”沈墨琛實話實說：“那個叫蘇瑾的人，說是故意不留下聯系方式的，說不想讓別人再去打擾他。”
舒曉心裏一楞，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要是他沒有走，一會兒看見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謝謝他。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那個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裏，要怎麽樣才能再見到？
☆、322：記起來了
“你要是真的想找他，想跟他道謝，我想辦法找到他，好嗎？”
舒曉看見他眼裏最真誠的光。
如果能這樣，自然是最好，但是以她這麽久以來，對蘇瑾的了解，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就證明真的不想要她回去找他，感謝他什麽的。
“算了。”舒曉說：“不用了。”
沈墨琛張張嘴想說點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
對於沈墨琛這個突然竄入生活來的人，舒曉心裏難免有一些芥蒂，雖然所有人都證實了他和自己的關系，但是她始終還是沒有回憶起來，還是想要看清夢裏那一團模糊的身影。
這天，兩個人還在醫院裏面，沈墨琛讓人送沈紹安過來，舒曉倒是對這個小家夥很有好感，不管什麽樣的情況，小家夥只要到了她的手裏，就一直都是笑臉，這樣，她心情也跟著好很多。
只是舒曉也發現，這個小家夥雖然五官酷似沈墨琛，但是眉宇之間，輪廓之間，還是跟自己，是有幾分相似的。
晚上沈紹安走了，沈墨琛也工作完，整理好了自己的事情，過來坐在舒曉的身邊，她還在看著窗外發呆，見沈墨琛過來了，只看了一眼，繼續將視線盯在窗外去。
沈墨琛：“你說你在夢裏，總是能夠看見一個人的輪廓，但是有光照著，你看不清那個人的面貌，是嗎？”
舒曉聽見他提到這個話題，回頭，點頭，答：“嗯。”
那個夢裏的身影，體型什麽的，都跟他是差不多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可是，她就是記不起他的臉，只有一些只言片語。
沈墨琛：“那你還記得什麽話嗎？”
“我記得，快要分開的時候，我不想，心裏也很怕，就怕從此就分離了，但是他跟我說，如果不那樣，還不如讓他現在就去死。”
這段時間，沈墨琛重來不想去想那一天的事情，一想起，一提起，心裏就一陣陣發痛。
但是現在舒曉回來了，雖然失憶，但是那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他竟感覺到心裏一下一下很結實地，踏實地在劇烈跳動。
那一天的情形，也慢慢湧入了他的腦海裏。
墨琛，墨琛，我……要不，我跟你一起等，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的，這樣好不好？”
“不好，那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墨琛……”
“你要是再不走，我馬上去死……”
沈墨琛一邊回憶，一邊將那一天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緩慢說了出來，仿佛情景再現。
舒曉聽到他的話，猛然跟著他說的話一起陷進了回憶裏面，這些話，她真的很熟悉，很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窗外泛白的光線照在沈墨琛的臉上，他的臉，在她眼裏，慢慢和水中緊緊抓著她身子的人的輪廓，重合在一起。
“墨……墨琛……”她慢慢地叫他的名字，嘴角都在顫抖。
“墨琛，墨琛，墨琛……”
一時間，腦海裏也跟著湧現出很多這個名字出來，是她自己的聲音，一直在腦海裏叫著這個名字，那麽親切，那麽…….歡快。
沈墨琛聽見她這樣叫，自然忍不住，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動情地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
舒曉覺得沖擊挺大的。
“曉曉。”沈墨琛最後說：“那一天，並不是故意要放開你，如果我知道接下來那一輛車會掉下來，那我死都不會放開你。”
不然，她這麽會像現在這樣煎熬，那麽努力地想要記起，卻不能夠。
舒曉躺在他的懷裏，眼角已經濕潤，這個懷抱，這樣的氣味，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擁抱了好多好多次，可是除了感覺以外，她真的記不得什麽。
……
後來，舒曉的眼睛再一次出現了意外，那天，她正好抱著孩子，正在哄，小家夥已經開始在冒話了，咿咿呀呀的，舒曉一句一句“紹安”地叫著叫著，手也跟著搖晃，忽然間，孩子的面貌在她的視線裏，慢慢就變得模糊了。
“邵……”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她立馬叫了保姆：“周姨，周姨！！！”
保姆聽見她的聲音，立馬跑上樓：”太太，太太，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看她人坐在沙發上，還抱著孩子，並沒什麽大礙的樣子。
“孩子，你先抱著孩子，我看不見了。”
“什麽？”保姆大驚失色：“太太，你看不見了？”
“我……我看不見了，為什麽突然又看不見了？”
“太太，你別慌，別慌。”保姆將孩子從她手裏抱過來，說：“我馬上給先生打電話……”
然而她拿著電話，手也是顫抖的，舒曉從醫院回到家裏，都已經一個多月了，怎麽會突然變成了這樣？
沈墨琛接到電話，很快回來，帶著她去了醫院看。
醫生說：“沈太太這個……太突然了，我們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我不想聽到這樣的結果”沈墨琛說：“你只告訴我，現在要怎麽樣，她才能痊愈？”
“這個還要檢查化驗來看，沈先生，你不要慌，等結果出來。”
“我怎麽能不急，你們這醫院看什麽吃的，之前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還說以後就沒有事了，現在你告訴我事發突然！”
“對不起沈先生，可是我們之前真的沒有看出有什麽異常，我……”
“我來，不是為了聽這些的。”
“墨琛。”舒曉在旁邊，聽到他言語都透露著激動，害怕他沖動，慌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叫他。
“你別這麽沖動。”
“……嗯。”
最後兩個人被安排在辦公室裏等結果，顧慕軒到的時候，結果才剛出來，醫生正在給沈墨琛和舒曉解釋。
“怎麽回事？”顧慕軒說：“剛下手術臺，就聽說曉曉眼睛……”
他忽然頓住，沒有將之後的話說出來。
跟沈墨琛對視一眼，隨後接過那個醫生手裏的檢查結果。
“這還真是罕見，不過你別急，我之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過一個學長，他就是專門攻眼科的，現在人在美國，我把聯系方式給你們，你們過去找他看看，我感覺他應該有辦法。”
“美國？”
顧慕軒點頭。
沈墨琛想了一下，捏了捏舒曉的手背，問：“我陪你過去看看？”
“會耽擱你的事情嗎？”她知道他每天都很忙。
“沒事，不耽擱。”他說：“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就可以去了。”
靜默一會兒，舒曉點點頭，說好。
兩個人抵達美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兩人歇了一晚上之後，很快就去找了那一個醫生。
最終從醫生那裏拿了幾副藥之後吃了之後，眼睛竟慢慢地變好了。
醫生說，那是新研制的藥，專門對付這一種受傷之後刺激到神經看不見的這一種。
“那以後還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嗎？”沈墨琛問。
“回去堅持把這個藥吃了，連續三個療程，今後基本上就沒什麽問題了。”醫生說：“要是還有什麽事，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好，謝謝醫生。”沈墨琛說。
“謝謝。”舒曉說。
這邊整理好，沈墨琛接到公司的電話。
“現在就要回去嗎？”
沈墨琛點點頭，說：“要回去一下，有一個文件要我簽字。”
“好。”舒曉爽快地說：“那走吧。”
兩個人準備好東西，打了車，沈墨琛去放行李箱，她擡腳上車，腳忽然踩滑，整個人往後倒去。
後腦勺，嚴嚴實實撞在地板上……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後你也可以把你喜歡的分享給我。”
“你是我的沈太太，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以後，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
“那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忽然間，好多好多鏡頭與對話跳進她的腦海裏，最終定格在河裏，兩個人相互抓著對方的時候，沈墨琛對她說“那樣，你還不如讓我去死”這句話裏面。
“墨琛……墨琛……”
她已經感覺不到腦後的疼痛了，也忘記了要起來，眼角漫出了淚水。
她終於，看清了他的臉，看清了他的輪廓，看清了他所有的模樣。
她也看見了兩個人被那些人追殺，看清那一輛車懸在半空中後，他死死抓著她不放，將她從車裏提出來，兩個人一起掉進河流裏。
看清了他身上都是血跡，他們所在的地方，水裏一片血紅。
看到了十年前兩個人還小，情竇初開時對對方一見鐘情，看到了十年後，他們再次相逢在一起，相愛相虐。
看到了他在產房的時候，緊緊抓著她的手，最終孩子出來之後，有淚劃過他的眼角。他說：”曉曉，辛苦了，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兒。”
想起他兩次求婚，三次許諾說要給你婚禮，卻沒有實現。
想起他在床笫之間，抱著她，兩人滿身汗水交織時，他咬著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著”我愛你”的模樣。
想起自己幾次大起大落，他不顧生死救她。
每一個回想起來的身影，全部合在一起，匯聚成沈墨琛的模樣。
☆、323：為了你，值得
“曉曉……曉曉，你怎麽了？”
沈墨琛疾步過去，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問她。
然舒曉卻不答他，只是眼睜睜地，一直盯著他。
沈墨琛見她不說話，急了，慌忙摸身上的手機，已經撥通急救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舒曉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很沈很緊地抱著他，雙手緊緊環著沈墨琛的脖子。
“墨琛，墨琛……”她說：“我的墨琛，是我一個人的墨琛。”
聽到她的話，沈墨琛的心裏猛地滯停，隨後，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動。
立馬將她從懷裏拉出來，跟她四目相對著，眼裏，全是亮光。
“曉曉，你這是……記起我了是嗎？你記起我了？”
“是，我記起你了，墨琛，我真的記起你了。”
“太好了。”沈墨琛興奮地說，又將她抱進了懷裏，兩只手緊緊環著她的背部。
“墨琛，我終於記起了，記起了你，記起了孩子，記起了我們曾經有過的，點點滴滴。”
沈墨琛聽得動情，側臉在她頭頂上印下一吻，聲音低沈沙啞：“愛你。”
……
沈墨琛舒曉的婚禮，定在三月的中旬。
婚禮前，舒曉住在娘家，沈墨琛跟幾個哥們兒喝了點酒，一時興起，於是大晚上十一二點就跑到舒家去了，打電話叫舒曉出來。
舒曉掛了電話，看了看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她媽媽房間裏面的燈也已經滅了，看樣子應該是睡了。
她披了件外套，躡手躡腳開門出去，小跑著到了家門口，就看見沈墨琛靠在他新買的那一輛卡宴上。
站定在他面前，問：“你怎麽來了？不是結婚之前都不能見面嗎？你還來，明天這麽多事，你不在家裏好好睡覺……”
沈墨琛蹙眉，低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唔……”
沈墨琛的吻，從霸道轉到溫柔，一只掌握著她的後腦勺，一只手緊緊環著她的背部，將她整個人都控制在懷裏，方便他的親吻。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才放開。
“還沒嫁過來呢，話就這麽多，就想著管著我了？”
舒曉緩了緩，手竄入沈墨琛的衣服裏去，掐了一把他腰間上的癢肉，沈墨琛伸手擒住她的手。
“還不老實？”
舒曉這才停下來，在他後背上錘了一下，抱怨道：“是啊，還沒嫁過去呢，孩子也給你生了，你也嫌棄我管你了。”
沈墨琛一聽，怔了一下，隨後一把將她抱起來，打開車門，放進副駕駛上。
“嗳，沈墨琛，你這是要做什麽？”
他已經關上門，從車前繞到了另外一邊，上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證明一下我還沒有嫌棄你。”
說完，在她唇上重重印下一吻，驅車離開。
舒曉緩和了一下，才驚覺道他已經開車走了。
“餵，沈墨琛，你這是做什麽啊，我今天是不能離開這裏的，餵……”
沈墨琛已經加快了速度，將她的喊叫全部視為無。
直到舒曉被他仍在賓館的大床上，從頭到尾吻了個便，將她整個人占為己有。
事後，舒曉無力地靠在沈墨琛懷裏。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沖動，明天可是結婚，結婚！結婚前一天晚上，你竟然帶我來……”她看著房間裏面的設施，說：“竟然帶我來賓館……”
沈墨琛勾唇笑了笑，低頭看著她，很快又壓住她，薄唇輕啟：“還有力氣說話，證明我剛剛還不夠努力？”
“沈……啊……唔……”
聲音全數被他吃進嘴裏，接下來，她再也沒有機會說話。
一直到最後，她累倒在他懷裏，嘴裏還嘟囔著：“明早上記得叫我起床，記得叫我。”
沈墨琛眉眼都藏著笑意，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答“好。”
又想起了明天，嘴角更是楊得很高。
以後，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過日子，身邊由她，足以。
第二天一大早，舒曉就被沈墨琛送了回來，她輕手輕腳回了房間，又休息了半個小時，她們才敲門叫她起床。
早上十點，莊嚴的教堂裏面坐滿了賓客，大家都在看著眼前的一堆佳人。
神父說。
“新郎，你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小姐為妻，愛她，忠於她，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你都願意陪在她身邊嗎？”
“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先生，愛他，忠於他，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你都願意陪在他身邊嗎？”
“我願意。”
“好，現在交換戒指，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臺下掌聲叫好聲一片，兩人臉上都帶著笑意，戴好戒指之後，在大家祝福的目光下，深深擁吻。
蜜月兩個人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第一站就去了上海，那是舒曉之前最想去的內地的城市，剛踏上上海那一塊土地，看見那些快要高入雲層裏面去的房子，她不由自主地笑了。
沈墨琛見她擡頭看著樓層，問：“傻笑什麽呢？”
“沒。”舒曉說：“就是覺得，這些樓要是突然間倒塌了的話，會怎麽樣。”
沈墨琛石化，反應過來之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圈著她往前走，說：“瞎想些什麽呢。”
兩人在酒店休息了一會兒，到了夜幕降臨時，沈墨琛帶她出去吃東西。
“你想吃什麽？”
沈墨琛帶著她逛著，路過了好多店，但是她都搖頭，於是他問。
“我也不知道。”忽然間一個想法跳入她的腦海裏，她興致勃勃地對沈墨琛說：“要不，我們去吃小吃吧，去南京路，她們說那邊小吃多，一會兒直接可以去看東方明珠啊。”
“你到上海來，就想吃小吃？”
舒曉點頭，搖他的手臂，說：“嗯，誰規定來上海不能是為了吃小吃了？”
隔了一會兒，沈墨琛看著她滿臉期待的樣子，點頭答應：“好，只要你自己不覺得委屈就可以。”
“不委屈。”舒曉摟著他一直胳膊，轉身，說：“走吧。”
沈墨琛輕聲“嗯”了一下，帶著她往前走。
十分鐘後，兩個人步行到了南京路，舒曉見著那些小吃，覺得親切多了，也放開了吃。
最後兩個人登上東方明珠，不知道為什麽，舒曉之前在網上搜資料的時候，人家也說過這邊的人不會少，而且剛剛在逛街的時候，人也是很多的，怎麽一到了這上面，就只剩下她和沈墨琛兩個人了？
“哎，墨琛……”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見眼前飄起了好一些氫氣球。
五顏六色，慢慢升到頂上去。
“嘿。”沈墨琛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他叫她：“曉曉。”
舒曉驚訝，睜大雙眼，一只手捂著嘴轉過去。
沈墨琛手裏還拿著一把氫氣球，遞到她的面前，說：“給你。”
舒曉心裏感動得不行，感覺一陣一陣地暖意湧進心裏、湧進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
“沈......墨琛！”舒曉接過氫氣球，問：“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我怎麽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剛剛兩個人是一起上來的啊，怎麽她只是發了一會兒呆，他就憑空弄出來這麽多氫氣球？
“魔法啊。”沈墨琛說：“前兩天看他們在公司裏面弄，我就學到了兩招。”
“真的？”舒曉擡頭看了看上面飄著的氣球，說：“你什麽時候這麽幼稚？”
“騙你的。”沈墨琛在她頭頂上拍了一下，說：“都當媽的人了，還什麽話都相信。”
“沈墨琛~~”
“行了行。”說著，沈墨琛兩只手將她往懷裏一撈，轉了個身，從伸手環住她。
將她往外面移，兩個人站到邊緣去，舒曉剛剛沒有註意看，現在站在邊上，看下去，腦袋瞬時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沈墨琛：”你不是很想來這裏嗎？睜眼看看啊。“
舒曉搖頭：”太嚇人了。“
這麽高，她感覺腿都有點軟了。
”沒事。“沈墨琛說：”慢慢睜開眼看看，這裏景色很美，我在的，不怕。“
”......嗯。“
有了沈墨琛的鼓勵，加上他踏實的懷抱，舒曉慢慢睜開眼，夜上海漂亮的燈光和高樓，慢慢出現在她視線裏。
美。
真的好美。
”我說了沒那麽可怕，視線望向遠方，不要垂直看，欣賞。“
舒曉照著他說的做，雖然還是會有點怕，但慢慢適應了。
兩人就這麽靜靜地抱在一起看了一會兒，舒曉看見下面的人群，忽然想到自己剛剛上來時想的問題，問：”今天這上面怎麽人這麽少，我之前在網上看的時候，不是說這裏每天游客都很多嗎？“
沈墨琛沒有想到她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淡聲說：”不知道。“
但是舒曉轉頭時，已經看見他臉上不太自然的神色：”沈墨琛。“她叫了一聲。
沈墨琛轉過她的頭，讓她認真看。
舒曉卻問：”是你幹的對不對，是因為你，這裏才只有我們兩個人的。“
沈墨琛頓了頓，說：”是。“
舒曉聽著他嚴肅的話語，說：”沈墨琛，你好幼稚。“
沈墨琛還以為她會責備，沒想到她倒是笑了。
將她圈得更緊了一些，說：”為了你，幼稚一點，也值得。“
......
漂亮的流光從兩人身上流過，他的手，始終緊緊圈著她的腰身，像是要將她的生命都圈進他的生命裏。
十年的暗念，十年的苦苦追尋，只為找到這麽多年以來，溫暖自己身心的愛人，
他曾經對她這麽壞，又對她這麽好。
他曾經是她的夢想，是她這一輩子都覺得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十年前的匆匆一瞥，沒想過十年後會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沒想到此生，兜兜轉轉，還是要跟他一生一世了。
......
他一直在確認自己的心意，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愛那個女孩子，可當時那麽年少，可能自己只是她的生活裏，最為普通的一個過客。
曾經想過要忘記她，也曾在夢見與她想見時她那一團弱小的身影之後，捫心自問，自己是可憐她，還是真正的愛她？
一直到那一紙婚約將兩個人再次捆綁在一起，他才知道，不管是對十年前的她，還是十年後的她，他都是一發不可收拾地想要去愛，想要守護。
他曾經以為，自己就是她最大的天，只要兩人相愛，他就能許給她天荒地老，可後來，他差一點就一輩子失去她了。
沒想到此生，兜兜轉轉，還是要跟她一生一世了。
......
一眼墨琛，誤舒一生。
一眼舒曉，琛戀一世。
全文完
文忘川2017.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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